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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淫传(修订版) - 23,1

[db:作者] 2025-06-16 11:17 5hhhhh 2180 ℃

第三卷 第二十四章 心伤

     「狼群来了…狼群来了…」、「狼来了…」,「关上营门,快关上营门,弓箭手上箭塔!」…瞬时间,营地内外人影晃动,到处乱成一片。

     「又…又来了!…这些恶魔…」老妇脸色煞白。

     风声鹤唳,略略懂事的小女孩,也扯着老妇的裙角,浑身吓得瑟瑟发抖。

     外面呼喊声嘈杂,沉睡中的阿蒂娜依,终于也醒了过来。

     持续的低烧过后,她浑身乏力,她艰难的支起自己的身子,一双疲惫的秀目,已然瞥到了惊惶失措的老妇身上。

     「怎?那…那些恶狼…又来了?」美人吃力的问道。

     老妇点了点头。

     「…」美人一咬银牙,艰难的站起身子。

     「娜依小姐…」老妇微微一愕,却见阿蒂娜依,已然取下那把挂在帐上的金色长剑。

     对老妇微笑了笑,美人转过身子,便要向帐外行去,却哪知她刚行出一步,突然娇躯一软,险些…便摔倒在地。

     「娜依小姐…您…您身上的伤还未好…您…您实在不能去了…」老妇连忙扶住阿蒂娜依,脸色关切已极。

     小女孩也冲了过去,抱住阿蒂娜依的美腿,哭道:「娜依阿姨…娜依阿姨…你要去哪里…你…你不要小佳了?」

     阿蒂娜依轻轻喘息着,良久良久,她好不容易缓过气来。

     她曲下身子,温柔的望着怀里的小女孩,微微笑道:「小佳…待会,你…你要乖乖的呆在奶奶身边,不能乱跑哦…阿姨…阿姨会守护你的…决不会让那些可恶的恶狼…伤害你…」说着,她在小女孩窄窄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便又站起身来。

     「娜依小姐…你…你身上的伤…」眼见美人又要带伤上阵,再一次为守护这里的平民与恶狼战斗,老妇感动得热泪盈眶。

     「不用担心的…土兰婶婶…我身上的伤,已经好多了…」阿蒂娜依微笑着捏了捏老妇的手掌,她笑得甚为勉强,此刻,她只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口一阵阵的剧痛…痛得揪心彻骨…

     可是,她紧紧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略略包扎了身上的伤口,阿蒂娜依行出帐篷…身后,留下了泪眼模糊的一老一少。

     「奶奶…奶奶…娜依阿姨她…她要去哪里?」小女孩好奇的问道。

     「多好的人啊!…」老妇泪流满面,她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孙女,喃喃念道:「仁慈的大地母神啊!请您…请您…保佑这位可怜的孩子吧…天哪!呜呜…呜呜呜…」

     ……

     阿蒂娜依站在木架制成的围墙上,她身上的伤口发出一阵一阵的剧痛,每一次阵痛,都几乎将她晕死过去…

     她倚着围墙上的栅栏,瞥见,高高的围墙下,那数不胜数的黑色狼形身影,它们吠叫着,它们奔腾着,它们融合成一片一望无际的巨大乌云,将草原中央的,一个小小的圆形营地…团团围住…围住

     那一双双蓝幽幽的狼眼…那一颗颗雪亮的狼牙…那一条条猩红的舌头…它们,是饥饿的狼群,所有草原种族的致命敌人…

     「竟然…这多…」阿蒂娜依脸色有点透白,她瞥了瞥自己纤纤玉手中的长长金剑,美丽的嘴角泛起无奈的微笑。

     此刻,阿蒂娜依感到有点好笑,说来,这把长剑,却是自己恨极恨极的那个小恶人留下的,那个貌似俊朗可爱、实则淫荡无耻的银发少年…那个恶魔…

     ……

     那个可恨的银发少年啊,就是他…就是他冒充利夫,毁了自己清白,令自己…利自己从此无颜面对心爱的利夫…

     阿蒂娜依每每想到这里,便是心如刀绞…想到自己清清白白的身子,却被那个可恶的小淫贼,以那卑鄙无耻的手段占去…她怎能不屈…怎能不恨…

     她不仅恨那个玷污自己的淫贼,她也恨…她也恨自己…她恨自己为什那淫荡,恨自己为什那傻…她常常不由自主的回想到那黑暗之中,自己与「利夫」亲蜜缠绵的一幕一幕…可笑吧…真是可笑…可笑自己恼恼懂懂,堕入他人精心设计的彀中却不自知,还以身侍虎,在那温馨迤逦之夜,与那可恨的淫贼春风数度…甚至…甚至自己在情浓处…还被奸得舒畅淋漓…

