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命运与混乱之夜中

　　９点０２分，赵梦瑶靠在床头，拿着最新的情报看过后，吩咐道：「老三，你告诉几个管事，今晚所有人不可外出，在外边的也要小心不可惹事。」

　　欧阳聪奇怪的问道：「夫人，那我姐姐呢？」

　　赵梦瑶笑了笑说：「没事，国安局有笨蛋来巡视。你姐姐有什么不放心的，到是你的急性子要注意了。」

　　欧阳聪接过情报看过后，鄙视道：「周耕啊！我以是什么特派要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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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ＦＣＡ大楼内。

　　看过手上的东西后，局长揉了揉眉心，「惋惜」道：「真可怜，看来孟老头有的烦啊。我们不要给他添乱了，取消戒备、你带自己人去支援赵美玲，记住，要最后出手。至于刘凯，他是第一使徒审判长罗斯人，随他自己玩去吧。」

　　莎拉波娃提议道：「最好将刘凯、赵美玲和剩下人的位置，告诉那群菲律宾人。」

　　「去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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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关掉浴室的水龙头，扎好腿根的划伤，赵美玲一身清爽的围着浴巾走了出来。没有浓妆艳抹火热，更多的是人妻和熟女诱惑。

　　真他妈养眼！价钱翻一倍也值，老子这个月工资全不要了！躺在床上抽烟的嫖客，用站立起下半身表达了男性的欲望。

　　嫖客赤裸着身上连烟灰掉在胸口都没注意，只是一味用急色的口吻对赵美玲说：「小姐脱……脱掉，上来给哥哥吹吹。」

　　心情烦躁的赵美玲，一直在考虑回家怎么面对丈夫和孩子们。没有理会男人猥琐的动作和充满色欲的眼神，甩掉浴巾赵美玲拉开背包，把出门时穿的服装拿了出来。

　　当看到「妓女」扯掉浴巾的时候，嫖客知道自己的性福之夜开始了。不过接下来，眼前的女人竟然穿起衣服了，是要玩人妻还是制服诱惑？

　　嫖客坐起，用手拍床示意赵美玲上来。「别搞这些，先让哥哥开一炮再说，急死我了！」

　　耳边是猥琐大叔括噪下流的语言，拉好裙子侧面拉链的赵美玲终于向男人走了过去。送给他的不是温香软玉和苏媚入骨的呻吟，嫖客只闻道浴后莲足的幽香人便飞到床下。

　　还不解气的赵美玲捡起地上的假阳具，塞进男人口中鄙视的说道：「垃圾，你不喜欢吹吗，自己吹吧！把女人当成什么了，就是发泄生理欲望的工具吗？」

　　出气后的赵美玲心中舒服多了，冷静后还是应该尽快回家解决问题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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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埔大学附近，一对男女各自想着心事。

　　李雨菲显然刚刚哭过，撇着小嘴问道：「哥哥，你说爸妈会离婚吗？」

　　虽然刚才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被妹妹突然问起，李云伟还是有些措手不及回道：「恩……哦，我想不会吧，他们是那么恩爱。」

　　「为什么妈妈要和别的男人那么亲近？从来都和蔼的老爸还赶我们回学校？他们不会偷偷离婚吧？」李雨菲刚止住的泪水，又要从漂亮的大眼睛中流出。

　　「恩……不会，我想是有误会。等他俩谈好后，就会……恩……就会和好」李云伟劝慰着妹妹，也安慰着自己。

　　「真的吗？」李雨菲问道。

　　「真的。」李云伟继续安慰，接着又说道，「就算，就算父母们分开了，哥哥也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

　　李雨菲终于笑了，笑的很开心。

　　飞鸟一样扑到李云伟怀里，小脑袋抬了起来，红着脸蛋扑闪着大眼睛看着哥哥，羞涩的问道：「哥哥我爱你，吻我好吗？」

　　李云伟身体僵了下，不自然的笑了笑，低头吻了下去，吓得少女连忙把眼睛闭上，却偷偷将小嘴撅了起来。不过李云伟却只是在妹妹的额头轻轻点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也爱你，我的好妹妹。」

