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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孤剑沧海盟(全) - 10,2

[db:作者] 2025-06-25 21:52 5hhhhh 3780 ℃

  顾嫣文被这招「月下摘星」干得花心都快开花了。她感到又紧又深,全身毛孔直立,禁不住浪叫了:「好……好……哎哟……哎哟……用力……再用力……对……对……哎哟……干破我的小穴吧……唔……云哥……你要把我的奶子抓破了呀……哎哟……轻点……松手……会疼的呀……唔……」

  不久只听见顾嫣文又叫道:「云哥……哎哟……我又要……又要泄了……哎哟……受不了……受不了……泄死我了……我会爽昏的……唔……小穴破了……被你插破了……哎哟……」

  谢云岳连干了近一个时辰,自己也觉得有些累了,听她如此一叫便道:「那好,先休息一下吧。」

  谢云岳便伸手轻轻抚摸她那对丰满的奶子,从乳头到奶子一点点的爱抚着,充满着柔情蜜意。顾嫣文也将手往后伸至谢云岳那对垂下的卵蛋,轻轻的抚着、揉着,使得谢云岳觉得有异样的快感。

  两人休战中仍不忘分享着爱抚的快感,停战了片刻,顾嫣文知道自己今天已经泄得太多了,必须速战速决,否则自己是非垮不可。于是她慢慢地轻扭着她那肥美的圆臀,而且不断的挺动着。谢云岳便配合著她的挺动,轻轻地插着。

  这时顾嫣文将臀部用力的往后顶,使得谢云岳的大宝贝插得更深,插得更有力,使得龟头能够与那又紧、又热的穴新紧紧亲热著。她今晚是太满足了,她高兴且充满着情意地说:「云哥,谢谢你。」说毕那穴心轻咬了一下龟头。

  谢云岳觉得无比的快感,他连忙加紧地抽插着,「噗滋」、「噗滋」声不停地响着。顾嫣文剧烈地摇着、顶着,那对奶子不停地抖着,那一阵阵的乳花令人心神荡漾,谢云岳更兴奋了,大宝贝干得更厉害了。顾嫣文那两片肥厚的阴唇,不停地翻出挤入着。

  姑娘又近高潮,不停地叫着:「云哥哥……好美呀……爽死我了……我被你干……干得死去活……来的……我……好……好爽呀……快……再用点力……哎哟……哎哟……我又……又不行了……」那嫩穴不停地往后顶着。

  谢云岳也觉得快感来临,大宝贝终于不听话轻抖着,脊椎骨也开始酸嘛,他知道要泄精了,终于他大叫一声:「出来了。」又热又浓的精水直射入花心。

  烫得顾嫣文直叫:「哎哟……爽透了……好烫呀……哎哟……我……穴心发麻……发酸……哎哟……」她全身扭动的似蛇般,谢云岳那根大宝贝差点被扭断了。

  一场大战终告结束了,两人无力地在床上相拥着。

  第二天一早,两人醒来,想起昨夜激战,都不禁面红心跳。店伙觅好一辆油壁毯布骡车,敲门而入,一见窗外情形,惊得目瞪口呆,姑娘娇笑道:「店家,昨夜闹贼,被我们驱退,你不知道吧,这损失姑娘负责赔偿就是。」

  店小二喃喃道:「哪里,岂有姑娘赔偿之理,姑娘,骡车已经租来了,这就动身吗?」心中可惊疑不止,怎么也瞧不出他们文弱之躯,意能赶跑贼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姑娘点首道好,随身携带之物,已收拾定妥,命店伙拿去车上,谢云岳手提太阿、灵龟二剑藤匣,两人双双走出客栈。这时店门外停了一辆黑幕绿漆骡车,四匹颀壮的健骡,业已上套,车辕垫板上坐定了两个北方大汉,手执长鞭,不时微扬着。

