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卷圣域（２）自然之威

　　汽艇载着六人，在茫茫大海中航行着，已经过了五天了，烦躁的情绪开始在众人之间漫延起来。终于，这日太阳刚刚升出海平面，这时正在船头刷牙洗脸的楚江不顾满嘴的牙膏白沫忽然怪叫起来：“看！那是什么？”

　　众人相继出舱远眺，只见远方海面，终于隐约现出数座若山峰般的阴影。聂文美长吁出一口气道：“终于抵达‘七星群岛’了。”汽艇加快了速度往远方驶去。

　　楚江凝神远眺，道：“好奇怪的岛屿，这根本就像一座座的孤峰飘在海面上一般。”

　　聂文美道：“其实这并不算真正的岛屿，我想应该是一条拥有七座山峰的海底山脉吧，不过这七座山峰高得露出了海面而已，才会被称为七星群岛。因海底有山脉，那时吃水太浅，所以到现在，外界对这遍‘七星群岛’还是一无所知，幸好我这张地图是从海军部队里借来的，一般的地图，根本连‘七星群岛’的名字也没有。”

　　楚江奇道：“你好像知道许多关于这大海方面的东西呢，像驾驶这汽艇，还有什么经纬定位的，这是到底是怎么回事？”

　　聂文美笑道：“其实我小时候是要立志做一名航海家的，所以在这方面深入的了解过，不过后来却当了警察。嘻，想不到这次竟有机会让我来圆圆儿时的梦想。”

　　说笑间，迎面的“七星群岛”越越清晰，远望只是个小小的尖峰，这时随着不断的接近，众人才感觉到这七座山峰非同一般的雄伟，怕有近千米的高度不止，耸出这七座尖峰，尤若掣天巨柱一般，威严而又充满神秘的感觉。

　　聂文美接着笑道：“根据良子讲的话，接下来我们只要绕着这七座怪峰往外绕圈，便一定能够遇见圣域岛。”

　　讲着话，汽艇往前逼近。忽然，艇首震动了一下，跟着汽艇急促地摇晃起来。众人一怔，聂文美见到汽艇的四周海水深黑，不断出现许多的小小旋涡，不由脸色大变：“海鬼眼？”

　　只来及讲这三个字，这本是很小的旋涡忽然变大，很快便将汽艇吞噬在了其中。汽艇也顿时剧烈的摇晃起来。几个人全都变了脸色。楚江抓住一边的船舷，大叫道：“怎么回事？”

　　聂文美尖叫道：“我们遇上最可怖的海中暗流了！它们会把我们全部吞噬绞碎的……呀——”身子因越来越快的急旋而横飞出艇外，幸好陆东霖眼疾手快，右臂一长，抓住她手臂，将她重新扯了回来，喝道：“抓紧船舷！”

　　聂文美死死抓着船舷，尖叫道：“怎么办……”忽地一个巨浪打过来，将她底下的话淹没了，跟着那旋涡越来越猛，吸扯着汽艇往海旋涡中陷去，每个人都被那急速转得头昏目眩，不辩东西。

　　在这大自然的神威中，人类显得何其渺小。

　　“轰”，汽艇受力不住，终于四分五裂了，同时那暗流反而螺旋着往天空射去，卷着众人、碎片，化成一道旋转的水柱，直溅往天空。

　　“轰轰轰”，巨浪拍打着礁石，淹没了众人的惊呼，突然那水柱忽收，漫天水流和微小的众人身躯，全被抛落下来。

　　大海像一头顽皮的有着无穷力量的巨人，任意地玩弄着众人，不断将他们抛飞拉落。

　　梵古虽号称“海皇”，拥有操纵水的力量，但他必尽无法真正操纵大海，在大海面前，他也只是一个受玩弄的婴儿一般，若对方是大海，那么他的能力只相当于大海中的一滴水般的微弱。

　　但就是这一滴水的能量，虽然和大海神威相比是很渺小，但也让他多了求生的机率。在他感觉头昏脑涨的快支持不住时，他终于想通了，改变了先进所用的方式，将自己的能量顺着海流方向施展。刚才他只想到反抗，可是凭他微薄力量如何反抗得了大海神威，这刻他突然醒悟过来，不反抗大海，而是顺着海流方向施力。果然，在翻滚的潮中，立刻稳住了身子，松了一口气后，随着海水载浮载沉，同时开口大声唤着众人名字。

