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里比多奏鸣曲】(补贴3-4),1

[db:作者] 2025-06-26 19:39 5hhhhh 4820 ℃

         3

  晓玫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我轻轻爬起来,把她的提包和手机都仔细查看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我倒了杯咖啡,坐在电脑前,无精打采地翻看周公夜谈里的帖子,有事业失败想自杀的,有学业不顺要出走的,最多的就是爱情失败心灰意懒的,我看着看着不免摇头苦笑,莫非我很快也要加入这个失意者大军。

  忽然有一个帖子吸引了我的眼球,帖子是这么写的:「9 月18日,今天这个日子值得纪念,我又见到她了,比意外任何一次都要靠近,我甚至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洗发水味道,当最近的时候她离开我仅有2 米,她并不知道我就在对面注视着她,注视着她一天天变得更迷人,更妩媚,我将改变她的生活,点亮她的双眼。……」

  帖子很长,发帖的是一个名为「旁观者」的id,我查看了最早一个帖子的时间是在半年之前,每隔三五天便会有更新,帖子并没有触目惊心的内容,是一个暗恋者的日记而已,但我却越看越心惊,经不住脊背发凉。这名叫「旁观者」的暗恋者绝非普通情窦初开的青涩男孩只敢在心里默默思念恋人,这是一个带有强烈窥私欲的人,我隐隐觉得他追求的并非爱情,他对躲在暗处窥视「恋人」的迷恋更甚于对「恋人」本身。

  这种追逐更像是追逐猎物,而让我满头冷汗的是,这「猎物」恐怕就是我的妻子晓玫。我回想这段时间,晓玫先是办了健身卡开始健身,化妆台上多了许多护肤品,衣柜里各色衣服也添了许多,虽然这对女人来说并无什么不妥,但就我对晓玫的了解,她正是从这半年来忽然变得注意打扮自己了。

  再回想起晓玫刚烫卷发,新涂的指甲油,精致的红色披肩,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妻子晓玫忽然变得妖娆起来,对一位丈夫来说,妻子开始把自己打扮得越来越精致恩迷人显然是好事,然而假如这些变化与「旁观者」有关,那么说明他已经不仅仅是角落里的偷窥者,他必定通过某种方式触及了「猎物」的生活,而且这种接触还带有很强的影响力。我甚至感觉到字里行间透着他对改变「猎物」的生活有着强烈的自我满足感。

  虽然从帖子里我并不能直接证明「旁观者」与晓玫的关系,但是晓玫今天在咖啡馆约会,约会对象却没有出现,而「旁观者」恰巧在今天近距离与他的「爱人」会了面,而「爱人」却并不知晓。事情其实已经很显然,「旁观者」约了晓玫第一次见面,或许就类似普通的见网友,然而「旁观者」并未表露身份出来相见,只是在偷偷注视晓玫。这种行为与他在帖子里表露出的心理特征极为吻合。

  「旁观者」显然对这种不对称的交流方式尤为自得,他在暗处注视着晓玫的一举一动,而晓玫在明处时时刻刻猜测着一个神秘的追求者的身份。他通过网络,电话等方式,不露声色地影响着晓玫的生活,却迟迟不露面,暗暗观察着在晓玫身上渐渐发生的转变。

  他或许与晓玫聊过化妆品,或许跟晓玫谈过穿衣搭配,或许他建议过晓玫去健身房锻炼,或者试着改变发型,也可能他勾引过晓玫,言语挑逗,不得而知。总之,他对这种默默发生的影响力有着强烈的自我满足。然而在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我像个傻子一样一无所知。我关掉电脑,去浴室洗澡,冲掉一身的冷汗,我一定要看看,这个「旁观者」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在心里仔细盘算了一下,虽然我已经几乎认定这个「旁观者」就是晓玫约而未见的神秘嘉宾,不过还是先得确定一下,此外从他的帖子来看,晓玫与他并未会面,出轨恐怕就更谈不上,那么晓玫跟他之间究竟有过什么交流,内容如何,与晓玫那天酒醉的风波是否有关,这是非得查一查不可的。

