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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 - 19,1

[db:作者] 2025-06-25 09:25 5hhhhh 8720 ℃

  晚上一个人,随便烧了碗面,吃的没什么味道。接了两个电话,儿子的,后来一个是易文的,电话里说有点麻烦,但是要她不要担心,有些政策性的东西,急也没用,主要在那边等消息,这次弄过去的资金甩出去用还是不用,如果是不用,这次前期的费用就打了水漂了,说还要再等等看。

  别的什么也没说,就挂了。

  以往的话,这样的电话,亮肯定要接过去调侃几句,但是没有,一点动静都没有,也许没在身边,她也没问。

  有什么关系呢?心里惆惆怅怅的。

  摸出丢在茶几上的包,找出张名片。扫了一眼上面的电话,拨了号码,还没接通马上放下了,找出包里的手机,重新拨通。

  「等不及了?呵呵。」

  话筒了传来声音。

  「你怎么知道是我?」她诧异。

  「呵呵,没几个人知道这个号码,还是陌生电话,猜都不用猜,放心,明天中午,肯定能给你。」

  「嗯,行。」

  「哎,你应该不是同行吧?」

  「干嘛这么说?」

  「呵呵,我想心仪之物肯定希望看着它一点点地变化,最终变成一件灵气之物,如果不是同行,可以破例请你参观。」

  心里一喜,几乎从沙发上跳起来,可是马上心里就紧了一下,骂自己疯子。

  语气冷静了下来:「不用了,只是随便问问,怕你没上心,明天我再白跑一趟。」

  挂了。

  心里有些不快,因为对方似乎了若指掌的口气。

  自己该不是真的太挂脸了吧?人家都看出有多迫切了,喜形于色,真是傻老太婆一个。

  拨弄着手机,手机图片上的又是那快下午拍的鸳鸯,又被迷住了,心里乐乐的,没治了,算,喜欢就是喜欢,又不是什么罪过。

  音乐,电视上的,暗香——沙宝亮,唱的幽怨暧昧。

  六年了……在音乐旋律中贺兰思索着走过来的这段时光,关于亮,纠缠不清的六年。

  刚才易文的电话过来时,照着以前的习惯,再没有话题,他会在旁边嚷上几句,孤零零的守在家里,能听到那边瞎叨叨的声音也会感觉充实一点点,心里也会变得柔柔软软的,但是没有他一点声音。

  感觉应该是在旁边的。亮。

  是没有情绪说?

  可能这次事情给两人的压力的确够大的吧,毕竟这么一大笔资金大部分不是自有资金。

  按着易文的习惯,在睡前还会再来一个电话。

  但是后来直到她洗漱完,躺在床上直到恹恹睡去,也再没有电话。

  早上醒来,神志调整过来,有点空空的,时间还早,但是还是忍不住给易文拨了电话。

  「臭老公,人家昨晚还一直在等你电话呢,干什么坏事去了?连规矩都不懂了?」

  那边还在迷迷糊糊呢。

  「咳,太晚了,怕又闹的你失眠,能干什么坏事呢?尽瞎扯,对了,臭小子倒是真的去干坏事呢,呵呵,回来快天亮了,现在呼声震天呢。」

  「嗯?怎么呢?」

  「这边的客户,其实是臭小子以前的一个员工,美人一个呢,呵呵嫁到那边去了,对臭小子挺好的呢,她弄明白了我们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到这些钱,笑得不能行,人比人真气死人呢,臭小子不甘心被她看遍了,嘴硬就这么多,有多大能耐唱多高嗓门。」

