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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怨妇的真实生活 - 10

[db:作者] 2025-06-27 05:52 5hhhhh 75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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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年的元旦,研究所都会给每家发些米、油、海产品等福利,并请全体老婆出去吃一顿,目的是为了安抚这些后院的女人们。

  今年的元旦也与往年一样,在一家酒店里定了个大包厢吃粤菜。几十个婆婆妈妈装在一个包厢里,其闹、其俗可想而知。我的目光只落在满桌子的菜上,不敢落在那些女人们的面孔上。她们几乎都不修边幅、素面朝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所长老婆就显得鹤立鸡群,满脸的粉能刮下半斤来。俗不可耐的女人们在肆无忌惮地说笑,推推搡搡,口沫横飞。这种场合中,女王当然是所长老婆,所有女人都对她陪笑脸、讨她欢心。我最怕的就是每年必吃的这顿晚饭,德广不在家,我不参与又不好,既然参与了,就得忍受这些婆婆妈妈们的折磨,简直食不知味、如座针毡。

  酒喝得差不多的时候,所长老婆有了三分醉意,竟提起了院子后面住着的小白。“后面住着的那个年轻人成了公害了,我被他吵得神经衰弱,每到那个点儿,他不吵我也会自己醒来,这可怎么好?就没有什么部门管管他吗?”

  “是啊,那个小楼上的住户们也都麻木了,竟没人去举报他!”

  “唉,确实讨厌得很,我也快被他折腾出失眠症了!”

  婆婆妈妈们七嘴八舌。

  研究所办公室主任——留着男人头、浑身干巴巴的女强人也忍不住嚷起来:“喂喂,听说他是做鸭的!他总是喝醉,是陪女人喝酒喝得啦。”

  婆婆妈妈说起小白来,个个兴奋得面色潮红,恨不能自座位上站起来手舞足蹈一番。

  所长老婆的目光立即转向办公室主任,装腔作势道:“啊,你说的可是真的,他真的是做鸭的?那可不得了!”

  办公室主任忙附和道:“可不?我有个姐妹是做娱乐业的,认识他!说他的名字叫小白,在一个什么酒吧坐台,也就是当鸭子!”

  所长老婆故作不经意地说:“我还以为只是个爱喝酒的男孩子,长得很标致呢。如果他真是做鸭的,怎么那天晚上大喊若茵的名字?闹腾了半夜?”

  所长老婆话一落音,包厢里忽然出现了一阵难堪的寂静。

  我羞愤交加,恨不能像煽那个肥婆秋姐一样狠狠地给所长老婆一巴掌。她是在毁我,恶毒地毁我。她肯定对那次我和艾琳去豪门艳影堵她怀恨在心,今天终于找到了报复机会。可惜艾琳今天不在被邀请之列,我连个撑腰的人都没有。她离婚了,已经不算研究所的职工家属了。

  尽管我满腹火气,头脑还是清醒的。我不能就这么被所长老婆欺负了!这么多人在场,这么多婆婆妈妈的嘴,肯定有一天会把消息传到德广耳朵里。我不是怕德广跟我离婚,而是怕他不离婚、借着这件事折磨我。我不但不能承认我与小白有交往,还有必要把所长老婆与小白交往的事实公之与众。她不是决意要毁掉我吗?那就来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吧。

  我不客气地说:“就算是他喊了我的名字,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你帮我宣传是什么用意?我看你是吃醋了吧?”

  所长老婆一听,嘴都气歪了:“好啊,铁证如山,你不但不承认,还想倒打一耙!你不要以为大家都会被你蒙蔽!”

  婆婆妈妈都很吃惊,我竟敢顶撞所长老婆。所长对德广好是众所周知的,按理说我应该对所长老婆点头哈腰、言听计从。

  很快,她们便反应过来谁轻谁重了,开始异口同声帮所长老婆说话:“那鸭子确实喊你的名字了,我们大家都可以作证!如果你跟他没关系,他怎么会半夜三更喊你的名字?”

  望着面前这堆丑恶的嘴脸,我倒不生气了,平静地站起来,对所长老婆说:“我可以叫艾琳站出来作证,你去豪门艳影酒吧玩过鸭子!如果你觉得艾琳还证明不了,我认识豪门艳影的老板,可以拿到你在豪门艳影办过会员证的证据。每个会员办证时都会留下亲笔签名,到时候让所长去认,看看是不是你的笔迹!”

