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卷圣域（５）水晶神殿

　　也几乎在同时间，整个水晶洞中响起闷雷般的轰鸣之声，大地似乎也开始摇晃起来。被震撼住的梵古和聂文美同时被惊醒过来。只见巨大的洞壁开始响起“咯咯”的声响，接着开始出现裂痕，剧烈的摇晃越来越明显，似乎整个洞壁都要被毁灭一般可怖，两个脸上射出骇然神色，不明所以。

　　聂文美惊悸嘶叫道：“这里要塌了！快逃啊！”一把抓住依旧在呆怔的梵古，疯狂往外奔去。“轰”地一声巨响，巨顶上裂开坠下一块巨大的水晶石，砸到了地上，显出惊心动魄的巨响，随着洞壁剧烈的摇晃龟裂，那巨大的水晶柱也开始龟裂崩溃，整个场面惊悸疯狂至极点。

　　随着这座海底水晶宫的剧烈摇晃，整个“七星群岛”都似受到了波及一般开始摇晃崩溃，海面上响起“轰隆隆”地惊天巨响，白浪翻腾，场面之疯狂，尤若世界末日的降临。

　　良子和叶宣目瞪口呆地凝视着这遍被五峰围起的海域，只见海面上兴起惊人波浪，随着巨浪，海面上竟浮起无数的黑色海兽，每头海兽都显出极度惊慌的神色，挣扎着爬到岸边，纷纷化为人形，显然都是那小女孩同一种族的生物，那女孩凝视着海面喃喃道：“一切都完了……封印被解开了……我们一族的命运……也将归于终结……”

　　墨黑海面上海水沸腾翻涌，呼啸着直冲天空，数十丈高的巨浪不断地拍打着四岸，逼得那些异种生物和良子叶宣不断地倒退。只见海面剧烈波动，显示出有东西似乎要破海面出。

　　四岸土地都剧烈地晃动龟裂，海水疯狂地往四周淹没，最后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那圆形海域中，渐渐浮起一座水晶构成的圆形宫殿。

　　宫殿不断摇晃上升，先是殿顶露出海面，然后其宏伟的结构一点点地呈现，到最后终于整个地浮到了海面，每个人都被震撼住了，那些海族众人们早已满是敬畏地跪倒在地，良子心中一阵激动，喃喃地道：“失落的圣地……神祗……”终于双膝一软地跪拜于地。到最后，就只有叶宣呆若木鸡般地望着这前所未有巨大的水晶宫殿，那百十丈的高度让叶宣感觉到了自己是那么的渺小。

　　在七星群峰其中一座峰顶上休息的楚江和陆东霖两人也被这阵摇晃震得不明所以，纵目远眺，张于也远远地目睹到了那若神迹般地宫殿的出海，就算是两人，也同样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水晶宫殿一边摇晃着冉冉上升，一边咯裂地崩溃毁灭，所有人都只懂呆若木鸡地看着，失去一切活动和思考的能力。在那宫殿崩溃得尽半的时候，突然有两道身影嘶吼着从那洞穴般的宫殿门中冲了出来，滚落到了岸边。

　　“三弟？”叶宣忍不住失声而呼，这滚出来的两人，赫然正是梵古和聂文美。两人满面苍白，惊悸至极点的回首望着那正在崩溃倒塌的水晶宫殿。

　　所有拜伏在地的海族诸人突然全都站了起来，带着疯狂的神态扑往梵古，那被称为“公主”的小女孩嘶吼道：“就是这个雄性生物，就是他破坏了封印！”

　　梵古大骇，失声惊呼起来。叶宣大喝道：“各位冷静点！”挡到梵古身前捏起“龙王印”，金光闪烁中已弹开当先扑来的五人，但叶宣也被逼得退了一步。眼见这数百人疯狂地一起涌来，叶宣无奈下唤出“龙王冠”，一声清啸，尤若龙吟，“龙王甲”瞬间披到了体外，反手抓起梵古，纵身越起数十丈高，跳到一边绝壁上一块突出来的大石上，大声继喝道：“你们冷静点！有话好说！”

　　这些海族诸人感应到叶宣那强猛地直压而下的惊人气势，都窒了一窒。叶宣见所有的海族全是雌性，而且只找梵古报复，却不理会聂文美，使叶宣肯定了先前心中所想，她们显然天性的仇恨男性。

