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雪舞江山 - 61,5

[db:作者] 2025-06-26 14:24 5hhhhh 3140 ℃

     吴越的三簇战马方阵中,正当中先锋青龙旗下,立着一只黑风吼,独角如犀,四蹄似马,狮尾牛鼻,兽背高有八尺余,上面坐着一员大将,手执丈八蛇矛,全身着乌金铁叶锁子甲,头戴狮子乌金盔,豹头环眼,面如锅底,跳下兽来,身高有八尺上下,正是牛展。

     身后侧却有一名女将,生得极美,骑一匹大宛产的雄壮乌骓马,全身玄凤翻云甲,脸如桃花,双眉眉梢、眼角高高的吊起,跳下马来,能有七尺的身高,手执一根合欢叉,正是千叶散花教的合欢天魔女黄美仪,被牛展在阵上擒来后,收为宠妾,死心塌地的跟定了他。

     两侧翼阵中,左侧是双锤将边得力,右侧是大刀朱浑,三千精骑,都是全身钢甲铁盔,手执长柄的八尺斩马刀,杀气腾腾,哪有一点点江南人的羸弱之风?实际上这三千先锋部队,全是北地逃难来的百姓,真正的江南精兵,全在守土,并不轻易过江来搦战。

     牛展大笑道:“周鼎!你是汉人吧!帮助戎人攻打自己的祖国,你好本事啊!”

     周鼎被说的羞愤难当,大叫道:“休得啰嗦!良禽择木而栖,大晋失政,天下英雄,无不自寻出路,来将通名,有本事的刀枪底下见真章!”

     牛展仰天大笑道:“老子名叫牛展!既如此,老子倒要看看!你这个叛国降戎的汉奸,有何本事?”

     刚要催兽上前,右侧翼阵中朱浑大叫道:“杀鸡何用宰牛刀,有事末将服其劳,先锋少歇,看某去斩他的狗头!”

     周鼎大叫道:“慢来!先通个姓名,某枪下不挑无名之辈!”

     朱浑纵马舞刀,直冲到了阵前,大叫道:“我乃大晋统制将军朱浑,汉奸!体走,看刀!”

     手中三十斤飞镰锯齿大砍刀挂着闷声,当头就劈。

     周鼎急用枪尖斜挑,只听“铛啷——!”一声,震得周鼎双臂一麻,在马上晃了一晃,喝道:“好大的力气!你是江南人吗?”

     朱浑道:“江南江北,皆是大晋人!誓杀戎贼,以血国耻!”

     两马相交,打在一处,朱浑的大刀,原是龙泉产的样品,制造的确是精良,每一刀砍在周鼎的枪杆上,都会留下一道深印,周鼎明知不妙,然身后戎兵的战鼓齐响,由不得他回身,只得咬牙苦斗。

     十数个回合之后,朱浑大叫一声,一刀劈断他的铁枪杆,再一刀,把周鼎砍于刀下,割了首级,打落头盔,拎着周鼎脑后的大辫子,把他的首级系在腰间皮带上,准备回去报功请赏。

     牛展大笑道:“山甲那小子说得不错,戎人没事留着一条大辫子,确是方便我们挂脑袋的!”

     西摩克大怒,拍马舞锤,直冲了上来,正挠到这边大锤将边得力的痒处,大叫一声:“朱浑少歇,看某来会他!”

     说着话,纵马就冲了上去,四锤相交,直震天地,两个武艺相当,斗了四五十个回合,不分胜负,牛展看得不奈烦,挺矛就冲了上去。

     戎兵阵中,黄蛟见牛展上前,也认不得他,且牛展混混出身,战场无名,黄蛟不知死活,也冲出阵来,手舞铁枪,当先迎住道:“贼将慢来!黄蛟在此!”

     牛展理也不理他,手中七十二斤的丈八蛇矛逼开的他的枪尖,当胸就剌,黄蛟感觉手上铁枪上强大的力道,心中暗道:“我命休矣!”

     黄蛟的铁枪被牛展的丈八蛇矛远远的逼开,不及回辙,匆忙中急扭腰收腹,想逃过牛展的蛇矛。

     迟了,牛展由海外合金精造的矛尖,豪无阻滞的直捅进他的前胸,穿过重铠,从后心透出,双手一较力,把黄蛟挑了起来,远远扔在雪地中,鲜血染得白雪一片艳红。

     西摩克大惊,和边得力两马一错镫,回身就走。

     牛展笑道:“番狗!哪跑!受死吧!”

