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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家女将(全+续) - 48,1

[db:作者] 2025-06-26 06:31 5hhhhh 7190 ℃

     第四十一回——冯庆帝滥行灭族事,逍遥侠夜入紫禁城

  却说徐有亮与关玉罄打探消息返回,面色铁青,气愤难平,灵凤等急忙过来询问。

  关玉罄气道:「这个冯庆,越发暴戾了。我听别处庄上人说,朝廷给各处官府下了密旨,要剿灭天下七姓。」

  「哪七姓?」

  「便是徐姓、余姓、还有段、黄、阚、凤、何姓,官府接到密令,凡是姓这七姓者,无论官民人等,一律阖家斩绝,不留一个。」

  段灵凤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冯庆知道南岭族人并未死绝,所以要斩草除根,却连累了其他同姓之人。只是不知那余姓与自己有何牵连。

  灵凤道:「这个冯庆,也忒过分。同姓家族如此之多,漫说我等不曾与他相争,便是相争之时,又哪里能靠姓氏联合?如此杀戳,有违天意。」

  「正是,天地有好生之德。我却不能坐视不理。」有亮接道。

  「逍遥如何打算?」

  「你等自回白马山,我去紫禁城里走一趟。」

  「我与你同去。」灵凤道。

  「我也去。」凤娟四个也要去。

  「你们去不得,你们的武功还进不得紫禁城。」

  玉罄道:「我去。」

  「你也莫去,你去了,她们怎么办?」

  灵凤道:「逍遥说的是,我们此去,不是为了杀人,又不要人多势众,是要叫冯庆收回成命,不再滥杀无辜,人多也无益。关将军,不如我两个先送你们过关,然后你带姐妹们进山,我与逍遥也正好要云游天下,行侠仗义。」

  「不要,我们要跟着洞主,不然你们在中原,我们好几年见不到洞主。」凤娟四女一齐撒娇道。

  「也罢,你们四个跟着我们,玉罄送其余姐妹进山。等把她们安顿好了,玉罄可以再到中原来找我们。」

  「玉罄遵命。」

  「关将军,我既不在,替姐妹们安排终身之事,便托与玉霜夫人代劳。」灵凤也道。

  「是。」

  众人急匆匆前进,很快到了玄武关下,众女的轻功已经大有长进,加上久惯爬山,所以连蹿带爬,倒是基本上没用有亮和段灵凤相助,都出了玄武关。

  有亮这才领了五房妻妾南返。

  却说这剿灭七族之事,果然是冯庆所为。前者徐有亮劫法场,救走了凤娟三女,后来又在镇南关劫走了南岭四十多人,冯庆早就猜到是徐有亮所为。

  与他有同样猜断的是陶秀英,同时,他们两个人也都毫不犹豫的认为,南岭族人并未被斩尽杀绝,很大一部分人必定已混入中原,早晚是朝廷之患,于是便下了这道密旨,命各省翦除七姓。

  各省灭门奏报不断到来,冯庆却一直不能安心,因为其中没有一个奏报中能够看出所杀的是南岭之人,更没有徐有亮的消息,所以他心中总不踏实,也因此心烦意燥,至晚无心行房,自己一个人在御书房中看书。

  忽然间,他感到后背一阵发凉,头皮发紧,仿佛是有什么危险到来,这是一个在刀尖儿上活过来的军人特有的敏感。

  他把眼睛从书的上方抬起来,只见书案前面两边的太师椅上各坐着一个人,这两个人一身黑色夜行衣,黑巾包头,施施然坐在那里看着自己。

  冯庆与他们都是交过手的,一眼就认出是徐有亮和段灵凤,他猛地从龙椅上跳起来,伸手去拿柱子上挂着的宝剑。

  「没用,你杀不了我们。」徐有亮说道,他们甚至没有从坐位上动一动。

  冯庆已经够到宝剑的手停在了那里,他很清楚,如果自己能够杀得了人家,人家早就先下手为强了。

  冯庆把手抽回来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我这殿外武士成群,我若一喊,你们还能出去吗?」

