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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 - 10,1

[db:作者] 2025-06-25 09:26 5hhhhh 6610 ℃

[                第十章

  老关和老梁请我的那顿饭一直推到了那年的八月初,因为那段时间他们两个手头都有些事,实在是没空喝酒吃饭。

  那顿饭是老梁做东,因为那天早上他刚刚从女儿的学校得到消息,他的宝贝女儿考上了北京的大学了,中国政法大学,正经的名牌大学。

  我们三个喝这顿酒,也有那么一点庆祝的意思。

  包间是老关订下的,那天我们吃的是湖北菜,老关来的时候带上了一大箱的小瓶装的红星二锅头。

  我们厮混的时间长了,我知道老关和老梁两个酒量都不小。

  那天老梁特别的开心,就我们三个人喝酒,他竟点了一大桌的硬菜,红烧大排,油闷大虾,焖鸡子,东坡肉,素炒油麦菜……

  那一晚上我们把酒喝得差不多,可菜却仅仅吃了不到一半。

  一开始我们海聊瞎聊,说些我们电脑课那三十几个学员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当然焦点还是三个女学员和两个老师,男人间的话题永远是围绕着女人,这个规律亘古不变。

  一开始老关和老梁都在说汪老师和三个女学员的酸话,却只字不提阿纯,彼此之间心照不宣,而我也不愿跟他们提阿纯跟我的那点事,说真的,跟阿纯认识到上床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个月我过得就像梦一样不真实,真要说,我自己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发现已过不惑之年的老关和老梁的性爱审美观跟22岁的我却有惊人的相似。他们相对来说,更偏爱丰腴的,美乳美臀的,熟透了的女人,他们甚至认为一个女人最完美的年纪竟是三十之后四十五之前。

  这个年龄段的女人,思想,身体,性爱技巧,对男人的体贴程度,性开放的程度都熟得恰到好处。老关说三十之后四十五之前的女人就像秋天里挂在树上泛红的苹果,不青涩,不甜腻,色泽光鲜,口感也好,味道也甜美。

  我发现老关和老梁尽管对汪老师的古板,对她的矮个子没有兴致,但是却非常满意她那甚至显得肥胖的身材,她那超过D罩杯的大乳,浑圆的臀部,尤其让老梁流口水。

  四十岁以上男人跟毛头小子的最大不同就是稳重,即使是一起喝酒,一开始的时候,我们三个人的话题还算中规中矩,可是酒过三巡,他们两个嘴就把不住门了。

  老关喝酒上头,整张脸红通通的,连脖子都红了一圈,就像只煮熟的虾子,老梁喝酒却不怎么上头,只是眼睛红红,脸色有点红,但是还算说得过去。

  「浪子,跟哥说实话,你到底跟阿纯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

  「你是不是跟她已经……」老关和老梁的话没问完,但是我心里明白他们的意思,我没吭声。

  「浪子,那天阿纯坐你的摩托车走,我们就知道,你们……」

  「浪子,有些事情,我们两个说可能不合适。」

  「关哥,梁哥,你们说吧。」

  「年轻人玩玩真的没什么,但是,阿浪,你太年轻,我们担心你把握不住,陷进去了。」

  「浪子,你关哥说的话对,说真的,也许你不高兴听,但是,阿纯她不适合你,她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且人家现在有男朋友……」

  「浪子,有些事情,你要想想未来的。」

  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考虑未来的人。对于阿纯,说真的,一个中专毕业的修车佬能跟一个重点大学刚毕业的漂亮女生是没未来的,这点我心里非常清楚,没有的东西,我怎么会去考虑呢。

  事实很清楚,阿纯偶尔喜欢坐我的破雅马哈,可是大部分时间她还是要坐她男朋友的广州本田,不管是她喜欢破雅马哈还是喜欢广州本田,破雅马哈是我阿浪的生活,不是阿纯的生活。

  说真的,自从那次我们糊里糊涂上了床之后,阿纯又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来找过我,说真的,我也没怎么想过她。

  我到底爱不爱她,或者说她到底爱不爱我,我想尽管我们已经上过床,可是双方都不了解。我不知道她当初为什么会找上我,我身上到底有什么能够吸引她的,就像两块磁体,阴阳两极相互吸引一样。

  那时候的我可能只是太寂寞了,苗苗的离开,我的心就像猛然一下子漏了一个大大的洞一样,我需要一段新的感情去弥补这个巨大的感情空洞,阿纯和苗苗根本就不同,无论是年龄,感情,脾性,她能在我心里代替苗苗吗?我把阿纯当做苗苗的替代品,这么做公平吗?