  谢云岳额外赏了店伙十面白银,搀着姑娘登车,赶车骡夫吆喝一声,长鞭猛挥,四匹健骡立时放开脚程飞奔,车后尚隐隐听见店伙送别嚷道:「两位好走,一路顺风。」

  车行而后泥道上,仆仆声响,荡起一片泥浆。出了祁县,迳奔洛阳取道长治而去。晴空碧关,丽日详和,但北风仍阵阵吼啸,寒气袭人,两人坐在车厢内,帘幕密垂,当然较外面温暖得多。

  谢云岳与姑娘,在车幕隙缝内窥视外面的情景,官道上不时来往着一拔拔快马,马上人都是身怀兵刃。劲装黑衣的武林人物,个个几乎都是双眉紧皱,默不作声,似负有极重要任务似的。

  姑娘见了,不禁暗暗称奇,低声问谢云岳这是何故,谢云岳摇头表示不知,说:「若不是为了俞云,就是前途将有事故发生,决不是冲着我们。」他竟将俞云当着另外一人似的,姑娘听了哑然失笑。

  车行如飞,只见道旁哀草枯树在眼底如飞而过,赶车骡夫高扬着长鞭吆喝连声,辘辘长途,两个时辰过去,姑娘不禁有点神疲,竟倚着靠垫阖目假寐起来,谢云岳知她昨晚闹贼后也是一夜未寐,便不再惊扰她,一意留心道上武林人物,竟是为了何事来去匆忙。

  车行过去约莫甘余里,果然发现了些端倪,他略为扯开布幕,遥遥瞧见前路数十辆镖车,护镖武师多达十数人,均亮出兵刃将镖车前后左右护着,缓缓搅辔动,想是对当前情势已有所觉。可疑这些绿林健骑仅只不时夹得镖车,来回驰骤呼啸。谢云岳心中一动,仰面叫道:「赶车的大哥,前面有无打尖处?」

  其中一人俯面答道:「大爷,此去十余里,就是高家沟子,是个打尖的好去处,不过……」

  谢云岳见他吞吐其词,心知他们为途中形势担忧。他们赶车这一行,长年奔波在外,见多识广,像这江湖劫杀一类的事件司空见惯,经验使他们一眼就知,逐笑道:「你们不必为此担忧,大爷早就看出,既然前面不远就是镇集,贼人决不会在镖车未出高家沟以前动手,何况我们是过境旅客又不干他们什么事,只管放骑马超越他们去罢。」

  骡夫见谢云岳这么说,大为宽心,客人能那么从容,已猜到一点,这乘车客官定非常人。姑娘本是假寐,听他们说话,已是睡眼睁开了,窥望外面的情景,笑道:「云哥,我猜你又要多事,是不?」

  谢云岳坦笑不言。骡驴如飞,已自赶在镖车身后。

  姑娘紧窥着车外,忽然「噫」了一声道:「云哥,你看那镖旗上仅绣了四只马,别无标帜,与别人分外不同,这不是透着怪事嘛?」

  谢云岳也瞧出每架镖车上插着一面白锦缎旗儿,迎风飘扬,旗上红丝线织着四匹骏马,形像姿势互有不同,心知是在韩翔所绘的八骏图摹印下来,刺绣而成的,他思索片刻,猛然记起乾坤手雷啸天在振泰镖局谈起的武林人物。

  雷啸天说起河南开封的相国寺侧,有一家天马镖局,暗寓「天马行空,无往不竟」之想,总镖头司马仲明,江湖尊称奔雷剑客,武功精深,尤以机智深稳著称,年岁已逾七千,与其父谢文为多年老友,如果是他,那非要伸手相助不可,遂暗暗与姑娘说了。

  前面镖车竟让开道来,骡车从中疾驰而过,谢云岳见内中果然有一须发银白老者勒住马注视着,满面红光,双目精光奕奕,腰子挺直。一点都不显老迈,只见他一人空着双手,背上长剑竟未亮出,愈显得从容若定。不到一盏茶时分,已自赶到高家沟子,镇口就有一家高升客栈。

