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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编蜗居H版(1-67) - 25

[db:作者] 2025-06-26 14:24 5hhhhh 5700 ℃

               第49章

  海萍晚上躺在床上跟苏淳聊天:「我终于失业了。」

  苏淳一边翻着书一边答她:「你又不损失什么,这不是最好的结局吗?再说了,你现在两个学生一教,不是和上班差不多吗?还清闲。儿子来了,你正好多陪陪儿子,一解你的相思之苦。」

  海萍笑了,说:「人家说,女儿是爸爸的前世情人。我觉得女人生女儿是件愚蠢的事情。不是我重男轻女,而是我没道理给自己生个小情敌啊!」

  苏淳说:「得,就算儿子是妈妈前世的小情人儿,你也没捞什么好。你再怎么爱他,等他一长大,今世的小情人又来了,你还是白疼。」

  海萍笑着拧苏淳的嘴:「好话不说。但是,最少在他18岁以前,他是完全彻底属于我的。哼!」

  苏淳还在翻书,又接话:「现在都早恋,只怕他14岁的时候就已经不属于你了,刨去前面的3年,你还有11年的乐。」

  海萍柔软地身体就扑到了苏淳的怀里。彼此熟悉的体味,两人忘情而热烈地拥吻起来。苏淳只感觉身上有一团火,在海萍迷人身躯和激情的热吻下,潜藏身体的欲望被这团火烧得浑身躁热起来。他的双手肆意地在海萍的身上不安分的游动起来。不一会,海萍的连衣裙、内衣、丝袜就脱离了身体,分散撒落在卧室的地板上。

  赤裸的海萍肤色洁白,修长的双腿,丰满挺立的双乳,虽然海萍生过孩子,但腹部仍然平滑,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迷人性感魅力,此刻,她双手搂着苏淳的脖子,微闭着眼睛,尽情地享爱着苏淳带给她的激情。

  当激情过后,窗外,已是华灯初放。两人相拥着靠在床头上,透着窗户,就能看到远处的大海,哗哗的海浪声清晰明快地传来。

  「老公!」海萍微闭着眼睛,激情后的红晕还挂起在脸颊。

  「什么?」吻着海萍的秀发,苏淳轻柔的回答。

  「礼拜天早上,我和海藻去接站,你跟小贝在家做饭,听到了?」

  「那我跟小贝说什么呀?」

  「咦?这叫什么话?有什么说什么呀!」

  「我现在见他,都不好意思。你说,他要是问起这房子,问起咱的首付,我该怎么答呀!这个海藻,不是陷我于不义吗?」

  「他俩的事,与你有什么相干?你统统都不知道!你们男人在一起,不就聊聊无关紧要的国家大事吗?有那么多话题,伊拉克战争、美国对华政策,什么不好聊?非得聊家里头?听见没有?」

  苏淳叹气。

  周日一大早,确切地说是头天晚上,海萍就兴奋得没睡着,把给儿子买的衣服玩具,一样一样摊在床上摸来摸去。终于盼到天亮了,睁着两只兔子眼刷牙,边刷边跑到床边推苏淳:「喂喂,等下我一给你打电话,你就把鸡蛋肉末炖上,儿子回来正好吃。一路没吃东西,估计饿坏了。还有,等下你去菜市场,记得买条大的鲫鱼,再买点白蘑菇,炖一锅汤。不要放盐,我回来放。」

