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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的血脈】第四十五集 全套特價熱賣中,2

[db:作者] 2025-06-26 19:39 5hhhhh 1250 ℃

  他這樣賣力,並不是卻不過情面,而是另有目地。

  給荒漠各國制訂規劃,米哈伊恩如果按照這份規劃施行,那麼未來的十年裡面,德雷達瓦、奧摩爾、卡佩奇和蒙斯托克就會緊緊綁在一起。

  雖然德雷達瓦和蒙斯托克早就結盟,但是他相信因為利益而結合在一起,這樣的關係才更可靠。

  時間在忙碌中不知不覺地過去,夜漸漸深了。

  突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片刻之後,門外傳來了米哈伊恩的聲音:「我可以進來嗎?」

  利奇早已經聽出,來的人並不只是米哈伊恩,老頭的身後還跟著幾個人。

  「請進。」利奇並沒有站起身去迎接,這不只是因為他的身份夠高,更是因為此刻他在為德雷達瓦而忙碌。

  門外的人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們毫不介意地開門走了進來。

  米哈伊恩果然不是一個人過來,他的身後跟著賈拉德和阿羅多。

  利奇看到阿羅多,不由得苦笑起來:「你是專門從前線過來的吧?」

  「他們要打感情牌,所以催我過來,我也沒辦法。」阿羅多倒是不在乎,有什麼說什麼。

  米哈伊恩的臉皮絕對夠厚,雖然阿羅多把他的意圖毫不掩飾地說了出來,他仍舊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你的效率確實夠高,這麼點時間,居然已經搞出來一大堆東西。」這位老者從地上撿起一張規劃表看了起來。

  賈拉德被米哈伊恩勾起了好奇心,他也彎腰撿起幾張東西。

  阿羅多對這一切並不感興趣,他仍舊是一個純粹的騎士,雖然米哈伊恩內定要把他培養成接班人,但是他對政治始終不感興趣。

  不過他知道接下來要商量的事,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他轉身把門關了起來。

  利奇對米哈伊恩的到來,一點都不感覺奇怪。白天的時候人多嘴雜,很多事情都不能說得太透,現在夜深人靜,才是商量事情的好機會。

  他看著米哈伊恩,而老人則津津有味地在看規劃表。

  好半天,老人才將目光轉回到利奇的身上,他在旁邊的坐墊上坐了下來。

  「我來這裡,是想得到你的支持,昆塔古姆岡特各國都感覺到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可以讓我們擺脫現在貧困的現狀,問題是,我們能夠走多遠?」米哈伊恩歎道:「其實大家都清楚,只有聯合起來,才能夠走得更遠,但是真得談到聯合的時候,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打算了。」

  「可以理解。」利奇點了點頭,這種事,他已經見識得太多了,當初蒙斯托克岌岌可危,同盟卻見死不救,之後的幾年裡面,同樣也是大家各有算計,像羅索托帝國那樣為了自己的利益,不顧同盟的團結,就不用說了。即便帕金頓和奧摩爾之間,也同樣算計來算計去。

  他最清楚的就是,蒙斯托克得到的每一點好處,全都是用相應的利益換取的,哪怕他和安妮莉亞有著那麼親密的關係,蒙斯托克也沒有因此佔到任何便宜。

  人與人之間或許有友情存在,國與國之間絕對只存在利益的關係。

  「現在有兩派意見,我們和幾個比較親密的國家,認為應該建立一個聯邦國家,但是其他國家只希望建立邦聯制國家,甚至還有一些國家覺得現在這樣就很不錯。」米哈伊恩把他的煩惱說了出來。

  「我能做些什麼?」利奇感覺到奇怪,他不覺得自己在這上面有什麼發言權。

  「其實很簡單,各國現在都在謀求合作者,北面的幾個國家甚至不知死活地找上了羅索托人,其他國家則傾向於和奧摩爾、蒙斯托克合作。」米哈伊恩沒有說,他希望利奇怎麼做,不過言下之意,自然是希望利奇能夠拒絕那些人。

  「這是不可能的,而且,我相信不管你和卡洛斯皇帝陛下的關係有多麼好,他也不會答應類似的請求。」利奇直接就拒絕了,如果這麼干的話,他們就等於承認德雷達瓦是昆塔古姆岡特各國的宗主國。