  「啊,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徐有亮慢条厮理地说。

  冯庆走到门边,把门推开,见门边站着两个侍卫,直挺挺的,一动也不动,连眼珠儿都不转。

  冯庆明白,御书房周围的侍卫一定都变成了这个样子,不知徐有亮用了什么办法,难道世上真有定身法?他感到颈后有一股凉气,逼得他想要逃走。但本是抬起腿来向前迈的腿却向后退回来,返身把房门关上了。

  他作了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因为他明白,如果自已跑得了,对方就不会在那里坐着不动了。

  「如何?陛下。」

  「厉害,没想到三年不见,你竟修成了神仙。」冯庆尽可能地去恭维对方,尽管他并不相信对方真的能成神仙。

  「这有什么奇怪?人么,各有各的迹遇。」冯庆没想到,徐有亮竟没有否认成仙之说,这让他的心里再次起了寒意。

  「不知两位到此,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说。陛下,有亮此来,是为了给天下苍生讨条生路。我听说你传下密旨,叫各地官府剿灭七姓家族,可有此事?」

  「这个,没有此事,没有此事。」

  「没有此事最好,若是有时,劝你立刻收回成命。为你的江山计,这样作法,除了激起民怨沸腾之外,有何好处?你以为此事不会外泄,殊不晓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好生想想,那七姓族人知道此事,难道不会改名换姓?当初大宋皇帝抄灭薛家、呼延家等诸家大臣,哪一次不想斩尽杀绝,又有哪一次真能作到?最后还不是薛家和呼延家后人重新兴起。那一家不过三、四百口,犹不能杀绝,何况这七大家族遍及天下,何止成千成万,你又怎能斩得尽、杀得绝?」

  「……」

  「你斩不尽,杀不绝,他们后人难道不会来报今日之仇?」

  「……」

  「就算他们真个被你斩尽杀绝,天地有好生之德,难道上仓会由着你胡为?」

  「……」

  「徐有亮当年归顺大水,是为了天下苍生不再受战乱之苦。如今天下太平,百姓本当安居乐业,此天下之幸事,足慰有亮之心。有亮如今无意于帝位,你何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必要将与有亮有关之人斩尽杀绝?你以为自己深居宫中,周围侍卫遍布,就可以高枕无忧么?我要杀你易如反掌,且看你面前龙案,你的头可比它硬么?」

  徐有亮把手一指,向下一划,然后化指为掌,向下一按,虽然离着足有四、五尺之遥,那龙书案却从正中齐刷刷断成两截儿,险些砸在冯庆脚上。

  那龙案是紫檀木所制,其硬如铁,且厚一寸有余,一般刀剑也砍不断它,徐有亮竟在半空里轻轻一划,便如刀切豆腐一般断成两截儿,冯庆哪得不惊?若是有亮的手指略加法力,自己就要被开膛破肚,冯庆的浑身都打起哆嗦来。

  「有亮言尽于此,是死是活,由你自处。你记着,有亮视紫禁城如同无物,要杀你时,易如反掌,愿你好自为之。告辞了。」

  说完,两个人站起身向外走,未到门前,那屋门竟自开了,两个人出了屋,房门又自行闭合。

  冯庆坐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才站起身来,抖抖擞擞,来到门前,打开门时,外面早不见了徐有亮身影,再看众侍卫,在院子里站岗的站岗,巡逻的巡逻,就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冯庆叫了当值的侍卫总管过来道:「你方才可看见什么么?」

  「臣未曾看见什么。」

  「别人呢?」

  「待我问来。」一会儿回来道:「也不曾见。」

  冯庆让总管到书房中去看。一见那龙书案,吓得那总管瘫在地上,连叫死罪,这张桌案被劈断,定会发出巨大声响,侍卫们竟无人听见,这样渎职之罪,足可令他们通通斩首。

  冯庆叫他起来,然后对他说道:「此事朕不怪你,只是你出此门,不准透露半个字,不然我把你全家抄斩。」

  「是,小臣不敢。」

  「你去吧,把今晚的侍卫都撤了,另换别人前来。还有,替我密召左丞相进宫。」

  「遵旨。」

  为什么又叫陶秀英,得叫她拟旨呀。

  冯庆见了陶秀英,便叫她拟道圣旨,只说各地官员误读圣旨,错杀良民,特传旨澄清。皇上并无诛杀七姓之意,叫七姓族人各应安居乐业,勿信谣言,先前误读圣旨官员,各罚俸一年,降一级使用。

