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两边都不加

　五千万伏特电压！

　　所有人都仿佛被施加了传说中的“石化魔法”，或坐或卧或立，进入呆滞状态。

　　“S级！绝对是S级！”一个实验员喃喃道。其它人纷纷响应，“这简直是发电机嘛！”“什么发电机！你不见刚刚是充的电吗？明明就是个蓄电池！”“什么蓄电池！充的是一千万伏的，放出来超过五千万伏！明明就是台变压器！”一时间叽叽喳喳吵成一片。

　　S级？冰姐不是说异能等级是从A排到F的吗？怎么又冒出来个S级？

　　“不对！”冰姐忽然皱着眉头道：“没有五千万伏。”周围人闻言一下子静了下来。

　　“没错！不一定有五千万伏。”一个实验员也回复了过来，“这台仪器只能测一秒钟之内的瞬时电压，刚刚那一下电击持续时间超过了五秒钟！所以仪器才会被击毁！”

　　“嗯。”博士也冷静了下来，他点点头，沉吟道：“张印，那台仪器是由你采购的。你算算用五秒钟时间击毁它至少需要多少伏电压？”

　　那位名叫张印的实验员沉默了一会儿，道：“那台仪器的核心是由几块高密度绝缘陶瓷充当电阻，只对瞬时电压有效。持续五秒钟击穿它的话，只需要八百万伏左右的电压就行了。但是……”张印做了个摸下巴的动作，结果却摸到了防护服的头盔上，咳嗽一声，尴尬道：“能把仪器整个炸开成这样，需要大约……至少……一千多万伏电压吧？”语气很是犹豫。

　　“你确定？一千多万伏？倒底一千多少万？”博士问。

　　“只是猜测而已。”张印两手摊开，“以前没试过把它电到炸开，不能得出准确数据。”

　　“没试过那回头试一次就知道了。”博士挥挥手说了一句让我大跌眼镜的话，说过之后，仿佛知道自己这句话有失水准，又补充道：“有没有量程更高的测雷仪？”

　　“在国内这已经是最顶尖的了。”

　　“国外呢？”

　　“国际上量程最高的测电仪可以达到两亿伏特。当然了，也是瞬时电压。”

　　“购置一台！”博士毫不犹豫的道。

　　“博士，我们今年的费用已经超出预算百分之三十了。”张印伸手敲了敲自己防护服的头盔道。

　　“唉，回去又要请那个老家伙喝酒了。”博士长叹道。

　　“博士，这笔钱我们军方可以出。”林将军的声音突然插口道。

　　“哦？”博士的声音大感意外。

　　“不过这个条件嘛……”

　　“条件我们下去再谈，现在继续测试。”博士打断了林将军的话，林将军也随即闭口不提。

　　“小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博士转过身来问我。

　　“感觉还行，没什么不好的。”我冲着冰姐笑了笑。发了一记大招，却没有任何不适感，也许是刚刚充的电太补了吧？不过刚刚让我头疼的，动一动就满身乱蹦的电弧倒是没了。

　　“你感觉一下，现在身上还漏电吗？”

　　“不漏了。”我活动活动手脚，没有任何异状。

　　“我记得还有一台测雷仪吧？”博士问张印。

　　“有，不过这台量程只有三千万伏。”

　　“够用了，去把它推过来。再带一台精密漏电检测仪。”

　　“是。”

　　很快测雷仪就被推了过来，看起来和刚才那个没什么不同。那几个实验员慌慌张张道：“博士，刚刚那一下引起了一场磁暴！有几台电子仪器没有关闭，现在全坏掉了！还有这栋楼里所有的电脑也都完了！”

　　“什么？”博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抓狂，“损失怎么样？”

　　“正在估算，说是大概一千多万左右的样子。”

　　“呼，还好还好。”博士松了口气

　　我狂晕！损失了一千多万还叫“还好”？这样算起来，研究异能简直就是烧钱嘛！

　　博士接过一个手持仪器，小心翼翼的走近我，用上面的一个金属杆在我全身上下乱捅了几下。

　　“嗯，看来真没漏电了。”博士把漏电检测仪扔给一个手下，指挥张印把测雷仪推到我跟前，然后对冰姐道：“小冰，做个冰幕，把小刘跟我们隔开。”

　　冰姐手一挥，一层冰幕凭空出现，挡在我和仪器之间把房间隔成两半，只把它的天线留了出来。

　　“小刘，你随便电一下试试。”

　　“哦。”我右手食指一抬，一道电弧出现，“喀啦”一声打到天线上。

　　“没反应。”张印道。

　　“嗯？”博士微微诧异，“这台测雷仪的最低量程是多少？”

　　“最低是八十万伏。”

　　“小刘，你再集中精力来一下。”顿了顿续道，“把握一下分寸，不要弄的跟刚才一样。”

　　我深呼吸几下，集中大约五成力发出一道电弧。

　　“二百七十万伏！”张印喊道。

　　“你用了大约多少分力？”博士问。

　　“太概五成吧？”我实话实说。

　　“嗯，那好，你现在全力来一次！”

　　“好。”又是一道电弧劈出，声势明显高于刚才。

　　“五百二十三万伏！”

　　“继续！测试一下你的持久力！”博士道。

　　我太阳！又不是测性功能！还持久力！不过想归想，我还是乖乖的按照他说的办了。电弧，电弧，还是电弧！简直无聊死了！

　　“啊——”我一边发电一边打呵欠。

　　“严肃点儿！”博士道，然后问旁边的人，“多长时间了？”

