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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 - 24,1

[db:作者] 2025-06-25 09:25 5hhhhh 9850 ℃

     ***    ***    ***    ***

  她凑到他俩边上,靠墙坐下,空调有些凉,挥汗如雨之后感觉身上冰冰凉,啤酒是冰镇的,她有点没信心是不是能消灭它们。

  她把啤酒一个个打开,先递给老公,又递给他让他传给亮。

  笑了笑。

  「从来没有主动请你们喝过酒,今天第一次。」

  完了仰头猛灌一大口。

  易文由着她发疯,心里挠痒痒似的,可不知道是该去制止她还是安抚她。

  「老公。」

  她叫他,伸手要他手里的半截烟。

  既然想疯就让她疯好了。

  易文把烟给她。

  她接过,猛抽。

  这过程,亮当然是坐立不安的,呆呆地,看着贺兰表演一般,特别的不是滋味,换了平时,一罐啤酒一仰头就下去了,此时木木地攥在手里不动。

  因为关了门,屋里的空调威力更猛了,身上几乎开始起鸡皮疙瘩,三个人中间,易文虽然光着上身,不过他身上盖着一条被子,要比穿着浴衣的他们抗冻多了,他用腿把被子踢开,把她的腿也盖在被下。

  「太凉了,该冻出毛病了,温度下降,都成哑巴了。」他说。

  没人附和,调侃失败。

  易文无趣伸手找到遥控器,把电视机打开了,却被贺兰抢过去,关了。

  把手中易拉罐放下,站起来,把被子整个地摊开,坐下,钻进被子然后靠在墙边,这样的结果是,亮也能有一部分蜷缩在被子的温暖中。

  她伸出手。

  「手心手背!」

  这游戏以前玩过,但是此时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臭丫头,闹什么。」易文说。

  「来嘛,来了再说。」

  她同时在被下踢了对面的亮一脚。

  「快来!」

  准备喊一、二、三之前,她还是把规则说了出来。

  同时伸出手掌,分手心或手背朝上,三人中落单的那个为输家。

  小孩过家家的把戏。

  贺兰说。

  「输了,两个选择。一喝酒,二真心话游戏。」

  臭老婆大概想缓和一下气氛,这也中易文此时的下怀,不想太沉闷,于是附和。

  「喝酒明白,第二选择是什么意思?」

  她离他很近,伸出的手搡了他一把。

  「没看过电视?就是由赢家提问,输家必须说真心话,大实话。要参加,必须同意这个规则。」

  「呵呵,大不了喝酒,同意。」

  易文笑着说。

  亮咧了下嘴,晃了晃另一只手里的啤酒。

  一、二、三。

  两只手掌向上,易文手掌向下,输。

  「选第一还是第二?」

  贺兰颔首微笑问。

  不说二话,仰头灌了一气。这是有规则的,半罐。

  继续。

  一、二、三后,结果同上。

  继续。

  一只易拉罐搞定。

  「再开一罐,再来。」他说。

  还是易文输。

  有点气不过,似乎有猫腻嫌疑,不过没有证据,不好胡说,啤酒很冰凉,两三分钟已经一罐下肚,有点稍稍的畏惧,于是怯怯地提问。

  「第二选择是什么问题?」

  「要选第二?」

  贺兰问的很认真。

  估计有点难度,易文知难退却。

  「还是喝酒,仰脖子再消灭一半。」

  再来,这回是亮。

  「第二吧。」

  他没等提问便闷闷地说。

  贺兰有点意外,顿了顿,朝易文。

  「老公,还想抽烟。」

  「见鬼了,第一次抽烟就上瘾?」

  抽出烟,点上,把烟缸一起递给她。

  贺兰咂了一口,看了两人一眼,一字一句地。

  「今天摆明了,每个人心里都不舒服,心里怎么想?」

  晕死,两人估计谁也没想到她出这怪招。

  他尴尬地愣在那好一阵,摇摇啤酒。

  「喝酒。」

  「不行,已经选择反悔,得喝整瓶。」

  问题太艰难,输家根本不讨价还价,瞬间把一罐给报销了。

  有点意思,易文,心里幸灾乐祸地想,不过吃不准下一个是谁,有些恐惧起来。

  接着是易文,他知趣,结果一出,没二话乖乖地整了半罐先。

  贺兰讥讽地暼二人一眼。

  「看来愿意说真话的人还是稀少,难怪人家说这社会诚信度有危机。」

  「臭丫头,这哪跟哪啊?人家原意喝你管呐?对不?」

  易文无赖地去扯亮做同盟。

  他呵呵地笑,不作答。

  继续。

  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这一次,手心朝上的输家结结实实地落在了贺兰身上,两个常输将军精神一振,端坐起来。