　　很快梵古便知道这样是很蠢的行为，众人并没有他的能力，就算听到了他的呼喊，也无法回应他的。

　　感应到那暗流开始表面化，掀起一波又一波的巨浪，不断地疯狂盖脸打来，入眼尽是一遍白茫茫。加梵古也难支持下去了，极力往那远处的群山之间游过去。

　　感应着暗流涌动方向，再用异能不断推动，使梵古很快地脱离了那巨大的浪潮冲击。

　　正在他松口气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时，突然发现到身后又激起一个十来丈高的巨浪，浪尖上有一个人影被抛飞了起来，跟着又很快被更大的浪花吞噬了。

　　梵古倒吸一口冷气，想都没想，疯狂回头地那巨浪旋涡中冲过去。虽然他没看清那是谁，但一定是另五人中的一个，不论是谁，他也会拼了性命来救的。

　　这时浪更猛了，大海上发出呼啸的声音，漫天白浪若一条白带般从远处涌过来，显然，他们真正遇到的并非旋涡那么简单，而是真正的大海啸。

　　梵古虽号称“海皇”，这时也见之心寒，就算是他，也没有把握能在这种大海神威中存活下去，更何况去救人。

　　但梵古并没有多想潜入那海底暗流中。暗流中海水潮涌，带动得梵古身子直往下陷去。梵古大惊，知道撞到了旋眼中了，急忙挣扎，哪知越挣扎陷得越快，很快地也不知被拉落到海底多深处，巨大的气压压迫得梵古也感头昏目眩，惊骇中放弃挣扎，将能量顺着旋涡方位的转动而转动，再一点一点的推动旋涡。果然，这些旋涡是上抛还是吸扯是随机的，受到一点外力影响，立刻由吸扯变为上抛。梵古立刻被急速的抛到空中，跟着被另一个巨浪席卷了进去。

　　梵古却松了一口气，和可怕的旋涡暗流相比，这些巨浪反而容易应付多了。

　　但梵古也被这些惊人的巨浪卷得不断抛起落下，竟全无反抗力量。

　　忽然，背后被一个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梵古闷哼一声反手抓住，原来是一块巨大的由先前的汽艇上脱落的残骸，而让梵古又惊又喜的是这块残骸上还死死抱着一个人，赫然正是聂文美。

　　她显然早已昏迷了过去，不过潜意识的影响，让她依旧死抱着这块可能救命的残骸不放，可见她的意志有多坚强了。

　　梵古抓住这块残骸，跟着一把抱住她的腰肢，还来不及另有动作，又一个惊人巨浪涌来，两人一起被抛出多远，同时远方传来“轰轰”的惊天巨响，大海啸终于来了。

　　梵古双手死命地抱着聂文美，两个人像微不足道的尘埃一般被卷进海啸巨浪之中，天地也似在那一刻步入未日一般可怖。梵古望着那数十丈高排天盖地的巨浪，经不住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只知死抱着聂文美。

　　“轰”地一声，梵古感觉眼前一白，跟着似乎身子被抛起了，再来一切都不知道了。

　　当婆罗门中四尊者中那唯一还存活的女尊者跌撞着扑到白色宫殿中，上首那法王看到她狼狈样子，皱眉道：“连你们也失败了？”一脸无法置信的神色。

　　那女尊者断断续续地颤抖着声调道：“好……好恐怖…他……自称是黑暗城乾闼婆王……一出手……便杀了另三个尊者……从未……见过这么恐怖的人……”

　　上首阿难法像突然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深身急剧一震，半晌才回过神来，吐出一大气道：“黑暗城乾闼婆王……”

　　接着他没有再多说话，而是形色带着一丝紧张地往那中心处的蓝色龙宫走去，对方的来途实在是太过惊人了，阿难法王虽一向骄横惯了，这时也不得不去请示婆罗门龙王。

　　乾闼婆王一行人走上那白玉大道时，涌过来两排穿着黄色甲胄持着枪戟的士兵，这些就是婆罗门族的亲兵卫队，全都神色不善的盯着众人。

　　在大道两边，另有许多好奇的族民看着这群外来者，这些人有婆罗门族的，也有王族龙的，另有少数是另三族的贵族。

　　两排士兵中间转出一个戴着头盔，像是这队士兵首领的中年人，喝道：“众位停步，在没有龙王命令前，我们不能放你们上去。”

