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有得必有失

　　“其实，开放专利授权好处是绝对大于坏处的。”没有办法，老婆在旁边盯着，我只能帮静阿姨再把事情的利弊剖析得清楚一点，“第一个的好处就不用说了，ＳＯＮＹ他们几家公司也都知道ＣＲＴ电视必然被淘汰。若能提前获得液晶平板技术的专利授权，他们就不会那么害怕地阻挡ＡＱＵＯＳ的上市，反而会静下心来，或者是稍微加一把助力，看看液晶平板电视究竟能不能获得民众的青睐。如果大获成功，他们立刻会开始生产液晶平板电视；如果失败，对他们也没有损失，ＣＲＴ电视继续贩卖。”

　　“不错，他们倒是不会慌了。白白得了专利授权，进可攻退可守，这种事摊到我头上，我也不会阻拦了。”清丽脱俗的美妇没好气地道。

　　“凡事有利就有弊，你们现在是断绝ＣＲＴ电视的生路。给他们一些东西换取他们的不反弹，这是很有必要的。”我淡然说道：“但你们根本不用担心，从他们获得专利授权开始，到观察市场表现，再到组织生产，最后上市，至少要一年时间。这一年的时间相当于ＳＨＡＲＰ独占市场，高桥夫人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可是这时间……太短了一点吧？”高桥静有点贪心不足。

　　“一年的时间你还嫌短啊？”我也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心态，“难道你只盯着日本这个市场？赶快去中国、东南亚、非洲设立工厂啊！三个月的时间就能投产，最少半年是全世界独占市场销售，你要是还不满足，我也没办法了。”

　　“嗯……是不错！”

　　静阿姨轻声笑了，这还是今天她第一次开心的笑。微风吹拂令她的丝丝秀发飘扬，真是好一个绝色美妇啊！

　　“不只是半年。”清丽脱俗的美妇在专业方面还是比我全面，“我们都要几个月才能在国外工厂顺利出产，他们去国外再进行技术调试等等，起码还会给我们留上一年时间。”

　　“哇……”绿很是凑趣的接话，“那不是能赚很多钱？”

　　“如果顺利的话，应该是吧。”高桥静微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然后对我道：“柳先生，请继续吧。”

　　我点头后，继续道：“第二个好处，世界上不仅日本才有电视制造商，韩国的三星、ＬＧ，荷兰的飞利浦等都是国外的超级巨擘，他们同样占据世界上很多国家的电视市场。你们联合日本的四大厂商，一起用液晶平板电视出击，那么其他的电视机厂商无论如何都无法抵挡这个潮流的。”

　　“不对啊！”高桥静疑问道：“你刚才说，正是因为ＳＯＮＹ他们的观察和生产延迟，才给了我半年时间去国外占领市场。可是国外也有三星、ＬＧ、飞利浦这样的对手，他们在很多地方的影响力比ＳＯＮＹ他们在日本的影响力加起来还要大。我在国内都这么艰难了，再去国外独自面对如狼似虎的敌人，岂不是自讨没趣啊？那不是给我半年时间赚钱，而是半年时间让我碰壁！”

　　我点了点头，静阿姨真如传闻中的聪明啊，几乎是转眼间就发现两个好处之间的矛盾。

　　但我也不是信口开河，平和一笑：“高桥夫人，以你的聪明才智，难道找不出解决办法吗？”

　　高桥静一愣，旋即轻轻点头，陷入沉思。

　　她毕竟是惊才绝艳的人，一旦冷静下来就知道自己刚才太过心急，居然一点自己的想法都没有，全在依仗柳俊雄的讲说。对于一个会社的主导者来说是何等危险的事情。

　　不只是她，连同楼上的高桥舜辅，脑子也开始转动。

　　绿哪有那么多心机，生意上的事情让爸爸、妈妈操心就行了，以后嫁给俊雄也让俊雄去掌管，她自己只需当个好妻子和好妈妈——嗯，不得不说，所谓简单的人才会幸福，小绿儿深谙其道啊！

　　所以，心情轻松的小美人儿，小手从桌下伸过来要拉我的手。

　　我吓了一跳，赶紧手指朝身后一指；高挑的小美人儿抬头一望，看到二楼被窗帘遮掩的房间，心下一惊，赶紧收回小手。

　　翘起小嘴的小绿儿只能把气愤化作食欲，拿起点心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足足过了三分钟，高桥静才喟然一叹：“柳先生……高桥静想不出来，还请你赐教。”

　　“简单得很。”我慢悠悠地道：“还是那句话，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只有联合起来才能打败敌人。”

　　“你是说……”

　　“让ＳＯＮＹ、东芝、日立和松下一起承担拓展市场的先期费用，这样ＳＨＡＲＰ在各个国家推广液晶平板电视不就容易多了吗？”

　　“不可能！”

　　静阿姨想也不想地否定道：“他们又不是傻子，为什么要帮我们付钱啊？”