　　忽然“轰”地一声惊天巨响，让所有人的视线重被那宫殿吸扯过去，只见那宏伟的水晶宫终于完全的崩溃倒塌了，一根惊人之极的掣天巨柱显现其中，那水晶圆柱周围缭绕着浓白得化不开的灵气，而在浓白的灵气之中，所有人都见到了那水晶圆柱中若隐若现的那女性的脸容。

　　良子、聂文美和所有海族生物再次震撼之极地跪倒在地，叶宣也木鸡般瞪住，只感那处在水晶柱石中的女子脸容似乎神圣不可侵犯一般，让他感到极度的窒息垂下了脸，不敢接触那女子的脸容。

　　所有在场的人，在那种震撼人心的力量下全跪倒在地，若百鸟朝皇一般拜向那根水晶圆柱。

　　“咯裂”，清晰的声响传进所有人的心中，那是水晶柱崩溃开裂的声音，这声音像拥有魔幻的妖力一般，让每一个人心跳如鼓。

　　溃裂的声音越来越响，无数水晶碎片从天而降，沉眠的神祗……终于要苏醒了。

　　远方的陆东霖，呆若木鸡般望着那崩溃的水晶圆柱，满脸敬畏地喃喃道：“原来天地间……除了‘黑暗城’的那位……还有如此伟大的存在……”跟着单膝着地跪了下来，远远地献上自己崇高的敬意，至于楚江，早已周体颤抖地跪拜在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天地间，充斥浩荡的灵气，就算是远方那被龙神力量所保护的圣域，也受到了影响。

　　首先感应到异样的是乾闼婆王，他正在蓝色龙宫一间豪华的室内休息，忽然睁开了双眼，眼中第一次射出震惊神色。

　　倚在他脚边的白虎忽然暴燥地站了起来，发出一声虎嗥，神态激动之极，它显也感受到了什么。

　　乾闼婆伸手安慰地抚摸着白虎额头，半晌，白虎才平静了下来。这时，远方那强大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惊人之极点的灵气掩天盖地般地席卷过来，让乾闼婆王都有种窒息的感觉。

　　这让他脸上首次的真正变了脸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天地间只有“黑暗城”的“那一位”才让他有如此压抑的感觉，到底是谁？能散发出这么惊人的灵气？

　　乾闼婆王跨出了宫殿大门时，只见所有人都被震动涌了出来，全都骇然地凝视着远方天空。

　　天空中赫然被彩色光霞掩住了，空中的白云，被一种莫名的力量聚集成一条惊人巨大的长着六只巨翼的龙形巨物，那种震撼性的力量和场景，让龙族所有涌出来观看的居民们全都跪倒在地，乞求上苍的赐福。

　　乾闼婆十指捏得咯咯直响，双眼射出电一般的精芒，凝视着远方，似要看清能散发出这种笼罩天地般的灵气的主人的真正面目，他绝对不能忍受，在“黑暗城”的“那一位”之外，还有如此崇高的存在者，神永远只有一位，那就是“黑暗城”的那位至高统帅。

　　满天舞落的碎晶片中，忽然响起一声悠长的但动人之极点的叹息声，这声音不似在空中响起，而是在每个人心中响起来，让每个人都升起诡异的感觉。跟着，在场每一个都感觉到了漫空灵气不断涌到自己体内，一种奇妙之极点的幸福感觉涌了上来。

　　这就是神的洗礼，灵气开启了每一个人的灵窍，唤醒了每一个人潜藏的力量和真正的灵魂。首先是叶宣，他感觉周体涌出不可抑止的强大若洪水般的能量，跟着几乎他还转不过念来，就弓身一长，金光绽发，终于再次显出了自己的真正灵体。

　　梵古目瞪口呆下，只见叶宣已化为一条近十丈长的金鳞闪闪的巨龙，四爪齐动中已腾空而起，傲啸至云层之上，发出一种声传千里的龙吟，接着龙躯一转，绕着空中那团浓白的灵气转动起来，似在护卫又似膜拜。

