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缘起

　　春节对于中国人来说似乎越来越普通了，虽然临近春节，而北京的年气却似乎严重不足。大家依然正常的工作着，街上并没有丝毫节庆的喜性，一如平常。

　　在出租车中思绪万千的张明盯着二环路上的街灯和车流感慨。

　　张明自己都觉得奇怪，每当自己一坐进出租车，思绪就开始缥缈。似乎心中有个潜台词告诉自己希望这辆车永远开不到终点，而让自己坐在车中胡思乱想。

　　张明就喜欢这么懒懒的坐着车，任时快时慢的车身摇晃着自己，让思绪任意驰骋。

　　对于小瑶这个女孩子，张明心中一直充满了好奇，或者可以说是羡慕。为什么她可以那么坦然地面对生活的各种压力，不论疾苦依然简单而快乐。张明琢磨着，也许就是因为她简单的生活经历，才能造就她只有简单的生活要求，比如一个洋娃娃就可以让她快乐好长时间。

　　而自己呢？现在什么能让自己更快乐呢。

　　张明有一些茫然，在蓝梦饮料工作目前比较顺利，雷晓瑶对自己也是非常的赏识，这对下一步自己的职业生涯发展很是有利，至少自己在蓝梦饮料可以走上一个更高的层次，或许还会在集团中奠定自己的位置。这一切曾经让张明沾沾自喜，毕竟２７岁的自己已经开始了一个起点，让自己可以更好的出发。但自己到底快步快乐，张明不敢说，忙碌的工作，时不时的艳遇，都让很多人羡慕不已。

　　单就最近这快一个月的时间，自己的艳遇和偷情就很精彩，从高贵大方的闵雁雁，到白领女人李丽，还有周晔的成熟艳丽。

　　三人中尤以和闵雁雁的圣诞夜激情让张明难以忘怀，虽然闵雁雁的神秘身份让张明好一阵猜测，而且她的克制也让张明不爽，但那一夜的疯狂，让张明至今想起来仍然心跳不已，可惜的是闵雁雁自圣诞夜之后再没有联系过自己，有时候回想起来张明也有些气苦，这整个成了人家贵妇人的玩物了，唉。

　　李丽的那一夜偷情有些意外，李丽的成熟温婉是张明最大的感触，毕竟良家妇女的红杏出墙有着致命的诱惑力，虽然后续李丽的态度一直暧昧不清，但好在没有原来想象中的纠缠和夹扯不清，但最近这两天李丽幽怨的眼神几次让张明食指大动又不敢再越雷池。但这是个隐患，但如何完美的把这个雷排掉，张明目前也没什么办法。

　　周晔的风情让张明此刻即使远离周晔千里也依然缅怀不已。虽然最终自己坚守住了最后一道防线，但其中的苦忍和圣诞夜对李丽的苦忍有着巨大的区别，和李丽借着一点酒意，更为重要的是与李丽的偷情是自己可以控制的范围，所以最终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而对于周晔，这个狐媚的女人，她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握之内，所有的牌都是她出，就像除大Ｄ的纸牌游戏一般，盘面上出得是单张，可黑桃２在人家手里，自己永远无法掌握主动。这偷情的后果完全无法预料也无法控制，这一切都在周晔的掌握之下。而周晔和雷晓瑶的关系是当时自己脑中紧绷的一根旋儿，对未来的不可预知和从自己的前途发展考虑，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这虽然让周晔不满，但至少从某一个层面能赢得周晔的尊重吧。

　　这三个女人，各有各得不同，各有各的魅力，但未来却没有一个会与自己有交集，就像两条螺旋上升的曲线，可能会一度接近，但却永远无法重合。

　　但这些是对于自己有什么意义吗，张明问自己。也许，大丈夫生于世应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才是根本，平天下！张明自嘲的摇摇头，把车窗摇开了一丝，清冷的寒风呼啸而入，热气氤缊的车窗上顿时凝结了一滴滴的水珠，顺着车窗呈怪异的曲线流动着，张明目光聚焦看向窗外，嗯，已经快到了。

　　「我是给您绕桥还是把您搁这边儿您走天桥？」司机问道。

　　「绕桥吧。」张明回应。

　　车内的暖气很足，张明喜欢做富康，虽然价格贵了些，但毕竟坐着舒服，而且空调比夏利好多了。北京的出租车司机一向比较能侃，今天这个没怎么说话，张明想可能是自己上车以后的沉默没怎么应对他的话的原因吧。

