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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娈天香 - 10

[db:作者] 2025-06-25 09:27 5hhhhh 4660 ℃

               十  夺牌

  瘦西湖畔,杏子林中,听香榭之内。

  夕阳早已西下,晚风轻拂着水榭外堂勾栏边的轻纱。

  吴大老板静静地坐在水榭外堂之中,笑望着几案对面的薛暮雪。

  薛暮雪一身红色软缎的长袍,披散着长发,虽面无表情,却为吴大老板斟满了一杯酒。

  吴大老板微微一笑,一口饮尽杯中之酒。

  「嗯?好酸啊!暮雪,这酒是你酿的吗?」

  吴大老板望着薛暮雪,不禁皱了皱眉。

  「这是用去年的杏子酿成的酒,这片杏子林已经大不如前了,就连杏子也越来越酸涩了。」

  薛暮雪依然面无表情,却一口饮尽杯中的杏子酒。

  「暮雪,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多愁善感的?你酿的酒永远都是最可口的。」

  吴大老板望着薛暮雪,眼中泛着春光。

  「天都快黑了,你还不走?」

  薛暮雪眼皮都没抬,冷冷地道。

  「暮雪……我今晚想留在听香榭。」

  吴大老板依然望着薛暮雪,眼中含着笑意。

  「留在听香榭做什么?」

  薛暮雪瞪了吴大老板一眼,明知故问。

  「闻香……识美人……」

  吴大老板突然站起身来,一把将薛暮雪拥在怀中。

  「你走……」

  薛暮雪想要推开吴大老板,却被拥得更紧。

  「暮雪……我想你……」

  吴大老板的声音很轻,口中炽热的呼吸喷在了薛暮雪的俊美的脸上。

  「想我?哼哼……」

  薛暮雪冷笑着,却用力咬着嘴唇。

  「暮雪,我最近实在是太忙,所以……」

  吴大老板紧紧抱着薛暮雪声音更加温柔。

  「不是太忙……许是因为另有新欢了才对……」

  薛暮雪仍在吴大老板怀中挣扎,却更像是在挑逗。

  「暮雪,我哪有什么新欢?这世上根本没有人能有你那样的风姿,我的心里就只有你!」

  吴大老板的声音更轻,热气喷在薛暮雪的耳边,却忍不住轻轻将薛暮雪的耳朵含在口中。

  「算了吧……有了玉娈那种好玩艺儿,吴大老板还会想我?」

  薛暮雪突然一把甩开吴大老板的双臂,坐到了几案前,整理着凌乱的衣衫。

  「暮雪,我根本没有碰过那个玉娈。」

  吴大老板摇了摇头,却倒身坐在薛暮雪身边。

  「哦?这可不像是你吴大老板的个性啊!那么有趣又好玩的东西,吴大老板居然没有动心?」

  薛暮雪没有理会吴大老板,自顾自地斟了一杯酒,一口饮尽。

  「暮雪……我的确很久没来看你了,但是这和那个玉娈毫无关系。」

  吴大老板坐在薛暮雪的对面,也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薛暮雪淡淡地一笑,却打开了几案旁的药箱。

  「暮雪……」

  吴大老板望着薛暮雪,不禁有些迷惑。

  薛暮雪从药箱中取出一个木盒,递给吴大老板。

  「这是什么?」

  吴大老板笑着轻轻打开了木盒。

  木盒中郝然放在那只从晓翀幽穴中取出的已断成四半的玉托举。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只玉托举是你的东西吧?」

  薛暮雪冷冷地望着吴大老板,声音却充满了恨意。

  「唉……不错……」

  吴大老板望着木盒中的玉托举,深深叹了一口气。

  玉托举是上等的羊脂白玉,玉质细腻而温润。此物原是吴大老板一件爱物,现在却已裂为四段。

  「这是从那孩子菊穴中取出来的……」

  薛暮雪的目光如电,瞪着吴大老板。

  「暮雪,你误会了,其实,我将这个玉托举我留在了花嫣容那里了,这都是她……」

  「你不必解释,这个玉托举好像是你的爱物吧?」

  吴大老板想要解释,却被薛暮雪打断。

  「暮雪,其实那个孩子来到如意楼只有三天。初夜是朱老板得了头彩,第二夜,是赵天霸翻的牌子,第三夜将玉托举弄断在晓翀菊穴中的人是杜老板,我连碰都没碰过他。」

  吴大老板有着急,连忙解释。

  薛暮雪略微怔了一下,悠悠而道。

  「哦?是吗?你应该知道,玉娈虽然珍贵,但是身体却太过柔弱,一但刺破菊穴,便如重创一般,如果用药膳精心调理,寿命也许只有三、五年,何况那样不爱惜……」

  薛暮雪望了吴大老板一眼,一字一字道。

  「所以,玉娈是根本是不能频繁接客的,一但频繁接客,就算是调理得当,也根本活不过一年。」

  「我知道。」

  吴大老板一口饮尽杯中之酒,微微一笑。

  「你知道?那你为什么要……」

  薛暮雪不禁面露疑惑。

  「哼!虽然说那孩子的确是个玉娈,但我却只用三千两银子买到的。我如意楼争的就是个扬州城第一,所以玉娈就是个活招牌!我要让世人知道,我如意楼才拥有天下最名贵的珍品!」

