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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妇谱 - 75

[db:作者] 2025-06-25 09:25 5hhhhh 4680 ℃

       第四回 疯泼刻毒无以复加,忍无可忍卷款远逃

  南蛮卷款走天涯,泼妇房宅成墟灰。

  你争我夺一场空,骚裤随风满天飞。

  第二年,我揣着小木匠的欠据回到故乡,火车於凌晨四时停靠在故乡的月台上,当我徒步走到奶奶家时,奶奶家依然大门紧闭,我不想打扰奶奶的好梦,便径直来到奶奶的邻居家。

  走到丫蛋的豪华大宅的院门前,猛一抬头,豁,小南蛮果然开起了木匠铺,一块破旧的木牌上写着这样一行并不醒目的字——红星家俱厂。

  他妈的,这木匠铺一定是丫蛋给命名的,充满了革命的味道,不愧是红军之后啊!我心中这样哝嘟着,随即从角门走进老红军的大宅院。

  老红军已经做古多年,如今这套大宅院真正归丫蛋所有了,甚至连名字都更改过来了,为此,还用掉一笔不菲的费用,为此,丫蛋至今耿耿於怀。哼,如今的政府好黑啊,改个名字也要收钱,真是见钱眼开啊!

  我站在院门口默默地环视一番,院子里架起巨大的铁梁,上面铺着石棉瓦,以防止雨水淋湿了木材,院子的东西两侧各搭一排简易房,东侧地简易房里堆满了油胶、胶水等物,西侧的简易棚是打工仔的宿舍,随意乱扯的尼龙绳上挂着洗过的衣服,宿舍门前积着髒水,从半掩着的板门里窜出薰人的异味。院门口的一栋房子搭建的比较正规,不用问,这一定是小木匠的办公室了。

  於是,我咚咚地敲了两下门,里面立即传来小木匠熟悉的南方腔:「谁啊,请进!」

  「是我。」我吱呀一声推开房门,一股异味扑面而来,我定神向屋内扫视而去,屋子里淩乱不堪,四面墙壁随手摆放着半截钢锯、制坏的废品、尚未雕刻好的造型、报废的电钻、半桶胶水……等等,等等,办公桌上的图纸堆积得层层叠叠,紧邻着桌旁是一张单人床铺。

  小木匠坐在床铺上,手扯着棉被,表情木然地看着我:「哥们,你来了,可是,钱……」

  「怎么?」望着小木匠的表情,我似乎猜到了几分,「没钱?就让我白跑一趟?你玩呢?」

  「是这样的。」小木匠解释道:「前天进了一批保丽板,把钱都压上了,所以,钱,不太凑手啊。哥们,你能否多住几天,我,我,再想想办法!」

  「不必。」听说当真无钱可还,我没好气地嚷嚷道:「如果当真还不上,也别太为难了,把张晶还给我就行了!」

  「这,这……」小木匠为难地苦笑一声:「我,我,一定想办法,小力,我绝不会食言,也不会让你白跑的,我,想办法给你先弄一部分,剩下的,我,我一定在年底前全部还完!」

  「哼!」我冷冷地哼了一声,看见他开始穿衣服起床了,我实在讨厌室内的异味,於是转身而出,在院子转悠起来。

  从一扇门里传出做工的声响,是谁这样勤快,大清晨的便开始工作了,我循声走进所谓的车间,一个南方模样的男子正在雕刻一个床头,见我进来,怔了一下,停下手中的活计。

  我付之一笑:「师傅,你真勤快啊,早起就干活了!」

  「不干不行啊!」工匠解释道,「这张床是新娘子定做的,大婚的日子已经择定,耽误不得啊!」

  「他家的生意怎样?」我向工匠打探小木匠的真实情况。

  男子诚恳地答道:「相当不错啊,定单很多,都忙不过来了,老闆还张罗着要去南方招工呢!」

  「他们两口子还斗嘴打架不?」

  「嘿嘿,看来,你很瞭解他们家啊!」木工会心地笑了,「这两口子,不说话不吵架,只要一开口准得吵闹,尤其是老闆娘,真是世间少见啊,待人太刻薄了……」

  我打断男子的话:「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要给她干啊,天地之大,到哪还不混碗饭吃!」

  「嘿嘿!」木工又顽皮地笑了笑:「老闆给的工资高啊,如果乾好了,还有奖励啊!所以,对於老闆娘,也只好忍耐一些喽,嘿嘿……」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车间外面传来丫蛋的嚷嚷声,「都几点了,怎么还不起床,都说南方人勤快,我看是又懒又馋,嗯!」

