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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雨翻云之逐艳曲(更新至第9卷第63章) - 27

[db:作者] 2025-06-26 06:29 5hhhhh 4950 ℃

       第四卷 活色生香 第三章 香艳的惩罚(下)

  「影儿,你的小屁股真是好看,又白又嫩,老公真是舍不得下重手啊!不过家法如山,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调皮。」张霈低喝了一声,扬起手掌,高抬重放,打在单疏影白嫩嫩、滑腻腻的肥美臀肉上,再次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啊!」单疏影轻吟一声,她用双手遮住自己因羞涩而晕红的俏脸,暗怪张霈行事荒唐,可是心底深处却又隐隐升起一股强烈的渴望。

  重一点,再重一点,在体内爆发的异样快感中,美人儿竟然希望张霈不断下落的大手能够再大力一些。

  打屁股这种惩罚方式在调教中是最轻微的一种,屁股连着阴部,情侣之间打屁股让人联想到性交,其方法也是以不伤害对方的前提下,兴奋的同时使对方受到羞辱,并从中获得更大乐趣,许多女性喜欢这种受虐方式。

  一下,两下……条香艳的惩罚过程在继续……

  在不知不觉之中,张霈也沉浸在车厢内淫靡的气氛中,心中有种冲破世俗禁忌的快感,以前看过无数日本的变态AV小电影,幻想过自己是里面的主角,用皮鞭、蜡烛、绳索凌虐美女,结果是无数小张霈被洒在面纸上冲进了下水道。

  但是张霈却从未想过自己真有这么一天,自己能够将一位倾国倾城的绝世妖娆压在膝上打她的小屁屁,而她竟也不反抗挣扎,任他肆意胡为。

  文雅一点说,屁股就是臀部。臀部的面积相对其他女性特征来说版面庞大,且又长在背后,最不易保护,成为男人最容易下手的地方。臀部的面积相对其他女性特征来说版面庞大,且又长在背后,最不易保护,成为男人最容易下手的地方。

  女人的屁股在男人眼中基本排名第三,除了脸和胸以外,最深明大义的就是屁股了,可见屁股的主题是多么突出。《易经》上说:「臀无肤,其行次且。」意思就是说屁股上没肉,走路都不好看。士有百行,女惟四德,不创造一个功德圆满的屁股,实在是愧对列祖列宗。

  张霈的心中火热,心脏打破始终保持一致的心率,仿佛迅猛奔转的发动机般「轰隆隆」的转动起来,血液在血管中加速奔流,朝着大脑和下身某个部位快速冲去,脑海中一片空白,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需要发泄。

  一声仿佛野兽般的低吼自张霈喉间响起,一具散发着灼热气息的男性身躯猛的从后面压了上来,将单疏影整个身子压贴在车厢内柔软的锦垫上,粉背被一件滚烫跳动的事物顶住,单疏影当然知道那是男人的什么部位。

  单疏影轻轻地扭动身体,虽然心中一百个一千个愿意,但是他们与外面的人只有一板之隔,而且这些人都是内家高手,若是行那羞人之事岂非全被他们听去了,如果真是这样,美人儿只怕要寻个地洞缝隙钻进去了。

  受过张霈雨露恩泽而日渐丰满成熟的美丽女体轻轻蠕动,那雪白的屁股,仿佛舞蹈一样急遽摇摆,幻出的臀波一浪一浪在张霈身下起伏,好色男人的情欲更加激荡。

  「唔唔……不要……」单疏影微微转过螓首,眼中媚波流转,娇羞欲绝地说道:「哥哥……不要……外面……外面的人会听见的……」

  有天魔气覆遍整个车厢,莫说是嬉笑打闹,就是扯开喉咙吼叫外面也听不见哪怕丝毫的声响,但没有声音并不代表就能为所欲为,如果真的在车里进行俯卧撑运动,那车身难免摇晃,这却是没法掩饰的事情。

  张霈心中欲火如狂,他发现自己的身体这几天来越来越容易兴奋,只要女人一个眼神,一抹微笑,一句软语都能在不经意间引动他的他的欲火。

  天魔功是天下一等一的霸道功夫,张霈修练后更是对他异常的体质产生特殊的刺激,外在表现就是对女色没有丝毫抵抗力,虽然现在还远远达不到传说中被冠以「行走的生殖器」之称的李长信那么厉害,但随着天魔气的日益精纯,这绰号迟早有一天要落在他的头上。