　　跟着那群海族中的被称为“小公主”的那小女孩竟也形体暴涨，化为了一头四爪黑鳞披身的巨兽，鬓毛迎风飘荡，仰首发出一声不逊于龙吟的长嗥，伟雄之极。这小女孩刚化为神异巨兽后良子竟也起了变化。她虽也是“龙族”遗民，但一直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惊人的地方，这时在那神圣灵光的洗礼中，深藏在灵魂之中的力量终于了觉醒了。只见她在灵光中突然仰首而立，然后其躯体变异成了一条天蓝色的长着一对女人脑袋的人首龙身的巨大异物，这奇异的双头龙周体蓝交闪烁，透射出了神圣之极的气势，在一声龙吟清啸中绕空一匝，然后再次来到空中的那团浓白灵气之前，竟然躬身作拜倒状，接着，这条双首的天蓝色异龙竟发出一种虚无飘渺的女子声音：“双首龙母龙衣钦姆，拜见女娲大神。”

　　那团白色灵气终于渐渐散去，洗礼的圣光也消失了，除了这几个人外，其它普通的凡夫俗子，就算照到圣光，也不会有什么惊人变化。飘浮在空中的白色灵气收敛到了那渐渐显现出来的身体之内。

　　这显现出来的身影竟并不完全相同于当时梵古和聂文美在那水晶洞中所见的，只见其下半身的龙体竟消失不见了，其已化为了若人类般的躯体，身体外裹着雪白的散发着惊人灵气的长袍，那神般美丽的脸庞上双眸缓缓睁开，接着显出一个极度人性化的微笑，悦耳之极点的声音响了起来：“龙衣钦姆……原来你已经转世了……”接着微微扬首继道：“另一位应是龙族的五部龙王中的王族大龙王，想不到我这次刚刚苏醒便会遇见了你们……”

　　在她这像天簌一般的声音中，每一个人都如沐春风，心神宁和到了极点。

　　然后，她那双若天上最美丽的宝石一般的双眸扫视着底下众生，最后落到了低着头的梵古身上，跟着她似乎怔了一下，白色袍子不可抑止的颤动起来，神般美丽而神圣的脸上显出极度奇异的神色，也在同时，本来霞光万丈的天空中，突然“轰”地一声响起一声炸雷。

　　转瞬间，霞光被乌云吞噬了，天空瞬间变得黑暗起来，乌云垂压欲沉，让人感觉似乎天要堕落了一般，接着“轰隆隆”地数声炸雷巨响，闪电映亮了长空，远方的陆东霖身子不可抑止地颤栗起来，脸上显出深深的恐惧之色。

　　那飘浮空中的神般惊丽的女子，也脸显惊悸地抬起头来，只听再次“轰”地一声巨响在她头顶轰炸开来，那墨黑乌云接着像被什么无形力量撕裂开一般裂开一条巨大的裂缝，接着一道异光直射到中间那飘浮空的白袍女子身上。

　　那白袍女子显出惊悸挣扎的神色，但只是在转瞬间就已被那奇光不可抗拒的吸扯着直冲而上，消失在了那天空的裂缝之中，然后乌云渐渐散去，一切又开始恢复正常，似乎那白袍的神般女子从来也未存在过一般。

　　叶宣、良子们又纷纷恢复原来样子，特别是良子，恢复后竟俏脸一遍惨白，满眼迷惘。梵古只则在呆呆回想着那女人的惊人艳色，那神般的美丽，只有自己梦中所见的月儿才可与之一较长短，这两个女人的美貌，都已远远超越了常理，不是人类应该存在的美丽，只有神，才可能有那惊人的美丽。

　　就在众人依旧被刚才景象震慑得说不出话来时，大地忽然又开始摇晃起来。这次七座山峰一起的崩溃着往下沉没，似乎要沉入海底一般。

　　众人色变中那海族小女孩惨然叫道：“封印的神祗走了，这七座封印石柱也将归于毁灭，连同我们这些守护封印的！”一直迷惘的良子忽然说话了：“不会的，小公主，你已经受过神祗的赐福洗礼，你会没事的。”

　　小女孩开始哭了起来：“可是我的族人……”