  所长老婆听罢,目瞪口呆地望着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她害怕了,吓得脸色白得跟死人一般。所有的婆婆妈妈们都吓傻了,一束束疑惑的目光纷纷落在所长老婆身上,嘁嘁嚓嚓议论起来。真的没有一个人注意我了,我趁机离了座位,悄悄地走出了这个酒臭充溢的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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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里,我不敢开灯,即便是把门窗关得紧紧的,也挡不住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刀子一般刺进来。我知道院子里的女人们大都不喜欢我,单是我爱打扮这一条,就得罪不少女人。多嘴的每每碰上我总是说,若茵什么时候都打扮得这么漂亮,你老公又不在家,想给谁看呢?——她们认定女人打扮就是为了迷男人,所以她们不打扮。这回我又有个玩鸭的罪名,她们更有理由看不惯我了,甚至可以鄙视我。我仿佛听到各家各户都在窃窃私语,议论着我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我感到非常恐惧,也许我真的在这个大院里住不长了。

  第二天下午,所长和办公室主任敲开了我的门。

  看他们脸上的那副神情,我就知道准没好事。我只让他们坐,茶也没有去倒。反正已经得罪所长了,再献殷勤也毫无意义。

  三个人僵了好一会儿,所长先发话了:“若茵,我老伴把事情经过都讲给我听了,昨晚她气得哭了一夜。就算她多嘴,先提起后面小楼上的鸭喊了你的名字,可她起码没有诬陷你吧?她说的不是事实吗?我也听见那个鸭喊你的名字了,主任也在这儿,她也听见了,全院子的人都听见了。你呢?恼羞成怒就倒打一耙?一个女人去酒吧里玩鸭,这要是在以前是要判刑的,你这么诬陷她,不是把她往死里整吗?”

  办公室主任也帮腔道:“对呀,若茵,你说话得有根据,如果你拿不出证据,现在就去给所长夫人道歉!并且当着全所的人道歉!”

  所长冷笑道:“你跟德广闹离婚那阵子,两个人去我家,我就明白告诉你们了,谁说我老伴在外面乱来,我根本不信。一辈子都快过完了,她还晚节不保,跑去玩鸭?”

  办公室主任说:“我看纯粹是报复!要报复所长夫人,你也动动脑子啊。你以为你玩鸭,所有女人都玩?”

  这一男一女演双簧对付我,我倒不生气了,非常平静地说:“既然你们来讨伐我,索性撕破脸吧,我现在就帮你们找证据!所长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说罢,我就抓起电话,打艾琳的手机,说明情况之后,艾琳很快赶来了。

  艾琳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进门就劈头盖脸地说:“老所长,我现在也不是你手下的老婆了,当然也用不着对你唯唯喏喏了。既然你们对若茵不客气,也就别怪我说实话刺激你,你夫人早给你戴绿帽子啦!”

  办公室主任厉声喝道:“你这个骚女人,可别血口喷人呀!谁不知道你和若茵是穿一条裤子的?”

  “你说我什么我都不生气,不要拉上若茵,她不是骚女人,至少没有所长夫人骚,她没给德广戴绿帽子。主任大人,你当然恨骚女人了,因为你想当骚女人当不成,你爹妈没给你一张好脸蛋一副好身材!”

  “所长,你看这种女人,脸皮就是厚,我没办法跟她理论了!”

  “嗯,你别生气,跟这种女人生气划不来。”所长的脸吓白了,一边强笑着安抚办公室主任,一边心虚地命令艾琳:“你拿不出证据就是造谣!”

  “所长,我防着你夫人一手呢,还真拿到了她玩鸭的证据。”艾琳说着,从皮包里拿出所长老婆会员证的存根复印件。

  所长刚要伸手去拿,艾琳忙将手缩回去说:“这个东西可不能给你拿去,酒吧会员资料是很秘密的,你也别不自量力跑到酒吧闹事,能开那种酒吧的都是有来头的,你闹也闹不赢。你只要仔细看看这上面的名字是不是你夫人的、认清你夫人是不是骚女人就是了!如果你还不相信,我可以叫后面小楼上的那个鸭亲自出来作证!”