　　李雨菲的眼睛缓缓睁开，可抱着李云伟后背的双手却更紧了。「为什么？难道我不漂亮吗？还是没有女人味？」李雨菲问道。

　　李云伟看着怀内的妹妹说：「我们是兄妹啊！」

　　李雨菲又笑着说：「又不是亲生的，有什么关系。」接着把头埋在李云伟的怀里，小声说道：「现在就是亲生的兄妹，在医院的帮助下依然可……可以生出健康的宝宝啊。」

　　看着哥哥没有作声，李雨菲垫起脚尖，闭上双眼主动去吻李云伟。

　　「菲菲，不要。我只当你是好妹妹！」李云伟急忙解释道。

　　慢慢的松开抱在后面的双手，失去笑意的脸蛋流下泪水。后退几步，李雨菲的目光变得阴冷，质问道：「哥哥喜欢的是叫欧阳冰的女孩吗？」

　　李云伟辩解道：「没……没有，你怎么想到她了。」

　　「哥哥不用骗我了，你会后悔的，我恨你！」李雨菲说完用小皮鞋狠狠的踢了李云伟小腿一脚，转身哭着跑开。

　　「哎呀！菲菲别跑，等……等我！」李云伟一拐一拐的追着妹妹，不过伤心的李雨菲很快就把李云伟甩开，谁也没注意李雨菲掉在地上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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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９点３７分，一路上也没有想到更好解决方法的赵美玲终于回到家门口。握钥匙的手在颤抖，用左手压住不听使唤的右手，结果两个手一起抖动，甚至传染到全身。

　　当门被自己推开的时候，赵美玲觉得比武装越野和野外生存还辛苦，竟有汗珠从鼻尖跌落。玄关橘色小灯自动打开，赵美玲发现老公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没有理会自己，也浑然没有发现手中的烟早已燃灭，常常的烟灰依旧保持点燃前的形状。

　　挂上风衣，赵美玲先去厨房泡上丈夫喜欢喝的观音茶。浓郁的茶香似乎让李健的思绪回到了现实，他转过头看着站在身边的妻子，赵美玲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站在那里。

　　妻子还是和平日没有分别，看着自己的目光依旧深情，还有面前的茶和十几年前一样。李健似乎有种错觉，晚上看到的都是幻象，跟本什么都没发生，只是自己在沙发上睡觉时候的梦。

　　可是，可是为什么自己会流泪！一种喘不上气和全身无力的颓废感觉，而且心好难过呢？

　　看着丈夫流下的泪水和伤心欲绝的表情，赵美玲的千言万语全部消散。双膝「扑通」的跪下，抱住李健的膝盖「呜呜」的哭了起来。

　　抚摸着妻子的秀发，这种感觉是多么的熟悉。以后抚摸这头长发的权利就属于别人了吧，可能我的决定是违心和不甘，但是只要你过的幸福。

　　李健轻轻拉起赵美玲，抽出纸巾温柔帮她擦去眼泪，李健终于开口，像是对妻子又似乎是对自己在说：「丫头，第一次在路边遇到你的时候，我的目光就在也不能离开。后来你又成为我的妻子，我一直有种自卑感。你温柔漂亮、善解人意、工作能力强，家务事各方面都是完美。而我是个不称职的丈夫。挣钱少、不懂情趣、木讷，还不会做家务，让你受委屈了。」

　　看着再次泪流满面的赵美玲，李健违心的继续说：「现在孩子们也大了，用不着操心。以后的日子还很漫长，不要委屈自己，我不会……不会。」

　　再也听不下去的赵美玲，猛的抱住老公声嘶力竭地喊着：「不，老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全告诉你！」

　　当两人的情绪都稳定下来后，赵美玲才娓娓道来：「我从小生活在孤儿院，后来被人收养，那个女人是个特工。在她的培养熏陶下，我长大后也成了特工，当时年轻我以为是在为国效力。直到后来那个女人失踪了，我向上汇报，可是没人理睬。毕竟是多年养育我的人，我只好暗中进行调查，发现了……当时我和振阳已经订婚，并且还怀了云伟……直到现在。」

　　李健惊愕半晌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问妻子：「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是不是需要全家……恩……全家找个安全地方……要不被他们发现你的真实意图，那你会没命的。」

　　赵美玲把头靠在丈夫的肩膀上，全身轻松的说：「现在我也不知道下部怎么走，不过说完后我真的好轻松啊！」

　　搂着妻子，几个小时前压在心口上的无力和烦闷全都消失。虽然以后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可是只要妻子和孩子…孩子！李健腾的站了起来，吓的赵美玲呆在那里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李健又坐下，急急的问赵美玲：「如你说的今晚这么乱，孩子们不会有危险吧？」

