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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魔踪(1.1-12.10全) - 8,5

[db:作者] 2025-06-27 05:51 5hhhhh 5180 ℃

  辛钘呸道:「妳少臭美,上次是谁拿住死命不放,还吃得津津有味?」

  霍芊芊越听越怒,柳眉一轩,立时计上心头,一言不发,将头凑上前去,使劲张开小嘴,才免强把龟头含住,舌尖在马眼连蹭了几下,美得辛钘呼呼喊爽,忽觉头儿一阵疼痛,竟被她咬了一口。

  这一惊当真不小,辛钘连忙抽回肉棒,低头一看,幸好力度不大,不致让他绝子绝孙,但已吓出一身冷汗,当下骂道:「臭妖女,老子今日若再和妳客气,我就不姓辛。」一手拉住她,将她揿倒在床,便去扯她衣衫。

  霍芊芊扭身挣扎,嘻嘻笑道:「你想怎样?要强奸么?咱们……咱们还没成亲,你可不能乱来……」

  辛钘怒道:「谁与妳成亲,若娶了妳做老婆,恐怕命都不长。」嘴里说着,双手却没有停顿,几个拉扯,便将她脱了个精光,整副好身子,白生生的呈现他眼前。

  霍芊芊仍是不停地挣扎:「你这个泼皮无赖,竟敢强奸我,我说给爹知道,要他把你这老二割掉……」

  辛钘双手按住她肩膀,教她上身挪移不得:「妳去说吧,要割便割,免得妳日夜缠住我。」一话说完,便即弯下身躯,埋首张嘴,已把她一颗乳头含住,才吸吮了几下,整颗乳头马上硬凸起来,辛钘以牙还牙,用齿一咬。

  一声娇呼,登时在霍芊芊口中绽出:「不要,你咬痛人家……呀!求你不要再咬……」辛钘全不理会,依然故我,一面咬噬,一面蹂躏另一个乳房,使劲搓揉,直痛得霍芊芊泪眼汪汪,不住摇头呼痛。

  辛钘弄得性起,咬住乳头上下拉扯,一手探到她胯间,已见溪谷淫淫,旋即并拢双指,直闯了进去,使出拿手绝招,一下一下的挖掘起来。

  霍芊芊何曾尝过这滋味,才弄得数十下,便已身僵腿颤,口里啊啊大作。再过一会,果见咕嘟有声,「噗唧,噗唧」的响个不停。霍芊芊忍无可忍,大叫起来:「不行……快住手,人家受不了……」

  辛钘抬头笑道:「受不住也要受,妳慢慢享受好了。」接着加紧手上功夫,飞快地抽动个不休。

  霍芊芊终于撑持不住,整个人突然绷紧,纤腰耸弯,丽水乱迸,一阵接住一阵,竟然喷射个没完。

  辛钘看见,立时哈哈大笑:「妳的水儿真多,果然有点趣味。」

  待得辛钘心满意足,已见霍芊芊便如一堆烂泥似的,玉山颓倒,再没半点声色。辛钘趴到她身上,摇了她几下,笑问道:「喂!不要在我面前装死,回魂过来没有?见妳刚才爽歪歪的,似乎还想再要一次?」

  霍芊芊茫然间听见,蓦地张开眼睛,不住摇头道:「不,不行了……」

  辛钘趁她在恍恍忽忽间,一声不响,伸手挽住肉棒,把个头儿抵住花穴口,打算来个猛烈的一击。岂料龟头才一触及玉门,霍芊芊已然惊觉,双手连忙去推他,摇头道:「等一下,让人家多歇会儿。」

  只见辛钘狡黠地一笑,心想:「妳想我停,没这么容易。」当即臀部一沉,灵龟登时顺水而入,一股紧箍牢牢裹住整个头儿,确实紧得可以!