  欲望强烈是个好事,人类本身就是靠欲望而活的动物,没有欲望哪里还是人类?但是张霈并不想做欲望的奴隶,他享受欲望带给他的快乐,却绝不屈服于欲望之下,他要征服天下美女,更要征服自己的欲望。

  在欲火烧毁理智之前,张霈满弓退箭,悬崖勒马,全力摧动素女玄心功,强迫自己压下沸腾的欲望,人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当你能够战胜自己的时候,你将不会畏惧任何敌人。

  做人难,做男人更难,做个坐怀不乱的男人更是难上加难。谁说男人就是下半身指挥半身的动物?张霈决定从自己做起纠正世人的错误观点,他轻轻移开压住单疏影热烫女体的身子,整个人向后仰躺在柔软的高背靠垫上,眼睛在她染上了一层绯红的粉臀玉股上流连,那紧窄菊门的细密折皱也尽入眼底。

  「哥哥,你又用这种色色的眼神看人家,真是坏死了……」单疏影拉起被张霈褪到膝弯处的短裤与罗裙,声音柔中带媚,嘟着红艳艳的小嘴嗔道:「刚才还打人家的……打人家的那里,我要告诉……哦不……是你不准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单疏影这朵生在世外桃源,长在人间仙境的雏菊被张霈这无赖攀折还没几日工夫,哪里说的出打屁股这种羞人话来,而她威胁张霈,原本想说要把这件事告诉单婉儿,但夫妻间在闺房中嬉笑打闹之事她又怎么能告诉第三人呢,遂临时改口,这话也就变得不伦不类,让人听着不大明白。

  听美人儿说的有趣,张霈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不过当他瞟见单疏影秀目流转,横过一个千娇百媚的白眼时,笑容倏然敛去,女孩儿家脸皮薄,可不像他皮粗肉厚,随便你怎么说都行。

  张霈知道什么事情都有限度,必须适可而止,适当把握尺度,张弛有度,循序渐进,才是调教之道!

  「坏家伙,你竟然还敢笑人家……看我不……」单疏影想来想去,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张霈的,气呼呼的转过可爱的小脑袋,哼哼伊伊道:「你若再敢欺负我,人家就不理会你了。」

  单疏影将一缕脸侧的秀发轻轻挽在耳边,酥胸颤悠悠的晃出迷人的浪波,媚眼如丝,顾盼生妍,真是美到骨子里去了。

  你这哪里是不理我?明明是勾引我?张霈没心没肺的将思维向着一个令他心痒痒的方向发散,横向的,纵向的,交叉方向的……

  「不理我?」张霈笑了,很开心,很贱人那种。

  单疏影瞥见男人脸上那淡淡的微笑,心中竟然微微的慌乱起来,这坏人又笑了,还是那种让人全身酥酥麻麻,酸酸软软的可恶坏笑,呀!不行了,我的心跳的好快,这冤家就不能放过人家吗?我到底该怎么办……

  张霈身上突然涌出一种异常独特的气质,让人愿意主动接近、完全顺从、自愿付出;他的眼神中透着仿佛天塌下来也放在心上的自信,那种傲然中不失桀骜的感觉更是震人心魄,令人折服。

  「真的不理我?」张霈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仿佛一切尽在掌握,那不断闪烁的眼神一看就知道在使坏心眼,打歪主意,看的单疏影心里怕怕的,美人儿暗中咬咬牙,装出一副没有听见的样子。

  小美人,若不让你主动投怀送抱,显不出我的本事,嘿嘿,不露两手功夫,你还当我「情天大圣」的名号是自己吹出来的?好,若说不动你个丫头片子,相公就改名儿跟你姓,以后哪里也不去,乖乖在家里守着你一辈子。

  张霈嘴角微微翘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声音淡淡道:「好影儿,相公即兴吟了首诗,你想要听吗?」

  吟诗,多么圣洁的一个词汇!

  吟诗,多么高雅的一件事情!

