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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妇谱 - 102

[db:作者] 2025-06-25 09:25 5hhhhh 2110 ℃

           《百妇谱》之讹妇(谱22)

  平韵离亭燕——风流悔

  少妇美如婵媛,细柳金勾香颜。

  桌上豪饮惊魂断,兴尽已是夜阑。

  灯下探花蕊,宝玉洞门孤悬。

  宝玉晶莹浑圆,绒丝弯曲呈卷。

  多少浓精和稠液,尽把丹穴塞填。

  佳人手长伸,老大赶快掏钱!

 

       第一回 风流汉秋游白桦林,老连襟挥杆钓大鱼

  残阳远去心惆怅,秋风近来水荡漾。

  白桦拂袖空呜咽,青蛙跳舞真欢畅。

  林间一栋小木屋,池畔两友互拜访。

  执杆长甩备佳肴,谁知手指遭重创。

  这是一个秋风飒飒、昏天灰地的休息日,我决定去拜访一位姓赵的酒友、赌友,兼加色友,在《百妇谱》之娼妇一篇里,我已经介绍过,我曾与这位赵姓朋友共同嫖过妓女小冷,把那个下贱的小婊子操得哇哇直叫,苦苦乞饶。

  因为我与赵姓色友不止一次的并肩作战过,所以,在我们东北,用时下流行的说法,我们应该是连襟了!当然,需要说明的是,这仅仅是风月场上的连襟。

  不过,临行前,我得到这样一个消息,我离开东北后,我的赵姓色友旋即亦退出了风月场,在郊外租凭一片闲置的土地,挖了一个大土坑,又打了一眼深水井,将大土坑里蓄满了地下水,开了一处钓鱼池,即招客赚钱,且又自娱自乐,何其快哉!

  还有的朋友告诉我,赵姓色友不仅迷上了钓鱼,性格也发生质的变化,似乎彻底厌烦了都市生活,如今已是一身的农民装扮,过起了隐居生活。

  这引起我极大的兴趣,本人对田园生活也是心驰神往啊!怎奈妻小需要我赚钱抚养,令我至今也逍遥不得。

  出租车将我载到郊外后,望着茂密的树林、泥泞而又曲折的土路,司机再也不肯往前开了,我只好付过车资,走下出租车,踏上起伏不平的泥土路。

  「呜——!」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剌耳的怪叫,我循声回过头去,但见一列火车从我的头上呼啸而过,原来是一条高架铁路由北向南逶迤而去,铁路桥下,一汪河水缓缓的、曲回宛转地向东流淌着。

  望着眼前挺拔、昂然的白桦林、望着高耸的堤坝,我又视审一番地形,认为沿着堤坝一路走过去,应该是到达赵姓色友钓鱼池的捷径,于是,我健步跃上堤坝,从铁路桥下穿行而过。

  深秋的太阳渐渐远离东北大地而去,呈着懒洋洋的倾斜状,放射着冷淡淡的光线,而万物则对太阳老爷充满了眷恋之情,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太阳老爷走远后,东北大地将意味着什么。

  在冷淡的阳光下,白桦树拉着修长的身影,在一阵紧似一阵的秋风中,哗哗翻响,似乎在发出无奈的悲泣,悲泣这身五彩斑蓝的盛装,行将被来自贝加尔湖的寒流,无情的撸个精光,从此赤裸着白嫩嫩的胴体,在剌骨的寒风中,遭受长达半年的蹂躏。

  我顶着嗷嗷怪叫的秋风一路向密林深处走去,晚秋的景色仿佛一位风骚的、却是日渐色衰的徐娘,强劲的秋风无情地抽打着徐娘华丽而雍荣的身体,五彩斑蓝的残枝败叶很不情愿地飘散而去,纷纷扬扬地洒落在我的头上、脸上、肩上,泛着浓郁的,只有老女人的胯下才会拥有的骚香。

  翻哗作响的树枝上,向来不知愁滋味的麻雀们依然叽叽喳喳的吵闹不休,对即将来临的寒冬毫不在乎。

  悠闲了一个夏天,吃得脑满肠肥的红蜻蜓,腆着肥莹莹的大肚皮,极其讨厌地盘旋在我的头顶上,不知好歹的嗡嗡乱叫,全然不知死之将至。

  只有青蛙最为豁达,也最会享受生活,抓住这最后一刻,在树根下,草丛间与情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旁若无我的跳舞狂欢,及时行乐!弄得动情之际,索性呱咕呱咕地呻吟起来。

