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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树下的绞架,1

[db:作者] 2025-06-26 19:39 5hhhhh 1740 ℃

              桃树下的绞架

 

 作者:大地

 字数:42873字

 

  这个记者是个瑞典人。

  她的脸白得像象牙,一头雪白的长发,弄得湛蓝的眼珠似乎也发白了。

  她还穿著一件白色T恤,这一身白色使她看起来像个妖精或者是鬼怪什么的。

  记者小姐的头顶被一大堆通讯囊包围着,每个通讯囊都安有一个摄像头,它们正在把女记者说的和做的一切报道出去。

  作为一名忠实地专业人员,记者总是从时间和地点开始播报。

  「我现在正站在切萨匹克共和国(注:美国弗吉尼亚东南部城市)切萨匹克海湾岸边的防波堤边。正如我们大部分观众所知,切萨匹克高等法院刚刚判处三位年轻亚裔女性绞刑。」

  记者稍稍地提高了她的音量,进一步报道「三位年轻女性中的第一位名叫肖美凤,她是一位游泳和潜水运动员,但切萨匹克高等法院指控她是康顿共和国(原文是republiccanton,可能翻成「广东共和国」更好?因为笔者奋青,所以无视鸟……)的间谍。因谋杀和间谍罪获刑。

  第二位死刑犯是南希?泰。泰小姐是一位日本和台湾的混血儿。她嫁给一位美国人,她的死刑罪名是淹死自己的儿子,并企图淹死自己的女儿。

  两个案子看起来都相当普通。两位死囚在世界上大多数地方都会被处决。然而,让我们来看一看第三位犯人,她名叫瑞普莉?陈,陈小姐的案情引起了相当大的争议。她之所以被判死刑是因为驾驶飞行车撞死三人。陈小姐坚持整个事件是一起交通事故。目前已经出现了要求改判她终生监禁的呼声。今天陈小姐已将她的案情上诉,让我们听一听法官们的说法。」

  记者眨了眨眼又点点头,转播中断了。在四分之一英里之外。瑞普莉?陈坐在两个大屏幕之间的圈手椅上,与她的律师交谈。

  「瑞普莉,问题的关键是你的车子杀了三个人,而不是一个。死刑条上的表述是「故意或者总体上漠视对他人生命造成的危险」,死刑条的罪名是「故意或者过失杀害一人及以上。」在这种情况下,法律会判处任何一个人死刑,无论杀人者有没有杀人动机。」

  瑞普莉以前就听过这些解释,她对此已经如此熟悉以至于可以把这些条文都背诵出来。她不再理会律师,转向另一个屏幕,她的母亲正在喋喋不休——用的是汉语普通话。

  「我的心肝,你是我第一个孩子,我如此爱你,我知道法官会发现你是一个好女孩的,她一定会的!孔子说吉人自有天相,他总是正确的!」

  瑞普莉同样早就听过这些。她切断两个视频,开始发呆。

  瑞普莉今年19岁,念大专二年级。这个早上,她穿了一条蓝色斜纹牛仔裤,一件海军蓝的v领运动衫,里面套着条白色毛衣。这是法律规定的,看守只能给她「符合她的年龄、性别和处境」的衣服。因此瑞普莉在上诉期间穿得只能像个大学生。她的眼睛黑而小巧,显得很活泼,一头黑色长发直到肩部,要不是一双沉重的手铐将她的手铐在背后,瑞普莉看起来就像一个参加学生辩论会的学生。而非现在为了生存而乞命。

  两个看守站在瑞普莉背后,他们保持着一切防止她逃脱或被营救的准备,因此穿得极为严肃:蓝色的战斗服,膝部和肘部都有护垫,带风镜和过滤器的金属头盔。在大厅下面是另外一些房间,里面是其它的囚犯和看守,同样在等待上诉。瑞普莉的耳朵很尖,能够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

  南希?泰正在大叫,她是一位身材娇小的亚裔移民,身高大约四英尺半英吋,有一个深深的颧骨和宽阔的嘴唇。南希上身穿的是一件白色带条纹的衬衣,下面是黑色的迷你裙,看起来像个有钱的家庭主妇,南希正在对着她的律师大吼:

  「我为什么会这样?我为什么非要这样?我没有疯!我没有疯!我淹死他们是因为他们的父亲是个大混蛋!你知道圣经上怎么说吗?秃鹫只能孵出秃鹫,狗也只能生出狗!畜牲的后代还是畜牲!你听到了吗?我他妈的不要一个小畜牲!」

  南希单脚跳起来开始对着屏幕咆哮。屏幕上律师的脸部满是唾沫。她大叫道「世界上总有这么多混蛋——总是这么多!你看过电影《中国英雄?扬基好汉》没?就像那个大英雄说的,我们杀了所有的混蛋,这个世界清静了!」

  在被押出大厅时,瑞普莉闭上眼睛颤抖着,她被这一切吓坏了,最令她恐惧的是南希?泰,过了一会,瑞普莉又睁开眼睛,在另一边,她听到了有关的另一个死囚的消息,康顿游泳运动员肖美凤。

  法官们说肖美凤不是真正的运动员,虽然她的游泳和潜水成绩的确可以在世界排上女子前10名。但是警察们在她的脑门上绑了带子,通上电流,启用了测谎仪。因此毫无悬念地,美凤公开承认了自己不但是个间谍,而且还是突击队员。在录音磁带里,美凤声称自己在山里面的秘密基地里受训,在那里她成了一个忍者(暴汗),美凤最后招供自己杀了7个中国人,4个非洲人,2个古巴人还有4个北美人!(包括两位切萨匹克公民)。

  美凤看上去很强壮。她有一双跳水运动员的宽大肩膀,健美有力的大腿,今天她穿的是一套潜水套装,高弹力的肩带套装使她看起来像是在身体上抹了一层黑色橡胶。双手被反铐在背后,她高耸的胸部微微颤抖着,使美凤活像个色情明星。然而,美凤的声音一点也没有女性的磁性魅力,相反,她的声音听起来像个军人,那是一种低沉的,坚强有力的声音,清晰而简短直接。

  美凤正在告诉她的律师:「我什么也没有承认,我没有承认那些美国人说我说过的任何罪名。」

  律师提醒美凤警察有她在测谎仪影响下忏悔的录像带。她说道:「美国人说我是个士兵,那么好吧——让我穿上康顿共和国士兵的制服!美国人应该拿我去交换他们在康顿共和国的间谍,但是如果他们不那么办,那更好,就让我穿著康顿共和国的制服被绞死——不要让我穿著这套潜水员的服装上绞架!」

  美凤的律师冷静地提醒她,她并没有承认是一个间谍和士兵,即使她承认了,她也只能穿「符合社会公众角色」的服装,而不是戴上「自己白日梦里的,某种秘密组织的标志」。

  美凤的律师怂恿她继续保持忏悔的姿态。他说「没有人会拿妳去交换康顿的不同政见者或「间谍」,如果妳继续坚持,就会被那帮扬基佬洗脑,妳不能出去表达自己的立场,我们就没有任何机会,妳应该—」

  美凤不想再听,她抬起一条腿,于是她的看守连忙扑上来,唯恐她要使出所谓的忍者功夫踢人,但美凤只是用她的后跟踹了显示屏,律师的影像消失了。

  美凤知道即使真正的忍者功也不会给她从敌人中逃跑的机会,在她生命垂危的关头也不能,她发誓自己不再向这帮美国人交代任何东西,即使他们什么都知道!

  今年是2432年,核战争在几个世纪前就撕碎了旧的社会,数十亿的人类丧生。旧的超级大国早已毁灭。「美国」也已经消失,中国、俄国还有其它大国,例如巴西和印度也成了放射沾染区,地球上的公民们并没有完全垮掉,幸存者们又拥有了卫星和太阳能,喷气飞机也依然带着旅客和运动员们飞往地球的各个角落。丛林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变异生物和半机械的土匪,运动员们已经发明了各种新手段来作弊,但即使这样,有一些东西没有改变,也不会改变。

