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更深沉的秘密（１）

　　「ＯＨＡＹＯ，爸爸。」

　　刚打开家门，伴随着日语加故意学成儿童腔的问候，一个白影从沙发直扑进我的怀里。

　　一股酒气混杂的幽香。

　　「什么ＯＨＡＹＯ啊！这里不是日本！而且，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了！去哪里喝成这样啊？」

　　怜望着怀里的女儿，洋溢起醉意的嘴角，猫儿般一蹭一拱，将酒气沾到我身上。严厉的语气，不自觉地又软了下来。

　　「什么啊，老爸。你不爱小草了吗？呜……老爸好……可怕哦，咯咯。」

　　小草先是嘟起小嘴，醉眼微眯的直盯我板起的脸，又娇笑地把我拥得更紧。

　　哎，从小就没用过父亲的架子来对她，现在的装模做样也真是不伦不类。

　　「爱，怎么会不爱呢。你是我最爱的女儿，世上最重要的人了。」我苦笑，轻抚女儿及腰的长发。

　　「你爱女儿，不爱小草。小草爱你，女儿也爱你。」四目直视，小草酒色殷红，小脸肃色凛然。

　　我无言地将视线移开。

　　「嘻，臭老爸，我知道的，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心里的想法……都知道。」

　　小草醉态朦胧，搂住我的脖子，耳鬓厮磨。

　　知道？知道什么？

　　「唔……好臭，爸抱我去浴室洗洗吧。」小草皱起小鼻子。

　　犹疑地看着缩回怀里醉眼惺忪四处乱嗅的小草，却什么不同之处都看不出。

　　还是我可爱的女儿。她真的明白我一直举足不前的原因吗？

　　算了，一切顺其自然吧。反正除了那间房里的秘密，我的秘密没有什么不可以让她知道的。

　　「爸，我长大了哦——」小草笑嘻嘻地从背后抱住我，双手像蛇一样游弋，均匀地涂抹浴液。

　　「嗯……我知道……长大了也是我的女儿啊。」我抓住越涂越下的小手。

　　「爸，父女就应该相亲相爱，亲密无间啊。我想和你靠得更紧。想……一起做爱做的事。」两坨浑圆按上赤裸的背，耳根的小嘴吐出夹杂着酒色火红的字眼将欲望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呃……」一个愣神，涂满泡沫的小手遛出了我掌握，直取要害。

　　「嘿嘿嘿，爸，你看，你对我有反应唉。」小草将头搁在我肩上，媚眼如丝地低头套弄我的老二。

　　「别闹了。对了，你和谁去哪里喝得这么醉？」我努力地保持清醒，转移话题。从不喝酒的小草突然大醉回家，实在不能不在意。

　　「嗯？和雪姐去楼顶啊？」没有迟疑，手上的动作也没有丝毫停顿。

　　雪姐？任雪？还好，如果对方是男生，我就要废了他。灌醉一个女人的男人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她找你干嘛？不可能只为了喝酒吧？」

　　「嗯，她每天晚上都会去楼顶的，她说那里有种自由的感觉。这个社会太多的枷锁。很多想要珍惜，想要握在手中的东西却不敢去拥有。实在很不爽。」小草放开老二，伸出满是泡沫的右手虚抓，原本的醉态显出一丝迷离。

　　「自由？」

　　「是啊，自由，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冲破心灵的牢狱，得到我所追求的自由。呵呵……呵呵……」

　　我原先以为单亲家庭的生活会很单纯，最多也就萦绕着不该有的暧昧亲情。

　　可是下属传来的房客们过去的人生资料，却让我不得不承认，我驰骋商场十几年的分析，对这些特殊人群并没有多大用处。我彻底估错了单亲家庭对人性心理的改造力量。

　　从表面、从各种表面、从二十四小时日夜不停监视的表面来推敲一个人，都可能不足以使你了解另一个人。

　　从表面观察得到的东西，最终就是表面的东西，妄自声称什么动作都会反射心灵，其实是自大。

　　我必须主动去增加和房客接触的机会，才可能挖掘更多的秘密。只有了解更多，我才可以更好的帮助他们充满爱意的结合。

　　春药只是提高人们想要和爱人结合的欲望，冲破狗屁道德人伦，把爱升华的道具而已。我并不希望窥视到机械化、太过皮毛的肉体交缠，那种花钱就可以的活塞的动作，就应该用钱来做。因为它的价值就仅仅于此，根本不需要费事在墙上挖个孔。