  不过什么事情从张霈嘴里说出来就仿佛变了味一样,他会吟诗吗?恩!他淫湿还差不多。

  单疏影没有回答,但是她的眼睛已经背叛了她的心,张霈飞快的向她眨了眨眼睛,声音抑扬顿挫的开始发表他的「淫湿」。

  「身旁佳人不是人。」前四个字仰,后三个抑,果然是好诗!

  不过此语一出,天地色边,日月无光。

  单疏影杏目圆睁,柳眉倒竖,面色泛起微红,芳心又气又急,秀气的瑶鼻因激动而轻微的喘着粗气,一副咬牙切齿的可爱模样。

  好色男人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小美人想和在情场上已经越来越得心应手的张霈玩?嘿嘿!简直是养入虎口,那羊还是自己把自己脱光了那种。

  张霈惬意的躺在软绵绵的高枕靠垫上,露齿一笑,语气一转,又接着「淫」道:「九天仙女下凡尘。」

  天晴了,雨住了,坏心情全被雨打风吹去了。

  单疏影顿时面色一暖,转嗔为喜,瑶鼻中却轻「哼」一声,明明心中欢羞却硬是偏过头去。

  一肚子坏水的男人继续的开动脑筋,笑着继续的「淫」道:「美人如玉剑如虹。」

  单疏影虽然仍是不说话,但那眉开眼笑的样子怎么瞒得了人,心情之好,恐怕连瞎子都能看的出来,谁知张霈这杀千刀的突然微微的叹了口气,语气急转直下,最后「淫」道:「可惜臀瘦胸太平。」

  张霈刚一说完,只觉得大腿被掐的一麻,接着一阵疼痛感觉倏然蔓延扩散开来,小妮子发飙了,她手劲何时变的如此之大了,竟然连天魔气都敌不住?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会心一击」,攻击力翻倍?

  张霈嘿嘿一笑,闪电般探出左手,一只纤纤素手立时落入男人的魔爪。

  单疏影仿佛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小母猫,伸出另一只手使劲的在张霈大腿上掐着揪着,不依的娇嗔道:「大坏蛋,大色狼,就喜欢捉弄笑话人家……」

  「影儿,你不是不理我了吗?怎么现在又和我说话了?」张霈在单疏影白玉般的小手上轻轻吻了一下,笑嘻嘻地说道:「事实证明你还是喜欢我的,不要骗自己了,快过来让哥哥亲亲抱抱……」

  「谁要跟你……跟你亲……亲亲抱抱了……」单疏影粉脸一红,小嘴撅的老高,高耸的酥胸急剧的起伏涌动,养眼之极。

  仍然不肯认输的单疏影气鼓鼓的说道:「谁让你总是取笑人家?人家胸……我的那里哪里小了……大坏蛋,明明就已经很大了啊,虽然比不上母亲的大,但是……但人家以后不是还要长大的吗?」

  似乎是真的被张霈的话刺激到了,单疏影口不择言的说了一通,听的张霈也暗暗匝舌不已,我的小乖乖还真的暴出不少内幕啊!嘿嘿,继续,不要客气,继续……

  张霈曾开玩笑说过要找一个不化妆的女人,结果却被人一通狂侃至今记忆犹心。只要是女人,没有不在乎自个儿容貌的,那镜子、梳子、面纸、化妆品……都是随身小包包里必备的小玩意,特别是美女,谁要说她长的怎么怎么滴,她非跟你急。

  「既然我的影儿已经和我说话了,那就表示不生气了。」张霈凝视着单疏影美丽的侧脸,涎着脸笑道:「如果你不愿意主动让我亲亲抱抱,那哥哥可就要强抱你了。」

  汗!强暴!这厮简直是太无法无天了。

  「讨厌,不准你强抱人家。」听了张霈的话,单疏影气的直翻白眼,吹弹可破的俏脸白里透红,仿佛美玉般晶莹无暇。

  「我们是夫妻嘛!老公和老婆亲热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看着眼前这颗成熟诱人的果实,张霈暗暗吞了口口水,坏笑着说道:「小傻瓜,嘿嘿,这是我的权利,你的义务真是……」