  我循声向窗外望去,只见丫蛋俯身拣起一块木角:「啊,这样好的板材,就这样锯掉了,你们选材配料的时候怎么不好生计算一下,尽可能地减少浪费啊,哼!」

  扔掉木角,丫蛋又拎起一只空油膝桶:「你看看,你看看,睁开你的狗眼睛好生地看看,这里面还有不少油膝呐,怎么就能扔掉呢,敢情不是你家买卖了,对不?祸害人还应该怎样祸害啊?再这样下去,老娘开除你!」

  扔掉了空油膝桶,丫蛋继续嘟嘟哝哝着,向车间内走来,一路上是左看也不顺眼,左看就来气,对於工人们的劳动成就,没有一样她会表示出哪怕是一丝的满意。

  「你们这些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的蛮子,明天统统把你们都打发喽!」

  「哦。」丫蛋终於看见了我,假惺惺地对我笑了笑,「小力啊,什么时候来的!」

  不待我回答,又即刻转过身子,又开始教训起工人来:「一天不提着耳根教训你们,你们便偷懒藏奸!」

  「你可真是老蘑菇啊!」当我返回小木匠的办公室时,小南蛮才穿上衣服,此时正蹲在地上刷牙,我可没有了耐心,「老慢啊,我的钱呢?快想办法去啊?像你这样磨磨蹭蹭,半个小时候穿不上一条裤褪,刷个牙用去二十分钟,我的事情还能有指望么?」

  「你还有完没完啊!」房门吱呀一声被丫蛋推开了:「一杠子压不出一个屁来的玩意,你看都什么时候了,工人们都起来了,你连牙还没刷完,算了!」

  丫蛋一把夺过小木匠的牙刷,啪的摔在办公桌的图纸上面:「先别刷了,赶快给工人分派工作去啊,我花钱雇他们是来干活的,不是养大爷的,每天一个人耽误几分钟,这百十来号人加起来,得耽误多少个工日,这些细帐你都不会算,唉,跟你啊,老娘真是操死了心啊!」

  「再,再……」小木匠也没了耐心,一边漱口,一边嘟哝着:「再忙也不差刷牙这么一会功夫啊,你说你,一大早晨起来便嘀嘀咕咕的,见谁教训谁,这一天还能好么!」

  「怎么?」丫蛋闻言,嗷的一声跳将起来,活像一只极其好斗的老母鸡,展开双臂便扑向小木匠:「怎么,怎么,我教训得不对么?浪费有理么?偷懒有功么……」

  叮呤呤,叮呤呤,叮呤呤……

  丫蛋嚷得正欢,办公桌上的电话也跟着凑热闹,叮呤呤的吵嚷起来。二哥终於濑完了口,顺手操起电话:「喂,哦,装潢商店啊,对,对,我就要那个品牌的,什么,型号不太齐全?那不成啊,拜託你给我想想办法,一定把型号给弄全了,至於价钱,好说,好说……」

  「什么好说,好说的,好说个鸟!」望着手托话筒的小木匠,从二哥的面庞上,丫蛋似乎看出来小木匠准备在价格上做让步。於是,不容分说地夺过话筒,啪的放回到电话机。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什么价格好说,还是原来定的那个价,一分钱也休想多要!」

  「你这人,啥事都乱搅合!」小南蛮气咻咻地说道:「这种材料用量很少,一般的商店都不愿意进货,只这一家商店有货,你瞎吵吵个什么,一个月才能用多少啊?总共才需要多少钱啊……」

  「再少,也是钱,一分钱也是财。」说着,丫蛋突然窜出门外,把方才那边角料拣了回来,反复不停地在二哥的眼前晃来晃去,「嗯,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工人,大工匠,你看,你给我看清楚了,好端端的材料,锯成这个四不像的样子,简直就是祸害人啊!」

  「我的姑奶奶啊!」小木匠哭笑不得地从墙角拽过一个造型模片,有一个角度恰好与那废料相吻合:「你明白不,客户就要求这个样子的,所以也只能这样锯,如果你认为浪费,请想出个好点子啊?」

  「你总是没理辩三分!」望着小木匠手中的模片,丫蛋一时哑然了,片刻,又嘟哝起来,「去啊,快去指挥工人干活啊,这一吵吵,足足浪费了半个小时,完了,这一上午算是完了,什么事情也做不成了。」

  看见小木匠噘着嘴走出办公室,丫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与我对视片刻,嘴巴一咧,冷漠的面庞流露出无奈之色。

  「沙锅不打不露,话不说不透,小力啊,你说说,守着这么个吭哧鳖肚的玩意,我还能有好么,唉,我他妈的早晚得让他给气死喽!哎!」说着说着,丫蛋突然将面庞移向窗外,「唉,让他给工人派活去,他却往宿舍里钻,是不是相中哪个娘们了,搞上了,他算个什么木匠,依我看是个破鞋匠……」