　　多数情况下张明非常喜欢和司机两人对侃，尤其是碰上一些老北京人，听他们说很地道的北京话，这对张明来说都是很开心的一件事情。来北京这两年多，虽然自己没什么口音，普通话中夹杂了些北京音能懵一些外地的人，但真正的北京人还是一下就能分辨出你说的话不是北京本地音。

　　但张明不在意，而且一直强调自己的外地人身份，即便有人误认了，张明也立即进行纠正。张明从心里不喜欢老北京人，尤其是北京姑娘。

　　纷乱的思绪因为车的抵达而告一段落，付了车钱张明点燃了一支烟，没有立即走进「玫瑰天涯」，站在闪烁的霓虹灯下，张明裹了裹大衣的衣领，寻思着下一步自己该怎么做。

　　「玫瑰天涯」夜总会自己没有玩过，消费水平不知如何，刚才付过源源的帐自己钱包里还有３０００多块，如果自己不太奢侈的话应该够用吧。

　　呼了小瑶的ＢＰ机，张明往「玫瑰天涯」的大门走去。

　　刚走到大门前的台阶，一个娇小的身躯已经直奔自己而来。上身是一件火红的高领紧身毛衣，下身一件黑色的及膝短裙，长筒的皮靴，整个人显得格外玲珑可爱，小瑶吗？张明不敢确认。

　　是她，眉眼非常熟悉，张明确认。

　　眉开眼笑的小瑶兴奋得扑过来搂住了张明的胳膊，满脸的笑容，让张明也不禁有些开心和感动。自己本来不敢认，毕竟当初在源源昏暗的灯光下加之又隔了段时间到现在，眼前这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和当初包房内的女孩还是有很大的差异的。

　　「张哥，你真的来了啊，我刚才还想你会不会来呢，结果你真的来了，我高兴死了。」小瑶开心的摇着张明的胳膊。

　　「你啊，看你开心的。我说过来就一定会来的。」张明有些爱怜的刮了刮小瑶的鼻子。「赶快进去吧，小心冻着你，穿这么少，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好啊，张哥，谢谢你来啊，就在大厅坐一下吧，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小瑶建议。

　　「咦？为什么坐大厅啊，没有包间唱歌吗？」张明疑惑。

　　「不是啊张哥，我不想让你多花钱，我觉得这里挺贵的。」

　　「这里能有多贵啊，难不成比天上人间和中国城还贵啊。」张明心中不禁一动，看来这小瑶是真心替自己考虑啊。

　　「这里小包间唱歌一个小时要１２０元，很贵的。」小瑶满脸的不忿。

　　「呵呵，没关系啦，这点钱你张哥还是掏得出来的。给我们订个小包间，让哥哥好好看看变得越来越迷人的小瑶。」

　　张明快速的计算下，如果玩上几个小时，加上酒水这些１０００元足够了，虽然贵了些有点心疼，但还不至于让自己难受。

　　「张……哥……」小瑶居然有些脸红，羞涩的将身躯紧紧地依住了张明，挺耸的胸部挤压着张明的臂膀，让张明一阵心猿意马。

　　虽然和李凯以及一些客户去过北京的一些夜总会、ＫＴＶ之类的风月场所，但张明更多的还是和李凯主要以泡吧为主。张明不太喜欢ＫＴＶ，包房中的虚情假意有时候让张明很反感，尤其是在陪一些客户的时候，那些人在包房中对小姐公然的抠摸不已，并以此为荣。

　　每每让张明倍感耻辱，每遇及此，张明心里不禁暗骂：要想上人你就摆明车马和小姐谈或者妈咪谈，带出台以后爱怎么着就怎么着，用得着在众人面前丑态百出吗，难道没见过女人啊，忍不住就去桑拿出火嘛。

　　ＫＴＶ包间中裹着遮羞布的交易和赤裸裸的桑拿不一样，桑拿小姐的目地很明确，一切以客人满意为宗旨。而ＫＴＶ的小姐有时候就很难评价，自以为身价高，其实有什么区别？而有些客人更是哄着小姐开心，张明对这种情况也是暗笑不止，花钱来买罪受，真是贱啊。

