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现实世界。病房中。

　　「竟然能压制住妃蒂的精神力。看来这女人的异能觉醒了。」

　　漂浮在空中的大长老，俯视着笼罩在妃蒂和莎薇身上的紫色的幻境投影。赤裸的身体上闪着贵金属的光泽，暗红的发丝在整个屋子里飘荡。她身后站着一高一矮两个女人。

　　「是什么系别的异能，素拉？」

　　「十之八九是『支配系』——虽然看起来不太像。」

　　素拉面色苍白，可是表情愉悦。

　　「支配系吗！百年不遇！」

　　大长老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

　　「素拉，你立了大功！」

　　「这都是渥尔芙院长的功劳。没有她的丰富临床经验，我根本不敢在她们两个的精神濒临崩溃的时候潜入她们的意识界。」

　　素拉目指她身边站着的身材高挑的女医生。她年貌约莫三十岁，身材高挑，戴银边眼镜，穿白大褂；五官堪称娟好，可是面皮没有一丝血色，头发也是蛛网一样的灰白，淡青色的嘴唇紧闭着，两颗墨绿色的眸子在眼镜后面灼灼的发出精芒。

　　「哦？什么临床经验，不妨说来听听。」大长老饶有兴味地盯着那个眼镜熟女。

　　眼镜女张开了嘴巴，仿佛开启了一个神秘地道的井盖。

　　「崩坏魔的退化体，７７％会以触手怪和史莱姆形态存在，从细胞二级结构上看，是最单纯的求生个体，几乎不会有自毁机制。」

　　「如果侵入魔族的机体，则若被寄生体的形态不发生器质性改变，由于魔族的精神力普遍较为强大，意识控制权有９８％的概率会掌握在被寄生者一方，和常人感染细菌是同一道理，如果施行合理的介入疗法，激发患者自身免疫力，那么自然痊愈的概率能达到８７％以上……」

　　「行了。」大长老打断她的绕口令。

　　「这两个人还要多久才能醒来？」

　　「少则三天，多则半个月。此后需要进一步跟踪治疗。」

　　「你要什么报酬？」

　　「盛惠八百万。请付现金。」

　　眼镜女毫不做作的吐出了一个足够买下两处豪华别墅的价钱。

　　「钱明天送到。」大长老点了点头，「我还有事。」转身向外飘走。

　　「这三天您每天都要来探病。您对妃蒂她们很关心呢。」

　　素拉对着即将飞出病房大门的大长老笑道。

　　「哈。」大长老似乎也笑了，「素拉，替我照顾好那两个活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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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湖水怪的事件，余波难平。联邦政府全力封锁消息，媒体万马齐喑。各种耸人听闻的、富有想象力的流言在坊间传布。不过，流言永远成不了气候，因为传布流言的人永远都不会为他们所说的话负责。死人了么，死的又不是他亲娘；嘴炮任意打，逍遥快活。

　　想要说话有分量，那就应该请出一个绝世美女，在一群保镖的簇拥下，从名车里面出来，对着事先就笼络好的记者群摆造型。即使只说一句「谢谢大家的支持！」，也足以登上娱乐版的头条。

　　这天上午，当世界著名艳星、「紫魅妖姬」、「东方最性感的女人」——素拉。爱尤伊小姐穿着花青色的低胸装从豪华跑车上款款而下、细长的高跟鞋踏上科毖达市中心广场的时候，她所能说的话显然比「谢谢大家的支持」要多得多。爱尤伊小姐用东方女性特有的委婉，巧妙的回避着记者们关于「为什么要离开东方片场、转到西方发展」的问题。

　　「这片土地上有我喜爱的人。」

　　「喔！」

　　嗅觉灵敏的记者们从中搜寻着绯闻的蛛丝马迹。爱尤伊小姐适时的松一松肩膀，微笑着露出大片白皙的乳肉。闪光灯「咔嚓！咔嚓！」地乱响。东方美神的性感照片占据了整个娱乐版首页。

　　当天晚上，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就几乎完全从镜湖水怪转向这个一笑倾城的东方佳丽；与此同时，爱尤伊小姐本人，摆脱了狗仔队的纠缠，驱车来到科毖达郊外一幢清幽的别墅。