  霍芊芊被巨物一闯,柳眉霎时一聚,一对可怜兮兮的眼睛紧盯着辛钘,随觉阳具渐渐深进。崭新的压迫感和剧烈的爆满感,逐步将她推进情欲的深渊。

  辛钘才进了三分二,便已抵到尽头,仍调皮地再往前一顶,一阵强烈的酸麻直击向霍芊芊。

  「啊!不要碰那里,求求你……」这一声求饶,立即提醒了辛钘,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继续往前深进。

  霍芊芊怎能抵受得住,双手猛地抓住他双臂:「臭兜儿,你怎可以……啊!太深了,求你不可再进,快……快拔出来……」

  辛钘岂会听她,终于全根没了进去,直达深宫。

  霍芊芊痛得泪水迸溅,抬起粉掌,一下接一下捶打在辛钘身上:「你……你好狠心,人家……快要痛死了!」

  辛钘笑道:「真没用,小小痛苦也挨不住,还想什么夺我龙精。」

  霍芊芊哭道:「人家真的很痛嘛。求你千万……不要动,好痛……」

  辛钘见她不生不死的样子,心肠不禁一软,徐徐握住她双乳,一面把玩一面道:「痛一会儿就会好起来,妳放心好了!」

  霍芊芊见他没有再动,才稍稍放心下来,问道:「真的只痛一会儿?」

  辛钘点了点头:「只要能适应过来,到时自有另一番美意,恐怕妳还要多谢我呢。」

  霍芊芊半信半疑,思索之间,骤觉巨物开始慢慢移动,不禁一惊:「不要动了,嗯!你……你怎地还要动。啊!不行,快停下来……」

  辛钘管她三七二十一,藏在深宫抽插个不停。只见霍芊芊咬紧下唇,两眼噙泪,摀住嘴巴拼命死忍,果如辛钘所说,疼痛真个渐渐舒缓,一种怪异的快感随之而生,且越来越美,嘴里禁不住喔喔的呻吟起来。

  一浪又一浪的快感,源源不绝席卷霍芊芊。辛钘知她渐入佳境,笑道:「我说对吧,现在还要不要拔出来?」

  霍芊芊摇了摇头,低声道:「可以弄快一点吗?」

  辛钘听见大笑起来:「好一个小淫娃,妳想要快还不容易,就只怕妳撑不住又要求饶。」说话一落,直起身子跪到她腿间,辛钘低头下望,见她已把双脚一字张开,整齐稀疏的阴毛下,暴露着一个粉红色的小阴户,两片娇嫩的花唇正包箍住老二。辛钘看见这等淫荡的画面,全身都燥热起来。

  霍芊芊难耐地晃动腰肢,追捕他的玉龙。辛钘见她这个骚劲,暗地一笑,心想:「现在才是个开始,一会儿就教妳知道老子的厉害!」

  只见辛钘把玉龙抽至玉门口,接着重重望里一戳,玉龙再度齐根没进。如此来回几下,才用双手捧住她纤腰,密密匝匝的大肆抽插。

  霍芊芊终于尝到巨物的滋味,随着辛钘的动作,口中哼叫个不止:「啊!我的天啊,好深好满,给你插到心窝去了……人家好难过!」

  辛钘存心嘲弄,说道:「看妳像似受不住,待我抽出来让妳歇歇吧。」

  霍芊芊正在美快,赶忙道:「不行,万不可抽出来,我还……」说话未完,便听得「嗤」的一声,膣内一空,辛钘已把玉龙抽出,霍芊芊便如冷水浇头,不依道:「臭兜儿,你……你怎能这样对人家。」

  辛钘全不理会,再次俯下身子,一口含住她一个乳头,霍芊芊轻轻「嗯」了一声。辛钘吸吮了一会,又改用右手捏揉,凑头在她脖子上胡乱啃噬。霍芊芊只能张着嘴巴,呼呼的吐着气,辛钘突然抬起头,盯住她道:「给我舔一会,今次若敢再咬,莫怪老子不客气。」

  霍芊芊睁着眼睛,茫然的望住辛钘,终于点了点头。

  辛钘从她身上滚下来,伸手将她扶坐而起,翘着巨物站到她跟前。霍芊芊识趣地用手挽住,套弄了几下,伸出小舌头把棒根舔一会,才张嘴含住龟头。

  辛钘捧着她脑袋,开始徐缓抽插。

  虽然霍芊芊的口技略嫌生涩,但胜在卖力,只见她使劲地吸,用力地吮。辛钘舒服极了,把龟头直抵到口腔尽处,挤得她俏脸通红,翻起白眼。辛钘把她整治够了,让她再舔一会,才抽回肉棒,问道:「想不想我再干妳?」