  「我选二。」她说。

  文、亮二人不由自主地坐直身子,各怀疑问,可在贺兰热辣焦灼的目光逼视下却都有些讪讪。

  「行,丫头打头阵,接着谁都不许再打哈哈骗酒喝,必须真心话,把肚里的虫虫蛐蛐都给倒出来。」易文说。

  「你说还是我说?」

  贺兰略带讥讽地嘲笑。

  「呵呵,臭丫头,拽死了你?好领导先说。」

  「可能是,可能是熟不拘礼吧,其实要我一本正经地说下面的话其实挺没劲的。」

  她瞥了易文一眼。

  「其实,不用说,今天的不高兴,源头不用说肯定在我。」

  她捏了一把易文的手,小心地把他指尖的烟拿过来,咂了一口。

  易文盯着老婆,奇异地欣赏着她吞吐的姿势,她慢吞吞的话让他有点心急,但她一下把事情揽过去的开篇,让他有点惭愧,吐了口长气,身体退后靠在后面小柜子上等着她下面的话。

  贺兰低眉,未干带潮湿的发丝落下,遮住了半张脸,加上屋里的光线有些暗淡,她的神色带着丝神密。

  「女人和男人的区别吧,有些事情没细想……对不起,老公。」

  亮忽然挺直身体,哼哼道。

  「不……这不是……这都是我的事,唉,我的事。」

  「你怎么也来了?刚才你们怎么都不说?」

  贺兰仰起脸,亮吓了一跳,因为他看见她眼眶里有东西一闪一闪地眨巴,眼看就有滚出来……

  「其实,老公……」

  她又去握他的手。

  「其实,咱们已经很不容易了是吗?特别是你,给我、我们的包容很多,实在是太多了。谁不知道呢?是我不知道,还是……他不知道?」

  「一直来好多地方没顾及你的感受,除了觉得因为事情是你引发的这个原因之外,还有就是一直把你当成依靠,觉得你就像一个兄长,我们怎么任性一些,自私一些,你都会……都能承受,没有想到,你也会有承受不住的时候,对不起了……」

  终于,贺兰任泪水顺着面颊流下来了……在光洁的面颊洒下一行晶莹……

  「不过,看着你不开心的样子,我心里却很高兴,真的,因为我发现你心疼了,终于表现出来了,一直以来,你隐藏的很深呢,甚至一度蒙蔽了我,为了我的快乐。」

  「你对我说,其实,这样一方面也满足了你另类的快感,其实,我知道……那只是一种说词,更多的真是因为我了,情感这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在山上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虽然,和筱雅姐再一起了,可是,我看到你的心……一直围着我转,真有这感觉。」

  「好了好了,臭丫头,至于嘛,来劲了还?这么长篇大论起来了,好了不说了。」

  易文有些如坐针毡起来,贺兰的话说的入心入肺的,越是这样,反显的自己小家子气了,心里有些忿忿然的开心,这臭丫头,算有一手,真有一手,一下子反手耙子扫过来,弄得自己既显高尚,还无法再反驳。