  那丫头这些年不得了呵呵都是跟高层建筑拉拉扯扯的关系,其实就是挂上了那些公子哥们最新的圈钱路子,其实无非就是前几年倒腾土地,现在都凑资金市场这边来了。」

  「那和他天亮才归有什么关系啊?你没去?」

  「呵呵,有点不方便,这块稀泥还真不好和呢,随着他去倒腾好了。」

  「你就那么放心啊?多大的事呢,他毛手毛脚的呢。」贺兰怪怪的讥讽道。

  「嘿嘿,臭丫头,你有点不对劲哦,嘿嘿。」

  贺兰听出他的不怀好意来了:「去你的,才没那闲工夫,嗯对了,昨天去文物街掏到宝了呢。」她把昨天的斩获细细地罗嗦了一遍。

  「那你昨晚干嘛不去呢?」那边继续使坏……

  「你还说!倒是真想去呢,你不怕你美夫人出点什么状况啊?」

  「嗯,那才好呢,起码没闲工夫一大早揪着老公磨嘴皮子。」

  「讨厌,不和你磨叽了,小心点!不闹你了,再睡会吧。」

  挂了电话,继续老大不舒服的心情。

  第二天竟然是淅淅沥沥地落了雨,而且是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没停,到了中午雨丝更加稠密了,这样的天气,让贺兰心里利落不起来。

  中午的事情倒是没有忘记,从早上就怀着一种期待。

  这样的心情等待一样东西,很久不曾有了。

  找出名片,照着那个固定电话打过去,没有打昨晚那个手机号码,那种滑润的语气让她有点无暇应接,她仅仅是想知道那片玉好了没有。

  听声音,好像是昨天的那位小姑娘,声音响铃似的,伶俐清脆。

  「嗯,已经好了,一早就过来了,您什么时候来取呢?」

  「嗯不急,就是想确定一下,到了就好,有时间随时过来取。」

  说实话,找昨天那间铺子的时候,稍稍费了点周折,郁闷的是,贺兰驾车进去,并不宽敞的街道一溜挺着几辆货车,和文物市场相邻的是一个大市场,这些车都是在给市场里拉货的车,本来并不宽敞,此时更是别别扭扭的停滞下来。

  最终看到那个小姑娘把一个紫色木盒拿出来的时候的时候,贺兰心里呯然就像在给一座雕像揭幕。

  乍看除了晶莹还是晶莹,和昨夜比着变化不大,可在捧到灯光下的时候,贺兰才发现了昨晚毫不起色的东东俨然是经过了一场洗礼,如果说昨天还是一块未经洗礼的璞玉,此刻正寂静地卧在那只木盒中的丝绒模盒中间的,简直是纯洁如天外之物了。

  心里满意十分,贺兰盖上木盒:「行了,就这样吧,麻烦带我去付款……」

  出来的时候要比进去顺利的多,心情不再随着阴郁的雨天那么失落,甚至是欢快起来。

  到了十字路口心里揣摸着是去筱雅医院呢还是回家,这当儿,手机响起来,她顺着车道找了个停车地,熄火,才拿起手机……

  竟然是玉器坊的那位。

  「您走的这么那么急呢?刚才这丫头够粗心的,我都说好了等您来让她通知我的。」

  「东西我已经拿到了,钱货两清,你的生意成交了,应该没有什么吧。」

  想象着对方的那样子,贺兰好心情地调侃几句,对方昨天那副过于自得的样子,让贺兰心里有点不服气。明明是给你生意做,还要摆谱好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好处一样。

  「呵呵,本来没什么,因为是您昨天过于爽快所以觉得有缘分,玉不就是个缘吗?是关于这块玉的,要是你有兴趣听我在铺子对面茶楼等你。」

  贺兰纳闷了一阵,决定去还是不去,回去有点担心这个生意人有什么花招,该不是有了新买主出高价吧?想反悔?

  去就去,就算是这样决定权已经在自己手里,量他也没辙,这样想着,她掉转车,又顺路往回开去……

  让贺兰遇到这对鸳鸯的缘分,或许是因为孤寂吧,一下子那两个家伙全走开了,甚至儿子都不在身边,家里显显得空荡荡的,这才有了古玩街寻宝这一出。

  电话里所说的茶楼就在他铺子的斜对面,很好找,而且和附近店铺不同的是停车很方便。

  进了茶楼,抬头就看到他在二楼铁艺栏杆边的小火车坐向她示意。

  上去,坐定,微微一笑:「是不是还要跟客人传授一下使用保养事宜?」

  他呵呵大笑,长长的发梢几乎遮住了半边脸,贺兰怎么看着都有点别扭,甚至……有点讨厌,好好的一个男人的脸庞——也许心里已经习惯了老公、还有亮精神的短发。

  笑罢,他从口袋取出一叠钱,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

  「这是干什么?」她有些疑问。

  不过明显看得出来,这叠钱并不是她刚才在店铺里付的全部,要薄很多,所以事情倒不至于是刚才路上所想他对售出物品有反悔之意。

  「呵呵,你觉得你买的挂件不贵吗?」

  贺兰有点怪异,瞅着他没吱声。

  在心里想,难道这次走眼了?被糊弄了?但是即使这样,遇到这样一位生意人倒绕有味道。

  「你是说,这是退还我的?」

  「呵呵起码你应该拦腰砍一砍的,呵呵。」

  贺兰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该是退我多少呢?这么做生意,头回碰到,为什么有钱不赚?

