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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安府记事(全) - 15

[db:作者] 2025-06-26 19:38 5hhhhh 7100 ℃

             第十四章风送残香

  香溢一个人站在雨中。

  脸上的水,未必是雨水。

  从没象今天这样绝望过,无论什么样的借口都不能掩饰自己的无能,8年前刚做队长时对四季组是屡战屡败,又屡败屡战,无论什么样的挫折和失败后经历的羞辱都承受了下来,而今天,表现却是如此的糟糕,费劲心力却还是一而再地失手。

  公爵回来后会怎么看我?

  是,我无能,这次公爵远行带的人是则伦不是我,这完全是因为公爵早已经看出了我的无能。

  连那个人都可以肆无忌惮地嘲笑我、讽刺我。

  我也许到顶了吧。

  雨越来越大,香溢痴痴呆呆地望着无边的黑幕。

  「润延,你今天脸皮可够厚的。」一丫头轻捏着另一女子的脸蛋说道。

  「去你的,你脸皮不厚啊」润延笑西西地回应道:「不厚怎么行,我们这些丫头们迟早要配给那些男人,与其让大管家随便指配,不如先找个自己看的顺眼的。」

  「他今天可露脸了,我听说啊,最后是他把那个妖兽杀了的。他若是记得你便好,记不得的话,怕你是白费了心思。」这丫头撩了一句话。

  润延站直了说:见了我的男人会有不记得我的?况且他也就是个小园丁。今天他虽然杀了妖兽,但将来我要让他对我服服帖帖的。你们等着瞧吧。

  说罢,润延端起托盘向自己管事的府前厅走去。

  香溢大人!

  润延见一个人在雨中,她很快便认出那是三少的队长。

  香溢倒在雨中,润延匆忙跑过来并且大叫:来人来人。

  ……

  全机夫人过来探望香溢,这个年纪大的人有着日积月累的智慧,白天香溢在吐了血后,她就知道从此刻起香溢的心上又多了个心节。

  白天的事,她何尝不伤心不失望?作为一个大管家并不能在非常时刻有效地控制属下,这难道不是种耻辱?对那个挑事者的惩罚固然会有,但毕竟不能挽回什么。

  香溢正在发烧,他见到全机,终于控制不住情绪,两行泪滚落下来,他喃喃说道:对不起。

  全机也忍不住眼眶红了,这个年轻人是她看着长大的,虽然平日里话不多,却是个很正直、忠诚的人。

  医官在外开处方。

  全机过去询问医官,医官说道:「香溢大人的发热是因为体内气积血淤所至,要想退热不难,只需口服药丸,要想根除病根,恐怕还得用上放血治疗才行,需要两味极其珍贵的药,大管家您看。」

  全机点点头,放血治疗在当日是最受推崇的方法。有不少人在放血后感觉浑身轻松,睡眠大好。

  她接过处方看了下,说道:一定要治好他。多贵的药都不必心疼。

  香溢已经混混沉沉地睡去。

  全机夫人不得不寻思着另找人商谈宁西台的保护事宜,那些护院家丁头脑里只有煤炭没有智商,经历过今天的事,她已认定那些人不足以担负大任。

  其他的三少都不如香溢来的精干。今天一战后,没受伤的三少都有挫败感,自己没做成的事被一个奴仆做成了。

  全机叹了口气,吩咐她的女官:明日晨,招曲远山来见。

  同时,张临风的跟班跪在他的面前,哭诉:若不是香溢去的晚,老管家他们就不会惨死,那些三少仗着是公爵心腹便不把伯爵大人您放在眼里,竟然将您家全烧了,我刚从伯爵府那边回来,一片狼籍,什么不都剩啊,什么都没了……

  张临风手脚发凉,他只知道香溢看不惯他,之前小女仆的事他也以为已经过去了,没想到香溢居然在这里等着他,实在是欺人太甚,竟然敢放火烧了伯爵府!

  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准备明天天一亮就去见公爵,要求他惩罚香溢,可是转念一想,香溢胆子这么大,会不会是公爵给他撑的腰?