  「让我说完吗,谁叫你们光喝酒不说话的?机会不都你们先的吗?」

  「不是啊丫头,其实事情真没你说的那么个劲,起码没你掰的那么严重,酸里吧唧的是有的,可是,至于你这么掰我吗?」

  易文,尴尬加红脸辩解。

  「行了,臭老公,谁都不是三岁小孩,你说的话你自己都不信,还不如不说呢,好了,就放过你吧,不说你了。」

  「怎么变成放过我了?你一不留神爬那么高干嘛?」

  易文蹙眉装出付受冤的模样。

  「其实是因为今天想和你说点事,然后……这么个原始森林一样的地方,把人……带回原始社会去了吧……确实太放肆了……」

  她转而对亮低低地说。

  「其实,今天想和你说的是,你们出去的这十多天,我一直在想一件事:那就是如果是因为我们之间的这层关系导致了你一直这样一个人孤身自守……」

  「也许我这么考虑你的理由可能是自我感觉太牵强了,但是要是有一点点这样的原因,耽误了你这么多年,实在是不应该的也说不过去的,所以,一直想着你们回来就要和你说这事,这完全是真话,就是在吃饭的时候都在想怎么和你张口。」

  「以前也说过这事,但是都被你扯开了。」

  贺兰说到这的时候,想起前段时间,亮夜不归宿的时候,还曾对他当面发泄过抱怨,眼下这么说道他,实在是有些无赖,可是,起码眼下说的每个字应该是她自己内心所想。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缘分真的到了,是不应该推开的,我也到筱雅姐那里了解过,那个医生人品、性格脾气都堪称极佳,按现在的状况,你们之间,从常理说应该是你围着她打转才是。」

  「可是相反倒被你弄得吱吱咯咯给耽误了,实在没理由,听说给她说道对象的,博士生、副院长级别的甚至政府部门的当权人物都有,但人家还被你这么忽悠着打转,实在是没道理。」

  「说道最后,就是一个意思。如果要是我们之间干扰了你的心思,那绝对是罪过,必须是快刀斩乱麻……」

  她说到这,眼睛直白地看着易文。

  「对了,臭小子,是这回事吗?」

  「怎么这矛头都转我这来了啊。」

  亮唧唧歪歪地叫屈起来。

  「没有,其实倒不是因为今天臭老公小心眼发作我才这么说,应该说是,想和你摊开认真说之前……来次最后的疯狂吧,所以就……由着性子放肆了。」

  贺兰说着,脸红起来,眼睛低眉顺眼地暼了易文一眼,目光的确含着歉意、愧疚……

  「呵呵老婆说的好,其实我有办法,很简单,只要咱们把他赶出去,让他到街上流浪几天,来咱家也不开门,来回折腾几次,他就老实了,乖乖上医院当上门女婿去了。」

  易文伸手拽贺兰,她一下没坐稳被他扯过去倒在他怀里,红了脸挣脱,讪讪地嗔啐一句,坐起梳理一头乱发。

  「呵呵,怎么着俺还是外人呐。」

  亮苦笑着,把贺兰的啤酒比划了一下。

  「你的这圈够值钱的,摆了这么长时间龙门阵,继续。」

  手心手背,还是贺兰。

  她继续说道。

  「已经很不容易了,不是缘分两字可以概括了,作为女人……你们俩我都要感谢。」

  易文挪耶着打趣。

  「嘘,真是……女流氓。」

  「讨厌啊!」

  贺兰伸手打他一下。

  说完了,她不理他,一下想不到说什么了,权当一个过场。

  继续。

  下面是易文。

  他装模做样地准备举罐喝酒,贺兰惊讶地要抢夺时,他笑嘻嘻地把杯子放下了,咳了两声,开始大放厥词。

  「其实呢,本人今天,没你们想的那么小鸡肚肠,一贯不是,这么些年来你们作奸犯科已经堪称不计其数了,俺什么时候发表过不满吗?没有嘛是不是?」

  「虽然,不满不可能没有,可是,我敢发表吗?不敢嘛,是不是?」

  贺兰听着他瞎掰,笑着要去打他,被他闪过,坐到她对面,继续。

  「可是今天。」

  他装模作样地看看手机。

  「x年x月x日,你们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亦是俺十数年来一直做梦都想的壮举,被你们抢先了,在这么个不平凡的日子,在这么一个不平凡的动物园里。」

  「对了,这动物园就是臭小子处心积虑不知道从何途径知道这么个地方的,反正动机是绝对的不纯,因为大家看,俺回这城市已经快四年了,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他流浪的那么多年,凭什么?凭什么一回来就知道有这么个动物世界?」