  「整数3000,退你1800。」他把钱再推近她:「不是不赚,是已经赚了该赚的,甚至还多赚了些呢。」

  「黄金有价玉无价,只要客人喜欢,既然客人喜欢,你这样还是会让人有点懵懂。」她说。

  「也许有所图吧。」他笑着说。

  「嗯?」

  「昨天你看到这块东西的时候,小丫头其实是报错了价呢,当时觉得女性独自一人这笔生意不太可能成交,没想你很干脆,感觉应该是爱玉之人,其实不是我不想赚钱,应该说是有所图吧,你的生意以后有的做,所以这一次不想太狠,呵呵。」

  还有这样的人,如果真的从话面上理解,贺兰觉得有些好玩,禁不住抬头认真地看了对方一眼,看到夸张的发梢,还是有些别扭地转过视线。

  无商不奸,今天在这里要改写了,她心里暗暗地想,同时有点好笑。

  「其实,这样别人不一定会感谢你呢,因为你会把人家的感觉给弄坏的,因为这样让顾客觉得自己的判断力实在是烂透了。」她说。

  「换了别的东西可能,但是玉,不会。其实从价值上看,纯粹是因为这块鸳鸯优在设计,对这块玉外形的利用上的贴切,本身价值就在这上面了,其实你也应该清楚的,小挂件的价值主要在这上面了。」

  「而设计正是本铺的强项,不瞒你说,我们店近乎不外出采玉,仅仅是这条街上就地取材就可以风风光光地维持店铺生意。」

  总归还是觉得怪异,他在很认真地说话,目的是要说明把到手的钱退还给人家。

  「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是靠设计吃饭,有点石成金的本事,什么糙石过了你的手就能脱胎换骨?」

  那倒不是呵呵,材料质地也是重中之重。

  「那就谢谢了,我真的要收起来了?」她示意茶几上的那叠钞票。

  「当然喽。」他笑笑。

  「这样吧,钱我先不拿,既然你说你们是赚设计的这一块,说明你们对自己设计方面很有信心,嗯……我家里有一块黄玉饼,是以前留下来的,也想加工成品,也想做成鸳鸯挂件,有时间那给你先看一看,如果你的思路可行,这些钱抵工费怎么样?」