  瑞普莉回想起在监狱第一天的情形。车祸发生后,医生给她做了全身扫瞄,说瑞普莉除了几处擦伤外安然无恙。然后医生将瑞普莉交给了警察。警察们脱光了瑞普莉的衣服,将她浑身涂满清洁油,然后把她双手举在头顶铐在一根钢柱上。他们用黑塑料带绑在瑞普莉的额头上,技师激活电源,一股轻微的电源顿时流过瑞普莉的大脑和脊椎,让她几乎晕了过去。瑞普莉在这些操控电源和天线怪人们的淫威下,飞快而完全地交待了一切。

  「是的,」她回答警察,「是我开的车」

  「是的,飞车上就我一个人。」

  飞行车是一种能飘浮飞行的大圆球,看起来像是电视台记者通讯囊的孪生大姐妹。它拥有泪滴状的流线外形,配备了两台反重力高速引擎,大部分人使用传统的方向盘控制飞行车,但也有一小部分人——主要是年轻人,采用手势和声控来驾驶。

  瑞普莉告诉提审员:「我去掉了方向盘,我年轻、聪明、学得快,因此我不需要方向盘,当你只要招招手就能让车跑起来的时候,飞行是多么愉快啊!」

  提审员冷静地问到「瑞普莉,妳有手势驾驶执照吗?妳上过有关的驾驶课吗?」

  「没有」瑞普莉回答「我没有上课,没有考试,没有驾驶执照,但我在网上学过所有课程,我是个很棒的驾驶员!」

  提审员是个高个秃顶男人,穿著黑色的紧身衣,他清楚在没有驾驶执照的情况下用手势驾驶飞行车是高度犯罪,但他仍然很小心,声音很平静,努力不让脸色看起来有任何异样。提审员审问过几百个经过深度扫瞄的犯人,知道自己的任何暗示都有可能吓坏对方,使获得的证词被法院驳回。

  因此他继续提问,问:「瑞普莉,妳今天早晨上学的时候,感觉怎么样?我是说妳的情绪怎么样?」

  瑞普莉被一丝不挂地绑在柱子上,汗水从她的脖子一直流到她的乳房之间,但几乎没有机会去看一眼,她忽然像头母狮一样咆哮起来「我的情绪是——我的情绪是气疯了!我昨晚参加了一个聚会,我的打扮完全浪费!刚转过房角就看见马克和布兰蒂在蒸汽浴室里打炮!」

  很自然地,提审员问到「马克和布兰蒂是谁?」

  瑞普莉脸上露出愤怒和厌恶的表情,冷哼着说「马克是我男朋友,或者他以为自己是!布兰蒂是我女朋友——实际上是个多嘴的婊子!」

  像这个世纪的大多数人,瑞普莉是个双性恋,作为一个精力充沛的少女,她既有男朋友,又有女朋友,和两者都保持着亲密关系。她既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和别的女人睡,也不希望女朋友和别的女人上床。当然,如果他们有男朋友也无妨。

  「令我没想到的是,我正要上楼补妆,就发现我的男朋友和女朋友在蒸汽中露出两张淫贱的脸,还有赤裸的身体!好象以为我看不见一样!」

  瑞普莉冷笑了一声,说「他们的嘴脸看起来就像那些塔罗牌里的一张!」

  那套牌名叫「爱人们」。

  这次聚会是由她们组织的一个小联谊会举办的。有个客人叫阿尔法,是个法国来的交流生,喜欢唱重金属和算命。她有一套塔罗牌,卡片分为五类十三张,包括地、水、风、火、木五种元素。