  「浪子,你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吗?」老关醉眼迷离,那天我总共只喝了两瓶多,而喝到大半时,老关和老顾两个人每个人至少已经四瓶下肚了,两个人都有点醉醺醺的了。

  世界的滋味不外乎五味,酸甜苦辣咸。可女人到底什么个滋味?这个问题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至少那个时候跟我有过肌肤之亲的四个女人,桂花姐,苗苗,丽华姐,阿纯,我品的滋味都是不同的。

  桂花姐的滋味,说起来,应该是酸中带着甜,就像熟透的李子,酸的是她生活的艰辛,而甜的是桂花姐的纯朴和她善良,苗苗的滋味,是苦中带涩里,苦涩里还含着微微的酸甜,苦的是她小小年纪便尝尽了人间的冷暖,涩的是她未成年的女孩子气,酸的甜的是她留给我的贵阳一夜的回忆。

  丽华姐的味道,应该是淡咸中带点微辣,淡咸就是生活的滋味,就像一道家常菜,平常而带有家的味道,微辣是她无穷尽的性欲望。

  阿纯到底是个什么滋味,至少那个时候我还没品出来。

  「关哥,你说,女人啥滋味咧?」

  「女人?女人的滋味对于你哥来说,就像白开水,你品不出什么滋味,或者说你关哥这辈子就没尝过女人啥滋味。」

  「关哥,你说啥啊。」

  「浪子,你不信?好,哥跟你说,女人她到底是啥滋味。」

  「我17岁就当兵了,在贵州服役,在新兵连结束后就分到了汽车连,前前后后开了五年的车。」

  「那时候的日子,就一个字,苦!每天都开着军车在云贵高原来来回回地拉物资,那时候走的路全是蜿蜒盘旋的盘山路,大部分时间里都在看不到人烟深山里绕来绕去,饿了啃一口硬梆梆的干粮,渴了喝几口军水壶里攒的山泉水,困了停会车,就在车厢里凑合一晚上,难的时候四五天都洗不上一次澡。可那会还年轻,不知道怕苦。年轻的汽车兵不怕苦,可是有样东西谁都怕,那就是死。」

  「那个时候在云贵高原走车,说实话,出一回车,那就是玩一次命,那时候的盘山路就是那么小,刚刚够两辆解放牌并行而过,坡度要多陡就有多陡,路要多绕就有多绕,一边是黑黝黝的山石,另一边就万丈悬崖,方向盘只要打过一点点,哪怕就是一点点,整辆车都会掉下去,粉身碎骨。」

  「我们在跟无数的敌人做战,大风,雨雪,山体滑坡,疲劳……有时候你自己都能感觉到死神就在你身边向你脖子上吹气,它离你如此之近,它随时都会把你带走。那个时候哪年不死几个汽车兵,运气好的还能弄回来具囫囵个尸身,有的是连人带车一起掉到山崖下的大江的,连尸体都找不回来。一个带着照片的追悼会,一点抚恤金,一个活生生的男人就这么没了。」

  「我们都还年轻,连媳妇都没娶过,女人到底啥滋味,我们都没尝过,我们都不想死啊。全连就我们连长娶了媳妇,他那年三十二了,老家山东菏泽。」

  「那年家里给他找了个农村姑娘做老婆,他请了婚假,结完婚刚销完假回部队,他对象送他到部队,我们连所有的汽车兵都见过连长老婆,其实现在看来连长老婆长相挺一般的,粗粗壮壮的,屁股很大,胸脯很鼓,就是庄稼人最喜欢的那种姑娘。」