  骡车一勒而停,谢云岳与姑娘相率下车,店伙抢步出迎,领着两人入内,店内川堂中有五个面目狰狞劲装大汉,坐在长台上低语,一见两人,好似为姑娘艳光吸引,不由停住了语声,竟木然出神呆视着姑娘。

  店伙引着两人来在一所跨院,东西各有两间,都是一明一暗,谢云岳与姑娘便要了东首两间,吩咐送酒饭上来,又叮咛另送酒饭与两骡夫食用。

  谢云岳独自走出房外,立在客栈前观望,暗暗留意五个大汉的神情举止,是否是向天马镖局踩线之人。天马镖局早派有趟子手去高升客栈,五个大汉见着天马镖局趟子手,嘴角均泛出一丝冷笑,谢云岳已看出端倪。这时天马镖局大队赶到。人喊马嘶,喧成一片。

  奔雷剑客司马仲明当先进入,身后随着一大群,面色显得十分沉重,猛然瞥见谢云岳立在门内,不由注意了两眼,大概为谢云岳俊秀不群之气度倾心,竟向谢云岳含笑点首为礼。谢云岳见老镖头气慨非凡,也报之微笑,大声说:「老镖头,长途跋涉,一路幸苦了吧。」

  司马仲明停了脚步,呵呵大笑道:「老朽这一行,长年累月在刀尖上讨生活的,那敢说辛苦,老弟,你尊姓。」眼光望了店后外停着骡车。

  「不敢,贱姓严,严子陵的严。」谢云岳笑答,又道:「在下夫妇两人,昨日由太原动身,去洛阳姻戚家,适才路途曾睹及老镖头风采,甚是心仪。」

  司马仲明手捋颔下银须,微笑道:「哦,是严老弟,幸会,幸会……」

  他见谢云岳不问起他的姓名,于是自动说出,道:「老朽贱名司马仲明,这到巧得很,老朽也是去洛阳,若不是路上有事,还须稍作逗留,到可与老弟一路亲近呢。」说话时,眼角不时在打量五劲装大汉。

  谢云岳朗声笑道:「老镖头,在下虽是书生,但老镖头的名望,在河洛关中一带,几可说是妇孺皆知,无人不晓,在下何幸,得亲芝颜欣喜何之!老镖头,你有事请便吧,稍时,在下还要讨教咧。」

  老镖头笑说:「好说,老朽暂时失陪了。」拱拱手转身入内。

  五个大汉望着老镖头背影互相冷笑了一声,迈步跨出店门,望前途走去,谢云岳亦回至跨院。奔雷剑客司马仲明几乎将整个高升客栈包下了一半,谢云岳与顾姑娘正在用膳,不时闻到司马仲明豪笑声,声音就在跨院隔邻房内传出,清晰可辨。

  姑娘忽笑说。「云哥,你猜猜天马镖局对头是谁,匪党是否等摸准了虚实才动手,依小妹看,镖局此行凶多吉少,不定就在傍晚便将出事。」

  谢云岳惊诧道:「这个你从何处着出?」

  姑娘格格一笑,道:「亏你还是名驰八表的大侠,这点还瞧不出,这些绿林巨魁上线开扒,一定要预先约好动手地点,出得高家沟四十里;便是崎岖山径,有一处蜈蚣谷道,正是下手的好地方,贼得手后,便可由小道劫往西南王屋山,我知王屋山有一九子母金环蚁元凯,此人是独霸一方大盗,除了他没有谁敢在此处做案。」

  谢云岳笑道:「看不出你能知道这些绿林人物,这样说来,准是在蜈蚣峡行劫吗?」姑娘点点头,谢云岳沉吟不语,垂着头风快地扒了两碗饭。

  就在此时,店小二引着司马老镖头迈步走来,身后尚跟着一位四十上下,面像清奇的武师。两人惊「哦」了一声,纷纷起立迎接。

  司马仲明豪笑道:「严老弟,我们虽都是天涯作客,却一见如故,有一句话本不该讲,可又非说不可,但不知贤梁孟今天起程,还是明天起程?依老朽说,在这儿歇上一天再走比较妥当。」