  「哦,这样啊,没问题,只是,这工费可以以后付的,不必要现在的。」

  「就这样了,算定金也行,随便你当什么,就算是请你构思的时候缜密一些吧。」这叠钱退的怪异,贺兰压根有点不敢收回到自己的手里似的。

  「那行,随便你什么时候把玉饼送过来吧。」

  「嗯行。」

  起身,告辞。

  回到车上,贺兰有点不甘心地拿出那块白玉鸳鸯,心情复杂,莫名其妙,她想。回家路上经过筱雅她们医院,现在回去闲着也是闲着,脑子一转,把车拐进医院。

  医院这个时候是相对比较空闲的时候,到了她们科室,站在门口看到筱雅清闲地坐那翻报纸,轻轻走过去,在她后面嗯哼地咳嗽一声,筱雅仰头看到是她,竟然唰地一阵脸红。

  「死妮子,装神弄鬼呢?今天怎么想到来看看我?」

  「嘻嘻,还不是想你了?」

  「去你的,你……还会想我?」

  筱雅压低嗓门嘀咕了句什么,贺兰没听懂,跟着她进了里面的主任室。

  她一口气喝干了筱雅到给她的水,开心地拿出那对鸳鸯白玉:「给你瞧瞧,今天遇着怪事了。」

  听了她说缘由,筱雅把东西拿手里翻来倒去地看了半天:「我不懂,要就是那贩子宰你太狠了后来良心发现。」

  「嘻嘻,我也这么想,不过管它呢,就算是块石头我也喜欢。」

  「切,真是没治了,石头有石头的价值,这能比吗?真是烧包糊涂了。」

  筱雅不得饶地讥讽。

  贺兰知道,这样的事情到了她这里冷嘲热讽是少不了的,于是就只是淡淡一笑,不再和她争辩。

  筱雅看她把东西收起来,也不再穷追猛打,臭妮子傻傻地花的是她自己老公挣的钱,用的开心就好。如果是她还在上班,和自己一样辛辛苦苦地挣着每月几千大元,就这么流水一样地瞬间流进小贩子腰包,的确有点不甘心。

  要那样的话她肯定说她。

  静下来,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觉有点不习惯,自小一起大的姐妹,以前呵呵嘻嘻,特别是筱雅,一直自我以大姐自居,说话都带点调教的口气。

  这次出去却发生了那么怪异的事情,简直是颠覆了一直以来的为人行事的原则,这样互相瞅着对方都觉得和以前有点不一样,很大的不一样,直到两个人都明显感觉出来这种别扭,突然两个人都扑哧地忍不住笑出声来。

  「还笑!」筱雅嗔怪地斥责道。

  「嘻嘻,怎么。到你着连笑都不行啊?」

  「死妮子懒得说你。对了,和你说正经的呢。和那博士生前头聊了好一阵子呢,是个很乖顺的女孩子呢,要比你乖多了!」

  「唏唏。」

  贺兰有点不齿,在筱雅面前她总是无端地就仿佛年龄段变小了……

  「我?走哪里都是一身正经,端庄是我的代名词。」

  「你得了吧,你……」筱雅看了门口一眼,压低嗓门:「伤风败俗才是你的代名词。」

  「去……要是……也是你的咱俩共用的代名词!」贺兰不依不饶不愿背上这么大一顶帽子。

  说完了嘻嘻哈哈地笑起来,惹得筱雅最终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一直到下班,贺兰就在筱雅那耗着,到下班赖着筱雅给家里打了电话说不回去吃饭了,两人一前一后地开着车,找了一家挺有情调的餐馆解决肚子。

  谁也再没有提起上次出行的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起来,有些语言变得隐晦一些,喝了点红酒后,贺兰突然感觉有点失落。以前的那层亲密关系难道就因为一次偶然错位的身体接触就完全变了吗?

  「姐夫好吗?」她问。

  「老样子,比以前要好一些,他那毛病天气暖和就和正常人一样,主要是怕冬天。」

  「正常?呵呵,那就好。」

  「你这死妮子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简直没一点正经了。」

  「嘻嘻我说什么了?说什么了?」她狡辩。

  「还来,就你那几段肚肚肠肠的,还想在我这里转?刚才你那口气就不是什么好味道。」

  贺兰嘻嘻地差点没把口中东西给吐出来。

  「好好,我随你冤枉。」

  尽管贺兰一直嘻嘻哈哈的,但是筱雅还是看出了她心里某个地方的阴郁,所以饭后她又胡搅蛮缠地扯着她去两岸咖啡也由着她的性子。

  要了个大包厢,就两个人,昏暗的灯光下像两只小动物似地各自蜷缩在沙发一角,开始都没有说话,中间筱雅起身称晚饭太饱胀肚子了,去了趟卫生间。

  回来不忍看着她继续发愣,一屁股坐下来,眼睛看着天花板吊下来的点点水晶看也没看她,但是话当然是说给她听的。

  「你不要吊着个苦瓜脸,想占人家一辈子啊?那是不可能的,现在最好的结果是他能彻底地和小博士成功,早成早好。」

  「你说什么呢?谁想霸占?谁苦瓜脸?」

  「唏,我刚刚进来那会的表情在表现一下门口有镜子呢,看看是甜瓜还是苦瓜。」

  「去你的,再说哪来的小博士?最多是个半老的博士。」

  「呸,人家起码比你年轻,比你嫩耶。」

  筱雅干脆成心气她,让她不要再这样半梦半醒的。

  「臭丫头啊,其实你已经赚的够多了,嘻嘻,从911开始,呵呵是你自己说的哦,算算,整一个七年之痒了,就是夫妻也要冷一阵了,看你死去活来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易文不要你了,谁会想到你是整的这一出?」

