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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脸养成班(1-10章) - 5,1

[db:作者] 2025-06-27 05:52 5hhhhh 1730 ℃

                第九章

  「萧小姐还真是胸……怀大志。」

  轻轻拨开脸上的玉指,其实白牧凡心中的评价是「胸大无脑」。

  不料萧湄反手一抓,硬将他的掌心压按在雪峰上。

  「你也这么认为?」呵呵!相信小帅哥必然感受到她的「伟大」了。「那我们……」

  盛洁伶见状,简直快气炸了。厚!她好想买瓶硫酸来泼人,而首要目标,就是那对碍眼的「木瓜」!

  幸好小白没被那骚货迷住,马上惊跳起来。

  「承蒙抬爱,但我区区一个小助理,又初入这行业不久,只怕会辜负萧小姐的期望。」

  嗯!这只四处招摇的花蝴蝶真令人反胃,待会儿他一定要多洗几次手,免得染上什么不干净的细菌。

  虽然熨贴不到两秒,萧湄已经眷恋起他的掌温了。

  「你太谦虚了!据说盛小姐相当倚赖你,公司现在几乎都由你打理,足见你有那份能耐。」

  至于内幕的提供者,则是盛洁伶的友人——甄美莉。

  喜宴当天,就属他们那桌场子最冷,有的四处去交际,有的上个厕所便不复返,连吕锦隆也藉口有事先走。百般无聊的她,只好同这位老大姊闲磕牙,顺便打探一下小帅哥的背景。

  白牧凡,父母双亡,半工半读的大学生。

  因为身世堪怜,才被盛洁伶收留,进而纳为「男宠」。

  「原来爱情能让人脱胎换骨,看洁伶变得这么漂亮,我也想养个小白脸来玩玩了。最好像小白一样,温柔、体贴又热情……」

  不胜酒力的甄美莉,几乎泄尽朋友的底,可惜贾俊男发完名片回来,就把半醉的她给架走了。

  既然同桌的人跑光光,萧湄也懒得留下来了。

  落寞地走出餐厅,不料才到停车的位子,就听见诡异的音浪,隐隐约约由十公尺远的角落传来。

  好奇的她,于是悄悄挨近……

  「啊啊……不要了,凡……我不行了……」女人娇呼的嗓子,已近乎叫哑。

  「伶儿,再来一次,一次就好……」而粗声喘息的男人,显然还欲求不满。

  即使漆黑中看不清人物,萧湄光听称呼,便猜出这对在车上野合的男女是谁了。

  那天之后,她就像中了蛊般,耳边不时回荡着这段淫声浪语,甚至忍不住幻想,当白牧凡在她身上勇猛冲撞的激烈场面……

  荡漾的春思,旋即被现实的声音打断。

  「就因为伶儿对我的器重,我更不该「心有旁骛」。」白牧凡的意思点得很明,希望这女人能知难而退。

  然而,萧湄却当他在哄抬价码。

  「三百万!」

  「什么?」他听得雾煞煞。

  「我以三百万的年薪,聘请你当我的私人助理。」

  她莲步移向另一张单人椅,面朝他,双手环胸地坐下。

  「再附带一张不限额度的信用卡、一辆法拉利跑车,以及每年至少四次国外旅游的福利。」

  萧湄敢如此挥霍无度,除了父母给的优渥零花外,还有「宝儿基金会」当靠山。

  这个由「宇天企业」所赞助,让她挂名董事长的慈善团体,其实是父亲用来避税的烟幕弹。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每次萧湄要动用较大笔的金额,就从基金会支出。

  她自以为开出的条件很诱人,可惜,白牧凡并不缺钱。

  「这么高的酬庸,你不觉得太不划算?毕竟不是每个模特儿都能有像林志玲那样的收入。」

  「有没有赚钱并不重要。」短裙下的雪足缓缓地张合着,「重点是,你哄我开心就好……」

  起先不解她的肢体语言,但白牧凡很快就明白,这是仿自「第六感追缉令」中,女主角莎朗。史东的招牌动作。

  他连忙别过脸,深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过来呀,小帅哥!我把支票藏在这里,想拿的话,就看你的「技巧」了。」她一语双关,大腿全张地请君入瓮。

  「抱歉,我做不来哄女人开心的工作,萧小姐还是另请高明吧!」

  不屑一顾的白牧凡,干脆绕到柜子旁整理学员的资料。他冷淡的态度,激怒了心高气傲的萧湄。

  霍地站起来,她箭步冲过去。

  「少假清高了!说穿了,你也是盛洁伶养的一个小白脸,伺候我跟伺候她有什么差别?」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低头继续分类的工作。

  一个是天上的云霓,一个是地上的烂泥,岂能相提并论?