  贺兰一时间笑的东倒西歪,根本顾不上去打他了,只是喘息间替他辩解。

  「真不讲理,你没看外面告示,这里是上月才装修的?」

  「这算理由吗?大家想想,他这次回来,真正在本市有几天时间?怎么就对这样的地方这样的角落了若指掌呢?还有,我发现,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有那箱易拉罐,我还想呢,住酒店住多了,还没一个酒店啤酒整箱摆房间里的,这不是早有所谋准备罐倒别人?」

  「讨厌讨厌。」

  贺兰脚在被子里伸过去踢他,光溜溜的腿脚和他还有他缠在一块……

  「好好,既然不想听,那就算过了,再来。」

  继续。

  虽然易文这么喊着,可是贺兰却没有像刚才似的立即响应,她一犹豫,亮也没伸手,于是便有点点的冷场下来,只是贺兰还不住地抿着嘴笑,忍不住时继续推打或踢易文一脚。

  没刚才那么别扭了,易文自己心里也缓过来一些,细细回想自己今晚的反应的确有些小题大做,虽说已经这么多年了,其实真正在一起的时候少之又少,如果说是彼此关系已如家人,那么这种情感其实只在思念与平时的电话之中了。

  还算是这次在一起的时间长一些了吧,也还只是两个来月的光景,照着臭小子的性格,要是医生这边不成,没准又混到天涯海角一过数年,下次要再见面也不知猴年马月。

  仅仅是因为刚才那点事,如果要比照恐怕心理的不适当年在深圳的第一次要更甚一些,可即便当年也不至于是这样的反应啊,今天如何就?是不是作为一个男人的弊病还是根深蒂固?如此的矫情起来?这样想着,倒是他自己尴尴尬尬起来。

  亮这里呢,拘束尚在,心里的感觉今天像是做了次小偷而且被人赃俱获,不说易文的情绪明显有变化,他自己也在易文进来后有大梦初醒般的感觉,对自己所谓有些醉酒之中的感觉。

  现在醒来,实在是有些不齿,胜过兄弟的情意被自己弄得有些客气当福气的味道了,虽则易文情绪看上去逐渐恢复,已经看不出什么,但其实就如一张纸,撕开了要恢复原样肯定是不可能的,心里的滋味他未经身受,但不难想象。

  贺兰这时起来,走到门边开门出去了,外面灯光照进来,亮了不少。

  「傻愣什么呢?」易文问。

  「我……」

  「我我我什么?你也来劲了不是?真要来劲,你几年前干嘛来着?就不该一脚踩进来,一脚湿和两脚湿有区别吗?」

  「呵呵,什么跟什么啊?」亮笑起来。

  「奶奶的,装蒜,你不知道我说什么?」

  易文恼火,抽出根烟,做了个丢给他的姿势,他来接却没给他,呵呵笑着自己叼上,用火机点着,才又抽了一根给他。

  「是突然了些,把我给吓着了,其实这是臭丫头愿打愿挨,有什么好说的。呵呵……感觉是不太一样呵?」

  易文这么说的时候真有点流氓,他自己也觉得,让亮也觉得。

  「开水马上开了,你们要什么?红茶绿茶还是咖啡?」

  贺兰在外面喊。

  两人都要了绿茶。

  贺兰走到门边,依在门框,斜靠着从里面看上去光感很好,松垮垮的浴衣也没遮住美好的曲线,特别是脸颊至脖颈的线条衬着外侧的灯光柔柔的,特别吸引目光。

  「说什么呢?就听你坏笑了。」

  她对易文说。

  「没什么,只是说小子现在升级了,完全扯平了,俺再也有没啥优越感可谈了,唉。」

  「什么意思啊?不懂。」

  于是两人一起坏笑。

  贺兰终于明白过来,捡起脚下的几个靠垫狠狠地朝他们扔过去,嘴里骂道。

  「流氓,下流胚……」

  柔软的靠垫自然惩罚不了谁,倒是把自己弄的秀发散乱,浴衣也敞开一角,特别是因为站在明暗交错的地方,神色娇嗔,别有一番妩媚诱惑。

  易文在被下踢了亮一脚,他转过看他,易文向他使着眼色,亮咧嘴笑笑,他装糊涂,没有反应,他又踢了一脚。

  「算了吧。」亮说。

  「臭小子,装什么蒜?」

  他低低地吼道。

  亮似多个不情愿似地站起来,这时候,贺兰靠垫枕头的扔的气喘嘘嘘,站在那里喘气,根本没想到亮会凑过来,没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在亮怀中……