  霍芊芊不肯说出口,只是点了点头。辛钘让她躺回床榻上,把她双腿大大的张开,将龟头蹭着她花唇,再问道:「快说。」

  体内熊熊的欲火,让霍芊芊不得不低头,终于轻声道:「干我。」

  辛钘满意地一笑,腰板一挺,龟头没了进去,热呼呼的,撑得霍芊芊异常舒服,谁知辛钘便此不动,只对着她邪笑。

  霍芊芊发急起来:「你还笑什么,还不快进去……」

  辛钘就是想看她淫浪的模样,接着使劲一挺,这回竟一插到底,充满花房,随即大肆抽插起来。霍芊芊美快难禁,乐不待言,只套着棒儿忘情迎凑。

  这回合辛钘使出本领,一口气便数百抽,直把霍芊芊弄得身软件酥,流液涓涓,连丢了两回。

  饶是这样,辛钘仍是不肯放过,继续紧紧投射,加力抽捣,霍芊芊抵挡不住这快感,渐觉舌冷唇凉,遍身绵如春蚕,再无半点余力,只得闭眼承受。

  辛钘知道今日必须给她一个下马威,稍一回气,又再将她翻过身子,让她趴伏在床,从后杀进。

  这一回抽捣,比之先前犹为激烈,东捣西闯,无所不用其极。

  转眼半个时辰过去,霍芊芊久逢大敌,这身娇花初蕊,如何受得起这般极致折磨,再过一阵子,便没了声色。

  辛钘探头一看,果见她双目紧闭,昏死在床。心想:「这妖女真个没用,上次如是,今次又是这样,竟一连两次都昏了过去。看这情形,相信她一时三刻也不会醒过来,趁早走人。」当下抽出肉棒,看见玉龙依然怒气腾腾,弄了半天无法宣泄,憋得浑身是火,暗暗骂道:「都是这妖女害的,弄得老子半生不熟!」

  回到自己房间,筠儿笑嘻嘻迎上前来,问道:「情形如何?」

  辛钘一把抱住她,笑道:「以你少爷的本事,她又怎抵挡得住,早已昏厥过去了。小雀儿呢?」

  筠儿道:「马老爷子叫了她去,如我没猜错,应该是商量你们的婚事。」

  辛钘听后点了点头,凑头亲吻着她的耳朵。

  筠儿立时浑身一颤,轻声道:「不要这样嘛,少爷你才刚刚做完,现在还这般调皮。」

  岂料辛钘仍是不放,说道:「就因为这样,憋得老子死去活来,全身是火无处发泄。筠儿妳就行行好,给我消一消火。」

  筠儿大惑不解:「你……你怎会无处发泄,刚才你莫非……」

  辛钘道:「妳可知道那妖女因何缠住我,便是想怀下我的孩子,待得米已成炊,以此来要挟我,好教我无法翻口,还好我早就看透她的心思,岂容她轻易得逞,老子宁可憋死,也一滴不放,看她奈我如何。」

  筠儿微微一笑:「原来是这样。你倒也本事,弄了半天仍能撑得住。」

  辛钘笑道:「老子的本事,难道妳今日方知。不说这么多,救命要紧,咱们到床上去。」

  筠儿轻轻推了他一下,柔声说道:「真个对不起,筠儿今日正巧天癸,实在有心无力,少爷若真的憋不住,只好另找他人了。」

  辛钘听着,登时傻了眼,颓然道:「女人每月总有一次,这个又怎能怪妳。但小雀儿刚好有了身孕,实在不宜做这事,这怎生是好!」

  筠儿说道:「如此憋着会很伤身子,还有紫琼姑娘和彤霞姑娘,少爷你就去找她们吧。」说话之间,筠儿已将他推出房门外。

  辛钘无奈,只好往玲珑轩走去,边走边想:「筠儿这丫头又怎会知道,现在的彤霞已不是她真人,而是上官婉儿呢,我也怎能去找她!再说紫琼,她若知道我为此事而来,恐怕也未必会从我。」

  来到紫琼处,辛钘尚未开声,已听得紫琼道:「你不用说,我什么都知道,你还是去找其它人吧!」

  辛钘苦着嘴脸道:「我还能找谁,杨府内虽然满屋都是女人,偏偏这个时节想找一个也没有,现在连妳都这样对待我!」

  紫琼道:「我要让你知道,女人也有她的尊严,可不是给你用来发泄。今日你和霍芊芊的所作所为,只能用四个字形容,便是『自讨苦吃』。你想发泄,就用自己一双手吧。」

  辛钘搔头道:「相信也要这样了!」紫琼听见,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第八回  芙蓉金阁

