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这人已伸出掌来，准备跟我对掌；右边一人已腾身而起，飞脚向我踢来。

　　这一脚容易避，不用理会。我对掌之后，即使受点轻伤，也务必马上破窗而出。

　　「砰！」对掌。

　　我的掌力怎么弱了这么多？这人不比刚才那个强啊！受了一点小伤，我的武功怎么荒废了这么多？为什么？为什么？难道真的纵欲过度了吗？

　　成进心口犹如被巨钟撞中一般，几乎气窒，一条手臂全然软了下去，一口鲜血已到喉咙，硬生生地给吞了下去。

　　「咚！」飞来的一腿蹬中腰眼，成进在地上连滚了几滚。

　　我不能死！成进眼前金星乱冒，咬牙站起身来。

　　我不能死！我不能让姐姐给那得志的小人欺凌！

　　又是一脚踹中胸口，成进连退几步，挥拳还击。

　　我不能死！灵儿还在等我去接她呢！不能再让灵儿落入罗参这狗贼手里了，不能！我不能死！

　　我死了，全天下人都会笑话我的！笑话我这个白痴！笑话我这个废物！我死了，做鬼也没面目见人啊！

　　成进奋力抵抗着。

　　但他身上已是血迹斑斑。

　　他的还击一拳比一拳无力。

　　他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

　　他倒了下去。

　　倒在血泊中。

　　没有再能抵抗的力量了，他睁着眼睛，倒在血泊中。

　　「哈哈！」罗参狂笑着走了进来，他手捋着须，一脸得色，仿佛他马上就要登基似的。

　　「你这狗贼！」成进哑着声骂。他想扑上去，扭断这杂种的脖子，但他动弹不了。

　　他已经没有力气了，从各处伤口流出的血，继续消耗着他身上残存的一点能量。

　　「哈哈！哈哈哈！」罗参纵声大笑，「我发过誓，我要赵昆化和成进死无葬身之地。你知道吗？我发过誓！哈哈哈！」

　　「你……你好恶毒……」成进咬着牙，红着双眼骂，「你这杂种……」他想挣扎着起来，但他动不了。他全身剧痛着，痛得肌肤仿佛都麻木了，痛得手足似乎都不是他的一样。

　　「嘿嘿，罗大人……」李大人道，「是将这反贼就地正法，还是擒下等候秋后处决？」

　　「这个……」罗参一愕，似乎打不定主意。

　　我真的要死了吗？死在罗参这狗贼的手里了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不怕死，我早就该死了。

　　可为什么偏偏要我这样死？

　　我……我……我辛辛苦苦，手刃仇人，夺取了一片大好基业。我受过多少屈辱，可我都挺过来了，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要我这样死？

　　娘，姨妈，你们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是不是我早就应该回武昌呢？我是太蠢了吗？我是太自不量力了吗？是我自己放着明摆着的生路不走，执意走上绝路的吗？

　　我死不要紧，可我不要这样死啊！姐姐、灵儿、姨妈，还有阿琪，我不能丢下你们不管，我不能这样死！

　　罗参！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本来我过得好好的，都是你，都是你！

　　成进仿似要喷出火来的眼睛死死地盯在罗参的脸上，怒火在胸中烧滚着。可是，怒火并不能烧毁罗参，只是一再地灼伤着自己的心。

　　「我来杀他！」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是谁呢？

　　落入眼帘的是一个漂亮的女郎。哦，错了，是一个大着肚子的漂亮的女人。

　　她盯着成进的眼神，正如成进盯着罗参的眼神一样，充满着怨恨，恶毒的怨恨。

　　成进明白了，他什么都明白了。他明白罗参为什么非致自己于死地不可了，他明白了文质彬彬的罗知府为什么突然间会发疯般地象换了一个人一样。

　　成进不知道这女人是谁。

　　确切地说，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罗参双胞胎女儿中的哪一个。

　　我……我……我只强奸过妹妹映冰，难道就是这个女人吗？姐姐我可从来没上过。

　　是赵老贼！是赵老贼享用了的女人，为什么要我来顶罪？

　　女人手持长剑，指向成进的心口，从门外一步步地走了过来。

　　我要死在这女人的手里吗？

　　我成进最后竟然死在一个女人的剑下！

　　成进惨然闭上眼去。他不想看这女人，即使她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嘿嘿，他不想看漂亮的女人了。

