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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娈天香 - 60

[db:作者] 2025-06-25 09:25 5hhhhh 5050 ℃

               六十 良策

  黄泉地,摇曳的油灯忽明忽暗。

  大茶壶已为晓翀清洗完身体,上好了药。晓翀的伤并不严重,也未曾引发旧疾。大茶壶已将薛暮雪所赠的药丸又喂晓翀服下了一丸,轻轻地揉搓着晓翀的腹部,晓翀紧皱的双眉已舒展,疼痛明显减轻。

  「大茶壶,晓翀他要不要紧?」

  老鸨端着食盒,闯了进来,大茶壶不由一愣。

  「妈妈,我在如意楼都快十八年了,还从来没见过您不梳妆打扮就出门。」

  「管不得那许多了,我一听晓翀有事,就冲下来了。我熬了些粥,还弄了些小菜,不知道晓翀合不合口味。」

  「妈妈做的哪有不合口味的?只是晓翀刚服过药,还没醒来。我们试着喂些吧。」

  狭小的黄泉地内,三人同时在内显得有些拥挤。老鸨将索性坐在地榻上,将晓翀放在怀中。大茶壶端起粥碗,试探着放在晓翀的唇边。

  晓翀的身体被挪动,突然睁开双眼,「哇!」地一声将长禄灌入的夹生粥全部呕了出来。

  「妈妈,小心脏了衣裳。」

  大茶壶接过晓翀,轻轻地拍着晓翀的后背。

  「没事,一件衣裳算什么?能吐出来就好了,长禄那个贼骨头竟然给晓翀喂这种东西,真是要死!」

  「哼!谁知道是不是爷的意思?长禄可是一条好狗!」

  大茶壶望着晓翀红着双眼。

  「哎呀,这地方连来个帕子都没有。你就用它来给晓翀擦擦,柔软些。」

  老鸨脱下身上软缎的比肩,一把扯成两半,递给大茶壶。

  大茶壶轻轻拭去晓翀额头上的冷汗,将吐出的污物全部清理干净。

  晓翀的意识仍然迷离,却突然望见面前的大茶壶和老鸨。

  「妈妈……茶壶叔……我又在做梦……」

  老鸨心中一酸,扭过头去,偷偷啜泣。大茶壶却一把将晓翀紧紧搂在怀中,放声痛哭。

  「晓翀,这不是梦。我们真的来看你了!我的好晓翀,想哭就哭出来吧!」

  「茶壶叔……」

  晓翀将头埋在大茶壶的怀中,双手紧紧搂住大茶壶的脖子,泪水已浸湿了大茶壶的衣襟。

  「好了,大茶壶。你别光顾着哭,快让晓翀乘热喝点粥吧。空着肚子会生病的。」

  晓翀靠在大茶壶的怀中,大茶壶轻轻捋着晓翀的胸口,为晓翀顺气。老鸨拿起粥碗,调配着爽口的小菜,一口一口喂着晓翀。

  晓翀脸上洋溢着幸福,淡淡一笑。

  「已经很满足了……我其实拥有很多……」

  「傻孩子,你有什么啊?我们太没用了……」

  老鸨的双眼哭得发肿,晓翀却用手轻轻抹去了老鸨腮边的泪水。

  「别看了,妈妈今天都没洗脸,丑死了!」

  「不……妈妈……您今天最漂亮……」

  「真的?」

  「妈妈,晓翀说您漂亮还有假?」

  「呵呵……你们两个就哄我吧!我披头散发的,一定象个疯婆子!」

  老鸨破涕为笑,继续喂晓翀用粥,晓翀却摇了摇头,示意不想再用。

  「才吃这么少?多吃一点吧!」

  「妈妈,晓翀刚好一点,少吃一点也对。让他睡一会吧。」

  晓翀意识已渐模糊,却强睁着双眼,不肯睡去。

  大茶壶和老鸨坐在晓翀身边,轻轻握着晓翀的手,晓翀睡意朦胧,终于瞌上了双眼……

  「大茶壶,我明白了。」

  老鸨一脸凝重,望着大茶壶。

  「妈妈,您在说什么?」

  大茶壶仍然怀抱着晓翀,却一脸不解。

  「晓翀这场罪是为我们受的!」

  「为我们?不是说因为什么小布人诅咒什么的……」

  「老爷是什么人?是不是晓翀做的他会不知道?他是在利用晓翀来惩罚我们呢!结果我们今天又着了他的道,他就是想让我们痛苦,内纠,甚至发疯!」

  「爷他怎么能利用无辜的晓翀?我们有错,要杀有剐随他就是,这样欺侮晓翀做什么?」

  「他一定是想逼晓翀来诬陷我们,让我们三人分崩离析!但是晓翀这孩子不但善良而且倔强,所以他就用这种法子让我们心痛!」

  「这究竟是为什么?」

  「你还不明白?他一定觉得我们是因为晓翀才会丢下他,他是在吃味!」

  「妈妈,那我们要怎么办?」

  「大茶壶,你让晓翀睡着,我们马上就走!别管晓翀了!」

  「可是,妈妈,晓翀他的身体还没好呢!」

  「我睡在老爷身边二十年了,他是什么人我不清楚?他既然给我们来了这一招,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听我的,这样的话,我们以后还能照顾晓翀,否则我们今天与晓翀分别后,以后还是只能看着不能碰!那我真是生不如死!」