     双腿一磕黑风吼,那神兽如风一般的直追了上去,速度比西摩克的战马快上几倍,西摩克眼见逃不掉,忙在马上扭身,回锤就打。

     牛展将矛迎着他的大锤反挑,将他的大锤挑了回去,反打在他自己的脸上,顿时血光四溅,再一矛,从他的咽喉穿出,结果了性命,蛇矛向天一举,大吼道:“杀——!”

     三千精骑一齐上前,迅速的将切入敌阵,有如砍瓜切菜一般,鲜血染的大地尽赤,牛展的黑风吼快,直贯入戎兵的大队中,手起处敌兵纷纷落马,正杀得起劲时,不想已经到队尾了,迎面正碰上拓拔宗望的大队人马。

     拓拔宗望听探马来报,说是前锋大战,立即带大队赶了上来,正遇着牛展,见他在戎兵兵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不由大怒,一夹跨下的狰狞兽,舞手中九十八斤宣花斧,劈面迎上,怒道:“南蛮敢而!”

     “当——!”的就是一斧,这拓拔宗望乃是天下第六条好汉,自出世以来,罕逢对手,自料无敌,牛展虽勇,但是在江山风云榜中,排名第十八,不是拓拔宗望的对手。

     黑风吼上见一名狠恶的番,骑着一匹魔兽上来,还未及细想,人家的大斧子就到了,无奈使足了力气,咬牙大喝道:“开——!”

     “当——!”的一声,斧子是被磕出去了,可是胸中气血翻滚,嘴一张,一口血就吐了出来,大叫一声:“番狗厉害!”回兽就跑。

     这是姑苏泼皮们的习性,打不过就跑,哪里想到其他?他一跑,吴越军的先锋方阵就乱了,被拓拔宗望率兵杀得尸横遍野。

     边得力遇见伏鞍逃跑的牛展,急道:“先锋别跑!”

     牛展头也不回的道:“番狗厉害!不跑就没命了!”

     边得力一抬头,正碰见紧追而来的拓拔宗望,拍马舞锤,大叫道:“番将休走!”

     拓拔宗望见有人拦路,瞪起牛眼,举斧就劈,边得力被他的大斧劈开双锤,斧头一旋,正磕在脸上,顿时脸骨尽碎,死尸摔于马下。

     拓拔宗望的身后,气贯山河闻达大叫道:“大元帅莫追,小心有诈!”

     拓拔宗望在战场上,也没见过牛展这般的战将,刚一交手,感觉不敌,回身就跑的主儿,南人狡猾,他也怕吃了暗亏,当下勒住狰狞兽,下令扎营。

     曹霖的大队,正行至一处大山的缓坡之处,向北是一片的平原,向南是缓坡,四周群山怀抱,满天的大雪,使得山川尽白。

     曹霖道:“此为何处?”

     有军中向导道:“回大将军!这是凤凰山,向北不远,就是徐州城了!”

     正说着话,夜色中,远处数百骑急驰而来,也没有旗帜,曹霖奇怪,下令道:“挡住前面的人马?问他们是何来路?”

     开路上将董方平急忙上前,排开人马道为:“来人通名!”

     黑风吼上,牛展抬头道:“老董!是我啊!”

     董方平道:“大将军不是叫你做先锋吗?怎么如此狼狈?”

     牛展叹气道:“老子吃败战了,那只番狗,好生厉害,老子只要走得迟些,性命就不保了!”

     董方平惊道:“哎呀!牛老二!大军作战,比不得你们在姑苏城和人打架,哪有败了就跑,胜了就追的道理?大将军怪罪下来,要军法从事的哩!”

     牛展道:“嘛叫军法从事呀!”

     后面跟来的朱浑道:“就是砍头!”

     牛展惊道:“不会吧!当年在太湖边,我们五个说好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大哥要杀我,那他自己岂不是也要自杀?还要连累老三、老四、老五三个一起死?”