  所长忙掏出老花镜来戴上,对着那张纸仔细看了半天,确认上面的名字就是他老婆时,几乎瘫在了沙发上。

  “你放心吧,我不会为那样一个老骚货撕破脸去酒吧闹事的,她不值得我去闹事。也不用找那个鸭来作证了,我丢不起那个人!一辈子都快过完了,我竟没有认识她。我真是栽到那个老骚货手里啦!你们看着吧,我会把她像穿破的鞋子一样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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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长和办公室主任走后,天色已晚,艾琳留下来吃晚饭。

  我历来不是个有能力把生活弄得很滋润的人,冰箱里只有半只鸡,厨房里有一包粉丝,一棵大白菜,葱姜蒜等佐料倒是齐全,艾琳决定煲鸡汤吃,两个人就在厨房里慢慢忙活,心情都很沉重。在男女关系这种事情上,两方相斗,结果必定是两败俱伤。

  我疑惑地问艾琳:“你是怎么弄到的那个复印件?昨晚我跟所长老婆针锋相对时,跟她说我认识豪门艳影的老板,可以拿到她在豪门艳影办过会员证的证据,想不到你今天就拿来了。”

  艾琳叹了一口气说:“这件事怨我疏忽了。我早在咱俩去豪门艳影堵她之前就拿到了,不过不是通过忆槐,是通过所长老婆玩过的一个鸭子智取的。你通过忆槐也不可能拿到,忆槐做那一行的,绝对不可能向任何人泄露客人的资料,包括你。”

  “你倒是会未雨绸缪。”

  “我弄到复印件,根本目的是堵所长老婆的嘴。毕竟咱俩都去过那个是非之地,被她那张破嘴传出去不好。不过后来你跟德广闹离婚,我也卷了进去,就没心思去花她身上了……”

  “是的,现在复印件只起到报复她的作用。现在咱们三个人都跟鸭交往过,院子里的人们已经认定了这一点!”

  “最倒霉的是你,没吃到肉还惹了一身腥!小白那么撕破嗓子喊你半夜,你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听到这些话,我正在洗菜的一双手停了下来,怔怔地站着,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情形,甚至又听到了小白那一声声喊叫,不由得恐惧起来。幸好德广的家人不住在这里,不然我此刻不可能还站在这个厨房里跟艾琳一起做菜,怕是早已闹翻天了。

  正在料理着汤锅的艾琳转过头来,暧昧地笑了笑,问我:“这段时间咱俩也疏远了,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悄悄使过那个鸭子小白了?不然他怎么那么撕心裂肺叫你姐姐!我估计,他即便没爱上你,也把你当成很亲近的人看了。”

  我慌忙机械地把菜洗好,才低声说:“没有!真的没有。两个人说话比较多吧?彼此没有安什么坏心。那天夜里我见他醉倒在走廊上哭喊妈妈,心里不忍,就打了他的手机,想要他快爬起来进屋去,他一听到我的声音,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艾琳听罢,表情显然有点不自在。毕竟小白是她介绍给我的,现在他与我的关系超过了他与她的。女人的情感就是这么细密的,虽然她明知道我不可能跟小白有什么结果。

  她淡淡地说:“那就不能怪别人了,只能怪你自己。那天晚上我也看见他躺在地上发酒疯了,但我没打他的手机。因为我分得很清,我只玩鸭子,绝对不会付出一丝真情!”

  “只能怪你自己”——这句话恐怕是任何人都不愿意听到的。我顿时感到万箭穿心,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在这个院子里很难再住下去了。现在德广还不知道,我已经觉得四面楚歌了。要是他和他家人知道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看你真是个没用的小女人!事实已经这样了,就要勇敢面对。德广要是拿这件事要挟你离婚,你也只能就范。以前他死不离婚,那是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现在你给他戴了绿帽子,我估计他不会再留着你了。——尽管你没使过小白,可他那么一喊,弄得满城风雨,比悄悄给他戴个绿帽子还厉害!”

  “我倒是不怕离婚,本来两个人也没有感情了。我是怕我跟小白交往的事实被他知道后,他会掀起一场狂风暴雨!以他的脾气,肯定不会和平离婚,估计会把我折腾得体无完肤……”

  艾琳哈哈一笑道:“放心吧,有我在,他不敢动你一根毫毛。再说了,你还有忆槐呢,他的势力大,不信就制服不了一个小小的德广!”