  萧湄怏怏不快地捧起那张俊颜,强逼他面对自己。

  「我告诉你!能够得到本小姐青睐,是无上的光荣,你可别不知好歹,否则……」

  可恶!那女人跟小白说了什么?

  由于距离一下子拉远,盛洁伶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只觉得这两人的姿势亲昵得太不像话。

  「你到底想怎样?」剑眉一拧。

  天哪!这小子怎么连挑个眉都帅气到不行?

  她咽了下口水,「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我撒点银子,盛家班也甭想在业界混了。」

  「你敢?」深褐色的眸子,进出森寒的冷光。

  「有、有何不敢?」莫名地,萧湄竟然一阵哆嗦,但她依然倨傲地威胁道:「我就不信,盛洁伶一旦沦落到喝西北风的下场,她还养得起你?」

  白牧凡不怕女友没工作,相反的,他还希望养她一辈子咧!

  只是,「盛家班」对伶儿的意义非凡,爱屋及乌的他,当然要想办法保住她努力多年的心血结晶。

  「这件事情我得仔细想想,可以过几天再给你答覆吗?」

  在准备好反击之前,他绝不能惹火这恶毒的女人。

  「没问题。」以为胜券在握,她高兴得往他颊上一啵,「可是别让我等太久唷!」

  那天,盛洁伶悄悄离开了培训教室,还假装不知萧湄来找他的事。

  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要相信男友,因为他绝不会是第二个「吕锦隆」,单单一个颊吻,并不代表小白答应了……对吧?

  但,她仍旧感到忐忑下安。

  尤其白牧凡最近突然忙了起来,每天早出晚归,回来时都一、两点了。即使他说是在准备一项证照考试,不得不去图书馆用功,即使他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形,可她就是忍不住疑神疑鬼。

  拨了两次手机都转到语音信箱,在联络不到男友的情况下,盛洁伶才惊觉对他的了解少得可怜。

  除了见过白家婶婶一面外,她不晓得他念什么科系?和哪些同学有来往?以前打过什么工?有没有交过……女朋友?

  偏偏她的神经超级粗线条,从没想到要问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小白为何也不曾主动提起?莫非他在隐瞒什么?

  愈想,胸口愈闷。

  盛洁伶索性把几箱搬家后尚未整理的物品拿到书房归位,这是闲得发慌的她,唯一能移转注意力的方法了。

  拆箱间,她不经意撞到旁边的杂物架,一份《股市分析》杂志应声掉落,她拾捡起来,发现其中夹了本新光银行的存摺。

 

  「小白干嘛开一个新户头?他的薪水不都存到玉山银的吗?」

  忍不住摊开来瞧,除了首行印着余额一千元外,就只有一笔转帐三百万的纪录。

  存摺自手中脱落,这巧合的数字,让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原来小白还是受不住诱惑,答应了萧湄的桃色交易!

  当怀疑成真,盛洁伶不禁崩溃了。

  「啊——啊——」

  她发疯似的尖叫着,将所有愤恨、怨怼的情绪,透过一声又一声的呐喊发泄出来,直到声嘶力竭……

  可是发泄完后,她的心依然在抽痛,泪水亦不听使唤地奔流。像这种再次被背叛、而掠夺者又是同一人的残酷事实,教她如何能接受啊?

  这时,电铃声如催魂般急促地响着。

  收起眼泪,盛洁伶强打起精神去应门,不料访客居然是……

  「是你?」吕锦隆!