  苏淳正睡得香,迷糊着嗯嗯啊啊。

  「还有还有,我把玩具收起来了,你可别拿出来,等下给他惊喜。」苏淳只好半靠着听,眼睛还没睁。

  「对了,我还买了个跳跳虎的头套,等下我们一按下面的门铃,你就戴上,那条尾巴你也别在腰上。」

  「什么呀!什么呀!为取悦你儿子,我都成什么模样了!你看你激动的!想当年恋爱,你也没这么殷勤地对我吧!」

  「你懂什么呀!想儿子,那比想恋人可狠多了!他是用我的血和肉给喂出来的,能比吗?我走了,拜拜!」海萍系上围巾匆匆出门。

  海萍在公车上给海藻打电话:「你出来了没呀?怎么听你那边还没动静?」

  海藻还睡着呢,回一句:「你起那么早干吗?你以为谁去得早谁接得快?火车都是有点的。」

  「我怕堵车,早点到。」

  「今天礼拜天,堵什么呀,你先去吧,我等会儿打车去,车站见。几站台来着?」

  「8车厢3站台,你快点儿!」

  海萍收了线,满脑子都飘荡着儿子抱着自己啃啊啃,啃出一脸口水的模样。小家伙肯定长高长壮了,又半年没见了。想着想着,海萍在公交车上一人就开始美美地乐了。

  海藻是掐着火车进站的点儿才到的。兴许是要过年了,车站里满满都是人。海萍找到卧铺车厢,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儿子从车窗里抱出来,下狠劲地亲:「哎呀!妈妈的大乖乖呀!你想不想妈妈?你想不想妈妈?」海萍硬逼着人家回答。她想当然地以为自己如此思念儿子,想来母子连心,儿子也是想自己的。

  谁知儿子非常干脆地摇摇头说:「不想!」

  海萍哭笑不得,姥姥在旁边赶紧接茬:「怎么不想?怎么不想?咱可想妈妈了,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举着电话说,喂,妈妈,给欢欢买糖。」

  海藻跑到车厢里拿行李,姥姥姥爷一起跟着下来。

  海萍一只手抱着儿子,一只手提个箱子,姥姥拿手直推她:「行了行了,人多,你把孩子给看好就行了。丢东西我都不怕,要丢了孩子,谁都别活了。」

  海萍遵命只抱着儿子,边抱还边亲着。欢欢终于忍不住了,说了一句:「妈妈,你亲我一脸口水,好臭。」大家都忍不住大笑。

  海萍对海藻说:「对了,你赶紧给苏淳去个电话,让他把蛋蒸上。」

  那一边,苏淳和小贝在厨房里忙。小贝系着围裙杀鱼,苏淳正在蒸蛋。

  小贝笑着说:「世界终于颠倒黑白了!现在都是女人出去闯,咱们两个连襟下厨房。」

  苏淳笑,突然问:「小贝,你是不是打算今年结婚啊?」

  小贝说:「是啊!本打算五一的,但经济上有点紧张,争取十一吧!最迟不超过元旦。」

  苏淳若有所思:「哦!那你们打算租房呢还是买房?」

  「我们买房,买套小的,先住着,过两年经济条件好了再换。我听海藻说,你们一次就搞定了?买了套大两室一厅?」苏淳笑着摇头说:「还不是你老婆和我老婆两人的意见,我反正不做主。你千万不能让两个女人凑一起,基本上都是商量怎么败钱的。」

  「海藻还好,不太讲究吃啊住的。对了,苏淳,你有没有觉得海萍最近这一段时间比较忙?」

  「是的,她要上班还要教书,是比较忙啊。不过刚把工作辞了,这两天就闲了。」

  「她是不是每天回来得都比较晚?」

  「是啊!课都是晚上的。」

  「你见过她学生吗?」

  「那倒没有,都是老外,没法交流。」

  「哦!这样啊!你注意提醒提醒她,别太累了。」

  「我知道了。哎!对了,小贝,你和海藻最近关系怎么样?」

  「不错啊!」

  「海藻是不是也比较忙?」

  「她一直都很忙,现在上班不都那样吗?」

  「你有没有问过她忙些什么?」

  「没有,我不干涉她的工作。我想她属于那种比较勤奋的,所以工资涨得很快。人都是要付出才有收获的。」

  「哦!那你也要劝劝她啊,让她不要太辛苦了。毕竟,家庭生活还是满重要的。」

  「哦!」

  晚上,小贝和海藻回住处。

  小贝在收拾海藻父母带来的土产,海藻在上网。

  「海藻,我今天跟苏淳聊了聊,旁敲侧击问他关于海萍的动向。」

  海藻心里一惊,面上镇定地问:「他怎么说?」

  「苏淳真是个老实人,我都把话说的那么明了,他居然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唉!」

  海藻恼怒地冲小贝发火:「我家的事情,要你管什么管?多事!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哎呀!你别生气呀,我不是不忍心看这个家以后出什么差错吗?欢欢那么小,你也不劝劝你姐姐,你怎么能看你姐姐在岔路上越走越远呢?」