  瑞普莉吻了一下阿法的手,请她帮自己算个命。

  阿法穿著一套深红色的长袍,戴着珍珠耳环。她有一双绿色的眼睛,笑起来总显得很诡异。

  法国女孩答应了。「好的,我来洗牌,妳切牌。」

  瑞普莉按照她的吩咐做了,阿尔法要她抽出最前边的一张牌。

  瑞普莉抽出一张,法国女孩接过来一看,用欣喜声音叫道。

  「狮子!瑞普莉,妳的图腾是狮子!」

  牌面上显示的是一头戴王冠的巨大狮子,抓着一副象征正义的天平。算命师女孩告诉瑞普莉。

  「狮子是整幅牌的王子,代表正义和力量!」

  瑞普莉身子前倾,吃吃地笑起来。

  「妳还真神!」她说「我9岁的时候父亲带我去了肯尼亚,在我房间里有一大堆狮子!」

  几个旁观的学生夸张地吼了几声,因为大家都知道瑞普莉喜欢收集玩具狮子。

  这帮大学生都喜欢这个游戏。

  一个男生轻轻地拍了下杯子,叫道「快告诉我们她的命运!让大家看看她会嫁给谁!」

  「就是就是,」另一个女孩补充说,「她会爱上什么样的人?」

  法国女孩又洗了一次牌,叫瑞普莉抽出两张,这次她抽到一条蛇,瑞普莉看着牌呆住了,因为她一点也不喜欢蛇。

  另外一名学生发现瑞普莉露出厌恶和恶心的表情,她是一位非洲女孩,戴着紫色的头饰,有着巨大的母亲般的胸部。她安慰瑞普莉说「瑞普莉,在我们国家,蛇是智能的象征,这说明妳在恋爱的道路上会非常理智!」

  大家都大笑着表示赞成,瑞普莉像往常一样喝酒,想用喝醉来驱赶不快。

  作为一位预言师,法国女孩保持了沉默。她知道蛇可以代表很多含义。如果是占卜财富,蛇预示主人将有明智的投资和收获;与书本相联系表示主人会有很高的学历;但如果与恋人县联系,就意味着强奸与背叛。

  法国女孩开始收牌,但其它的学生不让,像一群山羊一样踩着地板,要瑞普莉继续摸牌。

  非洲女孩拍了拍胸口,说「现在让我们来看看她的未来!」

  瑞普莉抽了另外两张牌。一张是闪电,代表奇迹。另一张上面是绞刑架。显示的是第三次世界大战以后的大型处决情景;一名士兵用绳子将一名金发碧眼的年轻女性吊起来,那女人全身赤裸,在空中如唱诗班女孩一样踢蹬着。

  看着这个,没有人还能说出玩笑话来。半是冷静,半是恐惧地,瑞普莉说:「看来我很快要被绞死了。」

  「不是」法国女孩说,其它几个人也附和着加入了说「不」的合唱。

  法国女孩把她手中的牌整理了一遍,提供了几种解释。

  「例如,这种组合表示妳将——嗯,妳将有一个很棒的事业!或者妳将战胜所有的对手!」

  一大半学生都同意了这些看法。只有几个年轻人站在一旁傻笑,没人为此吃惊,他们从头到脚一身黑,像个哥特人。

  当房间安静下来,非洲女孩建议再来看看瑞普莉的孩子。

  「瑞普莉」她说「摸张牌来看看妳的家庭吧!」

  瑞普莉又抽了两张,一张是婴儿,一个裸体小女孩在雕刻着什么,另一张是一只蝗虫趴在一片刀刃般的草叶上,身后是一大片起飞的蝗虫,在绿色的背景上像个大问号。

  「妳看,」非洲女孩说「多好的命运!」

  她指了指自己的衣服,那是绿紫色的,胸口的部位上绣着两只纺织娘。非洲女孩解释说「妳将有很多孩子,像蝗虫一样多!」

  于是房间里爆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然后其它学生要法国女孩给他们算命,另外一些人开始喝啤酒。

  瑞普莉上楼补妆,结果发现马克和布兰蒂光着身子在泡桑拿。

  被裸体绑在柱子上,瑞普莉对提审员说「我本来应该告诉这两个贱人快滚的,但我喝醉了,加上被那些天杀的塔罗牌吓着了,所以我扭头回到自己的房间睡死过去了。」

  瑞普莉的案子非常简单明白,即使在25世纪,仍然有许多交通事故杀人案件。调查人员获得了那天整个事件的细节,以及关于她精神状态的所有情况。然后他们给她穿上一件橙色的不透气的囚服,送她进了牢房。那天还有两个亚洲的女孩受提审,南希?泰因为淹死了自己的孩子被逮捕,肖美凤则正在接受第十三次深度扫瞄。

  作为被指控为忍者和间谍,肖美凤的案子很受重视,调查员们已经获得了足够多的材料,现在,他们派出一些新职员来获取最后的资料,顺便锻炼一下能力。

  美凤像个裸体女神般走进了审问室。她伸出双手让看守放进镣铐之中,如同一个女皇让侍从提起自己的裙尾。当电流通过身体时,她骄傲地抬起了下巴。今天的提审员是个身材矮小的,下巴尖尖的女性,有一头草莓色的头发,年轻的提审员问美凤:

  「妳是谁?」

  对这种问话,美凤已经像对待深度扫瞄一样习以为常了。她现在说话的口气犹如戏剧中的女主角。

  「我的名字叫美凤。我出生在一个山中的机械师家庭。我5岁的时候,家长决定让我成为体操运动员,然后把我送去受训。我整天训练,既没上过什么学,也没什么朋友,我10岁的时候,教练们觉得我太高太壮,成不了体操运动员,就把我送回母亲家,我在家待了一段时间,觉得太无聊,就离家出走了。」

  美凤停了一会,接着说「我到处找工作,在一家玩具厂干了两个月,但警察们发现了我的年龄,一个警长暗示我只要成为他的「特殊朋友」就能保住饭碗,但我拒绝了,因此我的老板被罚了款,我也不得不跑路。警长恨我拒绝他,把我的眼膜纹和指纹放进国家数据库里,诬陷我是「国民公敌」,从此再也没有合法企业敢雇用我了。我很饿,到处偷东西吃。一天,我偷了一个叫「陈叔叔」男人的头戴式电话。」

  美凤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骄傲和赞美。她说「陈是一个地下组织的领导人。他有许多年轻的徒弟。我们中的一些人装备了瞳孔摄像机,下巴安装了微型话筒,因此我们能够看见一切,并且在不被目标窃听的情况下交谈。我们中还有人装备了加强型人工心脏,所以我们更强壮,跑得更快。陈教我们怎样偷皮包和计算机,以及飞行车和其它交通工具,那四年我过得很充实。」

  「在我14岁的时候,陈要我去偷一个肥佬的飞行车,我打开车门,但这是个陷阱,飞行车的门突然关闭,把我直接送进了监狱,警察对我进行了扫瞄,我全招供了。」

  美凤停顿下来,似乎有些恐惧、羞涩,又有一点忧伤。最后警察们又把她抓住了。美凤说「他们抓住了我们中的大多数,包括陈在内,康顿共和国不容忍任何黑社会,除非有官方势力支持。因此我们全被判处死刑。他们剥光了我们的衣服,把我们推上了断头台。我看见陈跪下,将脖子放到了斩首木墩上,他看起来是那么地虚弱,小腹和大腿上长满了黑毛。然后刽子手砍下了他的人头,血喷到我和其它徒弟身上。我们这些年轻的忍者都尖叫起来,军官们在一旁哈哈大笑。接着刽子手又砍了四五个脑袋,大部分是男孩。最后,刽子手把我按倒在断头墩上,让我伸直脖颈。当我的脖子感觉到锋利的刀刃时,一个高个军官走过来了,他拍了拍我的头,说我如果发誓效忠于国民解放党就可以活下来,他也警告我如果不服从命令,就会被送回断头台,或者下场更悲惨。我那时脸色苍白如纸,用力地点头,差点都站不起来了。当我从断头台走下来的时候,留下一串朋友们血染红的足迹。」

  提审员同情地点点头,她已经在录像里看过几次美凤的自白,但仍然对自己能亲眼目睹这一切十分满意。

  美凤继续说着:「他们把我送到康顿城郊的一个秘密训练基地,在表面上我接受潜水运动员的训练,他们派来了教练对我进行指导,使我成为世界上最好的选手之一,这的确很不错,在那些年里,我逐渐成长为一名真正的运动员。他们还教我使用各种口音,在深度催眠下我学习了三种中国方言。我学会了攀登、潜行、以及如何进入各种不同的建筑物;掌握了英语、日语和俄语。最开始我不得不学习用手枪猎杀野兔,然后是刀子,最后是徒手。最终,他们教会了我杀人。」

  美凤浑身发抖,开始抽泣。

  提审员切断了电源,把她从柱子上放下来,然后看守将她的双手反铐在背后,让她坐在椅子上。美凤环视了整个房间,似乎在寻找逃跑的机会,然后她又开始盯着墙壁,平静得像一头斯芬克斯。