  自从武三思被杀后,韦后窃弄权柄,擅作威福,一天比一天壮大起来。而李显虽然是天子,却是个碌碌庸流之辈,凡事总拿不定主意,更懒得动脑筋,每有臣子请示政事,多交由韦后和上官婉儿处理。

  但近日李显却有些转变,渐渐把权力移向太平公主,常与臣子道:「有事可先去问问太平公主。」便因为这样,使得韦后甚为不满。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当然事出有因,全赖上官婉儿一句说话:「太平公主乃皇上亲妹,直来深受众臣拥戴,且跟随阿母子多年,办事颇有母亲遗风,大可与皇上分忧。」李显素来喜欢这个皇妹,亦知太平公主之能,听了这一番说话,亦心感赞同。

  但他又怎会想到,现在的上官婉儿却是彤霞的化身。彤霞所以这样做,主要目的是打击韦后和安乐公主,免得母女二人日益坐大,难以收拾。况且上官婉儿本是太平公主的人,更是顺理成章。

  长安城的东南隅,有一个芙蓉池,乃随朝宇文恺凿地而建,这池占地足有千余亩,池中还有几个小岛,均有石桥相接。这里并建有芙蓉园,园中树木花草,茂密繁盛,亭楼殿阁隐现于花木之间。

  芙蓉池是长安名胜,每个月末,定期开放供长安百姓游玩。

  芙蓉池西面,刚修了一座豪华大楼,名之为「芙蓉金阁」,飞檐拂云,巍若仙居,比之皇宫还要漂亮。

  楼前是个数十丈的广场,左右两边,是大大小小的落院房舍,书斋画室,戏台绣楼,分布在芙蓉池岸边。这样大规模的巨宅大楼,除了太平公主外,谁敢修建如此奢华的建筑。

  太平公主在宣阳坊已建有公主府,但她仍嫌府第狭窄,遂选了芙蓉池边建了这座大楼,供她闲时享乐之用。

  自从李显把权力移到她手上,芙蓉金阁突然热闹起来,每日车马喧喧,熙来攘往。到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为赴宴而来。

  太平公主虽被罗叉夜姬附身,却没改变公主一向的作风,行事习性,依然如故,同样喜爱热闹,招贤纳士,广结朋友。芙蓉金阁落成后,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上马一锭金,下马一锭银,日日如是,夜夜如此。

  不少求官谋职的,带来成车成驮的厚礼,只讨公主欢心,朝中不少大官,都出自她的举荐,而这些人感恩荷德,自然成为她的心腹肘腋,致她在朝中的势力越发庞大。

  这日,武琖盈接到公主府下人禀告,太平公主要她前往芙蓉金阁,公主的说话,谁敢不听,武琖盈只好和依如一起乘车前去。

  武琖盈还是首次来到芙蓉金阁,她和依如一下马车,已被那些祟台复殿吸引住,这里的瑰奇珍丽,辉煌气派,确比公主府堂皇得多。侍女引领武琖盈来到一个房间,说道:「这是小姐的房间,公主嘱咐,请小姐先行休息一会。」接着退出房间。

  依如为武琖盈斟上一杯茶,说道:「公主突然叫小姐来这里,不知是为了何事?」

  武琖盈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叔母叫我来,自有她的原因。」

  依如道:「会不会是为了王爷的事?小姐妳不觉得奇怪吗,王爷和公主提亲都这么久了,但至今如泥牛入海,半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公主有什么打算?我真的很担心,要是公主不允……」

  武琖盈叹了一声,截住她道:「不要再说了。」这些日子来,武琖盈一直为了这件事烦恼。她还记得在丹凤汤时叔母的说话,心想:「当时叔母的意思,明着是有意成全自己和表哥,难道发生了什么事,让叔母突然改变主意?假若是这样,我……我该如何是好……」

  依如见她满面愁容,自然明白她的心事,说道:「小姐不要胡思乱想了,待得见了公主,不妨探一探她的口风,好得个明白。」

  晚饭过后,太平公主终于使人前来着她见面。武琖盈在依如陪同下,随着传话人来到太平公主处。武琖盈吩咐依如在门外守候,她才一进入房间,不由眼前又是一亮,却见房间装饰得金碧辉煌,四下白玉饰壁,锦锈朱帘,地上铺上厚厚的毛皮毡毯,当真光耀溢目,绚丽奢华。

