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集　上帝之眼　第十章　大逃亡

　　逃离教堂，以飙车的速度赶到机场后，方强与陆青登上左玉妍安排的包机，马不停蹄地踏上了回国之路。

　　在教堂里，因为对克里斯蒂娜和雨兰使用了莫菲斯特「赠送」的礼物，陆青变得虚弱异常，她完全是被方强抱着才登上了飞机。刚上机，左玉妍就打来电话询问事情的经过，这时陆青已陷入昏迷中。

　　方强用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对左玉妍说明白。在得知一切经过后，电话那头的左玉妍沉默了很久，半天，方强才在话筒里听到她不停地在念叨：「对不起，青，我害了你，我连累了你！」

　　知道陆青惹上的天大的麻烦之后，左玉妍也无比地懊悔，事情越闹越大，情况已经完全失控了，左玉妍这时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好了。

　　这时候，倒是方强显示出了他被长期压抑下而井喷的另一面，在电话里，他反过头来指挥起左玉妍来。

　　「现在不是发呆发愣的时候！你现在首先要做的事情，一是把那两个小麻烦尽快地送到安全的地方，然后你有两个选择，一是也像我们一样躲起来玩失踪，二是装成什么事都不知道，等有人问起你和陆青的关系，你就老老实实地回答，该说的说，不该说的装傻！但第二条不是妤办法，你要做好被国安局反覆纠缠的心理准备！」

　　「还有呢？」

　　在商业上，左玉妍不怕任何对手的挑战。但是如今要面对的是国家机器时，她也开始有些不知所措了。从前私自藏起小兰和小娜，那是因为自己在暗，但如今一切都要暴露在阳光下，左玉妍才感觉到，在国家机器面前，自己是多么地弱小。

　　「左总，不要乱！在未来的十几小时里，那边的那些人暂时还查不到你的头上。现在你先按照我说的要求去做！」

　　在电话里，方强接连向左玉妍下了两道指令。

　　第一，龙市靠海，走私偷渡业很发达，要她在六个小时内迅速联系上一条偷渡船，待方强和陆青到达后，立刻就带上两个小萝莉乘船出海。方强计算过，从罗马到龙市，商用高速飞机的飞行时间正好是六个小时，加上前面等飞机消耗掉的时间，回到龙市时会带来麻烦的林琪只是恰好刚刚醒来。

　　就算政府反应再快，要查出陆青的身份，再从她的身上查到左玉妍，找到虎山，再怎么快也要好几个小时的时间。这中间的时间差足够让他逃之天天了。

　　要求左玉妍做这事时，他一再提醒左玉妍要注意保密工作，中间牵扯到的人越少越好。

　　第二，是要左玉妍准备好足够的现金。方强明白，自己和陆青未来的日子将会在无尽地逃亡中渡过。在国家的严密监视下，短期内要想和左玉妍联系也不可能。在外国流亡，到处都要花钱，搞科研更要花钱，方强可不想再去做银行抢匪这种没前途的工作。

　　第三，就是准备好汽油，他要一把火将豹宫烧得乾乾净净！

　　安排好退路后，方强又给叶灵与欧阳菲菲打了电话，要她们立刻把阮琳叫到豹宫里监视起来。方强明白，国家如果要找自己，阮琳无疑是最大的突破口。

　　至于豹宫里的那些女奴，方强一咬牙，决定回去后辣手催花，乾脆将她们全杀了。虽然这很可惜，但是却也是保护魏虹和张薇薇的唯一方法。自己要逃亡，带着这几个拖油瓶也是天大的麻烦。方强知道将来所要面对的麻烦，如果再不心狠手辣一些，自己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安排好这一切后，方强也感觉有些精疲力尽，他看了一眼身边的陆青，她依旧昏睡不醒。这个女人无论智谋心机都是他所生平所罕见，虽然行事作为过于疯癫，但在心里方强不得不承认，有她在身边，自己会安心不少。

　　昏睡中的陆青，表情宁静而安详，嘴角边更挂着一抹微笑。如果不是很了解她，方强实在很难将此时的她与平时宁可拿活人做实验，也不愿意拿猴子做实验的疯狂科学家联系在一起。

　　看着她，方强低下头，在她脸上轻轻一吻，低声道：「不知道那家伙在最后时刻对你做了什么，但我知道你招惹的麻烦不比我小。在未来的日子里，我和你都是系在一条绳上的蚱蜢了！」