　　说穿了，我可以从咸湿片里取得更高的娱乐，或者花钱让人表演给我看，我丝毫不怀疑我的财力可以办到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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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不一定要二十四小时不停监视，但我也不想放过一丝可以了解他们的机会，昨晚，我将小草抱回卧室后，我发现老秦和方小鹏回来了，任雪和任悠睡在一张床，只是两人很好地保持着距离。

　　一晚几次错过观察他们的行动，这让我有些恼怒，而且我也很在意任雪每晚在楼顶干什么，我要加装针孔和录象机。

　　另外，为了那个新加入的角色可以更好的和房客们互动，我必须要收购他的公司。这就是所谓忙碌却又充实的生活。

　　老秦跟这在这栋房子里的其它人互动良好，跟我原先想象的大不相同。

　　他搬进来的第一天就把雅儿干了个死去活来，让我以为他只是想找个可以安心把儿子调教成女儿妻子的隐密小窝，但他并不是全把这里当作廉价旅馆，跟所有人都会打招呼，跟沉默女性版的雅儿完全不一样。

　　「请大家吃。」老秦偶而会买些饮料跟小蛋糕放在一楼的客厅桌上，附上纸条。真懂得做人。连厨房冰箱里也常放了巧克力牛奶跟一桶冰淇淋，附上纸条说请大家随意取用，就连任玲也会在没人的时候将它拿回自己的静静地品尝。

　　初时大家对他白色的笑容都是略带反感，但他的甜点攻势明显替他赢得了大家的好感。

　　「对了，秦叔叔，怎么都没见过雅儿的妈妈？」小草问，冰淇淋吃得满嘴都是。

　　「我的爱人工作性质比较特殊，很晚的时候才回家，早上也很早就去上班。这个房东先生是知道的。」老秦在微微有皱纹的脸上雕刻礼节的笑容，连拿啤酒的姿势都很规范，一点也看不出干雅儿的暴虐。

　　「嗯，那我建议你爱人换一份作息正常点的工作。这样的家庭情况对孩子成长不好。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去我的公司。」我微笑着拿面纸替小草擦嘴，瞥眼观察方婷婷。

　　「是啊，是啊。没有母爱的小孩会很悲伤的拉。」小草点头附和，一副热心肠的样子。但我知道她对母爱根本不看重，她只是好奇，想有机会见见神秘的阿姨。

　　「谢谢房东小姐的好意。但我爱人很喜欢她现在这份工作。雅儿也很理解妈妈的。」老秦礼貌地道谢，轻抚雅儿的及腰长发。

　　雅儿一直面无表情地用力吃蛋糕。

　　「房东先生，你有自己的公司吗？」一边化妆的方婷婷突然兴致勃勃地问，鲜艳的红唇差点让我勃起。

　　「嗯，一间刚起步不知名的小公司。」我客套地回应，喝了一口老秦倒的啤酒，皱眉。「早上喝啤酒味道不太好。」

　　「呵，能在这个地段盖一座舒适的别墅出租屋的人。他的公司怎么可能是不知名的小公司呢。」

　　没有理会我的调侃，方婷婷送了我一顶高帽子，不等我回答，方婷婷从上衣口袋取出名片递来。

　　「如果有什么业务，请先考虑我们公司的产品好吗？你知道的，我一个女人要独立抚养孩子，我真的很需要做出漂亮的业绩。」方婷婷利用女人的长处。

　　「好的，既然方小姐不嫌弃。」我尴尬地看下老秦他们，然后接过名片，一朵坏笑在内心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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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你是不是看上方阿姨了？」其他人刚走，小草就放下冰淇淋腻进我的怀里。