　　所以一直以来张明即便是到了ＫＴＶ包房中也是和小姐随便聊、玩筛子、唱歌之类的，坚决不过多地碰小姐，聊得不错就带出台，不出台也没关系。玩筛子唱歌也很好，张明的筛功就是这样练出来的。

　　「玫瑰天涯」在北京只能算是个中档夜总会，有ＫＴＶ包间，有大厅舞池卡座等。（笔者很久没有去过那里，对玫瑰天涯的了解也是多年前的，如有疏漏差异请谅解）开业时间不算长，装修还算不错，咨客热情的招呼着张明，对小瑶的态度非常的好，张明暗想可能小瑶的可人脾性在这里会受到大家的欢迎。

　　小瑶笑眯眯的搂着张明的胳膊，仿佛张明是自己许久未见的情人。两人随同咨客到了一个小包间，虽然是小包间但仍然很宽敞，坐６个人没有一点问题。房间很干净、空气也不错，服务生也很热情，一切都让张明感觉不错。

　　问清这里的酒水价格，张明要了半打喜力。两人坐下，服务生微笑的关上房门去准备酒水，张明转向小瑶刚想说什么，小瑶却猛地扑进了张明的怀里，小手环住了张明的腰际。

　　张明不禁有些愕然，小瑶怎么了？

　　「怎么了啊，小瑶？」张明诧异地问道，轻拂着小瑶的头发，感受着那柔顺发丝的光滑。

　　「张哥……」小瑶搂着张明腰际的手晃动着，仿佛撒娇着，也仿佛有什么说不口话。

　　张明心里面暗想，自己上次在源源和小瑶的一番沟通，虽然拉近了两人的关系，但两人还没有到一种非常亲密的层面，毕竟自己和她不过是关系相对较好的嫖客和妓女罢了，短暂的交际不可能让两人有什么突破性的发展，难道小瑶到了这边以后受到这里环境的影响缺失了原先的天真？

　　天真，当这个词蹦上脑际的时候，连张明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一个卖肉求荣的女孩子居然给自己天真的印象，唉！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小瑶抬起了头，媚眼如丝。

　　女人怎么样才性感，张明觉得现在的情况就是，一张天真娇俏的脸庞，却在眉眼之际透露着万种风情，这就是性感，有一种燃烧男人所有欲望的能量。张明顿觉一股热火从丹田窜起，源源昏暗的按摩间中小瑶妩媚的脸庞和眼前这张在画着精致妆容的稚嫩脸庞分离又重合，最终融合成现在这个洋娃娃般的女孩。

　　小瑶分明感受到了张明那升腾的欲望，眼中似乎要冒出水来，脸颊居然没来由的有些红，娇嗔了一声，横了张明一眼。小瑶拧身坐了起来，但身体似乎更软了，紧紧地靠在张明身上，红润的小嘴凑在张明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声：「想要了吗？张哥……」

　　张明只觉「轰」的一声，脑中热血上涌，猛地将小瑶搂进怀中，大嘴封住了小瑶娇艳欲滴的红唇。

　　小瑶「嘤咛」一声软化在张明的怀里，身躯紧紧地贴住张明不住的扭动，唇舌的交战时而激烈时而缠绵，张明的吻技在两人交战中顿成颓势，小瑶灵活的舌尖在张明口内四处征战，仿佛要把张明的唇舌彻底征服。

　　张明舌头的反应远不及小瑶的灵活，虽然仗着粗壮些，但每每被小瑶舌尖左右的拨动而击溃，但张明不死心，一方面左右转动着大嘴想要去捕捉住小瑶狡猾的舌尖，一方面大手悄悄抚了上来盖住了小瑶胸前的耸起。

　　当张明的大手从小瑶的紧身毛衣探进，捉住那一只软嫩的凸起时，小瑶「嗯哼」一声终于被张明擒住了舌尖，张明忘情的吸吮着，连门外服务生的敲门声完全没有听到。

　　还是小瑶最先推开了张明，娇喘得说道：「张哥，有人敲门，可能是送酒来了。」

　　张明这才如梦初醒般的从小瑶衣内退出了大手，整理了下衣襟，叫服务生进来。同时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懊悔不已，看来有了奸情的男女碰到一起很容易再次迸发出火花来，刚才的举动完全违背了自己出入夜总会的规矩，埃，这个天真的小妖精，张明打量了一眼小瑶，后者一脸的娇羞，完全不似在源源时的大胆和直接。