  陶秀英也觉奇怪,刚刚传旨杀人,怎么转眼又收回成命,但冯庆不肯说,陶秀英也不敢一再追问,只得回去拟旨不提。

  冯庆遣走了陶秀英,心里越思越怕,又不敢对别人说,不多久就一病不起了。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二回——水太宗惊恐致病,祁皇后借机弄权

  上回说到徐有亮和段灵凤夜入紫禁城,见了水太宗冯庆,吓唬了他一下,目的是叫他收回杀人灭族的成命,一心一意治理国家。

  其实徐有亮的段灵凤也就是武功高一点儿,虽然说算得上神奇之技,也和神仙差得远,他们两个只不过利用自己的本领,加上两人密切配合,弄了一点儿玄虚而已,不过却真把冯庆给吓到了。

  冯庆左思右想,心中害怕,又不敢对别人说,时间一长就弄出病来了,而且一病不起,神魂颠倒。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找来了,也只能看出他得了惊惧之症,却开不出什么方子来。如此一来,朝中大权便落在祁皇后手中。

  那祁皇后毕竟是后妃,虽有大权,无人在外面捧也是无用,好在还有一个长公主冯小玉呢,于是两个人狼狈为奸,开始把持朝政,而陶秀英的话她们也就听不进去了。

  不光是听不进去,女人总是好妒的,对于这个又聪明,又年轻,又美貌的女丞相来说,祁皇后毫无疑问地感到了巨大的威胁,而冯小玉呢,本来觉得陶秀英总压着她一头,加上范凌云娶花荣之事,再有南岭战事,都让冯小玉心里不痛快。所以,冯小玉与祁皇后联合起来,开始排挤陶秀英。

  自古后妃不能干政,但没有哪一朝后妃真正不干政的,特别是皇帝还没死的情况下。不过,大臣们通常都不希望后妃掌权,因此,多有祁后懿旨被大臣回绝之事,特别是那些开国的老臣如王柯、史云青之流,大多不买祁皇后的帐。

  自古以来就不乏阴谋家,女人中阴谋家也不在少数,而祁后和冯小玉就是其中姣姣者,别看她们带兵打仗,治国强兵的本事没有,但阴谋诡计却玩儿得滴溜转。

  太宗病后不久,两个女人便议出了一条毒计。

  这一天,祁后召了满朝文武入宫,祁后开口道:「各位爱卿,如今万岁龙体欠安,朝中太医束手无策,我想传道懿旨,出榜求贤,但有能医得万岁之病者,无论官、民、僧、道,都可重赏,你们看如何?」

  这样的事,谁也不能说个不字。

  果然,榜门贴出去,就有不少名医揭榜入宫,不过都没看好皇帝的病。

  揭皇榜看药,看不好是要砍脑袋的,因此午门外就多了几颗人头,其余人一见,那么有名的郎中都不能看好皇帝的病,别人就不敢再来了。

  一连三天无人揭榜,祁后每天在朝堂上唉声叹气。

  忽然这一天,报说有一位道人揭榜,祁后急忙叫请。

  那道人进得宫来,打处揖首。

  祁后问道:「请问道长怎么称呼。」

  「贫道法号吴真子,在终南山出家。」

  「请道长青春几何?」

  「贫道也不知,只知道我是大真元年出的家。」

  「哦?」众人便是一惊,这道人看上去也就只有四十几岁,其实出家都快二百年了。

  「失敬,失敬,原来是位神仙。」

  「神仙便不敢当,只是比常人多活了几年而已。」

  「道长莫要过谦。请问道长,你是要如何疹病啊?」

  「不必疹病,皇上是中了邪气,药是无用的。」

  「大胆妖道,竟敢胡说!」一旁冯小玉厉声骂道。

  「此是何人?」

  「这是长公主。」

  「原来是公主娘娘,贫道失敬了,不知公主娘娘怎知贫道是胡说?」

  「我看你不过四十几岁,竟说自己是大真元年之人,岂不是胡说?分明是妖言惑众,皇后,这样人就当即刻斩首。」

  「公主莫急,且听他怎么说?」祁后道,语气中分明也有不信的意思。

  「公主也不是大真元年人,又怎知贫道胡说?」

  「哼,你既然已经有二百多岁了,一百年前的事你理当知道了?」

  「这是自然。」

  「我问你,段誉在位之时,有几次天狗食日?」冯小玉为什么问这个,只因为古时星象中暗藏国运,所以看星象是皇家独有的权力,而且只有钦天监大臣才可以看,所有天文记录都在宫里,外人是不能知道的,有敢私看星象,要按谋反灭九族的,所以二百前年前的事,除非亲历,一般人不可能知道。