     董方平哭笑不得道:“老天!这是正规军团作战,可不是儿戏!朱浑!牛老二不知军规,你和边得力,久居军中,当知军法?边得力哩!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后面有小校道:“边将军战死了!”

     朱浑叹气道:“那番将确是厉害,我们若是死战,一个也回不来了!朱浑既然战败,愿听军法处置!”

     牛展道:“老董噢!大哥面前,你替小侄说两名好听的啊!再怎么说,你也是他老子的人是吧!多少会给你一点面子的吧?”

     董方平苦笑道:“军队之中,哪有人情可讲?也罢!我就替你说说,可大将军听不听,就另当别论了!”

     牛展笑道:“多谢多谢!”

     一拉合欢魔女黄美仪的手,笑道:“我们去见大哥罢!”

     曹霖看见牛展盔歪甲斜的回来,微怒道:“老二!不要告诉我你打败战了吧!”

     牛展道:“正是!”

     曹霖道:“那我给你的三千铁甲哩?”

     牛展道:“全死光了,只剩我们几个了!”

     曹霖大怒道:“来人!将牛展推出辕门斩了,枭首示众!”

     此言一出,王富、汤林、张杆大惊,左右齐声叫道:“大哥不可!”

     曹霖叹气道:“我也舍不得!只是这是行军打战,若是饶了这个匹夫,以后军令,还有谁会执行?”

     王富道:“大哥!当初我们五个穷困潦倒,连个象样的裤子也没得穿,终日里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因意气相投,在太湖边结拜,曾指天地为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的,今日你既要杀牛老二,也把小弟一同宰了吧?”

     曹霖道:“怎么你们说起话来,如妇人一般,这样的要挟我?”

     汤林道:“什么吊朝廷,什么吊军法!老子只要我们五个,如当初一般的,在姑苏吃酒耍钱的快活,若大哥执意要杀老二,这个吊将军,老子不做也罢!从此以后,与你一刀两断,休得再来烦我!”

     董方平道:“临阵斩杀大将,于军不利,请大将军三思!”

     张杆道:“大哥唉!就没有个折中的办法?”

     曹霖道:“也罢!老二!你可将功赎罪,将拓拔宗望的大军,引至凤凰这片山谷中,和我决战,就可饶你性命!来人!速派军中斥候探听明白,败我先锋部队的,到底是许何人也?再设法弄回边将军和各位兄弟的尸骸厚葬!”

     传令官去了,牛展笑道:“我就知道大哥是吓我的哩!”

     曹霖怒道:“老二!我可曾说来,两军交锋,不是儿戏,就算番将厉害,你败回本阵之时,须令弓弩手歼击敌将,难道你全忘了?好在能逃得命回来!”

     牛展道:“哥唉!我大败番营先锋,正杀得起劲儿时,正撞到番兵的中军,我也未想到番兵的中军和先锋部队之间,离得这样的近!下次我一定小心就是!哥唉!你要我怎么把番兵引来凤凰山?”

     曹霖笑道:“其实就是跑到番兵营前撩事,激怒他们,把他们一步步的往这里引罢了,不求取胜,打了就跑,此去番营,可给老子放机灵点,不要送了小命!”

     牛展笑道:“打了就跑这事老子在行,这就带人去,大哥你可要准备好了,若是我被那个凶狠的番将劫住,老子的命就没了!”

     王富道:“老二!我随你去!”

     牛展笑道:“这倒不必!”端起士兵送上来的热酒来,一口喝干,转身出去了。

     曹霖道:“来人!下令扎营,就在此地,等拓拔宗望来决战,派出斥候,跟紧牛将军,随时来报,传令升帐!老三、老四、老五,你们三个,各带二百机灵的兄弟,跟在老二后面,别叫他把命送了!”

     王富、汤林、张杆领命去了,悄悄的跟在牛展后面不表。

     且说牛展,盔歪甲斜的又跑了回去,不多时来到拓拔宗望的营前,也不说话,挺矛就冲进了刚刚下寨的营盘,一条矛见人挑,顿时数十名番将名丧当场。

     闻达接报大怒,手提大刀,带了五百名山东精兵,就冲了出来,迎面正碰见牛展,牛展憋着气,也不说话,抬矛就剌。

     这气贯山河闻达,在天下风云榜中,排名第三十四,本不是牛展的对手,被他“刷刷刷——”一连几矛,又剌得汗流浃背,回马就走。

     牛展大吼道:“番狗!哪跑?留下命来!”

