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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魔鬼一样诚实】(人妻版),2

[db:作者] 2025-06-25 09:25 5hhhhh 6760 ℃

  她的颈下裸露出大片胸脯,可能是距吧台前的奥术光芒太近的缘故,娇嫩的身子不堪烘热,酥胸上布着一大片晶莹汗水,小麦色的肌肤在光下熠熠生辉显得野性十足;身子一动,滴滴汗珠便滑入了乳间深沟,只可惜乳壑被挤得太胀太满,中间竟无一丝缝隙,汗珠滑不进去,就随着柔软的乳肉一阵晃荡,颤抖着滚到了束胸边缘,随即被胸衣那柔软的布料吸收了进去。面对如此尤物,我也不禁咽了下口水。

  她生得明眸皓齿,微微撅起的双唇饱满滋润,面孔看来十分年轻,腴沃活力十足的胴体却充满成熟的魅力,这说明她已不是十几岁的天真少女,只是拥有一张青春常驻的美丽面庞。

  她慢慢品味着手中的鸡尾酒,丁香小舌不时的滑过饱满的红唇,诱人无比。

  佳人近在眼前,周围的男人都目光如火般的紧盯着她,终于,有人压抑不住心中的欲火,纷纷上前邀美人一起共度美好夜晚,可她却连头也不抬,只是一味的品尝着手中的美酒,让那几人无比的尴尬,只得灰溜溜的离开。(有读者恐怕会问,如此美人,没有人用强么?解释一下,这里是沃金女神的教会所开的酒吧,整个大陆几乎所有的商人与商会都信奉的是沃金女神,如果有人在这里闹事,几乎是与这个大陆的经济体系作对,其结果可想而知)

  我在旁边耐心观察了一阵子,同时在心中仔细的制定了计划,然后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吧台。

     ***    ***    ***    ***

  弗雷德太太低头喝着闷酒,忽然耳边传来了一声俏皮的口哨,她抬起头,不觉两眼一亮,身前不远处站着一位年轻英俊的公子哥,贴身的礼服包裹着挺拔的身材,一条条充满力与美的肌肉线条让自己有些情难自禁,他的身上仿佛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魔力吸引着自己投入他的怀抱,将自己与他融为一体……

  弗雷德太太吃吃一笑,她举起手中的酒杯向那位年轻人示意,只见他潇洒的耸了耸肩,快步向自己走来。

  年轻人坐在自己身边,弗雷德太太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他,过了半晌她放下手中的酒杯,向不远处的调酒师招手,可是却被年轻人立刻制止。

  「美丽的女士,愿意品尝一下我为您亲手调制的美酒么,我敢保证,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享受。」一句充满磁性的话在弗雷德太太耳边响起,她一呆,随即脸上挂满了好奇与莫名的欢愉。

  「你还会调酒?」

  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转身抛给吧台内的调酒师一枚金狮币。

  「给我来一份番茄汁,一份新鲜柠檬汁,一份伍斯特调味汁,一份塔巴斯克辣椒油还有盐和胡椒粉。」

  那位年轻的调酒师听完以后愣了一下,但还是立刻转身去拿我所需要的东西。

  我站起身,开始在吧台中心设置的洗手池中开始洗手。

  「你是要做菜还是要调酒。」身边的妇人一脸的不解。

  我微微一笑,并不说话,先用水打湿自己的双手,然后开始互相搓洗,接着再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认真清洗,不论是指缝还是指甲处,甚至包括手腕都一丝不苟的清洗干净。

  眼前的年轻人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只是在认真的洗手,每一个步骤衔接的都毫无迟疑,就像常年如此一般,而他的神态也绝非装出来的,偶尔抬头看一眼酒架上的酒,眼中充满了虔诚与狂热的执着;弗雷德太太觉得这个年轻人就像一个谜,引得自己义无反顾的想去深入他,了解他,如同扑向烛火的飞蛾一般……

  很快调酒师拿来了我所需要的东西,我从酒架上挑选了一瓶很烈的纯酒,然后倒入了一旁的调酒壶中,大约占到了十分之三的容量,接着我又加入了十分之一的番茄汁,十分之一的新鲜柠檬汁,最后按照一定的比例适当的加入了伍斯特调味汁,塔巴斯克辣椒油,盐和胡椒粉。