  不会不会,公爵有意将公子嫁给我,没道理扫我的颜面。

  跟班见他犹豫不决,一跺脚说道:咳!您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

  张临风楞楞地看了眼跟班,突然头上暴出青筋,大喊道:没错,就是摆明了的,走,随我一同去向公爵问个清楚。

  跟班有点兴奋,他还是第一次有机会见到公爵。

  几乎是暴雨了,张临风和跟班几乎全身湿透,溪树里的值班三少将两人拦了下来。

  跟班叫道:知道我们家大人是谁么?你们有点眼力么。

  值班三少道:你们家大人是谁?去向我们队长说去。

  滚、滚、滚!

  张临风几乎是被那几个三少推着离开溪树里外门的。他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廊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却被后面的哭声招回了魂。

  跟班坐在了地上,使劲地哭,大雨里这种哭声富有传染力。

  张临风也一下子瘫了下来,哭出声。

  慢慢地停下了哭泣。张临风拉下跟班,说:走,找那个姓香的,大不了争个鱼死网破,看公爵到时候帮着谁。

  跟班用衣服擦干净鼻涕,跟着张临风向三少堂走去。

  经过府前厅时,张临风听到有人说话,停下脚步,这都半夜了,怎么还有人?

  听得里面两个女人的说话声:大管家让我们找出公爵的凝续丹,说是给香溢大人治病用,润延你记得放哪了?

  另一女人声:不是搁准心亭的宝物架上了么。第三层上红瓶子的就是,第四层的红瓶是顺水丸,奇思,你待会可千万别弄错了,弄错得出人命的。

  张临风与跟班对视一眼。

  他问:你敢不敢?

  跟班道: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两人快步跑到准心亭。宁西台的内部组织早就出了点问题,今天这么一折腾,值夜的人一个影子也见不着。这可便宜了他们。

  跟班悄悄地将三、四两层的两只瓶子调了个。然后两人迅速地跑回西花园。

  拿药的丫头进了来,疑惑了:准心亭的窗子没关吗?不会啊,窗檐那么宽怎么都会有雨打进来。不管了,还是拿药要紧。

  奇思拿了第三层的红瓶,返回了府前厅。

  润延从府前厅的后堂里也取出了根狻腥草,这也是大管家要的。

  她们两一起来到三少堂。

  全机夫人已回了自己的管事堂。现在只有她们两个和医官。

  奇思将瓶子内的药丸泡入温水,润延扶起香溢,喂他喝下药水。

  医官掐着表,十分钟后,拿着把小刀,对润延说:让队长大人平躺着。

  一刀割下,本应该一小股血缓缓流出,却没想到,血从香溢的手腕处直接喷射出来。

  润延吓了一跳,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放血治疗的正常现象,当她抬头看见医官吓白了的脸时,知道出事了。

  润延直接用手指按住香溢的创口。只要稍微松一松,血就会喷射出来。

  不出几分钟,润延的全身都溅上了血。

  香溢的脸色越来越白。突然从口中也涌出鲜血。(顺水丸本来就是催化血脉通行,香溢白天吐过血,内脏已经有了伤口,外创被止住,内伤却是手按不了的。)

  润延说:快去找大管家,把所有的医官都找来!快点。

  奇思点点头,跑了出去。

  在这的医官定了定神,拿起香溢喝剩的药水闻了闻:你们拿来的是什么药丸,这明明是顺水丸!

  全机夫人赶来时,香溢已经满身是血,润延依旧掐着他的伤口。

  几分钟后,医官们摇头出来。

  奇思与润延跪在全机面前。奇思吓的只是哭泣,润延把事情说了一遍。全机怒问:是不是你把瓶子记错了位置。

  润延哭:夫人是知道奴婢的,自12岁进宁西台,这10年何曾错过一丝一毫。

  全机转头问奇思:你!你说!