  既然「旁观者」是周公夜谈的注册会员,查查他的ip地址是最可行的,从他帖子的内容来看,文通气顺,不像混迹网吧的小二流子,上网地点应该相对固定,只要不是用代理服务器登陆网站,框定他所在的区域应该不是难事,但是要索性具体位置就比较棘手了。当然最直接的办法我可以借助市局技侦科帮我监听晓玫的电话,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从这儿下手,一来抖搂出来丢不起这人,二来无端端地就给自己老婆上侦查手段,我也下不了这个决心。

  如果能请杨言帮忙,倒是可以拿他的电脑动动脑筋,给他种个木马,查查他电脑里的聊天记录什么的,可这么敏感的事情我只能自己单干,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天陪儿子逛完公园,晓玫带他去看电影,我推说单位有点事儿要去一趟溜了出来。实际上我没去市局的办公室,而是去了网站服务器机房,调看了后台的记录,果然,几乎每次登陆的ip地址都在相同区域,就在我住的那个区。这更让我确信了自己的猜测,这个「旁观者」并不是在网上胡乱泡妞的小流氓。但是他在哪里呢,怎么样才能抓到他呢?我还是没什么头绪。

  我抱着一丝侥幸回到家,打开晓玫的电脑,想查看聊天记录,但是里面空白一片,显然她不想让我知道这个秘密,早删除干净了。我心里一股子无名火噌噌往上冒,举起个杯子就想摔,不过我还是忍住了,我就算摔完砸光,放把火把家点了,也于事无补啊,况且我也没法确认晓玫就出轨了啊。

  我站在阳台上,点上烟,好好冷静冷静。天刚刚黑,各家的灯光一盏一盏陆续亮起来,空气中飘散着晚餐的油烟和余香,院子里遛狗的,散步的,追逐的小孩子三三两两,在人造的小林子里来回穿梭,家家户户的平常日子就这么散落在我这个旁观者的眼底,谁会在意11楼的阳台上一个忽明忽暗的烟头后面有双熬红了的眼睛呢。对啊,我忽然想到,既然他是个旁观者,既然他要窥视晓玫的生活,既然他的ip地址就在这个区,那么会不会他比我想象的更近,会不会他就在我周围,我注意到对面的高楼,一个一个纸盒般的窗口,难道他就隐藏在这里面。我翻箱倒柜找出以前看球赛用的望远镜,来不及抹干净落在上面厚厚的灰尘,推开窗户挨个搜索对面楼房的窗口,这一看把我惊出一身冷汗,对面18楼正对我们的窗口,支着一个三脚架,一个超长焦镜头硕大的口径黑洞洞深不见底地隐藏在玻璃背后。

  我家的房子在17楼,对面的相机架在18楼,实现略微俯视,虽然楼距比较大,但从镜头的口径看分明是nikon 著名的600mm 超长焦,那是国家地理杂志在非洲拍狮子大小便用的玩意儿啊。要是到了晚上,屋子里开着灯,我和晓玫又常常粗心不拉窗帘,恐怕我家大衣柜是啥牌子人家都知道了。

  不幸中的万幸,叫我误打误撞摸到了他的老巢。我当然可以立马报警,再找熟人打个招呼,今晚就能给他来个瓮中捉鳖。不过我还是打算单干,一来这事儿不便伸张,谁知道他拍了点啥。二来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让我手微微发抖,有点像好奇,有点像紧张,总之我很期待去探个究竟。

  我立刻开车到市局,找相熟的侦查员小王借了一套开锁工具,15分钟回到小区,上了对面3 单元的电梯,按响了1802房间的门铃。果然,没人。三下五除二,顺利破锁,看了看表,1 分钟,到底不是专业的,跟小王比,差距太大。轻轻碰上门锁,打开手电,一道白光撒进屋子。

  这是一套2 居,我环顾四周,几乎是毛坯房,两间卧室朝南,一间空空如也,一间摆着一张床,被子叠得整齐,一旁立着一个衣柜。客厅朝北,摆着一张写字台和一把椅子,桌子上一台笔记本。窗口正对着我家,窗口立着三脚架,顶着nikon ,d3数码相机和硕大的600mm 镜头,格外扎眼。厨房并无油烟,冰箱里除了一堆饮料别无他物。

  看来此人并不在这儿住,恐怕这个房子是专为偷窥所设的瞭望哨。Nikon ,d3,600mm 镜头,专门租的房子,妈的,这小子还真下血本,我心里暗暗骂娘。

  我凑到相机取景器上,不出所料,视野里正是我家熟悉的陈设。客厅,两间卧室,主卧的卫生间,除了朝北的书房,都看得清清楚楚。桌上的笔记本没关电源,一直待机,掏出准备好的u 盘,给他电脑种下个木马,只要他一登陆,我就能通过手机上的客户程序截获他的密码和聊天记录。