　　「叮咚……」

　　门铃响。

　　一时间没有动静。忽然，门缝里闪过一缕红光，然后门扇「嘭」的一声打开了。

　　素拉走进去，回手轻轻关闭房门。

　　一楼客厅黑漆漆空荡荡；二楼主卧室里有光亮，隐约传出女子的娇啼。

　　「嗄啊……主人……好刺激……哦……」

　　素拉轻手轻脚的走上楼去。推开卧室大门，眼前的情形让她不禁莞尔。

　　「玛利亚小姐，好兴致啊。」

　　宽敞的卧室里灯火通明。莎薇穿着合体的红色连衣裙，安闲地倚坐在屋子中央的长沙发上，左手揽胸，右手捏着茶杯，斜眼觑看着半空中一具美丽的少女裸体。

　　妃蒂被玫瑰色的触手群紧紧钳制住，举到半空，动弹不得；一支碗口粗细、表面带有螺旋状纹理的触手，在妃蒂的下体激烈的旋转抽插。妃蒂浑身上下香汗淋漓，天蓝色的眼睛失去了焦距，地板上洒满了少女身上飞溅出来的莫名液体。

　　「嗄……主人……饶了我吧……已经三天啦……人家已经被榨干了啦……」

　　除了娇弱的呻吟和无休止的喷潮，妃蒂已经作不出什么有意义的反应。她那一贯高傲的抬起的美丽头颅，此刻已经无力的垂下。大量淫蜜从少女的柔嫩多汁的小穴喷洒出来，流经触手的纹路，落入下方一只茶杯里。

　　「喂！有客人来了，打起精神！」

　　「啊！素拉姐姐……救我……」

　　「呵呵，把大家搞得这么惨，你这是咎由自取。」素拉坐到莎薇身边，抱臂翘腿，微笑着欣赏。

　　「玛利亚小姐在喝什么？味道好香。」

　　「哦？要不要尝一点，鲜榨的哟。」

　　妃蒂身下盛满淫蜜的茶杯，平稳的飞到素拉手里。

　　「啧，真是美味。」素拉惬意的咂了咂嘴巴。

　　「请再给我多来几杯吧。」

　　「听到没有！不许偷懒！你这淫荡的小畜生！」

　　莎薇把触手的力道进一步增强。少女敏感的阴肉无可奈何的喷洒出更多的蜜汁。

　　「哦……哦！」

　　妃蒂绝望的张大嘴巴，头抬起一点，脸上表情不知是苦是甜。

　　「玛利亚小姐已经能熟练运用自己的异能了吗？那臭丫头似乎毫无反抗之力嘛。」

　　不理会妃蒂的挣扎，素拉微笑着和莎薇攀谈。

　　「妃蒂只是在和我玩而已。较真起来，我这点实力绝不是她的对手。」莎薇尴尬的笑起来，「真正潜入妃蒂体内，我才感受到她的力量竟然强大如斯。我和她是天壤之别。」

　　「不知你看出来没有，妃蒂这是在训练我。她跟我约定，如果我的屁股能不离开这张沙发，她的肉体就任我玩弄。几天下来，我的力量提升得很快呢。」

　　「那么，玛利亚小姐对自己的异能，是否有了全面的认识呢？」

　　「就我个人感觉，似乎是把自己的身体和意念打碎成小块，化为我的分身，四处渗透。」

　　莎薇伸出左手，指尖发生变化，生出红色细线，如游丝般在空气中飘舞，末端细微到肉眼难辨。

　　「分身潜入到其他事物体内，探查它的构造，和它同化、掌握它地走向、乃至控制它的行动。」

　　莎薇摇晃着手上的细丝，吐了吐舌头，「真恶心！像寄生虫一样。变粗之后就成了触手，样子反倒好看些。」

　　她把手指向茶杯，茶杯悠悠的漂浮起来，平稳的转着圈子。

　　「转动茶杯。这就是我能力的极限了。稍大的物件控制起来就很不稳定……哼，这种无聊的能力拿来变戏法倒是不错。」

　　莎薇的语气里明显带着沮丧。

　　「不要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你这种异能属于『支配系』，是最强大的能力。」

　　素拉解释道：「魔族的力量强大到一定程度之后量变产生质变，就有机会生出不同系别的异能。有的异能是对实体的变化和增幅，比如妃蒂的『破坏系』；有的是对意识的控制，比如我的『幻影系』。」