　　赵美玲也是脸色一白，才注意两个孩子这么半天没出现。连忙问道：「孩子们呢？」

　　李健哭丧着脸说：「当时脑子很混乱，我又怕晚上和你发生不愉快，就叫孩子们自己回学校去了。」

　　两人同时想到，打电话确认一下。结果李云伟的电话响几声就关机了，而李雨菲的电话根本就没人接。

　　出门前，赵美玲的衣柜。平日玲琅满目的衣柜，内部却别有天地。李健看着妻子熟练的组装枪械动作，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才知道。

　　赵美玲递过一把手枪说：「给你，用的时候推下保险就可以射击。」

　　李健有种不真实的错觉。不过武器入手的沉重与冰冷感，确实那么真实。

　　这就是能瞬间收割性命的东西吗？我会用它结束别人的生命吗？一种恐惧开始蔓延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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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美玲公寓附近的一个窗户旁，一个黑人男子用夜视镜观察着四周。当焦距对准停车场后，他发现特别情况。

　　连忙用特别通道汇报道：「我是工蜂请接通蜂巢。」

　　不一会，对方回应道：「蜂巢现在无法到达，请先说明情况。」

　　黑人报告道：「发现蜂鸟处，蚂蚁横行，请来人处理和下步指示。」

　　过了好一会对方回话，不过却用白话说的：「孟局长正被上边下来的周耕厅长……」

　　一脚踹飞凳子，黑人吐了口痰骂道：「什么他妈狗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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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快走到公寓停车场时候，赵美玲突然低声问李健：「老公，这几个保安你熟悉吗？」

　　李健这才发现，门口的两个保安一个也不认识，摇头表示不熟悉。

　　暗中减慢步伐，赵美玲对李健说道：「老公看到超市门前那辆冷柜车没？」

　　李健看着进出送货的师傅，连忙点头。

　　赵美玲偷偷说道：「一会以那辆货车为基准，走到后边第四辆轿车那就向回快速折返。如果没人来追，表示一切安全。要是有人来追的话，我拖住他们你来发动冰柜车。」

　　「哦，哦！」李健紧张的答应道。

　　「回去！」走到第四辆车的时候，赵美玲低喝道。

　　果然，十几米外停车场的两个保安，看到赵美玲突然往回走，本能的追了上来。保安室内跟着跑出好几个人来，附近的车内和商店也陆续有人追了出来。

　　赵美玲向天上放了一枪，惊得附近百姓四散奔逃。混乱中，李健踉跄的跑向冰柜车。

　　折腾半宿的敌人，再也忍不住了。不在压抑和掩饰，纷纷掏出武器向赵美玲夫妻射击。

　　子弹「乒乒乓乓」的击打在车盖上，压的赵美玲抬不起头来。将老公拉到身后，并环顾四周后有了打算。将档扣到连发，横起手枪一个连扫（立面连发精确度低，子弹向上飞。横着用能平行扫出扇面，来提高精准度）。Ｍ９弹夹内１５发子弹全部甩出，放倒了两个敌人，吓的其余男子全都隐蔽起来。

　　暂时抵制住对方火力后，赵美玲换上弹夹，把枪口对准了不远处的变电器，那里是这片小区电力供应的来源。

　　「老……老婆，你杀人！」李健觉得自己说话有颤音。

　　赵美玲双手握枪，全神贯注的瞄准变电器，语气坚定的说道：「恩，杀了，杀了很多。以后如果为了家人需要，我还会杀更多。」

　　李健望着妻子眼神，抚摸着手枪上的保险。「我的信念和勇气也是为家人而诞生」流弹横飞的混乱与嘈杂，依然无法阻挡李健的话语，也同样给了赵美玲百倍信心。

　　「砰砰！」赵美玲和李健同时开火。

　　李健想，要是把平时向妻子「开火」的准确度发挥出来就好了。不过虽然命中率是零，但还是让敌人下了一跳，起到的阻止作用。

　　与李健的胡乱射击不同，赵美玲每一发子弹都准确的打在变电器上。连续作用下，不堪重负的并电器终于爆炸，整个街区陷入黑暗中。

　　借此机会，赵美玲把老公拉进冰柜车内，几下子发动汽车冲上正路。看着到嘴的鱼又要跑，敌人终于下了黑手，从车内拎出一具西班牙因斯特拉萨公司生产的阿尔高登－１００火箭筒。火箭弹密封在发射筒里，有效射程达到６００米。