  吴大老板脸上泛着兴奋的红光。

  「竟然只用了三千两银子?的确是卖得太便宜了!以那孩子的容貌,若是卖到京城,最少也值五千两。」

  薛暮雪不禁沉吟起来。

  「不错!而且这孩子体貌都相当清纯,不带一丝杂质。真想不出一个乡下的妇人竟有如此珍品。」

  「乡下妇人?奇怪……她是如何得知这种秘法的?」

  薛暮雪有此吃惊,望着吴大老板。

  「我也不知道,但是这个玉娈却是绝对的真品。」

  「玉娈的栽培之法来自西域的宫庭,玉娈正是西域的宫庭玩物。玉娈从出生之时,便要用特别的方法来喂养,真想不到,一个乡下妇人竟然可以栽培的出玉娈来?」

  「说来也奇,玉娈我还是从你这里得知的,一个乡下妇人竟然也会知道。」

  「算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只要能为你吴大老板赚银子就够了,其他的根本就不重要。」

  薛暮雪冷笑道。

  「暮雪……」

  吴大老板又握住了薛暮雪的手。

  「玉娈……」

  薛暮雪没有抽出被紧握的手,却似在沉思……

     ***    ***    ***    ***

  如意楼,一重天,逢缘厅。

  现在已是酉时初刻,一重天已开始喧闹起来。

  大茶壶静静地守候着昏睡中的晓翀,一刻未曾离开。

  望着渐渐暗淡的天色,大茶壶忙将桌上的油灯点燃。

  在油灯的映照下,晓翀的脸色十分苍白。

  大茶壶仍就默默地守在晓翀身边,窗外的喧嚣仿佛已与他无关。

  一重天,花厅内。

  老鸨随意的应付着客人,心中却久久无法平静。

  今日的销金客依然很多,老鸨却悄悄来到万花牌前,将晓翀的牌子悄悄藏在身上……

  花嫣容随悄悄尾随在老鸨的身后,望着万花牌上天香阁下的空处,不由掠过一丝狞笑……

  一重天,逢缘厅。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大茶壶帮晓翀盖好被子,轻轻拉上门,来到了花厅内。

  如意楼的花厅内,热闹非凡。

  老鸨带着几位姑娘正在招呼着来来往往的客人。

  大茶壶默默地站在老鸨身边,也开始忙碌起来,老鸨看到大茶壶,不禁皱了皱眉。

  「大茶壶,今儿你就别管这些事情了,我叫春花、秋月、花红、柳绿,再叫花厅内的小厮长福、长禄一起支应着,你去照顾晓翀那孩子吧。」

  「妈妈……我是怕您一人应付不来,到时老板回来又要责备您。」

  「哼哼……你放心,他今晚不会回来的,既然去了听香榭,有个勾魂的主,他就一定不急着赶回来。」

  老鸨冷笑着,眼中却有些不快。

  「那么……妈妈……我……」

  大茶壶迟疑着,似有话语。

  「大茶壶,你是不是在担心有人会翻晓翀的牌子?」

  老鸨看穿了大茶壶的心思。

  大茶壶轻轻地点了点头,满眼忧郁。

  「你放心吧,我把晓翀的牌子收在衣襟里了,这样谁也找不到,自然也就翻不了。」

  「妈妈,这才是我最担心的,您忘了上次的事情,只怕还有人一心都想着要晓翀的性命呢!」

  「不错……如果老爷追究起此事,恐怕晓翀又会遭到……」

  老鸨不觉也沉吟起来。

  「是啊!妈妈,您一定想要个办法救救晓翀啊!」

  大茶壶望着老鸨显得更加焦虑。

  「嗯……让我仔细想想……」

  老鸨轻轻地咬着嘴唇,手中的纨扇不停翻飞。

  「呦!妈妈、大茶壶,今儿是怎么了?老爷不在如意楼,您二位却又在一起商量什么呢?唉!说起来还真奇怪,咱们如意楼的大头牌天香阁主梁晓翀的牌子为什么不见了?难不成……是老爷封了梁晓翀的牌子不成?」