　　「均衡实体和意识、寻求最微妙的切入点、达到自由控制自身和外物的境界则是『支配系』，是数百年也难得一见的稀有品种。我族的大长老，她就是『支配系』淫魔。自她出世后两世纪，你是除她之外唯一的『支配系』异能者。如今大长老对你青睐有加。你的成长对我族的发展至关重要。」

　　看到莎薇一脸「你吓我」的表情，素拉笑道：「不要小看自己。你现在能转动一个茶杯，将来就可能转动整个大陆。任何伟大的东西，其发端总是渺小的。你要知道，物质与意识的辩证、灵与肉的平衡，乃是宇宙间第一真理；谁掌握了它，谁就能支配世界。」素拉特别强调了「支配世界」四个字。

　　「啪。」

　　茶杯掉落地上。莎薇的下巴已经垂到胸口。

　　「呵呵，不谈这些沉重的话题了。」素拉打了个哈哈，环顾四周。

　　「啊，你这别墅不错嘛，似乎是新买的。现在教师的待遇也蛮高的。嗯，很有品位……」

　　「……唉……少瞎扯了。」

　　莎薇晃了晃脑袋，把下颚接回去。

　　「凭我的那点薪水，一百年也买不出这套房子。这块地皮是妃蒂那个死丫头的产业。哼，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钱！哎呀……真烦心呐！」

　　莎薇发疯似的双手抓挠头皮。

　　「谈到房子我就来气！学院刚招进来一个年轻女教师。那个臭婊子！也不知她勾搭上了哪家财主，短短三个月，就在市中心最豪华的『世界贸易』大厦卖下了一套公寓。我辛苦工作十几年，却还住着老鼠窝。唉……唉……」莎薇托了托自己的乳房，「我这副臭皮囊，想来也值不少钱吧！真想找个大老板卖了它！」

　　「呵呵，玛利亚小姐不要自暴自弃嘛……」素拉拍了拍莎薇的肩膀，说道：「……『世界贸易』？嗯，我在科毖达市还没有固定住所，就在那里买套房子好了……」

　　「你也来取笑我！哼！说起来，你也是靠出卖色相挣钱吧！和婊子没什么两样！」

　　「请你放尊重一点哦，本人从事的是正当职业。」素拉板起面孔。

　　「你少气我了！哎呀呀……真不甘心呐……」莎薇狂叫。

　　「嗄……嗄……」妃蒂用娇弱无力的呻吟伴奏着。

　　深夜寂静，圆月高照。＊＊＊＊＊＊＊＊＊＊＊＊＊＊＊＊＊＊＊＊＊＊＊＊＊＊＊＊＊＊＊＊＊＊＊

　　本文中出现了一个建筑，是在这个特殊的日子纪念一个特殊的群体。省略了「中心」两个字，免得鬼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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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芭比·兰姆是个时髦的俏姑娘。金发碧眼，丰乳翘臀；小麦色的皮肤闪闪发亮。她揣摩当红女明星的一举一动，学习上流社会的举止做派。名车豪宅消受不起，她会小心翼翼的购置一些奢侈品牌的小玩意，比如手袋、眼镜、高跟鞋、化妆品。

　　即使谨慎地消费，她还是背上了一笔不小的债务，而且数额随着时间逐渐增长。不过她并不太在意。她还年轻。她的身体朝气蓬勃、性感迷人。她在大学成绩优异；她精明能干，富有号召力。她像刚成年的母豹子一样寻求着自己的发展机会。

　　芭比刚刚在闻名天下的圣心女子学院取得了一份体面的教职。她信心满满。她用两个月的工资买下了一件心仪已久的晚礼服。

　　周末的晚上，芭比穿着新装参加了大学校友组织的舞会。她充分运用那件性感的金茶花色晚礼服的每一个镂空和起伏，展现她迷人的身段。巧笑盈盈，款步姗姗。她成了舞会的焦点。无数穿着得体的男人拜倒在她裙下。她和金融世家的大少爷摩兹·凯什交换了手机号码。她风光无限。