　　“一小时十七分钟。”

　　我靠！不知不觉搞了这么久啊？不行，这样搞法还不搞到明天早上去！又电了几下，我开始慢慢的降低手上电弧的力度。为了不让他们看出来，我降的很小心。到了后来，冰幕被撤掉了，仪器也换成了漏电检测仪。

　　良久，终于搞完了！我大松了一口气，装出一副很累的样子，冰姐见状忙过来扶着我，我趁势轻轻靠着冰姐软软的身体。闻着冰姐身上的幽香，我忽然感觉有些真的累了，要不就是有些陶醉了。经过这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情，也许是心有些累了，冰姐的体香让我闻得入迷。

　　“一小时二十分钟以内为稳定期，平均电压五百万伏特！电流三千到四千安培！之后为衰竭期，四十分钟后降至一百伏特左右，电流约五十安培。总持续时间为两小时。”

　　这时所有的人都早把头盔拿下来了，博士仔细的看了看我，点点头道：“幸苦了。小刘你可以去休息了，明天咱们接着测。”

　　“太好了！”我大喜答应。

　　博士眯着眼睛看了我好一会儿，看得我心里忐忑不安，心想该不是装低手被发现了吧？

　　“回去以后把你身上的衣服全部交上来！内裤也要上交！鞋子袜子也一样！”博士终于道。

　　“啊？”我听得莫名其妙，这厮不会有那种嗜好吧？我以前身上的衣服没了，我现在是一身军装打扮，这种衣服军队里多的是吧？干嘛非要我身上穿的？

　　“金属网被磁化熔掉！测雷仪彻底被毁！你身上的衣服鞋袜却一点儿事都没，我们要拿来研究一下！”见我一脸古怪，博士气道。

　　“噢！”我恍然大悟。

　　“送刘先生下去休息！”林将军大手一挥，向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几个人脱掉了笨重的防护服给我引路。冰姐稍一犹豫，被我拉住手拽了出来。

　　林将军见我朝门口走去，喃喃自语了几句，旁边的人没有听清，问了一下，林将军没有再说什么。这时我已经走出门外，我清清楚楚的听到，林将军说的是：“一定要把他拉过来，一定要把他拉过来！”

　　嘎嘎嘎！充过电以后，我连听觉也特别灵敏了。

　　没有再回病房，几名军人把我和冰姐带到了两、三百多米外的另一座大楼上，给我们安排了房间，我和冰姐的房间应我的要求，被安排在了两隔壁。进房间一看，和普通饭店里的高级单人间差不多。只不过没有电视而已。

　　“姐！你看我是不是很厉害？”等人一走，我就兴奋的问冰姐，“他们说我是S级！姐，S级是不是比A级更厉害啊？”

　　“是的，凡是高于A级太多的力量，统一就被称为S级。”见我一听这话高兴得不得了，冰姐随即又给我浇了盆凉水，“但那只是异能的等级而已，实战经验丰富的低级异能者可以通过好的策略和技巧打败甚至是杀死高级异能者。所以说异能的等级并不能代表异能者实际战斗实力的强弱。”

　　冰姐这么一说，我立时冷静了下来。我的电系异能或许算是很强大，但我又不可能总是在放电。如果有人像那晚的倭国忍者一样潜到我身边突然动手的话，只怕我就凶多吉少了。

　　“小星，如果你真的想要加入龙组的话，姐姐当然也不会拦你。但无论怎样姐姐还是不希望你涉入国家之间的异能者战，面对危险。姐姐就只有你一个弟弟了，如果你再出事的话，姐姐这次真的会活不下去的。”冰姐抱着我轻轻的道。

　　“姐。”我心里一阵感动，也一阵为难，“姐，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我搂紧冰姐。咦？冰姐干嘛要说“这次”呢？以前她那个刘星弟弟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次冰姐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哭了大半夜，从那以后，我都不敢再提。我知道冰姐不希望我加入龙组，可我只有加入龙组才能和她一直在一起，否则她一出任务我们再想见面就难了。

　　“姐，像我现在已经是异能者了，国家会允许我不为国家所用，继续留在民间吗？”想了一会儿，我小心翼翼的问。

　　冰姐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说的对，像你这样没有背景的异能者，如果不能为国家所用，国家一定会派人监管你的，到时候反而会失去自由。”

　　“呵呵，那我就加入龙组了！”我笑嘻嘻的在冰姐腰上一阵揉捏，“进了龙组以后，无论出什么任务我们都一起去。”

　　冰姐无奈的摇摇头，在我的咸猪手上掐了一把，“唉，你进了龙组以后，就要一切听从组织的安排。我们反而不能常在一起了！”

　　“啊？那怎么办啊？”我揉揉被冰姐掐疼的手背。

　　冰姐想了想，摸摸我的头发道，“现在的情况是，林将军希望你能加入他们军方，而博士则想拉你进龙组。事实上博士之前已经跟我说过了，要我利用跟你之间的感情拉你进来。我回答说不会干扰你的决定，所以，如果你真的做出了选择，姐姐绝不会阻拦你的。只是，无论选哪一方，结果都差不多。”说完后冰姐皱着眉头，显然对我的将来很是担忧。

　　的确，无论我怎么选，最终的结果都很有可能是我要和冰姐分开，各自执行任务，各自面对危险。

　　“姐，那有没有可能，我两边都不加，又两边都保持关系呢？”我忽发奇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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