     闻达回头道:“贼将休追,老子前面有埋伏!”

     牛展听他说话,大怒道:“我操!搞了半天,还是汉奸?滚——!老子不追你,换个真番狗来杀杀!”

     闻达羞恼交加,咬牙回身再战,这次牛展不理他了,一磕跨下的黑风吼,杀入戎兵丛中去了。

     劈面正碰上戎军的中军精骑都督拓拔西乞买,见他横冲直撞的而来,不同大怒,立即横斧跃马,挡在面前。

     牛展冷不丁的见到这名番将,似是半个时辰前杀败他的番将,不由大惊,回身就想走。

     拓拔西乞买大吼道:“南蛮休走!”

     牛展身边的合欢魔女黄美仪心细,忙妖声道:“爷——!这人不是之前杀败你的人,坐骑不对,也年轻些!待贱妾前去会他!”

     说着话,急磕跨下大宛乌骓战马,手舞二十四斤应天弓箭坊造的精钢合欢三股叉,迎了上去,妖喝道:“番狗通名!”

     大雪中,黄美仪人、马都是周身玄色,妖靥却是雪中透粉,头顶两根雉鸡尾,迎着北风突突乱颤,拓拔西乞买血气方刚,见到如此妖美的女将,不由呆了一呆,应声道:“我乃中军精骑都督拓拔西乞买!你是何人?”

     黄美仪妖笑道:“原来你是拓拔家的,好的很!吃老娘一叉罢!”

     说着话,纵马上前,恶狠狠的抬叉就扎,拓拔西乞买用大斧接住,用生硬的晋阳话道:“南朝的女将!可愿做本王子的奴妾?”

     黄美仪妖声笑道:“放你娘的屁!”两马一错蹬,回身再战。

     这黄美仪本是山东的美人儿,山东美女身材高大,刚烈悍勇,战场之上,不亚于男儿,她委身牛展之前,是千叶散花教的合欢天魔女,其艺业和千叶散花教的四大金刚不相伯仲,端的了得,又久经沙场,经验非常丰富,拓拔西乞木却是第一次带兵出征,经验阅历,远不如她,所以虽然骁勇无比,一时半会之间的,还真无奈她何!

     拓拔西乞买大怒道:“贱畜!抓住你时,立即把你脱光了跪在辕门示众!”

     黄美仪本是女匪出身,嘴上也不留德,回敬道:“戎狗!抓住你时,定割下你的卵子来示众!”

     她说的是山东话,两边兵将,其实大部分都是汉人,而且很多还是山东人,两人说话,大家都得分明,见比花还妖的黄美仪竟然就在两军阵中,说出这样的黄话来,立即就有人笑了出来,这美女说黄话,可要比一个大男人说出来的,更加撩人。

     一旁的牛展也认出了拓拔西乞买并不是之前击败他的番将,以为番人长的都差不多,见黄美仪和他叉来斧往的,斗了个半斤对八两,一连几矛,挑死了几个敢上来送死的番将,大怒道:“鸟——!当老子是透明的吗?你个不知死活的番狗,竟然当着老子的面,调戏老子的宠妾,吃老子一矛吧!”

                          第五章沙场扬威

     姑苏城中的混混们打架,本就不讲究光明正大之类的,反正打赢了就行,没有哪个混混,打架时会讲什么仁义道德之类的,相反无不以偷袭打闷棍得手而得意无比,在混混们看来,能以最小的代价,换来最大的便宜,是最划算不过的事情。

     牛展说话时,其实蛇矛已经递出去了,他本身的艺业,比拓拔西乞买高出的可不是一两个档次,而是比他高出甚多,就算明打明的公平交手,拓拔西乞买也万万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冷不丁的暗算?