　　我笑了笑，“为什么不能？反正他们以后也要发展液晶平板技术，也要出国和别人大战一场，何不现在先借ＳＨＡＲＰ的手，让ＳＨＡＲＰ和ＬＧ、三星、飞利浦他们杀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反正只花一些钱而已。ＳＨＡＲＰ赢了，日后他们在进入ＳＨＡＲＰ打下的市场会事半功倍；如果ＳＨＡＲＰ输了，那么也值得总结经验教训，准备好了再出击。有ＳＨＡＲＰ失败的例子在前面，再怎么样也比一头昏的撞进去好吧？”

　　“混帐！”

　　清丽脱俗的美妇当即怒骂出来。

　　她骂的倒不是我，而是我话语中那些把ＳＨＡＲＰ当成开路先锋的会社们。

　　不过很快的，高桥静再次冷静下来，她这次把自己想成那四个会社的掌权者。面对ＳＨＡＲＰ提出来的请求，她到底会不会答应？

　　绝色美妇没有说出答案，但从她的喟然一叹中可以知道，她自己也无法拒绝这个提议——花钱并不可怕，如果现在不花钱，以后自己单独去做的时候，需要花的钱更多，需要花费的精神也更多。

　　“那我们任由他们摆布，为他们做垦荒牛？”沉默一阵后，高桥静神情凝重地问我。

　　“高桥夫人，你的心态不对。”我摇头道：“为什么要这么消极地想问题呢？你注意到我刚才说的话了吗？是我们找他们要钱，用他们的钱为我们开拓市场，花别人的钱为自己做事，还有比这个更好的吗？就算有强大阻力，我们只要资金丰厚、策划得当，一切困难都不是问题！”

　　停了一下，让她消化我话语中的意思后，我才道：“既然ＳＨＡＲＰ想要冲出重围，做出一番事业，那么就不应该畏惧外面的困难。现代的社会，商业上都依靠正常竞争来获取市场，如果ＳＨＡＲＰ能将ＡＱＵＯＳ卖出一个天量，以后任凭谁都不敢小觑ＳＨＡＲＰ。”

　　“好！”

　　绿当然连声叫好，她崇拜地看着我：“俊雄，我发现什么事情到了你这里，都不会是难题呢！”

　　“好什么好？”清丽脱俗的美妇瞪了女儿一眼，“他只是说说罢了，话谁不会说？关键是以后怎么做，遇到困难时怎么应对！”

　　“那有什么难的！”高挑的小美人儿不服气地反瞪妈妈一眼，“以后的事情让俊雄负责策划和应对，不就行了吗？他这次帮加奈和优子，在北欧三国的ＰＳⅡ攻略，成绩不就有目共睹吗？”

　　我看了看绿，不觉摇头叹气。

　　我的小乖乖还是太纯洁啊！不知不觉上了自己妈妈的当，把自己的老公绕进来了。难道你不知道，你妈妈这样故作为难就是为了想要我帮忙吗？

　　只不过我不愿意答应罢了，我才没有那么傻。高桥舜辅明显对我有偏见，我还抢着去卖命？提出一点意见就好了啦。

　　果然，当绿自信满满望向我时，高桥静迟疑问道：“柳先生的才能我也知道，可是他这么忙，会有时间来帮忙吗？”

　　“哦，这个啊，得问问他自己。”高挑的妖媚美少女，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俊雄……请问你有时间吗？”

　　我能说没时间吗？

　　之前才帮了优子和加奈，现在却不帮绿，怎么也说不过去呐！

　　“具体的操作，我没有高桥先生和高桥夫人这么熟悉，但如果有问题问我的话，我会竭尽全力帮忙。”我点头后，道：“不过……高桥夫人，你想好了吗？愿意按照我说的来做？”

　　“现在我还没有决定好，得和舜辅商量再说。”高桥静不经意地抬头往上望。显然她也知道高桥舜辅在楼上听着，“但是事实也跟你说的一样，铺货的情况并不好。原本我们打算在圣诞节和新年这个假期强势推出的，但效果根本达不到我们所想，所以现在已经推迟到一月中旬。如果在圣诞节之前还不能谈妥，那就得一月底了。”

　　静阿姨的声音依旧清丽，我却听出其中的苦涩和不甘。

　　ＡＱＵＯＳ液晶平板电视的质量不可谓不好，效果不可谓不佳，外形不可谓不美……然而，这么好的东西偏偏被其他厂商和经销商联合抵制，竟然有到不了消费者手上的危险。这种挫折着实让心高气傲的静阿姨很不满。

　　“最开始的步骤就是我刚才讲的那些。”我沉吟道：“与ＳＯＮＹ他们的谈判，除了开放专利授权之外，海外的市场开发资金也要一起谈。我相信他们不会看不到液晶平板电视的未来，一定会心动地接受提议。”

　　“我们商量一下再说吧！”