  米哈伊恩並沒有因為被拒絕而氣惱,這原本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我想要的是優先交易權,只要是我們能夠提供的,蒙斯托克就首先要考慮我們,這應該不難做到吧?」他退而求其次。

  利奇思索了起來,這樣的要求同樣也有些過分,沒有哪個商人會只做貨賣一家這種蠢事,哪怕就是批發商,也會找五六個下家。

  不過這也並非完全不能考慮,畢竟戰後的幾年裡面,各國都需要重建,很多東西供應本國都不夠,反正東西數量不多,只供應一家,重點照顧老客戶,這也是能夠理解的一件事。

  「五年,只能有五年時間,五年之後蒙斯托克的生產應該大部分都恢復了,到了那個時候,再多的訂單也能夠滿足,我不可能限制商人們和工廠主們賺錢。」利奇說道。

  米哈伊恩和賈拉德皺了皺眉頭,五年的時間說短不短,但是說長也不長,他們可沒有把握在五年的時間裡面,讓德雷達瓦發展地讓周邊各國全都心生嚮往。

  「我不太明白,為什麼你們那麼希望建立聯邦?只是為了過一下做老大的癮?」利奇疑惑不解地問道,他對米哈伊恩不是很清楚,老頭把自己隱藏得很深,但是他對賈拉德還是有些瞭解的。賈拉德絕對是一個淡泊名利的人。

  聽到利奇這樣一問,米哈伊恩苦笑了起來,而一旁的賈拉德連忙解釋道:「這也是不得已,別看我們現在風光,德雷達瓦能夠有今天,是因為連著幾代人都挺努力,實際上,在這片地區,我們的條件在各國之中只能算是中下,昆塔古姆岡特並不是一點資源都沒有,問題是我們沒有。而那些擁有資源的國家看不得我們越來越有錢,私底下已經聯合了起來。」

  聽他這一說,利奇算是完全明白了。

  恐怕米哈伊恩在意的也不是那些資源。

  德雷達瓦是戰勝國之一,戰後肯定會得到豐厚的報償,從西線和走廊地帶弄幾塊礦區,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而且作為看護國,德雷達瓦對於被看護國的資源,有著優先購買權,至少在半個世紀裡面,德雷達瓦用不著擔心資源匱乏的問題。

  老頭真正在意的十有八九是那些國家的聯合。

  「那幾個國家的背後,是羅索托帝國在撐腰。」賈拉德又加了一句。

  這完全在利奇的預料之中,德雷達瓦背後靠著奧摩爾,還有蒙斯托克在一旁幫忙,想要抗衡這樣一對組合,也就只有找羅索托帝國撐腰。

  「他們根本就是與虎謀皮。」利奇搖著頭,他不知道是說那些國家的領導人愚蠢,還是為此感到無奈。好半天之後,他終於有了決斷:「昆塔古姆岡特內部的紛爭,我絕對不打算介入。但是我可以幫你們重新規劃一下,五年的時間,保證可以讓你們把其他國家遠遠地甩在後面,接下來怎麼幹?就要看你們自己的了。」

  ……

             222 最後的了結

  一輛車在大雨之中飛馳著,車的前方是朝著兩邊排開的水浪。

  坐在車後面的那個人看上去有些陰沉,在他的左手邊放著一個公文包。

  這輛車筆直駛入了一座小鎮,最後在鎮公所前面停了下來。

  鎮公所的門口早已經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的老人,這位老人似乎在五十歲上下,滿頭的花白短髮,眼窩深陷,一對鷹眼炯炯有神。