　　乾闼婆王皱了一下眉头，旁边有一个黑袍人平板声调道：“你哪道不知道我们的来历吗？”

　　那首领看了乾闼婆王一眼，又看了赵文诗一眼，才道：“我知道各位是从黑暗城来的尊贵客人，但是在没有龙王大人的命令前，职责所以，我无法放各位上去的，请你们原谅。”

　　十五鬼神全都涌出怒色，周身强烈地杀气直往前方席卷过去。那些士兵们都显出骇然神色，但却没有人后退或露出畏缩的神情，手中枪戟都举了起来，眼看似乎就要有一场冲突。

　　乾闼婆王却懒洋洋一笑道：“算了，我就在这里等着吧，等着婆罗门龙王向我的解释。”十五鬼神见主人这样说了，才收敛杀气下来，但依旧双眼绽射丝丝怒气扫视着眼前这些人。

　　乾闼婆王伸手抚摸着身边那头巨虎的脑袋，双眼泛着奇异的光芒望着尽途那蓝色龙宫，喃喃地道：“原来人界已不是我所想像的光景了……黑暗城……的威仪已经在他们的心底荡然无存了……难怪……‘那一位’……会启动神的计划……”

　　乾闼婆王带着叛逃的赵文诗突然光临，引起了龙族最高层几个人的顾忌，没有人能料到乾闼婆王的真正意图，因为他带着赵文诗而来，所以这几人很容易地怀疑到是赵文诗向黑暗城告发了他们的侵略反叛的行为，而乾闼婆王是因此而来制裁他们的。半晌，三大法王中的另一个秃顶老者，披着华丽披风的伽业法王说道：“不用再顾忌了，当年我们是在黑暗城的支持下才敢叛变的，乾闼婆也应该知道，他不可能是来对付我们的。”

　　阿难法王对乾闼婆王有种潜意识的恶感，因为对方杀了他的五头龙鲛、三个手下，虽然是自己自找的，但他仍感到下不了台，有种受到耻辱的感觉，所以这时冷冷进言：“那也未必，近年来黑暗城的态度变化得很大，谁也摸不清其真正的意图，那位暴君越来越变本加厉的压迫我们，你们也应该知道的，传说的‘八部众族’中都已有人不堪忍受，准备推翻那暴君的统治了，不过还少了一根导火线而已，在这种形势微妙的情况下，身为‘黑暗城’四天王之一的乾闼婆王突然带着仇视我们的虬龙一起来临，而且一出手就杀了我们的守护龙鲛和三个尊者，你们说，他会按着什么好心。”

　　三法王中唯一的女姓绿度法王颔首道：“阿难说得很有道理，他们当年既能支持我们消灭王族龙，今天他们依旧可以支持别的人来消灭我们。”

　　那端坐在上首巨大的蓝色龙王宝座中的是一个穿着蓝色长袍的人，此人下巴上留着齐腹的白须，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似乎已经经历过了悠久的岁月，正开始进入幕年的时期了，他右手握着两个泛着光彩的圆形金刚石，那是权力的象征。

　　只见他一边转动着右手中的两颗金刚石，一边垂着眼皮，低微声音道：“那么……你们说应该怎么办？以我们现在这里的实力……并不足以抗横乾闼婆王和他手下的十五鬼神。”

　　阿难法王立刻语塞，半晌才道：“我们可以联系其它四族龙王，我就不相信，我们庞大的龙族，真的就抗横不了‘黑暗城’。”

　　端坐上首的婆罗门龙王摇首道：“阿难，你不会明白的，我们所谓的龙族，在‘黑暗城’那些人眼中看来，就像一只蚂蚁一般，只要伸只手便能捏碎我们，这也是为什么近年来‘黑暗城’的‘那一位’虽越来越凶暴，但八部众族，依旧没人敢反抗，你们应该还记得当年的那场阿修罗族惨案吧。”

　　三大法王面上都显出惊悸神色，阿难也像有点泄气地道：“我明白了……唉，号称八部众族中拥护最强战力的非人阿修罗族，因忍受不了暴政，是第一个起兵叛乱的种族，传说从远古至今，这也是次史无前例的挑战帝国神威的行力。可怕的是……”摇摇头，似有点害怕般没有再说下去。

　　上首的婆罗门龙王缓缓站了起来道：“走吧，随我去迎接这位乾闼婆王吧，也许事实并非我们所想像的那样坏。”跟着缓缓举起手中的一对金刚权石，道：“为了我婆罗门族龙的万千族民和永远的传承，我们绝不能反抗‘黑暗城’的‘那一位’，否则，就是阿修罗族的下场。三法王，你们明白吗？”