　　只是我太对不住我娘了。娘，我知道您不愿意看到儿子这样子来赎罪，可是儿子现在只能这样向您赎罪了。

　　还好，姨妈已经给阿琪救走了，灵儿也给我救出来了。灵儿冰雪聪明，她会脱身的，一定会的……只是苦了她了。她会把我的儿子生下来养大，我的儿子会替我报仇的！

　　我的儿子，二十年后，定会手持长剑，割下罗参的首级，到我的墓前拜祭我的……哈哈，我的儿子会替我报仇的！

　　所有的人都凝神闭气，看着女人举着剑一步步地走向闭目待死的成进。悄然间，乱哄哄的大厅中，大家气息相闻。

　　女人似乎已来到身边了，成进似乎感受到冷冷的剑气。

　　「蹬蹬蹬蹬！」又是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

　　「禀大人，那个大肚婆已经抓回！」

　　什么！成进猛的一声睁开眼来。

　　女人退了一步，这贼子突然扭曲的面容，吓了她一跳。

　　「很好！哈哈哈！谁抓到的，一会来领赏。」

　　「禀大人，是一户姓钱的平民。他们兄弟两人发现这大肚婆躲在他们家里，认得她是官府要犯，于是来报。」

　　「哈哈！很好！赏他们白银五十两……呃，如果他们对这婆娘有兴趣的话，带他们去厢房，这婆娘赏他们玩一玩，哈哈！」

　　「是，大人！不过我看不用赏了，他们……他们已经自行玩过了……」

　　「什么！他们竟敢擅自强奸女犯？把他们各打五十大板，阉了之后丢回去！嘿嘿，五十两省了。」

　　「是，大人。」

　　「还有死了的姓杨的娘们呢？也都找了到吧。这死尸没用了，丢到大街上喂狗去吧。」

　　「是，大人！」

　　成进面如土色，原来在剑尖下镇定的面容，此刻不停地抽搐着。他的身子一阵痉挛，早已有些发甜的喉头再也禁不住了，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血，喷在女人的身上，喷在女人的脸上。

　　女人充满仇恨的眼神中，悄悄地添上了一丝怜悯。但是她的剑，还是继续向前，指着成进的心窝，继续向前。

　　死吧，让我死吧，我活着有什么用呢？

　　我想救我娘，结果我害死了她，我害得她走投无路，死后还逃不过无尽的凌辱。

　　我想救我姐姐，可是，我真救了她吗？她只不过从赵老贼的魔爪中转入我的魔爪中来，我没有救她，一点都没有，我只是让她不停地变换着欺侮她的主人。

　　我这是在干什么？

　　我救我姨妈，可是我亲手陷了她的女儿。蓉奴应该恨我的，她怎么可能不恨我？嘿嘿！

　　灵儿，我的灵儿啊。你相公真是个混蛋，真是个白痴，真没用，还是救不了你！救不了你！

　　成进只觉得全身的气都泄了，一泄如注。万念俱灰这个词我知道，是什么样的？

　　就是象我现在这样吗？

　　没有力气了，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手没有力气，腿没有力气，连心都没有力气跳动了。

　　全身的气力，似乎在一滴一滴地离我而去。

　　胸中好象一凉。痛吗？不觉得。但力气好象流走得更快。

　　我不想呼吸了，现在连吸一口气都这么难，这么费劲。

　　我也不想再看任何东西了，我的眼神好象变得越来越模糊，那女人似乎已经把剑插入我的身体了吧？我似乎看她很害怕的样子？哈哈，比我还怕！

　　我知道耳旁很多人的说话，说什么呢？是在笑话我吗？我只听到乱糟糟的一片，我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嘿嘿，不管了，管他们说什么呢？

　　眼前好象是白花花的，模模糊糊的，我清晰地感到身上的能量在一滴一滴地离去，从我的心脏中离去。

　　血！我似乎眼前又看到了血，好红！红得发热，红得发烫。

　　错了，那不是血，那是火！可我为什么感到很冷？

　　真的很冷，比娘去世时的阴雨还冷。

　　娘！她仿佛正在前面，胸口插着滴血的匕首，正声若游丝地对我说着什么。

　　娘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说大声点好吗？

　　好象灵儿也在前面，手持着针线活儿，正笑吟吟地等着她的相公回家……

　　灵儿我来了，我在这儿！我想奔过去。

　　可灵儿的笑容消失了，她身上的衣服突然不见了，在她的周围好象突然多了很多男人，他们正在欺侮她！

　　不要欺侮我的灵儿！不要！我大叫，可我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四周还是红彤彤的，很红，象血一样红。那是火吗？我仿佛又看到八年前的那把火，那把将春华门付诸一炬的火！它熊熊燃烧着，吞没了我的家！

　　明明是火，从远远的天际慢慢燃烧过来。烧着了树木，烧着了房屋，烧着了一切烧得到的东西，吞没了娘和灵儿，快烧到我了！

　　火！四周都是火！好红的火！可我为什么感到阴森森？

　　那火，为什么看上去，又好象是蓝的一样？那真的是火吗？

　　耳旁嗡嗡地响着，我的身子好象轻飘飘的。远远处，似乎传来铁链的声音；远远处，似乎走过来两个身影。

　　从火中走过来两个身影。

　　是来捉我的牛头马面吗？

　　火，周围都是火。眼前看到是的火，耳旁现在似乎也只听到火焰的声音了。

　　这是什么世界？是火的世界吗？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知道，火正在将我吞没，将整个我吞没。