  加完这些材料,我又将一张滤网放在调酒壶中,躬身说道,「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美丽的女士。」

  只见眼前的年轻人简单的掂量了下手中酒壶的重量,向后微微退出半步,在这一刹那,他的双眼宛如两颗繁星般点亮,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凸起水晶酒壶,猛然间五指轻甩间张开,掌心上挺紧贴酒壶,那酒壶骤然在他的掌心如同陀螺一般旋转起来。

  里面的酒因为有大量番茄汁的缘故,已经完全被渲染成了红色,酒壶在急速旋转中,宛如一个红色圆盘。

  讶异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很显然,许多人第一次见这样的调酒方式。

  砰地一声轻响,酒壶已经重新落在了桌子上。

  年轻人自然而优雅的拧开酒壶,将那略微有些粘稠的血红色的就业倾倒在一只酒杯中。一滴不多,一滴不少,正好留出酒杯的一个边缘。

  弗雷德太太一脸的嫣红,眼中充满了情欲,胸前硕大的双峰急促的起伏着,显现着她激动的心情,眼前的年轻人拇指竖直的贴在酒杯内侧,食指环绕在外侧,以一个无可挑剔的贵族礼节递到了自己面前。

  她接过酒杯,送到了自己的眼前,鼻翼微动,她惊讶地问道了一股淡淡的腥气,那是番茄汁混合了柠檬汁和酒精变幻出的如同血腥般的气息,她抬起头,「这酒叫什么名字?」

  我微微一笑。

  「血腥玛丽。」

  弗雷德太太的脸色几乎在酒入口的下一个瞬间就已凝固,整个人像是呆滞一般的站在那里,一抹红晕瞬间蔓延到了她的整张面容之上。

  突然间,没有任何预兆的,她的双眸中光芒大放,就像是燃烧起了两簇火焰一般,她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把空酒杯甩给一旁呆立的侍从,娇嫩的香舌舔舐着嘴角残留的酒水,如同一只美艳的吸血鬼,危险,诱人;她扭动着丰满的身躯走到我的身边,整个人紧贴在我的身上,伴随着阵阵热气,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今晚,我是你的了。」

  我哈哈一笑,一把将这动人的尤物抱在怀中,随手将一袋金狮币抛给那个侍从,大步向楼上的客房走去。

  一进房间,我和弗雷德太太便迫不及待的拥吻在一起,两人的眼中都燃烧着莫名的情欲,我们开始互相粗鲁的撕扯着对方的衣服,很快两人便赤裸相见了。

  「甜心,你叫什么名字?」我抚摸着弗雷德太太动人的娇躯,小声在她那晶莹的玉耳便问道。

  她两眼紧闭,急促的喘息着,两条胳膊紧搂着我的脖子,一边享受着我充满挑逗性的爱抚一边回答,「我叫艾琳。」        看着在怀中扭动着的尤物,我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欲火,两手攀上佳人胸前那对我渴望已久的饱满丰挺的双丸,使劲的把玩起来。

      艾琳的乳房饱满硕大,乳质却极其绵软,仿佛盛装着乳浆得细绸袋子,触手丝滑,令人爱补忍释。因为极具分量,所以整只乳房得下缘沉甸甸地坠成了完美得丰圆形,乳肉滚溢出乳房的根部,叠在结实苗条得胸骨下,身胴极细,曲线毕露;乳房浑圆饱满,如同熟透的木瓜一般,浆饱汁甜,滑不溜秋。

  那乳球虽大但乳晕却只有银币大小,色泽浅润,光滑无比。我握着她的乳房恣意揉捏,细绵柔软得乳肉溢出指缝,怎么抓都难以握实;揉着揉着,忽觉掌心磨着一点硬蒂,微微放开些许,饱满得乳廓猛得一颤,却见乳晕微微勃挺,翘起一枚指天椒似的淡色乳蒂。

  