  这时代可没有婚内强奸的说法,夫妻交欢那是人伦,是行周公之礼,老公想要的时候,老婆就必须得乖乖脱衣、上榻、分腿、叫床……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事儿娘家人管不了,官府衙门也管不了,就连皇帝老儿也说不上话。

  媚眼含笑,单疏影抿抿香唇,轻声道:「人家真的很傻吗?从我出生以来还从没有人说我傻。」说完她撑着下巴,欣长微翘的睫毛频频眨动,电力十足,说不出的可爱动人。

  「傻瓜不是说你真傻,而是代表你非常可爱的意思。」张霈微笑着解释道:「这是非常亲密的人之间才会使用的称呼。」

  看着单疏影天真的表情,张霈心里也禁不住狂抖,一阵心神荡漾。

  「是这样吗?原来是我很可爱的意思。」单疏影脸上微缴泛起红晕,檀口吐出娇羞可爱的妙音:「哥哥也很可爱啊!嘿嘿,大傻瓜!」

  张霈一不小时再次上了丫头的当,心中恨的牙痒痒的,假装发怒道:「小妮子以为哥哥真的不敢强抱你吗?」

  「你……」单疏影羞急道:「人家不管,总之不能强抱人家。」

  「抗议无效,驳回上诉。」张霈一脸正色,却是在大耍无赖。

  「不准你强抱我,只准我强抱你。」单疏影反击道,不过说来说去,吃亏的还是她,哎!这时代能和张霈斗嘴占他便宜的估计还没出生呢!

  单疏影玉盘似的小脸上漂起两抹晕红,不依的娇声嗔道:「哥哥,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欺负影儿呢?」

  张霈对玉人眨眨眼,舌烂莲花,笑道:「哥哥正是因为喜欢你才欺负你啊,老公越欺负老婆就表示越喜欢对方,其他人想让我欺负,哥哥还不乐意呢?就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也只有古代的女人才会相信张霈这种在现代连三岁小丫头都骗不过的话,单疏影甜甜笑道:「哥哥,你说的都是真的么?」

  「真的。」张霈大包大揽的打着包票,一脸肃然的说道:「相公我一颗红心向娘子,我怎么说也是共产,恩,是共青团元嘛!怎么会说谎骗我的亲亲好老婆呢?」

  单疏影转嗔为喜,接着「吃吃」的娇笑起来,转过身来移到张霈身边,盈盈的坐下,从纤腰下开始急剧爆发的臀部刚一触垫子,那两团圆滚滚的臀肉便压的向两瓣丰满之间的股沟两边分开,绝对是诱惑的极致。

  「哥哥……」单疏影眼中满是娇羞与甜蜜,娇软的身子轻轻偎入张霈怀中。

  柔媚如水,娇俏若花,单疏影把绯红的臻首埋入男人健硕的胸膛,张霈向她耳洞中轻轻吹了口气,激的小妮子娇躯微微发颤。

  张霈让娇羞不堪的单疏影跨坐在自己的腿上,在她耳边轻声道:「影儿,让哥哥替你宽衣……」

 

       第四卷 活色生香 第四章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碧海蓝天,云翻浪涌,烈日当空,烟波浩淼。

  明媚的阳光下,在临海的一座危崖险礁上,一位体态曼妙的女子正静静伫在那里,一袭白色长裙,七分水袖,摇曳生姿;秀发如云似瀑,直垂腰际,随风飘摇。

  粉脸玉颊不施粉黛,柳眉如画,眼若桃花,瑶鼻秀挺,丰唇柔润,脖颈修长光洁,柔美如玉,脱俗出尘,见之令人如沐浴春风,难兴唐突佳人之心。

  她从清晨便站在此处,如今近三个时辰,但却没有丝毫疲惫之色,而那耀武扬威的炎炎烈日于她也没有丝毫影响。

  这个女人是谁啊?脚慌礁周边陡峭险峻,地面滑腻,长满青苔,根本无法行走,她是如何来到这里?

