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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抗日死】第一部 - 1,2

[db:作者] 2025-06-26 19:41 5hhhhh 7190 ℃

  我一把抱起她,向里间走去。这八个大洋没有白花,洗澡的热水早就有人安排好了,棉帕和洋胰子放得整整齐齐。

  我把小红脱了个精光,然后抱起她跨进了木桶里,她脸红了一下,伏在我的胸前不出声。我抬起她的下巴,亲了一下,问她脸红什么,是不是爱上我了?

  小红脸又红了,喃喃地说:「不知道,反正你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让小妹心里好慌乱。」

  我哈哈大笑,不客气地抓住她一只肥大饱满的奶子揉了起来,另一只手也不空闲,在她背上轻轻的抚摸着。小红呻吟了一声,起身拿起洋胰子便在我身上涂抹了起来,一边洗一边问:「爷,你喜欢小红么?」

  我一只手抓住她的两个奶头,轻轻的揉捏着,「不喜欢你,怎么点上你呢?」

  小红伏在我身上,我仰面半躺着,享受这温润细嫩的丰满肉体在身上摩擦的快乐。小美人坐在我怀里,趴在我身上,丰满的双乳挤压着我的胸膛。两只手紧紧地抱着我。我吻着她的耳垂和脖子,一只手搂着她的滑腻的细腰,一只手在她的大屁股上轻轻揉捏着。然后一路向下,滑到了屁股底部,触到了她最秘密最柔软的地方。她轻颤了一下,呻吟了一声说:「爷,还是等我伺候你洗干净吧。」

  说完便伏起身来,又开始认真地搓清。我双手在她身上四下游走,从丰满的奶子到平坦的小腹,再到茂盛的阴毛,丰满圆润的大腿。

  小红一边轻轻呻吟着,一边抓住了我的鸡巴。在她细嫩丰满的小手的握动揉捏下,鸡巴不断胀大,她轻声说:「爷的活儿好大,一会儿对小红要温柔一点啊」。

  我握着她一只饱满的奶子,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丰满的小穴嫩肉,轻声说:「小红,你的里面还没有洗吧」

  小红抬起头,含羞地看了我一眼:「那里面怎么洗,是不是让爷的鸡巴进去洗?」

  我双手抬起她的屁股,抱她坐在我的腿上,握着鸡巴对着她的嫩肉,一下便扎了进去。这小妮子里面早已经春水泛滥了,鸡巴一下就插进去了半截。她娇呼了一声,「哦,好胀,好舒服」说完便整个身子伏在我身上,鸡巴已经完全插了进去。滑腻温热的嫩肉紧紧包裹着我的鸡巴,说不出的舒服。

  在热水的浮力下,小红抱着我的脖子,双腿半跪在木桶里,轻轻地上下套弄着,呻吟着。我一只手握着她丰满的大奶,一只手轻轻抱着她的腰,两个人的下体紧紧的贴合在一起,上下运动。

  小红满脸潮红,媚眼如丝。一边轻声呻吟,一边轻咬我的耳朵,「哦……我的心……都快要……飞起来了,哦……好舒服……」

  坚硬如铁的鸡巴在她的嫩肉深处用力的插抽,她小穴越来越热,越来越紧,她也上下套弄得越来越快,越来越重。我只感觉我的鸡巴在一团火热湿滑的软肉里紧紧地被包围着,我把她抱起来。她一受冷,浑身一颤,直叫外面好凉。我把她翻过来,她双手趴在木桶边缘,浑圆的大屁股对着我,肥美嫩红的小穴里淫水淋淋,可爱的两片嫩肉向外调皮地翻开,像一朵美丽的花儿。我扶着鸡巴,对着这片娇艳动人的花儿中心,狠狠地插了进去。小红一声惊呼,又开始呻吟起来,为了不让她受凉,我拿起葫芦瓢,给她背上浇热水。一边抽插,一边揉捏她那对饱胀晃动的大奶。

  小红的嫩穴越来越紧,叫声越来越大,我知道她快要来了。于是停止了浇水,一只手捏着她一只大奶,捻磨着奶头,一边用力的抽插,屋里只听到叭叭的肉肉撞击声和小红欢畅的呻吟。

