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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娈天香 - 24

[db:作者] 2025-06-25 09:25 5hhhhh 9940 ℃

              二十四  花盟

  扬州城内,一座三进的院落。

  院落的前街便是城中最为繁华的街道。日日都是车水马龙,夜夜都是歌舞升平。从院中,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座华丽的高楼,便是如意楼。

  三进的院落打扫的十分干净,一进的正房是一个堂屋,摆放着桌椅是客厅。院中有一个小花圊,前面是一座萧墙,两边的厢房全是空屋。

  二进的正房是内堂,两边的厢房,一间是书房,一间是厨房。三进的正房是主寝室,两边的厢房是次寝室。

  雨一直未停,三进的院落中空无一人,显得更加冷清。

  在三进的右厢房内,一个女孩静静地站在敞开的窗口,望着落雨与空落的院子。

  「绣芳,下雨了,你要关上窗,小心着凉。」

  一个妇人走了过来,拉过女孩,随手关上了窗子。

  「娘亲,晓翀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这个院子一点意思都没有,我想让晓翀哥哥带我去外面玩。」

  女孩拉着妇人的手,撒着娇儿。

  「是啊!娘亲,你把晓翀哥哥弄到哪去了?为什么这么久都没见到他?」

  一个男孩冒着雨从左厢房跑进了右厢房,浑身都是雨水,直视着妇人。

  「水生,你怎么不打伞就乱跑,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妇人从衣袖中拿出香帕,欲为叫男孩擦拭额头的雨水,男孩却扭过头去,自己用衣袖抹去雨水。

  「你们现在不是乡下的野孩子,你们要读书识字,整天就知道玩,一点也不长进。水生,你必须好好读书,绣芳要好好学习绘画和女红。」

  妇人的声音很大,却将女孩吓哭。

  「呜哇……」

  女孩扑到男孩的怀中,泪水已打湿了男孩的衣襟。男孩望着妇人,眼中却充满了恨意。

  「张渔哥,你来看看这两个孩子,也太不听话了。」

  「阿凤,他们还是孩子,你就让他们去玩吧!水生将来和我一起打渔,绣芳学会织网就行。」

  张渔哥匆匆地从正房跑了过来,一把将两个孩子揽在怀中。

  「渔哥,我说过多少次了,水生和绣芳不能再过你那种生活,我带他们到扬州城,就不能再让他们做乡下人!」

  妇人气呼呼地出了左厢房,自顾自地进了正房。张渔哥蹲下身子,搂着两个孩子。

  「水生、绣芳,你们不要再惹你们娘亲生气了。」

  「爹爹,我想晓翀哥哥,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要他带我去捉泥鳅,要是在咱们渔村,等雨停了,田边的稀泥里全都是泥鳅。晓翀哥哥都会带我去捉泥鳅的!」

  女孩望着张渔哥,眼中全是泪水。

  「绣芳,你别哭了,这里不是渔村,这里的路都是用青石铺成的,根本没有泥坑,也不会有泥鳅。就算有,绣芳也是大笨蛋,一条也捉不到!」

  男孩子做着鬼脸,取笑着女孩。女孩又哇地一声,扑在张渔哥怀中哭泣了起来。

  「羞羞羞!把脸刮,绣芳是个爱哭包!」

  男孩蹦蹦跳跳,用手指刮着脸,取笑着女孩。

  「水生,你是哥哥,不能笑话妹妹!」

  张渔哥抱着女孩,拍了男孩一巴掌,男孩不再调皮,也望着张渔哥。

  「爹爹,晓翀哥哥是不是被娘亲卖了?」

  「水生,别胡说!谁告诉你晓翀被卖了的?」

  「李婶娘,还有村里的人,大家都说娘亲把晓翀哥哥给卖了,娘亲根本就不是娘亲,她就是大灰狼变得后娘!」

  「我怕!爹爹!晓翀哥哥!」

  女孩哭得更加伤心,男孩却好像仍在思索。

  「绣芳,你要记住,千万不能和娘亲上街去,她会卖掉你的。」

  「嗯!水生哥哥,我以后和你一起玩行不?」

  「好吧!不过,你可不许哭,也不能抢我的泥鳅!」

  「哼!人家晓翀哥哥捉到的泥鳅都是给绣芳的,水生哥哥最小器了!」

  「爱哭包!」

  「小器鬼!」

  张渔哥望着两面个孩子,摇了摇头,向正房的寝室走去。

  三进正房的寝室中,妇人正倒在床上,生着闷气。

  张渔哥走了进来,坐在桌边,望着妇人的背影。

  「阿凤,你把晓翀卖到哪里去了?两个孩子都吵着要哥哥,你把晓翀找回来吧!」

  「我不是说过了,我把晓翀卖到一家吴姓的大官人家中做书僮了,反正晓翀也是识文断字的,做个书僮正合适。现在人家吴大官人举家离开了扬州城外放做官了,我去哪里寻找啊?咱们一家就安安心心地过日子,那孩子一准死不了!」