　　让张明不禁对小瑶迷惑起来，看来真是环境塑造人啊，在这种环境下，小瑶的衣着举止完全看不出来她是一个从边远渔村来的渔家孩子，在海边的时候，小瑶该是一副什么模样呢，张明浮想联翩。

　　「先生，酒都打开吗？」服务生问道。

　　「都打开吧。」张明靠坐在沙发上，小瑶帮着服务生摆酒。

　　「张哥，我敬您一杯。你不知道我今天见到你的传呼多高兴啊，我都以为你把我忘记了呢。」小瑶娇声说着，端起了一瓶酒。

　　「好，难得难得，我也没想到你能一眼认出我来，谢谢。」两只酒瓶碰在了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可张明没想到的是小瑶居然一口气干掉了瓶中的酒，不禁对这个娇小的南方女孩欣赏起来，随即自己也喝干了瓶中的酒。

　　一瓶酒下肚，小瑶的脸颊愈发的红润，仿佛涂上了诱人的腮红，两只弯弯的眼睛更是泛起了一层雾气。

　　「你行吗，不能喝别勉强啊，我不会灌你酒的。」张明爱怜的摸了摸小瑶的头。

　　「没事的张哥。我原来不怎么喝酒的，到了这里以后必须要陪客人喝酒，没想到我还挺能喝的，所以你放心啦张哥。」

　　「好，这样就好，我喜欢能喝酒的女孩子，看你脸红扑扑的多可爱，让我恨不得一口吃了你。」张明听到小瑶自称能喝点酒，不禁出口挑逗。

　　「唔……张哥……」小瑶撒着娇，然后俯首帖到张明耳边轻声说道：「等一下张哥你带我走好不好，我让你吃个够……」说完伸出舌尖在张明耳孔一转。

　　耳孔被小瑶湿嫩的舌尖一舔，张明顿觉浑身的血液都燃烧起来，直接语言的挑逗是对男人最为有效，张明受到了这异样的刺激反而冷静了下来，小瑶的举止行动让张明产生了一种怪异绝伦的感觉，小瑶似乎从见到自己开始就不断地挑逗自己的欲望，难道她真的那么想出台吗？张明觉得自己有点看不清小瑶了，是自己敏感多虑了吗？等等再看吧，张明决定。

　　两人喝着酒，闲聊着，小瑶诉说着来玫瑰天涯的经过以及在玫瑰天涯的一些见闻。

　　原来小瑶有次接待的一个客人见到小瑶姿色不错，觉得小瑶在源源干有些委屈，遂建议小瑶改行当坐台小姐，虽然可能挣钱没有源源这么快，但是至少不用这么辛苦。小瑶一听之下也有些意动，答应了这名客人，这人还真挺有心，把小瑶介绍给了玫瑰天涯的一名妈咪，妈咪一见之下也不错，小瑶就这样来到了玫瑰天涯。

　　到现在算起来才１０多天，因为小瑶的活泼天真，很快博得了妈咪的欢心和玫瑰天涯一些工作人员的喜欢，在很多地方都照顾着她，往往一天只能坐上两个台。更何况客人在挑小姐的时候也是会喜欢她这种姿色不俗漂亮可爱的女孩子。

　　很快，半打酒就喝光了，两人却一首歌都没有唱，聊得异常开心。

　　「小瑶，再去要６个酒吧。」虽然这里的酒挺贵，一瓶喜力要３５元，但既来之则安之，开心就开心到底，张明暗想。听小瑶绵软的南方口音普通话讲述着这里的趣闻乐事也是一景，没想到小瑶的口才正经不错呢。

　　「你还要喝酒啊？张哥，别在这里喝了吧，这里的酒真是好贵呢。」小瑶提议。不论小瑶的话是否真心，张明还是有些感动，毕竟自己和她仅仅是萍水相逢的一场游戏罢了，她还能这么实在的对待自己，张明不禁暗暗打算今天一定要多给小瑶些钱。花钱是为了开心，能碰上这么体贴的小姐是很不错的。