  这个有这近乎天仙般容貌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萧雅兰的师傅,阴葵派的宗主,她的名字已没有人记得,或是不敢轻易提起。

  时至晌午,泛着粼粼波光的海面上出现一个了黑点,凝神细看,那是一蓬小船。

  小船并非驶向女子所在的慌礁,只是从旁行过,船体纤小,很难想象这船如何能横越万里海疆来到此处。

  小船之上赫然站着一个腰胯酒葫芦的蓝衫丑汉,脸色蜡黄,双眼平淡如水,无波亦无澜,仿佛任何事情都激不起他的兴趣,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眼神温柔的望着大海、蓝天、浮云、游鱼,却是给人一种他又不在那里的古怪感觉。

  一把长达四尺九寸的长剑斜斜靠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这宝剑曾是他的命根,现在却像是破铜烂铁对他没有分毫意义,甚至比不上它腰间的酒葫芦,带着它更多的只是一种习惯。

  女子看清船上所在之人,脸上露出一个绝对能使天下男儿神为之倾,魂为之迷的微笑,但是她脸上那抹令人如浴春风的笑容瞬间便凝住了,转瞬即化为挥之不去的凛冽寒意,仿若冰冷刺骨的溟河之水。

  能使一个美丽的女人在男人面前发生如此大的转变,原因只可能是因为另外的女人,比她更年轻,更美丽,更动人的女人。

  在丑汉身边坐着一个身材高挑,笑意盈盈的美人儿,清丽绝伦、杏脸桃腮、浅淡春山、娇柔腰柳、肌如瑞雪、光莹娇媚。

  此女容貌倾国倾城,双眸灿若辰星,玉貌珠辉,容光绝世,端是举世无双的大美女,尤使人印象深刻是她一身粗布白衣,但却有一种华服无法比拟健康洁美的感觉。但令人费解的是,这样一个终天地之灵秀的女子为何会与一容貌丑陋粗鄙的汉子同处一舟。

  这景象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幕著名的电影《美女与野兽》,但是那野兽似乎并没有强迫美女,反而那美女几乎是挨着他的身体坐着,不时把纤手伸入海中,轻抚蓝波,五只宛如春葱的玉指,不住撩起碧蓝的海水,姿态柔美之极。

  女子所携那那柄古朴高雅的长剑与丑汉的锈剑轻靠在一起,正好配作一对。

  身旁坐着一位绝色佳人,若是张霈可能早就不顾一切的扑过去了,至少也要出言挑逗,但蓝衫大汉却不为所动,双眼仍是静静的看着茫茫大海,仿佛大海才是世间最美丽温柔的女子,而他的人似与已和这无限天地融为一体。

  礁石上的女子见到小船上的两人,轻轻垂下臻首,眼中光华变幻莫定,时而杀机迸射,时而沉冷如冰,时而淡然若水……

  终于,她温润的樱唇微分,一声如仙籁的叹息响起,有伤仇、有惋惜、有无奈……

  轻叹随风而散,转瞬不知已被送到几千里之外,白衣女子从怀中取出一方纱巾覆在面上,遮住丰仪秀美的容貌,微抬臻首,两道凌厉异常的神光从双目开阖的缝隙中闪电般疾射而出,隐约间神光滑过虚空向小船击去。

  对方立时生出感应,高大汉子微微一愣,仿佛从香甜的睡梦中苏醒过来,他抬起头,泛着病态般蜡黄颜色的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目光朝凌乱的慌礁望去,两人眼神一接触,空气中竟然隐约响起铿锵之声。

  嘴角绽开一个浅浅的笑容,坐在船上淡雅娇艳的美女盈盈起身,晶莹剔透,深邃莫测的美眸缓缓向礁石上的女子望去。

  这气质特异的美女,纤美修长,腰肢挺直,风姿优雅至无懈可击的地步,一身洁白的素服麻衣,只是随随便便站着,衣袂飘飞,姿态之美实是难以言喻,自具一种超凡脱俗的仙气和遗世独立的骄姿,一种不占染半分尘俗的至洁至美。

  三个人,三道目光仿佛交融在一起,无声的传递着什么。

  高大汉子微一错愕,接着嘴角露出一个无惊无喜的笑容,意态慵懒的收回目光,三人倚角之势立时变成两大美女在互相瞪美目,但是受益最多的却是这貌不惊的黄脸丑汉,他的精气神在一种神秘的牵引力之下倏地攀升到至最高的境界和层面。