  突然我的龟头感觉一阵热流淋下,紧接着她的嫩穴一阵阵紧缩,然后大叫:「爷,我要死了……」浑身一阵阵轻微颤抖,我紧紧地抱着她,让火热坚硬地鸡巴停在她淫水泛滥的嫩肉里轻轻地抽动,轻轻地揉着她挺立的甩头,咬着她的发红的耳垂问她:「舒服了吧?」她满足地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她说:「爷,我的腿有点凉,好像是那个流出来了」。我一摸,果然,这小妞子水真多啊。

  两个人又在热水里洗了一下,擦干之后,我抱着红潮未褪的小红,轻轻放在床上。慢慢欣赏这个尤物。妩媚的脸蛋,水灵灵的大眼睛,水滴型的大奶,粉红的乳头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洁白平坦的小腹下面,是一片茂盛的森林,那里有一汪让男人热血沸腾的泉水。

  小红起身坐了起来,抱着我说:「爷,你还没有舒服够呢,这下让小红来给爷泄火」。

  我躺了下去,小红伏在我的腿间,樱桃小口含 住了我的老二,又舔又吮,吸得滋滋作响。我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的快感,那是跟小穴里的感觉是不同的。我坐了起来,轻轻地抚摸她白嫩光滑的背部,一边看她的小嘴含着我的膨胀的老二进进出出。

  我示意小红靠过来一点,她听话地含着我的老二,一边把身体向我挪了挪,跪在床上卖力的舔弄着,我一边揉捏她的大奶,一边在想:这样的小妮子,弄几个去山寨里慰劳立大功的兄弟们倒还不错,一方面可以激发士气,另一方面也不会让他们迷醉在温柔乡里。

  我看时候差不多了,便抬起她的头,小红问:「爷,你喜欢在上面,还是要我坐上来?」我说「我先在上面吧,我累的时候你再上来」。

  小红乖乖地躺下,把一双玉腿分开,露出娇艳红嫩的小穴,小妮子水还真多,又开始泛滥了。我蹲在床上,紧贴着她的大腿根部,抬起肿胀的老二,对着嫩穴便要一下插到了底。小红一边满足的叹息,随着我抽动的节奏又开始哼哼起来。我双手抓住她的大奶,一边用三浅一深、九浅一深的方法抽插。

  小红小嘴微张,轻轻的呻吟着。双眼紧闭,面颊绯红,双手紧紧抓着我揉她奶子的手,生怕我跑了一样。我感觉龟头越来越酥麻,知道快要射了。于是加快了抽插,次次到底,一只手揉捏她的奶子,一只手顶在她的阴蒂上,撞得她的肥嫩丰满的大奶不停的上下晃动,看得人心里痒痒的。

  我轻声对她说:「爷要射了」,小红一听,叫得更欢了,颤抖着说:「爷,射给我吧,我也要来了」。

  只感觉她的小穴嫩肉紧紧的包裹着我的龟头,像一只小嘴在用力地吸着,里面湿热得让龟头越来越酥,突然龟头一麻,一股浓精喷薄而出……

  我躺在小红丰满的身上,轻慢地吸着她的耳垂。小红紧紧地抱着我的腰,呢喃道:「爷,你真好!不知你什么时候才会再来看小红呢?」

  我抱着她头,让她的头枕在我的手上,一只手握着她的手,柔声说:「只要爷有空,就来看你好不好?」

  小红满足地点了点头,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有点哀怨地说:「爷你不知,在这个地方,我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唉,我现在恨不得能天天陪在爷的左右。我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爷是干大事的人,哪可能天天让小红粘着你。」

  我笑着问她:「你怎么看出爷是干大事的人了?告诉你吧,爷不干大事,只干女人,就是个市井混混,成日溜鸟搞赌的主儿。」

  小红吃吃笑着,在我光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才不是,爷就知道哄我开心。看爷气宇非凡,就知道非同一般人。你要这么说,那就是小瞧了小红在欢场的历练了。」

  说了一会儿话,我也知道我要走了,小红服侍我洗了身子,穿上衣服之后,依依不舍地抱着我的腰,眼间留下了两滴清泪。

  我心里想「自古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这两滴虚伪的泪水,就想唬老子天天来?」,我轻轻推开她,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来日方长,有缘我们自会相见的,只怕到时你不记得我咯」