     牛展趁他和黄美仪斧叉相交的一瞬间,快之又快的、冷不防的反手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在拓拔西乞买右后胁下扎了下去,从前面的小腹透出矛尖来,顿时血光四溅。

     拓拔西乞买料不到他如此卑鄙,堂堂一名朝廷大将,竟然搞偷袭暗算这一套,这在他们犬戎部落中,是决没有的事,就算暗算得手,杀了仇人,也必会被其他的族人看不起。

     拓拔西乞买感觉撕心裂肺的剧痛从胁腹间传来,不由回头怒瞪住牛展,张了张嘴,终于没有说出话来,双手一松,黄美仪的二十四斤合欢叉当头就砸了下来,把他的天灵盖打得粉碎,两马一相交,黄美仪一手执叉,一手抽出背后的狭锋刀来,随手割了首级,复又圈回马来,跑到人头滚落的地方,在马上一个探身,拎起人头,笑嘻嘻的系在小蛮腰后腰的皮带上。

     在黄美仪割人头、拾人头期间,牛展挺矛杀散围上来抢尸体的番兵,匆忙间用眼一瞟番兵番将,只见人人脸上变色,不由大奇,用矛抵住一名番将道:“我们杀的到底是何人?”

     那名番将却是山东的汉奸降将,也脸色大变,不顾咽喉上的利矛,大骂道:“你们两个狗男女,把我们大元帅的长公子杀死了,大元帅怪罪下来,我们就惨了!你个天杀的,害死我们了!”

     牛展将矛向前一送,结果了那人,回头大叫道:“我们快走!迟恐不急!”

     黄美仪唯他马首是瞻,他说快走,黄美仪决不会问为什么,也不会停留片刻,一叉剌死围上来的一名番将,紧跟在牛展身后就跑。

     朱浑在远处大叫道:“牛将军!我们任务还没完成,不能这样回去!”

     牛展驱兽冲过他身边,大叫道:“我们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是大哥的事了!”

     朱浑并不知道黄美仪宰了拓拔西乞买,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只得跟在他后面向外杀,跟来的精骑更不好多问,跟在主将后面也渐渐杀出重围来。

     拓拔宗望闻听有晋将闯营,也不在意,只叫番将围死,自己披挂上兽,准备出战,他一个大元帅,不可能时时蹲在营中,干那些小兵的勾当,正不急不徐的将皮盔下的兜带勒紧时,有亲信番将惊慌失措的一溜烟似的跑了进来,高声道:“报——!”

     拓拔守望也没看他,自顾自的扣勒绊带,不急不疾的道:“什么事!这样的慌张?难不成是曹霖小儿大举来攻?”

     亲兵道:“小狼主西乞买被晋将斩了!”

     拓拔宗望乍听噩耗,头脑“嗡——!”的一声,高大的身躯晃了两晃,差点坐在地上,两边的番兵急忙扶住他,人生最怕的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但拓拔宗望毕竟不是普通人,定了定神,努力的让声音不再颤抖,沉声道:“知道是哪名晋将干的?”

     亲兵道:“就是之前被大元帅一合杀败的那个黑脸晋将,他身为大将,竟然偷袭,暗算了小狼主,这才被一名女将杀死,割了首级,现在我们只抢回一尸无头的尸骸!”

     拓拔宗望怒吼道:“来人!备兽抬斧!今天孤非劈了这一对狗男女,为我儿报仇雪恨!”

     两边亲兵忙下去了,片刻拓拔宗望红着眼睛上了狰狞魔兽,尽点那一万名异常骁勇的犬戎精骑,撵在牛展后面就追了下去。

     刚到辕门口,迎面正撞见闻达,在马上抱拳道:“大元帅哪里去?”

     拓拔宗望没好气的道:“追上杀死我儿的狗男女,为我儿报仇!”

     闻达忙道:“大元帅万万不可,小王爷既入沙场,身死也属平常,大元帅应以大局为重,提防中了晋将诡计,切不可意气用事!”

     拓拔宗望狂怒道:“我呸——!死得不是你家的儿子,你个汉狗当然无动于衷,让开!否则老子连你一块砍了!”

     闻达身为汉奸,也知道犬戎人不知兵法,更不把晋降将当做人来看,话既已说到,当下也不再劝,闪身让开道路,由拓拔宗望带着一万精骑狂涌而出。

     这边拓拔宗望刚走一盏茶的功夫,那边有人向闻达报道:“老王爷到了!”