　　　　　　　　　　　　　　　　尾　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悉苏州一带，剧盗患甚。有龙神帮者，谋反作乱、横行不法，为害乡绅凡数十载。苏州知府罗参忠义勇武，上任经年，身先士卒、浴血杀贼，斩杀匪首赵昆化、成进等乱党计三十四人，生擒二百三人，吴地遂治。

　　罗参刚毅尚武，可堪大用，钦命即日迁江苏巡抚。着罗卿勉力肃清余党，所擒贼众当斩则斩、当拘则拘、当流则流，盗匪家属皆削籍为奴。以上诸事，罗卿其妥为善后。然者，则朝廷幸甚，百姓幸甚。钦此。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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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

　　《玲珑孽怨》结束了。

　　仅仅约二十六万字的作品，历时超过一年半时间的写作，中间出现了四次长达数月的大潜水，断断续续的，终于结束了。

　　象很多初陷恶魔岛的新人一样，当初我是抱着一股很大的雄心，抱着将《玲珑孽怨》写成一部旷世的情色巨着的目标来写的，一开始时，确是抱着极大的热情写的。但，渐渐地，随着文章的进展，自己的文学功底总算自己看得清楚了。

　　现在，我只希望大家在细算着一系列长长的喜欢的情色小说名单中，能不忘出现《玲珑孽怨》的名字，我就很满足了。

　　毕竟，《玲珑孽怨》其实算不上是一部太好的小说，它有很多的缺点。有的是作者心里很清楚的，也可能还有一些作者自己尚未看到的。但无论如何，这部小说总算是完成了，这是最重要的，谢天谢地。

　　因为它的作者实在不忍心让这部自己付出颇多心血的东西成为残稿，无论它是怎么样的一部作品，它毕竟花费了我很多很多的心思。在作者潜水期间，有很多朋友留言和来函相询，未能一一回复，在此一并致歉。没有大家的支持，《玲珑孽怨》绝对坚持不到最后。

　　虽然，这部作品的结尾让一些朋友很失望、很压抑，影响了朋友们良好的心情，作者再次致于十二万分抱歉。

　　让我们回过头来，再看一下这部作品吧。

　　《玲珑孽怨》的故事结构，是从一开始就已经架构完毕的，包括前半部分的双线结构，以及后半部分中大多数人物的结局。当然在写作过程中，具体的情节跟最初构思相比，还是作了不少改动的。但故事的主线和发展趋势，我是不愿意改变的。

　　刚开始动笔的两个月，写作的欲望极高，到处铺线和展开情节，自己都觉得写得很爽。写到成进初遇嫣儿，达到了第一个高潮。那几节也可以说是整部《玲珑孽怨》中我自己最满意的部分，无论是情色描写还是其它方面。

　　但自此之后，陷入了第一个低潮期。创作欲望的降落是一个原因，但也诚如ｊａｓｏｎ０５１０兄所指出的，我发现无论是局部描写还是直奔主线都是个令人两难的决定。直奔主线自然难免冷落了局部的细节和配角的细描，但专注局部描写则给人太拖冗的感觉，更重要是淡化了主线。

　　事实上，从那时起，《玲珑孽怨》最重要的线索和人物之一的杨绡玲，已经被相当程度地冷落了。而当成进周旋于霜瑶和姨妈之间那些章节，真有点尾大不掉、欲罢不能的感觉，主线的进展似乎陷入停顿的状态。或者当初在架构总体结构时，就应该考虑到这一点，在局部和主线间早作准备，更好地调和。

　　于是，挨到杨绡玲的正面出场时，这个低潮期到达了谷底。当然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这段时间作者被私事所困扰，心情长期极度低落，找不到丝毫的创作欲望。

　　而杨绡玲的正面出场，是全篇最重要的章节之一，调整不到最好状态，实在不愿轻率动笔。事实上，在长达半年多的潜伏期后破关时，我仍然未能走出心情的低谷。结果，杨绡玲的正面描述，在再三的犹豫和拖拉中一点点勉强写就，其未能达到预期效果，也就理所当然。

　　《玲珑孽怨》写到最后，很多的朋友强烈呼吁不要将它写成一部悲剧。但十分遗憾，这一点我没能让大家满意。

　　因为《玲珑孽怨》从一开始，就是一部悲剧，而且是一部彻头彻尾、不含半丝喜剧因素的悲剧。成进的所作所为，都在将自己从一个悲剧带进另一个更加彻底、更加不可自拨的悲剧中，而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怨不得旁人。