  小红直摇头,着急地说:「不会的,不会的,小红一直在这里等爷回来!」

  我回到见面的地方,大家都在等我了。个个喜笑颜开,精神抖擞。特别是老八,脸上的潮红还没有退尽,不停地说他的那个女人奶子有多大,逼有多紧,水有多少。我白了他一眼,他便收声了,默默地叫龟公进来结帐走人。

  出了翠红楼,感觉肚里无货,便找了一家饭馆吃饱喝足,老六老八去联系施粥的店家,老四去雇车船。我则在城里四处转转,寻找门路。营口城不愧称为重镇,三教九流,集结于此,车水马龙,商贾如云。光妓院都大大小小的开了数十家,当铺、银楼、饭馆、旅馆、布革皮料商行各自繁荣。我找到刘士全,才知道原来此地以前禁过赌,因此也闹过不少人命。所以再无人敢问津了,我心里拿下主意,美滋滋地回到了歇脚的旅馆。

  大家都各自安排妥当,老八又想去包一个窑姐过夜,我喝住了他,嘱咐他以大事为重。老八惭愧地认了错睡觉去了,一夜相安无事,静等天明不提。

               招兵买马

  一觉醒来,发现天快亮了,看着旁边睡得正香的兄弟,我心里相当的快活,心想这能长伴兄弟们左右,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该多好啊。一想到今天将是我们重要的一天,立即推醒了大家,几个人揉着睡眼打着呵欠穿衣动身。

  老四雇了一辆轿车,据说是刘士全出马,花了一根金条。妈个巴子,都可以买一辆了。主人家一高兴,另外送了两辆汽车一艘木船不收租金。

  营口城里还有这样的主儿?刘士全解释说是驻防营的长官,听阎大头说是大帅府的人,所以立即把家当搬出来了,另外再在兵营里调配了两辆军车。为的就是将来在大帅面前说几句好话。妈妈咪呀,这下闹大了,万一大帅府真的来人了,那我们还不是立马穿帮?

  幸好知道这事的只有阎大头和驻防司令,驻防司令是从京城来插足关东势力的,说白了就是光杆司令一个,有帅府的人主动向他靠近,他岂能不买帐?虽然节外生枝的可能很小,仍然有点提心吊胆。

  赶到码头的时候,我们的人员已经到齐了,二十几桶滚烫的白粥,全用全新的大澡桶装着一字排开。每个桶边各配了两水桶咸菜干,两大桶包子馒头。听老四说他把全营口的新澡桶全买了,把全营口的包子铺包了下来,订了一万多个包子。把全营口的粥铺包了,订了这二十向桶白粥,这一共花费下来,才一百多个大洋。一百多个大洋,够六千穷人饱餐一顿,而高老太爷一张口,便许诺给我两万个大洋换取全家平安。狗日的贪官污吏,我心里恨恨地骂道。

  太阳出来了,海水开始退潮。阎大头谄媚地亲自搬了一把椅子,让我坐着慢慢等。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才隐隐看到南面来了几个黑点。阎大头拿起望远镜望了一下,流油的肥脸上堆满了笑容,「他们来了!」各士兵开始准备,枪也上了膛,以防有人做乱。

  船越来越近了,共有十条。从来没有见过此阵仗的人,肯定此生难忘。甲板上,船舱顶上,密密麻麻都是人,男女老少,林林总总。看到码头到了,立即炸开锅来,人声鼎沸。

  阎大头挥了一下手中的旗子,船开始靠岸,船上的人立即疯了起来,拼命向下挤,哭声喊声,乱成一团。有人干脆跳下海,从海里游上岸来。密集的人流像水一样涌上岸边,四十来个士兵把枪推上了膛,站成一排立在粥桶前。

  有些人已经饿了好多天,闻到粥的香味,不要命的往前冲。人潮立即乱了,开始向粥桶涌来。阎大头一挥手,士兵们举枪向天,砰砰放了一阵,人群立即安静了下来。

  威武的阎大头站在椅子上讲了一通,大致是让百姓不要骚乱,注意秩序。今天大善人在这里施粥(指了指我),让大家排队来领取。不要骚乱,否则格杀无论。

  又一阵嗡嗡响,立即站成了二十几排歪歪斜斜的长龙。大家伸长了脖子,焦急地望着粥桶,生怕轮到他的时候没有份了。突然有一个大汉冲了出来,哭喊着冲开人群,发狂一样冲向粥桶。我还没有来得及劝阻,砰的一声,大汉倒在血泊中。