  花嫣容不知何时走到二人的身后,不阴不阳地说着风凉话。

  「哼!老爷没有封晓翀的牌子,但是晓翀今夜不接客。」

  老鸨瞪了花嫣容一眼,冷冷地道。

  「哦?接不接客,由得妈妈做主吗?如意楼的规矩,只要有恩客翻了牌子,就是出红也得接客,梁晓翀凭什么想不接客就不接客?」

  花嫣容亦瞪了老鸨一眼。

  「不错,但是晓翀就是不接客。如意楼的规矩,不论老客新客、生客熟客,先翻牌子者为尊客。晓翀的牌子已经被翻了,所以谁都不接。」

  老鸨叉着腰,瞪着花嫣容。

  「是吗?妈妈说的这位大官人我怎么没有见到呢?到底是什么人用一千两银子翻了梁晓翀的牌子?」

  花嫣不禁动容道。

  「哼!你睁大双眼看仔细,那翻了梁晓翀牌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如意楼的邢兰韵!」

  老鸨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大声道。

  「什么?妈妈您是在说笑吧?梁晓翀是个娈童,如意楼的规矩,娈童只接男客不接女客,妈妈什么时候变成了大官人呢?」

  花嫣容扭动着腰肢,得意地笑着。

  「这……」

  老鸨突然一把拉过大茶壶,搡到花嫣容的身边。

  「今夜,翻了晓翀牌子的人是大茶壶,你管得着吗?如意楼的规矩,自已人要是点姑娘、翻牌子除非是老爷赏下的,否则都得银子照付,一千两银子我们一钱都不会少,你还想说什么?」

  老鸨气呼呼地指着花嫣容。

  「什么?大茶壶?如意楼谁不知道他不能人道,他翻天香阁主的牌子?简直是笑话!」

  花嫣容指了指大茶壶,冷笑道。

  「呸!大茶壶能不能人道,关你什么事情?难不成你和大茶壶行过房?你怎么知道他不能人道?再说了,如意楼要的是钱,就是大内的公公我们也不是没招待过,只要照单付银子,如意楼哪条规定说你们可以自己挑选客人的?又是哪条规矩说要验明客人是否可以行人道的?」

  老鸨一把打下花嫣容的手,大声怒斥。

  「这……」

  花嫣容一时语塞,无法回答。

  「哼哼……花嫣容,你也不要太得意了,梁晓翀的事情还没和你算帐呢!你还是小心点为妙!」

  老鸨瞪了花嫣容一眼,得意地摇着手中的纨扇。

  「梁晓翀的事情关我什么事?那是杜大老板玩过火而致,再说了,我们有时也被客人伤害过,谁为谁的事情还要负责不成?」

  花嫣容还在嘴硬,心中却不安起来。

  「哼哼……花嫣容,梁晓翀在老爷眼里不过是一个赚银子的工具这不假,但是这工具是好是坏,是生是死,还轮不上你做主,你还是自求多福吧?那个玉托举好像是老爷的东西……如今弄断了……」

