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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娈天香 - 29

[db:作者] 2025-06-25 09:25 5hhhhh 9120 ℃

              二十九  香断

  黄泉地,暗无止尽。

  晓翀环视着漆黑的周围,轻轻拿起了床桌上的火折子,点燃了油灯。

  油灯中残存的油已不多,微弱的光芒却似乎已将整个黄泉地照亮。

  晓翀拿起地榻上的画卷,轻轻展开。

  黄泉地内光线太暗,根本无法看清画上的内容,晓翀却如珍宝一样小心卷好了,放在地榻上自己的枕边。

  晓翀突然站起身来,走到墙角,象在寻找什么。

  晓翀在墙角拿起一个食盒,轻轻打开,抚摸着食盒内被红缎紧紧包裹着的长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晓翀将长面重新放入食盒内,再将食盒放在地榻旁。

  晓翀慢慢躺在地榻上,右手抚摸着枕边的画卷,左手握住食盒的提手,双眼望着即将燃尽的油灯,面上带着满足的笑容,缓缓闭上了双眼……

     ***    ***    ***    ***

  一重天,花厅内。

  吴大老板突然招了招手,大茶壶立即走上前来。

  「你去看看晓翀怎么样了,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是,爷,我这就去。」

  大茶壶心中暗自窃喜,连忙飞奔下了黄泉地。

  黄泉地,黑暗未分。

  大茶壶推开了紧闭的门,桌上的油灯仍在摇曳,晓翀面带笑容,已然熟睡。

  大茶壶轻轻吐了一口气,为晓翀盖好被子,轻轻拉上门,上一重天而去。

  一重天,花厅内。

  吴大老板的表情有些焦虑,双眼目光闪烁。

  老鸨在一旁使劲的摇着手中的纨扇,心絮颇为不宁。

  大茶壶急急忙忙走上前来,欲向吴大老板见礼。

  「得了,不必来那些虚套,快说晓翀他怎么样?」

  吴大老板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大茶壶点了点头。

  「回爷的话,晓翀他睡了,想是有些累了。」

  「哦?也罢,让他睡吧,大茶壶,你先去煨碗参汤,再去煎药。用参汤水熬些粥给晓翀后,再服药,免得肠胃不服。」

  「是,爷。我这就去办。」

  大茶壶点着头,躬身退下。

  老鸨望着大茶壶的背影,却不由冷哼一声。

  「兰韵,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大老板突然转过身来,笑望着老鸨。

  「没什么,我只是心里有些奇怪,老爷也会心疼一个赚银子的工具?晓翀这孩子不知是积了几辈子的福分才能得到老爷的厚爱,明儿让他给您磕头谢礼。」

  老鸨手中的纨扇摇得缓慢起来,一双眼睛却瞪着吴大老板。

  「兰韵,我刚才真的有点怕,怕他会出事。说起来也真是有点奇怪,我突然很喜欢这个小东西,真不知道为什么。」

  吴大老板望着老鸨,叹了一口气。

  「老爷您也有怕的时候?说起来,晓翀这个孩子的骨子里透着股倔强,这孩子……」

  老鸨如深思般发呆,眉头却不由皱了皱。

  「兰韵,你在想什么?」

  吴大老板拉起老鸨的手,柔声道。

  「没事,我觉得今天晓翀这孩子还真有些胆识,那笑容真是活脱脱的像一个人。」

  老鸨回过神来,用手中的纨扇掩住口,吃吃地偷笑。

  「像一个人?什么人?在哪里?」

  吴大老板面露疑惑,望着老鸨。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老爷您!」

  「我?」

  「不错,二十年前老爷的笑容也是这样清澈而迷人,不过,现在的笑容总是让人感到有些伪善。我当年的心就是被老爷的笑容给迷住的,在如意楼一住就是二十年。」

  老鸨亦笑望着吴大老板,眼中漾着春水。

  「哈哈……兰韵,我哪有晓翀那副娇柔的皮相,我年轻时倒是英姿勃发。」