  「去你的,这是干嘛啊?拉你出来散散心的,哪里来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话啊?」

  「看看是不是说中了?高高兴兴的散什么心?好好的,我看你就是散来散去给散野了,还人民教师呢,亏我家闺女不是你带大的。」

  「讨厌,你这是说什么呢?」

  贺兰被说的苦笑不得,扯起嗓子,踢了高跟鞋在沙发上面踹她。

  「对了,充其量不过是个曾经的人民教师罢了。」筱雅不依不饶地。

  「讨厌讨厌,我带的班啊,想第二就不会有别人第一。」

  「吹牛不上税。」

  「好了,高兴点了,给你来点好的。」

  筱雅打开包,竟然变戏法似地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她。

  「讨厌,这是干嘛啊?」

  叼着烟像个老妖精,话虽这么说着,她还是坐起来挪到筱雅身边,两人都喝了点酒,虽不多,也有点稍稍的兴奋。

  「你什么时候开始的啊?真抽假抽?」

  贺兰凑上去,在筱雅手上的打火机火苗上点上,竟然像模像样地吸了一大口烟,并没有像有些影视剧里第一次抽烟呢样咳个没完。

  「历史悠久着呢,没让你们知道。」嘻嘻,筱雅也点上,斜睨着她说。

  「呵呵,那肯定瞒不过姐夫呢,嗯,这男人不错,这么宠你,换了我们家老易,不一定被他一脚踹江里去了。」

  「得了得了,你是不是故意要别人奉承你啊?你这丫头我看是越来越不上架了,易文连……」

  突然筱雅不知道怎么说下去,给憋住了,想了想,却伸手扯她衣领……

  「连这都给你开放了,你还不满足啊你?」

  「切……流氓。」

  贺兰红着脸顾自嘬着那根烟,很快便燃燃净了,伸手:「再来一根。」

  突然,两个人好像没了嬉笑的兴致,闷着半响不说话。

  最后还是筱雅打破了沉默。

  「兰啊,其实早就想和你好好说说话,工作也忙,你其实也不大愿意上我那来。」

  她给两人分别加了块糖,端起来小口抿了一下。

  「男男女女的事,也算看得多了,也许和我这职业有关,说真的,以前从你嘴里听到你们的事,甚至是你说关于我们家海川对你的那次……我都不觉得特别惊奇,也包括你这段时间魂不守舍的样子,但是我心疼,更多的是担心。」

  她看了她一眼,看她神色也安静下来,继续说。

  「女人都这样,心思像块海绵,一旦渗进水,肯定会浸的透透的,可是傻女啊,这是不可能的,况且你多少要考虑易文的感受,现在你不但不能往前走,连保持现状都不行,要往后退,从小你都是个很理性的丫头,这次怎么就这样不开窍?」

  「胡说什么呢?烦。」

  贺兰装模作样地无所谓的样子。

  「就像前几天,男人和女人,有适当的环境,良好的气氛,放纵一下无可厚非,说实话,我也喜欢,情欲、性欲勃发,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很妙,但那不是生活,那只能当一个梦,居家过日子不能那样的。」

  「有那么严重吗?没完没了了?喝酒不?」

  她挥手招来服务员叫了啤酒。

  筱雅有点恼火贺兰不争气的样子,在她面前她从来不会这样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等到上了啤酒,满满地倒上两杯她首先举杯一饮而尽,随后贺兰也依样干了。

  「还要?」

  她再给她到上。

  「呵,我怕了你了,我要回家。」

  贺兰挣扎起来。

  「不管是怎么样,即便是像那些天在山里那样纵情放荡了,回到家,我还是我,即便是海川不行,我还是他的老婆,他是我女儿的父亲,还是要挽起手走下去,走到头,你也要清醒清醒,你也要顾及这个家庭,顾及易文的感受。」

  「我怎么了?」

  今晚看上去贺兰情绪的确不太对劲,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她。

  「你觉得我和易文走不到头?」

  「别逞性子了,易文是个男人,但不是一团烂棉絮,准保有一天他不会积蓄而发?我不是说你们走不到头,我是不想你们出什么状况,男女间这样的事情一旦如果计较起来,不管以前现在有多开通有多大度,都保证不起计较起来会怎么样。」