     闻达忙带人去接后队押运粮草的拓拔通,拓拔通骑在青牛之上,左边姜雪君,右边樊若兰,都着露着奶牝的性感艳甲,面无表情的拿着兵器护卫,后面是六只地虎兽,也如她们一般,着露奶露牝的艳甲,面无表情各执兵刃,跟在青牛后,八只龙虎牝畜,都不能乘坐骑,俱是徒步一路走来的。

     也几乎在同时,拓拔宗粘、拓拔宗汗的左右两军也到了,不见了拓拔宗望,一齐来中军问情况。

     拓拔通听了闻达的禀告,大惊道:“哎呀!我们戎人原不知汉人兵法,打战只凭本身骁勇,若是遇到晋人大将,宗望侄儿就要吃大亏了,我们快追!”

     闻达忙道:“万万不可,晋将既要设伏,定有打援的精兵,我们可排下当年太祖皇帝的两翼飞龙大阵,组成铁甲壁垒,步步为营,接应大元帅!”

     当年晋太祖打天下时,创下了这两翼飞龙大阵,步兵壁垒一成,几乎无懈可击,精骑隐于阵中,相机从两翼行致命一击,尤如人肉构造的移动城墙一般。

     但阵形太大、太复杂,行动缓慢,机动性差,太祖皇帝之后,太宗皇帝曾用此阵伐大烈,先是大胜,得意忘形之下,放开人马追袭,自乱了阵法,被大烈人用数以十万骑的精骑分割突袭,令其再不能成阵,结果大败,太宗皇帝的军队几乎被大烈人全歼,不得以同意以岁币丝帛,换来两国和解,永不敢再战。

     但敌强我弱,大晋是不愿再和大烈战。大烈人就总想和大晋战,这捏弱柿饼之事,只要智商正常的都愿意做,每次大晋战败后,都要增加岁币、丝帛、美女,以求和平,直到三十年前,大晋出了个大将曹猛,败西夏、定大烈,让大烈人输得狠了,这才同意永远的和大晋罢兵言和。

     拓拔通也知道,他们人多,曹霖人少,用移动着的肉城墙飞龙大阵救援拓拔宗望,实乃万全之策,点头道:“将军既会摆飞龙阵,真是太好了,就依将军之计行事!”

     闻达受宠若惊,立即点兵,用齐国的步兵,构演大阵主体,请拓拔宗粘、拓拔宗望各率精骑二万为两翼,准备救人,拓拔通仍带着八只龙虎牝畜,留在后军,看守辎重粮草,提防晋军劫粮。

     王起、张系奉令,各带三千名弩弓手,伏于大道两侧的山林间,放过拓拔宗望唿哨而过的上万精骑,人人脸上失色,犬戎精骑,果然了得,人人彪勇,个个争先。

     牛展一路跑回来,陆续遇见接应他的三个兄弟王富、汤林、张杆,三个见他身后,并无追兵,心头不解。

     汤林道:“二哥!大哥不是要你把拓拔宗望引来决战吗?人哩!”

     牛展道:“那个老小子肯定来,你们就别问了,快随我回去!”

     王富道:“二哥!军无戏言,你后面哪有人啊!这回大哥再怪罪下来,我们也救不了你了!快回去把拓拔宗望引来,大哥面前,也好交差!”

     牛展咧嘴道:“你们三个王八蛋,怎么老子讲话你们就是不信哩!老子担保,拓拔宗望一会儿准来!”

     张杆道:“当年在姑苏时,老子又没少上二哥的当,现在我们都在军中,可比不得当年,你个黑炭脑袋,不要被大哥砍下来挂在辕门就惨了!”

     牛展刚要回骂,王富、汤林、张杆看着他的身后,脸色都是一变,牛展感觉不对头,也回过头去,这一看,直吓得叫了起来。

     只见身后战尘滚滚,踏起的积雪逆天直冲上九宵,万马狂奔,有如雷鸣,隐隐可看到马上之人都着虎豹之皮,个个虎体,人人彪形,正是号称天下第一劲旅的拓拔嫡系精骑,所谓戎兵不过万,过万无人敌,这一万戎兵,可击大晋百万官兵。

     牛展大叫一声:“快跑——!”