  绕过一棵巨大的、牢骚满腹的白桦树,在一片林间空地处,一栋矮小而又简陋的小房子油然映入眼帘,不用问,那一定是赵姓色友隐居修行的所在喽。

  秋风嗖嗖的从耳畔掠过,隐约传过来熟悉的、我却认为是俗不可耐的东北曲戏小调,赵姓色友虽然看破了红尘,心理上远里尘嚣,而骨子里依然不能脱俗,在这如此优雅、如此朴素、如此阳春白雪的桦树林里,却欣赏那种不入流的、永远上不了台面的、下里巴人的玩意。

  我循着下流的戏曲小调悄无声息地爬上缓坡,当我渐渐走近那所小房子时,一汪池水出现在眼前,那一定是赵姓色友开的钓鱼池了。

  但见水池边或坐或立着十余个男人,有的拎着袋子,我的捧着篓子,还有的正往池水里甩鱼杆呢!看那情形,大家玩得很是开心,也很专注,甚至没有注意到我的出现。

  我也懒得理睬那些不知名的垂钓者,径直走向那所小房子。

  当我绕过玻璃窗,信步来到小房门前,正欲伸手拉开房门时,谁知房门吱呀一声自动地开启了,旋即,身材健壮的老赵笑呵呵地迈过门槛,站在我的面前。我咧嘴一笑:「赵哥,听说你出家、吃斋念佛了?」

  「呵呵,出家么,谈不上。」老赵笑了笑,附庸风雅地言道:「只不过一时兴起,换个活法,想过一段田园生活,呵呵……」

  「可是……」听着屋内愈加污言秽语的小调,我以讥讽的口吻冲老赵言道:「赵哥既然想过田园生活,怎能欣赏如此粗俗不堪的玩意呢,为何不买一张《田园交响曲》的碟子,或者是《四季》也可以啊!播放出来,与外面的景致非常的合谐啊!」

  「哦。」老赵却摇了摇头:「洋玩意,吱吱呀呀的,我也听不懂啊!还是这玩意有意思,听起来哈哈一笑,有益健康啊,不是说笑一笑,十年少么!」

  听罢老赵的回答,我的脸上立刻泛起轻蔑之色,同时,望着他红光满面的神彩,想来老赵的田园生活虽然品味不高,过的却蛮是开心和快活的。

  我伸过手去,紧紧地握住老赵有力的大手掌,彼此简单地寒喧了几句,老赵便笑嘻嘻地问我道:「怎么,听说你跑单了?把小姐给白玩了?」

  我叹了口气:「赵哥,别提这个茬了,那个小姐得恨我一辈子,想来真是与心不安啊,并且,省下的钱也让地八子给胡扯了!」

  松开老赵的大手掌,我将他从头至脚地扫视一番,并没有如大家所说的一身的农民装束!而是打扮的像是上个世界三十年代的乡绅,黑色的、印着钱币图案的、没有领子的马褂子,其纽扣当然也是那种古老的、手工缝制的布袢;而淡灰色的裤子则又肥又阔,裤脚处则紧紧地绕缠住。

  尤其值得一提的,应该是老赵脚下踏着的那双布鞋,不由得让我想起了故乡赶马车的吴保山老大爷。望着老赵这身非农民也非乡绅的穿戴,我又咧嘴笑了:「赵哥,你是从哪弄来的这套衣服啊?」

  「花钱买的呗!」看见我盯着他的布鞋不停地发笑,老赵索性坐在窗下的小木椅子上,脱下布鞋,一脸得意地冲我道:「老张,你笑什么,这鞋的样式虽然土了点,可是好穿啊,把脚一伸就穿上了,并且,不分左右脚……」

  「哈哈哈。」瞅着眼前不分左右的布鞋,我更加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赵哥啊,这玩意你是在哪买的啊?」

  「订做的。」老赵一边往脚掌上趿拉着左右不分的布鞋,一边言道:「是从一个失业女工那里订做的,她失业在家,无事可做,没有经济来源,便想起了这种行当——做布鞋,生意还蛮不错的!一天到晚紧忙,并且还雇了一个帮手!」

  「哦。」望着老赵脚上的布鞋,听着他的介绍,我突然想起了老奶奶。

  出生于满清末年的老奶奶,在那个时代,妇女裹脚的陋习仍然盛行,可是,不知何故,奶奶的缠足却以失败告终了,不仅如此,一双脚也搞成残废了,大脚趾生硬地叠架在其他四个脚趾之上,形成一个极其可笑的小山丘。

  如此一来,任何一家鞋店也买不到适合奶奶这种脚型的鞋子,奶奶这辈子只能自己做鞋穿了,而奶奶的年事越来越高,再自己纳鞋底,不仅头晕眼花,气力方面也不从心愿了。

  现今的社会,又有几个人会做布鞋呢?尤其是奶奶那种造型奇特的布鞋。既然老赵认识一个会做布鞋的失业女人,我便决定也给奶奶订做几双特型的布鞋,以孝敬她老人家。于是,我兴冲冲地问老赵道:「她家在哪住啊?能告诉我一个地址么,我要给奶奶订做几双!」