　　十二点过后，芭比婉拒了男人们载她回家的邀请，独自在大街上漫步。甘醇的香槟喝多了也会醉人。芭比有些头痛，她歪歪斜斜的向自己位于学校边上的狭小租屋走去。

　　天降濛濛细雨，乌云遮住月亮。午夜凉风阵阵吹来，单薄的衣衫下，女郎的娇躯瑟瑟发抖。

　　「嘶……」

　　加长的黑色豪华轿车从芭比身边疾驰而过，溅起一蓬泥水。

　　「喂！」

　　芭比大叫起来，酒也完全醒了。珍贵的晚礼服被溅得星点斑驳；金色的波浪卷发和悉心保养的大腿也沾上了丑陋的泥点子。她对着那辆车挥动拳头，发泄怒火；同时还考虑着是否要保持一点淑女风范。她没奢求那辆富贵逼人的轿车会停下来。

　　但那辆车真的停下来了。芭比眼看着车子按原路缓缓倒退。

　　车门打开，里面走出了一个黑发黑瞳的中年男性。

　　「万分抱歉，美丽的小姐。」

　　男人微微躬身，递上了一块雪白的手帕。那挺拔的身姿和英俊的面庞只应该在最豪华的偶像剧中出现。

　　芭比接过来，却不知该怎么用。她感到男人的眼睛盯住了她身体的每一寸，轻薄的裙子被男人的视线穿透。她觉得自己像一只面对着猛兽的羔羊。

　　这时，芭比忽然想到，为了追求完美的身段，她今晚根本没有穿内衣。她的乳头在寒冷中勃起了。她慌忙用双手护住自己丰满的胸脯。

　　「晚风袭人。优雅的女士不该在大街上独行。」男人侧过身去，把住车门，「请上车吧，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芭比顺从地坐到车里。男人跟进去。车子发动了。

　　环顾四周，空间大得出奇，周围一片漆黑。芭比娇小的身躯陷入到光滑冰冷的真皮沙发里，缺乏衣料保护的臀部一阵发凉。她连忙低下头去，用手帕有一下没一下的擦拭着自己的大腿。

　　「要不要喝点热饮料？」男人送上一只热气腾腾的杯子。

　　「谢谢……」

　　芭比正需要这个，她接过杯子一饮而尽。说不出是什么东西，味道有点像玫瑰露，略为发黏；温热的液体甫一入喉，全身的寒冷和疲劳一扫而空。

　　「路西法·维波。」男人自我介绍，「可以请教您的芳名吗？」

　　「芭比。芭比·兰姆……」

　　芭比没有听说过「路西法·维波」这号人物。她的头低着。

　　「本人拥有凯什投资银行六成股份。市中心普路丹广场区的地皮大部分都是我的产业。」

　　赤裸裸的炫富，但确实打动了女郎的芳心。芭比就是这样的姑娘。她不敢抬头。

　　「拥有如此美貌的小姐，不应该碌碌无为。您的生命中缺少了某些东西。」

　　「缺少……什么……」

　　「机遇！」

　　「或许是一笔资金，或许是一个职位……或许仅仅是一位异性伙伴。」

　　男人温柔地说道，他向芭比靠近了一点。

　　「请您看着我。」

　　语气轻柔，但其中莫名其妙的透出不可违抗的威压。

　　芭比只好抬头。黑暗的背景下，什么也看不清；只看到两点诡谲的荧光。

　　「啊！你的眼睛！」

　　芭比惊叫一声，向车厢的角落里躲去。

　　男人双眼的光色迥然不同，一绿一红，如果说左眼发出的绿光尚且勉强属于生物的范畴，那么右眼发出的炫目的红光则根本不属生物所有。

　　「哦，真对不起。」

　　男人似乎是笑了，荧光变成两道诡异的弧线。

　　「这玩意是假的。」他眨了眨右眼皮，里面传出电子机械轻微的摩擦。

　　「无聊的时候可以把它拿出来当高尔夫球打，弹性差强人意。」

　　似乎是个很有趣的点子。芭比被逗笑了。

　　「二十年前，我一文不名。我设法从凯什投资银行弄到一笔贷款，把自己的生意一步一步发展壮大。现在，凯什投行已经归我所有。这只右眼，就是为那笔贷款付出的代价。」

　　「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我会大胆付出，然后为我付出的东西索取报酬。您明白吗？」

　　芭比连忙微笑着点头，男人借机凑得更近了。芭比有些不知所错，她只好低头用男人的手帕擦拭自己腿上的尘泥。

　　「请让我来吧。」

　　男人一手夺过手帕，另一手握住了芭比的脚踝。温暖有力的手指，和冰冷的沙发形成鲜明对比。男人双手齐动，温柔的摩挲着女郎光滑如丝的肌肤，慢慢向上游移。芭比的心脏狂跳，呼吸发紧，一股微妙的暖流从腿上升，在小腹内盘旋一圈之后，直入大脑。