  南希被带出大厅,进入另一间提审室。像美凤和瑞普莉一样,她也被剥得一丝不挂,被铁链锁在柱子上,在额头和大腿上绑黑色上塑料带。

  南希有一双日本人的短而苗条的大腿,以及形状优美的娇小乳房。她的皮肤是茶色的,看起来很暴躁。汗水从她扁平的小腹一直淌到大腿之间。南希边哭叫边跺脚,带动足镣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当电流通过她的身体时,南希开始解释与丈夫的关系。

  「我在台湾生活。我只是个学生!在我离开学校之后身无分文,不知道怎样过活——因为我的父母也不会赚钱。然后我遇到了格伦!他是个美国人,是个太阳能发电站的工程师。

  我告诉他「格伦,妳一定很孤独!」他说他的确孤独——他孤独,并且欲火中烧,所以我就成了他的女朋友,然后我有了孩子,接着我们结婚了!」

  「但是」南希自问自答「格伦是个好丈夫吗?不,格伦不是个好丈夫,他是个懒汉!从来不好好赚钱——就靠着薪水过日子,没有股票!一张也没有!每年我们都住在同样的旧公寓里,度过同样的两周假期,穿著同样的旧衣服——没有时髦的衣服——都是前几年的,使我们看起来就像是上个世纪的人。我感到羞耻,羞耻,我总是充满着羞耻!我再也不要这样过了!」

  提审员是个40多岁的黑人。有点超重并且秃顶,穿著一件红底白条纹的T恤。他十分厌恶提审员这个差事,但在升职之前他需要经验。

  他尽量保持平静地问:「妳能说一下妳和儿子的关系吗?」

  「好的!」南希叫道「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会告诉你一切!我儿子查理,是个混蛋!他实在太捣蛋了,我给他买玩具,买T恤,买光盘,买赛马会的门票!可他干了什么?每天他要的东西越来越多,不满的时候就踢我,咒骂我——我的腿和耳朵都被他弄伤好几次!」

  提审员慢慢地摸了摸额头,说「那么妳在他骂妳打妳的时候做了些什么呢?」

  南希似乎突然明白过来,即使在电流的控制下,她的眼里也充满了愤怒。她斜眼看着提审员,好象要用目光把他烤熟。

  「我给了这混蛋孩子所有的东西,可他的父亲只会打他的屁股,把他关到楼梯间里!这让他更加恼怒!如果他父亲也能给他一切,那这个小混蛋可能不会这么混;可惜我在家里,整天面对一个小混蛋和一个大混蛋,我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一个懒惰的大混蛋,一个贪婪的小混蛋在一起,没有任何希望!」

  南希闭上眼睛,头往后仰,像唱圣歌一样地唱起来。

  「这世界充满了混—混—混蛋,女人们没有希望,妇女们不—得—不战斗,这世界—没有希望!」

  南希唱了三遍;然后喘息起来,下巴垂到了胸部。提审员关掉电源。显然,南希需要休息了。

  审讯很顺利。在深度扫瞄仪的帮助下,警察们可以在任何案子里获知谁做了些什么,至少一个证人的住所以及他是否还活着。文明社会崩溃后连续不断的骚乱和暴行扫除了公众和法庭的怜悯之心。现在,许多罪犯直接在扫瞄仪后直接上法庭,然后上绞刑架。证人们只是能谈论一下减刑的可能,而且在判决之后很少有减刑的例子。

  三个年轻的亚裔女性一个接一个地走进审判庭。每个人都看过自己在扫瞄时招供的录像带。

  瑞普莉听到了自己的陈述。

  「我迟到了!我过去就上课迟到过,这次不能再迟到了!我急着开车飞往学校。停泊塔就在前面,成打的飞行车绕着它旋转,就像芦苇管口冒出的泡泡。我想在塔顶停靠,这样可以正好走到班里去。但今天那里的车太多,这样我就将不得不和一大群浑身汗味、听着恶心摇滚乐的男生挤电梯了。我讨厌这样做。快到塔顶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空位,几个短发联谊会的家伙也看中了这个位置!我飞快地插了过去。就像往常抢位置一样,那辆飞行车没我快,当我进入停泊位时,它既来不及剎车,也没有机会恢复姿态,像个被打飞的曲棍球一样冲向相邻的停泊塔,然后撞上了一辆刚刚停稳的飞行车,所有人都摔了出去。就像电影里一样!妇女、小孩和老人像个破布娃娃一样飞出防护轨道,下落了大约一百英尺撞在混凝土上,我以为医生们应该能为他们做点什么,但是他们没有及时赶来。。。。。。」