　　小瑶冲张明妩媚的笑了一下，起身出去要酒。

　　张明无聊翻开了歌本，不唱歌实在有点浪费，这里可是１小时１２０呢，张明嘟囔着。张明对时下流行的任贤齐一点也不感冒，相反好友李凯却喜欢。李凯唱任贤齐的《心太软》的时候常被张明开玩笑，说李凯「心太软，枪太短。」

　　相对来说张明的歌喉还算不错，尤其是唱张国荣的歌还真有那么点味道，每每到ＫＴＶ的时候张明都是主要点些张国荣的歌来唱，有时候也唱一些谭咏麟、张学友、刘德华的歌，最喜欢就是张国荣。

　　为此让李凯嘲笑过张明好多次，说：「你丫怎么会喜欢张国荣，是不是有点ＧＡＹ倾向，以后要离你丫远点。」之类的话，只要是张明一唱张国荣，李凯就开始夸张的浑身发抖，离张明远远的，两人为此对骂过好几次。

　　翻了翻，张明点了首《红》，这首歌还有点难度，张明唱得时候前几句有时候会走音，索性在这里好好练练。

　　音乐响起，张国荣的绝代风姿在屏幕上闪现，张明心里很佩服张国荣，这么一个有着绝代风华的男人，这个长着一副完美面庞的男人，《霸王别姬》中的程蝶衣把张国荣的绝代风姿完全的演绎出来，不管他对和唐鹤德的那份爱是不是为世间所容，但张明从心里祝福他们。

　　红像蔷薇任性的结局，红像唇上滴血般怨毒。

　　在晦暗里漆黑中那个美梦，从镜里看不到的一份阵痛。

　　你像红尘掠过一样沉重，ｈａ！心花正乱坠，ｈａ！猛火里睡。

　　若染上了未尝便醉，那份热度从来未退。

　　你是最绝色的伤口或许，红像年华盛放的气焰。

　　红像斜阳渐远的纪念，是你与我纷飞的那副笑脸。

　　如你与我掌心的生命伏线，也像红尘泛过一样明艳。

　　小瑶在张明演唱的中间进来，张明的低沉的歌喉还真有些张国荣的味道，小瑶轻轻的靠在张明的身上，歌词很浅显，小瑶也喜欢张国荣，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张国荣的漂亮。小瑶的房间里除了洋娃娃就是和张国荣的有关的东西，没想到这首《红》被张明唱的真好，小瑶眼眶有点湿润。

　　「你像红尘掠过一样沉重、也像红尘泛过一样明艳。」

　　虽然自己出身不好，虽然自己从事的职业下贱，但小瑶心底还有一份纯真，还有对美好生活的期许，这个张哥看着很正直，正直的男人泡桑拿、泡小姐吗？小瑶对现在的男人有些看不清楚，明明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儿，但却在桑拿、歌厅里丑态百出，这个张哥算好点的吧，而且，张国荣的歌唱得这么好听，想来今天晚上陪他应该不会太累吧，小瑶心想。

　　时间过得很快，两人喝着啤酒调笑着，张明时不时的唱首从来没在歌厅唱过的张国荣的老歌，让小瑶开心不已的拚命鼓掌。张明看了下表，已经１１点多钟了，遂提议埋单走人，小瑶欣然应允。张明买单的时候顺便把小瑶的台费一并交纳，让小瑶对张明的好感骤增。

　　买单完毕两人走出了玫瑰天涯，小瑶外面一件羊绒大衣遮住了玲珑浮凸的身材，被张明搂在怀里，一脸的满足。

　　「饿不饿，小瑶？」张明问道。

　　「嗯，有点饿了。」小瑶用力的点了点头。

　　「那这样吧，去我家吧，我冰箱里还有不少菜，我们做点吃，酒也有。」张明建议。

　　「好啊，张哥，我露两手给你看看。」小瑶娇笑。

　　「真的啊，现在会做饭的女孩子不多了哦。」张明笑，不过转念一想小瑶的出身，不会做饭才怪了。

　　两人正准备招呼出租车，张明的电话骤然响了起来。

　　张明纳闷，这么晚，谁的电话呢？

　　　　　　　　　　　　　第二十二章　感动

　　谁这么晚还打电话来呢？张明很纳闷，因为自己在这个手机号码知道的人并不多啊。张明狐疑着接听电话：「你好，哪位？」

　　「张明！」

　　声音有点熟悉，张明一时没反应过来：「是我啊，你哪位？」

　　「我是赵刚啊，出大事了，你赶快来啊。」赵刚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

　　「啊？什么大事啊，别着急，慢慢说。」张明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源源出事了？

　　「刚才我们正在源源的包间里休息，看着电视，想着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了。哪知道几个警察突然冲进来，把我们分开了问话。问我的时候把我带旁边一个屋子，问我在这干嘛，还吓了我半天。我都吓坏了，但我坚持着只说是来洗澡休息的，警察问了半天看我没说别的，就放我出来了。」