　　话未说完，四周都传来“轰轰轰”的惊天巨响，数座山峰完全崩溃，巨大岩石疯狂滚落下来，所有人都发出惊呼之声。

　　叶宣大叫道：“你们抓紧我！”跟着再次结印召唤“龙王甲”。而良子竟一把抱住那小女孩和拉住一边软倒在地的聂文美，娇叱一声，直往天空射去。

　　那小女孩哭喊道：“不要！我要和族人一起——”

　　底下传来无数的那些海族中人的惨叫声，间中还夹杂着嘶声呼叫：“小公主！你要保重！重兴我们一族——”然后一切都被“轰轰轰”地天惊地动巨响所淹没了，亿万巨石疯狂滚落，山摇地裂，场面之疯狂，以不足以用言语去形容。叶宣披上“龙王甲”，带着梵古冲开满空滚落的巨石直冲长空。

　　只见脚底下的那七座山峰摇晃着整个的崩溃沉没入大海之中，只余下“轰轰轰”地巨响和惊天巨浪之声。

　　天空之中，良子脱胎换骨了一般，竟拉着一大一小两个女人，以一种匪夷所思的美妙姿态盘族着缓缓转圈往海面降落。待到海面良子嘴里发出奇异的声音，然后就见一头巨大若山般的海鲸出现了，而良子便带着聂文美和那小女孩降落到了巨鲸背上。这头巨鲸异常温顺，似乎听从良子的命令一般，看得叶宣暗暗称奇，不过想到良子灵魂中其实宿着的正是龙族始祖龙衣钦姆的灵魂，这刻这种灵魂被唤醒，她有这些惊人的表现也不足为奇了，心中想着他也带着梵古落到了这头巨鲸背上。

　　那小女孩不断的哭泣，良子抱着她轻声安慰，异常温柔。梵古一直呆若木鸡的痴痴发楞，对身外这些惊人变化，似根本一点也没有感觉到。

　　正在这时，空中突然响起两声长啸，又有两道落到了鲸鱼背上，竟赫然是陆东霖和楚江。这种越空而至的能力竟然是远远超起他们以前所表现的能力，所以众人都现出一种惊异的神色，不过却没有去多问，因为这些就是代表着关于他们的秘密了。

　　叶宣脸上显出欣慰神色，经历了重重波浪，终于所有人，又再次的重聚到了一起，也该是再次前往“圣域”的时候了。

　　那神般美丽的女人的突然消失，七星群山的突然崩溃沉没，此刻，海面再次地平静下来，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

　　但是众人都明白，刚刚发生了那场惊天动地的大变故并非做梦，最少现在队伍中多了那个小女孩就是铁证。那小公主哭得眼睛红肿后终于停止了下来，众人都觉得有很多事想问她，目光全聚集到她脸上。

　　最后还是良子轻拭着她脸上泪痕，温柔问道：“姐姐叫良子，你的名字呢？”小公主抽噎着吸吸鼻子说道：“名字？哦，我很小时候妈妈叫我灵儿，后来妈妈死去了，族人们便叫我小公主。姐姐，那我名字到底是灵儿还是小公主呢？”

　　良子微笑道：“当然是灵儿，以后我们大家也称你灵儿。”

　　灵儿道：“嗯，我也喜欢妈妈叫我的灵儿，讨厌族人称呼我小公主。可是，现在大家都死了。”说完又大哭了起来。

　　良子忙低声安慰，楚江和叶宣也有类似经历，感同身受，都神色黯然起来，用温柔关怀的眼神望着灵儿，这灵儿显对男人很有恶感，只倚在良子一个人怀中，甚是留恋良子。

　　良子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族呢？为什么可以在人兽间进行变化？”灵儿满脸迷茫地道：“我也不大清楚，听妈妈说过期作废们祖先都是真正的海兽。从很久起，就守护着那遍海域下的‘神冢’，不许雄性的东西进入。后来在那神冢灵力影响下，我们一族都渐渐进化成了半人半兽的样子，最后就到了我们这样。”

　　良子奇道：“不许雄性的东西进入？为什么？”灵儿道：“听说那‘神冢’被施下了一种很奇怪的咒语，只要有雄性的东西进入‘神冢’，被封印的女神就会觉醒，我们一族因失职也将全部灭亡。”说到这里突然狠狠瞪着梵古，咬着虎牙道：“都是那人！他闯入神冢才会解开封印，害死我的族人的！我不会放过他的！”说着泪珠又滚落下来。