　　伽业、绿度、阿难一齐躬身领旨，齐声道：“谨遵龙王圣喻。”

　　当众人被巨浪席卷抛飞时，叶宣眼见势危，终于挣扎着结出“龙王印”，嘴里发出一声厉啸，跟着头顶金光闪烁，显出“龙王冠”，冠前钻石七彩光华流转中，叶宣已抓住离身边最近的良子，双足踏浪直往空中射去。

　　“轰”，惊天巨浪掩盖下，其它人已失去了踪影，同时间叶宣周身金光闪烁，“龙王甲”终被召唤出来。

　　叶宣右手抓着昏迷的良子，右手直往海浪中击去。“轰”地一声巨响，海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得四面飞溅，叶宣借着反弹力，带着良子冲过那数十丈高浪头，直往远处的七座海山射去。

　　叶宣只感到体内力量永无衰竭一般地流转，左掌不断虚空击着海面，借助反弹力量，尤若御空飞行一般，直往远方而去。开启了“龙王大道”的叶宣在戴上“龙王冠”、披上神甲之后，其力量已趋向秘不可测的境界，便是这大海神威，终也要拜倒在他的“龙神力量”之下。凭着他的力量，终于落到最近的那座山峰之上。

　　放下昏迷过去的良子，便将右手往她身上虚空一按。良子立刻“啊”地一声吐出一口体内闷气，清醒过来。叶宣只说了句：“在这等我！”自己重新往大海中越去，双掌交替地拍击海面，来回找寻着其它人，可惜转了半天，依旧无所发现，只有颓然而返。

　　良子见他空手而回，知道没有发现，但依旧忍不住问了一声：“怎么样？”

　　叶宣颓然摇摇头，叹口气才自我按慰道：“大哥是神秘的修罗王，三弟是海皇，四弟也拥有秘不可测的超能力，他们应该都会自行脱险，至于聂警司，可能已被他们中的人救了，大家应该都脱离那旋涡得救了，不然我不可能在那里找不到他们踪迹的。”

　　良子点点头，叶宣虽带着自我安慰的意思在解释着，但事实也的确相差不远，这让她的心中也微安了一下。

　　良子问道：“船也失去了，我们如何去圣域？”

　　叶宣皱眉道：“我可以借助圣甲的力量……只是圣域到底在哪个方向呢？”

　　良子登到峰顶一边，登高远眺着其它六座尖峰，只见这七座山峰形成一个北斗七星的阵形，星斗处五峰围着一遍海域，远远望去，这遍海域呈奇异的黑色，让人感觉到一丝诡异的气息。

　　良子心中一凛，突然想起一件秘密来了，喃喃道：“哪道……那里就是失落的圣海吗？”

　　叶宣莫名其妙道：“什么失落的圣海？”

　　良子道：“听过失落的力量传说吗？我娘以前是龙宫中的记载所有龙族历史的书记官，她曾经在一次无意的闲谈中告诉过我关于这失落之地的故事。传说远古有一位大神，这位原祖大神和地母结合，产下了九只九末边卵，也就是白色的海螺卵，黄色的金卵，黑色的铁卵，红褐色的玛瑙卵，蓝色的绿松石卵，白色的水晶卵，红色的铜卵，珍宝卵和石卵，每只卵都到达了不同的空间，其中的绿松石卵在水龙牛的白牛角尖上裂开，从蛋壳中生出来的是一位天蓝色女人，那就是我们龙族的原始母主龙衣钦姆。传说那位原祖大神在造化后沉眠在了大地的海洋之中，由七根神柱保护着他的躯体。那七根神柱，本都是他的伴神，是在这大神造化后化为天柱守卫主人的。传说若有人能寻到那大神造化之地，开启神门，会得到他的失落力量，成为统治大地的世界主大王，这就是我娘说的龙族以前史书中所记载的传说。”

　　叶宣摇头失笑道：“你不会以为这七座海峰就是那什么神柱吧？这些只是神话传说而已。”

　　良子却痴痴望着那黑色海域，喃喃道：“谁知道呢？就像我们龙族，在凡人眼中，我们又何偿不过只是传说而已。”