　　「等我出来一看，强子和几个人被警察看着蹲在墙边儿上。我一想可能坏菜了。最后警察把他们全都带阜外派出所了，我现派出所外面着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赶快来啊，求求你了，帮帮强子吧。」

　　「啊，这么严重啊。我知道了，阜外派出所在什么地儿？我马上来。哦，北礼士路北营房东里，好，我知道了，好好，别着急，你就在那里等着我，我立即过来。」

　　接完这通儿电话，张明顿觉脑袋嗡的一声硕大无比。这时候出这种事情实在是糟糕透顶。快过年了，嫖娼被抓了可不是什么好事的，张明一时心乱如麻。不过对自己而言不幸之中的万幸就是自己当时没有留下来，张明不禁为自己刚才到小瑶这里来感觉到幸运无比。

　　「张哥，怎么了啊？」小瑶看张明脸色不对，而且刚才的话语也有点让人担心，开口问道。

　　「坏了坏了，我一哥们儿刚才在源源被警察抓了，另一哥们儿让我现在去派出所看看情况怎么处理。」张明搓着手，急得像一头热锅上的蚂蚁。

　　「啊，这么严重啊，我在源源可从来没碰到过这种情况，那你赶快去吧，张哥，别管我了。」小瑶催促张明。

　　「嗯，我这就去。」张明从钱包里拿出５００元钱递给了小瑶：「小瑶，这次不好意思了，我们下次再约，好吗。」

　　「不要啊，张哥。这钱我不能要，张哥，你朋友那边可能需要用钱啊。」小瑶一边推拒，一边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了所有的大额纸币递给了张明：「我这里可能还有２０００多吧，张哥，你先拿着，万一那边用钱这三更半夜的你也不方便找，你先拿着备用。」

　　张明心中顿时泛起一阵无法言说的滋味，好一个有情有义的小瑶！张明这个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来表达自己的心情，看着小瑶那一脸的关切，张明眼眶不禁有点发热，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子呢，出身贫穷、对生活对未来期望不多但总是很快乐、很容易满足，对自己这种客观环境下认识的男人这么相信，还能说什么呢？

　　张明紧紧地抱了一下小瑶那娇弱的身躯，在小瑶的额头印下一吻：「别的我就不多说了，小瑶，谢谢你。」

　　「嗯，我知道的啦，你赶紧去吧张哥，一切顺利的话告诉我一下就好，你自己别冲动啊，安全第一。」小瑶温言宽慰张明。

　　「好的，我去了。」告别了小瑶，张明匆忙的拦了辆出租车，车行了好远似乎还能看见小瑶站在路边挥手。数了数手里的钱，２３５０元，虽然不多，但是这是一个可以说是陌生的女孩子的心意。张明忽然觉得这２３５０元握在手中竟分外的沉重，沉得有点拿不住了。

　　长叹一声，张明仰靠在座椅上，暂时放下心中对小瑶升起的那份异样情怀，开始急速思考起眼前将要应对的突发事件。

　　赵刚没有事情，看来采取死扛的回答是对的，文力强的问题就不好办，估计是丫承认在源源做什么了，这件事可大可小，小了罚款了事，还可以不留案底，大了的话撞在枪口上可是要刑罚处置的。