  我翻遍了硬盘的角角落落,很庆幸没找到偷拍的图片,突然门外有脚步声,接着是钥匙声,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没做贼也心虚啊,我合上电脑屏幕,闪进朝南的卧室,想也没想就钻到了床下缩在角落。

  啪,客厅的灯亮了,一男一女低声说着话进来了,我努力想听清他们说的什么,却只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我使劲再往角落里缩了缩,祈祷他们快点离开,好让我顺利脱身。没想到怕什么就来什么,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浓重的酒精味道越来越近,一对男女径直往我藏身的沙发床走过来,扑通重重摔在我头顶上,四条腿竖在了我眼前1 米左右的地方。

  借着客厅的灯光我隐约能看见女人两截小腿,透明丝袜在脚踝处略有褶皱,蹬着一双淡粉色的平底鞋,鞋头上点缀着精致的蕾丝蝴蝶结,我顿时僵硬,能感觉到自己头皮上毛发竖起的阵阵刺痛,这双鞋不就是早上晓玫出门时候换的吗?

  我一生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景,在黑暗而局促的空间里缩成一团,头顶30厘米处悉悉索索地响动这衣物摩擦的声响,一男一女呢喃着含混不清的声响,劣质沙发床被挤压着吱哑着的声响,胸口中心脏扑腾扑腾跳动着的声响,响成一片,震耳欲聋。眼前穿着质地考究的黑色男士皮鞋,就在眼前三尺不安分地以斜向30度充满攻击性地靠近那双粉色平底鞋中散着淡淡珠光的脚踝。

  粉色平底鞋则扭捏着,欲拒还迎地尝试着蜻蜓点水似地零星接触。房间里充满了酒精和脂粉混淆着的奇怪气味,像涨潮一样逐渐淹过我的胸口,很快又没过我的头顶,把我浸在淫邪的氛围里渐渐窒息。

  那双男士皮鞋越加不安分起来,忽然调转头对着沙发床的方向,略显粗暴地占据了粉色平底鞋中间的空隙,头顶传来女人的说话声,柔软无力,仿佛从远处飘荡,女人说不要,还不是半推半就。

  沙发床的弹簧从柔搬唱到了慢板,又从慢板唱到了如歌的行板。粉色平底鞋里裹着的一双脚丫不自主地游动起来,像两条鱼儿刚被捞出水面,随着沙发床的节奏渐渐离开地面,缓缓分开,勾住男士皮鞋。我看得分明,这分明就是晓玫那双粉色的平底鞋。平时它就在我家鞋柜里无声无息地歪躺着,现在却在我眼前3尺之处闪着淫靡的光环,平时天天视而不见的那一双脚,现在就在我眼前3 尺之处极尽挑逗之能事,隔着肉色尼龙丝袜的触感撩起一个陌生男人的裤管来回厮磨。

  我这时候应该冲出去大吼一声,一掌劈倒奸夫,一拳打死淫妇,一把火烧掉淫窝。可一种莫名的力量压得我动弹不得,浓浓的淫靡之气把我泡在其中,粘糊糊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一条灰色男西裤顺腿落下,皱成一团,被踢到一边,眼睁睁看着一只粉色女鞋掉落在我眼前,圆润的足弓裹着淡肉色尼龙丝袜,娇滴滴地缠上男人的腰际,再眼睁睁看着另一条小腿上丝袜松散褶皱,月白色柔软布料卷曲在脚踝。

  随着半秒休止符,弹簧床唱起了进行曲,快板,飞速的快板,肌肉和肌肤碰撞的轰鸣如同定音鼓敲打在我后背,女高音的颤抖,男低音的沉吟,都来了。柔软的丝袜缠绕着曲线滑腻的小腿,柔软的小腿像蛇一样贪婪地箍紧躯体,越来越紧,裹着丝袜的脚趾扭动着,借着微光闪耀着妖艳的酒红色光泽,在最后一刻痉挛到来时向观众来了个并排一鞠躬。