　　芭比说不出话来。她闭上了眼睛。

　　终于，芭比感到男人的手侵入了裙子的下摆，挑拨着自己最敏感的肌肤。

　　「哦，不！请不要这样……」

　　芭比用纤细的手腕徒劳的抗拒着，可是男人的动作变得更加粗暴。男人吧嘴唇贴到芭比耳边，用热情的呼吸刺激着女郎的耳朵。

　　「我可以立刻放弃对您的轻薄。如果您有您所忠实的伴侣；或者，您还保持着完璧之身，我会立刻放弃，并向您真诚的道歉。」

　　「但在此刻，我感受到您在渴望着。您很寂寞。这对您的美貌是种讽刺。」

　　无可反抗。芭比的手腕无力的垂下去，可是腰腿还紧绷着。这有什么用呢？芭比清楚的感觉到，男人的手指，触碰到她身体最软弱的裂缝，那里面正有温热的蜜液渗出来。

　　「请您放松一点，好吗？」

　　「坦率地说，我并不缺女人。但在今夜，我对您的爱慕无法抑制。您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我欲罢不能。我会不惜抛弃身份和名誉对您用强。如果您对我有怀有怨恨，要把我送进监狱、哪怕要取我的性命，也请在我享用过您美妙的身体之后再做，好吗？」

　　芭比放弃了挣扎。她感到身体在发烧，她听到了自己牙床轻微碰撞的声音。她的理智微茫得几不可寻。

　　「唰！」

　　紧窄的布料被撕成两片，丰盈的内涵一下子展现出来。

　　「啊！」

　　像是久受役使的奴隶被主人从枷锁里解放出来，芭比深呼出一口气，不知所措的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试着感受我的热情，我不会让您失望。」

　　雄伟的权杖敲开了脆弱的门扉。芭比被完全融化了。

　　云销雨住，月落日出。

　　芭比在一张舒适的大床上醒来。身体赤裸着。房间里没有其他人。

　　或许是因为醉酒，但更多的是因为比醇酒更美妙的东西，芭比瘫软在床上，不愿动弹。她隐约记起一些东西，同时也渐渐忘记了一些东西。

　　环顾四周，宽敞明亮的房间；古典的家具，新潮的电器，一应俱全。

　　芭比阖上眼睛，回忆昨晚的事情。

　　「兰姆小姐，如果你愿意，这套房子，就是你的财产了。」

　　男人对怀中娇软的女郎说道。

　　几乎没有考虑，她点了头。

　　「你需要的是一个舞台。我把你推上这个舞台，剩下的全靠你自己表演。」

　　「这套房子位于市中心刚落成的『世界贸易大厦』，税后价值三百万，配套各种家具；楼下的车库里有两辆跑车；明天一早我的裁缝会送来适合你尺码的各式行头，我保证你会喜欢。这些东西总值三百七十万。写字台上有一张至尊信用卡，透支额三十万。」

　　「一共是四百万。你辛劳工作一生大概也只能赚到这么多钱。现在我把这些钱提前交到你手上。请记住，这不是我的施舍，而是以你的名义向我贷款。」

　　「这笔贷款的担保就是你自己。今晚我收到了你的第一期还款，我把它写成一张支票放在你的床头，你可以自由支配它。」

　　芭比急忙在床头搜索。菲薄的一张纸片，上面草草的写着「一万」。

　　芭比四肢伸展，长舒了一口气。她笑了起来。

　　「我并不想再包养一个胸大无脑的情妇，那对你和我都是一种侮辱。我给你提供了一个舞台，你现在可以在你最富有青春活力的年华步入上流社会。你要适应、你要付出，你要实现自己的价值，你要取回你应得的报酬……」

　　「你要向大家证明，我今夜对你的热情，并不是一厢情愿，好吗？」

　　男人那深邃、坚定、温柔、无可抗拒的目光，深深印在了芭比的脑海里。

　　芭比再次环顾四周，她确定，那个神秘的男人，现在已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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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了几个小时的键盘，最后只能悲哀的告诉大家：本章无肉。