  谢云岳假作惊诧道:「老镖头这话必有缘故,可请明白告知。」

  司马仲明庄容道:「这话非一言可尽,老朽与老弟引见一位朋友。」说着,用手指着在身后中年武师,道:「这位是老朽得力膀臂,日月仙人掌卢堏。」

  谢云岳连说幸会,为姑娘引见过了,笑道:「两位请坐,老镖头所说要在下延迟一日上道,莫非途中有什么不清净么?」

  司马仲明拔髯长吁了一口气,笑道:「老朽也不知是什么缘故,竟与老弟一见投缘,大概是老弟与当年老朽知友长得十分相似,风闻这位老友枯骨再生,老朽也曾多方打探,只是未明所以,大概是空穴来风……」

  谢云岳知道他所说的老友,就是其父追魂判谢文,心中好生感动。

  只听他接着说下去:「……这些事都非一言可了,且说此次经过吧!本来我们保镖这一行,就是在刀口上混饭,老朽创设这天马镖局,数十年来虽说下上没有受过打击,但承蒙武林朋友抬爱,诸事关护,每次出事,使承蒙这班道义朋友奔走,都落得个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所以敝局业务蒸蒸日上。」

  「照说老朽这把年纪,本可在家纳福,何必担那奔波凶险之忧,十年前经老友及子媳等劝说,即已将业务交与犬子,不出走动了。只为这次犬子染疾床褥,不得已才护镖至京。」

  「回程之时有一家富商,急需送金珠到洛阳。时近年关,京中各大镖局都不愿承保此次镖货,经友人之荐,情面难却才予接下,因赶近途,入得井阱关后,不意接二连三发现可疑匪踪,不过到目前为止,尚未判明究竟他们是否为着这批来,据老朽的猜测,前途必有事故,是以,老朽才劝贤梁孟歇息一天再走。」

  谢云岳佯惊道:「既是路上这么不平靖,在下夫妇二人益发单独不敢放心前去,是否……」

  话未说完,日月仙人掌卢堏大笑道:「老镖头,你走眼了,严老弟梁孟二人都是内家高手,只看那严弟妹双目神光内蕴便知。」

  谢云岳方想说伴同天马镖局一行前往洛阳,却被卢堏接口阻住,一听他看出姑娘身蕴武学,不禁钦佩他的眼力,于是笑道:「卢老实说的不错,拙荆粗知拳技,岂能说是内家高手,只是在下却一窍不通。」

  司马仲明豪迈地大笑,说道:「老朽两目如盲,竟未看出来弟妇是个内家高手,莫非老弟自己你也是……」继续又摇头道:「我看老弟是违心之语气吧。」

  谢云岳正待作答。忽闻前面人声喧扰,像是有人争吵,老镖头心才一动,蓦见一名镖伙急急忙忙奔来,道:「老镖头不好了,门外来了一个化子,一个面貌凶恶的汉子,在我们镖车上东摸西摸,黄镖师上前拦阻,竟动上手来,那个化子手上执着一只怪蛇,被他连伤三四个,黄镖师也负伤倒地。」

  老镖头「哦」了声,面容一变。匆匆与卢堏两人当先走出,谢云岳闻得来人中竟有丐帮人物在内,也急急与姑娘两人走出。

  一来在门外,只见镖行中人围成一个大圈圈,均都露出惊怯之色,当中立定两人,一个长像狞恶大汉,叉着腰口不停地冷笑,离他五尺远处,立着一个翻红肉眼,塌鼻削脸的化子,一身皮肤作紫酱色,右手握着一条怪蛇,不停地扭曲,昂首吐信,圈内泥地上倒着四五个镖行中人。