  看到車到,老人拉開車門立刻鑽了進去,他從廊簷下出來的時候,大雨紛紛落在他的身上,但是雨水卻緊貼著他的身體滑落到了地上,好像他的身上全都是油似的。

  那輛車立刻開了起來,轉眼間又出了小鎮。

  此刻公路上一眼望去什麼東西都沒有,坐在後排的那個人將公文包小心翼翼地打開,然後從裡面拿出一份命令。

  老人接過命令掃了一眼,他對於上面的內容,全都已經一清二楚,早上索貝那邊就已經聯絡過他。

  此刻他需要確定的只是命令的真假。

  在這份命令的底下蓋著皇帝陛下的印章,老人輸了一些鬥氣進去,印章頓時散發出暗淡的紅光,與此同時,喬治五世那失魂落魄的神情,出現在了老人的腦海之中。

  這不是普通的印章,那上面帶有一絲念力,是皇帝陛下按下印章的同時,宮廷御用念者將當時的景象注入了印章之中。

  別的東西,不管是密碼還是暗記,都有可能被別人竊取,然後用來冒充,只有這玩意兒假不了。

  「陛下還好嗎?」塔曼低聲問道。

  「不好,陛下的精神狀態很不好。自從叔叔意外被殺之後,他整個人都變得老了許多。」負責送信的這個人,正是喬治五世的嫡長孫。

  這份命令實在太重要了,以喬治五世現在的狀況,他根本就不信任其他人,只有讓自家人跑這一趟。

  「卡特因可不好對付,論實力,他稍稍超我一些。」塔曼老頭很不想說這些,但是他不得不說。

  他倒不是在乎自己這條老命,他擔心的是殺不了卡特因。

  雖然阿爾齊斯河一戰,聯盟總共逃出來四個人,除了他之外,還有三個聖級強者僥倖活了下來。這三個人裡面,一個被比斯砍成了重傷,另外兩個倒是沒受什麼傷,但是他們都因為使用了爆裂鬥氣的緣故,身體無法動彈。

  「陛下讓您放心,他會再派一個聖級強者過來。」那位皇孫低聲說道,他們之所以開著車在雨地裡面兜圈子,就是為了這個秘密。

  就連那位皇孫本人,在來這裡之前,也不知道帝國居然還有一位聖級強者。

  為了永絕後患,帝國可以說,把最後的家底全都拿了出來。

  塔曼這下終於有了一絲底氣。

  卡特因可不是駕駛雷神的比斯,更不是馬克斯師徒那樣的變態,他只要多一個幫手,絕對有把握將此人拿下。

  「陛下還有一道口諭,他讓您幹掉卡特因之後,立刻返回索貝。」那位皇孫將聲音壓得越發低了。

  塔曼沒有問為什麼,因為他完全可以猜到皇帝的心思。

  那個即將調來的聖級強者,恐怕又是一個靠外力強行提升上來的聖級人物。對付卡特以這樣的強者,那個人免不了要用爆裂鬥氣,一旦用了之後,他也就成了一個廢物。而皇帝身邊肯定要有人保護。

  同樣塔曼也知道,他如果離開前線,那麼這道防線就等於徹底完了。不過他就算不走,憑他一個人也無力阻止同盟的進攻。

  命令已經下達,那位皇太孫讓司機把車開回去。那輛車在雨地裡面兜了一圈,又回到了那座小鎮。

  塔曼仍舊在鎮公所的門口下車。

  把塔曼放下,那輛車再一次衝出了小鎮,沿著來的方向飛馳而去。

  一個小時之後,那輛車停在了一片曠野之中。三十米外的地方有一架飛翼等候在那裡。

  那位皇長孫殿下從車上下來,他冷冷地看著開車的騎士。

  「你應該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你的家人會被照顧得很好。」說完這些,他徑直朝著飛翼而去。

  等到他登上飛翼的時候,就聽到身後傳來撲通一聲輕響,那個騎士倒在了雨地之中,他的頭顱咕嚕嚕地滾出很遠。

  突然站在飛翼旁邊,等候皇太孫上飛翼的一個人,隨手一揮,無數道凌厲的刀芒激射而出,將那倒在地上的屍體連同那輛車,全都切成了碎片。

  這顯然是為了安全起見,怕消息洩露出去。

  幹完這一切,那個人走到了屍體旁邊,小心翼翼地查探了半天,直到確認沒有任何沒有意外,他才最後一個登上飛翼。

  片刻之後,飛翼騰空而起。

  不過這些人並不知道,就在他們剛剛離開不久,一輛聯盟仿製的輕騎朝著這邊駛來,駕駛輕騎的騎士將車停在了屍體旁邊。

  他從車上下來,小心翼翼地摸索著,不放過一寸土地。

  摸索了好半天,他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喜色,只見他從泥地裡,摳出了一個記錄裝置。

  ……

  半個小時之後,在索貝參謀總部的辦公室裡面,海因茨長長地舒了口氣。

  就在剛才,他進行了平生最大的一場豪賭。

  他賭的是人性。

  他知道喬治五世派皇太孫安東尼殿下飛往前線,給塔曼下令,也猜到喬治五世既然敢對西海霸主卡特因動手,肯定有所依仗,帝國肯定還有至少一個聖級強者。

  他必須知道,皇帝除了這張底牌之外,還會不會有另外一張底牌。所以他要弄清楚,皇帝讓安東尼殿下給塔曼帶去什麼話?