　　中途乱入了一个无脑大波妹，戏份又这么足，下场不用我说，大家应该能猜到。＊＊＊＊＊＊＊＊＊＊＊＊＊＊＊＊＊＊＊＊＊＊＊＊＊＊＊＊＊＊＊＊＊＊＊

　　　　　　　　　　　　　　　（十三）

　　「笃笃。笃笃。」

　　得体的敲门声。仿佛知道了芭比已经醒来，来人没有按动门铃。

　　芭比向大门望去，一眼看到了自己高耸的赤裸的乳房。她记起昨晚自己的衣服已经变成碎片。她慌忙跑到浴室找到一件浴袍穿在身上。

　　草草收拾好仪容，芭比跑向大门。「咔哒」一声，房门大开。竟然根本没上锁。

　　「请进……」

　　芭比尴尬的把来人让进屋来。那是个穿黑色燕尾服的干瘦的老头子，他推着一辆装满大包小包的行李车。

　　「打扰了。」

　　「我是维波先生的管家。」

　　来人自我介绍道。

　　管家打开车上的包裹，各式华美的衣装呈现在芭比面前。其中休闲、正装、鞋帽、皮草、首饰、化妆品，应有尽有。

　　不乏知名奢侈品牌的成品，更多的是按照芭比的尺寸精心打造的订制货。芭比眼花缭乱。

　　还有许多做工考究的性感内衣，都是芭比私下里最喜欢的类型，精美的花边和小到不能再小的遮盖面，将芭比内心的虚荣和狂野展现得淋漓尽致。她此刻的兴奋心情简直不能用言语表达。

　　「哦！哦！我是在做梦吗！哦！」

　　芭比对着管家又笑又跳。

　　「您可以认为这是梦。如果您愿意，它就永远不会醒来。」

　　管家彬彬有礼的回答。

　　「维波先生在哪里？我要向他当面道谢。」

　　「请不要再提起我主人的名字。」

　　管家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些都是您自己的东西，是您应得的。我的主人生性低调，深居简出。他不希望别人打扰。您最好仔细回味，我的主人曾经对您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也许您这一生只有缘见到他一面。」

　　「是这样吗……真可惜。」

　　芭比伸手搔了搔头发，不经意间，一只乳房从浴袍下露出来。

　　「您现在是上流社会的女士，请注意自己的仪态。」

　　「哦，确实。我要做个淑女！」

　　芭比不好意思地笑了，她护住了胸脯。

　　「淑女。您应该在公众面前扮做淑女，适当的场合化身为荡妇。」

　　管家忽然板起面孔。

　　「您要充分认识自己的处境。您除了青春美貌和巨额债务以外一无所有。」

　　芭比不由得一愣；随即忿然作色。

　　「你说什么？这是维波先生的意思吗？是他让你这样对我说话的吗！」

　　「不许再提起我主人的名字！」

　　管家那苍老的眼睛发出狼瞳一样的凶光。

　　「我要再次提醒你，我的主人最讨厌别人打扰他的生活，他甚至不想让世人知道他的存在。我的主人可以把你从无聊的尘世带入梦境，也能随时让你在这个梦境里永远消失。」

　　「为了将来的生活打理好自己吧，美丽的小姐。」

　　没有给芭比反应的机会，管家转身离开了房间。

　　芭比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忽然发疯似的把身上的浴袍撕得粉碎。

　　这一天，芭比穿起名牌时装、拿着至尊信用卡，在科毖达市最繁华的商业街上尽情消费。她发现那张信用卡上分文无有，只不过透支额大得惊人。但她不愿去想那些烦心事。短短八个小时，她为自己增加了两万元债务。

　　她满面春光的回到公寓，勤恳的小厮把她的战利品按照她的要求放置好。看着小厮挂满汗水又充满期待的脸，她忽然想到了自己一分钱的现金都没有，于是把刚买的一颗价值两千元的戒指扔给小厮。她疲惫的躺倒在沙发上。