  世界一下子平静下来,周围粘稠的空气刹那间退得干干净净,只留下我的新咚咚狂跳不止,我感觉到血液都集中到了头上,面红耳赤,双眼通红,我无耻地勃起了,周围潮水猛然退却,只有我硬挺挺被晾晒在沙滩上,翻着白眼。

  眼前的男士西裤又立了起来,拍打拍打依然挺括有形。粉色平底鞋也恢复了端庄优雅,就像什么都没发生。只有我脑子里一波一波涌上一组一组淫邪的画面,尽是晓玫失神扩散的瞳孔,疯狂扭动的腰肢,狂乱舞动的卷发,这些画面原本即使在我最极尽意淫的想象中也不曾出现,现在生动地在我脑子里放映,如此顺理成章。

  我忽然记得杨言这个淫棍曾经说过,再端庄的女人的血管里也住着一个荡妇。在一个偷窥者的老巢里,我很无耻地发现,兴奋似乎盖过了我的愤怒。这种无耻的隐念转瞬即逝,迅速被我自我批判了200 次,并立刻钉在耻辱柱上,然后却是死而不僵,这是后话。

  话说两人云雨之后很快关门出去了,我迅速从床下钻出来,跑到窗口,瞭望家里,灯亮着,晓玫已经到家了,不可能啊,飞也没这么快的啊?我忽然明白过来,那不是晓玫,晓玫还原封不动,完好无损,那不过是赝品,这色狼觅来以假乱真,聊以自慰的替代品。虽说不怕贼偷,只怕贼惦记,但我还是长长舒了一口气,而那股莫名的兴奋也随之退得干干净净。

  此处我不宜久留,迅速撤退,抬头看到家里灯亮着,晓玫估计还没睡,我有些心烦意乱打定主意去喝一杯,晚点再回去。

  打车到了酒吧集中的城区,选了家名头最响的就往里钻。这家生意红火,虽然没到人气最旺的午夜,场子里仍然挤满了人,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角落坐下,点了半打啤酒大口大口往下灌。

  舞池里形形色色的年轻男女跟着节奏扭动躯体,各色灯光在大片裸露的皮肤上晃来扫去。我远远瞥见一个熟人,好像是蒋宁啊,蒋宁是我家晓玫的闺蜜,从小玩到大,俩人小时候一个少年宫里学跳舞的。大学毕业去了国外几年,现在算是海龟了,跟晓玫无话不谈,比亲姐妹还亲。不过这两个人个性却大相径庭,据说蒋宁打小胆子比男孩都大,没她不敢干的事儿。

  当初蒋宁这个名字我是如雷贯耳,给我的影像就该是个理着短发的假小子,没想到国外回来见着真人的时候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跟晓玫一般的娇小可人,白皙水灵,活脱脱一个大美女。只不过偶尔眼角的确带着那么点销魂蚀骨的劲儿。确实,如若不是有那么点手段,也不可能把杨言这个没正经的大淫棍给收拾得服服帖帖。

  话说杨言一直是单身主义者,用他的话来说是绝对不能为了一颗树伐了后院一片森林。后来他就碰见了蒋宁,再后来,他俩就紧接着我和晓玫也结婚了。

  我随意冲那边挥了挥手,也没在意她能不能看见,各喝各的吧,这地方又吵又闹,不是什么见面寒暄的场合。我心里暗暗佩服杨言跟蒋宁,他们两夫妻经常出去泡夜店,这么久了耳朵居然还没聋,也算是个医学奇迹。

  疯狂的低音炮就在我身后一下一下鼓动,我脑子里一片鼓点咚咚地给舞池里丰乳肥臀的领舞打着节奏,这环境,没法思考,这就是我要的,我今天就需要能有点什么让我脑子停转,啥都别想,空白一会儿,咕噜咕噜,有一口冰凉的黄汤灌下去,我得去卫生间稍微排排水了。晕晕乎乎摸到了卫生间,做完泄洪工作,正在洗手台洗手呢,身后隔间里传出女人娇喘连连,声声入耳,活脱脱一出音频现场秀。

  早就听说夜店卫生间是著名的香艳所在,我平时不常出入酒吧,今天才第一次做了现场听众,忍不住回头看个仔细。隔间门关着,但那门板是半截的,离地有20公分的间隙,正好露出垂下来一只美足,光脚踩在地砖上,脚踝上系着一根细细的金链。我差点叫出声来,我认得这条脚链,蒋宁回国那年生日,晓玫送她的生日礼物,是我陪晓玫逛街时候一起买的,千真万确。