     一想到这里,她便心如针刺,她想哭…却哭不出来…她想恨…却也无从恨起…

     有时候,她真的恨自己…

     尤其是那日明悉真相,当时,她已是万念俱灰,芳心寸碎之下,只觉得自己白璧蒙尘,又有何面目再与利夫厮守,而自己活在世间了无生趣,还不如死了的好…

     就这样,她想到了死…

     可是结果呢,那日她擒住那个淫贼,暗恨自己一生幸福便毁在这厮手上,羞恼之下便要痛下杀手,哪知就在此刻,那淫贼又使出卑鄙伎俩,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可怜模样…

     当时她杀念已起,但瞥见那淫贼一副的做了错事的可怜弟弟模样,娜依没来由的…一阵心软…

     又听那少年侃侃然言道「娜依姐姐…我是真的爱你…」云云,且神态真诚,阿蒂娜依微微犹豫之下,却被那少年抓住空子,逃之夭夭…

     心软,铸成大错…

     于是,可悲的自己又一次中了那淫贼的鬼蜮伎俩…

     有时候,阿蒂娜依觉得自己又是可悲,又是可笑,自己清白如玉的身子就失在那恶贼手上,结果事到临头,自己还相信那淫贼的一番番鬼话…再结果,却让那可恨之人逃出升天…

     她…怎能不恨?…

     而且更为致命的,这种事情…她阿蒂娜依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如此丢脸的事情…自己又怎能对他人说出?又…怎能让别人知道…

     接下来几天,阿蒂娜依经历了有生以来…最为痛苦的日子…

     每一天…对她来说,都是煎熬,都是折磨,都是痛苦…

     偏偏这种时候,利夫因着那日说错了话,却又对自己加倍殷勤,结果,阿蒂娜依感受到利夫的温柔呵护,益发…益发觉得自己身子肮脏…觉得此刻的自己,已然配不上那威武纯洁的利夫。

     终于,痛苦的阿蒂娜依离开了利夫,心灰意冷的她回到老家,在草原边缘的一个小镇里…

     此刻,她…只想平平淡淡过一辈子。

     却哪知,独居的日子,往日的回忆,却像斩不断的流水一般,不断的回放到她的脑海里…特别是…特别是那日在黑暗洞窟之中,自己的屈辱经历…这种…这种痛苦的回忆,阿蒂娜依又怎可能忘记得了!

     熬…苦熬…在痛苦的日子里,阿蒂娜依心里,又是恨,又是怨,又是怜…

     伤心情动之下,身体本就单薄的她,染上了风寒…

     一病数月,痊愈的时候,阿蒂娜依不禁开始想:可笑啊!凭什…凭什自己在这里孤苦伶仃、一个人默默的承受所有的痛苦,却让…却让那个可恶的坏蛋消遥法外…那个可恨的家伙啊…此刻,指不定…他…他…又在某处…玷污另外哪一位良家少女了!

     她好恨,她突然在想,自己即便是死,也要拖那个坏蛋作为垫背…否则,自己怎能瞑目…

     结果,阿蒂娜依越想越气、越气越恼、越恼越恨,恰巧此时,利夫也回到家乡,为寻找那不辞而别的阿蒂娜依而来。

     于是…一方面为了躲避利夫,一方面,也为了寻找那可恶的淫贼,阿蒂娜依…离开了自己的家乡。

     阿蒂娜依随身携带着那日淫贼身上落下的一柄金剑。

     这金剑锋利已极,确属名器,于是阿蒂娜依打定主意,再次遇见那淫贼之时,自己绝不与他多说言语,动手…便用这金剑,在那淫贼身上捅几个窟窿!