  香喷喷的汤已经煲好了,艾琳关了煤气。

  我正在准备碗筷,忽听艾琳低声叫道:“快看,今天这个鸭子打扮的好帅。瘦是瘦了一圈,倒显得更爽利了,风采丝毫未减哇!”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时辰。而此刻我再看见小白,却没有了第一次看见他时的那份好奇和激情,竟因之烧糊了一锅排骨。我瞥了他一眼之后,就快步走出厨房,招呼艾琳快些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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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情绪像南国的冬天一样,陷入了阴冷的低潮期。

  我先是不敢白天出门,我感觉每每从那些婆婆妈妈身边走过,她们都会嘁嘁嚓嚓地议论。后来我夜里也不敢出门了,急需什么东西,就打电话叫超市外卖部送货上门。我对公公婆婆谎称身体不好,连儿子也不敢接回家,怕他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小脑瓜不清静。流言蜚语已经充斥了整个大院,我成了头条新闻,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没有人肯花心思去追究真相。我是委屈的,我与小白的交往,是姐姐与弟弟之间的交往,而不是女人和鸭之间的交往。但是这种委屈无处诉说,小白那样疯狂地喊我的名字,换了我也会认定两个人有不可告人的关系。连艾琳都怀疑我了,她不是暧昧地笑着问过我,有没有使过小白吗?

  我不过是个渺小的家庭主妇,没有能力像那些大明星一样,开记者发布会辟谣。我也不可能满院子吆喝自己的清白,只能这么窝囊地活在人们的吐沫星子里。

  这期间忆槐来过几次电话,询问我的近况,我都没有把实情告诉他。他在外面打拼已经够辛苦,我不能再用这种这种事情分他的心。再说,他是极力反对我跟小白交往的,要是对他说出实情,他肯定会责备我。虽然每次挂断电话我都会流上一阵泪,却从没敢让他听到哭声。

  就在我的日子过得最艰难的时候,儿子在寄宿学校得了肺炎,我不得不走出家门,陪他住进了医院。儿子的身体一直不错,这次得病算是最厉害的,也是第一次住进医院。进医院治疗三天之后,每天还是会出现高烧,我开始害怕了。

  这天夜里,待儿子睡熟,我悄悄走出病房,来到院子的一个僻静处,拨通了德广的电话。

  德广开口就责备我为什么不照顾好儿子,为什么等小病发展成肺炎才带去医院。他的话像连珠炮一样,一句接一句,让我没法插嘴。后来他质问我是不是还在跟那个无厘头鬼混,把儿子都忘记了。——这是越洋电话呀,他活活发了将近半个小时的火。这是什么男人呀,在儿子生病的节骨眼上,他关心的却不是儿子的病!他不再把我当老婆了,他已经不想再去体会一个女人在家带个孩子的艰难!——也许我不该怪他,我不也不再把他当丈夫了吗?这桩婚姻早就死了,如今围城里关着的不过是两具尸体!

  挂断德广的电话,我胸中憋闷异常,立即拨了忆槐的号码。

  一听见他的声音,我就像个孩子一样,哇地大哭起来。

  “你怎么了,我的女人,哭得我心都裂开了。好好好,你先哭,我听着呢,哭够再说。”忆槐柔声说着,我清楚地听到他倒抽了一口气。

  哭了好大一会儿,我才止住了,跟他说对不起。

  “我的好女人,说明我还没有做到最好。咱俩已经确立了关系,你还这么哭,不管你为什么哭,责任都在我。告诉我遇到什么为难事了,好吗?”

  我略去了有关小白的那些烦恼事,也没提起德广,只说:“儿子病了,我现在是在医院里跟你打电话。”

  “什么!儿子病了,怎么等到住院才告诉我?谁帮你把他送进医院的?住院多少天了?”他焦急地一连串追问着。

  我心里很快变得暖和起来:“住院三天了,还是每天发烧,是肺炎。”说着,我的眼泪又开始往外淌泪。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赶飞机回去,估计明天下午到。”

  他的话令我吃惊不小!怎么他倒像个爸爸,德广反而像个陌生人?

  我忙说:“你关心我,我就很感谢了,没有要你回来的意思。你的生意很忙,再说肺炎也不是什么大病。”

  “什么生意不生意?有咱儿子的病重要吗?你怎么糊涂了?”

  “我刚跟德广打了电话,他是当爸爸的,还没你反应强烈!”