  那隔间里的活动渐入高潮,我听得真切,确确实实是蒋宁的声音在说话:「老公……哦……你在哪儿呢,快来,别找了,你找不到的,哦……啊……,我在洗手间里呢,你快来,好舒服,我坐在他上面呢,哦……,好粗啊,插得好深,啊……啊……,你快过来,他要射了,我还要,你快一起来,你们一起来插我,填满我,我要你们两个一起都进来。我不行了,啊……,我酥掉了,深点,用力,别射,还要,你再坚持会儿,你快点啊老公……」

  我的下巴差点像动画片一样掉到地上,我只觉得我所在的并非人间。我努力凝聚起最后一点力气准备推开门逃走,杯具却再次摆上了茶几,我刚推开门,彭,被一条疯跑过来的壮汉撞得倒退三步,几乎跌倒,壮汉手里抓着的电话应声而飞,啪摔到了卫生间的地板上,滴溜溜转着圈,还保持着通话状态,闪着绿莹莹的幽光。这没头没脑的壮汉,不是别人,正是杨言。

  我认识杨言快15年了,第一次见他微张着嘴做白痴状。杯具啊,我估计他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钻到马桶里去,而我,一定会体贴得帮他按下冲水阀。

  隔间里的鸳梦显然被我们两个粗人的动静惊醒,隔间门慢慢开了,蒋宁先挪了出来,短裙的吊带还有一边没拉好,耷拉在手臂上,脸上香汗淋漓,头发蓬乱,一只脚在地上摸索着寻找踢掉的高跟鞋。

  身后又钻出来一个摸样俊秀,身材高大的年轻小伙子,他试探地从隔间蹭出来,慢慢往门口移动,忽然撒开腿从杨言和我这两具雕塑面前逃了出去。

  第二个逃跑的是我,留下杨言和蒋宁继续石化。

                 4

  我跌跌撞撞地逃窜回家,狠狠冲了个热水澡。妈的,今天是什么日子,八辈子撞不上的邪门事儿我一天撞见两回。这他妈是个什么世界啊,莫非我回到了万恶的旧社会。晓玫已经睡着了,蜷着像只小猫,我关了灯钻进被窝,闭上眼却总觉得不踏实,忘了啥呢?

  我琢磨了半天,窗帘,窗帘没啦,我赶紧爬起来,呼地拉上窗帘,却总觉得有只眼睛盯着我,盯着晓玫,如芒刺在背。我脑子里止不住联想,晓玫回家后哄儿子睡着,然后洗澡,吹干头发,换上睡衣,光着脚丫在客厅和卧室来回走动……轰隆,一个闷雷,窗外哗啦哗啦下起暴雨来了,我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慢慢软下来,渐渐睡着。

  照例每周第一个工作日,我得先把儿子送去上学,然后送晓玫,最后去单位,儿子放学我妈会去接他,然后到周末我和晓玫再抓他回来跟我们度周末。结果我和晓玫都睡过头了,一家人各自手里抓着面包牛奶就上了车,好不容易赶在迟到前把儿子送到学校,拥抱,亲吻,连乖乖再见都来不及说。大城市的交通早高峰,如果你没赶上点儿,就意味着无限的误点。车挤在路上以龟速缓慢地爬行,交通广播里新闻女主播日复一日地宣布全国人民情绪稳定,只有我不太稳定。

  晓玫对着后视镜打理着没来得及仔细梳理的头发,整一整衬衫的衣领,然后仔细把丝袜拉平,知道没有一丝皱纹。她每天出门都是这么仔细,一丝不苟,为人师表,就算是今天睡过了头,这步骤也不能省略。我乘着红灯的间歇仔细从镜子里端详着晓玫,眼神清澈,一如当年我们初见时的清甜可人。衣着却是大为不同了,当年牛仔裤运动鞋的青春少女,如今短套衫,及膝裙,充满了知性和淑雅。