     打听到撒发尼王子远赴阿尔维斯求学的消息,阿蒂娜依骑着爱马花云,随之而后,来到草原中央的一处牧营里,恰逢当时狼群来袭,牧民死伤惨重,阿蒂娜依生性又悲天悯人,于是出手救援。

     混乱中,阿蒂娜依从狼吻下救出一年幼女孩「小佳」,自己,却被恶狼连咬数口,长刀脱手,陷入危险的绝境…

     当时,有两只狼人、三只人狼,一只野狼将阿蒂娜依团团围住,而阿蒂娜依手臂、大腿均被咬伤,并且手无寸铁…于是众狼蜂拥而上,阿蒂娜依无法反抗,眼见…便要葬身狼腹,然而就在此时,阿蒂娜依背上包袱之中…突然闪出万道金光,那金光强烈已极,瞬时将众狼眼睛刺瞎…阿蒂娜依趁此机会,取出埋藏包中的金色长剑,将众狼一一斩为两段。

     说来,只这一次,那个小恶人留下的神奇金剑,却是救了阿蒂娜依一命…

     ……

     阿蒂娜依想到此处,怎不觉得好笑呢?她正微微失神着,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将她惊醒,阿蒂娜依循声望去,只见此时已有不少狼人,从身下由圆木围成的围墙表面缓缓攀爬而上,更有数只已然爬上墙头,将守城的人类民兵,撕为碎片。

     阿蒂娜依微微一惊,急忙过去援救,她手中的金剑锋利已极,兼且剑刃上所带金光,令狼人们畏惧已极,因此不过数合,阿蒂娜依接连斩下三颗狼头。

     「呜喔喔喔喔…」,「呜喔喔喔喔…」四周,不断的传来凄厉的狼嚎声…营地圆形的围墙外,不断的聚集着更多更多的野狼、狼人、人狼…论数目,少说也有近万,狼群…将营地四周…围得水泄不通。

     狼嚎声声,围墙上只有近百民兵,他们手持长枪,勉力将不断向墙头攀爬的狼人一个个戳落下去,然而那些狼人悍不畏死,前后继之下,只见越来越多的狼人向上攀爬而来。

     围墙中央,三个高高的木架箭塔之上,数十名弓手,不断向四下里射出羽箭,然而,此刻圆形的营地四周,聚集了万余只饥饿无比、凶残至极的野狼,因此相对于狼群的恐怖数目而言,那数十名弓手所能给予的威胁,实在是杯水车薪了。

     一座箭塔之上,有人燃起浓浓的烽烟,这是「狼烟」,相传草原之上,当狼群到来的时候,人们便燃起狼烟,向四周祈援。

     当下,围墙上不断出现鲜血喷洒的场面,刚刚攀上墙头的狼人与手持弯刀的牧民士兵进行了殊死搏斗,鲜血碎肉…到处都是…

     阿蒂娜依伸出剑去,将剑锋,艰难的刺入今天的第九个对手的心脏。

     锋利的剑刃投体而过,那狼人胸口处鲜血喷流,却仍是不死,他嘶嚎着一记利爪,抓在阿蒂娜依斧削般的左肩上…

     「呃…」阿蒂娜依低哼一声,她咬着红唇,右手用力,已拔出狼人体内长剑,右掌如刀,重重的斩在那狼人的鼻梁骨上…

     「嗷嗷…」那狼人惨叫一声,仰天便倒,他浑身溅血的灰毛身体,便重重的…摔下墙头而去…

     终于…击败了今天的第九个对手,阿蒂娜依按住自己血肉模糊的左肩,她感到自己的体力…已达到极限,一阵阵头晕目眩之下,她跌坐地下,再也动弹不得。

     眼见,越来越多的狼人攀上墙头,阿蒂娜依开始感到绝望…

     完了,这个营地里的妇女和孩子…全完了…那些饥饿的野狼,会将他们…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阿蒂娜依绝望极了…她瞥见几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狼人…缓缓向自己行来,而她自己,却连抬起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她只有苦笑了…

     想不到,自己美丽的身体,却要葬送狼口啊…阿蒂娜依感到有点惋惜。

     此时,她不禁想到了利夫,这个素来被自己当作最爱的男人,她也想到了那个银发的少年,那个让自己痛恨无比的可恶淫贼…

     眼见身旁的狼人越行越近,阿蒂娜依却只能微张着鲜艳的红唇,娇弱的喘息…

     几只狼人打开了营地大门,野狼们蜂拥而入,形势…危险已极!