　　我和方婷婷谈话时，小草都是安分的在吃冰淇淋，她知道她的父亲从来都是公私分明的，即使尴尬也不可能答应。

　　「不是。」直接否认，虽然方婷婷很熟很有味道，但我心中已经有所爱的人了。

　　「那是为什么？真的是因为同情她？」小草睁大眼睛，不可思议。

　　「傻丫头，不要乱猜了，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是我们两个人都很乐意见到的事。任雪他们应该也吃完早餐了。去上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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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天台等以前被忽略的地方补装了针孔，我拿上各房间的备用钥匙，顺手把浴室的锁很有技巧的弄坏一下，然后进入任悠的房里，找出他的日记。

　　随意地翻了下，发现厚厚的一本日记本被撕掉了近一半，最早的日子是今年九月，大学开学的时间。用手机一页页拍下，拿来做睡前甜点不错。

　　去任玲的房间仔细搜索一遍，在任雪的房间随便逛了逛。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秘密，看来还得用更直接的方法。

　　回到客厅，提起纯净水瓶，想丢一小包春药进去，但一闻到药粉的怪味道就缩手了。

　　听老板说，这地下工厂作的春药里成份很杂，有传统的壮阳中药和西药威而刚，还掺杂奇怪的人体激素，一堆成份加起来，唯恐没有成效似的。

　　我闻闻，气味挺怪，跟无色无味差多了，加在热水里一定会被发现。

　　有了，我在冰箱前面双手合十，决定以后多发展饮料业的生意。

　　轻轻地打开方家的门，我掂着脚近距离观察熟睡的方小鹏，除了长得帅点，皮肤因为过多的夜生活白了点，看上去就是个普通高中生而已。

　　谁能想到他是个挣扎在对自己母亲旺盛情欲里的人，需要每晚以补贴家用的名义，去做牛郎来泄欲。

　　无奈的摇摇头，回到客厅，用针管把春药注入饮料。

　　蜡烛，振动乳夹，灌肠+ 肛塞，手脚连环拷，很懂礼貌的老秦房里整齐的放着各种奇怪的ＳＭ道具和化妆整形物品。

　　都是新的，难怪以前他没在雅儿身上用，看来昨晚他外出就是买这个去了。

　　雅儿的房间里，五花大绑的妓女就在床上，早上起来的时候雅儿给她已经给她喂了一把药片。

　　她的脸色好苍白，但绝没有死，至少还没发生。

　　我探了她的鼻息后，想翻翻她的眼皮，却惊觉自己没有戴手套。我可不想在这个很可能变成死尸的女人身上留下指纹。

　　「算你倒霉。」我在心里说。昨晚老板告诉我，她不是老板那里的小姐。她只是个流莺，即使失踪了，也没有人会报警。

　　那只书包——一直引起我好奇心的书包，就放在一旁，将它的位置四角放了四个硬币后，小心翼翼地将它拿起，屏住呼吸打开。

　　汽油、酱油、灭鼠药、安眠药、盐酸、小儿麻痹疫苗、白喉等疫苗、眼镜蛇毒、百步蛇毒，还有一些装着混浊不明液体的玻璃罐……

　　其中一个玻璃罐里漂浮着一只死老鼠！而另一个玻璃罐竟装着捣碎的不明爬虫类尸块，浸泡在我无法形容的颜色的胶状液体中。而昨晚雅儿拿出的药罐子装的是强效安眠药。

　　我愣愣地看着，拉上书包。

　　雅儿果然是疯的。

　　我抬起头，以四十五度仰角看着那不知还要受苦多久的女人，正要感叹几句时，听见很轻很轻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

　　我的胃一阵翻滚，好想呕吐。

　　竟这么快就回来？

　　我猛力抓着胸口，生怕剧烈的心跳声暴露自己的行踪。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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