  人群中立即炸开了锅,有人吓得大哭,有人唏嘘感叹,有人在怨天尤人。每个人一碗粥,一块咸菜,一个包子一个馒头。领到的千恩万谢,没领到的急得真跺脚。

  趁着大家排队领粥的间隙,我运足了内力,大声说:乡亲们,听我说。我知道今年收成不好,让你们这么大老远来到关外谋生挣饭吃。我今天在这里只能给大家一碗稀饭,一是慰劳大家舟车劳顿,二是表达我爱才之心。只要你们有过人之处,比如力气大的、练过武的、喝完粥后就在我身后的大树下集合,鄙处自有安排。还有,你们中间,有土木师傅和石匠的,也跟我走!最后愿你们大家来关东都有一个好前程!」

  话才说完,就有人问:「你是什么人呢?」旁边立即有人回答:「大善人呗,反正让你做工有钱给就行了」。有人往大树下走了,当然更多的还是继续前进。老六去招呼愿意跟随的人,我和老四站在路边,物色不愿跟随我的漏网之鱼,有人道谢的,更多人麻木地看了一眼,便继续赶路。毕竟苦难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太平常了。贪官污吏、地主恶霸,已经把他们折磨得麻木了。这一碗粥,只是延缓了他们的饥饿,前面等待他们的,可能将是更漫长的苦难。

  人群中大多不如我意,个个面黄肌瘦,一脸愁苦,我轻轻摇摇头,这时一个人影进了眼帘,此人身高六尺,体格魁梧,浓眉阔嘴,气势不凡。我上前叫住他:「请问兄台现往哪里去?」

  大汉哼了一声,眼睛都不抬,不客气地说:「劳大善人过问,我四海为家。大善人在这施粥,就是为了求个心里安然吧。平日里盘剥太多,施点粥就能让你罪过减轻吗?」

  我哈哈大笑,难怪他对我如此不屑,原来是把我当成地主恶霸了。我近前抱拳行礼,轻声说:「兄台误会了,兄弟我既非地主恶霸,也非公门中人。」

  「哦?」大汉扬起浓眉,不解地看着我。

  「可否借一步说话?」我做了个请的手势,大汉走出人群,随我走到离人群十步之遥的地方立定。

  「如今民不聊生,哀鸿遍野,日本人在虎视眈眈,贪官污吏又层层盘削。难道兄弟你就忍心看着这样继续下去,让你空有一身武艺而每天去做挑粪浇菜的事情?」

  大汉长叹了一口气:「那又如何?」

  「劫富济贫,驱逐外夷!」我轻描淡写地说大汉睁大了眼睛,显然他听懂了:「啥?你叫俺刘勇去做响马?」

  我费了一翻唇舌,刘勇终于想通了,给我施了一礼以示歉意,便往老六那边去了。

  我又在人群中挑了几个,有习武的,也有习文的,还有一家三口,夫妻老实巴交,儿子聪明伶俐,让我很是满意。唯一不爽的,就是这次难民中,没有几个有姿色的,全是一帮妇女婆子,要不就是些歪瓜劣枣的。

  人群渐渐散去,太阳已经偏西。我给阎大头的兵士一人发了五个大洋做茶水钱,大家千恩万谢。阎大头吩咐着今天的事情不可对外人泄露,否则按军法论处。众人立即称是,头点得像捣蒜。

  清点了一下人马,淘汰了一部份,这次一共召集了精壮男丁六十余人,除了土木石匠师傅十来人,其他人等的身手武艺全是过了老六这一关的。随夫的妇女十余人,幼童十余人。大家都非常满意,千里挑一,能不满意么,于是开拔回山。

  施粥、我们几兄弟的相貌衣着谈吐气质、阎大头的毕恭毕敬、他们见都没见过的轿车、大部分人还没有坐过的货车,让大部分人从心里折服,铁定跟着我们走了。

  两辆大车让妇女小儿先上,然后硬塞了五十号几人,余下的那些长得凶神恶煞的就坐船回寨。一路上经过了几道关口盘查,营口驻防司令的坐驾加上他的手谕,外加大洋的力量,所以相当的顺利,天黑时分,已经到了山下。

  我在车上问老六,那些自愿入伙的人,你看过没有奸细的可能,你都暗示过没有?