  「那个时候夜里停车休息,我们几个新兵蛋子就喜欢跑到连长的车上,我问他,连长,女人到底啥滋味啊,他总是咂咂嘴,女人啊,全身到处都是又香又甜的,那滋味就一个字,美。我们不信,我们说,连长吹牛咧,女人咋是又香又甜的,难道女人的尿也是甜的?连长说,女人啊,就是连尿都是甜的。」

  「我是那个时候学会打飞机的,那会汽车兵里十个有八个都会打飞机,都管打飞机叫做撸管子。我每次撸管子脑子里就一个形象,连长搂着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亲啊亲啊,连长掰开女人的那里,连那里都亲。」

  「当然那时候我没见过女人的那里,想象的那里就是黑乎乎的,黑乎乎的一团东西。」

  「有一次我躺在车厢里撸管子,连长夜里来查车,我被他抓到了,他用手电筒照了照我的那个玩意,连长嘿嘿笑了几声,小关,你狗日的长了个好宝贝哩,这么大,往后娶媳妇,媳妇爱死你。」

  「一开始真的没注意,连长说了,我才注意到,我的那玩意确实跟人家不一样,太大了,太粗了,勃起来的时候,硬梆梆的不像是块肉做的玩意,就像根又粗又长的铁管子。好多老兵背地里给我取个外号,叫关大鸡巴。」

  「那时候想,如果我能四肢完好地活到退伍复员的那天,我一定娶个像连长老婆那样的女人,我也把她脱了个精光,我也亲遍她全身,连她尿尿的地方我都亲。我也尝尝连长说的,又香又甜,连尿都是甜的女人滋味。」

  「连长是婚后第三年出事的。在云南山区,那天下着大雨,连长的车走在前面,我们二十几辆车跟在后面,他应该是疲劳过度了,下坡的时候鬼使神差,莫名其妙就踩了一脚油门,连人带车还有一车物资就那么冲出窄窄的盘山道,掉到山崖下的深谷里。」

  「天气太恶劣,我们和搜救部队第三天才找到连长的尸身,他的尸身本来就摔得不成样子了,最糟的是不知道是什么野兽来啃过他的尸体,整个下半身包括他的男人的玩意都没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三天,就三天时间,整个人就只剩下一半了。」

  「追悼会那天,连长的老婆孩子都来了,全连那么多人,除了连长老婆,就是我哭得最凶,说真的,我也不知道那天为什么哭得一塌糊涂,我那时候已经懂了,连长去了那边,可是男人的玩意丢了,他在那边怎么尝尝又香又甜,连尿都是甜的女人滋味。没有尝过女人滋味的男人日子,还能是日子吗?连长活着的时候没尝够女人滋味,死后还是不能。」

  「我很幸运,当了五年的兵,开了四年的车,我终于全须全尾地活着复员转业了。八十年代,哪个单位都缺司机,汽车兵要说还算是很抢手的,我被分到了广州,还是那会人人都羡慕的市烟草公司国企,我专门给领导开车,我当过兵,苦过累过,经历过生与死,没什么脾气,简单而直爽,领导器重我,我的工作一直很顺利。」

  「退伍转业到市烟草公司的第二年,我算是在广州安下了脚,我觉得是时候找个老婆在广州安个家了,该尝一尝连长说的女人滋味了。」

  「那时候单位的一些同事总是热心着给我张罗着介绍对象,我相过好几个女人,大部分都是广州本地人,可是我都不怎么满意,瘦弱,羞涩的但是打扮入时的广州城里人始终无法吊起我的胃口,我的审美观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跟死去的连长完全一致,我就想找个连长老婆那样的农村女人,身体健壮,丰乳丰臀,只有那样才有女人的滋味。」

  「我想过在老家找一个农村的女人,那种我印象中有女人滋味的女人,但是户口,将来孩子的读书等等都是大问题,找个农村女人对我来说,已经是不现实了。」

  「既然打算把根扎在了广州,那么我就得娶个广州的老婆,做个真正的广州人。」

  「婚事我拖了两年多,有人给我介绍我现在的这个老婆。我见她第一眼,我并不看中她,她在我相亲过的对象里不是最健壮最丰腴的,但是我自己感觉她比她们长得要好看一点,顺眉顺眼,个头也不错大概一米六四这样,她打扮得也不是像其他人那样入时,而是有些城里年轻姑娘难得的淳朴。」