  「这个难我不住,有一次,在大真七年九月初一,巳时末刻初食,午正食甚,末时初刻复圆。」

  「钦天监大臣何在。」祁后道。

  「臣在。」钦天监刘使存出班应道。

  「去查大真朝天象录。」

  「遵旨。」

  不一时,刘使存来到殿上奏道:「禀娘娘,道长所说,一刻不差。」

  一旁陶秀英道:「娘娘,分明是这钦天监与外人勾结,泄露国家秘密,理当处斩。」

  「这位想是陶丞相了。」吴真子道。

  「是又怎样?」

  「请问陶丞相生辰几何?」

  「问这作甚?」因为那个时候人们迷信,认为得到了别人的生辰八字,就可以用法术害人,所以每个人的生辰八字都是保密的,除了父母,就只有夫妻之间才会告知,又怎么肯在这朝堂之上公然说出呢?

  「娘娘可否借文房四宝一用?」

  「文房四宝侍候。」

  那道士去案上拿了一张纸,背对着众人,悄悄写下几行字,折叠起来,递给陶秀英道:「丞相请自验看。」

  陶秀英接过来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原来那上面写的正是自己的生辰八字。

  「陶丞相,这须不是钦天监的本事?娘娘,既然不信贫道,便请娘娘放我出宫,莫要斩了贫道这颗头去。」

  「道长且慢,莫要生气。」祁后道:「给皇上看病是天大的事,不可不小心,如今世上欺世盗名者多,公主和丞相小心一些也是应该的,道长方外之人,莫与我俗人一般见识。」

  「贫道不敢。」

  「看得出道长真有本领,不知皇上的病应该如何医治?」

  不知那吴真子说出什么话来,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三回——借冲喜监台设御宴,埋火药炮炸众功臣

  却说祁皇后在朝堂问起吴真子治病之事。

  吴真子道:「前者,皇上派兵南出镇南关,灭了南岭蛮族,族灭妇孺八万余人。这些妇孺阴魂不散,日夜在梦中纠缠皇上,皇上受其惊吓,故而得病。只要在午门前筑一座鉴台,再设下御宴,大宴开国功臣冲喜。自古道邪不胜正,那些老臣都是盖世英雄,一身正气,南岭阴魂皆为老弱妇孺,不敢正视,自然要逃离紫禁城,那时节,再替她们作些法事,超度亡灵,使她们孤魂有依,或都早得脱生,便不再闹,皇上的病也可无药而愈。」

  「这个不难,不知这台要怎生造法?」

  「贫道这里早已画下图样尺寸,娘娘只消派人监造即可。这里还有两道灵符,一道于安于基石之中,另一道于建成之后安于最高处便可。」

  说完,老道拿出一副图、两道符来交与祁后。

  祁后又问:「不知何人可以担督造之任?」

  「陶丞相女中英豪,上应星相,可担此任。」

  「陶丞相?」祁后转头看着陶秀英。

  「微臣万死不辞。」

  「道长,不知该如何谢你?」

  「无量天尊,方外之人,要那些俗物作什么?贫道不过是顺天应人,为世上作些好事而已,若要言谢,反违了上天本意。贫道这便告辞了。」

  说罢,又念一声道号,转身走了。

  众臣见道人走了,一齐向上叩首替祁后道喜。

  祁后遂下道懿旨,派陶秀英督造鉴台,又叫工部拨银数十万两,还叫把修自己后宫的木料也挪过来给陶秀英,限期两月完工,再传懿旨一道,派八百里驿马分传各地,命诸老臣五十日内到京,替皇上冲喜。