  妇人没好气的答着话,却仍未起身。

  「阿凤,这座院子太大了,我们还是回渔村吧!两个孩子也不习惯。」

  「要我说多少遍才好,这座院子是我家娘舅的院子,他去余杭经商了,一时回不来,让我们帮他看看房子吗?」

  妇人坐起身来,瞪了张渔哥一眼。

  「可是,阿凤。还真是凑巧,你到扬州卖掉晓翀,竟然能碰上失散多年的娘舅,还让你看房子。要是晓翀也能找到,一家人在一起多好!」

  张渔哥望着妇人,自言自语。

  「哼!我从来就没把梁晓翀当成是一家人,你还是管好水生和绣芳吧!」

  妇人冷哼一声,又倒身躺在床上。

  张渔哥不再答话,只是望着窗外的天。

  天终于放晴了,两个孩子跑进了正房的寝室中,一左一右拉着张渔哥。

  「爹爹,带我们出去玩吧!」

  「爹爹,去吧!去玩嘛!」

  「好吧!阿凤,我带他们出去玩,一会就回来!」

  张渔哥拉着两个孩子,向外走去。

  「哼!去吧!去吧!天天就知道在外面野!不求上进的东西!」

  妇人用被子蒙住了脸,仍在生气。张渔哥没有应声,抱着两个孩子穿过层层院落,向外走去……

     ***    ***    ***    ***

  雨已停,天放晴了,一弯彩虹挂在天边。

  如意楼外,大茶壶已备好马车,上面装着各色礼品,正等着吴大老板上车。

  吴大老板站在如意楼外,老鸨拿件披风,赶了过来,为吴大老板披在身上。

  「老爷,杏子林下过雨后,会有些潮湿,您要多穿件衣服。」

  「兰韵,如意楼就交给你了。你也别太辛苦了,要注意身体。」

  吴大老板挽着老鸨的手,满眼尽是柔情。

  「哼!老爷,只是见了薛大少爷别太贪欢,要保重身体。」

  「兰韵,你说什么呢?」

  「老爷,天色不早了,还是快上车吧!免得去晚了,薛公子又不高兴。」

  大茶壶招呼着,希望吴大老板尽快上车。

  「好!我这就去!」

  吴大老板向马车缓步走来。

  「嘻嘻……来抓我啊……爱哭包……」

  「水生哥哥……等等我……」

  一个男孩在前面奔跑,一个小女孩在后面追逐。

  「呜哇……」

  小女孩被青石路上的泥土滑倒,趴在地上哭泣。

  「爱哭包!」

  男孩站了下来,取笑着女孩。

  吴大老板走上前去,一把扶起小女孩。

  老鸨将手听丝帕递给吴大老板,吴大老板轻轻擦拭着女孩弄脏的脸。

  「别哭了,再哭脸就变成小花猫了,那可就不漂亮了。」

  女孩望着吴大老板,止住了哭声。

  老鸨眼中浸满了泪水,似已看得痴了。

  「对不起,大老爷,小孩子不懂事,怕弄脏了您的衣服。」

  一个渔夫打扮的男子走了过来,一把拉过女孩。

  「没事,这两个都是你的孩子?多大了?」

  「回大老爷的话,他们全是我的孩子,大的快十一岁了,小的不到七岁。」

  「哈哈……一儿一女活神仙啊!」

  「谢谢老爷夸奖,小的先行告退。」

  渔夫拉着两个孩子,连忙走开。

  「爹爹,我累了,要是晓翀哥哥就会背我的。」

  女孩嘟着嘴,一脸不高兴。

  「胆小鬼,爱哭包!每次出去都让晓翀哥哥背,现在又让爹爹背,你真丢人啊!」

  「好了,爹爹背你。我们快点回去吧!要不你们真的玩疯了!」

  渔夫背着女孩,拉着男孩,父子三人的身影已逐渐消失……

  「老爷……该走了……」

  大茶壶轻轻提醒着吴大老板。吴大老板终于醒了许多,笑望着老鸨。

  「兰韵,我走了。你回吧!」

  「老爷,您该添个房了……我给您务色个黄花大姑娘吧!」

  「兰韵,算了。我身边有你就很好了,好了,我真要走了,要是太晚了,我会被薛暮雪从杏子林中轰出来的。」

  「老爷,那两个孩子真可爱,他们的哥哥好像也叫晓翀……」