  但听那化子哇哇怪叫道:「你们镖行不要狗构眼看人低,要饭的什么世面没见过,你们这点镖货还不在要饭的眼内,前面有好朋友要见司马老儿,特来报个口信,你们横什么,哼,要饭的要走了。」

  他明明瞧见司马仲明走了出来,才放意说给司马仲明听说着便要启步,司马仲明刷地越过人群,跃落在那化子身前,喝道:「是那位托尊驾带口信与老朽,不然休想安然离去。」

  化子一翻红烂眼帘,冷笑道:「我道是那个敢向化子发横,原来是奔雷剑客到了,好朋友是谁,等会见了就知道。用不着要饭的饶舌。」

  司马仲明等他落到最后一个字音时,突然上身一冲,双手齐出,淬然分向那化子左右「腹结穴」点去。司马仲明出手奇快,部位又选得极其恰当,饶是那化子闪避得快,左边穴道已被扫中了一点,痛得他双眼凸出,厉吼了一声,右手中那条长达四尺,花纹斑斓的怪蛇,竟脱手飞出,往司马仲明眼前窜来。

  老镖头见化子被扫上穴道竟未倒下,不禁征得一怔,暗惊化子功力深厚。要知司马仲明奔雷剑客所得由来,除开那一身绝顶内外双修功夫不算,无论是拳、掌、剑、暗器,出手奇快又准,赛似奔雷追电。

  他这一怔间,怪蛇已飞在眼前不足二寸之处,出手已不及,猛然仰面一翻,倒窜出去,但那条怪蛇竟如影随形地跟钟而到,蛇信伸出,锐牙森白,堪差半尺就要咬在老镖头的头上,镖行中人齐都惊叫出声。

  突然情势急变,那条怪蛇儿啼了一声,全身平坠,「达」的声响,落在泥泞中,略一蠕动,立即死去。

  那化子与面貌狞恶大汉在怪蛇飞出之时,见有机可乘、亦同时窜前,回手猛出欲偷袭司马老镖头。

  司马仲明眼见那条怪蛇死得奇怪,不自心头纳闷,蓦见,化子与大汉双双扑到,足下忙移星换位。双掌一圈,又疾地一分,「野马分鬃」呼地打去,只听得叭叭两声,接着两声怪叫就见对方两人身形似断线鹞,凌空震翻出去五六丈。方一落地,便即爬起窜走。

  老镖头更是一怔,只有他心里明白,在自己已出掌时,那化子与大汉的掌劲已扫至胸前,只觉胸前狂震,待到自己掌出,劲力尚未递出,两人已然震飞,其间相差不过眨眼功夫,任谁也看不出。

  只有老镖头有自知之明,即是掌力接实,最多撞一个平手,以一对二,不可能撞飞出去,暗猜是谢云岳两人所为,不由心动,转面一看却不见谢云岳顾姑娘两人形影,暗暗的皱眉,于是命镖伙抬起负伤之人入内救治。

  老镖头一面走进,一面暗询日月仙人掌卢堏,卢堏被询呆了眼道:「怎么,不是老镖头伤的吗?这样看来,连怪蛇也不是老镖头打死……」

  遂又摇摇头道:「我站在严老弟夫妇身侧,却没有见到他们暗中出手,必定不是他们,只怕另有高人相助。」

  司马仲明更是纳闷不已,也急着救治负伤之人,更不暇多问。

  其实确是谢云岳顾嫣文两人暗中出手相助,怪蛇是姑娘用五根梅花针打死,化子及大汉为谢云岳暗运菩提禅掌震飞。

  谢云岳自得到菩提贝叶真经后,已默记能涌,所录字句,大都了然于胸,梵文经义文法结构,与中国文字结构迥然不同,不但前后倒置,且每每一句全义非百数十字,甚多疑难很费解之处,以谢云岳之聪颖,尚在杨老丈家中,费上一晚功夫,才将短短三页,不过几百字左右的经文全部参悟透彻。