  她急忙要关门,一只大脚却快一步横卡过来。「洁伶,我有话跟你说,一下下就好……」

  「你倒是厉害,居然查得出我的住处!」

  既然拦阻不了,盛洁伶干脆放人进来。只是她既不请客人坐,也不倒杯水,显见不愿多谈的冷淡。

  「是培训班的学员告诉我地址的……」

  环顾布置温馨的居家环境,吕锦隆不禁有些懊悔。

  如果他当初没有变节的话,这间屋子的男主人就是他了。

  「我之前在电话里不是已经讲得很明,我们不可能重续前缘了,你干嘛老缠着我不放?」

  其实吕锦隆后来曾请人送过几次花,但都被小白给扔掉了。

  「我……你刚刚在哭?」发现那对红肿的核桃眼,他猛然抓住她的肩追问:「是不是因为你男朋友变心了?」

  「你怎么晓得……」这件事?

  松开手,吕锦隆满脸气愤,「我果然没看错,那个人真的是他。」

  「你给我说清楚点!」这回换盛洁伶揪住他的衣领,「你什么时候看到小白的?」

  「就昨天,我去基金会找萧湄,刚好瞥见她和一位背影很像白牧凡的男子坐进跑车。」

  「跑车?该不会是法拉利吧?」

  「你猜得可真准。」吕锦隆睐她一眼,「其实我早有听闻萧湄的水性杨花,只是没想到,她居然会看上那个差劲的小子!」

  盛洁伶马上反驳道:「小白哪里差劲了?」

  「论学历,他比得过我这留英的硕士?论能力,他有我的财经专长吗?更别提他只是只专吃女人软饭的米虫了!」

  愈说,吕锦隆愈忿忿不平。

  若非这个半途杀出来的程咬金,他怎会从高高在上的总裁特助降职为最低层的小业务?

  现在萧湄不仅要收回他暂住的别墅,连公司也开始怀疑那笔补助款的流向。一旦他中饱私囊的事被查出,搞不好还得坐牢咧!

  「我不许你诋毁他,小白有很多优点,是你比不上的。」

  虽然他还是个学生,但见识广博,又风趣幽默,而且还帮她打点里里外外,才不是那种不事生产的小白脸呢!

  「这小子已经劈腿了,你还替他辩驳?」

  「也许……你认错人了。背影相似的人很多,不是吗?」这项假设,薄弱得连盛洁伶自己都无法信服。

  「你……」拿出数位相机,吕锦隆将及时拍下的影像给她瞧。「那这件衣服你可认得?」

  影片中侧头的女子,的确是萧湄,她笑得好灿烂,手臂还亲昵地挽着男伴。至于这位只见背影的男士,正巧穿着Tony首度为小白做造型时,所搭配的白色系款式。

  这项如山铁证,有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盛洁伶无力地瘫软在沙发上。

  「他昨天……明明不是穿这套出门的。」

  「可见他「瞒天过海」的手段有多高。」吕锦隆接着紧张地问:「你这房子的所有权,和我之前给的两百万,不会也被他骗光了吧?」

  她摇摇头,「没有……」

  「那就好。」他松了口气,「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或许洁伶不比萧湄的家财万贯,起码有房子、有车子,还有存款,他的日子应该不会太难过。

  「什么意思?」

  「喔,我是说……这种混蛋不要也罢,免得浪费你的金钱和青春!」

  盛洁伶心里打了个突。奇怪,这句话她好似在哪儿听过?

  「洁伶,咱们重新开始吧!」吕锦隆顺势揽住她,「我保证会做个专情的好丈夫,不再让你伤心流泪。」

  「我……」正欲挣开那双毛手,一声怒吼险些震破她的耳膜。

  「你们在做什么?!」

  站在门口的白牧凡,表情活像是捉奸在床的丈夫,又愤又妒。

  尽管沙发上的男女衣着整齐,可两人紧紧相抱的姿势,俨然一对亲热的情侣。想到自己再晚一步,撞见的恐怕是更不堪的画面,他的十指就不禁喀喀作响。

  「我……」在盛洁伶解释前,有人抢先一步发言了。

  「你回来得正好,大家一次把话说清楚。」搂着美女,吕锦隆迳自宣布道:「我和洁伶决定要结婚了。」

  「嗄?」她何时答应嫁给他的?

  「是真的吗?」白牧凡铁青着脸,转而质问女友,「原来你一直背着我跟这混蛋藕断丝连?」

  「我没……」有!