  「你看什么呢?绿灯了。」

  「哦,没啥,看你呗,你漂亮呗。」

  「都做妈的人了,人老珠黄了,早就不漂亮了。」

  「怎么会,你看你一点皱纹没有,跟我认识你那会一样一样的。」

  「是吗?你可好久没这么看我了,看得有点不好意思。」

  「瞧你,还不好意思呢,都老夫老妻了。」我腾出手来往晓玫腿上摸去。」

  「好好开车,周围都是车,小心让人看见。」晓玫边挡我手,边躲,耳根红红地直发烧。

                ……

  「别开进去了,我自己走吧,你也快迟到了别耽误,小心开车。」

  「嗯,知道了。」

  「走了,拜拜。」晓玫下车撞上车门。

  「等等等等」我摇下车窗,用手指指脸,做了个怪脸。

  晓玫从车窗钻进脑袋来跟我吻别,嘴唇和脸都烫烫的。我目送她往校园里走去,只见她下意识得用手捋了一下裙子的后摆,走了没几步又捋了一下,然后小心地消失在中央林荫道的尽头。

  匀称的双腿被高跟鞋凭空又挺拔了几寸,让我想起天鹅柔软的脖子。我还是觉得情绪很不稳定,精神状态极不和谐,她跟我这么些年,上一次让我觉得心驰神摇是在几时呢?恍如隔世,恍如隔世啊。我觉得自己必将被打入地狱,沿途与杨言,蒋宁做伴,凑桌麻将还三缺一,哦,对了,旁观者,正好够数。

  办公室的时间最难打发,窗外的雨下个没完,茶杯里的茶泡了一次又一次,报纸翻开了又合上,合上了又翻开。熬到中午电话响了,杨言,怕什么来什么,躲什么见什么,不接,又响,再不接,消停了。1 分钟没到,msn 闪了,又是杨言,没见过这么烦人的,这时候他不躲我,我躲他,到底谁是耗子谁是猫,谁抓了谁的现行啊。

  「干嘛呀,没完没了的。」我狠狠地把键盘拍得山响。

  「没干嘛,找你聊聊。」

  「我这儿上班呢,有啥我们见面聊不成么,非得电话诉衷肠么,哥们儿你没事儿把?」我尽可能装啥也没发生,尽可能让他觉得我喝多了啥也不记得,就算他不信,我至少表明这事儿压根就跟我没关系,这是一种态度,一种表态。我很怕他把话说白,说透,说明白,我不习惯这种方式,我觉得尴尬,紧张,不和谐,没法持续发展。我千万次祈祷上天,杨言啊杨言,你千万聪明一点,理智一点,冷静一点,哥们儿做了这么多年,这种事儿,我一定会烂在肚子里,烂一千年一万年,就算肝脑涂地,肝肠寸断,肝胆俱裂也休想我吐露我哥们儿的秘密。只求你放过我,别再提着尴尬事儿。

  我想到这儿简直我自己的忠肝义胆热泪盈眶。没成想这哥们儿来一句:「你别装了,我知道你昨儿都看到了,我得跟你解释解释……」你大爷的,又不是我胡天胡地,我装没看见他还不乐意了。杨言你是不是没吃药啊。

  「行了,谁没点儿隐私呢,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

  「不是,事情是这样的……」

  「什么这样那样的,哥哥我求求你了,你别给我解释,我真的啥也没看见,你还信不过我么,你放心,我连晓玫也不会说,这事儿连我都不记得了,没人知道,你放心哦。」

  「不是的,你听我说,这样吧,晚上我请你喝酒,我们见面说。」

  「还见面说?有啥说的呀,这么多年弟兄了,你怕我抖你的材料吗?这么着吧,晚上我买把菜刀,磨好,你直接把我剁了完了。」

  杨言见我说急了,没再打字过来。过了三分钟,下线了。我知道我有点儿过,平时我也不这么耍流氓。没办法,我自己还有心结呢,再多一个杨言给我添堵,我还活不活了。

  当然,他没那么容易放过我,半小时后我邮箱多了一封邮件。我认识他15年了,第一次啊呵呵。

  邮件写得言辞恳切,声泪具下,看来我一直嘲笑杨总高小文化确实是冤枉他了。邮件基本可以认为是一份自白书,详细讲述了一个凄婉动人,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一个淫人妻女的流氓对貌若天仙的女流氓一见倾心,死心塌地,从此两人双宿双栖,不离不弃,共同为淫人妻女的伟大事业开创了妻为人淫的历史新格局。