　　自己赶过去能如何呢？以什么身份出现呢？人家要是不理我怎么办？张明迟疑，没关系没渠道怎么办事？看来还是给李凯打个电话稳妥一些。

　　张明拨通了李凯的手机，心中祈求这厮不要关电话。

　　「咦？小雨啊，怎么你接的电话！李凯呢？」

　　李凯的手机居然是秦雨在接听，李凯这小子要干吗？不怕美国的那位和家里人直接和秦雨对上？

　　「原来是张明啊，吓我一跳。我和小凯刚回家，他喝的有点多，现在还在吐呢，他非让我接不可，我不敢不接啊。」秦雨的话虽然有些惶恐，但张明听得出来那语气中潜藏的开心。

　　「呵呵，小雨，看来你要修成正果了啊？恭喜恭喜。他不要紧吧，清醒吗？我这有急事找他。」张明和秦雨熟一些，更何况他们两人的底细张明很清楚，对秦雨在佩服的同时也有一丝怜惜，至于那个美国的女孩，张明只看过照片，没打过交道，想来也是一桩政治婚姻，难怪李凯能被秦雨一直迷着。

　　秦雨压低了声音说道：「嘻嘻，别乱说噢张明，要是让李凯知道了还不骂死我，他马上就好了。我帮你叫，估计现在能清醒一点了。」

　　电话那端传来秦雨叫着李凯的声音：「小凯，好些了吗？我等下帮你熬点热汤，暖暖胃，吐了很难受的，张明找你，说是有急事。」

　　张明一阵感慨，这秦雨对李凯真不是一般的好啊。「喂！你……丫的有……什么急事？跟……哥哥说，没有……搞不定的。」李凯醉熏熏的声音在电话那头穿了过来，张明不禁好气又好笑，这小子。

　　「我今天带俩同事去源源，我安排他们跟那玩我就走了，刚才其中一个打电话给我说出事了，其中一个被带阜外派出所所儿里了，我估摸着丫是被警察一吓全招了，另一个在门口火烧眉毛的着急呢。我现在正赶过去，我也不认识人，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事，所以只好找你了。」

　　「嗯……就这事啊，没事……不就一个人进去了麽，别……着急，进去不要紧，咱们捞……捞就行了……哪个所儿，阜外所儿啊，我叫秦雨开车拉我去，我路上打……打电话找人。」

　　「啊，你要来啊，你喝那么多酒别出来了啊，打个电话找找人就行了啊。」张明一听连忙推拒。

　　「那，那哪成，明明，你的事情，就是……我……我的事情，我一定要去，你把地方告诉小雨就好，我……我去洗把脸清醒清醒。」

　　猛然听到李凯叫着两人之间秘密的称呼，张明的眼眶忽然一热，眼泪顿时涌上来。

　　这个称呼还是两年多前张明刚来北京那会子，两个人在紫竹院的地下室一张小床上挤着的时候流传下来的。都有点高的两人窝在张明的那张小床上谈心，说道动情处李凯叫张明为「明明」，张明叫李凯「凯凯」，为此两人事后互相嘲笑了半天，说这么下去两人要成玻璃了。

　　最后互相约定，这样的称呼绝对不再提，但那晚的温情却一直铭记在两人内心深处。而此刻，因为酒意，因为朋友的难事儿，李凯脱口而出的这声呼唤，让张明心中激动不已。

　　而此刻，李凯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来帮助自己，男人间的友谊有时候就这么简单。擦去了眼角缓缓流下的泪滴，李凯平静地告诉了秦雨地址，一颗心放进了肚子里，有李凯出面，这样的小事应该是手拿把掐了。

　　「既然哥们儿赶着捞人，那我就给您开快点。」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司机忽然开口说道。

　　「谢谢……」张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十年老警察，不死也该杀。我就是最恨警察。」司机那边愤愤不已。

　　张明不禁为司机的俏皮话莞尔，有些警察是不怎么样：「是啊，现在这世道呀，真不好说啊。」

　　司机虽然嘴上话不停，车速却一直很高，尤其是已经深夜了，路上车少，很快到达了目的地。

　　「谢谢了，哥们儿，甭找了。」张明递给司机一张５０面值的钞票，匆忙的下车。

　　「行勒，谢谢您了，祝您一切顺利。」司机衷心的祝福。

　　「哎呀我的哥哥哎，你终于来了，可急死我了。」赵刚一见张明就立即冲了过来，「快点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又不敢进去和人家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我怎么办啊……这要是出事了我没法见强子他爸妈了。」赵刚说的话带着哭音儿。

　　「好好，别担心，我不是已经来了吗，我已经托了我一哥们儿了，他正在赶来，凭他的关系处理这点问题应该不在话下的，行了，别担心。」张明宽慰着赵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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