  只见太平公主横卧在金镂香榻上,看见武琖盈进来,脸上微微一笑,说道:「过来我这里,坐在我身边说话。」

  武琖盈叫了声叔母,徐步来到她跟前,在一个白貂锦垫上坐下。

  太平公主道:「琖盈,隆基前时向我提亲,说要娶妳过门,这件事相信妳已有听闻。但为何我到现在还没回复他,妳一定很奇怪吧?」

  武琖盈不禁脸上一红,低下头不敢吭声。

  太平公主轻轻一笑,说道:「这是有我原因的,一来我是想听听妳的说话,二来是为了我这个不成才的儿子。现在先说一说妳的意思?据我所知,妳和隆基常有见面,彼此感情也相当好,我没有说错吧?」

  武琖盈的脸上更加红了,稍抬头望了她一眼,随即又把头垂下。

  只听太平公主道:「看妳现在这个样子,妳就是不说,谁都看得出来了。」顿了一顿,又道:「妳不出声,算是没意见了。好吧,看你们确是天生一对,我就答应你们吧。但我还有一件事,要妳帮我一个忙,不知道妳是否会愿意?」

  听了此话,武琖盈慢慢抬起头来,轻声问道:「叔母请说。」

  太平公主摇了摇头,叹道:「是关于崇训,我这个儿子天生就是死心眼,他对妳怎样,相信我不说,妳亦已清楚明白。他前时听见隆基要迎娶妳,终日就闷闷不乐,茶饭不思。前些日子,他竟然得出一个病来,我身为娘亲,又岂有不担心之理!」

  武琖盈柳眉轻蹙:「表哥……表哥的病不严重吧?」薛崇训是太平公主与前夫薛绍所生的长子,本该和武琖盈全无半点血亲关系,皆因太平公主现今驸马武攸暨是她叔父,才会称呼薛崇训做表哥。

  太平公主道:「其实并无什么大碍,但心病还须心药医,不打开他心头症结是不行的!这样吧,既然此事多多少少与妳有点关系,琖盈妳就帮叔母一个忙,在这里多留几天,不时去见一下他,与他说些闲话儿,望他能早些痊愈过来,妳认为怎样?」

  武琖盈心里自然不想见他,但叔母既然这样说,便等同下了命令。况且从太平公主的言语中,明着是带有要挟的味道,为了能够达成这趟婚事,她纵有一万个不愿意,也不能由她了!武琖盈只好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太平公主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膛,微笑道:「就知妳是个好孩子,这样便辛苦妳了。」

  武琖盈说道:「叔母不要这样说,只要能让表哥好起来,琖盈自当乐意。」

  太平公主绽出一个微笑:「好,好!关于妳和隆基的婚事,放心好了,叔母自有安排。」

  武琖盈听见,便即低头不语,心里自当高兴不已。

  太平公主接着道:「我见崇训一直没有起色,便让他在月影楼养病,便在芙蓉池一个小岛上,环境相当清新幽静,希望对他的病会有些帮助。现在我就使人带妳去,相信崇训见妳去看他,一定非常高兴。」武琖盈只好点头。

  待得武琖盈离开房间,太平公主脸容陡敛,这次精心刻意的安排,势必让李家带来无穷的耻辱和后患,想到这里,脸上不由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邪笑。

  月影楼座落在芙蓉池东首的一个小岛上,此岛虽有白玉石桥相接,只因路途遥远,来往月影楼,主要由船只接送。

  芙蓉池在汉代时称为宜春下苑。隋时筑大兴城,改称芙蓉池,苑称芙蓉园。

  李隆基登位后,再改称曲江池,引终南山水注入池内,使曲江池水面大为扩大。

  而芙蓉园名称依旧没变,并加建紫云楼、彩霞亭等。芙蓉池原是皇家游赏之地,每月只开放一次供百姓游玩,其它日子,俨然是太平公主的私人玩地。

  王维曾有一诗「奉和圣制赐史供奉曲江宴应制」:

  城上春云覆苑墙,江亭晚色静年芳。

  林花着雨燕脂湿,水荇牵风翠带长。

  龙武新军深驻辇,芙蓉别殿漫焚香。

  何时诏此金钱会,暂醉佳人锦瑟旁。

  诗中写尽当时曲江盛宴的场景,千载读来,仍让人津津乐道。

  这时正是夕阳西下,层层的彩霞,把芙蓉池映照得一片金黄。依如指着远处一个小岛道:「小姐,那处就是月影楼吗?」

  武琖盈顺着所指方向望去,只见岛上佳木茏葱,奇花煔灼,茂密的丛木间,隐隐透着峻宇雕墙,在霞光照射下,相映生辉,真如蓬莱仙境一般。

  二人登上小岛,更觉灿然一新,四下丛丛簇簇,繁花似锦,在那青松翠竹间处,有着一个大庭园,积石为山,引水为池,端的是个好地方。庭园之后,建有两座飞檐楼阁。左边那栋的横匾上,写着「月影楼」三个大字。而右边那一栋,却写着「日影楼」,日月相辉,更显气象万千。

  小岛上的建筑,却是太平公主私人兴建,作为平日游赏、访春、饮宴之用。

  纵使芙蓉池开放之日,此处仍然禁止百姓进入。

  武琖盈在下人引领下,曳步来到屋前,还没进内,便见一个身材矮胖,衣履华贵的年轻人趋步而出。此子并非别人,正是身任右千牛卫将军、太平公主的长子薛崇训。

  只见薛崇训扬眉咧嘴,满脸堆欢道:「表妹,妳终于来了!」

  武琖盈看见他那丰神异彩的样子,登时眉头一聚,心里想道:「表哥真的有病吗?看他像似知道我会来的,早就候在门外等着,莫非都是骗人吗?」武琖盈顿觉有点不妥,当下福了一福:「表哥。」

  薛崇训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表妹何须多礼,快到里面坐。」

  众人徐步走进大厅,武琖盈问道:「听得叔母说表哥微恙,闭门不出,故来此看一看,现看见表哥精神焕发,想必已无大碍了。」

  薛崇训道:「娘遣人到来传话,知妳今日会到这里来,我的病马上就好了。还有,我向知表妹妳最爱看爆竿,早就已经为妳准备好了。」

  武琖盈摇头道:「都这么夜了,不敢打扰表哥休息,我坐一会便去。」

  薛崇训说道:「这是什么话呀!难得和表妹见面,岂能马上便走。妳要走,最少也该看完爆竿,我再遣人送妳回去。」

  看见薛崇训如此热情,武琖盈也不好再说什么。二人在大厅坐下,依如垂首站在武琖盈身后,不久小婢送上香茗。忽听得薛崇训道:「表妹,听说李隆基已向娘提亲,到底这件事是真的吗?」

  武琖盈确没想到他会这样问,脸上一红,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只好低垂着头,轻轻点了一下。

  薛崇训叹了一声:「真没想到,这事竟然是真的。我确实不明白,那个李隆基有什么好,他虽说是一个王爷,但只是一个虚头,一个小小的四品卫尉少卿,在朝中无权无势,表妹妳竟偏偏会看上他,实在让人不服气。」

  武琖盈听见,自然明白他的心情,柔声道:「表哥!琖盈知道你对我好,但咱们……可以不说这件事吗?」

  薛崇训见她满脸为难的模样,当即道:「好好,我就不说。现在刚好入夜,咱们到楼上看爆竿去。」

  武琖盈跟随薛崇训来到二楼,走过花厅,进入一个房间,只见房内装饰得异常雅致,房间南面有一个大阳台,面对着芙蓉池。

  薛崇训引着武琖盈走出阳台,见那里早已放着两张几案,案上放着些许精美小点。二人面向芙蓉池坐了下来,一个小婢端着两个白玉酒瓶进来,放在二人的几案上,只听见薛崇训吩咐道:「这里不用妳侍候,通知下去开始吧。」

  武琖盈望着眼前的酒瓶,说道:「表哥,妳知琖盈素来都不吃酒的……」

  还没待她说完,薛崇训已截住话头道:「这是西域的葡萄酒,不但全无半点辛辣,且入口清香甜美,与别不同,表妹妳试试就知道。」接着回头与依如道:「给小姐斟上一杯。」

  依如应了声是,遂挨次为二人斟满了一杯,刚好斟完酒,忽听得远处「砰」的一声脆响,几道七彩的火柱从水面冲天而起,足有数丈高。

  武琖盈看见,马上笑逐颜开,睁大双眼说道:「好美啊,射得这么高!」

  爆竿是唐初时的叫称,且和现代的烟火有别。

  中国早在二千多年前便有鞭炮,当时只是将硝石装在竹筒中燃放,后来改良至用硝石、硫黄和木炭等填塞在竹筒内燃烧,当燃点了火引,便从竹筒内喷出火花。当时唐代诗人来鹄的《早春诗》中,便有以下描写:「新历才将半纸开,小庭犹聚爆竿灰。偏憎杨柳难钤辖,又惹东风意绪来。」