  「贝利!我警告你!你不要把你的猜测妄加到我姐姐头上。你怎么现在跟个事儿妈一样啰嗦?一点都不男人了!」

  小贝吓得赶紧收声。

  那厢,海萍经过激烈的斗争,最终失败了。儿子死活不愿意跟她睡一个床,任她把玩具堆满床。一到困了,儿子就开始往姥姥怀里钻。海萍有心等儿子睡熟了再抱过来,姥姥不肯了:「你那搬来搬去的不是折腾孩子吗?大冬天的,回头冻病了,算了算了,别强求人家,等过两天熟了,人家自然就跟你了。」

  海萍无比失落地回了房间。

  苏淳还戴着老虎头套,夹着根尾巴照镜子呢:「这都什么呀!为一小屁孩,让老子我出尽洋相。」苏淳爱怜地发着甜蜜牢骚。海萍还嫉妒着:「早知道不如我戴头套了,都怪你,就因为你戴着头套尾巴,他才和我不亲的。老跟你屁股后头转。从明天起,我戴着。」

  「不妥吧?跳跳虎都是男生啊!突然明天变出一只女跳跳虎,很不像啊!」

  苏淳还冲着镜子摇尾巴呢!

  「我贴上胡子。」海萍恨恨地说。

  「对了,今天,小贝还问你的工作呢!」

  「他问这个干吗?」

  「可能是觉得你晚上上班不安全,让我劝你早回家。他真是个热心人,还有心思去管人家的事,他自己家都火烧眉毛了。我旁敲侧击地提醒他,他这个大傻蛋,居然一点没意识到危险的存在。」

  「苏淳!我讲的话你一点都没听进去是不是?我昨天晚上怎么跟你说的?你聊什么不好?你故意的吧?海藻的事情,我做姐姐的还没说话呢,要你多什么嘴啊?」

  「你别生气呀!我其实什么都没说。我就是试探试探他,看他知道不,万一知道了,我也好提醒你们嘛!其实还不是为了海藻好。希望她以后幸福。」

  「我家的事,你少掺和。老实装你的跳跳虎吧!」

 

               第50章

  海藻送小贝到火车站,跟他吻别。

  宋思明和太太到机场接小舅子一家。

  满大街都张灯结彩,眼见着春节就到了。

  海藻在海萍家的电话里跟准公婆拜年,电视里春节联欢晚会正在上演。

  宋思明一家在宋太给弟弟买的新房里过年,爹妈也都在。

  「这房子好可惜哦!每年就过年的时候热闹一下!」

  弟媳妇忍不住感慨:「你们平时干吗都不过来住呀!」

  宋思明笑着说:「这是你姐姐送给外甥的礼物,那是你们家最后一点革命的火种了。」

  年初二的晚上,海藻在收拾行装,海萍跟过来看:「你明天真去呀?」

  海藻冲门外的爹娘使眼色,意思不让海萍大声。

  「你记得跟他们说我出差。」

  「跟他们说什么都行,就怕回来跟小贝说漏嘴。他们一说你出差,你到时候怎么圆?」

  「我尽量不带小贝回来,回也是快快就走。不给他们漏嘴的机会。要是小贝打电话来,你就说我回去住了,这里太挤。反正我住的地方没固定电话,他总得打我手机。拜托了!」海藻紧握海萍的手。