  瑞普莉的声音在录像里显得如此自大,以至于她自己都被吓坏了。三个法官交谈了五分钟,然后宣判瑞普莉将被绞刑处死。

  接着美凤被带了进来。她穿了一件黑色的田径运动服,上面有白色的竖条纹,显得很华丽。美凤盯着幕墙上放映的自己的招供录像。「党想知道生物电力计划的进展,我们试图贿赂几个技师,但他们没收钱。所以党派遣我行动。我的任务是绑架项目负责人,并对她进行扫瞄以获得情报,然后杀了她以免泄露身份。我用一块芯片解开了她家里走廊上的门,吃惊地发现她的姐姐挨着她的宠物蝙蝠睡在躺椅上,结果那畜牲把一家人都弄醒了。我只好杀了她姐姐和她的丈夫,但那个我想抓住的女人相当厉害,我被她击倒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监狱的医院里,然后你们就把我带到这儿来了。」

  录像放完以后,美凤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发表了简短的讲话,她说「我只是一个国际运动员。切萨匹克共和国发生了如此多的罪恶,以至于他们试图将我洗脑,让我听起来像个间谍。实际上,康顿共和国没有对任何人进行谍报活动;我们只是支持法律和正义。」美凤的声音很宏亮,但声调却干巴巴的,好象在演戏。

  法官问了几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她怎样被洗脑了?深度扫瞄仪过去从来没失效过——现在怎么会失效?诸如此类的一些问题。检察官和律师争吵了一个半小时。

  但是到了最后,法庭告诉美凤。「妳被想要刺杀的女技师当场捉住,她在法庭上和接受深度扫瞄时作了同样的供词。在这种情况下,法庭别无选择。。。」

  法官们判决美凤受绞刑处死,(犯人在处决时)「必须穿著符合自己年龄、性别和职业的服装。」美凤在听到判决时一点也不惊讶。她对法官们说「在我的国家,判决快多了!」

  最后轮到南希?泰,南希穿著一件漂亮的黑色套装,脖子上戴着珍珠项链。她注视着屏幕上自己裸体交待案情的场面。

  「我淹死了他,我当然要淹死他。我们在洛基山泡温泉,那是一个很大的火山spa馆。上百人坐在温泉里享受,但我丈夫在干嘛?他像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向其它的女人泼水!——多么可爱!多么绅士!哈哈!就像一条发情的公狗!我的儿子——他六岁大——他狂笑着对我泼水!他最后也会变成他的公狗老爸那样的家伙!我必须在他变坏之前阻止他。。。」

  南希描述了她如何把儿子摁到水下,如何看着他哀号,如何看着水泡从他的嘴里冒出来。南希还在他尸体边站了二十分钟,以确定他真的死了。然后她抓起七岁大的女儿,「这样她也不会变成混蛋了」但旁观者发现了她的行为,设法让她停住了。

  法庭关掉了录像。南希却不会停下来。她还有好多话要说。但就如往常一样,她的委托人试图阻止她。但是花了45分钟才让她安静下来。

  律师努力挽救南希的生命。他请求法官准许对她进行精神鉴定。法官又开始提问。案犯是否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知道这是错误的吗?我们清楚地知道问题的答案。南希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承认了,而她清醒地认为自己是正确的。南希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一个恐惧和沮丧的世界。。。」

  检察官和律师又争论了1个小时。最后法官们得出结论「南希?泰相信自己谋杀儿子是正确的,但希特勒和三k党也相信自己是正确的,如果南希杀了一个侵犯她的成年人,精神鉴定可能更有说服力。但是她杀害的是无助的儿童。」

  法官们判决:南希?泰将被从颈部吊起直到窒息而死。

  南希面对判决后退了几步,好象被蛇咬了一样。

  一名法官告诉她「南希,我们将会为妳的灵魂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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