  与碧姨结实坚挺、充满骄人弹性得巨乳不同,艾琳的乳房嫩如水掐豆腐,滑腻如脂,偏又大得令人咋舌,象牙黄的乳质肌肤透出淡淡的青络,仿佛不堪如此饱实沉淀,即将瓜熟蒂落;只消用指腹轻轻一掐,乳球便无法控制地在掌中恣意变形,那时足以激起雄性兽欲得娇嫩细柔,令人心生怜惜之余,又忍不住蹂躏再三。        一对乳房从侧面看来,宛若饱满欲裂、熟透了的竹笋般,尖、翘、圆、饱兼而有之,竟是名副其实得「笋乳」,形状既美,手感又是极佳。我揉着兴起,忍不住低头去衔,轻啮着柔嫩的乳头一拉,乳形陡被咬得尖耸起来,柔软到了极处。

  艾琳剧烈喘息,湿发紊乱,双颊娇红,侵略性得阳刚的魅力令她意乱情迷。

  身前的年轻人那铁一般得结实臂膀、粗暴又温柔的啃吻,还有一直弄疼乳房得揉捏方式让她感觉自己如同融化了一般。

  伴随着一声娇吟,我把她一把扛起,来到房间中央的大床上,将她脸下背上的摆成了趴卧的姿态,膝盖抵地,充满活力的小蛮腰压上床垫中,两瓣丰臀高高翘起,等待着我的到来……

  忽然,艾琳感觉股间一热,自己那肥美湿润的阴唇,被一颗鸡蛋大小的光滑钝尖抵着分了开来,一条滚烫坚挺的巨物一点一点挤开她的窄小紧凑,裹着粘腻的泌润长驱直入。她睁大眼睛却叫喊不出,浑身紧绷,一双大手紧抓着自己的巨乳。那挤开深入的异物感仿佛无休无止,不断插进娇躯深处,一直深入、一直深入……

  恍惚间,艾琳觉得自己被贯穿了,正在这时她感到那硕大的前端忽然抵在自己一处又酸又紧的奇怪之处;我嘿然一笑,没想到艾琳的花心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深,于是我抓着她的腰开始耸动,满满的、结实的抽插着,每一记都带出一小注半透明的白腻浆水,然后又挤着乳白色的细小液泡深深插入——艾琳拼命摇头呜咽,金色的长发散在床上,嘴巴里渗出香涎,腰肢像痉挛似的上下弹动。

  艾琳仰头娇吟,双手撑着席垫仰起上身,饱满沉坠的乳瓜前后摇晃,不断撞击着两条玉臂;偶一回头,只见那年轻人一身精壮结实的古铜色肌肉,光滑的年轻肌肤布满汗珠,线条起伏利落,充满男子气概;慌乱中一瞥,心头不由得一阵火热甜蜜,膣里更是死死掐紧,挤出大把淫水,顿觉他每一下都捣得娇嫩的肉壁满满撑开,由内而外,仿佛贯穿她的娇躯,又疼又美。

  「轻……轻点儿!好……好深!呜呜呜呜……」        「宝贝儿,我会送你到天堂的......」

  我捧着她那蜜桃般的圆润美臀,低头见股沟间裂开一条红嫩的肉缝,肿胀的阴唇沾满粘腻淫水,狰狞的怒龙拉耷着一圈粉色嫩肉,凶猛进出着,而上方的臀肉间,一朵粉红色的肛菊更是时隐时现。两人交合处晕开大片水渍,点点淫液伴随着冲击四散飞溅,沿着艾琳那结实光滑的大腿点滴落下。

  艾琳双手胡乱揪着席枕,叫喊声既妩媚又淫乱,夹带着些许哭音。

  「呜呜呜……好满……好胀!不行了,快……快放开我……呜呜呜……」

  我端起一条美腿架高,但见细长的足胫末端,肉呼呼的香滑小脚不住摇晃,玉趾娇娇蜷着,代表主人正美得高潮迭起;粉酥酥的阴部大开,被插得汁水淋漓,唧唧有声。

  艾琳骤失重心,小手一软,改以手肘撑地,硕大柔软的雪白胸脯整个压上床垫,如水蛇般下腰,圆臀高高耸起。她只觉膣中巨物猛地又涨大了些许,更粗更硬,更火热烫人,花心里爽得死去活来,手足发软,心魂儿都快被插出天外。这是她从未经历过的滋味,我乘势箍紧了她的身子,向前一轮猛攻,插得艾琳尖叫起来。