  话没说完,丫蛋已经怒不可遏地沖出办公室,一路狂吼着沖进工人宿舍,霎时,简易房内吵开了锅。此时,太阳已经缓缓地爬上树梢,那红灿灿的面庞兴灾乐祸地望着红星家俱厂,阳光下,我感觉简易房的石棉瓦棚被丫蛋的吼声震得微微发颤。

  「操你妈啊,反了你啊,你敢打我!」吵来吵去,只见小木匠从简易房里窜了出来,手臂死死拽着丫蛋,好似拖死狗般地将其拽到院子中央的空旷地上。

  丫蛋依然骂声不止,而忍无可忍的小南蛮已经挥起了复仇的铁拳,「什么事情你都往歪处想,我相中谁了?我跟谁搞破鞋了?」说着,一计重拳击打在丫蛋的右眼上,丫蛋一声惨叫,整个右脸一片红胀。

  我急忙窜出办公室,一把挡住二哥要挥下来的手臂:「二哥,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干么啊!」

  「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娘跟你没完!」丫蛋捂着肿脸,趁机逃回办公室。

  二哥苦涩地向我解释道,「她,她让我给工人派活,而今天最忙的,应该是油工,而油工都是女人,我,我就首先进了女工宿舍,可是,这臭娘们,却凭空怀疑我,我……怀疑我搞破鞋!」

  小木匠一边满腹委屈地唠叨着,一边走进车间,给男工人们分派任务去了。我准备返回办公室,探视一下丫蛋的伤势。

  刚一推开房门,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丫蛋,正拍着桌子破口大骂:「小南蛮,我图你什么,你图跟你睡觉?三条腿的蛤蟆找不到,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没有你,我的家俱厂照样开,你给我滚蛋!」

  说着,丫蛋又像当初一样,骂骂咧咧地,卷起床铺上的被褥,吃力地抱在怀里,走到房门处,咚的一声推开房门,将小木匠那铺不知被抛弃过多少次的被褥一股脑地扔在办公室外的缓台上,「滚,老娘还不跟你过了!」

  「小力!」分派完了工作,二哥走到办公室门口沖我挥了挥手,「走,咱们吃早饭去!」

  我怏怏地跟在二哥的身后,不知说些什么才好,二哥向身后的家俱厂扭了扭头:「小力,你都看见了吧,这样的女人,我跟她过个什么啊,如果不是你这点债,我是绝对不会回家的,也不会给她开这个家俱厂的。」

  「我寻思着,以家俱厂的名义,购进材料时,在价格上做点手脚,捞点钱,好偿还你,这个办法果然不错,可是贰万块钱实在太多了,在咱们农村,盖栋房子都富富有余啊。所以,小力,让我一次偿清,的确有些困难!」

  「那好吧。」

  说话间,二哥将我领进一家小饭店,目睹了二哥的窘相,我实在不好意思再逼迫他了,於是,只好让步了:「那么就改成分批偿还吧!」

  二哥一消愁容,拱手作揖道:「谢谢,谢谢,真是太感谢了!」

  「二哥!」我悄声问道:「张晶她现在哪里,可以让我看看么?二哥,看在多年老交情的份上,让我看看吧,算我求你了!」

  「小力,这,这……」二哥有些为难了,正欲找藉口拒绝我,突然,饭店门外又传来丫蛋的吵闹声。

  我和二哥同时望去,丫蛋已经迈进饭店门了:「好啊,老娘在厂里忙得脚不停蹄,你却在这里有闲心塞屁眼子,恶棍!」

  由於被打得捂眼青,丫蛋开始称呼二哥为恶棍了,「装潢商店来电话了,问你都需要什么型号的材料,你还不快点回去告诉人家,在家里塞什么屁眼子啊,那饭算个什么啊,少吃一顿就能把你饿死啊!」

  「大清早起来,你瞎哧哧个什么!」小南蛮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奋然站起身来,伸手便欲揪过丫蛋,准备继续暴打她一番:「小力大老远来的,我陪他吃顿饭,还是不应该的么?」