　　面对着陆青，此时的方强突然有种和叶灵初恋时的那种感觉。从前，陆青吸引方强的，只是她的美貌和魔鬼身材，但在方强突破了自己，决定昂起头，真正地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之后，他却渐渐地被她的智慧和自信所着迷。

　　「和从小看似平凡的我不同，你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同时拥有了美貌和智慧，很顺利地就挤身于上层世界！而我，方强，我从前只是一个普通人，虽然我有着与众不同的出身，但我所接受的教育却完全不能和你相比……我知道我现在和你的差距更远了，但是，我发誓，我不会永远离你太远的，我会很快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

　　握着陆青的手，方强像是面对女神一般，虔诚地诉说着衷肠，当然，以陆青的人品和习性，说她是女神，估计全世界的魔鬼都要笑了，用魔女来比喻，或许更恰当一些。不过方强此刻的虔诚之心，确实和面对女神时没有什么两样。

　　用女神来比喻果然是个错误，方强刚刚膜拜没多久，陆青就醒了过来，其实她刚才就是清醒着的，并且将方强的话一字不漏地全听了进去。

　　「真是令人感动啊……呜，麻烦你给我找个痰盂来，我要吐了！」

　　陆青故意思心地做了个呕吐的姿态，俏皮的样子看得方强不禁又是一呆。

　　「不过呢，看你这么有上进心，等我精神好一些了，我们再尽兴地交配一次吧！」

　　方强很无语，这个女人果然不能只看她表面。安静时看似温柔如水，其实内里全是一团的炎浆。不过，她就是这样烫手的个性，才能让方强这个阅女无数的大淫魔为之着迷。

　　见陆青醒了，方强连忙把自己刚才所安排的退路对她说了，然后询问她的意见。

　　陆青点头道：「以你现在的情况，能想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过偷渡外逃的事，我已有一个周密的计划，虽然中间的过程麻烦了些，但总比像这样无头苍蝇般仓皇出逃要好得多！」

　　方强连忙追问陆青有何计划，但她却闭口不答，只是推托说一切等上了偷渡船后再告诉他真相。

　　陆青吱吱唔唔，立刻引起方强的警觉。

　　「你是担心左总会在那些人的压力下出卖我们？」

　　陆青点了点头。

　　方强大惊道：「若是这样，我们现在回国，岂不是自投罗网？」

　　若不是因为豹宫里有许多重要的研究资料还没有被带出来，此次梵蒂冈之行后，方强根本就不想回国了。虽然丢了豹宫损失巨大，但躲到非洲或南美去，怎么也比回到危机四伏的龙市更安全些。

　　「本来妍姐是不会出卖我们的，但是，你可能还不是很清楚，妍姐和我们将要面对的势力有多么地恐怖！在他们面前，就算是妍姐，她的嘴闭得再牢，那些人也有办法让她心甘情愿地开口！」

　　说到左玉妍，陆青的眼里难得地露出一丝温柔。这些年来，做为朋友，左玉妍帮了她无数忙，她一直觉得亏欠了她很多。这次又因为自己，左玉妍招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她觉得自己将来应该补偿她。

　　补偿给左玉妍的礼物陆青早已想好，那份礼物，从前陆青只有三成的把握拿到。但是在和莫菲斯特做了交易之后，她已有十成的信心在几个月内完成那个计划。

　　这个计划和送给左玉妍的礼物有着莫大的关系，在心里，她给这个计划取了一个名字，启示录。

　　返回龙市的过程一路顺利。因为雨兰的拖延，中国方面一直到林琪醒来后方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女人牵扯到了和生物管一号有关的事情。待林琪弄出人物肖像图，情报机关对比查找，辨认出陆青的真实身份，最后再从陆青查到左玉妍，再顺藤摸瓜将目光聚焦到龙市，已是三天后的事情。这三天的时间差，足够让方、陆二人逃之夭夭了。

　　左玉妍按照陆青的要求，原本要在外地「出公差」，但醒来后的陆青改变了计划，又将她叫了回来。当二人赶回虎山时，她正陪着叶灵与欧阳菲菲一起，焦躁不安地等着二人，至于阮琳，此刻她正在豹宫里监视着那群女奴。