  「他明天一早来接你?」

  「嗯。」

  「我想看看他。到时候我跟你下去?」

  海藻迟疑了一下说:「为什么?你不放心我?」

  「我总要知道自己的妹妹是跟什么人跑掉的。万一你出什么事,我知道去找谁。」

  「哈哈哈哈,好像我去送死一样。」

  海萍扬手作势要打海藻:「大过年的!不会说吉利话吗?呸三声!」

  海藻赶紧呸,然后说:「那你明天送我下去好了。」

  大清早,海萍送海藻到楼下,看宋思明开着那辆陆虎来了。宋思明下了车,并不意外地跟海萍打招呼。眼前的宋,中等身材,看起来精干得很,不像许多当官的那样脑满肠肥,油腔滑调,看着还挺稳重。

  海萍笑了笑说:「谢谢你。海藻就交给你了。」

  宋思明简短地回答:「放心。」然后给海藻开了车门,就开了车出发了。

  宋思明的车直接驶上高速。和他在一起,海藻从没像跟老板在一起时那样手忙脚乱过。老板总是在前头一边开车一边冲海藻喊:「快,快查查,是不是下个路口出去!」海藻一听这个就头大。她是完全的地图盲,越是催,越看不懂。而宋思明开车的时候仿佛车里装着卫星定位系统,他对路线都谙熟在胸,聊着天就下去了。这让海藻好奇,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去什么地方都认识路?」

  宋答:「不是,我出门前都事先查好地图。」

  「可你难道就没走错过吗?」

  「经常错啊,刚才就早下了一个路口,我转了个圈又回来了。我不告诉你罢了,反正你也不认识路。」

  「我从没见你烦躁或发火过。想知道你生气的样子。」

  「烦躁或发火是只有两种状态才会有,一种是低能,一种是高位。我两种都不是。」

  「你为什么带我去桐乡?我可以问吗?」

  「同学会。」

  「啊?你同学会带着我?你不怕人家都知道?」

  「那我为什么要怕呢?」

  「肯定会传到你老婆耳朵里。」

  宋思明笑笑。「那你究竟是希望她知道,还是不希望她知道?」

  「我怕什么呀!关键是你。」

  「那我又怕什么呢?你这个小东西,想得还挺多。」

  海藻觉得,宋思明说话,只要他不想让你懂的,你就肯定不懂。

  宋思明的车停在一家很新的酒店门口,然后走进大堂。他一把请柬掏出来,服务员就热情地招呼:「哦!您来了!老板吩咐把您安排在二楼的角头那间。」

  「对面住的是谁?」

  「是上海国资办的瞿主任。」

  「还有谁到了?」

  「目前就你们两个了。因为周总说,大队人马应该是明天才到,或者今天晚上。」

  宋笑着拉海藻的手上二楼,直接敲二楼角头他们房间的对门。「谁呀?」

  里面传出声音。

  「桐乡振东派出所的,临时抽检。」

  「谁捣乱啊这是!」里面的声音高了,不一会儿,一个胖子伸出半个脑袋。

  「嘻!是你这个狗不理!」说完敞开大门,重重拥抱宋思明,海藻看有两个宋思明大的庞然大物就这样压在他身上,生怕他给闷死过去。

  「进来坐,进来坐。这位是……」

  瞿主任指着海藻。宋思明歪嘴一笑,并不答话。对方立刻了解。海藻一踏进门,就见另一个高挑的白衣女郎正对着镜子梳头。宋一点头,海藻一点头,对方一点头。瞿毫不避讳地说:「你二嫂。」海藻的脸腾就红了。这家伙更牛!