　　一直痴痴地梵古也被她的话震得回过神来，心想真是莫名其妙的她这个灭族的大仇竟就这样的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叶宣说道：“当时良子化成龙母主之时，似乎叫那苏醒过来的女子为‘女娲大神’，女娲神，难道就真的就是……”

　　一边的聂文美接口道：“女娲是神话传说中的大神，传说是她创造了人类，还有炼石补天的等许多的神话，她一直被视为人类和大地的母亲，是位很有名的大神。只是……这个女娲不会和那个神话传说的女娲神是同一个人吧？”说完后，她脑海中突然泛起一种要疯掉的荒诞感觉。

　　因为就在她眼前，一位神话传说中的大神话了过来，而且是活生生的存在，这让聂文美的脑袋一时有些接受不了的感觉，不过看看叶宣、良子和这个半人半兽的灵儿，聂文美突然又想到既然他（她）们是真实的存在着，那么传说的女娲神活过来，也就不是没有可能了，天地这么大，谁知道还有哪些更荒诞的事情。

　　叶宣沉吟道：“最后，那位女娲大神似乎被一道奇光收到了空中消失了，当时我清楚看见她脸上有痛苦挣扎的神情，奇怪，难道天地间还有比她更厉害更伟大的神祗吗？”

　　陆东霖嘴唇动了动，想说出“黑暗城”的那位统治者，不过想了想还是住口了，因为他忽然想到当时感受到那女娲神身上的气势之强大，并不比“黑暗城”中自己所知的那位统治者差多少，就算是“那一位”亲自出马，也不可能那样轻易抓走女娲大神。

　　陆东霖心中升起了奇异的感觉，心目中似乎对“黑暗城”的恐惧竟在急剧的减少，在以前陆东霖心目中，他相信“黑暗城”的那一位就是天地间最高主宰，是最高神祗，不过至从发现女娲神那几乎不弱于“那一位”的气势，使陆东霖忽然感觉到事实也许并非像自己所想象的那样，至少他终于发现到了另一位几乎可以比例“那一位”的存在者。

　　这种想法使陆东霖降低了对“黑暗城”那一位的恐惧感，不过更感觉到漫漫天地的秘不可测，也许，以前自己根本就是一只井底之蛙，真正的天地之广之深，也许超越一切人的意料。

　　其它人也都有相似感觉，感觉着冥冥之中那秘不可测的神秘。

　　几人中梵古有点闷闷不乐，因为他想起自己的这些伙伴都不是平凡的人，而且都是大有在历的，而唯有自己，在那神光洗礼中也毫无改变，显然自己也只是一个平凡人，这种想法让他有种自卑的感觉。

　　叶宣忽然望着良子道：“真是不敢想象，你竟会是我们龙族传说的始祖龙母主大神转世，对了，你有龙母主大神的记忆吗？”

　　良子迷惘地道：“我也不知道，我好像明白许多东西，但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叶宣摇头叹道：“真可惜，不然的话我们也许就将会通过龙母主大神而知道许多东西。”说到这里苦笑望着良子道：“我现在对着你，真不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了。”

　　良子一怔道：“怎么了？”

　　叶宣笑道：“别忘了你可是龙族始姐龙母主大神的转世呀，若真算起来，我只是个你不知多少世后的小后代呢。”

　　良子听他说得有趣，忍不住“卟哧”一笑，道：“胡说什么呢，我今世只是良子，普通的‘龙族’一员，对我来说，你永远是高贵的龙王。”

　　叶宣忙道：“好好！别再叫我龙王了，最多我不把你当成龙母主大神来看，但你也千万别再叫我什么龙王的，不然其非要折杀我了？”

　　良子抹过一丝笑意，认真地点了一下头地站到了鲸背上，事实上在忽然间，良子在众人之间，得到了最高的地位，她的前世龙母主大神比起叶宣这龙王，自然不知要高贵上多少倍，因为龙母主是真正的远古大神，虽然良子只是她的转世，但众人却再也无法把她当成以前的普通良子看待了。