  加上他连服半支千年何首乌及长春丹,平添了半甲子功力,是以能把菩提贝叶真经所载的弥勒神功十四式融合贯通,而使他的内功突然精进,而达到上乘境界。

  不过若非其师明亮大师年逾七十,又身列禅门,自知今生,难得伸手再管江湖恩怨,故悉心造就谢云岳成天下奇才,不惜借佛门无上心法,助他速成,同时谢云岳本人也秉赋根骨特强,又心思灵慧细密,谢云岳就苦练三十年,也难在短期内习得那博大玄奥之武林绝学,这是福缘,别人也强求不来。

  所以谢云岳见这化子一股骄横之气,十分不顺眼,暗将「菩提禅功」运于右手两指,等到化子与那大汉飞空追袭司马仲明时,右手还是垂着不动,只将两指对准两人,轻轻一弹,两人身形登时被凌空震飞,自己也深受惊骇,弹指之力竟有如此威力。只因他那「菩提禅功」发出之时,无声无息,又掩蔽的极巧,故而卢堏说是未曾见他出手,只怕就是瞧见,也是莫名其妙。

  谢云岳暗中助手后,轻轻扯了顾嫣文一把,很快走回房内。顾嫣文不解,跟着进入房中。

  谢云岳见她一脸茫然之色,不禁笑道:「我适才想到,既然司马镖头与先父是至交,明见此行蕴有莫大凶险,我们若置之不管,便非侠义门中本分。但任七姑处又刻不容缓,所以利在速战速决,我们不如伴同司马镖头一行兼程赶去,趁早解决他们,也好不要耽误了我们的行程,只是……」

  两只眼睛不住的在姑娘脸上打量。

  姑娘被他瞧的羞意难抑,双面晕红,娇嗔着说道:「那有你这样贼眼炯炯看人的,到底只是什么呀……」

  谢云岳轻笑道:「只是你这么装扮出去,必将引起绿林淫贼盗匪,对你如花美色想入非非,我看你还是扮成男士吧。」

  姑娘对他斜倪了一眼,莲步婀娜走在案前坐下,对镜理装,满头云丝束成一个鬓,把谢云岳从关外带来的一顶四楞得毡帽戴上,换上玄狐皮袍,足登绒靴,这一打扮好,分外秀丽爽朗,翩翩不群,与谢云岳相较,真是瑜亮互见,谢云岳赞不住口。

  蓦闻房门起了敲门声,谢云岳应了声:「谁,请进。」

  「严老弟,是老朽。」门外竟是司马仲明,接着看老镖头推门而入。

  司马镖头一看姑娘扮成男士,心说:「这两人好人品,不可多见。」可猜不出她为什么要扮成少年模样,因交情泛泛,不便出口相问。

  谢云岳笑道:「尊局负伤之人,现已痊愈了吧?」

  老镖头银眉深锁,长叹一声道:「只可说是脱离危境,人还是萎靡不振,这化子手中怪蛇,是条罕见苗疆五花锦云蛐,赋性奇毒,一被咬上,毒液顺着血流攻心而死,所幸负伤几人均能及时闭上穴道得以不死,就这样,也费上老朽好一番手脚,放血拔毒,如今数人元气大伤,只怕要休养匝月,才能恢复咧。」

  谢云岳带着慰问的口气道:「这个已算是不幸中之万幸了老镖头无须忧虑,在下方才见着化子两人,神情穷凶极恶实在看不惯,回房后与内人商量,决定由内人扮成男装助老镖头一臂之力,在下也好瞻仰一下天下英雄风采。」

  司马仲明心中一喜,忙道:「这个,那敢劳动老弟梁孟。」他见方才化子及大汉串来途中,又无故被震飞出去,就猜出谢云岳夫妇两人一定其中之一在暗中助手,这等伤人无形之绝学,平生罕闻仅见,日月仙人掌卢堏说不是他们所为,另有高人相助,心内不甚相信,此刻自承伴随同行,益发可证明自己所料不虚,只是谢云岳坚不承认精擅神技,难道他已练到返虚内敛么?