  「她来相亲就是穿了一身洗得干干净净的工作服,我看她第一眼我就知道,这个女人是个能跟我过日子的女人,既然无法挑到我满意身材的女人,我就挑上相貌好,能过日子的女人也合适。」

  「我老婆当时很瘦弱,这是美中不足的地方,可是当时我真的不是很在乎,不就是瘦弱点嘛,我娶了她,好好伺候她,家里我什么活都不让她干,她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给她吃,我就不信不能把她给伺候得丰满一点,健康一点。」

  「我没想到的是,结婚那天,我老婆是个处女,可她一看见我的那玩意,吓坏了,怎么亲怎么摸怎么吻都可以,可是她死也不肯跟我把爱做了,一晚上我们就那么光着身子耗着一直到天亮,而我只能接着撸管子。」

  「人家夫妻结婚,能缠绵一晚上,而我结婚了,还是像当汽车兵那会在野地里撸管子,我真的不甘心,我们耗了几天,我实在忍不住,还是硬着把我老婆弄了,我真没想到,那天我会把她弄得下面大出血送到医院去了。」

  「那个时候,我老婆没怪我,但是从此就再也没了跟我做爱的性致了,与其说是没了性欲,还不如说对做爱有了恐惧感。每次跟我过性生活,说白了就是走个程序,每次做爱,我只能插进去龟头多一点,我每次都觉得不过瘾,真的,还不如我自己撸管子,每次做完爱,我都要撸好几次管子。」

  「我们就是回到人性爱的最原始目的,做爱只为了要个孩子。就是这点微不足道的程序,新结婚的时候一个礼拜才走一次,后来生了儿子,一个月一次,现在两个月都没一次。」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可是我始终无法提起老婆的性致,一开始我以为她是身体瘦弱所以才没了性致,所以她要什么我就买什么,想吃什么我什么,我从来都顺着她,从来不让她生一点点气,在家里我没舍得让她干过一点家务活,我老婆说,老关,你是个好男人,世上难找的好男人,知道心疼女人,会伺候女人,可是那只是在床下的,在床上你就不是个人,像个畜生。」

  「前些年,我老婆跟我说,老关,结婚这么久了,是我对不住你,不是你对不住我,我知道你的日子苦着呢,哪个男人三十四十岁的时候不是天天想跟老婆做那种事,我什么都能伺候你,可是那种事我真的做不到,就是我做到了每天跟你做那事,你现在的身子壮得像头牛,一晚上能来好几次,我这身子也受不了,别说我这个岁数了,现在你裆下的那个东西,就是我当姑娘的时候也受不了。」

  「老关,你现在大小也是个科长了,孩子也大了,家里也不缺钱花,你真要想那事,现在稍微有点能耐的男人都在外面养个小的,你就去外面养一个吧,我不怪你,别心疼钱,找个年轻点,干净点的,那方面能伺候你的,别得什么病就行了。我要你心里有我和孩子,知道回家那就行了。」

  「那会听我老婆那话,我心里特别苦,两口子过日子,有老婆鼓励老公去外面养个小的吗?我有家,有老婆有孩子,只是老婆那方面不能满足我而已,我做不到在外面养一个,我真的做不到。」

  「我现在还是每天像在像当汽车兵的时候那样,每天撸管子,有时候,我在想,连长当年骗我哩,谁说女人的滋味是又香又甜的,谁说女人连尿都是甜的,我四十三了,连长都死了二十年了,我怎么尝不出来连长说的女人滋味,要我说啊,女人就是碗白开水,解渴,但是无色无味,你品不出任何的滋味。」

  「我有时候在想,连长,你妈逼是个大骗子,我那个玩意算鸡毛宝贝哩,它他吗的怎么就长我身上了,那么大,它毁了我他妈的一辈子,连长,你就是个大骗子……」

  老关说这话的时候,狠狠地灌了自己好几口闷酒,我看见他红红的眼睛里含着泪,这个四十几岁,身体壮实得像头牛,精力旺盛,平日里嬉皮笑脸的男人,只有在喝多的这个时候才显出一点老态,一点忧郁。