  在此我必须向杨言夫妇表示衷心的道歉,我对他们个人隐私抱以无情嘲弄的语气更多是出于对自我的鞭挞与不耻。但是无论这种批判是多么残酷,骚动依然顽强地抽丝发芽,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希望多年后杨言能明白,我拒绝与他谈论此事,绝非出于对他行为的鄙夷,更不是对他道德的谴责,而是暂时逃避开自我的反省和批判。

  不过这其实不重要,杨言神经粗大,没多久他就能吃能睡勃起正常,他确信他声泪俱下,理论结合实际的深刻分析,已经让我完全理解了时下流行的换妻,三p 等时髦游戏。我有时甚至担心他精虫上脑时会拉我和晓玫入伙。当然,这种担心并不强烈。一来太熟他不好意思下手,二来晓玫举手投足透着一股淑女的气场,足可以逼得杨言退出三尺开外。

  我手头没什么活,磨蹭到4 点提前下班,外面雨下了一整天,我去接她一下吧。我把车停好,上楼推开晓玫的办公室,没人,走了?不会啊,包在。我掏出手机拨通晓玫的电话,没人接,一直没人接,再拨一次,还是没人接。

  奇怪,这个时候她没课啊,可能办事儿去了,我耐心等了一会儿,又拨她手机,依然如故,拨到第5 次关机了。我心忽然紧了起来,我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不知道怎么办好,脑子里纷乱如麻,汗都快下来了。突然晓玫推门进来,手里捏着湿淋淋的手机埋怨我:「早不打来晚不打来,我在卫生间你打过来,还打个不停,看,手忙脚乱的,掉马桶里了。」晓玫用餐巾纸擦干净手机,摆弄了一会儿,没反应。

  「算了算了,换个新的把,你也是,来个电话而已,你哆嗦啥呀。」

  「你咋来了啊,又上班溜号。」

  「这不下雨嘛,你坐地铁又不方便,我们这不叫溜号,叫弹性工作制,下班了没,走,回家了。」

  「先去买个手机吧,你瞧,彻底歇菜了。」

  买完手机索性在外面把晚饭解决掉,避过晚高峰,一路顺畅到家。一路上不咸不淡地聊了聊各自单位的八卦事儿。可能是穿了一天高跟鞋,脚累了,晓玫脱了鞋子踩在车里的化纤地毯上。

  夜幕下路灯的光线在双脚上滑动,随着车速更迭着快慢,我偶然扫到一眼,立刻被那柔软的弧线勾住了视线。晓玫显然发现了,脸上表情立刻有点扭捏,转过脸去装作看着窗外。

  我没做声,经过上次警局的风波,我俩都不太好意思把话题往她漂亮的脚上转。拐进小区,晓玫套上高跟鞋先下车了,我停好车子跟在她后面,门厅很安静,我尽力放轻脚步,故意只留下晓玫细细的后跟敲打大理石地面的节奏。

  我忽然想起希区柯克说他就喜欢一个看起来像女教师的,一上车就拉开你裤链。我必须得向大师致敬,我得承认我还希望她有一双柔软的小手,手指细长有豆蔻色的指甲,一把抓住我。当然,假如是在电梯里,也是完美的场景。我有点心猿意马,想入非非,醒过来发现自己真的在电梯里,搂着晓玫的腰,不过她没拉我裤链,也没抓住我,只是下意识得捋了好几下裙子的后摆。

  进了家门,晓玫先去洗澡换了衣服,我有点强迫症地拉上朝南的窗帘,打开手机查看木马的客户程序,空的。我有点失望,也有点庆幸。晓玫一直专心在那儿摆弄新手机,我翻了会儿书眼皮就开始打架了,情绪呈逐渐稳定状态。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眯瞪了多久,我听到一阵敲键盘的声音,起身查看,晓玫在书房对着电脑呢,我一下亢奋起来,摸过手机打开客户程序。有了,聊天记录一条一条传进来,现场直播,我操,我兴奋个什么劲儿啊。

  透着手机蓝幽幽的背光,聊天内容十分清晰,晓晓,没错,晓玫的QQ就是这个名字。我了的一点不错,旁观者果然跟晓玫在网上聊天,只是不晓得晓玫知不知道,那双旁观的眼睛随时就紧紧盯着她的一颦一笑。土鳖,我心里暗暗骂娘,就不会用个视频聊天啊。我把聊天记录拉到第一页从头看起:

小说相关章节: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