  「好!我信妈妈的!」

  老鸨附在大茶壶耳边,秘密授意,大茶壶点了点头,却望着老鸨。

  「妈妈,这样行吗?」

  「我们也只有一试了,难道你还想让长禄那个贼骨头去照顾晓翀?」

  大茶壶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黄泉地内,晓翀仍在沉睡,大茶壶和老鸨已悄然离去。

  八重天,老鸨已回到流泉居内,正在对镜梳妆。

  吴大老板推门而进,望着老鸨。老鸨旁若无人,仍在涂脂抹粉。

  「兰韵,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晓翀他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不过是还有一口气,剩个几天光景了。」

  老鸨对着妆镜,精心地挑选着钗钿,语气却毫不在意。

  「什么?这么严重?你和大茶壶还不去请个郎中来瞧瞧!」

  「除了薛大公子,什么郎中瞧得好?为了一个娈童,老是麻烦薛大公子也不好。得了,我已经倦了,每次都是这样。」

  「哦?你真是这么想?你不是最疼晓翀了么?」

  「是啊!我还想等我老了,收他做个养老儿子,给我披麻戴孝呢!」

  「现在你不把晓翀当儿子了?」

  「我一个妇道人家,没家没业的,我想要的是养老儿子,梁晓翀现在半死不活,不人不鬼的,是他照顾我还是我照顾他?」

  「说得真轻松,你那么喜欢晓翀,就不伤心?」

  「伤心啊!刚还哭得泪人一样,瞧两只眼睛还红着呢,这不擦了多少粉,才勉强摭住。」

  老鸨说着又擦了擦粉,仿佛仍不满意。

  「哦?晓翀真的是没救了?」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算什么事?为了一个娈童,我何必自个作贱自个?他是老爷的东西,我管不着。不过,我已经想通了,今个儿我要去珍宝斋打几件象样的首饰,再去福祥绸缎庄做几套衣裳。」

  老鸨已打扮停当,笑了笑,扭动着腰肢。

  「你还是没变,二十年了,一直这样,心情不好就买东西,买完东西就没事了。」

  「还是老爷了解我!得了,时辰不早了。我得马上去,否则酉时就赶不回来了。」

  「真要去?说风就是雨!早去早回!」

  吴大老板望着心情好象还不错的老鸨,满腹狐疑。

  老鸨急急忙忙上了马车,张罗着让小厮们快点赶车。

  马车急驰,老鸨伸手头来,笑着向吴大老板挥了挥手。吴大老板望着滚滚尘烟,仍然将信将疑。

  老鸨拉上车帘,却再也忍不住泪水的滑落……

  一重天,逢缘厅内,大茶壶正在收拾着行装。小厮们全都不敢支声,却围在门口。

  「大管事……」

  大茶壶冷笑着,摆了摆手。

  「去找长禄吧!他都骑在我头上了,我算什么大管事?一把年级了当个小厮还不够资格。」

  大茶壶背起包袱,低头冲出门去,却差点与吴大老板撞个满怀。

  「大茶壶,你在做什么?」

  「爷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悠然居给您请辞。」

  「请辞?你要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反正不留下来受这不明不白的气就是了!」

  「谁给你气受了?大茶壶,不说个明白,你不许走!」

  「爷当年就说过,我随时可以离开如意楼!我跟了爷十八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凭什么一个小厮也要给我气受?我到底是管小厮的,还是被小厮管的,我都分不清了。」

  大茶壶怒气冲冲,脸已通红。

  「大茶壶!你把话都说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

  「回爷的话,我和妈妈去看晓翀,他病得很重,妈妈说救不活了,让我为晓翀准备后事。出来后碰上长禄,我就说了他几句,我说爷让你照顾梁晓翀,你把人都弄死了,让爷折了银子。他却说我一心只护着晓翀,我和妈妈就是因为晓翀才被爷厌恶。得了,当初是爷让我照顾梁晓翀的,这都一年光景了,人又不是草木,日子久了自然就有了感情。说我为梁晓翀背叛了爷,好!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脸面留在如意楼?我滚出去,给长禄大管事腾地方!」