  依着贺兰的打算,准备泡一壶茶,让每个人都清醒一些,既然自己已经把话说开,就准备乘热打铁,看是否能让亮起码表个态,关于和医生的关系,特别是自己的心里好似过了一道坎变得豁达很多后她一直在想用什么样的方式能使这头倔牛能定下性来。

  男人只有有了女人后才会定性,这话肯定是真理。

  可是没想到,就出去这么一小会,里面的情况却发生突变,在被亮生生掠入怀中以后,她愣神片刻才开始挣扎。

  「讨厌哦,我在外面泡茶呢,正要和你们说正经的呢。」

  「呵呵,什么正经的?」

  易文在那边幸灾乐祸地扇风。

  「小子说刚才被我一吓,浑身血脉不畅,再不疏通要憋死了呢。」

  神经病,她骂道,可是只能在脑子里骂了,因为亮的双唇已经整个地封住了她……

  她放弃了挣扎以后,亲吻显得愈加缠绵,缠绵的有些怪异,因为,虽然和亮也亲吻,但是有亮在场,这行为基本没有,好像注定接吻就是更深一层的交融,甚至超过了纯性的过程,所以一直避免在易文前面做这个。

  可是眼下这家伙如此的大胆放肆,分明得到了某人的指使了,这样的想法加上他一改此前的萎靡不正带来的变化,还有不安分的触摸,很快就让贺兰迷乱起来。

  可即便这样,她还保持了最后的一点羞耻心,她抬腿用脚将门合拢,屋内光线顿时只剩下屋顶暗淡的几刻星星般的灯珠闪着荧荧的微光,这样使那个躲在榻榻米一角的观众视觉效果大打折扣。

  不过,显而易见地,她的热情便随着光线减弱呈反比如痴如醉起来……

  易文的表情在昏暗之中看上去很严肃,不似平时遮遮掩掩地避开他们,此时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就这么盯着贺兰从矜持到放开……

  记得哪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女人下面的接触更关乎性,上面的吻却更关乎情,虽则不算绝对,但肯定有一定道理。

  在落入亮怀抱的瞬间,贺兰扭捏的同时还在想的是这件事,算是下了决心。过了今夜,就再也不越雷池一步。

  本来出去泡茶就准备静下心来宣布这个决定的,从此了断这层关系,开始新的生活,当然新的意义更多的是呈现在亮的身上,他也应该和女博士开始新的生活。

  但是里屋的变化就是如此之快,而且,落入他怀中一个不算温柔的吻,就击碎了她。的确在易文的前面不会有此类的缠绵。如果说在易文面前的交媾袒露了性,那么缠绵的吻就暴露了更多的情。

  她不想这样,有些东西是需要埋在心底的,况且有些在痴迷时说的话,都不可以当真的,尽管如酒话、醉话,真实但就是不能当真。开始时,脑海里是如此理智,如此清晰,但很快被再次涌上的情欲击碎,可怜的人——可怜的男女。

  任着亮的牙齿在她齿间磨砺,任着他的舌尖在口腔狂扫。任着易文的目光直勾勾的注视。暂完成眼下吧,一切决心让它重新来过。她心里惊呼。

  男人不一定了解女人此时的心际,如果仅仅将起初的挣扎视做为矜持也无不可,就算一道试题,起码不是全错。按着男人的思绪,女人瘫软,可视作投降。

  亮弯身抱起她,想抱着一位新娘,贺兰吟泣中反对,她还是顾忌了易文的存在呢。她哪里知道,在同时,易文已成帮凶。忽地站起,迅速地把榻榻米上乱作一团的被褥掀动了几下,让床铺平整舒适一些……

  而且,在亮将她身体放落的时候,易文小心的将她的头部捧过来,恐他失手让她头部着地,甚至把自己的腿给她做了枕头。贺兰睁开眼,惊讶地用双手掩住害羞的脸庞。亮在一旁坐下来……