  「你都在外面偷吃了,为什么她不能出墙?」得意洋洋的吕锦隆,马上就惨遭一记右勾拳。「噢……」

  「你怎么打人呢?」盛洁伶连忙扶起被揍倒在地的男人。

  「我看他根本是恼羞成怒,嘶——好痛!」捂着肿如猪头皮的脸颊,他誓言一定要抢回失去的东西。

  「原来是你在挑拨离间,我非打得你满地找牙不可!」白牧凡再度举起拳头。

  她立即以身躯横挡在前。「锦隆哥说得没错,你可以跟萧湄出去快活逍遥,没道理要我苦守寒窑吧!」

  「我……」他欲言又止,「我承认陪她吃过一次饭,但绝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

  「你没做?那请问这三百万是怎么来的?」盛洁伶把存摺砸过去。

  他眸色一暗,「如果我说,这是我从股市赚来的,你相信吗?」

  「骗肖仔!除了股市操盘高手「非凡大师」外,谁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期间赚进三百万?」吕锦隆拼命的漏风点火。

  「你给我闭嘴!」

  可恶!他怂恿萧湄把这人渣踢开的用意,原本是要帮伶儿报一箭之仇,哪知反倒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我不信……从今以后,我再也不相信男人的话了……」

  盛洁伶喃喃自语,眼神完全失焦。那空洞木然的表情,像是失去灵魂的洋娃娃,让白牧凡的心狠狠一揪。

  「人家都说不相信你了,还不快滚?」

  手指着大门,吕锦隆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我明白了。」毅然转身,他咬牙道:「祝你……幸福!」

  「砰」一声关上门,白牧凡头也不回地走了!

  「哼!惺惺作态……糟糕,忘记跟他讨回钥匙了。

  洁伶,要不要我去找个锁匠,把家里的锁都换了?」

  盛洁伶却冷然道:「情你出去!」

  「为什么?」他愣住。

  「因为我不想再看见你!」

  将他推至门外,女主人执意送客。

  「我们不是要重新开始吗?难道你还舍不得那小白脸……噢!」吕锦隆痛呼一声,又多了个「黑轮」。

  「我说过,不准叫他小白脸!」大门「砰」的再度关上。

  「洁伶,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已经走投无路了!」

  外头的丧家犬哀号半天无效,遂转为辱骂,「我操!谁稀罕你这贱女人?现在就会养小白脸,以后搞不好还背着我偷人咧……」

  直到诅咒声远去,盛洁伶才跌坐在地上。

  整个屋子陷入一片死寂,只剩墙上挂钟指针的滴答声,与坠落地板的珠泪互为间奏,久久不散……

  久久……

 

                第十章

  「本报讯」遭人密告以慈善为名目、实则掩护企业家逃漏税的「宝儿基金会」,调查局在进行约谈后,当场将负责人萧湄——亦即「营建业巨人」萧清元的爱女

  ——收押禁见。

  加上日前股市闻人「非凡大师」,发表了一篇不利「宇天企业」的营收预估,股价应声惨跌,更让萧家的龙头地位岌岌可危……

  看到这里,盛洁伶不禁心浮气躁。

  其实,相关的报导已经连刊数天,起先是落在财经新闻版,经过狗仔队陆续「扒粪」后,反倒成了隐私大揭秘。

  从学生时代的劈腿、堕胎,到进社交圈后的不伦恋、轰趴、泡牛郎店……萧湄的情史被一桩桩挖出,钜细靡遗地摊在阳光底下。

  但盛洁伶关注的焦点,并不在于这位话题名媛有多少丰功伟业,而是某人会不会被卷入风暴之中?

  自那天决裂后,白牧凡就不曾出现过。

  在这分手的半个月中,她全心投入工作,以为能很快忘掉一切,然而心口仿佛破了洞似的,不管怎么忙碌,都无法填补那份空虚。尤其深夜回到家,孤寂便如潮水般涌来,慢慢地蚀入骨髓、令人痛彻心扉。

  对照吕锦隆那次的「情变」,她多么率性呀,马上就快刀斩乱麻。可这回,她把小白的物品原封不动地摆在家里,连支牙刷都舍不得扔,莫非……她潜意识里还抱着复合的希望?