  陶秀英看那鉴台,高有五丈,共分九层,合着九五之尊的意思,底下是砖石基座,上面都是木制结构,从外面看是九重檐,从里面看其实只有三层可用,为什么,因为要照顾里面厅堂的高大,所以只有上面三层,每层外对两重檐,下面虽然分了六层,却两层才对一重檐,人在里面只能弯着腰,都是低矮的木架,用来承重的。架子外面用木板包住,装上屏门,刷漆彩绘,外面看好象是一层,其实根本住不得人。这鉴台反正也不是什么永久的建筑,只要结实好看就行,等宴会开完了,那些木料还要拆下来用在后宫的修缮上。

  陶秀英得了旨意,不敢怠慢,夜以继日,守在工地之上,哪消两个月,便把一座高台筑成。

  此时各路开国功臣也都到了,为皇上冲喜,就是当年的花荣也不敢请假。

  完工之日,祁后前来看了,连夸陶秀英敬业,赏下花红彩缎无数,陶秀英心时也十分高兴,想着皇上病愈,自己又有这桩大功劳,入宫作贵妃的事也就手拿把攥了。

  次日临朝,皇后命钦天监选了大宴群臣的黄道吉日,又要陶秀英监工布置。

  陶秀英十分卖力,直弄到宴会前夜,看看一切妥当,又安排了侍卫守夜,这才回府休息。

  次日一早,陶秀英穿好进服,早早到了午门,看着高台耸立,十分壮观,心中也觉高兴。

  卯时一过,宫中静鞭三响,皇后临朝,陶秀英身为左丞相,领着一朝文武进宫,朝见祁后。

  祁后十分高兴,朝见已毕,发下话来,命陶秀英按事先拟好的座位引众臣上鉴台。

  那鉴台上三层可坐百余人,都是各路开国功臣,王柯、史云青功劳最大,坐在九层楼上,其余依次排列。

  朝中年轻的群臣则别排在午门城楼上就坐,祁后又在后宫设宴,宴请各位诰命夫人,叫冯小玉作监酒。

  那些没资格坐上鉴台的大臣,眼巴巴看着一群老臣步上高台,心中羡慕不己。

  祁皇后亲登鉴台,给众大臣赐酒,陶秀英位列三班之首,又受了祁后称赞,心中更美。

  赐酒毕,祁后又去午门赐酒,然后回后宫去了。

  陶秀英心中高兴,与众老臣推杯换盏,吃了几杯,有个宫中女侍卫打扮的进来在耳边说道:「皇后叫我来说,这里都是男子,丞相在此,他们吃不痛快,叫您寻个机会,去后宫陪着夫人们吃酒。」

  秀英听了道:「正是正是,你去告诉娘娘,我随后便到。」

  等又吃了两巡酒,秀英起身道:「各位大人,我在这里你们吃得不尽兴,我去后宫陪皇后娘娘与各位夫人们吃酒。」便告辞了下楼。

  才进午门,忽听身后一声巨响,惊天动地,秀英回身一看,惊得颜色更变。

  只见那鉴台已经塌倒,陷入一片火海之中,浓烟滚滚,热浪排空。

  陶秀英急忙回身跑向鉴台,指挥救火,但火势太大,那楼又全是木材制造,根本无用。

  只见四周尽是残碎人肉,分明是爆炸所致,秀英心感奇怪,这鉴台失火,也说得过去,但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导致爆炸的呀?再看那里救火的侍卫,口中乱喊救火,却无一人真心解救,忽然间心下大悟!

  啊呀!这是祁后消灭开国老臣的诡计呀!

  一想至此,陶秀英不由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落入圈套之中,但回头一想,却发现自己落入了一个更大的陷阱。

  「为什么祁后要派人叫我进宫?难道是想救我一命么?她早就嫉妒我,屡次阻止我进宫为妃,怎么今天忽然发了善心?不对!她为何单叫我监工造台?又在爆炸前把我叫出来,分明是想把炮炸众功臣的罪名都推在我陶秀英身上啊!」

  想到此,陶秀英才发现,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直至此时,陶秀英才后悔当初为何不听王若望的苦口良言,一心贪图富贵,沉弥于世俗享乐之中,致有今日。

  「好在知机,现在走也许还不晚。」秀英想至此,看看左右都在救火,无人注意自己,悄悄离了宫门,见那里有武将的战马,随手牵了一匹,翻身上马,也不敢回丞相府,打马如飞向南城门跑去。