　　这时灵儿哭累了，又化成了胖嘟嘟的小海兽，爬在良子肩上，将头贴着她的脸颊睡着了。

　　良子轻轻抚着肩上灵儿，傲立鲸首，衣襟飘扬，尤若乘风欲去的女神一般，自从她灵魂深处的龙母力量苏醒后，她整个人看起来都不一样了，周身自然地散发出一种惊人的灵气，有种高高在上的尊贵气质。这时她远眺海面，悠悠道：“大海的精灵啊，载着我们前往那龙的故乡，神祗眷顾的地方吧！去吧，载我们去圣域吧！”

　　那头巨大的黑鲸发出一声怪异尖锐啸鸣，然后巨大的身躯渐渐移动加速，带着众人贴着海面往远方海域直驶了过去。

　　良子心中唤道：“叶风，你安心等着我吧，现在的我不一样了，我已有足够的力量救你出来了，我们很快就将再次相逢。”

　　巨鲸载着众人往前驶着，坐在鲸尾的梵古支起一腿，伸手放到膝盖上，他心中忽然感到这次的事件，自己根本就是一个最多余的人。良子和他，自碰面开始，她便连眼尾也没瞟他一下，更加别说讲话了，甚至聂文美，竟就当着他的面用脉脉含情的眼光瞟着陆东霖，表现出她对后者有极大兴趣。

　　按现说两人曾经是那么的亲密的接触过，聂文美怎也不应变得这么快地在他面前这样势忌惮。

　　这个女人真是……梵古苦笑摇摇头，他忽然发觉其实自己挻在意她的，这也就使他更加难以原谅她的这种形为。

　　聂文美会突然这样明显的表现出对陆东霖的情意，其实私心里有点故意刺激梵古的意思，她忽然很想看到梵古为她痛苦。聂文美会有这种反常的行为是因为她心里很乱很慌，她忽然发觉自从她和梵古有了肉体关系后，梵古对她的吸引力明显的加强了，以前她还可以勉强克制自己，可是现在心中不时有向梵古投降求他乞怜的冲动，对聂文美这种好胜倔强的女人来说，这种感觉很让她惊慌，她不愿就这样简单的被梵古夺去自己所有身心的一切，因为她总有一种不甘心的感觉，因为她知道装在梵古心里的女人太多了，而自己又能占到多大的一点地方呢？这种奇怪的既不甘心又慌乱的感觉令她故意表现出对陆东霖的情意，而且不断地想着陆东霖的好处，以求用陆东霖来抵抗梵古对自己的诱惑力，而别一方面她也因梵古当时在自己表示不可能只属于他一个人时所表现出来的无所谓的态度的怨恨，所以现在她只想着去伤害他。

　　事实她这次成功了，现在梵古心中的确有些不舒服的感觉，对聂文美他同样的也产生了一些怨恨。这对有很大可能会成为一对的男女，在有意无意之中，两人之间开始渐渐产生裂痕，可惜聂文美并没有意识到，她反而表现得对梵古更冷淡和不屑一顾，对陈东霖则表现得更亲热，这种态度，终于导致那裂痕的加深和扩大，最后成为了不可挽回的局面。

　　良子对他形同陌路的态度，聂文美的有意伤害让梵古心中在极度不舒服后，重新深深的厌烦起这些情爱纠纷，暗叹一口气，双臂枕到了头后躺到了鲸背上，望着长空白云，心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的丽影，想到华三已经香魂永逝，媚娘则离他而去，华兹公主和他注定的有缘无份，月儿只是梦中的女神，彩虹也只是一场春梦无痕的邂逅。各种念头让他心中涌出一种黯然神伤的感觉，到最后，留在他脑海中的，只余下那位女娲大神的神般美丽的姿容，那带着淡淡轻愁的女神面容是那样的深刻人心，还记得当第一眼见到女神的面容，自己心中竟涌出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强烈悲伤。

　　那种思念和伤痛，是那样的强烈而深刻，让梵古恍惚间想到也许自己的前世和大神有着爱恨纠缠也说不定，当然如果神有爱情的话。

　　为什么会在第一次见到她时竟会有那么强烈的痛苦和思恋的感觉从灵魂深处涌出来？就好像，自己已经等待了她千百世，为什么会这样呢？

　　也许，这又将是一个永远也不会有答案的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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