  想至此,老镖头凝目打量了他两眼,却并未发现有异于常人之处,只见谢云岳笑笑道:「济人于困,助人于危,乃是人与人之间本份所应为尔,何言劳动之有,老镖头请即安排上路,早解决早好。」

  老镖头司马仲明爽然应了,遂拱手道谢辞出,一面走一面不停的思索,自己在武林中偌大名望,到头来还要年少之辈相助,心中未免感慨良深。谢云岳见得老镖头走出,才对姑娘说道:「途中无论发生什么事故,只能由你伸手,愚兄可要袖手咧。」

  姑娘急道:「这怎么行……你……」

  谢云岳意拦阻她再说下去,笑道:「你别急,自你被我打通任督二脉,现时功力都无异增加一倍,又得九宫正反阴阳步,五行掌,太极幻形剑三种武学,愚兄自信这三种武功虽说不上天下第一流绝学之最,但也可与武林任何高手较一短长,怎么你反到自气起来了。」

  姑娘挺了挺腰肢,娇笑道:「瞧,你到是蛮自信的。」

  忽闻院外司马老镖头宏亮地笑声,只闻他一面走来,一面笑道:「严老弟贤梁孟准备好了没有,这就动身啦。」

  谢云岳两人迎着出去,说:「在下等没有什么好准备的,说走就走。」姑娘似是初扮男人,走起路来毕竟别扭,只不停地格格娇笑。

  走出门外,镖车已然启行,前面的趟子手高喝,「四马飞腾」之声在寒风中飘扬。负伤几人,已搭好了担架,由几个镖伙抬着,老镖头不时注意谢云岳手中所提藤匣,但并未出口相问。

  老镖头跨上乘骑,谢云岳两人登上骡车,赶车的一声断喝,长鞭猛挥,四只健骡又放足疾奔。车幕敞开着,寒风汹涌而入,虽是两人内功奇好,但毕竟有点难耐,因为便于看清沿途情势,也只好如此了。高家沟子就是那么一条拥有百十户人家的长街,转眼便驰出了街尾,阳光极是艳丽,道上泥泞深厚,镖车过境,印出七八条车辙,此外足迹,蹄痕累累皆是。

  出得高家沟,沿途便见乡民妇孺,三五成群,提着红色拜盒,往姻戚家贺年或返家,来来去去络绎不绝,谢云岳与姑娘看到当地妇女装束甚奇,不由出神。

  只因那些妇女着红困袄,翠绿色扎脚棉裤。小足娉婷分外好看,当地妇女喜御饰物,腕钗指环累满臂指,冬日严寒,竟将饰物捋于棉袄衣袖外,须发簪珥,御金饰银恒重逾数两,亦不觉累苦,斗珍炫富有如是者,可称奇观,亦可见民间之富,裹小足,在前清时代,全国都是,不足为怪,但晋省比别处犹见风盛。双足纤小,只见胫端尖削,甚至腋杖而行,弱不禁风。

  姑娘见谢云岳频频向妇女注目,大发娇嗔道:「这有什么好看,真是。」

  谢云岳不由笑道:「我不过看看好奇罢了,难道她们可以出来,就不让人家看的么。」

  姑娘一横白眼,道:「那有你这么着的,不怕老镖头瞧见笑话。」

  谢云岳笑道:「这有什么关系,听说大同六月六日还有赛足会,任人品评,莲足越小越好,头二、三名还有花红可得,几时六月六日,我们前往大同一观如何?」姑娘「啐」了一声,不作理会,谢云岳笑笑。