  过一会儿,四个人坐在餐桌边吃午饭。白衣女明显是睡眠不足的样子,哈欠连天,不断用手捂嘴。海藻不怎么吃,听二人叙。

  「喝什么?」

  「随便。」

  「喝白的那是注定要败给你这个酒坛子,跟你喝啤的。虽然我在酒精上输你一筹,但在肚量上一定要胜过你!」说完拍拍凸出来的肚子。

  「嗯,这两年,你的官位随肚子一起增长啊!」

  「什么呀!光见肚子长!以前还能搞大人家的肚子,现在就只能搞大自己的肚子啦!」说完拍了拍旁边白衣女的手。「你小子,不是号称情圣吗,世人皆醉你独醒,怎么终于也步入我们的行列了?」

  宋给对方斟满酒,叹口气说:「都吃五谷杂粮,都有七情六欲,我也未能免俗啊!不过呢,我既不是空前,也不会是绝后,我就算个中流砥柱吧!」

  对方一撇嘴:「切!你小子永远这个做派。既不是先进分子,也不是落后分子,专行中庸之道。」

  宋笑了,说,干。一杯下肚后,胖子开始吃菜,而宋却继续坐着,并不动筷子,「中庸之道,就是中国之道。中国人一直以来就是沿着这个轨迹走的。看着不偏不倚,却是特立独行。它既不会迎合时髦,也不会沦于堕落,这种中间状态才能在维持自我过程中保持最大空间。你走得快了,容易脱离队伍,枪打的就是这种出头鸟,而且风转向了来不及调头。你走得慢了,很容易被人理解为迟钝、愚笨,被自然淘汰掉。所以,我看中庸之道最好。」宋思明微笑着看胖子吃菜。

  「是的,你这小子一路走来,四平八稳,没有任何起伏。从没站错过队伍。这跟开骰子赌大小一样,每次都押对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说说你是怎么做到这个的?」

  「我?因为我不去赌。赌是一种运气。人哪能靠运气过日子啊!我就老实干活,不闻窗外事。不论谁上,都需要干活的。你只要老实干活,总是不错的。」

  「哎!老同学,我这还有一个事要问你。」

  胖子看了看身边不停哈欠的女人说:「乖,你先回去睡觉。睡好了再下来玩吧。」

  转头对宋解释:「她昨天打了一夜的麻将,今天早上被我从麻将桌上拽下来的,还没醒神。」白衣女冲大家招招手,翩翩而去。

  「最近吧,我搞不好要动一动,有这个意向,想请你给我算一卦,我是走好还是留好。」

  「你自己什么态度?」

  「拿不准,各有利弊。但我老婆的意见呢,是按兵不动。她讲奋斗了这么多年的江山,放弃了可惜,你说呢?」

  「这个这个,嫂夫人的意见,还是要听的。女人,有时候直感很准。」

  「可我这个老二就极力鼓动我走,新的地方底子厚,耐折腾。」

  「这我就不好说了,涉及到你的家事了,我总不好帮这方偏那方。不过呢,我可以给你讲个故事。范蠡你知道是谁吧?」

  「知道。」

  「他当年帮助勾践夺了天下,就放弃将位,退休了,去了一个叫陶的地方定居。他的二儿子在楚国杀了人,他让小儿子带着钱财去楚国把二儿子想办法给赎回来,托的关系门子都找好了。结果呢,长子不乐意了,他说,父亲啊,你让小儿子去,不让我去,难道是我不爱弟弟吗?你怕我害他吗?这样传出去名声不好听,我要自杀。这个陶朱公,就是范蠡,给他闹得没法子,只好让他去了。」

  「结果呢,大儿子没按他爸爸的意见去办,自己托了另一个门子去救弟弟。他爸爸求的那个人请求楚王大赦天下,这样陶朱公的二儿子就放了。大儿子一听楚王要大赦天下了,心疼送给那个人的钱,又把钱给讨回来了。」

  「那人一生气就让楚王在大赦前一天杀了二公子。大儿子带着二儿子尸体回到陶的时候,范蠡就哭了。他说,我当初不让大儿子去,不是因为他不爱弟弟,而是因为他跟我是从苦日子里出来的,知道钱财来得不容易,他一定会去把钱要回来,坏了大事。而小儿子从一出生就锦衣玉食,他不知道钱财的珍贵,自然是丢下就走。这就是我不坚持的下场啊!」