  于是盛洁伶明白了,爱情,原来有等级之分。

  爱得愈深,就愈在乎;愈在乎,就愈担心失去。而即使失去了,依然会为那个人牵肠挂肚……

  「这套礼服款式高雅大方,应该很适合你。」

  一团白布在眼前晃动,甄美莉的声音唤醒她短暂的失神。

  搁下八卦周刊,她对好友牵强一笑。「新娘子最重要,我这伴娘随便穿穿就好。」

  「那怎么成?」贾俊男在未婚妻唇上轻轻一点,「我答应给美莉一个完美的婚礼,即使是伴娘,也要打扮得漂漂亮亮。」

  不论杂志上的绯闻多么精彩,都不比这颗红色炸弹来得劲爆!

  记得这两人初次见面还吵翻了天,没想到当晚竟酒后乱性、进而擦出爱的火花,而且交往不到一个月就决定要结婚!即使觉得不可思议,盛洁伶还是衷心为他们祝福。

  身为女方的好友,伴娘一职,她责无旁贷。只是,同样和新郎交情匪浅的白牧凡,是否也将出席婚礼?

  「可惜联络不上小白,否则他当伴郎的话……」贾俊男才开口,就被未婚妻撞了下手肘。

  「你哪壶不开提哪壶?」虽是斥责的口吻,甄美莉却与他交换了个诡异的眼神。「洁伶,你先在这里试穿,我们和摄影师还有些细节要商讨。」

  「好,你们去忙吧!」

  换上礼服,盛洁伶愣视着穿衣镜,思绪不觉又陷入时光的隧道。

  记得也是在这狭小空间里,她和小白两人翻云覆雨、贪欢飨爱。如今,明镜依旧,人事已非……

  伤感之时,手机铃声响了,显示的来电居然就是白牧凡的号码!她心跳如擂鼓,好一会儿才颤巍巍地接听。

  「喂?」

  「我找盛洁伶!」入耳的却是陌生的粗嗓。

  「我是。请问你……」

  「白牧凡是你槌子吧?这小子欠银行钱不还,现在落入我们手中……」正说着,电话那头插入一道焦虑的警告声——

  「伶儿别管我——啊!」

  「小白?你怎么了?」她心脏一缩。

  「他暂时死不了。不过,一个小时之后就难说了。」

  「你、你到底想怎样?」

  嘿嘿两声,「很简单,只要你答应替他解决五百万

  的债务,我保证不会动他一根寒毛。」

  「五百万?」盛洁伶倒抽一口寒气,「他不是只借一百万而已?」

  「难道你没听过「以利滚利」?扣掉要付给讨债公司的酬庸,银行如果不多算点利息,怎么存活?」

  「你们根本就是吸血集团、一丘之貉!」她气得发抖。

  「随你怎么说。要不要救他,就凭你一句话了!」

  「我……我一时之间弄不到那么多现金。」

  吕锦隆给的那笔钱,她已全数转赠给育幼院,而即使卖房子,也不可能马上脱手。

  「只要你签字同意概括承受他的债务,我们会给你一个月的宽限期。」接着他念出碰面的地址。「记住!不准报警,否则你就等着替他收尸!」

  基于好友即将结婚,在不便触新人楣头的考量下,盛洁伶因而决定单独赴约。况且对方说只要她签字即可,应该……没什么危险性吧?