　　火控装置放大倍数为３点５倍，并带有激光测距机。对人员的有效杀伤半径为１４米，反掩体战斗部，可摧毁３００毫米厚的钢筋混凝土和１０００毫米厚的沙袋。

　　后边炸出一团火光后，一颗带着弹出尾翼火焰（密封式火箭筒不带火焰，为了好看才说带尾焰地），火箭弹闪着青色光泽向自己车高速飞来。李健死命抑制住就要脱口的跳出的心脏，而赵美玲猛打方向盘向左靠去。

　　旋转中的弹头，高温又高速。贴着赵美玲的车尾斜着穿入路边停放的汽车，整个汽车猛的晃动几下，然后车体向内微微一憋。最后汽车像是涨破的皮球，带着炙热的白色光团中轰然飞上天去。

　　爆炸中心附近的小型车辆翻滚着翻开，路边商店的玻璃窗纷纷炸碎，波及直到１０楼，还不算１０楼以上玻璃的裂痕。

　　冲击波扫过赵美玲的小货车后，整个车身如同在冰面滑行似地，打斜窜了出去，踉跄着再也控制不住撞在路边电线杆上。

　　赵美玲和老公李健由于撞击的惯性，已经从前挡玻璃弹了出去，两人身上都不少玻璃碎片扎入的伤痕。赵美玲不理会身上的伤口，喝多了一样摇晃着向李健走去，武器早不知道扔哪去了。

　　「老公，老公！」赵美玲艰难的翻过李健的身体呼唤着。

　　「怎……怎么回事，这是哪……哪里？」李健迷糊的问道。

　　赵美玲放心了，看来没什么事，只是被摔得有些迷糊。连忙托着李健和车子保持一定距离，防止小货车因为撞击出现爆炸。

　　追来的车还没停稳就冲下数人，一脚把两个摇晃不定的人踢倒。赵美玲想反击，可是脑部撞击的眩晕感还没消失，四肢还无法有效协调，被人连续几下就打倒拖入车内，李健干脆就昏了过去。

　　三辆车子消失后，几辆接到报案的警车才敢从四周围过来。

　　平日耀武扬威的警察庆幸自己机灵，听到枪战的时候躲着没出来。至于附近百姓鄙视的目光，操，一群瘪三！再敢用这眼光看我，老子拘留你！那些人我不敢惹，一群小百姓我还怕了啊。

　　而楼上的黑人愤怒又憋屈的把狙击枪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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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１０点４０分，李云伟流浪到一片灯红酒绿的街区。抬头观望四周，不觉一阵迷茫，怎么跑到上海有名的酒吧区了。

　　这个地方是上海有名的消费场所，到处都是酒吧、歌房与迪厅。上到政府官员混吃混合跟吃、拿、卡、要，中到经商的老板，请客送礼、洽谈生意，下到百姓来这里潇洒一回，事后看着钱包心疼不已。这里的复杂程度远远超过赵美玲路过的平民红灯区，完全是三教九流无所不包。

　　而且离大学也不远，不少大学生也来这里。有钱的男大学生是消费和攀比，女大学生来这里就是「打工」，至于怎么个「打工」就看钱多少了。

　　菲菲没追上，自己的电话也没电了，真是有够倒霉的了。家里不知道父母能解决好问题不，真是烦闷啊！

　　菲菲不会跑这里面吧，李云伟不敢望下边想。

　　可能是车内的温度太高，又似乎是想呼吸转换下心中的烦闷。欧阳冰落下车窗，正好看到四处张望的李云伟。

　　一个学生没事跑到这么复杂的地方干什么？带着疑问的欧阳冰对司机说道：「蒋师傅，请慢点开。」

　　「好的，小姐。」

　　一直看着李云伟走进那个叫「野狼湖」的酒吧，欧阳冰才转回目光将车窗合上，将文件抱在怀内发起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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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间废弃的工厂内。

　　李健慢慢苏醒过来，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首先进入眼中的是一具分成两截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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