  「啊、啊……不要……不要了!我……我不成啦!啊、来了,啊啊啊啊啊啊……」,一声高亢的呻吟,艾琳一下子软倒在床铺上,那火热的阴道紧紧地裹着我的阳具,伴随着阵阵有节奏的蠕动,一股股火热的淫液从我和她的结合处溢了出来。

  艾琳手足瘫软,娇媚的身子就这么挂在我的两臂间,如痉挛般一抽一抽,半晌才气息奄奄,回头娇喘:「你、啊……你……坏蛋!弄……弄死人了……」刚说完这句话,瘫在我怀里的艾琳突然神色大变,面颊嫣红;我有些奇怪,恶作剧般的在她那对丰满的双丸上狠狠的摸了一把,她立刻发出“啊”的一声惊叫,软绵绵的身体更是一下子弹了起来。      「亲爱的……啊……我要……我要去洗手间……啊……快让我去……」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原来在楼下的时候,艾琳喝了大量的酒,再加上一大杯的血腥玛丽,在刚才强烈的高潮刺激下,她居然有了阵阵尿意。

  我心中一乐,一个邪恶的计划随之诞生,我伏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嘿嘿,好宝贝儿,我带你去啊。」然后,我躬下身,双手捏住女人的腿弯,全身一用力,硬生生的把她从床上举了起来,走向洗手间,阴茎仍然镶在她的肉唇间。

     艾琳如同一只宠物般挂在我的身上,双手紧紧的搂着我的脖子,伴随着走路时身体的起伏,她那紧窄的腔道不停的摩擦着我的阳具,一股股触电般的感觉传遍全身。

  「啊……太美了……又要来了……啊……不行了……要尿了……我要憋不住了……」那种又爽快又苦闷的感觉简直要让艾琳发疯了,她的上身靠在我的胸口上,脑袋仰在我的肩膀上,随着金色的长发肆意飞散,艾琳胡乱的叫喊着。

  进入了洗手间,我扭过头来,和她热吻了一下,「尿吧,宝贝儿,让我来欣赏下你撒尿时美丽的样子。」

  艾琳微眯着双眼,眼前的落地镜上反射着一副淫靡画卷,一位美艳的贵妇人,张开着两条丰宜的大腿,被一个壮硕的青年人抱在怀中,一根粗长火热的阳具插在两瓣肥美的阴唇中;看着镜中的自己,艾琳只觉得小腹中的火热越来越旺,而那尿意也更加强烈的刺激着自己的神经。

  「亲爱的……你……你……」艾琳是真的想尿,可阴道里插着一根粗壮的阳具,怎么也放松不下来,「不行……不行啊……你……你……你在我身子里……我尿不出来啊……」

  我双臂一抬,将男根退出了她的身体,龟头正好对在她肛门上,「好了吧?放松点儿。」

  「嗯……」艾琳长嘘了一口气,「我要尿出来了……」

  我在心中默默的估算着时间,一股水柱从艾琳的下体射出的同时,托着女人大腿的双手一沉,在已等在下方沾满淫液,坚硬如铁,火热无比的粗长阳具立刻破肛而入,直直的插进进了艾琳那窄小到不容一指的屁眼中,由于在排尿时,屁眼四周的括约肌处于松弛的状态,这下整个阳具齐根而入。

  「啊!」艾琳惨叫了一声,好在身后的人并没有抽插,只是将阴茎停留在直肠里,那种疼痛并不是完全不能忍受,可那种满胀的感觉却是自己一辈子也不曾享受过的。

  看到在自己插入时突然停止的尿液以更加强劲的力量再一次射出,我心中涌起一阵快感,知道艾琳无论是在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对肛交不是很排斥,这个俏寡妇,天生就是男人的恩物啊。

  ……    许久之后,方才云收雨歇。

     艾琳慵懒的仰卧在我的怀里,一脸满足的表情,红润的娇颜紧贴在我的脸上,不时的和我亲吻着,软下去的肉棒依旧留在她那火热紧凑的屁眼中,一丝丝我俩的体液混合物从肛门与肉棒的结合处流出,顺着她那结实圆润的大腿,滴落在床单上;我的一双大手依然在那油腻光滑的娇躯上来回抚摸着,令她时不时发出几声如小猫般的呻吟。