  「女人的滋味,我觉得,什么味道都有,甜里含着苦,苦中又泛着酸,酸中还带着辣,辣里还带着咸,让你说不出到底是啥滋味。」

  「我们谈恋爱那年,我24,从省体院分配到小学当体育老师两年了,而我老婆比我小两岁,刚刚广州师院分到中学当老师。」

  「那个时候,我老婆人长得漂亮,家境也好,父母都有工作,哥哥还在外贸局上班,本人还是个刚刚毕业的女大学生,追求她的年轻人,很多很多,而且他们的条件随便哪个都比我好。」

  「我家在陆丰农村,家里穷,可是人口又多,四个兄弟,我排老幺,爹妈都很老了,而上头还有两个哥哥娶不上媳妇,三十大几了还跟我父母过。爹妈养大我不容易,哥哥们的生活我也有责任照顾,我在广州当小学体育老师,工资其实也不多,但是大半我都寄回老家了,平时连件像样的衣服都舍不得买。」

  「我们是单位同事介绍认识的。跟她见第一次面,我就觉得我跟她根本没希望成,我根本不抱任何希望,这么好看的一个城里姑娘怎么会看上相貌平平的我呢,还有人家的家境如此之好,而我家光景过得那么不堪,我也不愿意拖累人家姑娘。所以第一次见面,我就把我家的情况全说了一遍。我说,别的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我能给你的只有承诺,以后不管日子多难,不管未来到底如何,我始终会陪在你身边。」

  「我真的没想到,就那么稀里糊涂的,她看上我了,我们交往了一年,她决定嫁给我。」

  「那时候我岳父,岳母,我老婆的哥哥嫂子,全家人都不同意她的婚事。明摆着的道理,嫁给我梁永明,不是嫁给我一个人,而是嫁给我一大家子人,就算我们结合,我们身上的负担也太重了。」

  「我老婆说,嫁人,不是嫁家境,穷怎么了,我们有四只手,四只脚,钱我们可以一分一分挣,兄弟打光棍,我们扶助他们过日子,父母老我们想办法养,至少这个男人说实话了,有情有义,身体又好,肯照顾我,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就足够了。为了我们的婚事,我老婆跟家里闹翻了,我们的婚礼草草就办了,请了单位领导和几个朋友一起吃顿饭,她把铺盖搬到我宿舍里,婚就算结了,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岳父岳母都没来,只有她哥哥嫂子来了。」

  「我们刚结婚那段日子特别苦,我们攒下每一分能攒下的钱,我的工资大半都要寄回老家,她的工资要拿来应付生活,还得扣出一份为我们的孩子存着。有时候我们一个月都难得买一次肉,可是每次吃肉,我老婆差不多都把肉夹在我的碗里,她说,老梁,你是个教体育的,每天运动量大,你得吃好了,往后我和孩子还得指望你的好身体。」

  「那个时候,除了每月女人的那几天,我们天天都做爱,我们每次做爱都很尽兴,有时候还会一晚上来几次。如果你在那个时候问我,女人什么滋味,我会说,甜。女人的滋味有多甜?我觉得,人说世上最甜的东西是蜂蜜,可我觉得不是,蜂蜜的甜只是在口腔里,在舌苔上能感觉得到的,而女人的甜美,不仅仅是口腔里和舌苔上你能感觉得到,而是甜在心里,全身的每条神经,每个细胞都能从里到外地有种甜蜜的感觉。」

  「我老婆生女儿那年,单位分了房子,那时候我觉得人生真的很完美,一家三口,有房子,工作也顺利,家庭和和美美,尽管我们仍然不富裕,尽管我们的负担不是减轻了,而是加重了,但是有孩子,我们的生活就有了盼头。」