  两位美女静静的凝视着彼此,四目相对,接着彼此眼中同时亮起前所未有的彩芒。

  突然,慌礁上的女子闷哼一声,身子微不可察的轻轻虚晃了一下,令人不敢直视的神光渐渐敛去,眼神也逐渐暗淡下去,恢复平静如水的柔美样子。

  船上女子却将清澈的目光移往身旁丑汉的身上,一抹惊异神色一闪即逝,接着微微一笑,清丽更胜天上仙子,使人不敢逼视。

  没有言语,小船就这样在海浪海风的流动奔涌下渐行渐远,化成一个黑点,转瞬消失在碧蓝的大海之中,仿佛从未出现一般。

  时间无声的流逝,但站在礁石上的女子似乎被施了定身法术僵固在那里般,一动不动,只有风轻轻拂过,掀腾着雪白衣裙的声响。

  远出,一道淡淡的白影在海汹浪涌的海面急掠飞奔,人影过处,腾跃间轻点海面泛起一圈圈涟漪,若是高手自然明白这是极高明的轻身功夫,借水之力,踏浪而来,仿佛凌波飞舞一般,但是被无识之人瞧见,只怕要当成神仙膜拜。

  那人速度极快,眨眼间工夫已经掠到一座等闲人根本不敢进入的荒礁,周围乱石嶙峋,形如鬼怪。

  使了一个巧劲,收功敛息,气归丹田,身子轻盈的飘落在礁石之上,向着一直站在那儿,目光凝注着海面的女子盈盈一礼,恭声道:「师傅。」

  女子临礁而立,如风中细柳,她伸出纤手摘下脸上面纱,露出冰肌玉骨的绝色容颜,轻轻转过臻首,讶道:「兰儿,为何你被人破了身子,但是功力却没有减退,竟似大有长进。」

  清冷如山泉淌泄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疑,萧雅兰赶紧的低下秀首,轻声回答道:「弟子不知。」声音没有一丝波动,似真的毫无知情。

  萧雅兰是第一个与张霈交合的处女,一身处子真阴使他突破境界,素女玄心功达至大圆满之境,反过来说,被张霈真阳喂的饱饱的小女人同样得到了莫大好处,她修习自《九阴真经》下卷的「螺旋九影」也打破瓶颈,幻出的身影从原来的三个变成五个。

  女子沉凝片刻,淡漠如烟的美眸满是复杂神色,声音淡淡道:「算了,只要你身体无事就好。」说完,她再次轻轻叹了口气,似有无限心事。

  萧雅兰见女子一声轻叹中满是萧索之意,步履盈盈,向前走近少许,轻声疑惑道:「师傅不和浪翻云交手了吗?难道他没来。」

  「他来了。」女子使人目炫神迷的面容露出一个恬静平和的微笑,淡然道:「但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这算什么理由?萧雅兰心中不解,疑惑更甚。

  沉默半晌,萧雅兰见女子并无开口之意,忍不住试探着出言相寻:「师傅,和浪翻云一起的人是谁?」

  女子收回凝注在碧波无垠的宽广海面上的目光,嘴角逸出一丝枯涩,柔声的道:「言静庵。」

     ***    ***    ***    ***

  海浪卷起浪花拍打着船身,发出哗啦呼啦的声响,觅食的海鸥和苍鹰在天空自由的滑翔,小船之上,浪翻云与言静庵两人相对而坐,四目相投,对视着彼此的双眸。

  「若是言斋主仍这样的看着在下,那浪某待会儿若有什么孟浪之处,还请见谅。」浪翻云为人不枸小节,言语行事不受世俗所羁绊。

  「没有想到浪翻云也会说出这样轻薄的话来。」言静庵「噗嗤」一声,露出编贝般的皓齿,美态娇艳无双,恰如一株在孤峰之颠幽然绽放的高洁雪梅。

  浪翻云哈哈一笑,神态雍容大度,蓝衫在猎猎疾风中拂动,眼中闪过一道耀目的光华,言语大气而洒脱,道:「浪某人身无常物,唯一剑一葫,可谓决然一身,在言斋主面前自然没有什么不敢说的。」