  胖子看看宋思明,一拍他肩膀说:「你小子,这不是知子莫若父的故事吗?你的意思是,我那两位东西宫,还是该听西宫的话?」

  宋思明说:「你这聪明人怎么一涉及女人就糊涂呢?那是儿子,换到老婆,你就要换位思考。你想啊,大嫂是跟你一路打拼过来的,知道你这一路的辛苦,她的角度,多是从你的大局考虑。这位二嫂,却是你风光荣耀之后的陪伴,她自然是希望家底越丰厚越好。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胖子放下筷子,一举杯说:「干!」

  不一会儿,几瓶啤酒下肚。

  胖子狡黠地笑着看宋思明说:「你……喝这么多,难道不想上厕所?」

  宋笑着摇头。

  「不好吧……要去大家一起去嘛!不然我多丢人啊!」

  宋继续笑,又自己喝了一杯说:「你肾小,原本大家都是知道的,没什么丢人啊!」

  「走嘛走嘛,同去同去。」胖子拉着宋思明的胳膊要走。宋无可奈何地摇头说:「看在同窗的份上,我就与你同去,羞辱羞辱你。」

  回来一坐定,胖子又拉开架势,一副轻松模样再上酒。

  「还有个事啊!我这需要提个副主任,我若真走了,也就不管这鸟事了。但我若不走,这人就很重要了。现在手上两个人选,一个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人也聪明踏实。另一个吧,有点散漫,听说喜欢那什么。」

  说完手指捻了一下,做摸麻将的样子。

  「但他的好处就是忠诚,义气,叫往东不往西,你说提哪个好?」

  宋沉吟了一下说:「你知道普京为什么被叶立钦选为接班人吗?当时叶立钦考虑的人选很多,有能力强的,有背景强的,有温和派,有铁腕。但他最终把普京定为接班人,原因就一点:他忠诚。叶立钦当时改革失败,一下台搞不好就要给清算。这时候,任你什么领导人,都不会考虑国家前途,人民兴亡了,第一要想的就是怎么保自己的命,保家人的命。」

  「在这点上,普京是最好的人选。当年提携他的那个地方长官后来给轰下台了,是普京冒着政治生命的危险,千方百计把他给保护起来,并安全送出去。一个人有这样知恩图报的心,这才是叶立钦看重的。你现在选人,要选什么样的?能力强的?」

  「那是组织部干的事。能力越强的人,越觉得自己得到这个位置是理所应当的,他不会感恩于你。你在位的时候,他可能还尊重你,等你不在位的时候,这就难说了。相反的,那个礼义道德不通,四书五经不读的,他不会想那么多大道理,他就明白一个事情,那就是忠。你提拔一个人,究竟是要选个能力上业务上强过你的,让人日后记着他忘了你,还是找个不如你,跟随你,让人日后怀念你的呢?」

  「嘿嘿,嘿嘿,嘿嘿,你这几年,通读上下五千年啊!你说的有道理,这个问题我也反复考虑过。行!听你的。」

  没间隔多久,胖子又开始用拇指指背后厕所的方向:「你……要不要再去一趟?」

  连海藻都笑了。

  宋说:「为了不伤你的面子,我就再陪你去一次。」

  厕所里,胖子尿之前,从口袋里掏出几颗蓝色小药丸来:「告诉你,不是咱嫡系,咱轻易不出血的。正宗美国货,拿着,算是哥哥我对你的一片感激。」

  宋哈哈大笑,推着说:「拿回去拿回去,这东西,我不需要。」

  「切!你不需要?你不需要说明你没达到一种境界。旁的哥哥听你的参考,这个呀,你得听我的。我一看你那小二子,就不是什么好摆平的料。眉粗毛散,鼻翼外扩,绝对是侯门深似海型的。她现在是还没发力,等她一发力,过不了两天你就应付不了了,你还是拿着!」

  宋思明摇头笑着收进裤兜。「你为什么总喜欢拉人入伙?将你的小样本对应到大样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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