     就在这千钧一发时刻,突然,只听天空中传来数声清亮的厉啸…

     啸声浑雄!众人抬头望去,却见高空之中,缓缓落下大群大群的有翼身影…定睛看去,却是一只只长有褐色羽毛的鹰人…

     鹰人,有着人类的面孔与猩红的眼睛,他们身体的绝大部分与人类相似,只是多出了一对巨大的鹰翼,并且,他们的双足与人类不同,是一双巨大的鹰爪。

     鹰人,素来是喜爱和平与崇尚正义的有翼人种,他们,被誉为草原的守护神,在撒繁公国时代,齐梦罗鹰人族,曾经是撒繁家族的忠实伙伴与亲蜜战友,而撒繁公国灭亡之后,鹰人族,成为了一支中立的友善种族。

     此时,只见众鹰人手持短斧,排成一个个有序的雁列阵形,他们每二十只为一排,放眼望去,在天空中重重叠叠,排了近百排。

     那数百鹰人阵排之前,翱翔着一位蓝色头发,背长黑色的巨大天使翅膀白袍男子,他手持长枪,威风凛凛的飘在那里,发号施令。

     这男子肌肤雪白,兼且裸着一双人类的双足,就种族而言绝非鹰人,而且,他那一对巨大的黑色翅膀啊,竟是…比一般鹰人的鹰翼长出一倍有余…如此的宏伟形态,让人不能不将他与传说中的种族,有翼人中的最高阶层「天使族」联系在一起。

     只听那黑翼天使大声发令道:「全体准备…摆成战斗阵形…进攻!…」

     随着首领一声令下,一排排整齐滑翔的鹰人,缓缓…缓缓的便向草原上汹涌的狼群…俯冲而来。

     一阵阵羽翼拍打空气的「噗啦噗啦」声响,鹰人战士们急扑过来,霎时间,狼群大乱,对狼人而言,鹰人正是自己的死敌。

     当下,只见那一排排带着万均俯冲之势的鹰人滑翔而下,将手中锋利的短斧顺着俯冲之势,向狼群掷出,然后再拍打翅膀,高高飞起…

     「嗷嗷…嗷嗷…」、「喔喔…喔喔…」狼群中乱成一片,无法飞行的他们,简直便是鹰人的待宰羊羔,于是,只见一排排鹰人们俯冲而下,一阵阵掷斧如雪花片一般不断的落入狼群之中,鲜血乱溅,狼嚎凄惨,野狼便倒成一片一片。

     一般而言,由于飞行与重量的关系,一只鹰人一般随身携带五枚掷斧,一柄短刀,也就是说,每次战斗,每排鹰人能够来回投斧五次。

     于是,只见鹰人们一次一次的滑翔而下,狼群之中,便有野狼、狼人们大片大片的倒下,不片刻,狼群四散溃逃,而小营附近,处处堆积着狼尸。

     狼群退去,营地里的居民发出阵阵欢呼,鹰人们纷纷降落,帮助牧民们修葺木墙、救治伤者。

     那长着蓝色头发的天使战士,也落下地面,与营中的族长们见礼。

     傍晚,大半的鹰人战士已经离去,牧民们纷纷摆起酒宴,招待那些留下来帮忙的鹰人战士。

     在族长帐篷里…

     年迈的老族长曲起双膝,拜倒那天使战士脚下,道:「席法先生…请受老夫一拜,谢谢您的仗义相助,使得本族…免受灭顶之灾啊!」

     席法急搀扶老族长站起,道:「族长快快请起…这次将狼群击退,其实是鹰人族出兵相助,绝非…绝非席法个人的功劳,何况…何况鹰人族、天使族与人类素为比邻,理因互相照顾…」