  值得庆幸的是,身上依然裹着柔软的棉质毛巾布浴衣,使她可以放松一些,此时她和亮都暂且有这样的遮掩,可笑的是易文钻出被褥以后就这么光溜溜地半搂着她,她几乎一睁开眼睛就可以见到他腿根那累累垂垂的东西,但是老公厚实温软的手掌放在她的脸颊,给了她不少的温馨,让她平静不少。

  亮的手放了下来,落在她腿上,那里浴衣正好开启,手掌落在那里,一半在布料、一半触在皮肤。手指像爬楼梯,弹了几下就离开浴衣布料,完全落在肌肤上……

  她抓住了他的手,不让他动。

  「老公,我有话要说。」她说。

  贺兰被两夹在中间,三人的位置呈了一个工字型,易文没有理会她,给她机会,反倒堵住了她的嘴。

  「这位婶子您刚才说的够多的了。」

  「不要……」

  这样夹击着如果没有一点别扭肯定说不过去,看她憋着劲要说事,易文把被子扯过来,给她遮盖上。

  这样,她多少自然了许多。

  她要说的是亮的事,可是静下来,要在这样的状态下讨论亮成家立业的事又实在是有些另类,她噎住了。

  「怎么说的出来啊,这么怪异,让我起来。」

  她哀求着。

  「不想说就别说,躺会吧。」易文说。

  他估摸着她说的就是亮的事。

  起码这时候不是好时机,他想。

  她觉着一双手摩挲着顺大腿上来,到了阴阜处,她微微有些紧张,腿动了一下,怕易文发觉,尽量忍着,自己的手,按在易文放在自己脸颊的手上,呼吸几乎停顿了。

  这样的情形的确是令人尴尬的,一直以来,易文知道自己会尴尬,所以常常会找个借口离开她和亮亲昵的场面,可是这次似乎他很热衷、甚至故意在营造这样的气氛。

  她在心里暗骂易文,其实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在浴衣下面的状态,双腿膝腕又是搭在亮的腿上,这样的姿势下亮的一只手躲在被褥中会是怎么样的情形,任自己如何掩饰都是白搭了。

  心里的话迟早要说出来,等说出来后一切就可以告一段落了,她不敢——应该是舍不得用结束这个字眼。在心里。当然,如果此刻易文没有这么讨厌制造了这样一个令人难堪的场面,同意她把话都倒出来的情况之下,也许她会冠冕堂皇地用上结束这个词。

  亮的手没安静几秒钟,就开始调皮起来,很讨厌地轻轻揪着她那里的毛发,揪起、又放下,痒痒的,像虫子在那里爬,在忍不住的情况之下,她的双腿自动就开启了……

  开始,易文这里很安静,只是左手的拇指不住地在她脸颊到嘴唇之间轻抚,让她觉得安全感十足,屏住的呼吸渐渐地转向匀称,几乎可以不考虑下面亮的捣乱了。

  可是好景不长,在有点忍不住启开双腿的时候,亮的指尖轻易地就滑入腿缝中去,这下子要命的感觉立马上来,而且还没有来得及向老公求救,易文的右手也长驱直入探入被褥间,沿她浴衣的领口处伸进去……

  几乎从来未曾有过,即便是以前的三人纵欲,也没有过如此暧昧的前奏,仅有过的几次场面都是第三者半路杀入,因为贺兰会尴尬。紧张,所以易文每次都会刻意地回避这样的过程,可是眼下,刻意引发的前奏就这么吹响了。

  令人感到喜悦的是,其实身临其境贺兰居然并没有并感到有多少的紧张和不适,甚至在心里笑话他们俩机关算尽地玩这个小花样,今天居然被他们得逞了。

  她转过脸,想把自己隐藏起来,以免被他们看到自己发烧的脸,可是讨厌的是,竟然正好触到易文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不再安分的地方整火烧火燎地冲着她。

  「讨厌。」

  她轻柔地哂叹了一句,扯了把被褥,拉上来盖住那个小东西……

  易文在被褥下轻捻旋转着她早已弹立的乳头,有几下好奇地用掌心按住它,感觉着乳尖的弹力,玩物!他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词语,实在是巧妙的厉害,此时安静的贺兰真就像一只猫似的成了一个令人爱不释手的玩物了!