  照他的解释,即是面对天下人,他浪翻云仍是浪翻云,有什么便说什么,并不因为对首坐着是慈航静斋的斋主而有所不同。

  在浪翻云之妻纪惜惜死后,江湖风传浪翻云这最年轻的黑榜高手意志消沉,终日与酒为伴,大好前程毁于一旦,实在可叹。

  那些捕风捉影之辈哪里知道浪翻云非但没有消沉,反而是在享受,爱妻死亡的刺激,使他开始注意自己往日忽略了的世界和生活,但这在外人眼中却变成了他的颓唐失意。

  武道即天道,浪翻云的心灵正飞速的发生蜕变,逐渐向着更高更远的剑道极至靠近。

  唯能极于情。

  故能极于剑。

  直到浪翻云在强敌环视的情况下独战八方,令乾罗精心策划的计划覆灭,而后野心勃勃的尊信门大举来犯时他又单人只剑击败盗霸赤尊信,那些坐井观天的江湖人方才如梦初醒,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浪翻云的名字一时传遍天下,风头无两,怒蛟帮声势陡盛,无人敢触其锋,因为所有人都怕,怕浪翻云的剑。

  言静庵凝眉沉思了一阵,轻声道:「刚才那蒙面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美人。」浪翻云洒然一笑,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仿佛披上了一件金色的外衣。

  言静庵美眸精光流转,看着浪翻云一眼,张嘴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檀口中飘出的却是一声轻叹。

  虽然彼此隔的很远,对方又蒙了面纱,但光凭那凌波翩然的丰姿便知那女子绝对是人间一等一的大美人,浪翻云说对方是美人并没错,但他应该知道言静庵是在问对方身份,而非容貌。

  言静庵以甜美悦耳,能勾动天下男子心弦的声音轻轻柔柔地说道:「浪翻云不愧是浪翻云。」

  「言静庵也不愧是言静庵。」浪翻云淡然一笑,神情淡然,仿佛言静庵那能够迷倒天下男人的风情,他却能够免疫。

  言静庵素手支着光滑润玉的下颌,深邃的美眸中满是笑意,轻声道:「浪翻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男人,正常的男人。」浪翻云声音铿锵,回答简洁而有力,不过内容却不正经。

  言静庵微微一愣,俏脸飞过一抹转瞬即消的红霞,小女儿般惹人怜爱。

  浪翻云这人很奇特,虽然武功高强,但容貌粗鄙不堪,简直可以说是一个丑男,但是只要他一说话,别人往往就忽略了他的不足,而这一切又是那么自然。

  纪惜惜当初委身下嫁浪翻云之时,天下间不知多少男子扼腕叹息,如此佳人奈何情归一黑道粗野汉子,这些人中赫然包括当朝皇帝朱元璋。

  天下人均以为浪翻云非是怜花惜月之人,但谁又知道纪惜惜心中的幸福与甜蜜。

  言静庵轻轻将头垂至几乎就要埋进她高耸饱满的双峰,却又露出一段修长白皙的玉颈,浪翻云的话和他的剑一样令人难以抵受。

  浪翻云一双似睁似闭的眼凝视着言静庵,语气淡然道:「言斋主对浪某的回答可还满意?」

  言静庵闻言,轻轻抬起垂下的俏脸,盈盈若秋水的眸子恰好与浪翻云的眼神相触,愣了愣神,冰清如玉的脸颊绯红若霞。

  「你怎可对女儿家说这种话。」

  在浪翻云这世间奇男子面前,言静庵禅境道法「心有灵犀」似乎起不到丝毫作用。

  浪翻云微笑道:「所以刚才浪某已经先请言斋主原谅了。」美人腼腆娇羞,而出现在言静庵这成熟美女身上的美态更是分外扣人心弦。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言静庵语虽含羞,但话语所代表的含义却不由令人浮想联翩。

  天下间谁能想到这直接和大胆的话会是执掌天下白道牛耳的慈航静斋斋主口中说出,简直教人咋舌,恰恰是这样更能显示出这成熟丰韵和阅世已深的美女别具一格的风情。

  浪翻云嘴角浮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古井不波的心也不由一动,他知道这是言静庵对他的反击。

  海风迎面吹来,微微带着苦咸之意,波光万道,吹皱一池春水。

  浪翻云取下系在腰间的酒葫芦,拔开葫塞,仰头灌下一口烈酒,哈哈大笑着道:「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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