     当下席法与老族长相扶酒席之中,对饮数杯。

     酒过三寻,席法放下手中铜制酒杯,道:「族长先生,席法…有一事相询?」

     老族长道:「席法先生请讲!」

     「席法此次从撒克尔公国而来,途中与朋友失散,因此…想向族长打听一下消息,不知…族长可曾见过我那几位朋友?」

     「不知席法先生的朋友…有何特征…」

     「嗯…她们是四个女子,其中三个…大概十八九岁年纪,另外一个小女孩子,大概十三四岁…」

     「年轻…女孩?嗯…嗯…最近,路过我们这里的年轻女子…不多啊!嗯…对了,土兰大婶家,近两日住进了一位女客,呵呵…说到那位女客的容貌啊,当真是美如天仙也!哈哈,自从她来到我们这里之后,部落里面的小伙子们,一个二个的…都魂不守舍似的!」老族长面露痴迷神色,道:「席法先生,不知那位女客,可是你的朋友?」

     「嗯?…嗯…长得如此美貌,想必…是不会错的了!」席法面色一喜,站起身来。

     土兰大婶的帐篷…

     阿蒂娜依咬着自己的头发丝,雪白的粉颈下,袍服的领头处微微解开着,她裸着美丽的肩膀,任由土兰大婶…为自己的伤口上药。

     伤口痛极,使得美人秀脸红扑扑的,可美人端的硬气,竟是忍住疼痛,一声不吭。

     「娜依小姐…很疼的…」土兰大婶看着阿蒂娜依肩膀上鲜血淋漓的伤口,心痛的道:「痛的话,你…你就喊出来吧,喊出来的话…会好过一些的…」

     阿蒂娜依回过头来,对土兰大婶微微笑笑,却摇了摇头。

     突然,帐门掀开,满脸喜色的席法冲进来,喊道:「笛利塔尔…笛利塔尔…是你?」

     突然有男性闯入,阿蒂娜依大吃一惊,她扯起衣领掩住自己香肩,同时一手操起金剑,满脸戒备,注视着席法。

     「不…不是…」席法愣愣的望着阿蒂娜依,良久,才道:「对…对不起…错…错了…我搞错了!」

     险些春光外露,阿蒂娜依有点圭怒的望着席法,土兰大婶也责怪席法道:「你…你这孩子怎这样啊?…女人家的帐篷…你怎能随随便便闯进来!」

     「啊!对不起…对不起!」席法红着脸直挠头。

     「出去…出去…」土兰大婶推着席法,往帐外行去。

     「咦!等等…等等…」此时,席法已经注意到阿蒂娜依手中的金剑,微微一愕之间他立住身形,问阿蒂娜依道:「泊米纽卡之剑?…姑娘…你…你这把剑…是从何而来?」

     阿蒂娜依微微一愕,随即也有点紧张,默然半晌,终于道:「这把剑…是…是…我一位朋友的…」

     席法大喜,噗啦一声飞过来,捏住阿蒂娜依纤手,道:「那…那你这位朋友…现在何处?」

     阿蒂娜依平日与陌生男子之间戒防甚严,此刻竟被席法捉住双手,美人如何不恼,当下挣开席法手掌,美目之中,满是怨怒。

     眼见美女表情,席法微微一愕,立时醒悟过来,道:「啊!对…对不起…我…我只是太高兴了…一时失态…一时失态…请小姐见谅…」

     阿蒂娜依脸色稍和,她挽了挽鬓间的黑色秀发,别开秀脸道:「日前,听闻我这位朋友身在纲纷公国,我正要前去探访呢!」

     一时间,得到了失踪多年老友的消息,席法惊喜交集,对阿蒂娜依道:「…姑娘…不知…姑娘前去纲纷公国之时,席法…席法可否一道前往呢?」

     阿蒂娜依微微一惊,随即微微怨恼,她皱起秀眉,却不言语。其时,按草原民族风俗,男女有别,互不熟悉的情况下,怎可贸然同路。

     席法还未得到阿蒂娜依答案,却已被土兰大婶揪住了耳朵。

     「你这混小子!」老妇责骂道:「哼!娜依小姐一个姑娘家,你却要跟她上路,哼!你是不是在偷偷…打什坏主意!」

     「啊!啊!不敢…不敢…您误会了…」席法挣扎着解释道:「其时,其时这把剑的主人,可能与在下…有着莫大干系,所以…所以…娜依小姐…拜托了!」说着,这位年纪数百的天使战士,对阿蒂娜依深深的鞠了一躬。