  海因茨當然不可能指望從那位皇太孫的嘴裡知道答案,同樣他也不敢賭塔曼對帝國和皇室的忠誠。

  所以他只能把賭注放在為皇太孫開車的人身上。

  海因茨知道,肯定會有這麼一個人存在,這是經過周密計算之後的結論。

  他可以肯定,那位皇孫絕對不敢降落在塔曼的駐地周圍,因為塔曼的駐地肯定被同盟監視著,如果有一架飛翼降落在那裡,說不定會引來同盟的飛翼。所以降落地點至少在離開駐地五十公里外的地方。

  這樣一段距離自然要有一輛車。

  如果是在梅特洛親王出事之前,那位皇孫或許會自己駕車,但是現在,他肯定會找一個人開車,開車的人同時也充當護衛。

  這個人的實力肯定不能太差,要不然根本沒資格擔任護衛,但是也不可能是那些老牌的天階騎士,這樣的人已經沒有多少了,每一個都是寶貴的戰力。如此一來,就只可能是那些靠特殊的手段強行提升成天階的人之一。

  這類人,有天階的實力,但是比真正的天階要遜色一籌,而且修煉過爆裂鬥氣,在需要的時候搏命一擊,可以發揮出超出天階的實力。

  在皇家衛隊裡面符合這些要求的人並不是很多,海因茨早就讓手下盯著了,所以當這些人中的一個得到通知,要他前往皇宮的時候,海因茨的手下立刻出現在那個人的面前。

  從那一刻開始,海因茨就在賭。

  他在賭那個人對皇帝並不是絕對忠誠,當皇帝陛下要他性命的時候,他的心裡會產生怨憤。

  同樣他也在賭皇室的冷酷,他賭那位皇孫殿下肯定也繼承了喬治五世的冷酷,當事情結束之後,肯定會為了保守秘密而滅口。

  他更是在賭塔曼的傲慢,塔曼就算意識到開車的人最後會被滅口,他也不會為此而讓那個人下車,因為在塔曼這樣的聖級強者的眼裡,用特殊手段強行提升上來的天階騎士,根本就沒有任何價值。

  所以他讓手下和那個人約定,等到他從飛翼上下來,就悄悄地帶上一個記錄裝置,將一路之上安東尼和塔曼的談話全都錄下來,如果那個人沒有被滅口的話,回來之後可以去向皇帝陛下告密,但是萬一皇室真得這樣冷酷無情的話,他就把記錄裝置按進泥土之中。

  作為回報,海因茨的承諾和那位皇孫一樣,都是善待此人的家人。

  當那枚記錄裝置被取出來,海因茨終於鬆了口氣,他賭對了。

  ……

  三天之後,一輛運貨的列車停在了通往山谷的路口。

  每個星期這輛列車都會過來一次。

  半個小時之後,四輛重型運輸車從山谷那邊駛來,靠上站台,每輛運輸車都停在一節車廂邊上。

  一群騎士從車上下來,他們拉開車廂的門,開始將列車上的東西往車上搬。

  過了半個小時,那些重型運輸車滿載著貨物離開了。列車也在一陣嗚嗚的汽笛聲中駛動起來。

  等到列車在鐵軌上全速飛馳,一個穿著普通騎士制服的人輕吐了一口氣,只見那個人在臉上抹了一把,一張薄如蟬翼的面膜立刻被掀了下來。

  本來他看上去像是四十幾歲的中年人,但是面膜一掀,立刻變成了滿臉皺紋的老人。

  那是喬治五世。

  就像之前阿爾齊斯河一戰的時候,安妮莉亞、卡洛斯老頭和同盟高層的一些人,全都悄悄地躲在軍需處的運輸車裡面,跟著一支很普通的運輸車隊溜往後方一樣,喬治五世也覺得這種辦法最保險。