     当下伏鞍领头就跑,王富、汤林、张杆也带着手下兄弟跟着他跑,后面的骁勇之极的戎兵未近身,箭雨就到了,这一万精骑,人人可连一弓同发三箭,落在后面的晋兵,立即惨叫着落马。

     刚到凤凰山脚,迎面正是曹霖林整齐的大军,在缓坡之上,鸦雀无声,刀枪似麦林,阵前密密的全是盾牌手,牌间牌手的利刀,在风雪中隐隐的闪着寒芒。

     后面是长枪手、弓弩手、大刀手,八千八百精骑,隐于阵中,人不言马不嘶,定定的立在大雪之中,尤如画儿一般。

     曹霖已经看见远处万马奔腾踏起的乱雪,杀气冲天,跟着牛展等人一齐从山角转了出来,左手一抬道:“弓弩手准备!”

     三千名弓弩手一齐向天举起了可起可怕的杀敌连环神弩,等候将令。

     拓拔宗望一兽当先,迎面也看到了缓坡上的大军,曹字帅旗之下,一名雄壮的少年将军,隐在巨盾丛中,门旗之下,他自出兵以来,从来未和曹霖打过一场象样的战,不是被偷袭,就是遭炮轰,心中窝着一肚子的火,这时真真切切的看见曹霖,把手中的大斧子向天上一举,令精骑停了下来,缓缓靠近晋军,自以为在弓箭的射程之外,一字排开,要人叫曹霖出来答话。

     牛展早跑回了大阵中,立在曹霖身边道:“哥耶!这次我去袭营,竟然碰巧宰了拓拔宗望的儿子拓拔西乞买,你看拓拔宗望那个老小子,眼都红了,他们的位置,在三石弓的射程之外,但刚好在我们连环神弩最有效的射程之内,大哥不要理他们,只叫兄弟放箭,射他个落花流水!”

     曹霖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宰了拓拔宗望一人,并不能击溃大荣国,我们汉人,在各少数民族的部落中,都被看成弱者,是人是鬼都敢跑到我们的国土上来撒野,我要从心理上,打击各族中最悍勇的犬戎部落,这一万纯种的戎兵来的正好,今天我就要用我们汉人的精骑,击破他们号称过万无人敌的戎兵!”

     阵前,有会汉语的番兵,出大队立在风雪中的拓拔宗望的兽前,叫曹霜出来答话,曹霖道:“牌手分开,放本帅出去!”

     王富道:“大哥不必理他!”

     曹霖道:“我自有分寸,老三不必担心!”

     敖钰道:“爷——!贱妾同您一起去!”

     敖钰根本就是异种的血色神龙,有她在,一般的凡人根本就不可能伤到曹霖,她不在天下绝色榜中,是因为她是龙不是人,但她所幻成的人形,其风姿样貌,不在天下第一美人儿龙晶雪之下,甚至比龙晶雪还要美上一二分。

     曹霖笑道:“你在阵中好好待着,我若带你出去,先自怯了,还打个什么鸟战!”

     敖钰不放心,小嘴一披,就要跟出来,却被翟蕊拉住道:“不要去!爷也不傻子,没把握的事,他不会做的!”

     其实曹霖从未和拓拔宗望交过手,有没有把握,他也不知道,独角大青马不急不徐的跑到阵前来,曹霖在马上大笑道:“拓拔宗望!你没事不在燕京待着,敢跑我的江南来,不是找死吗?”

     拓拔宗望虽丧爱子,却不象常人般的心智尽失,忍恨用生硬的晋阳话大骂道:“曹小狗!你个没种的汉人,就知道玩些见不得人的技俩,暗算我英勇的犬戎人,若是有种,敢和本王兵对兵、枪对枪的打一场吗?”

     曹霖大笑道:“到底是野蛮的部落,两军阵前,怎么出口就伤人?你妈没教过你礼貌吗?你个丧心病狂的老番狗,今日老子就和你兵对兵、将对将的打一场,什么戎兵不过万,过万无人敌!放你妈的狗屁!”

     拓拔宗望就是要和曹霖兵对兵、将对将的打战,若玩诡计,他有自知之明,闻言大喜,只道曹霖到底年轻人,血气方刚,受不得人激,听曹霖回骂他,立即瞪起牛目,大叫一声,举起九十八斤的宣花大斧,就要冲上来。

小说相关章节:雪舞江山雪舞江山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