  老鸨得意地笑了笑,走到大茶壶的身边,从衣襟中取出梁晓翀的牌子,交给大茶壶。

  「大茶壶,你去将晓翀的牌子翻了,我这就去流泉居内取银子,今夜晓翀就交给你了,谁也管不着!」

  老鸨摇着手中的纨扇,转身上八重天而去。

  「是!」

  大茶壶瞪了花嫣容一眼,转身走到花厅内的名花牌前,将梁晓翀的牌子反扣在九重天天香阁的字样之下。

  花嫣容静静地站在一旁,心中却隐隐感到莫名的恐慌……

     ***    ***    ***    ***

  一重天,逢缘厅。

  此时已过子时,暄闹的如意楼终于安静了下来。

  大茶壶静静地守候在晓翀的身旁,目不转睛地望着晓翀苍白的容颜。

  逢缘厅四周的柱形纱灯全被点燃,室内灯火通明。

  大茶壶轻轻握住晓翀的右手,晓翀的手异赏冰凉。

  「晓翀……你怕冷吗?你喜欢光明,是吗?这里一切都很明亮……」

  「吱呀!」一声,逢缘厅的门被推开了,老鸨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妈妈……」

  大茶壶连忙站起身来。

  「咦?」

  老鸨望着四围明亮的柱形纱灯,有些奇怪。

  「大茶壶,你这是……」

  「妈妈……晓翀他怕黑……」

  「呵呵……大茶壶啊!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像个孩子一样,晓翀醒了吗?」

  「没有,一直都在昏睡。而且手脚都是冰凉冰凉的。」

  「唉!这会儿冰凉,过会儿可能就会发热了……」

  老鸨放下手中的食盒,坐在晓翀的身边。

  「妈妈……」

  大茶壶望着老鸨,显得更加忧虑。

  「别担心,老爷既然请了薛暮雪来,就证明他不想要晓翀的性命,晓翀应该会没事的。」

  「嗯……」

  大茶壶用力点了点头。

  「对了,我按薛暮雪的食谱,做了些药膳。你喂晓翀服下吧!」

  「好的,可是……妈妈,老爷还没同意让晓翀服下薛公子的方子呢!」

  「大茶壶,你真是个死心眼,我开了个花帐,全都算到了客人们的身上了,只说是客人点的,哪个知道?若是等那个没良心的回来,晓翀没有病死,也得饿死!」

  「谢谢妈妈……」

  大茶壶眼中泛着泪光。

  「好了……你慢慢地喂晓翀服下吧,今夜就辛苦你了,大茶壶。」

  「嗯,好的。」

  大茶壶点了点头,将晓翀扶起,轻轻靠在自己腿上。

  老鸨打开食盒,取出药膳,递给大茶壶。

  大茶壶轻轻舀了一杓药膳,送到晓翀的唇边。

  晓翀朱唇微启,轻轻将药膳噙入口中。

  许是喉咙太过干涩,晓翀将口中的药膳缓缓咽下。

  「太好了……能咽下就还有救!」

  老鸨拍着手,面露喜色。

  「是啊!多谢妈妈了!」

  大茶壶忙又舀了一杓药膳,送入晓翀的口中。

  老鸨静静地望着晓翀,双眼却已湿润。

  「妈妈……您这是怎么了?您不要太伤心了,晓翀他一定会没事的。」

  「没事……我只是想起了一件往事……若是我当年能保住腹中的孩子,那孩子也该有晓翀这么大了。」

  老鸨用衣袖悄悄拭去了腮边的泪珠。

  「妈妈……别想太多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一切只是一个意外,一切都是命啊!」

  「是啊!什么都不怨,只怨命啊!」

  老鸨轻叹息着,双眼却仍未离开晓翀。

  「对了,妈妈,您早点歇着吧,晓翀他有我照顾呢!」

  「也好,大茶壶,今夜你就多担待吧!明日一早,我就来换你。」老鸨道。

  「不用了,妈妈。我已经很感谢您了。」

  「大茶壶,明日卯时我来换你,你赶着马车去杏子林外等候,估计到了辰时老爷他就会离开听香榭的。」

  「您是让我去接爷?」

  「不错,马车已经被老爷打发回来了,所以明天一早你一定要去接老爷!」

  「嗯,我明白了。」

  大茶壶点了点头,继续喂晓翀进膳。

  「唉!」

  老鸨重重叹了口气,回头望了望晓翀,离开了逢缘厅。

     ***    ***    ***    ***

  翌日清晨,卯时初刻。

  吴大老板望着身边仍在睡梦中的薛暮雪,面上带着微笑。

  昨夜的欢爱似乎仍在回味中,一个事实却已摆在了眼前。

  「暮雪……真的是已经不如当年了……」

  沉睡中的薛暮雪,依然美丽,但是逝去的年华已将烙痕印在薛暮雪的脸上。

  「你醒了?暮雪!怎么样?我是不是还像过去一样棒呢?」

  吴大老板微笑着,却仍想温存。

  「给我滚!」

  薛暮雪想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竟然浑身无力。

  「暮雪,你要好好休息一下,你现在的身体大不如前呢!」

  吴大老板爱抚着薛暮雪赤祼的身体。

  「你还不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你立即给我消失!」

  薛暮雪脸上已泛起了红晕,静静地喘息着。

  「你别生气了,我这就走!暮雪,你好好休息吧!昨夜都是我太贪欢了,才让你如此受累。我还会来看你的。」

  吴大老板已穿戴起来,微笑着退出了听香榭。

  薛暮雪的内心难以平复,为什么人的内心总是如此矛盾?明明是该憎恨的人为什么一点也恨不起来?

  薛暮雪望着吴大老板的背影,却不禁缓缓落下两行轻泪……

  杏子林中,绿荫翠蔓。

  吴大老板沐着朝露,心情十分舒畅。

  杏子林外,一辆豪华的马车停靠在一旁。

  吴大老板微微一笑,上了马车。

  「大茶壶,我们回如意楼!」

  吴大老板的心情更加愉悦。

  「是,爷。」

  大茶壶轻轻扬着马鞭,马车已飞驰在瘦西湖畔。

  「大茶壶……你的脸色不太好,昨夜没休息好吗?」

  吴大老板望了大茶壶一眼,却不由皱了皱眉。

  「嗯。」

  大茶壶点了点头。

  「大茶壶,你要多注意身体。对了,你居然会在这个时辰来此接我,让我太欣慰了。」

  吴大老板拍了拍大茶壶的后背,十分开心。

  「是妈妈让我这个时辰来接大老板的。」

  大茶壶没有转身,仍在赶着马车。

  「兰韵?唉!你和兰韵就是我的左膀右臂,你们一定不能太操劳。如意楼只要有你们在,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清晨的阳光,柔和而美好,吴大老板得意地靠在车厢内,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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