  要知道,那座山谷裡面就有一條飛行跑道,而且二十四小時都有飛翼在待命,他要從空中走的話,絕對是一件非常方便的事,比現在這樣偷偷摸摸的要容易多了。

  但是這位陛下不敢,他怕自己剛剛飛到空中,就會有一架飛翼突然間從雲層之中鑽出來,將他乘坐的飛翼擊落。

  他更害怕飛出來的不是飛翼,而是一個巨大的圓盤,然後無數刀輪將他乘坐的飛翼割裂成碎塊。

  喬治五世並不是一個人,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中年人。

  這個中年人同樣穿著普通騎士的制服,但是他的氣勢卻不是普通騎士所擁有的。

  有資格擔任皇帝的貼身護衛,這個人肯定是天階騎士,而且是皇帝真正的親信。

  「陛下,您先休息一會兒吧,到目的地要兩天一夜。」那個天階騎士看了看四周,他想找一塊地方讓皇帝躺下。

  可惜這是運貨車,車廂裡面空空蕩蕩的。

  他不說,喬治五世倒也不感覺到累,他一說,喬治五世頓時感覺到異常疲倦起來。這位皇帝已經失眠很久了。此刻一逃離那個熟悉的地方,感覺到危險已經遠離,心情頓時放鬆了下來,睡意也就跟著來了。

  喬治五世也朝著四周看了看,最後實在忍不住了,乾脆找了一塊稍微乾淨一些的角落,直接坐了下來,身體往那個角落一靠。不一會兒就響起了一陣呼嚕聲。

  這位皇帝陛下確實累極了,這一睡就不知道時日。

  當他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陽光從車門的縫隙中斜照了進來,出發的時候是下午,現在是中午,說明他至少睡了二十小時。

  突然,喬治五世發現車是停著的,緊接著他發現他的護衛沒在身邊。

  這位皇帝一下子站了起來,他的眼睛裡面滿是驚恐之色。

  湊到門縫邊上,他朝著外面張望著。

  外面並不是什麼車站,而是一片荒野,頭頂上的天空陰沉沉,好像又要下雨的樣子。鐵路兩旁是一片稀疏的樹林,地上坑坑窪窪全都是一個個水塘。

  「傑克,你在哪裡?」喬治五世喊著護衛的名字,此刻他還存著一絲幻想。

  喊了好半天也沒有人回應,年邁的皇帝終於知道一切都完了。

  過往的一切在他眼前滑過,突然間他全都明白了。

  「海因茨,是你嗎?」他厲聲喝道。

  他的逃跑根本沒有告訴任何人,即便對妻子兒女都沒有提過,連宮廷總管洛克希爾德侯爵也不知道他已經離開,不可能有人洩露了他的行蹤。

  所以只可能是有人算到了他會這樣做,算到他會在這個時候,選擇這條通道逃亡。

  能夠對他如此熟悉,能夠算得這樣精準,只可能是他的參謀總長大人。

  一想明白這一點,海因茨之前的舉動就變得一目瞭然起來。

  當初建造那些海上基地,肯定不是為了找一條退路,而是作為誘餌,引誘他所信任和倚重的大臣們離開索貝。

  同樣此刻對那些曾經的盟友下手,特別是讓塔曼殺掉卡特因,也不是為了弗蘭薩的未來考慮,而是為了將他身邊的高手調走。

  整個計策設計得嚴絲合縫,讓人根本連躲閃的餘地都沒有,這正是海因茨的風格。

  「出來吧,我知道是你,沒想到你在開戰之前就已經在為這一天做準備了。難道那個時候,你就確定我們必然會失敗?」想通了一切之後,喬治五世反而冷靜了下來,當他不那麼瘋狂的時候,他的智慧確實超越常人。

  他的話音落下,邊上的一節車廂傳來了的金屬滾動的聲音,車門緩緩地滑開了。

  從車廂裡面走出來的正是海因茨。

  「你錯怪我了,當初我只是隨手布下一枚棋子,並沒有想得太多,海上的那幾座基地確實是我準備的最後退路。」海因茨雙手插在口袋裡面,一副很輕鬆的樣子,此刻的他看上去根本就不是在談論國家存亡的大事,而想是在閒聊。

  喬治五世不再像剛才那樣神情凝重,他也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要不然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成就。