  「我老婆的病是生完孩子的第二年被发现的,她总是莫名其妙地摔跤,站不稳,有时候会突然就晕倒。一开始我带她到广州的医院检查身体,却检查不出来什么毛病,她就是那么慢慢地,慢慢地变得越来越虚弱,越来越没有力气,有时候坐着甚至没力气站起来。」

  「后来我带她去北京,跑了好几个大医院,在北京中日友好医院,我拿到诊断书的那一刻,我站不稳,我是扶着墙慢慢地蹲下去的,我那天没忍住,我在医院就哭开了,嚎啕大哭,我哭得像个孩子,我老婆得的病不是一般的病,是渐冻人症,绝症,无药可医,而那年我只有27岁,我老婆才25岁,我真的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我们怎么过下去。」

  「如果不是我老婆,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世上还有这种病,得这种病的人肌肉会逐渐地萎缩,慢慢地失去活动的能力,最后身体就像被冰冻住一样,再也没了活动能力。就算到了那个时候,人不是死的,而是活的,因为意识仍在,尽管说不出话,尽管一动都不能动,但是心里头什么都明白。」

  「我老婆刚得病那几年,我的日子过得真不是人过的,没有人能帮我,女儿小,老婆病,白天还得上课,下了课,就得带老婆去医院看病,晚上做完饭给女儿吃,再做饭给自己和老婆吃,给女儿洗完澡接着给老婆洗澡,按摩,伺候她吃药,给她们两母子一天要洗上好几次屎尿的裤子,那会我真累,我一刻都没得休息,像个陀螺,不停在转。真的,我真恨不得坐在轮椅上的那个人是我,不是我老婆,伺候老的小的太累了。」

  「我女儿一天一天长大,而我老婆的病情却在一天天加重,等到女儿上小学的时候,她已经完全失去了活动的能力,不能上班,不能走路,不能自己照顾自己,不能说话,全身连眼皮都不能眨动,她是活人,可是我再也无法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老婆在还能说话的时候跟我说,老关,咱们离了吧,我不想拖累你和孩子,我这个病到最后就是一团肉,活着会呼吸,只会吃饭和排泄的肉团。你去找个女人吧,我只求你对女儿好一点,行吗?我老婆在跟我说这个话的时候,泪流满面,我的心特别酸,我做不到,把她扔下。」

  「其实那时候好多人都跟我说,小梁啊,离了,再找一个女人吧,你带着一个小孩子,还要伺候一个只能坐在轮椅上连话都不能说的老婆,日子能过吗?我说,谈恋爱的时候,我答应过她,以后不管日子多难,不管未来到底如何,我始终会陪在她身边,她要是死了,我可以去找一个,可是她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她就是我老婆,我就守着我老婆,伺候我老婆,这是我的诺言。」

  「她躺在那里,动都不能动,她不能说话,她有时候会掉眼泪,我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可我知道她能听见我说的话,她心里很明白。我跟她说,我是她男人,只要她活着,我就陪着她,我把她每天弄得干干净净的,舒舒服服的,我让她饿不着,冻不着,只要我还活着。」

  「我老婆没这个病之前,她娘家人从来没人来看过我们,直到她生病之后,我岳父岳母才每个月都来看她,可是很少跟我说话。我知道他们恨我,恨我带走他们的女儿,他们不愿意承认我这个女婿。」

  「那个时候我的手头特别紧,女儿上学,老婆吃药,全家就指望我那一点工资,我平时连肉都舍不得吃一口。我老婆病了这么多年,我每天都会买猪骨头熬粥给她喝,人家说那个能补钙,有营养,那么多年我给她喂饭,有时候剩一点粥我都留给女儿吃,我从来没舍得喝过一口。」

  「我老婆卧床那么多年了,我从来没让她生过一个褥疮。我每天都会给她洗澡,她是个爱干净的女人,没生病之前就是天天洗澡,我每天洗完澡都会给她身上抹上花露水,我每天睡觉前都要帮她活动四肢肌肉,当时北京的医生说她最多能活七年,可我伺候她到现在,多少年了。」