  老六得意地说,这点小事情,你就等着好吧。

  月亮升起来了,把四周照得透亮,我估计着坐船得等到半夜才到得了。于是叫大家先上山,这时老三老五老七下来迎接了,我吩咐老三老八另外带了一个会开车的兄弟把别人的车连夜还回去,以免生事端。一行人顶着饿肚子爬上了山顶。有人抱怨山高路陡,也有人后悔来了。老六混在人群,记清了后悔的人的样子。

  大家站在前山的平地上,我做了一个简单的欢迎开场白。突然想起这吃饭睡觉的问题了,该死,这么重要的问题我居然会忘了,心想这下麻烦了。

  正在苦恼的时候,老二站在高台上又开讲了,意思大致是山上之前由于人员少,准备得不充分。今天晚上每个人两斤牛肉、两个窝头、一碗酒,两个人一床棉被先将就着。明天让每个人都吃上热腾腾的饭菜,睡干净整洁的被窝。

  我的心一下放了下去,没想到兄弟们的心个个都比我细,惭愧了一会儿。老二凑上来,挤眉弄眼地问他们这事办得怎么样?去城里采买了两百多斤酱牛肉,一百多斤酒,加之窝头大葱,碗筷什物,被褥草席之类。我拍拍老二的肩,感动得一塌糊涂。老二拥抱着我,说哪能事无巨细都让你过问的道理,你只管掌好舵就行了。

  大伙才下船就有粥吃,一上山就有牛肉吃、有酒喝,还坐了一回汽车,大家很高兴,心想这下跳出龙门,有好日子过了。

  大家吃饱喝足了,就去前山的大洞里睡觉,我又带着老二及几位兄弟去安慰了大家一翻。然后劝导大家,我站在一块石头上激动地说:「现在这世道军阀混战、兵荒马乱的,大家逼不得已才来闯的关东。而那些地主富豪、豪强列绅都在家里大鱼大肉享福,我们却要背井离乡四处讨生活。你们之中,有几个没有被欺压过,有几个没有被盘剥过?」大家情绪慢慢激动了起来,有人咬牙切齿,有人用拳砸石头出气,有人在高呼打倒地主富豪。

  我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安静一下,然后说:「关东,这也不是那么好混的,现在日本人到处强男霸女、无恶不作。又有不少的地主列强,就凭你们一双手,你们能跟他们硬拼么?」

  有人立即说那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这么欺负吧?

  我说:「没错,在坐的都是有技艺超人的人,有人力大无穷,有人武艺高强,还有人土木石大师傅。如果我们这些人单独出去闯,那闯下来的,最多是一两间店铺或者是一点家产。而且还要天天受人盘剥。」大家立即点称是,说再不能让人欺负了。我接着说:「但是如果我们大家团结起来,那我们能闯多少家产出来?你们说!!」大家立即纷纷估算。我话锋一转,:「当然,愿意跟我干的就留下,不愿意跟我干的,现在立即发十个大洋的安置费」。老二老五抬过一箱银元,老五手一抓,银闪闪的银元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大秋立即眼睛全盯着大洋去了,只有刘勇和另外两个人,死死盯着我的脸。刘勇已经跟定我了,另外两个不知是什么意思。我接着说:「怎么样,大伙是要走,还是要留?」有人又问:「如果跟你干,一个月能赚多少?」,我盯着这个干瘦的小伙子,问他:「你准备在关东一个月挣多少?」小伙子挠了挠头,憨厚地说:「俺要给俺娘寄十块回去。」我对这个小伙子有兴趣了,问他:「你娘一个月要吃用十块钱么?」小伙子恨恨地说:「要给地保交五块」。我对着大家说:「大伙看看,我们这个孝顺的小兄弟,一个有准备挣十块钱,却要交五块给地保?这地保凭什么要收这五成的工钱?难道他们就是天生的贵命吗?难道我们就该受他们欺压?」