  「說說看,為什麼你後來變卦了?是因為我之後的表現讓你失望了?」喬治五世能夠想得出的,就只有這個原因。

  「原因不在你身上。」海因茨似乎有些歉意地搖了搖頭,他又指了指自己:「是我自己出了問題,安妮莉亞和卡洛斯給了我一個承諾,我可以保全自己和家庭。」

  喬治五世驚詫地看著海因茨,好半天他仰天大笑起來。

  理由其實是這樣簡單,但是這個理由又絕對充分,戰爭開始之初,聯盟氣勢正盛的時候,同盟那邊不也發生過同樣的事?現在風水輪流轉,換成他品嚐這樣的苦果了。

  「你相信他們的承諾?」喬治五世譏諷道。

  那些投降的各國高層,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是過得並不舒服,因為聯盟這邊全都鄙視他們的為人,根本不把他們當做一回事,國民則恨透了他們,這些人成天生活在恐懼的陰影裡面,整天夾著尾巴做人。

  「我只相信他們的一半承諾,我相信他們會善待我的家人,至於我本人,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了,我和陛下您已經同歸於盡。」海因茨說到這些的時候,顯得那樣的高深莫測。

  「同歸於盡?」喬治五世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他隱約間感覺到,自己的性命似乎有了保障。

  「你不打算殺我?」他試探著問道。

  「陛下說這話就見外了,我們畢竟是君臣一場,有必要搞得你死我活嗎?再說,我也沒做什麼對不起你,對不起帝國的事,你應該很清楚,我策劃的那一連串戰役,一點都沒有放水的意思,而此刻我所做的一切,也同樣可以說是為了弗蘭薩的延續。戰爭應該結束了,不能再打下去了,如果再打下去的話,不但帝國完了,弗蘭薩也會隨之消亡。現在雖然帝國肯定不保,戰後這個國家也會被同盟拆分開來,但是人至少還在,這個民族還可以繼續延續下去,或許在未來的某個時候,其中的一支,重新強大起來,成為一個大國。」

  海因茨侃侃而談,他的神情頗為淡然,一點也沒有在為自己找尋借口的味道。

  喬治五世相信海因茨的話,因為海因茨不需要騙他,不過他仍舊有一件事想要弄明白。

  「傑克呢?」皇帝問道。

  「他不能跟著我們,也沒必要跟著我們,因為他和我們不一樣。」海因茨並沒有說出那個天階護衛的去向,他甚至沒提那個人是死是活?

  不過喬治五世已經從海因茨的話裡面得到了答案。

  與此同時,他也想起來了,他留下傑克在身邊充當護衛,就是因為傑克有妻兒老小,那些人都已經送往了外海。

  原本在他想來,這樣的人最為安全,可惜他沒有考慮到後院失火。

  「你好像很自信,你能夠保證我們的安全?」喬治五世經歷了一連串大起大伏,到了這時,他唯一留戀的就只剩下他的生命了。

  「放心,我們要去的地方非常安全,那裡早已經沒有戰爭了。而且那裡的政治環境也比較寬鬆,只不過,從今往後我們都必須過普通人的生活了。」海因茨居然笑了起來,他似乎對新的生活非常憧憬似的。

  「是蒙斯托克?」喬治五世立刻就猜到了海因茨所說的地方。

  仔細一琢磨,他也感覺到蒙斯托克是最合適的選擇。

  正如海因茨所說的那樣,蒙斯托克的共和體制要寬鬆一些,雖然卡佩奇也同樣寬鬆,但是那畢竟是一座城市,實在太小了,很容易被發現。

  ……

  隨著一連串轟響,那一節車廂被炸飛了,與之相鄰的前後兩節車廂全都炸出了軌。

  在炸飛了的殘骸之中,夾帶著一些散碎的血肉,因為爆炸太猛烈,所以沒有留下任何能夠讓人辨認出死者身份的「零件」,只知道死者是兩個人,一個是中年人,一個是老人。

  而在官方的檔案裡面,對此事隻字未提。只是民間有傳聞,最終喬治五世和海因茨在試圖逃離索貝的時候,被同盟潛伏的間諜炸死。

  當然,這一切都是後來發生的。

  而此刻,在索貝,整座城市都已經亂成一團。

  新組建的幾支鐵血兵團,突然間從戒備森嚴的兵營裡面衝了出來,迅速擊潰了負責看守他們的那三個兵團,之後他們集中了三百部戰甲,突襲位於南郊的兵工廠和倉庫。

  之後,情況就一發而不可收拾。

  行動開始的時間是凌晨三點,那個時候,喬治五世已經離開山谷間的秘密指揮部十二個小時了,而在前線,弗蘭薩帝國的軍隊對曾經的盟友的進攻,是在晚上九點鐘開始的,到了這個時候,戰鬥差不多已經進入了尾聲。