  “嗯,他不反应是他的事。我为咱儿子心急呀,也担心你一个人照顾不来。我要让咱儿子有两个爸爸关心,让他的幸福比别的孩子多一倍!”

  挂断忆槐的电话,我泪流满面地靠在一棵树干上,心里甜丝丝的,身上也有了力气。我有这样一个男人了!他不仅能给我爱情,还能让我依靠。他让我不再害怕,让我相信不论遇到什么难事,都有一副肩膀帮我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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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飞机晚点,第二天傍晚忆槐才到。

  天空阴惨惨的,风很冷,我站在医院门口的一棵大树下,看见他从一辆黑色的轿车里下来了。这回不是他自己开车,里面还坐着一个司机。

  他的目光与我的相遇的刹那,我的心就一下子抽紧了。他在笑,嘴角弯弯的上翘着,笑得很甜。此刻,我方才明白,他把甜给了我,内心该是怎样的苦呀。爱上一个有家庭、有孩子的女人,未来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美好吗?我能顺利离婚吗?我的儿子会不会排斥他?所有的苦,他都自己吞咽了,从没对我诉说过半个字。这才是个大男人!德广跟他比起来根本不算男人!

  他跟司机交代几句之后,就走上前来,揽住我的腰朝医院里走。

  “别怕,有我在呢。”他微笑着安慰我。

  我心里动荡不安,不知该说什么,只对他点了点头。

  同病房的一个小病友的妈妈非常热情,看见忆槐,就忙地对我儿子说:“好孩子,快看,你爸爸来看你啦!”

  我羞得双手都找不到地方放,也不敢看儿子一眼,生怕他生我的气,怨我带来一个陌生男人让人家误会是他爸爸。不过,忆槐被误认为是我丈夫,这对我来说也是个不小的安慰,至少在外人看来,我跟他在年龄上还算般配。

  儿子听罢,机灵地坐了起来,疑惑地望着忆槐,半晌才冷冷地说:“这不是我爸爸!”

  那个小病友的妈妈非常尴尬,一连说了好几句对不起。“应该是叔叔或舅舅吧?你爸爸怎么没来看你?你妈妈一个人照顾你,难哪……”

  “我爸爸在美国工作,太远了,不好赶回来的。”儿子显然是在为他爸爸辩护。

  忆槐哈哈一笑,蹲在儿子的床边,亲切地说:“小宝贝儿,我是你爸爸的好朋友,在美国认识的。你爸爸跟担心你,我正好回国,他就托我来看你、帮你妈妈照顾你。你就叫我林叔叔吧!”

  忆槐就是有这样的能耐,言谈话语的感染力极强,能迅速拉近别人与他的距离。儿子的戒备心比一般孩子的强,听罢他这番话,脸上的表情也渐渐温和起来,叫了他一声“林叔叔”。

  他夸张地答应了一声,从手提的袋子里拿出一个礼品盒子,笑道:“这是你爸爸在美国买给你的,是个速度很快的玩具赛车,还带遥控的。你打开看看喜欢不喜欢?”

  儿子最喜欢摆弄玩具赛车了,忙地接过盒子,急不可待地打开来,爱不释手地低头玩赏。

  明明是他自己买的赛车,为了使儿子愉快地接纳,竟说是德广买的。我与他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幸福感尽管乍现即逝,可它毕竟渗透到我的身心之中了。

  忆槐用手背试一下儿子的额头,又试试自己的,又试试我的。

  我羞得脸上微微发热,忙说:“托你的福,今天你回来,儿子的高烧就开始退了,还是有些热的。”

  儿子得了赛车,就在床上坐不住了,要求下地玩一会儿。

  忆槐把他抱在怀里,软商量地说:“医院地上细菌多,你去叔叔家里玩好不好?肚子饿了吧,叔叔准备了很多好吃的,快走吧!”