  群情激愤,然后我又问:「有没有人要走的,要走的,马上发十块大洋,明天早上你就可以走了。」没人出声,刘勇站起来,说:「我反正是跟定你了,你要俺去干啥都成!」

  越来越多的人站起来表态,我心里那个得意呀,这下好了。迈出了顺利的第一步。民国十九年春三月二十夜,我永远记住了这一天。就在这一天,六七十号受苦受难的百姓觉醒了,呼喊声在这个坚固的大石洞里久久回响。

  我找到那两个不看银元只看我的人,问他们原因,原来他们是在琢磨,我这是啥意思,是要让他们参军打仗,还是要落草为寇。我哈哈大笑说:「如果让二位兄长落草为寇,你们愿意不?」一个立即说好,反正横竖都是死,还不如畅快逍遥地死。另一个看了看他,也立即说好,只是挂念家乡老母,怕他死了无人照应。我说这好办,等你立功了,把老娘接上山来便是。

  老六把那两个在山下抱怨的人叫了出去,说明了实情,有一个立即表态要入伙,另一个则表示万万不可,连夜就要下山去自寻生计。老六只好同意,不过按我的估计,那人以后得长眠在辽河的水底了。老六回来的时候,老四的船也回来了,老四连夜开着木船赶回营口,顺便去窑子里嫖宿一晚。第二天和老三他们一起回来。

  我安排了第二天早上的采买人员,大家便睡下了。几十号人挤在聚义洞里面,倒也融洽温馨。

  天还没亮,老二叫醒了老五老六,另外带了一个积极份子,五更天便去城里了。天亮的时候,我叫刘勇带着十余个人去山下接应,并私下递给他一把王八盒子,有必要的时候,格杀勿论以镇山威。

  太阳升起的时候,采买队伍和老三一行人已经回来,每个人背着一大筺东西,既有锯凿墨斗之类的土木用具,也有大米油盐之类的用活用品,凡山上当下所需物品,细心的老二都列清单买了回来。

  让大家简单地吃了点东西之后,我集合了所有人,做了一个简短的动员演讲。然后老二给大家分派任务。砍树、采石料、修路、造房子甚至安排大嫂子们埋锅做饭这些细节,老二都安排得有井有条,大家各司其职。我担心在山上砍树采石的声音太大,会被人发觉,老四啥也不说,拉着我下山走,走到山下的时候,已经不怎么听得清楚伐木采石声了,到了外面的大路上,根本听不到了,只有哗哗的辽河流水声。

  回到山上,老二得意地说,你听到声音了吗,我说没有,几个人笑了起来,说二当家的刚才放了一阵枪。刘士全又飞鸽传来消息,半个月后又有十只大船到营口。我下午立即坐船顺流直下赶到营口,见面后递给他两根金条,他无论如何也不敢要了,我正色说这是将来的活动经费,万一有什么事,就用这个来置办,他这才肯收下,并表了忠心。到了阎大同那里,这次吃饭他再不也呵斥家人回避了,座上也多了一个美艳女子,原来是新纳的姨太太,阎大头一边谄媚的奉承,一边向新姨太吹嘘他是多么的不了得。我一边称是,一边心里想狗日的艳福不浅,拿着老子给的钱去纳妾。

  饭后阎大头拍着胸膛说包在他身上,这次他准备向司令请示增加了人手。我瞪了他一眼,问他是不是准备把功劳分一半给别人,他立即收口,说感谢长官栽培和提醒,自己人够用了,不必再借调人手。我哈哈大笑,称赞他越来越聪明了,他连忙陪笑说是是是。

  从阎大头家里出来,我去会一会这个素未蒙面的驻防司令,既然是从京城派来的,难免是个角色。卫兵通传了之后,司令不多时便一身戎装携带家小出来迎接。果然是个角色,身材魁梧,浓眉大眼,气宇不凡,一身的正气,跟阎大头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两个人热情的握手,突然他长满老茧的大手一发力,我手火烧一样的疼,他还一边打着哈哈,说着场面上的客套话。如果是别人,可能当场被他捏断了手骨,我一发力,立即紧扣住他的手,他痛苦而勉强地笑。我立即松手,向夫人及少爷问好,大家还礼后落坐,论起当下时势,见解相同,大有英雄相见恨晚,惺惺相惜之意。勤务兵端上茶来,茶色清淡,口感一般,知道平时的节俭。在他简陋的家里,简单的家俱和装饰,夫人少爷身上普通的衣料,我看到了一个京官外放、清贫守节的苦楚。