  「好像有点音似,真是很巧啊!」

  老鸨双目含情,望了吴大老板一眼,吴大老板笑了笑,转身上了马车。

  「驾!」

  大茶壶轻扬马鞭,马车已急驰着向杏子林而去……

     ***    ***    ***    ***

  杏子林中,听香榭内。

  内室左侧有一个四扇的屏风,分别画着梅、兰、竹、菊。后面是一个宽大的浴室。

  浴盆中的水已渐凉,水面还飘浮着花瓣,薛暮雪和晓翀已沐浴完毕。

  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香气,竟不知是花香还是体香?

  晓翀只穿了件雪白的襦衣,俯卧在浴室外的卧榻上,衣衫已半褪至腰间,露出洁白如玉的脊背。

  薛暮雪穿了件淡粉色的襦衣,衣襟微敞,手中拿着一个红木的药盒,正在将里面的膏药均匀地涂沫在晓翀光滑的脊背上。

  「晓翀,你背上的鞭伤已经脱痂了,涂上凝脂膏,就不会留下疤痕。还好你听话没有乱抓,否则这完美的肌肤一定会毁伤的。」

  晓翀只是淡淡地一笑,其实背部的鞭伤是否能恢复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但是他并不想辜负薛暮雪的精心调理。

  「晓翀,吴天亮这个家伙还真是下得了黑手,这样完美的肌肤他也抽得下去啊?看这伤口的深度,应该是他那根宝贝乌蛇尾的杰作吧?」

  薛暮雪仍在认真的为晓翀上药,却忍不住轻轻抚摸着晓翀的肌肤。

  「是我做错了事情,怪不得老爷,我不应该咬伤客人。」

  「晓翀,你是错了。但错在不应该喜欢吴天亮那种人,而不是咬伤了客人。如果你不是喜欢那种人,你又怎么会咬伤客人?你也太善良了,有时我经常怀疑你这孩子是不是傻子?」

  薛暮雪轻轻拍了拍晓翀的脊背,表情有些嗔怪。

  「呵呵……」

  晓翀不由笑出声来,却明白薛暮雪已经上好了药,连忙坐起身来。

  「笑什么?傻呼呼的!懒得和你说了!」

  薛暮雪站起身来,打开了右侧的黄花梨木的药厨。

  药厨中重重叠叠地放着各种药瓶、药盒。晓翀的双眼直直地望着巨大的药厨中的药品,似在发呆。

  「你在瞧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在天香阁内好像也见到类似的药瓶。」

  晓翀回过神来,也走到药厨前。

  「如意楼所有的药品都是从听香榭中购得的。天香阁中应该有不少奇药。」

  「这是返魂香……这是快活丹……这些……」

  「那些家伙一定用这些药让你吃了不少苦头吧?没错的,这些药全是我配制的,晓翀你是不是很恨我?」

  薛暮雪望着梁晓翀,面上如蒙寒霜。

  「怎么会?药本来就是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的。就像菜刀是用来切菜的,但是有人用菜刀杀了人,总不能说菜刀就是凶器吧!薛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又怎么会因为这些药去记恨薛公子呢?」

  晓翀的笑容充满着宽容,却拿起一个七彩的琉璃瓶轻轻的晃了晃。

  「这瓶是什么?我在天香阁内也是见过的。」

  「这瓶叫乱花迷,是一种春药,如果服用后会使人乱性。看来他们没对你用过这种药,还算是有良心。」

  「乱性?他们从来就没有理会过我的感受,所以没有对我用过这种药。」

  「那是你不懂,如果服了这种药,你就会迷失本性,会变得极为淫浪,这会使他们更加舒服和满足。只是他们不知道这种药是什么而已,否则才不会手下留情。还好吴天亮没有对你用这种药,否则以你的身体,很可能因情欲不能把持而送命的。」