  「越说越不靠谱,碎嘴老太太,你什么都不知道呢,都和那个家伙说好了,易文也在场,要他收心找你们那个博士生好好过日子生儿育女去了,你干吗突然对我说这些?」

  「那你呢?干嘛一天到晚的阴阳怪气魂不守舍?干嘛一个暑假连儿子都不知道带在身边?你难道不会带儿子出去走走?硬把自己弄成一个单相思的恋爱中的小姑娘一样神经兮兮的干嘛?」

  筱雅有点激动说的真有点生气了。

  「好好好,我神经,我堕落行不?」

  贺兰状态确实有点差,情绪不佳,竟然又端起杯子,把杯中酒一干而净。

  「今天到此结束,我回家反省去,呵呵,谢谢姐姐教诲,下次那个死鬼回来我会视作路人,行不?」

  按照贺兰的酒量,晚饭那点红酒加刚才两倍啤酒不至于这样子,可是借酒发疯的样子更让筱雅不放心,拎起自己的包追出去。

  「丫头,不许开车了,打车回去。」

  贺兰惊奇自己在呼吸都觉得困难的情况下的驾驭方向盘的能力,回来的路上车不多也是主要原因,几乎没有什么周折,她就已经很快在自己屋前停下了车,再怎么大胆,她也不敢试图把车驶入车库了,就停在屋前路边,还很清醒地留意了一下如果有车驶过是不是会档了人家的道,觉得没有问题才开门进屋。

  一进去,在玄关就开始脱衣,撕扯着把自己弄得赤条条的,直接上楼进了卫生间,先拧开龙头往浴缸放水,然后一屁股坐在马桶上。

  电话不合时宜地想起来,不用说是筱雅打来的,贺兰低头任凭电话一直响个不停,没了,再响起,一连三遍。

  等一身轻松地从马桶站起来,她给她打过去……

  「喂……」

  「讨厌,嘘嘘呢……」

  「臭丫头,到家了?那就好,没事了,早点睡觉,挂了哦。」

  回到卫生间,抬手把里面灯给关了,里面暗暗的,只有从卧室透进来暗黄的光线,她踏进浴缸,让疲乏的身体浸在水中……

  黑暗让思绪特别飘渺。特别大胆,水温恰到好处,暗夜的光线折磨着她兴奋的神经,不知道今晚筱雅干嘛要那么刻意地点拨自己,其实她说的也是贺兰自己心里一直在担心的,她知道自己走的有点过,有点远。

  其实不用筱雅说,她自己内心也一直在警告自己,也是因为在筱雅面前从来就是充当小丫头,小妹妹的角色,既然她那么紧张地说,贺兰心里索性装成一个步入迷途的小女孩似的,其实她心里就像沐浴在一种关怀中的温暖中一般,感受着筱雅的关爱。

  何尝不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但有时候,心里又好像野野的,故意不去约束自己,仿佛要以此去寻探易文内心宽容的底线,同时她自己心里也害怕,真正一旦底线打破了,一切将不可收拾了……

  她抚摸着自己,手感柔滑娇嫩,感觉皮肤是记忆中最好的时候,这也是女人最媚惑的年龄,风韵而饱满,划过乳尖的时候,她不由打了个冷颤,水温其实很好,但是这样无意间轻微的刺激让她不由拧开热水试图调高水温。

  在亮没有介入生活以前,她一直认为自己永远会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而后,在亮来了之后,经过她在易文前面甚至是狡猾的试探以后,改变了想法,天真地觉得生活会是这般美妙地延续下去,自己就是纠缠在这两个男人中间骄傲幸福的公主,但好时光就如潮起潮落,打破的时候就这么来了。

  脑子里浮过女博士姣好年轻的容颜……

  她感觉到此刻的孤独无法排泄,像一头困兽。

  孤寂之中,在温暖的水里,她开始刻意地撩拨自己的情欲,也许让自己紧张后的放松会让精神一起松弛下来……

  她已经很熟练这一手了,性的方面她已经对自己很熟悉了,双手肢体很轻易地就捕捉到了身体的需要,只有几分钟,她就让自己在急促的喘息之中高潮了一回。

  然而她失望了……她还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思绪,一个女人,不知道自己是需要爱,还是做爱,实在是很悲哀,但是知道了又不能,感觉更是无奈。