  悄悄溜出店门,她搭上计程车直奔虎穴——喜来登饭店。直到站在指定的房号前,她才想起自己匆忙间忘了换掉礼服。

  「叩!叩!」两声为暗号。

  华丽的门板拉开一道缝,待她战战兢兢地步入,又旋即关上。只是室内一片昏暗,瞳孔尚未调整能见度,盛洁伶已被「请坐」下来。

  「白牧凡人呢?」

  尽管心里怕得要命,她仍记挂着「肉票」的安危。

  「等签完这张单子,你自然会见到他。」一张类似契约书的厚纸,推到她面前。

  「你们灯都不开,我怎么晓得上头写些了什么东西?」

  藉着窗帘细缝泄入的薄弱光线,盛洁伶隐约可见对方共有四人,两个就杵在她左右,其余的分别一站一坐在对面。

  「干我们这一行,讲求的就是「诚信」二字。」发言的男子递来一张名片,「我身边这位是「铁律法务」的见证律师,你如果仍有疑虑,大可调头走出去,我的弟兄绝不会为难你。」

  随着他的声音,一束小光点打在名片上,以便她看清字样。

  「铁律法务」乃国内知名的律师事务所,能请得动他们的律师,难怪讨债集团敢如此嚣张了。

  「刚刚那小子直说你们已经分手,你不可能帮他还债,想不到盛小姐火速赶来,足见你心里还是爱着他的,对吧?」

  「我……」她牙一咬,「要签在哪边?」

  「这里。」光束又栘至签字的位置。「不过我必须声明,约一旦签了,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你真的愿意为他付出、无怨无悔?」

  「那是我的私事!」盛洁伶爽快地落笔。

  一签完,契约书马上被抽走。

  「盛小姐果然有情有义,难怪我们老大这么欣赏你。」

  「老大?」谁呀?

  「他也姓白,长得和你的小男友一样帅。他特地要我转告一声,假若盛小姐肯跟他上床,别说债务一笔勾消了,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连面部没见过,就想要上床,那位黑道大哥是不是有毛病啊?但盛洁伶终究把话吞了回去,以免得罪对方而节外生枝。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们老大,对他提的条件更没兴趣。现在同意书已经签好,请你马上放人。」

  「别这样嘛!」一反先前的恫喝语气,他一副讨好的口吻,「既然你都来了,不如就陪他玩玩,我们这些小喽啰也好有个交代。」

  「不……」她才跳起来,立即被架住。

  「盛小姐别怕,我保证老大他会很温柔的。」说着,他厉声吩咐弟兄,「手脚放轻点,当心弄伤了嫂子。」

  盛洁伶只觉得手腕一紧,眼睛即被布条蒙住。

  她死命挣扎,奈何对手是孔武有力的大男人,一会儿,小小弱女子已被抬置到柔软的床上。

  「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

  怒骂得不到回应,因为所有的人都退场了。

  突来的安静,加深了她的恐惧,可除了害怕受到凌辱外,她最忧虑的还是白牧凡的安危,不晓得那些出尔反尔的人渣会不会伤害他……

  倏地,床榻往下一陷。

  「谁?」惊弓之鸟缩成一团。

  来者没有出声,仅以指腹轻抚她脸颊。

  「白、白老大吗?」盛洁伶骇然侧身,「还钱的事情,我绝不会抵赖,求求你放了我,拜托……」

  腕上的棉绳当真被解开来,但她高兴不到几秒,便发现那人只是转而将她的手分开绑在床头。梢后,颈边即拂来一阵热热的气息……他,含住了她的耳垂!

  「不要碰我!不——」

  盛洁伶惊恐地尖叫,狂踢的腿儿还被一对狼爪压制住。在确定已经抗阻不了恶运的降临,她嘶声的大叫也转为无助的啜泣。

  「呜呜,谁来救救我……」珠泪溃奔如洪水,她不禁绝望地喊道:「凡,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我在!我一直都在!」

  出乎意料的,盛洁伶听见挚爱的醇柔嗓音,接着蒙眼布被撤了下来,视线为之一亮。

  「你……」映入瞳心的熟悉脸孔,让她以为是幻觉而猛眨眼。

  「瞧你吓的!」轻啄她泛白的冰唇,白牧凡歉然道:「对不起,我早该出声的。」

  「我以、以为是那个……黑道角头白老大……」余悸犹存的小女人,连说话都会结巴。

  「我就是「白老大」呀!但我并非什么黑道角头,而刚刚的那票弟兄,也脱离帮派很久了。」

  「弟兄?」回神的晶眸,爆出顿悟的怒焰,「也就是说,根本没有讨债公司这回事,一切全是你自编自导的骗局?」

  「我只是想测试一下,你是不是还在乎我?」

  「结果我真的傻傻地跑来救人,这下你满意了吧?」满腔火气不由得化为委屈的泪水,啪答啪答滚下来。

  「过分……实在太过分了……」

  「宝贝别哭!」白牧凡心疼地吻去她的泪,「我会这么做,也只是想探探你的心意,并非故意恶整。」

  据两位「线民」侧面探听,那天的情况纯属误会,她根本没有和吕锦隆结婚的打算。一方面顾虑到气头上的女友或许不肯相见,再者他也想逼伶儿诚实面对自己的感情,才想出了这招「苦肉计」。