  我慌忙挡住二哥的手臂:「二哥,你们可别这样了,这是过的什么日子啊,让人家笑话不?我不吃了,我看奶奶去!」

  傍晚,二哥悄悄地来到奶奶家,背着奶奶塞给我一叠钞票,同时,低声道:「剩下的部分,春节前一定还清。」

  我很不客气地把钞票揣进里怀,平生第一次犯罪,也做了一次人贩子。

  「二哥,路途太远了,我可没有时间总往你这里跑哇!」

  「小力!」二哥道:「如果赚麻烦,我可以把钱放在你奶奶手里,就说是我以前从你手里借的,等你每年一度来看望奶奶时,让奶奶替我还给你,如何!」

  「只能这样了!」

  回到家里,大约半年以后,我果然接到奶奶的电话:「小力,那个小南蛮跑了。」

  对於小木匠的逃跑,我已经习以为常了,「又跑了!木匠铺不开了?」

  「这次不仅人跑了,」奶奶言道:「连丫蛋的钱也一并带跑了!」

  「啊!」我吃了一惊,「奶奶,丫蛋对小木匠一贯充满了戒心,钱怎么会弄到二哥手里呢?」

  「嗨!」奶奶歎了口气,「这两口子的事,我也说不清,小二老早就怂恿丫蛋把她的大宅子卖给房地产开发商,说是能卖上高价,然后,用这笔钱再到偏僻的地方买厂地,从而能剩下一大笔钱。唉,丫蛋精明了一世,到头来,还是让小南蛮给算计了,与开发商谈妥后,一挨把钱转到帐户上,小南蛮便没有了踪影,丫蛋到银行一查,卖宅子的钱已经转移走了!」

  「我的天,这小子好黑啊!」我惊歎一声:「奶奶,我的钱呢……」

  不待我把问完,奶奶道:「你的钱小二已经放在我这里了,这小子跟咱们还行,良心还算没有坏到底,不过,丫蛋可是让他给逼疯了!」

  「疯了?」我喃喃地嘀咕道。

  「是的,疯了。」奶奶问我道:「小力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取你的钱啊?」

  「奶奶,我明天就去!」

  当我再次返回故乡,走出月台时,放眼望去,曾几何时,故乡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条条弯曲的小巷、一排排稠密的矮房被夷为平地,新的交通网络正在有序地开拓着,新的商铺、住宅正如雨后春笋般地拔地而起着,奶奶的安乐窝也变成了废墟。

  站在碎砖瓦砾之上,我正感慨着世事的沧桑,身后突然嘈杂了起来:「丫蛋来了!」

  「泼妇又犯病了!」

  「医院怎么失职了,让她跑了出来,伤到人怎么办啊!」

  「我的家,我的房子!」我扭过身去,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上衣没有系钮扣,两只干寡寡的奶子活像一对老秋的茄子,皱巴巴地摇来晃去。

  在人们的驱赶之下,丫蛋赤着双腿跑进她昔日的豪宅、而今的一片瓦砾上,望着满目的破砖碎瓦,丫蛋绝望地摊开双手:「我的家啊,这是我的家啊,小南蛮,你骗走了我的钱,我,我,什么也没有了,什么也没有喽!」

  「快把她弄回医院去!」看见围观的人越聚越多,丫蛋的邻居们、同样也是奶奶的邻居们提议道:「这样下去,她越疯越来精神,没准又会干出什么粉溜溜的事情来,这大天白日的,丢人不丢人啊,快,大家一起上,把她按住……」

  「哼,你们谁敢过来!」疯癫的丫蛋听清了人们的议论,看见渐渐靠近而来的邻居们,丫蛋弯下腰去拾起半截砖头。

  众人见状,纷纷散去:「可拉倒吧,挨疯子一砖头,找谁讲理去啊!」

  「我完了,我破产了。」见邻居们一哄而散,丫蛋又臆癡癡的喃语起来,泪流满面向围观的众人讲述着自己可悲的下场,「我什么也没有了……」

  说着说着,正如邻居所言,丫蛋果然做起粉溜溜的事情来,众目睽睽之下,开始往下脱裤子了。

  「啊,人啊,既然精光来,就他妈的精光去吧!」说话间,丫蛋已经把裤子脱了下来,在众人惊讶的、异样的、色迷迷的目光中,丫蛋手臂一扬,「见他的鬼去吧,老娘既然什么都没有了,还要脸干什么啊!」

  言毕,丫蛋的裤子随风飘向空中,恰好一辆清运建筑废土的卡车从丫蛋身后的废墟上经过,只见丫蛋的裤子垂直落进满装着残土的车厢里,卡车司机嘟哝一声,一摇方向盘,汽车载着丫蛋的裤子,扬长而去了。

  「妇谱氏」曰:

  六道轮回,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无穷尽也!我们茫然无知地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我们短暂一生中接触到的任何人——父母、亲戚、夫妻、兄弟、朋友,均是前世的缘份,我们为什么不善待五伦居中的夫妻之伦,却一定要成为敌人?夫妻相见,为何要分外眼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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