     阿蒂娜依瞥了一眼眼前诚挚鞠躬的席法,好半晌,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

     ※※※※※※※※※

     淡黄的晨曦从窗外透进来,给冷清的屋子里,增添了一丝温暖的色彩…

     我静静坐在华丽的妆台前,痴痴的注视眼前那由水晶打磨而成、清澈至极的镜子…

     镜中,一位散乱着品红色长发的天仙美人,粉黛瑶鼻,樱唇贝齿,玫瑰色的柔亮眸子,从光滑剔透的镜子里看来,是那般的纯净,那般的柔润,天哪!那种色泽,直是一对品红色的万年玛瑙…还有胜过初雪般白嫩的肌肤啊,她散发出奶油一般的光泽…

     即使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不足以形容眼前这女子的绝世容貌…

     即使是清丽无匹,仪态万千…也不足以形容眼前这女子的丝毫美态…

     天哪…

     这…这位天仙美女…就是我?

     什时候,我…我竟然变成如此一个绝色美女?不对!…竟然变成如此一个…谪世的神女…

     凤姐姐…是…是你?我…我竟然…进到你的身体里面来了?天哪…我不是在做梦?

     于是,纤纤玉手缓缓伸去,拈起妆台上那一支精致的白玉梳子…美目澄清如水,我左手拢起那香肩上闲逸的秀发,右手中那白玉的梳齿,便分开一根根流水也似的发丝,缓缓…滑下…

     神女粉黛,对镜梳妆…

     此情此景,我当真有点…自恋如狂了…怎会想到,数日之间,自己这个邪恶无耻的淫贼摇身一变,竟会…竟会变成这天下第一美女…呵呵…这个…真是…真是难以想象啊!

     美女当前,我早魂不附体,浑浑噩噩间,竟把凤姐姐的秀发梳得毛糙一团…

     晕!不会梳不要乱梳吗…罪过!罪过!

     「小傻瓜…梳子…可不是这用的…」「灵域」之中,身后的凤姐姐轻笑起来,说着,她绝美的灵体已然飘到我身前,将我的灵体逼开,重新占据她自己的身体。

     于是在灵域之中,我愣愣呆在凤姐姐身后,看着她窈窕而坐,有条不紊的,缓缓梳弄着「自己」的秀发…

     说来,此刻只剩魂魄的我,竟然呆在凤姐姐体内,而且与她共享一个身体,这已是奇怪已极、荒缪已极之事…

     而且,整个事情的发展经过,却是连见识多广的梦魇兽卢克,也史料不及的。

     ……

     时光回到那日……

     当时我身处大帐之中,自己身体不断萎缩,眼见…就要油尽灯枯之时,凤姐姐惊急无奈之下,勉力使出高级暗系魔法「搜魂术」…将我的灵魂吸入体内…凭借她体内的圣炎之血,可维系住自己奄奄一息的生命!

     于是,便酿成了「二魄一体」的现象。(俗语叫「鬼上身」)

     再说当时我生命垂危,凯瑟琳见我为了凤姐姐,甘愿舍弃性命不顾,是以这个傻傻的魔女将凤姐姐带到我的营帐里,自己固然心中伤楚,却候到帐外。还将闻讯前来的尤茜、笛利塔尔挡住。

     说来…老子这个大淫棍行将就木,本是天下幸事,偏偏当时守在帐外的几个绝色美女之中,却每一个不黯然神伤的。

     诸女之中,凯瑟琳丽娜法利三女,面色凄婉哀绝自是不提。

     尤茜呢,尤茜对我颇有好感,此刻听闻我的噩耗,小美人能不哭哭啼啼?那也不提。

     笛利塔尔与我交情不「深」,不过,经历过今天上午与我这个变态哥哥的「品箫」经历之后,嘿嘿…谁能保证我这个敏感妹妹…便不对我这色哥哥动情呢?