  奇思哭道:奴婢去了准心亭,拿了第三层的红瓶子,并没有拿错,如果不信,夫人可以差人去看。

  「哼!调查之人稍等便来。」

  话音刚落,一个小厮来报告说:准心亭里空着的果然是第三层架子。只是里面有水迹,不知道是不是窗子没关严。

  全机盯着奇思。

  奇思说道:我当时进去也看到有水迹,只是着急拿药,就没在意。

  「没在意?你这个没在意就害死了人!」

  润延顿时觉得全身发冷,她知道有人故意要害香溢,只是奇思这个糊涂的丫头。

  全机下令关起她们两,她要找到那个幕后的黑手。

  谁呢?香溢的仇人多了,谁有这个机会下手?

  刚在溪树里值班的几名三少约着换班后来看看队长,却没想到全机夫人不让外人进三少堂去。

  「外人?我们也是三少!」这几人推掉家丁阻拦的手。

  踏如厅堂的一刻他们看见了全机阴沉的脸。

  接下来,他们告诉了半夜里张临风和他跟班到溪树里的事。全机看了看这几个三少。

  全机想了想,指挥她的家丁们去包围了西花园张临风的住所。

  这些事做好后,她走到香溢的床前,两个仆人在给他擦拭身体,换衣服。

  她苍老的手放下布帘,香溢的人生到此终结。

  天很快亮了,曲远山接到通知赶到全机处,全机一晚上老了不少,她对曲远山招了招手。

  小西依旧是麻雀摸样蹲在曲远山肩膀上。

  全机挤出两丝笑容:过来坐。人真是不可貌相。(什么话,难道曲远山丑么)

  曲远山不说话。

  全机说道:你从今日起就做护院首领吧,待公爵同意,再做三少也未必可知。

  曲远山站起鞠了一躬。

  这半天他到宁西台巡视了一圈,遇到的仆人都对他很和善,昨天的事迹一传十,十传百,他做首领,谁都服气。

  他注意到张临风住所的异状。

  下午向全机汇报时,提了一提,全机将昨天的事告诉了曲远山,她觉得曲远山是个可信赖的人,不过也许是因为她现在没什么能人可商量吧,找到曲远山就相当于抓了根救命稻草。公爵回来看到现在这副景象一定会怪罪于她。

  曲远山到暗牢里见到了润延。

  基本上曲远山可以通过一个人的眼神、神色分辨他人言语的真假,他的这一能力屡试不爽。当他出来时就决定寻找那个陷害她们的人。又一个机会!

  润延看着曲远山走开,她的命就在这个男人手上了。他还记得我吗?

  曲远山听到希又厅方向有动物的低吼声,难道又有妖兽?

  小西象吃了兴奋剂,羽毛完全张开了。跟那天鱼妖给它的感觉不一样。曲远山赶到希又厅,恰好与只白色大猫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这只大猫看见曲远山吓得呆了一会。

  「介是个什么东西?」小西跳出来问它爸。

  小白气的跳脚:你才是东西呢!你们一家子都是东西,这么没有礼貌,你没有受过教育吗,你父母真是失败!

  曲远山与小西对视一眼。这只猫也会说话呀!

  「爸爸,它会说话!」

  小白楞了一下,随即躺在地上打滚起来,大笑:哇哈哈后,他是你爸爸,哈哈,笑死我了。一只南烈居然管人类叫爸爸……我回去要说给他们听。

  小西扑上去,怒目圆瞪:笑什么?我让我爸爸把你撕成猫肉条!

  这只大猫忽地站好:怕你?别以为南烈比较会打架我就怕你,小东西,你毛还没长全呢!

  曲远山眼见小西要吃亏,马上冲过去分开这两小东西。

  哼!小西一扭头,十分不屑的样子。

  曲远山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到这里?

  小白鹈鹕灌顶似的,大哭起来:我主人被坏人抓啦。老头叫我主人做天海,小男人叫我主人做公子。

  曲远山真佩服起这只猫来,看起来也是涉世未深,让他自己说估计能说个半天。于是他耐心地问:在那里?什么时候?你认识路吗?被什么人抓的?