  「那么说,我还真要谢谢老爷对我手下留情。」

  晓翀的眼中掠过一丝淡淡的哀伤。

  「晓翀,天香阁内应该还有很多良药,比如这瓶叫做『仙人醉』是麻药,可以止痛。那瓶叫做『冰宁散』是上好的止血药。」

  薛暮雪拿起两个瓷瓶,一个是黄色的,一个是白色的,向晓翀讲述着功用。

  「我记住了,谢谢您薛公子。」

  薛暮雪微微一笑,随手关上了药厨,出了内室,坐在外堂的几案前。

  晓翀随薛暮雪来到外堂,也坐在几案前。

  「那幅『残荷听雨图』薛公子画完了吗?可以让我看看吗?」

  「残荷听雨图?我并没给那幅画命名,你是如何想起要叫它这个名字的?」

  薛暮雪不由扬起了眉,望着晓翀。

  「那日公子不是说,最喜欢李义山的『留得残荷听雨声』这句诗吗?我见公子那幅画中有多株残荷,所以在心中就擅自叫它『残荷听雨图』了,请薛公子不要见怪。」

  晓翀低下了头,眼稍中略过万种风情。

  「不!这名字很好,这幅画就叫『残荷听雨图』好了,我马上就提诗、落款吧。」

  薛暮雪从几案旁取出画来,拿起笔,如行云流水般奋笔急书。

  「《残荷听雨图》竹坞无尘水槛清,相思迢递隔重城,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残荷听雨声。」

  晓翀在一旁低声吟咏着,双眼中充满了向往。

  「晓翀,你若是喜欢,这幅《残荷听雨图》就送给你了。」

  薛暮雪将笔放在笔架上,望着晓翀。

  「真的?多谢薛公子相赠。」

  「等墨迹干了,你就收起来吧。」

  「嗯!」

  晓翀点了点头,静静地坐在几案前,望着《残荷听雨图》上的诗。

  「这首诗的意境真美。我终于明白了薛公子为什么不将莲花池中的残荷除去了。」

  「晓翀,你竟然识字?懂诗?难道你念过私塾?」

  薛暮雪望着梁晓翀,面上有些不解。

  「没有,是娘亲教我的。娘亲很喜欢读诗,也会画画。她一直都教我和弟妹念书识字,但是弟弟很调皮,不喜欢读书。妹妹年级尚小,只有我倒是学了不少啊。」

  「你娘亲?就是将你卖到如意楼的那个妇人?」

  「嗯!」

  「她真是个奇怪的人,如果说她是个人伢子,只是想将你培养成玉娈,然后再将你卖了,又何必教你读书识字?再说一个乡下妇人,竟然读诗懂画?还真是另人费解!」

  「我也不明白,我觉得娘亲一直很恨我。不过,她能让我和弟妹一起读书识字,我就很感激她了。」

  「那你爹爹呢?你娘亲从未向你提起吗?」

  「没有,张大叔是水生和绣芳的爹爹,我曾经问过娘亲我的爹爹,但是娘亲很生气,我也受到了很严厉的惩罚,所以我也就不再问了。」

  晓翀的表情很平静,似乎并不怨恨这个将她送入地狱的女人。

  「晓翀,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吴天亮了。因为你从小就没有爹爹的疼爱,而你那个娘亲根本就是个恶魔。所以你才会被吴天亮那种惯有的虚伪的笑容所迷惑。」

  「我……」

  「唉……」

  「哈哈……你们俩个在说什么?是不是在想我?」

  院外的竹篱上的柴扉已被推开,吴大老板满面春风的穿过小桥走进了外堂。

  「你又不是没长手,为什么不敲门。像个恶鬼一样突然闯进来想做什么?」

  薛暮雪望着吴大老板,冷冷地道。

  「暮雪,我还真是没有空出手来,你瞧!我左手提着给你的合芳斋的点心,右手提着上好的药材,实在没法小扣你的柴扉,你就原谅我好了。」

  吴大老板将手中的礼品尽数放在一旁,走到几案旁,想要坐在薛暮雪身旁。

  晓翀望见吴大老板走了过来,便想站起身来。

  「别理他!让他坐一边去!」

  薛暮雪一把拉住晓翀,却瞪了吴大老板一眼。

  「好,我坐一边去。」

  吴大老板笑着搬起一个春凳,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望着薛暮雪和梁晓翀。

  「两位美人,携手坐在几案前,面朝莲花池,背倚瘦西湖。简直就像是画中的两只碧荷,一只洁白如雪,一只粉艳动人。实在是太美妙了!」

  「呸!任你口吐莲花,我也懒得理你,说吧,你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暮雪,我只是想知道什么时候能接晓翀回去。总不能让他一辈子都留在听香榭吧?」