     常言道手足连心,其实笛利塔尔自第一次与我见面开始,便莫名对我生出一种亲切感,兼且被我英俊秀雅的外貌所迷,嘿嘿…否则今天上午…也不至那容易中我诡计,糊里胡涂的品了我的大肉棒,还险些被我喝了「笛笛汤」…嘿嘿…

     其实今天下午还与我缠绵悱恻,傍晚便听到我「死讯」,笛利塔尔少女情动,此刻哪能不怅然若失?而且,凤姐姐受伤、我魔毒发作,所有「悲剧」都因笛利塔尔而起,因此,金发美人心里…又是歉疚,又是迷茫…

     最惨的还是小妖精可可,她刚从外面采完花露回来,却陡然听见我的噩耗,可怜的小妖精…当场晕死过去…

     其时我心下纳闷,按理说自己淫荡无耻、卑鄙下流,可生命濒危之时,偏生却有那多美貌少女为我伤心落泪…嘿嘿…这岂非是莫大的讽刺?

     嘿嘿…俗语有云「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此话当真至理名言…

     后来,我可怜的身体便褪化为一颗小小的黄色种子,而自己的魂魄,却融入到凤姐姐的身体里面,苟延残喘。

     事后,也亏得凤姐姐对众女解释清楚,而众女听闻我生命尚在,均是欢呼雀跃。

     凤姐姐小心翼翼收起恶魔的种子,凯瑟琳则询问卢克可有解救我身体的办法,其时卢克张大了马嘴,对凯瑟琳言道:「这个…这个…凯瑟琳小姐…卢克活了几百年,还…从未见过这种情况,请让卢克想想…嗯…卢克要好好想想…也许,会有办法的?」说着,他用马蹄挠着自己的蠢笨的马头,向着驻有数匹漂亮母马的马厩里行去。

     记得卢克对我说过,他每次感到头痛的时候,都会找几匹漂亮的母马,放松一下自己…

     于是,我的魂魄,便被迫寄居在凤姐姐的身子里面,而且,是与凤姐姐的魂魄共享一个女子的身体…嘿嘿…也许从常人的角度很难理解,然而,事实却确实如此…

     因此,接下来的日子里,在凤姐姐内心深处的灵域里,我和凤姐姐均变为一个浑身赤裸、无形无实的魂魄形态,整日里粘在一块,谈天说地,而在现实世界里,我便和凤姐姐按照自己意愿,轮流的控制这个天下最美最美的女体…嘿嘿…

     这真是一件非常非常奇妙的事情。

     进入凤姐姐的身体以后,我开始更为详细的了解到凤姐姐的心境…还有她的生活习惯…

     凤姐姐的生活习惯很好呢…

     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她会喝一杯花茶,配上一小碟点心。

     然后,她会坐在安静的地方看书…看的书,大概从文学、到哲史、到方略…

     大概临近中午的时候,她会阅读魔法典籍,进行每天的魔法功课,正午的时候,她吃得很少,然后饮不少的纯水,最后坐在向阳的屋顶上,吸收日光的灼热之气…进行究级炎系魔法的修炼!

     大概半下午的时候,这个刚刚修炼过魔法、略有点疲累的美丽人会甜甜的睡上一觉,直到…直到黄昏的时候,她会慵懒的躺在种有鲜花的露台上,有时候抚琴一曲,有时候与尤茜对弈,有时候也会练练剑法,有时候…则…干脆舒舒服服的躺在温暖的阳光下,安逸的看着天上的浮云…

     晕…凤姐姐啊…你当真会过日子…嘿嘿…

     你的生命,就像能平静而澄清的湖水…竟融不进丝毫的杂质…

     与你安静闲逸的性子相比,我明显是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我喜欢热闹,喜欢繁荣,讨厌一个人独处的时间…讨厌没有美女在怀的空虚与寂寞…

     有时候,我认为自己是那的吝啬,吝啬到不敢耗费自己生命中一点点的时光,来作哪怕是一件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情,那,什是我感兴趣的呢?

     嗯…绝色的美女…当她伏在自己身下娇婉承欢,那滑腻的蜜穴任我驰骋的时候,这是其一…

     嗯…还有那烤得半生不熟的粗糙羊肉…嘿嘿…当我咬着那坚韧难嚼的羊肉鲜味,细细的品味着那坚韧的质感,还有那丝丝血腥的气味…我喜欢…

     嗯…我喜欢粗糙的老酒…一口喝下肚去的时候,那熊熊涌起的热气,直能从自己小腹冲上自己头顶,让自己瞬时间晕晕沉沉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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