　　休息了几个小时，陆青的体力精力已恢复了许多。她本来不该累成这样的，只是雨兰和克里斯蒂娜俩都不是凡人，尤其是克里斯蒂娜，她的精神近乎完美无缺，为了对付她，陆青几乎耗尽了精力。

　　左玉妍为陆青安排的是条开往非洲赞比亚的轮船。陆青在那儿长大，又远离中国，看上去倒像个逃亡的好去处。因为时间紧迫，几人碰面的时候，只是简单地寒暄，就开始胜利大逃亡的准备工作。

　　陆青按照方强的要求，去试验室里整理重要的研究资料和样本，打包收好。而方强则趁着这个机会，打开了卧房的大门，进入豹宫，准备辣手摧花。

　　方强计划杀掉的人有五个，三个女艳星，两个所谓的「公主」。当方强回到豹宫的时候，里面的气氛已经很紧张。阮琳接到方强的报讯后，以为杀死王卓的事情败露，破罐破摔的她也决定和方强一起逃亡。回到豹宫里，她依照方强的要求，用手铐将五个女奴全部铐了起来，现在她们全被集中在豹宫中央的大厅里，等候方强发落。

　　「真是可惜了！」

　　方强看了白雪一眼，心里暗叫可惜。豹宫里的众多女奴中，白雪无疑是方强最满意的一个，可惜调教了这么久，这个女孩却始终不肯屈服。现在情势危急，他也只好忍痛割爱，将她和其她女奴一起通通杀掉了。叶灵三女虽然常和五个女奴争宠，但要她们亲手杀掉这些人，一时间却也难办到。

　　不过在方强「你们不杀她们，我就杀你们」的威胁下，三女还是颤抖地拿起了针筒。在方强的计划里，三女背负的命案越多，她们就越堕落，也越离不开自己。如果说从前的方强还存有一些人性，那么现在的他，已经是不折不扣，真金十足的恶魔了。

　　针筒里灌注的药剂，是大剂量的海洛因，一针下去，足以让人在毒瘾中安乐死。

　　看着面色阴沉，脸上杀机毕露的方强步步近逼，白雪二人恐惧地挤在一起。

　　「雪儿，别害怕，到了天国，我会陪你在一起的！」

　　「卡琳，别怕！有我在！」

　　明明身体害怕得在发抖，双手被反铐的二女还是紧紧地依靠在一起，没有后退，而是一步不离的面对着逐渐逼近的恶魔手中闪光的针尖。

　　「雪儿，真遗憾啊，要是从前你肯屈服于我，今天也就不会死了！」

　　看着宫中自己最满意的两个收藏品，方强心里无比地遗憾难过。不过难过归难过，该做的还是要做！如果自己不能战胜心中的私欲，人性的弱点，将来怎么能和那些恐怖的势力相斗？

　　「我无法成为像莫菲斯特那般的神，但我可以成魔！」

　　因为白雪是方强最宠爱的，所以，亲手解决掉这个女奴，被方强看成是自己成魔的第一步。

　　「恶魔！」

　　看着步步逼近的方强，白雪凄厉地尖叫起来，而卡塔里娜也在一边用英语不停地诅咒他死后一定会下地狱。

　　「恶魔？」

　　这个词让方强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本来就是恶魔之子啊！」

　　在疯狂的笑声中，方强流出了眼泪，不是残余的人性为自己堕落而哭，而是喜极而泣。

　　「你们知道我的父亲叫什么名字吗？他叫该隐啊！就是圣经中的该隐，一切罪恶的源头！我本来就是人类制造出来的，魔鬼的儿子啊！」

　　歇斯底里的大笑中，方强将白雪按倒在地上，右手拿起针筒，针尖对着她颈部的大动脉，一针就要扎下。

　　就在这时，「啪啪啪」的拍掌声突然响起，方强惊讶地回头望去，却意外地发现陆青已在豹宫大厅的入口处，双手正做着鼓掌状。

　　「呀呀呀……我还以为过了昨晚，就再也看不到那么精彩的人性电影了，想不到才过了一天，这里居然又有新片上演了！」

　　对于这里正在发生的惨剧，陆青却仿若在看一出人间喜剧般，不但津津有味还不住地出声赞叹……看着方强，陆青皱皱眉，用询问的语气道：「如果说杀掉几个女人就能自称是恶魔之子，那么，计划杀掉几十亿人，给地球减肥的我，该怎么称呼呢？」

　　　　　　　　　　　　　　【第十三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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