  「宝贝儿,在我之前,你有几个男人?」

  「两个,一个是我那死鬼丈夫,另一个……」

  我呼的一下爬起身,酸溜溜道:「他是谁?」

  艾琳的手指在我的胸口画着圈,「他叫斯通,不过我和他三年前就断绝联系了。」

  她看着我一脸不高兴的表情,噗的一下笑了起来,「亲爱的,你在吃他的醋么?」

  我恶狠狠的说道,「当然,你这个小淫妇,今天晚上我要让你屁股开花!」

  艾琳一呆,后庭中那根软绵绵的肉棒不知什么时候再一次火热坚挺起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我一挺身,把她那丰满的娇躯重新压在身下。

  伴随着一声如泣如诉的呻吟,整张大床再一次的颤动起来……

     ***    ***    ***    ***

  两天之后,法院即将开庭,我前去拜见我的当事人。

  夏洛克先生看起来心情不佳。「律师。」他劈头就问,「我们会赢吗?」

  「有这种可能性。」我诚实地说。

  「可能性?」夏洛克暴怒起来,「我付给你那么一大笔律师费,可不是让你告诉我『有可能』的!」

  「能拍胸膛向你保证绝无问题的律师都已经被你赶出门了,夏洛克先生。」

  我向他指出这一事实,「至于我的收费是否合理,你可以向司法部投诉。」

  夏洛克先生瞪着我,最后他平静下来。

  「您说得对。」他说:「我也知道这事很难办,不过我相信您一定有办法的,对吧。」

  「事实上。」我说:「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夏洛克先生,其实三百金狮币对现在的您而言根本微不足道,您又何必一定要坚持打这场官司呢。要知道,您付给我的律师费都远超过这个数目了。」

  「我早已经说得很清楚,律师,三百金狮币我怎么会放在眼里,但我决不会让那个卑鄙的妇人得逞。我可以花一百倍的钱付给你当律师费,因为我愿意,但她可休想从我手里拿走一文,休想!」

  「我完全明白了。」我微微躬身,「夏洛克先生,我将全力以赴。」

     ***    ***    ***    ***

  开庭的日子终于到了,弗雷德太太也就是艾琳,那动人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我视野中,她精神有些萎靡不振,满脸心不在焉的样子,当她落座时,我看到了她很明显的皱了一下眉头,不觉在心中坏坏一笑。她的律师丹尼莉丝,果然如柯达巫师协会制作的摄影术卷轴所示,肩宽腿长,金发披肩,穿一身黑色长袍,显得非常干练。

  很好,不过,为了防止万一……

  「靡菲斯特。」我在心中叫着魔鬼的名字,「你没有用什么魔法影响我的视觉吧。」

  「没有」,他懒洋洋地说:「法院这种神圣之地,一切邪恶不能接近,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没看见我都只能在外面旁听。」