  只见水面上停着几叶扁舟,不住燃点发放,一道道火柱,幻化着七彩缤纷的光芒,端的华丽耀眼,好看之极。

  武琖盈看得异常兴奋,掩着嘴巴不停叫好。

  薛崇训见她兴高采烈,微微一笑,说道:「早闻和乐堂的爆竿是京城第一,果然名不虚传。能够让妳看到如此灿烂夺目的烟火,我和妳干一杯。」

  只见武琖盈摇手道:「琖盈实在不行了,刚才只吃了一口,便见有点不自在了,还是表哥你自己喝吧。」

  薛崇训那里肯依她,笑道:「就赏脸陪我多吃一口,就这么一口。」武琖盈见他诚意拳拳,也不好推搪,只得依了他。

  转眼过了盏茶时间,不觉烟火烧尽,阵阵烟雾随风飘散。

  武琖盈与薛崇训道:「今天的爆竿好美丽,多谢表哥。」

  薛崇训说道:「只要表妹高兴就好。咱们吃些点心。」

  武琖盈兴奋的情绪过后,方始发觉有些醉意,便连神智也渐觉不清,摇了摇头道:「已经……时间不早了,琖盈……也要回去了……」

  薛崇训见她意态惛然,便知酒里药物见效了,心里暗自窃喜,问:「表妹,感觉有什么不适吗?」

  武琖盈微微颔首,扶头说道:「有……有些醉!」

  依如听见,忙上前问道:「小姐,妳没有事吧?」

  薛崇训说道:「依如,妳还在发什么呆,快些扶小姐到里面睡一会。」

  依如应了声,连忙将她扶起,只听得武琖盈低声道:「不,送我回去。」

  薛崇训走上前来,从依如手上接过武琖盈,说道:「妳暂且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待得酒气一过,再回去不迟。」接着也不打话,将她扶到床榻睡下。

  依如道:「我去泡杯浓茶,让小姐解酒吧。」说话一落,便即走出房间。

  薛崇训坐到床榻沿,俯下身子问道:「这里是我平日休息的地方,没我的吩咐,下人决不敢进来打扰,妳就安心好好睡一会。」

  武琖盈半睁着醉眼,轻声说道:「琖盈感到好奇怪,浑身都发烫起来,像火烧似的,这……这是什么缘故?」

  薛崇训暗暗叫了声好,心想:「妳既然铁了心要嫁给那小子,可不要怪我,今日就要妳知道本大爷的手段。」便与武琖盈道:「不会有事的,放心。」

  须臾,依如棒来热茶,将武琖盈搀扶起来,就唇吃了,薛崇训在旁道:「一杯热茶可不是什么仙丹灵药,只要歇一会儿,自会好转。」

  薛崇训突然想起当日和母亲太平公主的对话:

  「崇训,你喜欢琖盈,娘又怎会不知道,你又何须动怒。其实娘亦很想成全你们,可惜琖盈的心早就向着他人,你便是勉强娶了她,对你亦无好处。」

  「但我如何能咽下这口气,若非那小子插一脚进来,我有信心,琖盈迟早会是我的人,更不会一下子就变心!」

  「这恐怕是你一厢情愿的看法,算了吧,我再说什么你亦不会明白!」

  「如此说,娘是打算答应他们的婚事了?」

  「崇训你就不要再多想了,人家早已生米煮成熟饭,还能转弯吗?况且隆基正打算奏禀皇上,要求皇上指婚,倘若圣旨一下,更加成为定局。」

  「什么?难道琖盈已经和那小子……」

  「根据管家秦福所说,李隆基三不五时便到移香阁找琖盈,一搁就是整个晚上,且不时传出不堪入耳的嘻耍声,这不是已经很清楚吗?」

  「那……那个天杀的小子,我薛崇训立誓,绝对不会放过他,这个仇我必定要报。好一个武琖盈!我纵使得不到妳的心,也要得到妳的人。娘,请为崇训想个办法,若不然,我这口怨气实在难下。」

  「崇训你怎地如此死心眼儿,真是没你办法!看来若不如你心愿,你是不会死心的了。好吧,待我安排一下,到时是否成事,就要看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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