  司令这时拿出一根金条,放在桌上,正色说道:「这东西你拿回去,上次调车船给你,完全是我驻防份内的责任。以后你们有需要,要人给人,要车给车。」

  我暗地吃了一惊,心里佩服真汉子、大将风范。我把金条又递到他手里,拍拍他的手背,哈哈大笑说:「老哥你客气了,这是我们兄弟一点私人的小意思。如果你再推却,莫不是要和小弟我划清界限?」

  司令递了一个眼色,夫人少爷及卫兵立即出去了,他轻叹了一口气:「看兄弟气势武艺,也非凡品,愚兄就实言相告吧,我这驻防司令也不好当呀。」

  我心里想着,高老太爷三朝为臣,颇有口碑,桃李天下。虽然为人阴险凶残,但掩饰得极好,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年过古稀,京城仍然重金聘为顾问。上次家中出事,高老爷重金查访数月,仍无半点珠丝马迹,呕血身亡,震动京师。而当地警察和驻防办事不力,正是京师借机让势力介于关东四省的好时候,派个软面疙瘩吧,不了三月便会变质,倒戈相向。于是就派了这么一个水火不浸的驻防司令来到这里,一不消受地方孝敬,二不畏惧强权势力。可是关东四省经营多年,关系盘根错节,十分复杂,所以这个司令一时也一筹莫展。恰好我让老四去借车,而傻拉叭叽的刘士全居然敢在老虎嘴里拔牙,越级向司令伸手。这也是傻人傻福,撞大运了。也多亏了刘士全的八面玲珑,跟司令的勤务兵关系较好。所以我也拉上了这么一层关系。

  于是握着司令的手(是轻握,不是较劲地重握),说:「老哥,你的情况我了解,十分的了解。所以你啥也别说了,这事情得从长计宜,小弟我也许能帮上一点小忙。」

  司令感激地握着我的手,说那就多谢老弟了。

  我说:「没啥,你我虽然萍水相逢,但肝胆相照,惺惺相惜。这点小忙,是应该的。况且我还要老哥你也帮我一个小忙。」

  「哦?兄弟你尽管开口,凡在我能力范围内的,老哥我一定办到。」

  「我想在营口开一家赌场和妓院。」

  司令睁大了眼,眼珠子转了一下,立即说:「这事包在老哥身上。」

  我说:「以前有人开过,闹过不少人命,所以被禁了。」

  司令不以为然地说:「这我也早有耳闻,各方面都在从中作梗,所以整了不少事端。不过我正好拿此事试探一下各方反应。你改天把材料交给我,我亲自去办。」

  我又拿出一根金条,他称之前已经收了一根,这次无论如何不肯再收了。我只好收好,告辞出来换上人皮面俱直奔翠红楼。

  老鸨热情地迎接出来,我问小红还在?她立即脸色转阴,不高兴地说:「大爷,我们这里姑娘多的是,你怎么就选上小红那个骚蹄子呢?」

  原来小红最近几天称病不接客,只唱小曲儿,老鸨也拿她没办法。以小红的名震营口的名声,给老鸨赚了不少的大洋,自然是不敢轻易开刀。我递给她五个大洋,她立即眉开眼笑,说大爷你跟我来,我安排她给你唱一段十八摸。

  跟着老鸨上了楼,小红出来了,一脸的不高兴。见到是我,立即笑了起来,我在老鸨后面对她摇了摇手,暗示她不可声张。小红立即改口,大笑了一声,说:「我当是谁呢,原来又是一个登徒子。妈妈你以后看到这种人,就不要带上来碍我的眼睛,省得我心烦。」

  老鸨一脸的灰:「我呸,你一天只唱小曲,还不够老娘的房钱呢,下个月再不接客,老娘要你好看。」说完又呸了一口,匆匆下楼去了。我关上门,小红立即扑了上来,紧紧地抱着我,呢喃道:「哥,妹子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说完便哭了起来,我抱着她,右手拍拍她的背部,左手轻轻抚摸她的烫成大波浪的卷发。柔声说:「乖哈,不要哭了,我这不是来了嘛。」草他大爷的,原来这娘们不接客,居然是我的原因。我开始还以为她只是随口说说,心想这下有点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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