  车行不觉其苦,转眼便走了卅里外,骡车跟着镖车缓缓赶去,遥见老镖头在坐骑上与日月仙人掌卢堏两人连说带比不知说些什么。

  前途山岗起伏,林树茂盛,愈走愈是难行,只见四外山岭杂沓。危壁如崭,古树参天,林荫蔽日,满耳充盈一片松涛喧嚣,姑娘道:「前途不远就是蜈蚣峡谷……」

  话犹未了,蓦闻车后蹄声急骤,转眼便越过骡车疾驰向前,正是方才店中坐在长凳上五名劲装大汉,长鞭叭叭猛挥,口中不住发出厉啸,意在虚声恫吓。

  五人五骑如飞,眨眨眼,已然越过镖车行列,驻在山坡上,停了停,勒马回身驰来,姑娘暗付道:「这五人凭的可恶,非要令他们带一点彩头回去,才知厉害。」

  五骑如飞奔近骡车前,骑上一人忽惊「噫」了一声,五骑登时勒住了纹丝不动,只听那人对同伴说:「方才我们见的不是一个标致的娘们,她竟会变成多一条棒子的汉子来了呢……」

  猛听一声清吒,五人登时翻下骑来,两人蒙住眼睛,在泥土地里翻滚,手指缝内,溢出缕缕鲜血,痛号哀叫,惨不忍睹。

  原来姑娘手中已扣了十数支梅花针,一听贼人出言轻薄,立即心头一怒,手腕微振,十数支梅花针电射发出,五对眸子已贯穿了十只,手法之准、快,极其罕见。只听姑娘冷笑一声:「留得你们猪狗命在,还是姑娘念在好生之。」继又道:「赶车的,我们继续前行吧。」原来赶车的一看见五骑近前,情不自禁的将骡车停了。

  奔雷剑客司马仲明与日月仙人掌卢堏也自惊觉回骑驰来,见五贼这等惨状,心下也为自测然,道谢了一声,又自回马走去。

  镖车一行,已自走了四五里的路,又闻身后蹄声骤起,竟有十数骑飞过,其中数人紧挨着前伤目五贼,驰近司马老镖头身侧,开声猛喝道:「司马老儿,前途自有你的好看。」马匹如飞的驰奔过去。

  又行了片刻,已来在一处山口外,两旁危壁如削,姑娘道:「这就是蜈蚣峡口,也是贼人动手的好地几。」

  果然老镖头一声号令,镖车群停住圈困好。谢云岳纵目一瞧,见这山口外是一片峡长盆地,两侧俱是崇岗隆起,林青深密,不见一处人烟,右侧另有三条岔道伸展至山坡上,半晌不见动静,心才起疑,忽遥见两侧岗上涌起数十条人影;身法轻捷望下飞跃,轻功显见甚佳。

  领头一人,是个身材魁伟,虎背熊腰老者,年约四旬,一脸花白胡须,迎风生威,背部微呈讴偻,迎着老镖头奔雷剑客司马仲明哈哈大笑道:「司马兄,一别十数年,不想尊兄风范如昔,老当益壮,真是可喜之事。」

  继又面色一沉,道:「蚁某与司马兄素不相犯,这次蚁某受一好朋友之托,情难推却,本意出面化解仇隙,奈何司马兄连伤蚁某案手下,是难可忍,这个,司马兄你要还我个公道。」

  司马仲明见来人是王屋山大盗九子母连环蚁元凯,暗暗心惊。知道这人狠名在外,他若伸手,无论谁胜谁负,均是不了之局,当下想好答词,笑道:「原来是蚁当家的,久违了。蚊当家此话恐难圆其说吧,司马仲明三日来,途中敌踪频现,杯弓蛇影,难分敌我,贵手下又未报明身份,在高升客栈前,有一化子手执怪蛇,连伤敝局镖师数人,这才出手……」

  忽面带惊讶,道:「难道丐帮门中亦为蚁当家网罗么?」

  继又回首喝道:「将受蛇伤数人抬来,请蚁当家过目。」镖师立时将四付担架如飞抬来,搁在蚁元凯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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