  我当然知道,但小心总没错。

  「好了好了。」魔鬼不耐烦起来,「我保证,我没有使用任何手段影响你所看到的景象,满意了吧。」

  戴着金色面具的法官走出来,书记员宣布:「全体起立。」

  开庭了。

  夏洛克先生的两个随从作为人证被传唤上来,他们向法庭作证说:上诉人确实已经按期按量返还了借款,他们当时亲眼所见。

  当然,谁都知道,这并不是什么有力的证据。与其说指望它能证明什么,不如说是一种表述。至于法庭能够真的采信,那就不在预期之中了。对方也很清楚这点,丝毫不以为意。

  「上诉方还有其他证据提供吗?」法官问,看起来他有些不太耐烦,大概是觉得这案子如此清晰,没什么可纠缠的。

  「没有了,法官大人。」我说:「这是我方所能提供的全部证据。」

  「既然如此……」

  「法官大人。」我说:「能否准许我向被上诉人询问几个问题。」

  法官看了看我:「可以。」

  我看着对面的女律师,以及她的当事人,开始提问。

  「弗雷德太太,您的丈夫是因病去世吗?」

  「是的,突发心脏病。」艾琳说。

  「他是否清楚自己患有心脏病?或者说:他的家族有这种遗传病史?」

  「他心脏一直不好,我们都知道。」

  「所以他并没有留下什么遗言?也没有遗书?」

  「是的。」

  「我明白了,那么,弗雷德先生去世的时间是?」

  「DR1340,十二月。」她小心翼翼地回答。

  「也就是九年前?」

  「对。」

  「十二月啊。」我回忆着,「也就是说:就在夏洛克先生上门还款的前两个月?」

  「夏洛克先生根本就没有上门还款。」女律师打断了我的话,「因此您的问题从根本上就不成立。」

  「是这样啊。」我微笑,向对方弯腰致歉,接着换了个问题,「听说当时夏洛克先生大规模集资的事情,在整个浅水城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您是否也有耳闻呢?」

  「当然知道。」

  「那么,关于一年之后十倍还款的优厚条件,您想必也是知道的?」

  「知道。」

  「弗雷德太太,我冒昧地问一句,您丈夫在世的时候,你们的感情如何?」

  我话音刚落,旁听席上顿时响起一片嗡嗡声。艾琳涨红了脸,「您这是什么意思?」

  「请回答我的问题。」

  「抗议!」女律师对法官说:「这问题涉及他人隐私,而且和此案毫无关联……」

  「法官大人,我保证我刚才提的问题,以及将要提的几个问题,与本案有莫大关联。」

  法官踌躇了一下,「上诉方律师。」透过金色面具,他盯着我,「我希望能尽快看到你口中所说的『莫大关联』。」

  「您马上就会看到。」我保证。

  搞定了法官——暂时搞定,我继续追问个人隐私。

  「弗雷德太太,请回答我的问题,您丈夫在世的时候,你们的感情是否不佳?」

  「没有这回事。」她断然否认,「我们感情很好。」

  我冷笑,「您在当庭撒谎。」我厉声说:重重地拍了一下面前那叠纸,「弗雷德太太,我这里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您和您丈夫的感情,早就已经破裂到非常糟糕的地步。您在DR1338年,就已经有了一位叫斯通的秘密情人,在您丈夫去世后,您就迫不及待地与这位斯通先生同居。甚至有迹象表明,您的丈夫的突然死亡,和这位斯通先生也脱不了干系。」

  法庭上顿时轰然大哗,法官连连敲槌,总算让大家安静下来。「上诉方律师,您这是什么意思?」法官向我发问,他的声音里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好奇。

  「我的意思是:弗雷德太太和她的丈夫感情一直不合。我有理由怀疑弗雷德先生的死亡,并非心脏病突发,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这个消息带来的震撼效果,让整个法庭再度陷入一片喧闹,这次连法官都没法制止了。艾琳脸色苍白,忽然间她仿佛想到了什么,两眼死死的盯着我,过了一会她像发疯一样的跳了起来,想要冲上来攻击我,但被法警架了回去。我的对手,叫丹尼莉丝的女律师,还能勉强保持着冷静。「法官大人!」她高声说:「上诉方律师指控我方当事人犯有谋杀罪行,那么他完全可以向检察官检举,而不应该以一些莫须有的,和今天的主题毫无关系的想象推测扰乱法庭秩序……」

  「有关!」我立刻打断了她的话,「按照浅水城法典,继承人若是谋杀被继承人,则自动丧失继承权。」

  也就是说:如果弗雷德太太和她的情夫谋杀了她的丈夫,那么她就不能继承她丈夫的一切遗产,包括这笔债权。当然,这是通行全大陆的法律,无论哪个国家的继承法都有类似规定。

  「诬蔑!」艾琳怒不可遏,「捕风捉影的无稽之谈!这是彻头彻尾的诬蔑,是对我的名誉的公然诽谤!我要向司法部投诉……」

  我耸耸肩。「弗雷德太太,也就是说:您不承认您和您丈夫的感情早已破裂的事实?」

  「当然不!」她吼道:「压根就没这回事!」

  「是么?」我冷笑,「三十枚金狮币,对您的家庭来说可是个非常大的数字。

  如果您和丈夫感情很好。试问您丈夫怎么会悄悄拿出这样一大笔钱借给夏洛克先生做投资,而不让你知道?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谁说我不知道!他早就跟我商量过了才借款的!」