　　「兰姆小姐，晚餐是生蚝和鹅肝酱，等一下就会送来。」

　　路西法的老管家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

　　「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出去！我要叫警察了！」

　　芭比大叫。

　　「今天晚上有一位绅士要来拜访您。这是他的名片。」

　　一张卡片落在芭比身上。地产商「帕布里·弗洛德」。

　　「去洗个澡吧。夜晚已经开始了，您应该将自己打扮好。」

　　「你给我出去！你把我当成了什么！滚！」

　　芭比把名片扔回去，但没有打中任何东西。老管家如同鬼魅般眨眼间消失不见。

　　芭比剧烈的喘息。她开始思考：「自己究竟被当成了什么？」

　　「婊子！」

　　身材魁梧的地产商侵犯着芭比的裸体的时候，芭比清楚地听到了这个称呼。

　　漫不经心的晚餐，虚与委蛇的谈话，矫揉造作的献媚。当弗洛德先生确认了芭比并非清白无瑕且耽于物质享受之后，就脱去了温情脉脉的面纱。他用支票和肌肉击溃了女郎脆弱的防线。

　　「哦！真爽！你这婊子……哦！真紧！你是我肏过的最紧的婊子！哦……」

　　地产商发出发情公猪般的嚎叫，肆无忌惮的蹂躏着姑娘的娇躯。芭比浑身的都在颤抖，骨骼和内脏发出悲鸣。她感到天旋地转；她的世界被卷入了黑色的漩涡，无可奈何的湮灭在虚空中。

　　第二天早上，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在床单上搜寻一张皱巴巴的薄纸片。

　　「四千」。

　　这就是芭比的价值。芭比哭了。

　　　　　＊＊＊　　　　＊＊＊　　　　＊＊＊　　　　＊＊＊

　　「今天的早餐，您想吃点什么？」

　　又是那个老管家。

　　芭比不想再问「你是怎么进来的」，因为房门一直就没有锁。这间屋子并不是真正归她所有——事实上，她本人也并不真正归她自己所有。

　　「我想吃生蚝。」

　　「早上还是吃清淡一点的东西比较好；况且昨晚您已经吃过生蚝了。」

　　「我吃得不尽兴，再给我拿一份。」

　　「昨天的晚餐是记在您的帐上的。一份生蚝两百元。」

　　老管家提醒道。

　　「少罗嗦！我要吃！我要大份的！」

　　芭比狂叫。

　　无一时，冰冷的蚝肉下肚。新鲜的贝类尸体在姑娘的胃里面不甘寂寞地跳动着，让芭比不停的打嗝、狼狈不堪。

　　「来杯热饮料吧。」

　　老管家微笑着递上了一杯粉红色的液体。

　　「这是什么？」

　　芭比盯住老管家的笑脸。

　　「我的秘方。纯天然制品，能让人精力充沛、忘记烦忧。」

　　看到姑娘狐疑的表情，老管家的笑眼眯起来。

　　「我从我老伴去世那天起就开始喝它，一直喝了二十个年头。」

　　芭比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熟悉的味道。这是前天晚上维波先生给她喝过的东西。

　　「感觉怎么样？」

　　「确实很有效。谢谢。」

　　芭比活动了一下筋骨。

　　「你出去吧。我要去洗个澡，然后上班。」

　　「好的。不过我要提醒您，今天晚上您会有很繁重的应酬。」

　　老管家掏出三张名片。芭比接下了。

　　芭比开着名牌跑车匆匆赶去学校。她迟到了。她穿着光彩夺目的衣饰，在更衣室里换上了老古板的教师制服。不知为何，前襟有些窄，难道自己的胸围一夜之间变大了？

　　芭比发现自己已经成了学校里的焦点人物。当一个女人佩戴着大颗钻石、喷洒高档香水的时候，她就足以吸引到周围女人的眼球；而一个年轻女郎开着价值数十万的跑车在大街上驰骋，她就能让整条街的人为之侧目。

　　「现在的姑娘还真是乱搞啊。学生管不住自己，教师也堕落了。」

　　「唉！世风日下啊！」

　　老女人们感叹。

　　「骚货……」

　　「臭婊子，迟早得花柳病烂死……」

　　丑女人们诅咒。

　　「喂，你的那个『他』，还想不想要别的女人……」

　　「哎，老师，你男朋友，『那个』……『那个技术』……怎么样……」

　　俏姑娘们上来攀谈。

　　各种围绕着芭比的流言四处传播；甚至于「芭比在市中心拥有一套价值数百万的豪宅」的荒唐故事也有人肯于相信。芭比的美貌配得上这个故事。芭比无从辩驳、无力辩驳、也不想辩驳。她只能尽量不与人搭讪。她庆幸自己拥有小麦色的肌肤，人们很难看出她脸上因羞愧和紧张而涨得通红的毛细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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