　　这是我想写出来的，是我从故事一开始就想写出来的，贯穿着故事的始终。我不想改变这一点，因为如果我改变，《玲珑孽怨》也就不成为《玲珑孽怨》，ｒｋｉｎｇ也就不成为ｒｋｉｎｇ。于是，我屏障了很多朋友的善意的意见和抗议，一意孤行地让《玲珑孽怨》继续它的悲剧。

　　作者并无意演绎什么因果报应之类的主题，只是想写一个有意思的故事，一个适合情色场景发挥的有意思的故事。回头想想，细味一下其中的人物关系，比如姓罗的跟成进的关系，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吗？

　　我知道有很多朋友是从元元时代一直追捧《玲珑孽怨》至今的，一直给我捧场给我支持给我动力，在此ｒｋｉｎｇ再次深表谢意。

　　但我还是想向一直关注《玲珑孽怨》的朋友们道一声歉，因为我没能满足你们中很多人的愿望，未能给出一个你们希望看到的结局。从某种方面来说，读者也是作品的灵魂，读者有理由希望读到他们想读到的东西。当一部作品最终结局跟读者的意愿相违背时，对读者来说是一种遗憾，对作品来说，无论如何也是一种遗憾，很深的遗憾。

　　《玲珑孽怨》已经结束了，我只能说，希望我以后的作品中不要再出现太多类似的遗憾，如果读者不喜欢的话。

　　有一位ｌｕｃａｓ２０００兄曾道：「原以为结局是：小进费尽力气杀了赵昆化，以为自己报了仇，却发现自己被赵老贼变成了赵昆化第二。赵老贼没有儿子，自己却成了赵老贼『精神上的儿子』，痛苦又无法自拔……最后疯狂，毁灭一切（包括自己）。《玲珑孽怨》也在高潮中结束。」

　　很不错的结局，我也曾经考虑过类似的情节。和现在的结局相比，这个结局的警惕意味也十分浓厚。但这样写的话，对心理活动的描写须作极深入的研究，我自忖没信心写出这惊涛骇浪的效果。再说现有结局是蓄谋已久，从很早就一路铺垫至今，我自认为也很有意思，所以就不这样写了，宁可让成进至死而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死。

　　有人问：为什么非写成悲剧不可，难道你不怕心情忧郁？难道你有自虐狂？

　　确实，我是很喜欢悲剧那种震动心弦的效果。或许好诗之人总是比较多愁善感，喜欢体味各种精神上的感受吧。有前辈骂道：你这不叫悲壮，你的男主角仆街得太窝囊了！诚然，成进是窝囊，我也无意让他变得不窝囊，因为他已经不能把握自己的理想、把握自己的命运了。没办法，只好再套一句名言：这就是《玲珑孽怨》。

　　最后，再来提一提情色文学的中心点：情色描写。

　　去年年底，我写过一篇出道半年的自我总结，里面提到自己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性经验。对于女人的身体结构、对于淫乱的花样、对于「虐」，其实真的没有太多的认识。所以我写不出古里古怪的专有名词，玩不出尼玉大大那么多层出不穷的刺激的花样。

　　所恃者，无非是看文的心得加凭空想象。但现在，我可以很自豪地说一句，《玲珑孽怨》的情色描写，虽然并不新奇，但每一个字都是作者自己敲出来的，绝没有从别处ｐａｓｔｅ过一个字符。

　　写色文，无非是将自己在意淫东西讲出来供大家分享，如此而已。所以，小说里出现的绝色美女，现实生活中见一个都不容易，更别说搞了。但自己想象的就不同，女人要多漂亮便多漂亮，要多出色便多出色，尽可想象得自己满意。

　　《玲珑孽怨》也不能免俗，文中所写的美女，当然也是绝代佳人，美得令人窒息，美得令人不可自拨，非得穷二十年苦功也要弄上手的绝代佳人。毕竟，玩弄超凡的美女，跟玩弄一般的女人相比，感觉是不同的。

　　很多朋友颇为看重《玲珑孽怨》中的乱伦部分的描写，作者也确实在这里花了很多心思。但写这一点跟写其它方面相比，没有多大的区别。主角无论是碰到什么情形，遇上什么问题，他的做法应该是符合人物的正常发展途径的，也就是说要符合人性。不管作者写出来的东西效果如何，但这确是作者在努力的方面。

　　乱七八糟说了这么多，都是作者心中的一些话。想说的东西太多头绪太乱，这篇后记写得并不好。但是再不好也要结束了，和《玲珑孽怨》一起结束。新的一年即将来临，祝大家性福快乐吧！作者也将稍为休息一下，专心写贺岁征文去了。

　　很快ｒｋｉｎｇ又会再露面的，在《金庸时空》、在《手转星移》、在新的武侠长篇《摊破双双燕》中跟大家见面！再会！

　　２００２年岁末ｒｋｉｎ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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