  「吴天亮,梁晓翀是你的人,你想什么时候带走都可以。反正他的命全掌握在你的手中,他是生是死也全在你,你何必问我?」

  薛暮雪冷眼望着吴大老板,声音却更加冷淡。

  「暮雪,看来晓翀已经无大碍了,我想接他回去。这些日子多亏你了,我要如何相谢呢?晓翀的诊金请暮雪开口,我绝不会悭吝。」

  吴大老板脸上仍挂着温柔的笑意,仿佛欲将薛暮雪的寒冰熔化。

  「吴大老板果然是财大气粗!很可惜,我连一钱银子都不会收。」

  「这却是为何?」

  「因为我高兴,也因为你管不着!」

  「唉!暮雪!」

  吴大老板摇着头,双目含情望着薛暮雪。薛暮雪却仍然板着脸,没有理会吴大老板。

  晓翀静静地望着二人,一颗心却再也无法平静。如意楼是他最害怕回去的地方,但是那里却是他惟一可去的地方。

  「其实,能在听香榭这么美的地方住这些日子,我就应该很满足了。我是属于如意楼的,不论那里是天堂还是地狱……」

  晓翀的思絮仍在飘浮,面前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茶壶叔……」

  此时,大茶壶已悄悄地走了进来,静静站在吴大老板的身后。

  晓翀望着大茶壶,微微一笑,大茶壶的心却无比激动。

  「大茶壶,你带晓翀回去吧!我还有点事情想向薛公子请教。」

  吴大老板似笑非笑的望着薛暮雪,表情却很轻浮。

  「你也给我一起滚!」

  薛暮雪的表情很激动,吴大老板不禁皱了皱眉头。

  「好吧!我可不想被你一脚踹下床,我走还不行吗?我还会再来的,你要等我,暮雪。」

  吴大老板的眼中泛着柔光,却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等等,晓翀。这个食盒是你来的那天,邢妈妈为你的生辰而做的长面,我已将面风干所以没有霉变,你虽然不能吃,但是可以留着看看。总比有些人什么都不表示的要好。」

  薛暮雪站起身来,从几案旁的角落里拿起一个食盒,交给晓翀。

  「谢谢,你们大家对我真是太好了。」

  晓翀接过食盒,眼中已浸满了泪水。

  「还有,这幅《残荷听雨图》我也送给你了,如果没事,你就看看吧。」

  薛暮雪将几案上的画卷好,也递给晓翀。

  「谢谢您,薛公子,我会好好珍藏的。」

  晓翀接过画卷,泪水已潸然而下。

  「什么画儿?也送我一幅吧!」

  吴大老板凑上前来,薛暮雪一把将他搡开。

  「晓翀,你要记得我们的约定,明年杏花开的时候一定要来听香榭和我一起听香。」

  「嗯……但是……」

  晓翀抬起头来,望了望身旁的吴大老板。

  「如果杏花开的时候,有人不让你来听香榭和我一起听香,那么我会让他好看的。」

  薛暮雪红着双眼,却狠狠瞪了吴大老板一眼。

  「怎么会?我一定带着晓翀一起来听香榭,借晓翀的光,暮雪总不会再将我赶出去了吧?」

  吴大老板笑了笑,望着薛暮雪。

  「我们走吧!」

  吴大老板给大茶壶丢了个眼色,大茶壶轻轻抱起晓翀。

  「等等,晓翀的伤还未痊愈,只能吃流食。伤口还要清洗换药,这个是晓翀的药方,内服和外用两种,你们要多费心。切记!晓翀近期绝对不能接客!」

  吴大老板接过薛暮雪手中的药方,收入了衣襟。

  「薛公子,您别送了。明年杏花开的时候,我们就会再见面了。」

  晓翀微微一笑,望着薛暮雪。

  「我知道了,明年杏花开的时候,我一定等你一起听香……」

  大茶花壶抱着晓翀,随着吴大老板已出了听香榭,穿梭在杏子林中。

  薛暮雪的心却如刀割一般隐隐作痛。

  「明年杏花开的时候?晓翀,你真能来吗?」

  一阵微风吹过,莲花池中已起了阵阵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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