  吴大老板摇了摇头,笑了起来。

  「这孩子美丽柔弱的外表之下,却有一颗坚强的心,老爷可别小看晓翀。」

  老鸨望着吴大老板,嘴角掠过一丝笑意。

  吴大老板面上的轻笑突然疆在脸上,望着老鸨……

     ***    ***    ***    ***

  一重天后院的厨房内,大茶壶一面精心地熬着参汤,一面开始为晓翀煎药。

  炉中的火虽然不旺,却仍然将大茶壶的脸烤得深红。

  大茶壶将熬好的参汤盛入碗中,继续扇着炉中的火焰。药罐中的药气已被逼了出来,厨房内飘满了药香。

  大茶壶精心的煎着药,同时将洗好的米放入参水中,开始熬粥。

  八重天,悠然居。

  吴大老板举步上了拔步床,站在地平上,伸手打开了红木漆柜上的妆镜。

  望着妆镜,吴大老板对着镜中的影子微微一笑。

  「我的笑容和二十年前有何不同?」

  「梁晓翀……你竟然让我如此担心……」

  吴大老板倒身躺在宽大的拔步床上,轻轻闭上了双眼。

  枕边仍残留着晓翀的淡淡的余香,吴大老板的意识逐渐迷离……

     ***    ***    ***    ***

  现在已过申时,各重天的姑娘们在未时已在自己房中用过午膳,大多都已起身,在各自房中精心装扮。

  一重天内静得出奇,大茶壶端着托盘,托盘内放着煎好的药和煮好的粥,小心翼翼地向黄泉地走去。

  黄泉地,桌上的油灯已然燃尽,晓翀似乎睡得更沉……

  大茶壶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床桌上,拿起燃尽的油灯,向一重天而去……

  一重天,逢缘厅。

  大茶壶已为油灯加满了油,连忙向黄泉地赶去。

  花厅内,老鸨静静地站在当中,眼中尽是关切。

  望着手持油灯匆忙下楼的大茶壶,老鸨一把拉住大茶壶。

  「晓翀他怎么样了?醒了没?进过食了没有?服过药了没有?」

  「妈妈,您别着急,晓翀似乎还在睡,我拿了油灯,就唤他起来。」

  「还在睡?现在已是申时了,酉时一到,如意楼又会忙碌起来。到时候就顾不上晓翀了。」

  「我知道了,妈妈。」

  大茶壶点了点头,转身下了一重天,向黄泉地走去。

  黄泉地,大茶壶将手中的油灯放在床桌上,照亮了一片黑暗。

  「晓翀,你醒醒,吃点粥,服下药吧。」

  大茶壶轻轻拍了拍晓翀,晓翀慢慢睁开了双眼,望着大茶壶。

  「晓翀,快起来,我来喂你。」

  晓翀轻轻摇了摇头,缓缓闭上了双眼。

  「晓翀,不吃东西可不行,用点粥吧,然后就服药。」

  晓翀的身体并未挪动,却对大茶壶淡淡的一笑。

  「先服点粥,再服药,然后睡一觉,一切都没事了。」

  黄泉地的门猛得被推开,一个小厮冲了进来。

  「大总管,后院的小厮们打起来了,要是惊动了咱大老板可就不妙了。」

  「什么人?」

  「长福和长禧,像是吃醉了酒,扭打在花厅内。马上就到酉时了,大管家,您说怎么办?」

  「唉!长禄,我和你去看看去,一群讨人嫌的家伙。」

  大茶壶放下手中的粥碗,瞪了长禄一眼,回身望着晓翀。

  「晓翀,你先睡会,我去去就来。」

  晓翀轻轻点了点头,缓缓闭上了双眼。

  一重天,花厅内。

  两个小厮已扭打在地上,周围已围观了众多的小厮和丫环。

  「长福、长禧你们给我松手!全都起来!」

  大茶壶踢了踢两个小厮,两个小厮松开了手,连忙站起身来,双手仍扭住不放。

  「你们想做什么?不长脸的东西,想让爷把你们丢到瘦西湖中去喂鱼?说!到底是为了什么?」

  「大管家,长禧这个混帐想抢我的香袋。」

  「呸!那个香袋本来就是我的,是长福想抢我的香袋。」

  「什么?你胡说!」

  「你才胡说!」

  「太不长进了!不许吵,什么香袋,拿来我瞧!」

  大茶壶一把从二人手中夺过香袋,却不禁皱了皱眉。

  香袋是上好的苏绣,上面绣得却是春宫图。

  「两个不要脸的混帐东西!竟然抢这种东西!」

  「茶壶管家,这东西是我的,还我吧!」

  「不!大管家,这东西是我的,还我吧!」

  「还敢和我讨,再闹送你们上八重天,请爷发落。」