  「95年我岳母让我跟我老婆离婚,她跟我说,梁子啊,当年你们结婚的时候,我跟你岳父担心你的家庭会拖累我们闺女,所以,我们一直不同意你们的结合。可是我们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有今天境况,这些年是我们女儿在拖累你,拖累孩子。梁子,作为她的男人,你能这么伺候她这些年,给她端屎端尿,你做得已经够多了,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和她爸都看在眼里,是我们一直对不住你。」

  「梁子,你已经三十五六了,她已经这样了,你该放手了。把她送回来给我们吧,我和你岳父身子骨还硬朗,还能伺候她几年,等我们不行了,她哥哥嫂子还能接着伺候她。你还年轻,找一个女人,重新过日子还来得及,我们不忍心让她毁了你一辈子。」

  「孩子你愿意带,你带走,孩子跟你我们也放心,你不会亏了孩子,你要是不愿意,我和她姥爷带孩子都行,如今带个孩子找个老婆也不好找。」

  「我一直都没考虑过离婚,我爱她,爱女儿,我没有勇气去考虑重新组建一个新的家庭,这是爱,也是责任。我不是一个能够违背自己的良心,逃避家庭责任的男人。」

  「我女儿从小就懂事,她知道她爸爸一个人当爹又当妈拉扯她长大不容易,她知道她爸爸没那么多时间照顾她,他大部分时间都要花在照顾她那个动也不能动坐在轮椅上,躺在床上的妈身上。我女儿很小很小就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会自己给自己洗澡,梳小辫,会自己做饭,洗衣服,初中开始她就会每天帮妈妈洗澡了,像我以前一样,她每天都会把她妈妈洗得干干净净的,打上花露水,香喷喷的。」

  「从小学到高中,我从来都没有操心过她的学习,可是她的成绩一直是班里顶尖的。我家里前些年经济太紧,平时我没什么零花钱给她,就是过年过节我也没给她添过一身新衣服,她姥姥姥爷过年过节会给她点红包,她都存下来,给她妈买点好吃的,要么就是给她妈买点衣服,自己从来不舍得花。她现在长大了,尽管从来不会打扮,尽管没什么新衣服穿,可是她长得很漂亮,很像当年她妈妈年轻的时候。」

  「照顾病妻劳累的苦,生活困顿的苦,所有的苦,所有的罪,我都能忍受,唯独那方面我却无法忍耐。我的身体好,我是个正常得再正常不过的男人,在我老婆没生病之前,我们每天都能做上三次,有时候四次爱,我喜欢做爱,我想做爱。老婆生病的这十来年,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太苦了,那种苦是说不出来的苦,比黄连比猪胆都要苦上百倍。」

  「我不像老关那样靠打手枪解决,我很少很少那么做,那样伤身体,而我家我是不能有个病痛的。我每次想这种事的时候,冬天我就拼命冲凉水澡,给自己败败火,有时候一晚上竟冲了好几次凉水澡。夏天的时候,我不能洗凉水澡,一想女人的时候,我就到学校的操场上去跑步,一直跑,一直跑,直到我累得没了精力去想别的。」

  「我已经整整十几年没有跟老婆有过任何性生活了,我每天入夜,我那玩意还是会勃起,硬梆梆的,像根铁棍子。我无数次梦见我和老婆在刚结婚那几年的每次做爱的情景,已经是快二十年的往事了,可是一幕一幕在我脑海里是如此得清晰,就像在放录像一样。我做梦都想找个女人来做一次爱,好好尝尝女人的滋味。」

  「有时候我会喝点酒,说真的,世上没有一种东西比酒精更能抚慰苦闷男人的心。喝醉了,醉醺醺的,晕乎乎的,你就会忘记了一切的苦闷和忧愁,到头就睡,你没有时间去产生欲望。」

  「去年有一天,朋友在外面请我喝酒,我那天我喝了好多好多酒。回到家的时候,醉醺醺的。我拿钥匙开了门,锁上门,想走回房间,觉得脚步有点浮,就搬了个靠椅在大厅上坐着。我听见沐浴室有流水声音,我看过去,沐浴室的门没关。」

  「我那天看见我老婆,正在沐浴室里面洗澡,她光着身子,她看上去比当年嫁给我的时候还要年轻几岁,身材还要高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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