  在前線,三道白光飛快地劃過天際,其中的兩道白光在後面緊追不捨,另外一道白光則拚命逃竄。

  此刻的卡特因顯得異常狼狽,剛才的那一戰,絕對是險死還生。

  如果只有塔曼一個人,他絕對不會害怕,塔曼的實力絕對比不上他,但是再加上一個聖級人物,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他能夠逃出來,還是幸虧那個新冒出來的聖級強者沒有動用爆裂鬥氣,要不然,他連逃都逃不了。

  突然,一陣嘟嘟的輕響,令他心頭一驚,那是能量即將耗盡的警告。

  看著四周茫茫無際的曠野,卡特因的心裡升起了一絲英雄末路的無奈。

  他現在後悔了。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剛才應該往北面逃,那邊有馬克斯,有比斯。雖然是敵人,但是這幾個敵人卻光明磊落,比起總是在背後對自己人下手的弗蘭薩人來說,實在是高尚得多了。

  可惜他一直都下意識地往西面逃。

  仔細想來,這絕對是最愚蠢的選擇,從這裡到西斯羅相隔八千多公里,如果帶兩個備用能量艙,半路上再有地方補充能量,倒是可以飛回去。

  現在才想到這些,已經晚了。

  既然逃不了,那就乾脆背水一戰,卡特因的心頭萌生了同歸於盡的念頭。他知道,弗蘭薩人既然敢對他下手,就意味著被扣的那些親人全都凶多吉少。

  幾乎在一瞬間,在他的身體四周,一片大霧遠遠地瀰散開來。

  卡特因的「界」所擁有的特性,就是對水的控制。他能夠任意改變水的特性,讓水變成雲霧是最簡單的變化。

  這招是跟同盟學的,鐵血騎士的弱點並不是只有同盟知道,這麼長時間打下來,聯盟各國都已經知道,大霧、強光、幻影、黑夜這類東西是鐵血騎士的剋星。

  看到卡特因突然停了下來,後面那兩個人也跟著停了下來。塔曼靜止於半空之中,另外一個聖級強者絲毫沒有聖級的尊嚴,他繞了半圈,轉到了卡特因的身後。兩個人遙遙相對將卡特因包夾在了中間。

  「你以為這招會有用嗎?」塔曼看著迷霧越來越濃,卻不急著進攻。

  這類東西確實是鐵血騎士的剋星,不過那只是對低階騎士有用,晉入榮譽境界之後,就會產生「場」,眼睛的作用就沒有那麼大了。這個世界上也就只有「影王」一脈,配合那部專門為她們設計的靈甲,能夠將所有的氣息全都隱藏起來,讓人無法感知,能夠做到真正的隱形,卡特因卻沒有這個本事。

  「不試一下,你怎麼知道沒用?」雲霧之中傳來了「西海霸主」卡特因的聲音。

  「一起上。」塔曼大喝一聲,他衝進了迷霧之中。

  對面的那個聖級強者一聽到命令,也立刻衝進了迷霧。

  剛一進去,他就立刻感覺到不妙。他居然只能夠感知到三尺之內的情況,再遠一些就變得模模糊糊的了。

  那個人毫不猶豫地就飛身後退。

  不過他的動作仍舊慢了一些,一道凜冽無匹的劍氣已經侵透到了他的胸前。

  只聽到「光」的一聲巨響,那個人倒飛出去數百米遠,左手的手臂上原本有一面護盾,現在護盾碎了三分之一。

  一招之下就變得如此狼狽,不過那部靈甲閃避的動作卻快到了極點,飛遁之間拉出了一片似虛似幻的殘影。

  那差一點要了性命的一擊,讓此人不敢再隱藏實力,他終於用了爆裂鬥氣。

  和低階騎士用了爆裂鬥氣的情況不同,像他這樣的天階騎士,等到時間過去之後,身體會變得行動遲緩,倒不至於一點都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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