  大茶壶瞪了长福和长禧一眼,将香袋随手放入衣襟。

  「大管家,饶了我吧,别告诉大老板,我还想活命呢!」

  「是啊!饶了我吧,我不敢了。千万不要告诉大老板。」

  「好了,都什么时辰了,你们还混闹,不想让爷知道,你们自己滚下去。」

  大茶壶望着长福和长禧,两个小厮对望了一眼,飞似的跑进了后院。

  「散了,都散了。围在这里不用做事了吗?都什么时辰了?」

  大茶壶摆了摆手,看热闹人立即全部散去。

  大茶壶舒了一口气,欲往黄泉地而去。

  「大茶壶,老爷叫你立上悠然居回话。」

  老鸨站在八重天的勾栏内,向大茶壶招了招手,大茶壶咬了咬嘴唇,大步向八重天而去……

  八重天,悠然居。

  吴大老板悠闲地坐在太师椅上,笑望着大茶壶。

  「晓翀醒了么?」

  「回爷的话,刚醒了,这会子许是又睡了。」

  「用过膳食,服过药了么?」

  「还没有,刚要侍候晓翀进粥,突然……」

  大茶壶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突然?什么突然?」

  吴大老板眼中仍带着浅笑,望着大茶壶。

  「回爷的话,没什么,突然爷传我上了悠然居。」

  「哦?是这样。大茶壶,天香阁收拾好了么?」

  「回爷您的话,午时前就收拾好了,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天香阁的门我也锁了。」

  「大茶壶,你在铺床时,有没有看看卧具上的衬单有没有血迹。」

  「回爷的话,看过了,有血迹。但却不多,应该是骨大官人与晓翀交合时,晓翀下体流出来的,今日倒比以前都少了很多。」

  「是吗?那就好,还担心这孩子的身体吃不消。」

  「爷,您开始心疼晓翀了。」

  大茶壶低着头,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吴大老板的脸却突然阴沉了下来。

  「大茶壶,宁骨打还真是有一套,居然想要从我手中为晓翀赎牌。」

  「爷,我打听了一下,那个宁骨打在关外极有财势,是关外的淘金王。最好男色,所以他看上晓翀并不奇怪。」

  「我不奇怪宁骨打看上晓翀,我是奇怪晓翀,他竟然对宁骨打满含柔情。那关外人,浑身腥膻,真不知晓翀看上他什么了?」

  「爷,晓翀他是懂了如意楼的规矩,对任何客人都柔情蜜意,这不是您的规矩吗?什么时候,您也挑起客人了?」

  大茶壶抬起头来,望着吴大老板,有些吃惊。

  「我?我怎么会挑客人?不说了,晓翀没流多少血,就证明旧疮未破,我也放心了,他想睡就让他睡吧。」

  「是,爷。没事,我就退下了。」

  大茶壶躬身行了个礼,低声道。

  「嗯,不过,大茶壶先把衣襟中的物件给我瞧瞧吧。」

  吴大老板已恢复了惯有的笑容,望着大茶壶。

  「爷……您说什么?」

  「还不明白?你刚才收在衣襟里的东西,才多大工夫就不记得了?」

  「爷,只是一个香袋子,没什么。爷要看,就看吧。」

  大茶壶从衣襟中取出香袋子,轻轻放在了桌上。

  「得了,你下去吧。马上就酉时了,如意楼要忙碌了。如果晓翀没醒就让他睡着,明早儿你重新再做一份补品给他送去。还真是个孩子,和人置气,就把自个关起来,过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是,爷,我这就去。」

  大茶壶摇了摇头,转身下了八重天。

  听着大茶壶已渐远的脚步声,吴大老板拿起了桌上的香袋,不禁皱了皱眉。

  「长禄,你出来吧,不用躲了。」

  重帷之后,一个身影闪身出来,正是小厮长禄。

  「大老板,没什么吩咐,我先下去了。」

  「长禄,你好象还有话要说。」

  「回大老板的话,我觉得大管家不应该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天香阁主的身上了,小厮们都乱作一团了,也没人整治。如今闹出这种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坏了如意楼的规矩……」