  说真的,他也看出亮的小心翼翼,心里嘲笑起来,其实也是在嘲笑自己,几乎要十年了,除了偶尔的拼杀以外,几乎没有眼下这种温馨却令人脸热心跳不忍释手的感觉。

  每每都是入小偷一般,偷一把就走的感觉,游戏中每个人都成了小偷,亮、贺兰甚至连始作俑者的牵线人自己偷得感觉愈甚,成了见他们搞小动作便得故做他顾的情形。

  眼下的温馨才是起初想象中希望的,易文觉得。

  希望贺兰,也可以有这体会,也希望臭小子也不用那么勉为其难好像是只被逼鸭子准备上架一样。

  感觉着此时谁都不似以前那么慌张,他有些释然,莫非大家境界一起到了?修炼一词或者就是这个道理吧?他暗自笑了。道行成了,一切得来不费工夫了。

  他伏下身,在贺兰耳边悄悄吹了口气,引得贺兰睁开迷离的眼……

  「老婆,让老公高尚一回?」

  「嗯?」

  贺兰纳闷,翻了一眼,继续闭眼,顾不上他。

  「不说话就开始高尚喽?」

  贺兰突然睁开眼,她忽然悟觉他话里的意思,头立刻摇得似拨浪鼓一般……

  「嘿嘿,案板上的鱼肉,哪还有你挑肥拣瘦的份?」

  易文接着在她耳边低语。

  这是他们俩间的谜语了,亮没法悟觉,也顾不上领会。

  所谓的高尚这一词,在易文夫妻之间的含义,别说别人,便是亮也无法释义的,甚至连贺兰都是在茫然了片刻之后,才顿然悟觉,她霎时感觉脸烧的愈加厉害继而面目含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所谓的高尚一词,在他俩之间成为一句隐喻已经是很早之前的事了,甚至远远早于深圳之行以前,那时候,所谓的沾染亮还仅限于易文脑海里的一个勾当,只要提起此时,便被贺兰拉下脸骂不要脸。

  某次夫妻行房事之乐时候,易文又旧事重提,这次或因情绪尚佳,易文没有遭遇以往的唾沫之刑,只是挪噎地说了一句。

  「难道你真有这么高尚?」

  字打到这里,补充一句当时的情形,或许当时贺兰表现与往时不同的原因还有可能是易文的表述方式有点变化甚至比之以前还有变本加厉,当时他竟然说,要搂抱着她让亮和她做。

  贺兰当时的惊诧和羞愤自然不难想象,可是因为当时生理尚处在兴奋余波荡漾,加上这样的措辞可能真的刺激了她的大脑皮层,故嘴里冒出了那一个甚有纪念意义的高尚一词。

  此时老调又经他嘴里冒来,贺兰对他言下之意算是顿然领悟,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发言权已是全然尽失。

  易文此时的做法和前时的恼怒好像换了一个人,这高尚之事看来是势在必行了,他腾出一只手,往她身体下面伸去……在某处和另一只手发生了接触,哼哼地骂道。

  「丫头,这只爪子是那一部分的?」

  贺兰抿嘴扭动,希望能挣脱这个纯为鱼肉的尴尬角色,但早已瘫软不已的身体,也就象征性地扭了两扭而已不等在稍息发力,身上的被褥已被老公一下掀开了,一切尽情敞开……

  下面除了浴衣腰带还可怜地缠在腰间以外,浑身已完全袒露。

  贺兰闭目,有些自责自己还没有把想说的话早一些时间说出来,要是那样的话,或许会好一点,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易文是因为怎样的心理又变得这样疯疯癫癫的。

  不过,下面这个臭亮却好像和他配合的甚是默契,他不安分的手在下面刺激得她脑子很快乱成一团,整个人浑然感觉沉浸于来自上下的刺激中去了……

  易文的转变,谁都没有一个答案,连他自己也没有搞明白此前在浴室里看到的让自己心脏都有些抽搐,可就这么一小会的时间里脑子就来了个大转弯,一点不受控制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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