  于是上床,眼睁睁地盯着电视机等电话,反正还没有一点睡意,冲了澡后酒劲基本上已经过去了,再说现在即便睡着了,一会还会被电话吵醒,当然是易文的电话。

  电视看的索然,韩剧也提不起她的兴致,忽然想起什么,下床,赤条条的,没有束缚的前胸的弹动让她感觉很好,在经过镜前的时候,驻足像个自恋狂似地在前面站了片刻。白皙光滑肌肤色泽不错,好像瘦了一些,不像有些女人感觉瘦了便自得的不行。

  胡乱找了几个柜子,终于找出了那块黄玉饼,回到床上细细摸捏,想象着这块东西会被雕琢成什么样子。

  这时候,电话响了,一定是易文。

  「哎,老公啊,烦人,要不是等电话,我睡了呢,干嘛呢?就不兴早点打电话?」

  「呵呵,这不是按既定方针办嘛,在外面玩上十点是汇报工作的时间,雷打不动的,我哪里敢随便更改?」

  「切,油嘴滑舌,怎么样?还是窝在酒店吃了睡睡了吃?」

  「没有,今天出去了,小子东拉西扯地约见了几个人,另外我也和以前的几个朋友客户见了个面,总之蛮逍遥权当度假喽。」

  「哦,那边他们怎么样?」

  她换了个姿势,黄玉饼落在床上,正好贴在右乳尖,冰凉冰凉的,打了一个激愣。

  「各有春秋吧,好的很好,登高掉下来的也不少,xxx你知道的,你猜现在再做什么?给一个亲戚去看仓库了,谁能想到他都会这样?世事难料啊,不过做的好的也不少。总之是逆水行舟喽,不进是肯定要日退三千里了。」

  「听你口气是不是有点后悔离开那里?」她说。

  「说不上后悔,在哪里都有机会,看自己了。」

  她给他说了今天在玉器店的「奇遇」,易文在那边有点不以为然。

  「肯定是你在那里喜形于色,让店家不想一刀子把你给吓跑了,以后肯定会不断有新花样吊着你的胃口呢。」

  「嘻嘻,筱雅她也这么说,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好傻的?」

  「呵呵,傻人有傻福,塞翁失马喽。」

  「唏,我知道你就是这样想的。」

  「好好,丫头不傻,呵呵。」

  「稍停了一会,他干嘛呢?还没回来?」她终于忍不住问。

  「呵呵,在里面撇条呢,臭不臭?我都带着口罩呢。」他说。

  贺兰不由笑了。

  「讨厌。净瞎说,你们难道住乡下茅房边上?那么臭?」

  忽然她听到亮隐约在干嚎着唱歌……

  好像是,不要再来冤枉我,一身轻松真快乐……

  「真恶心,你们俩。」她说。

  又扯了几句,把电话挂了。

  关了电视,准备睡觉,忽然觉得身下冰凉,是那快玉饼,伸手摸出来,放在胸口,让它俯卧在胸前乳沟,这块玉,是前几年和易文去云南登丽江玉龙时候买的,也是无意间在一家小铺子里,她一眼看到便喜欢上了。

  那种嫩黄是玉石中很少见的,说是嫩,但又感觉有一种艳在里面,因为是扁扁的一块,不知道加工成什么东西,她相信玉是有缘之物,一直也没有刻意地去琢磨雕琢成什么东西,这次因为那块白玉鸳鸯突然想起了它……

  因玉引玉,这是不是也算一种缘分?她有点好笑自己这牵强的想法,忽然,脑子里也却想起那个蛮帅气但是留一头让她感到别扭长发的玉器店小老板来……

  心里有些别扭,不想看到一个男人有那一头的乱发,可是因为那白玉鸳鸯垫底,心里又无法割舍胸前这块宝贝,至于是否能有一个好的创意雕琢,贺兰心里倒是有几分信任,不管如何,随缘吧,她这样想着,心里踏实下来,竟然就慢慢地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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