  「这好说。」老赵回到小房子里,取出纸笔写了一个小字条,我接条在手,小心奕奕地揣进里怀。

  放下钢笔,老赵顺手从墙角处拽过一根鱼杆,冲我说道:「哥们,走,跟我钓几条活鱼来,咱们好几年没见面了,哥俩个必须得好好喝一场啊……」

  老赵手拎着鱼杆,春风得意地向水池走去,当走到一个小菜园的旁边时,他手指里面的青菜,很是自豪地向我炫耀道:「呶,这些菜都是我亲手莳弄大的,一把化肥也没施用过,绝对的绿色食品,待会,我把鱼钓上来,再摘几个茄子、黄瓜、柿子,美美地喝一场,偿偿哥们的手艺如何!」

  我与老赵走到水池边,老赵将精巧的、据他自己介绍说,是时下最新款式的钓鱼椅子架在水池边,然后,手指着微波鳞鳞的水面,兴致勃勃地向我讲述着钓鱼的乐趣。

  我对钓鱼丝毫也不感兴趣,却又不好意思打断他的讲述,只好心不在焉地听了片刻,终于忍耐不住了:「赵哥啊。」我仰面迎着秋风道:「冬天就要来了,届时,我看你的钓鱼池,就得改成溜冰场了!」

  「不会的。」看得出来,老赵对钓鱼已经走火入魔了:「冬天一样可以钓,把冰面砸开,钓起鱼来更有一番情趣啊!」

  我乜了一眼彻底沉迷于垂钓的老赵:「赵哥啊,钓鱼难道真的那样好么?听了你的介绍,钓鱼真是情趣高雅,赛过神仙啊!」

  「那是当然。」老赵继续发表着对钓鱼的感慨:「当鱼儿咬钩的那一刻,那个兴奋啊,那个得意啊,那个爽啊,真是没法说啊,简直比玩小姐时,射精那一刻还要爽啊。真的,老张,不信你就试一试吧!」

  老赵越说越兴奋,瞅着他那幸福的神态,仿佛钓鱼乃人生最大的乐事了。你看,老赵兴奋的浑身乱颤,粗壮的手臂伸进口袋里,哆哆嗦嗦地掏出一个小布袋来,我定睛一看,好么,老赵真是彻底复古了,连所抽的烟卷都改成烟丝了。

  我嘿嘿笑了笑,示意老赵给我也卷上一只。然后,一边接过烟卷,一边顽皮地问老赵道:「这么说,钓鱼比赌牌还要上瘾哦?」

  「嗯。」老赵点了点头:「当你把鱼钓上来那一刻,望着活蹦乱跳的鱼儿,那份感觉,比做成一个同花顺,还要高兴啊!」

  说着,老赵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卷,身子一扭,手中的鱼杆嗖地向水池里抛甩而去:「看我的,一定钓几条最大的,当做下酒菜!」

  说完,老赵将鱼杆固定住,便无比惬意地坐在小巧精致的钓鱼椅上,悠然地吸着烟卷:「鱼儿一会就上钩了……」

  可是,十分钟过去了,不知是老赵钓鱼的水平有限,还是鱼儿故意与老赵过意不去,迟迟不肯上钩。

  老赵有些沉不住气了,嘟嘟哝哝地拽起了鱼杆:「这个位置的鱼少,咱们再换一个地方!」

  我与老赵来到另一个位置,老赵又如此这般地忙碌一番,然后,再次向水池里抛甩鱼杆,怎奈老赵所选的位置,恰与风向相对,狂吼的秋风卷起鱼钩沿着水池面径直扑向老赵。

  老赵也没放在心上,将随风飘回来的鱼钩用双指夹住,鱼杆挑了几挑,嗖的一声,再次抛向水池里,唰,鱼钩又被秋风吹了回来。

  老赵正欲伸手去接,谁知鱼钩不偏不倚,唰的一声钩住了老赵的手指肚。老赵痛得大叫一声:「不好,鱼钩把我钩住了!」

  「哇!」我惊叫一声,心中暗道,好么,这条鱼可真大啊,一百多斤呐!

  看见老赵手指呼呼地涌淌着鲜血,脸上泛着痛苦不堪之色,我不敢再开玩笑了,急忙抓住在水池边不停摇动的鱼杆,以减轻老赵的痛苦:「赵哥,怎么样,自己能拔出来么?」

  「不行,看来必须得去医院了!」老赵咧着嘴,折腾了半晌也没将鱼钩从手指肚里拔出来,于是,我拎着鱼杆,老赵手托着血肉模糊的手指,我们迎着横冲直撞的秋风,怏怏地向附近的一家医院走去。

  也不知老赵的伤势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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