　　高桥静没有直接答应，而是选择更谨慎一些。

　　静阿姨的性子很稳重，这点很值得赞扬。就算在这种情况下，她都要自己先冷静再说，实在是了不起。

　　中午吃饭时，不大的桌子上摆的是西餐样式。

　　清丽脱俗的美妇对做饭没有什么天分，况且也用不着她做料理，家里的厨师比起五星级酒店的要好，还浪费这个时间干什么？

　　今天厨师做的是正宗的法国料理。

　　西餐大家都吃腻了，但最正宗、最豪华的西餐还得数法国料理。

　　法国料理传统的菜单一共有十三道，虽然分量不多，也需要一、两个小时才能吃完。

　　我给美少女老婆们做过法国料理，但没有那么讲究，减缩下来就是开胃菜、酒水、热菜、主菜、甜品。

　　今天的菜肴就是十三道，证明高桥家族对我的重视和欢迎。

　　但分量明显经过减少，比如第一道的开胃菜就是一片火腿和一片起司，都是来自于法国中部的农业区。一入口就感到一股浓郁肉香和奶香，但还没有怎么体味就已经吞到肚子里了。

　　接下来是一杯淡口味的香槟，喝上一口能让唇舌恢复到没吃东西的状态。

　　之后的过程不一一表述，反正步骤繁琐，我的小美人儿老婆吃得很别扭，时不时左右望望，希望能轻松吃东西，无奈身旁随时有两个女仆伺候，着实无趣。

　　鹅肝酱煎鲜贝、黑松露烤羊腿、奶油棱鱼、蜜汁烟熏鸭胸肉……种种珍品菜肴出现在餐桌上，看得出来高桥静特意准备一番。

　　单单是出产不超过二十四小时的佩里戈尔（Ｐｅｒｉｇｏｒｄ）黑松露，一磅就可以兑换同等重量的黄金，其余各种原料无一不是来自于法国原产地，味道和营养都十分好，称得上是豪华盛宴。

　　高桥舜辅在吃饭时显得非常热情，不过我也能感受到，满脸笑容的他眼中是没有笑容的。

　　头疼于老丈人莫名其妙的敌对，表面功夫我还是能做到的，自在地谈论法国料理的来源和发展。我们表面上看起来非常融洽，这也是唯一能让高挑小美人儿感到满意的地方。

　　餐桌上我们没有再提起转让液晶平板技术专利的事情，但我相信，以高桥静的聪慧，一定能做出最恰当的决定。

　　在这个世界上，打破每一个固定的堡垒都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想要有丰厚的回报，哪里能不付出？

　　午饭过后，绿和我一起坐车回到东京，高桥舜辅和高桥静则留在别墅。

　　坐上另一辆劳斯莱斯商务车，从别墅里出来，小绿儿往四周悄悄指了指，看见我摇头，她才松口气，脸上笑容瞬间消失不见。

　　依旧是驾驶座和后面隔开，没有笑容的高挑妖媚小美人儿靠在我的怀里，什么话都不说。

　　“怎么了？”我抚摸她的粉背，柔声问道：“小宝贝儿，有心事？”

　　“嗯……”绿轻声的道，“俊雄，我爸爸、妈妈遇到的困难，是不是很大？”

　　“有一点，但也算不上太严重。”我平声说道：“只不过需要一定的妥协，才能获得更大利益。”

　　“我知道。”高挑小美人儿仰起头来，玉手搂住我的颈子，吹气如兰的说：“他们这段时间很忙很忙，心里也很累……你就不要怪我爸爸、妈妈，好吗？”

　　小妮子长得娇媚不说，心思也是非常灵活。今天偷听和旁听那么久，哪里会看不出我的提议让她的爸爸、妈妈很恼火。是那种无可奈何、必须妥协的无奈，所以他们把气发到我的身上；虽然没有辱骂，但也和辱骂差不多。

　　好心提意见却被人这般对待，只要是人都想不通。

　　绿也明白，我之所以忍耐全是因为她的缘故，否则凭借我的身份，话都不用多说，直接离开就是。

　　小美人儿心里甜蜜蜜的同时又有些担心，担心我和她的爸爸、妈妈关系弄僵，以后想谈婚论嫁可就糟糕了。

　　我哪里会不知道她怎么想，笑着在她的唇上亲了几口：“傻丫头，他们是你的亲人，也相当于是我的亲人，我怎么会和他们生气？身为晚辈就算做对事情，被长辈们责难也是常有的事啊！没办法，我只能以后多打小绿儿的女儿屁股，以此来报复了！”

　　“你敢……”妖媚的美少女瞪了我一眼，银牙在我的嘴唇上轻轻咬着，“坏蛋……我们的女儿一定是乖乖的啦……你怎么会舍得打她？”

　　“不打她也行。”我搂住她的两片翘臀肉，用力捏了捏，“那我就打她的妈妈吧！”

　　“咯咯……可不可以用……用它来打？”绿吃吃一笑，一只小手伸向下面，轻轻一捏分身，“俊雄……昨晚她们吃得很饱吧？今晚我也要……要你喂饱人家……”

　　“好！”我笑了起来，“小绿儿，你有哪次没有吃饱的？”

　　“讨厌……最贪吃的是小春那个死丫头啦……”高挑小美人不满地捶了我一拳。

　　　　　　　　　　　　车里一片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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