　　叶宣自不会相信这些远古的荒谬神话传说，不过见良子似乎深信不疑，也只有道：“既然你那么肯定，我们就去看看吧，或许在那边能观察到‘圣域’也说不定。”

　　良子脸上闪过喜色，道：“嗯！太好了，自从听我娘说过这个传说，我就一直向往着这遍大地上的失落神迹，我有种感觉，传说中的大神造化之地，一定和这里有所关联。”

　　叶宣失笑道：“你真的那么相信啊？就算是真的，你难道还真想做什么世界主不成？”

　　良子摇头道：“不，我不希罕什么世界主的地位，我只想亲眼看看那神迹，你也能想像吧，若真有这样的地方，那将是怎么样激动人心的光景啊。”

　　叶宣回神细想一下，竟真的说不出话来，因为若这传说是真的，即使以他龙王的身份，也要被震憾得说不出话来。

　　圣域。

　　数年来，婆罗门龙王还是首次踏足蓝色龙宫之外，带着地位尊贵的三法王，同来恭迎“黑暗城”四王之一的乾闼婆王的降临。

　　这引起围观众人的极大骚动，这些普通人还没有资格知道乾闼婆王的身份和地位，所以见到龙王和三法王亲自出来迎接，才感到特别震憾，禁不住议论纷纷，都拿敬畏眼神看向这奇异的一群人。

　　值得这四个最高统治者亲自出迎，自然引起众人普遍的敬畏之情。乾闼婆王懒洋洋地望着那正在逼近的四人，喃喃地笑道：“这群人……这样的迟来迎接……一定是因为忌惮我到来的真正意图……呵呵，真是不知所谓……若要对付你们这群人……我乾闼婆王是何等身份，其会因为你们而亲自出马……完全的不知所谓……”

　　赵文诗看着这乾闼婆王周身泛射的懒洋洋意味，忽心中一动，想起他和叶宣其实有很相似的气质。

　　排在前面的亲卫队也因龙王的出现，而列队到了两边，垂下手中的武器，肃容静待龙王大驾。

　　那白胡老者已上前数步，深深躬身道：“婆罗门族难陀龙王恭迎‘黑暗城’乾闼婆王大人的驾临。”身后三法王同样左臂横胸地躬身一礼。

　　难陀龙王的声音并不大，但却远远的传到每个在场的人耳中，他似乎有意让所有人知道来者的身份。

　　周围那些围观的人听到“黑暗城”三个字，都引起一阵骚动，有惊讶，有畏惧，但更多的却是愤恨仇视的神色。乾闼婆王心中深深吸息一声，所有人的神情全都逃不过他的眼底，他抬手道：“不用多礼。”

　　待眼前难陀龙王站直身子，乾闼婆王接着向他施礼道：“乾闼婆向拥有大地上高贵血统的龙族之王难陀龙王奉上由衷的敬意。”

　　难陀龙王也同样的抬手道：“大人不用多礼。”

　　对着列为“八大族”之一龙族族王，便是乾闼婆，在礼节上也要尊重他一些。事实按照体制，“黑暗城”虽拥有高过龙族的地位，但身为一族之王的龙王和“黑暗城”四天王之一的乾闼婆之间，并没有实际的主属关系，论到地位，也很难讲清谁更高一点，所以难陀龙王向乾闼婆王施礼后，乾闼婆王又回了一个礼。

　　当然，当乾闼婆是代表“黑暗城”的意向降临时，难陀龙王虽拥有不逊于他的尊崇地位，在实际中也要听从乾闼婆王的吩附。

　　乾闼婆王眼光扫到龙王身后的三法王身上，淡淡笑了一声，意外的，他并没有因先前的事而不悦，也没有赵文诗想像中的生气，龙王先前刻意的带敌意的安排，这人竟全忍了下来，可见这乾闼婆是个心机深沉的人。

　　难陀龙王伸手作引侧身道：“大人请。”

　　乾闼婆王微微颔首，一边的阿难法王却突然插口道：“请问大人，能否将那一男一女交给我们处理？”

　　他指的是叶风和赵文诗。

　　乾闼婆王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一眼，没有回道，带着白虎当前顺着白玉大道往上走去。

　　阿难法王尴尬地僵在原地，下不了台，狠狠咬了下牙齿，用阴毒的眼神扫了乾闼婆王背影一眼，他心里暗暗地叫道：“我阿难从没受过这种屈辱，没人能给我这种脸色看，乾闼婆，便是你也不能！迟早，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阿难法王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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