  城中街上一通大乱,众人都向皇宫方向驻足观看,议论纷纷。

  秀英怕人们看到自己穿着朝服的装束惊世骇俗,便把朝服脱了,见着一个沽衣辅,寻了一身旧衣,要了一双旧鞋,丢了一块银子给老板,出门上了马又跑。

  远远看见城门大开,兵丁们都翘首望着皇宫,秀英心道:「这番逃脱了,再不入尘俗。」

  转眼到了城门前,尚有百步之遥,此时便关城也来不及了。

  忽然一声断喝,一骑战马拦在了面前:「陶秀英,你往哪里走?!」

  陶秀英一见,心中叫道:「我命休矣!」

  不知来者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四回——冯小玉城门擒女相,陶秀英刑堂受熬煎

  却说陶秀英丛马飞奔南城门,要尽快逃离京城是非之地。

  猛然一骑战马横在面前,马上一员女将,正是长公主冯小玉。

  「陶秀英,你作下这样惊天大事,还想跑么?」冯小玉道。

  「公主在上,秀英作下甚事?」

  「你借修造鉴台之机,暗埋炸药,将开国老臣一百余人活活烧死,你还敢抵赖么?」

  「秀英不曾作下这样恶事,公主不可屈赖好人。」

  「屈赖好人?修台的是你,布置宴席的是你,还有哪个能作这样事?你说不是你所为,为何你丢下众人独自离席?你说不是你所为,为何你刚刚离开,那鉴台就爆炸失火?你说不是你所为,为何不去救火,反而乔装出逃?」

  陶秀英现在才知道什么叫越描越黑,只得诡称道:「公主,我在救火现场,发现人影一闪,似是那道人吴真子,忽然明白,这都是吴真子设计所为,我才要叫人将他捉住,他看见我便走了,我只得寻了匹马追来,为了怕他认出我来,这才换了衣服,方才那妖道已从这里跑了,若不是公主拦住我,怕那妖道已被捉住了。」

  「哼!一派胡言。来人,去城门上问问,可有道人出城?」

  少时,问话的回来:「禀公主,今日没有道人出城。」

  「陶秀英,你有何话说。」

  「这个……」陶秀英一想,什么话说了也没用,逃命要紧,便把手一指:「兀那不是妖道吴真子么?」

  趁冯小玉一回头,陶秀英掉转马头,向西便跑。

  「好个陶秀英,看你还能跑到天边!」冯小玉在后紧紧追赶。

  跑到西城门,见城门已闭,陶秀英又只得向北跑,跑到北城,城门也闭,再要跑时,那马可就跑不动了,好在冯小玉的马应该也跑不动了,陶秀英尽量打着马向东边跑,跑到东城门时,见冯小玉换了一匹马拦在面前。

  陶秀英知道跑不掉了,但看见这边城门没关,只得走一步说一步,把马一夹,向冯小玉冲来,想从她身边硬冲过去。

  可惜陶秀英虽然足智多谋,却没有学过武艺。两马一错镫之际,冯小玉已然把手一伸,抓住她腰间丝绦,一扯便扯过马来,横担在马背之上笑道:「陶秀英,量你也逃不出我手心儿。」

  「哼哼,冯小玉,休以为我不知这鉴台大火是你与那祁后所为,此时休想推在我的头上!」

  「那就看吧。」

  陶秀英被冯小玉按在马背上,擒回城中,直奔午门,此时大火仍在燃烧,再不可能有人逃生。

  午朝门前,祁皇后和众官眷正在那里看火,其中大部分官眷都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冯小玉来到跟前,把陶秀英丢在地上,向祁后禀道:「禀娘娘,放火的贼人拿到。」

  那些官眷一听,不由分说,一齐扑上来,要把陶秀英撕成碎片,两边侍卫上前尽力护住,仍被扯破了衣服,抓破了皮肉。

  陶秀英泪流满面,只呼冤枉。

  众女眷见打不到陶秀英,一齐向祁后跪下道:「娘娘,您可要给我们作主哇!决不能轻饶了这个贱人!」

  祁后叫众人都起来道:「各位爱卿听了。这样滔天大罪,非同小可,需要细细审出口供,到时哀家必给你们一个交待。」又道:「冯小玉听旨。」

  「儿臣在。」

  「你将这陶秀英带回公主府,与我细细审来。」

  「遵旨。」

  两边侍卫把陶秀英拖起来,使绳子五花大绑了,左右架着,向公主府而来。两边百姓听说陶秀英用炸药炸死了百名老臣,都在那里指指点点,骂声不绝。

  陶秀英此时只有含泪喊道:「各位父老,秀英冤枉!这都是祁皇后与冯小玉这个贱人定下的奸计呀!」冯小玉听了,怒不可扼,叫把陶秀英脚上的旧鞋脱了,扒下白布袜子,塞在她嘴里。