  小白抽泣着一一说清楚。

  曲远山转身准备去全机那里,回头问了句:你平时就是这付模样?

  小白甩甩头,把滴在毛上的几滴眼泪甩了出去。继而变成一只小猫样。

  全机见到小白真身,并没有象曲远山想象的那样惊讶,在她听完小白的叙述后,马上招集了所有的三少、护院家丁。

  「你挑你看的中的吧。」全机对曲远山说。

  曲远山站在台阶上,看着这200来号人,缓缓说道:近日得公爵厚爱,得大家抬举,做此首领一职,自当尽心竭力。今日之后,便算是与大家熟识,如有不周之处,请各位不吝赐教。

  话说完了,人也看的差不多了。

  默默在心里记下了几张脸。昨天妖鱼之乱时,这几人都镇静些,没有从众。

  他现在的要求就是不惹事。昨天的妖鱼之乱给他的最大发现就是宁西台内部管理已经到了溃烂的边缘。全机年纪大了,心肠仁慈,手段软弱,她手下的家丁不给自己添麻烦就是最大的本事。曲远山抄了一份名单给全机,一共六人。她看了点点头。

  小西此时在后堂趁着无人,向小白说:傻猫,会抓老鼠吗?

  小白惊讶:你真的以为我是猫啊,我是灵飕呀,你妈妈没有教过你吗?

  小西:妈妈?

  小白点点头,他的思维有点跳跃:我有个很好的同学也是南烈,不过他的主人一直没出现,所以他还是被关着,你是怎么找到你主人的?我有一天跟他们玩游戏一不小心躲到老师的孔穴中,结果掉在这个地方,被我主人捡到了,于是我就出来了,你呢?

  小西瞄了他一眼:你是被捡来的?真可怜。我是我爸爸生的,我们人类都是生下来的!知道不?

  小白认为自己大人不用跟这小东西计较,倒也没说什么,他的本性醇厚。

  小西想了想问道:什么是孔穴?

  小白说:就是那种扁扁的,能反光的金属环,里面可以捉迷藏。什么时候我带你去玩。

  小西:嗯,以后再说吧。哎!你到底会不会抓老鼠?我肚子饿了。

  其实他现在心里想的更多的是「妈妈」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个傻猫知道,我不知道?

  曲远山进了来,托起小西,说道:爸爸要出远门,小西想去吗?

  想!

  这个问题其实可以不用问的。

  小白蹲在一旁,涨红了脸,曲远山问他怎么了,他说道:我背着人类是走不快的,回来只用了半天,但是要带你们去的话,就要按照你们的速度了。

  曲远山点点头,他根本就没指望这个迷糊的大猫,这大猫虽然看起来体型大,但还是象个小孩子。

  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主人叫我小白。」

  「小白,准备一下,我们要出发了。」

  小西坐在曲远山肩膀上,小脑袋蹭着他的耳朵:爸爸,妈妈是什么东西?

  曲远山看看小西。

  小西又说:小白说他有妈妈,我有没有,是什么样的?

  曲远山摸了摸小西的脑袋:爸爸也没有妈妈。

  「啊!我一定是爸爸亲生的,因为我也没有妈妈!」小西突然开心起来。

  什么逻辑嘛……

  夜里,曲远山带着6个人秘密出了宁西台。

  庆安府的地盘被多少觊觎着,这次的消息走漏出去,恐怕要对公爵父女下手的就不只那虚林里的几个人。

  各地的大领主们谁不想吞掉庆安府这块肥肉?只要公爵父女都死了,这地盘就要换姓了。

  几匹不起眼的马和几个不起眼的人抄着最近的路线奔向翠润府的虚林而去。

  曲远山一听到虚林两个字,脑子里就自动形成了最短路线图。快马需要9天时间。

  小西躲在曲远山怀里,兴奋地睁着眼,小白也缩在曲远山怀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自言自语:这个人好聪明哪,我只说是在虚林,他就知道怎么去了。

  真厉害呀,我要去跟主人赞扬赞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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