  「你坏死了、坏透了!把人家吓得魂飞魄散……」

  她吸吸鼻子,语气不再暴怒,反而添了几分撒娇。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会好好补偿你的。」

  白牧凡说到做到,马上报以一个热情的吻。

  结束了火辣的法式舌吻,她才想到,「你跟那些人是什么关系?他们为何会尊称你老大?」

  「这个嘛……说来话长,我只是碰巧在他们有困难时,施予小小的援手罢了。」他保持一贯的低调。

  「从帮派的小混混,到知名的大律师,能够帮助这么多人,你那只「援手」倒是挺粗的……说!你究竟还瞒了我什么?」

  盛洁伶横眉竖目,一副「今天你如果不一五一十地招供、就休想得到谅解」的气愤模样。

  「你想先听哪部分?」收到射来的白眼,他连忙敛回嘻皮笑脸,「好吧!那就从你刚刚问的说起。其实,我是「铁律」的股东之一。」

  「股东?」红唇不禁愕张。

  「我只占很小的友谊股,并没有介入他们的经营权。因为,光是管理一家会计师事务所就够我忙的了,更别提我还得兼顾看盘、为股友分析涨跌、写书、演讲……」

  他说得轻松,仿佛在谈论天气般平常,而她的美眸却是愈瞪愈大。

  「欧买尬!你不会正好是……「非凡大师」吧?」

  「「非凡」是笔名,大师是别人封的。」

  除了低调之外,白牧凡还很谦虚。

  正因为职业之便,他才能弄到「宇天企业」的不法证据。现在萧家自顾不暇,还能动得了他的女人吗?

  盛洁伶这会儿终于相信,他存簿里的三百万是怎么来的。

  「既然你经济状况不错,当初干嘛扮「穷酸」、窝在那间破旧的公寓?」这点就令人费解了。

  「装穷,是做给我婶婶看的。如果让她晓得我这么会赚钱,那贪心的女人不成天来缠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跳出来维护我、还收容我……」

  最后,连他的心也一并掳获。

  「是哦!我也没想到会引狼入室。」扁扁嘴,盛洁伶猛然想起一件事,「那你到底差了我几岁?」

  照他人生的经历算来,应该不止二十出头吧?

  「两岁。」白牧凡眨眨眼,「而且,是虚长你两岁。」

  「啥?搞了半天,我们谈的不是「姊弟恋」?」盛洁伶的火气不由得又窜上来。「你明知道我最在意「男小女大」的问题,却不早点告诉,我……我真想掐死你!」

  他啧啧地摇摇头,「不好吧!如果我死了,你岂不成了新寡?」

  「新寡?」她又一愣。

  「亲爱的,你难道忘了方才签的字吗?」白牧凡笑得好不开怀,「而且咱们的结婚证书上,还有律师见证呢!」

  「原来那份文件是……可恶,我要去法院诉请婚姻无效!」

  若非动弹不得,她早就跳起来将他大卸八块了。

  「只怕你连床都下不了,更别提上法院了。」迅速褪光彼此的衣物,他迫不及待地扑向她的胸脯。「唔,这股乳香真教人怀念呀……」

  盛洁伶打了个哆嗦,含在他嘴里的乳蕾霎时变得硬挺。

  但即使身体起了反应,她口头上仍顽强地反抗。

  「你、你不能碰我,就算有了婚姻关系,只要妻子不愿意,做丈夫的也不许霸王硬上弓。」

  「这点我同意。不过我愿意等,直到你这座冰山……」邪恶长指不客气地进驻桃花源,「为我融化。」

  「呵……」小嘴才出声,又警觉地闭上。

  该死!这家伙完全摸透了她的弱点,偏偏她的身子毫无节操可言,马上就泌出羞人的湿意。

  见她忍得很痛苦,白牧凡游说道:「嫁给我有什么不好呢?我的心、我的身、我的财产,全都属于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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