  陶秀英此时就算是冤深似海,也无处辨白了。

  到了公主府,冯小玉即刻升堂,命把陶秀英带上堂来。

  那陶秀英怎肯招认,冯小玉命将拶子取来,夹了陶秀英两只玉手,叫一声「收!」

  把个陶秀英疼的大汗淋漓,惨叫不绝,却不肯招,又收两收,把两只杏眼一翻,昏死堂上。

  把冷水来泼醒了,冯小玉喝道:「招是不招?」

  「无罪,无招!」陶秀英知道,到这里是死定了,不过她宁可被活活打死,也不肯被当作佞臣逆子凌迟市上。

  「好说,大刑侍候。」

  不一时夹根拿到,两旁边把秀英裤腿捋到膝盖,两条细白小腿放入夹棍,收了一收。

  「啊——」那陶秀英一声惨叫,把眼一翻,又昏过去。

  再次泼醒,复收一次,再次昏死,仍然不肯招供。

  冯小玉见此刑也不得招,便叫取火瓫来用。

  那火瓫是一个铜铸的大瓮,有三个脚,倒象是鼎。把人放在瓮中,下面点火,慢慢烧烤熬练,十分残酷。一旁有贴身太监低声道:「娘娘,不可用此刑。」

  「为何?」

  「陶秀英是个弱女子,不似那武将皮糙肉厚,放在瓮中,只怕口供未到,却烤化了,反为不美。」

  「依你之计。」

  「奴才有三道刑法可用。」

  「速速讲来。」

  不知那小太监道出什么刑罚,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五回——求速死陶秀英屈招供,游京城女丞相骑木驴

  却说冯小玉正要给陶秀英用火瓮之刑,有小太监出言阻止,并说出三道刑法来。

  冯小玉听了大喜,命将陶秀英暂时押入牢中,好吃好喝,将养一夜,明日再审。

  次日,陶秀英被提出牢来,押到后花园中,见那里立着一个十字木架。

  冯小玉道:「陶秀英,你若招了,不过是法场千刀之苦,若是不招,那千刀不免,却要多受一番折磨,这又何苦?」

  「冯小玉,你与祁后狼狈为奸,陷害秀英,有朝一日万岁知道,你也少不得千刀之噩。」

  「好个贱人,还敢骂我,就叫你尝尝我的厉害,来呀,把这贱人跣剥了,绑在架上。」

  两边武士听了,心中暗喜,走过来捉住秀英,便要剥衣。

  秀英喊道:「冯小玉,你不知皇上早晚要我伴驾么,怎敢叫这些俗物看我身体?你好大狗胆!」

  冯小玉听了道:「你若是万岁临幸过的,我也不必审你,只把你拖在冷宫,剐了便你。你不是尚被万岁破身么?等你被俗物看了,万岁就喜欢你,也断不会要你了。脱!」

  那秀英又跳又骂,却敌不过身边强壮的武士,只听一阵裂帛之声,早把上衫和肚兜儿扯下,露出瘦伶伶香肩与那两只玉碗一般美乳来。

  武士将她拖到木架边,两臂平伸捆在横杠之上,又把头上青丝捆于桩顶铁环中。

  秀英的鞋袜已是脱了的,武士只将她裤带上活结扯开了,裤子向下一落,顿时隐私全无。

  冯小玉近前,低低声道:「陶秀英,有了此一回,你再莫想作什么贵妃了,皇上就算知道你委屈,也断不会为了一个被人看过身子的女子而废了皇后。」

  「冯小玉,你这贱人,我若脱身,定不与你干休。」

  「你还想脱身么?来人,把她腿子吊了。」

  武士们听见,过来把陶秀英一只脚绑在立柱上,然后另取一条绳子,把她另一腿捆住膝头,向上扯起,吊在横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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