  “好啊,多谢林叔叔!”小家伙的戒心已完全消除。

  我帮儿子穿好鞋子和大衣,正要扶他下地,忆槐却将我轻轻推开,一下子把他抱了起来,大步走出了病房。

  “忆槐,不用抱他的,他都七、八岁了,应该自己走。”我快步追出去,在后面叫道。

  忆槐像是没听到我的话,一直跟儿子说个不停,问这问那,看起来他还真的喜欢我的儿子。我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看着他们满面笑容,心里弥漫地感激着,感激忆槐、感激儿子也感激机缘、感激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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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正等在医院门口。忆槐为我打开后门,我上车坐好,以为他会把儿子交给我,自己坐在前排。谁知他却把后门关上了,抱着儿子坐在了前面。

  “他不是小孩子了,坐在腿上你会累的。”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小宝贝儿,对妈妈说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很快就到了。”忆槐笑道。

  “妈妈不记得我喜欢坐前面了吗?”儿子扭过头来,朝我吐吐舌头。

  我乖乖地听了忆槐的话,闭上眼睛。可脑子里却交织着纷乱的甜蜜,好像掉进了一片幸福的花海,阳光耀眼,找不到一点瑕疵。我再次确认,这是爱情,并且是一份超越了一般意义之上的爱情。爱情也像是登高,最迷人的风景总是出现在人迹罕至之处。这是上天对我的恩赐,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极少数人能体验到真爱,如今,我就是那爱情金字塔顶的幸运者。

  我又一次被带到他的祖屋前,这一回多了我的儿子。

  下得车来,忽然想起上回他说的话:“这是我祖辈留下的家产,是我家的老屋。除了你,我没带任何女人来过。妈妈活着的时候嘱咐我,不能做老婆的女人不要往祖屋里带,不吉利……”

  见他扯着儿子朝屋里走,我拽了一下他的衣襟:“这是你的祖屋,我们母子都进去好吗?”

  他转过身来,对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别让儿子听出来。“快上来,咱俩还得给小宝贝做顿好吃的呢。”

  上到三楼,儿子就开始在客厅里玩他的玩具车。忆槐把我领进厨房,里面有一堆刚买回来的鸡鸭鱼肉和蔬菜佐料。

  “你下飞机去买的?”我很是惊讶,竟买得这样齐全。

  “刚才我们在病房的时候,司机去买回来的。”他笑道,“以后不要在儿子面前说见外的话。我早说过了,难道我只接管你,不要那个小宝贝儿?你放心,我爸妈活着的时候是最爱我的,我决定娶什么样的女人,他们都相信我是对的,会一百个赞同!”

  我心里又涌起一股熟悉的感激之情,张了张嘴,又觉得不该说出来。

  “好了,现在开工吧!你先负责煲鸡汤,我杀这条鲤鱼,做个美味的糖醋鱼给咱儿子吃。”他说着,就去捉养在盆里的鱼,捉了半天也没捉住,鱼吓得猛跳,溅了一地的水。

  “怎么不买条人家杀好的?看你笨手笨脚的,怎么摆弄。”我笑嗔。

  “嘿嘿,我只想演习一下将来的生活嘛。到咱们面朝大海的时候,我自己养鱼给你和孩子们吃,到时候把鱼从池里捞出来,还拿到市场上给别人杀呀!”

  他真像个孩子,憧憬起婚姻生活来竟是这么踌躇满志。

  我轻叹一声说:“看你爱上我多麻烦,吃了不少的亏呢。还没做新郎呢,就被一个老女人拖累,还带着个那么大的孩子。你要是娶个年轻姑娘……”

  “停停停——”他叫起来,“你看我满手是鱼鳞,没法捂你的嘴。再说下去,我可要用嘴去堵了!”

  我忙闭了口,埋头煲制鸡汤。我的脸上在发烧,眼睛里一定有深深的笑意。这就是有爱情的生活吗?连厨房也变得如此温馨,饭菜中都融进了爱的甜蜜。

  两个人相互配合着摆弄两个小时,才做好了一桌子的菜。我正要把做好的菜往外端,他却站在门口堵住了我,深情地望着我的眼睛,仿佛在认真地寻找什么东西。

  “你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妥吗?”我有些担心。

  “我想对你说一句重要的话,你要牢记。”

  “嗯,你说吧。”

  “不要以为我爱你,你就欠了我,就该感激我。我爱上了你,如果你不让我爱,就等于把我推向深渊。你没拒绝我,我是不是也应该感激你?”

  “爱上一个人,是没有办法的事……”

  “这就对了!爱一个人是没办法的事,我爱上你,就爱你儿子,这可以说是一种本能。就好比你爱上我,我有个孩子,你一样会爱我的孩子一样。所以,别觉得欠我。咱俩彼此相欠,那是亿万年前的情债,金字塔初建时就欠下了,今生咱们互还,还一份情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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