  大茶壶异常激动,几个小厮走了过来,轻轻劝诅大茶壶。

  「跟了我十八年了,还是这么好激动!」

  「爷也记得我跟了爷十八年了,我大茶壶不过是个废人,亏爷不嫌弃,赏我口饭吃,如今爷嫌弃我了,我还赖在这里做什么?」

  「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了?长禄是你的下属,是打是罚全在你!一个小厮能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

  「爷,留下来可以,别再让我照顾梁晓翀,我也不再上天香阁。」

  「为什么?」

  吴大老板瞪大了双眼,望着大茶壶。

  「我生不起那个气!我喜欢那孩子不假,那孩子人长得漂亮,又乖巧。但是说什么我想拐带梁晓翀,背叛如意楼,我背不起这个罪名!爷倒是说说,通道我只照顾梁晓翀照顾得好么?九尾我照顾得如何?只要是爷吩咐的,我哪个没照顾好?」

  「得了,大茶壶,天香阁必须由你打理!梁晓翀也由你照顾!谁再乱说,小厮们你就撑他的嘴,丫环们交给妈妈处理。总之一句话,你不许离开如意楼!我现在的心情很乱,你们就别再烦我了!」

  吴大老板大步上了八重天,冲进了悠然居。

  大茶壶冷冷一笑,吩咐众小厮将长禄带了过来,亲自掌起了长禄的嘴。

  清脆的耳光声遍彻一重天,长禄已被打得鼻血飞溅,哭喊着求饶。大茶壶却仍在狂笑,出手却更重。

  「小奴才!老子跟着爷做事的的时候,你还在你妈怀里吃奶呢,还敢给老子下害,老子让你知道,在爷的心里,我到底是不是一文不值了?」

  「大管事,长禄不敢了……饶了我吧!」

  大茶壶没有理会,手中的巴掌却打得更紧。仿佛每一巴掌都是在为晓翀讨回公道。

  吴大老板坐在悠然居内,闭目养神。却突然站起身来,冲下了八重天。

  黄泉地内,阴冷潮湿。

  吴大老板望着沉睡中的晓翀,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哼!这世上的人都是自私的!梁晓翀,你永远都是我的,大茶壶想要的还是我的器重,邢兰韵还是那么虚荣,你什么也得不到。除了乖乖臣服于我,你别无所得……」

  吴大老板怀抱着晓翀,心中却十分开心……

  酉时已到,如意楼灯火通明。老鸨和大茶壶继续了往日的迎来送往。

  「妈妈,天香阁被一位大爷包下了,但这会子人还没来。」

  春花跑了过来,气喘未定。

  「是吗?那好生意兴隆!大茶壶,你去叫晓翀起来接客了。」

  老鸨手摇着纨扇,面带笑容,却向大茶壶使了一个眼色。

  「是,我这就去!」

  大茶壶已领会,低着头,冲下了黄泉地。

  「梁晓翀,快起来!有位大爷包下了天香阁,你沐浴更衣,快去接客。」

  大茶壶人还未进黄泉地的门,就在大叫。大茶壶伸手推开了黄泉地的门,却大吃一惊。

  「爷,您怎么在这?别冻坏了身子!」

  「你去跟妈妈说,晓翀是我包下的,他今天不用上天香阁。」

  「爷是想让他去悠然居侍候吗?妈妈说,梁晓翀的身体接客最好了,如果一但死在拔步床上,我们还能好好宰他一笔!」

  「行了,我有分寸,你们眼里就只有银子!我最瞧不起的就是银子!」

  吴大老板将晓翀抱在怀中,轻轻抚摸。晓翀已转醒,睁开了双眼。大茶壶心中一惊,生怕自己的话会刺激晓翀。晓翀却望着大茶壶淡淡一笑,大茶壶也望着晓翀,四目相对时,大茶壶感到晓翀仿佛明白她和老鸨的一片苦心。

  「那……爷没什么吩咐,我就回一重天了。」

  「你忙去吧!」

  大茶壶已经离开,吴大老板轻轻抚摸着晓翀的头发。

  「老爷包下我,是要让我侍寝吗?如果不嫌弃我身子脏,我倒是愿意死在老爷手中……」

  晓翀的双眼显得格外明亮,表情却带着戏谑。吴大老板望着晓翀,身体却在颤抖,突然站起身来,大步出了黄泉地。

  晓翀轻轻舒了一口气,静静地躺在地榻上。

  「谢谢你们,茶壶叔,妈妈……其实,你们不必如此的,就算是你们能骗得了老爷一时,也骗不了他一世……你们不用同情我,其实我已拥有很多,这世上真正可怜的人却是老爷……」

  一重天内,人声鼎沸,黄泉地内,宁静而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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