  「好了,你下去吧,我心里有数。」

  吴大老板挥了挥手,长禄低下了头,转身退下。

  吴大老板站起身来,倒身坐在窗边的摇椅上。

  落日的余辉下,吴大老板从衣襟中也摸出了一个香袋将两个香袋对着阳光,端详起来。

  「哼!果然是她的东西……」

  吴大老板将两个香袋丢在几案上,开始闭目养神……

  黄泉地,油灯的光芒微弱而温暖。

  晓翀仍在沉睡,大茶壶为晓翀盖好被子,转身上了一重天。

  如意楼,是夜繁华依旧。

  大茶壶和老鸨仍是一夜忙碌……

     ***    ***    ***    ***

  清晨,簿雾未散。

  此是已是辰时三刻,昨夜寻欢的恩客们俱已散去。

  大茶壶起了个大早,已将补品和汤药全部熬好,放入食盒中,手持着纱灯,急忙送往黄泉地。

  黄泉地,昨夜的油灯已然燃尽,仍是一片暗黑无光。

  大茶壶将手中的纱灯放在床桌上,精美的纱灯与破旧的床桌极不相称。

  大茶壶盛好补品,放在床桌上,伸手掀开了晓翀身上的薄被。

  「晓翀,该起了。知道你身子乏了,但是也不能一直睡。乖乖起来,茶壶叔喂你吃粥。」

  晓翀的表情很安详,却似乎睡得很沉,一动也没动过。

  大茶壶轻轻抱起晓翀,将晓翀平放在自己怀中,左手揽住晓翀的纤腰,右手端起了粥碗。

  「晓翀,醒醒。」

  大茶壶摇晃着晓翀,晓翀却毫无反应。

  大茶壶心中有些恐慌,连忙放下粥碗,双手抱起晓翀。

  「什么……晓翀……」

  明亮的纱灯映照下,大茶壶的左手已浸满的鲜血,大茶壶连忙将晓翀翻转了过来,不由大吃一惊。

  晓翀雪白的软缎襦衣背后却已被鲜血浸红。地榻上也因被鲜血浸染,而变得潮湿。

  大茶壶轻轻探了探晓翀的鼻息,晓翀的鼻息似已全无。

  「晓翀,你不能死!」

  大茶壶抱着晓翀冲出了黄泉地。

  一重天,花厅内。

  大茶壶抱着晓翀站在地当中,哭喊声却响遍九重天。

  「爷!妈妈!你们快来!晓翀没气了!」

  吴大老板和老鸨闻声匆忙从八重天而来。

  「大茶壶,怎么了?晓翀他出什么事了?」

  「回爷的话,我也不知道,昨夜还是好好的,今早上就突然不省人事了,身下的衣服全被血浸红了,晓翀他死了……」

  大茶壶不停地啜泣,吴大老板一把接过了晓翀。

  晓翀美丽的容颜苍白而安详,四肢无力的下垂着,脸上竟然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吴大老板用手探了探晓翀的鼻息,晓翀的鼻息似已全无。

  「梁晓翀!谁让你死的?在如意楼谁生谁死都是我说了算,我不同意你就不能死!你快给我醒来!」

  吴大老板突然如发疯一般,拼命摇晃着晓翀。

  老鸨冲了过来,一把拉住吴大老板。

  「老爷,你疯了吗?你这样会弄伤晓翀的,您还是快去请薛公子来,看看有没有办法?」

  「对,大茶壶,套车,我们去杏子林。」

  「是,爷。」

  大茶壶站起身来,向外跑去。

  「回来,晓翀现在人都这样了,还禁得住那种颠簸?还是请薛公子来如意楼吧。」

  老鸨一把扯住大茶壶,大声说道。

  「对,兰韵说得对。大茶壶,你去把我的追风驹牵来,我去把暮雪请来。」

  「爷,杏子林中不准策马,这是薛公子的规矩,您还是坐车去吧!」

  大茶壶望着吴大老板,吴大老板抱着晓翀却一脚将大茶壶踢倒在地。

  「混帐!晓翀的性命要紧,坐车去来得及吗?管他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规矩还不是人定的。你快去备马!」

  「是,爷!」

  大茶壶爬起身来,向外冲去。

  「老爷,将晓翀就先放在逢缘厅吧,我来照顾。」

  老鸨指了指逢缘厅,望着吴大老板。

  「好的,兰韵,我要好好照顾晓翀,我马上就回来!」

  吴大老板随着老鸨将晓翀放在逢缘厅内,转身冲了出去……

  老鸨望着吴大老板已消失的背影,又望了望床上生死不明的晓翀,眼中的泪水已潸然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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