  好极了。

  我看着书记员将我的询问和她的回答全都记载下来,这年轻人大概还没明白其中的含义。但是,法官显然明白了;对面的女律师,显然也明白了;艾琳还在愤慨之中,但她也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劲。

  「您知道夏洛克先生大规模集资的事情,您也清楚借款协议的内容是:一年后还款。」我慢慢说:「同样的,您刚才也承认了,您知道您丈夫借款给夏洛克先生的事实。」

  「借款协议规定的还款期限是一年后,也就是DR1341,距今已经八年。」

  我说:「而法定诉讼时效是五年——弗雷德太太,您的起诉已经超过诉讼时效了。

  就算您所说是真,就算夏洛克先生没有偿还借款,但您明知自己拥有一项权利,却如此长时间的怠于行使,已经丧失法律的保护了。」

     ***    ***    ***    ***

  我走出法庭,走到台阶边,看着远处天空中漂浮的白云,缓缓吐了口气。

  魔鬼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想必在等待着收割灵魂吧。再过十分钟,法庭将进行最后宣判,除非出现奇迹,否则我的对手,漂亮的女律师丹尼莉丝,就将迎接她的律师生涯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失败,以及死亡。

  轻盈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一个人影走到我身旁;我用眼角余光瞥了一下,是那位叫丹尼莉丝的女律师。

  「祝贺您。」女律师轻柔地说:她的声音悦耳动听,「完美的胜利。」

  「谢谢。」我回答。

  「听说您和靡菲斯特先生颇有交情。」她说:「想必您已经知道我签订了一份灵魂契约。」

  「我知道。」

  「那么您显然也知道,您的胜利,就是我的死亡。」她的声音里已经隐隐有些怒气。

  「我知道。」

  她对我的冷淡反应显然非常恼火,但我也没办法,说到底,她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您可否满足一个将死之人的好奇心。」她说:「您为何要接下这个案子?

  您完全可以置身事外,是什么让您必须参与进来?」

  「啊,这个么。」我回答,「其实原因很简单。有个家伙误导我,让我以为您可能是我的一位朋友。」

  「原来您喜欢亲手谋杀朋友。」她恶毒地评价说。

  我不以为意,因为和快死的人是没什么好计较的。「我参与进来,控制权便在我手中。若您真是我的朋友,那么我自然可以早早放弃,让您赢得这场官司。」

  「但我不是您的朋友,所以我就必须死亡?」

  「准确地说:您不是我的朋友,所以您的死活就与我无关。」

  「如果我现在请求您放弃呢,林先生。」

  我笑了起来。

  「丹尼莉丝小姐,我相信您具备基本的常识。作为律师,我们的表演时间已经结束,接下来唯一能做的,就是静候宣判,等待裁决。」

  「您可以在宣判之前要求撤销上诉。」

  「我不可以。」我耸耸肩,「律师没有这个权力,除非得到当事人的明确授权——显然,夏洛克先生似乎并不打算授予我这项权力。」

  她沉默了一会。我继续看着远处的天空,太阳快要落山了。

  「林。康纳。」她突然叫我。

  「嗯?」我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有些奇怪她的语气似乎不太对劲,但也懒得多想……等等,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我霍然转过身来,看到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身穿黑色长袍的女律师,笑盈盈地站在一旁,她的右手中,拿着刚从脸上取下的银色面具。

  她不知何时变得娇小了,现在额头只及我的下巴;瀑布般的披肩金发变短,而且变成了栗红色。她的嘴角淘气地上翘,浅碧色的眼睛里充满微微笑意。

  索菲亚?

  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

  我刹那间仿佛被雷电击中般,脑中晕晕沉沉一片,呆立当场,全然没有觉察到对方已经转身离去。直到法庭那肃杀急促的钟声响起,我才猛然惊醒过来。

  那个女律师是索菲亚?我的爱人?

  钟声第二遍响起,所有人匆匆赶回法庭,迎接最后宣判。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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