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一个怨妇的真实生活 - 12,1

[db:作者] 2025-06-27 05:52 5hhhhh 5050 ℃

                70

  车子停在一群童话式房屋面前,每栋都是独立双层,却不算是楼房,小院院墙都很矮,里面种满了热带花草。

  “林叔叔,你买的是七个小矮人的房子吗?”儿子惊喜地叫道。

  “是的,森林里的小木屋!你住在这里等等看,说不定哪天白雪公主就闯进来啦!”

  “确实不像真的,好像是在做梦。”我小声感叹着。

  “不是梦,是真的。你要相信,你正在一步步朝梦想迈进。”他对我鼓励地笑了笑。

  他买下的这栋房屋的院门正对着一条小河,站在门前,河岸风光尽收眼底。小河清澈见底,水流淙淙,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波光。

  他把钥匙交给我,要我亲自把院门打开,我哆哆嗦嗦,半天才开了一道锁。经过小院的甬道,来到门廊前,我又打开了客厅的门。一层的面积比较大,有客厅、书房、餐厅、浴室、厨房等,二层只有三间卧室。除了厨房和卫生间,室内的地板家具都是柚木制成。

  忆槐从冰箱里拿出饮料,让我们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再去洗澡。

  “清迈是公认的世外桃源,这里的居民是有宗教信仰的,民风淳朴。咱们住在这里,是桃源中的桃源,只要你能安于平静,就绝对不可能受到外界干扰的。”

  “当然,我是喜欢这份宁静的。怕的是你有一天会受不了寂寞……”

  “我要是有那种担忧,就不可能在这里买房子,世界上喧嚣热闹的地方多了。别胡思乱想了,我想不久以后,咱们之间多了一道契约,你就彻底安心了。”

  从第二天开始,忆槐就开始带我们游览清迈全境,遍尝当地美食。反正是他自己开车,游累了就在家中休整几日。儿子是在屋里闲不住的,总是去小河边捉小鱼、小虾和小螃蟹,永不厌倦。忆槐就在屋里与我一起做饭、整理屋子和院里的花草。他规定这个假期里不准开电视电脑,三个人都把空闲时间用在交流感情上。

  最珍贵的时光,是在夜里儿子睡着之后,两个人就坐在书房里,泡上一壶清茶,娓娓交谈。看来缘分是天定的,两个人的话似乎总也说不完,而我与德广却可以常年不说一句话。

  这一夜,两个人谈起爱情。我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泰坦尼克号》和《廊桥遗梦》等被公认的感人爱情故事,就对他说:“《廊桥遗梦》中的男主角告诉女主角,他们那样的爱一生只有一次,他们的四天等于一生。男主角的观点是,爱情并不一定就要长相厮守,只在乎曾经拥有。”

  而他却极为反对那种观点:“那个男主角是不负责任的,他是拿那种观点去蒙蔽女人,粉饰自己的禽兽行为!他给女主角留下的是什么?一辈子的痛苦和牵挂。因为她爱上了他,他却永远逃跑了。”

  “也许他们所谓的爱情还停留在好奇阶段吧?男女之间的好奇是本能,我觉得这种本能很可悲。”

  “嗯,拿《西厢记》打比方吧。张生和崔莺莺的关系,最多算是今日所说的一夜情,张生得到肉体满足后,一句承诺都没有。震撼他们的是肉身的放纵,而不是心灵的契合。《廊桥遗梦》、《泰坦尼克号》等等都不过是现代版的《西厢记》。其实男人绝大多数都是张生,女人只有少数人是崔莺莺。你看,非常巧合的是,《西厢记》、《廊桥遗梦》、《泰坦尼克号》的作者都是男人,他们实际上是对女人搞愚民政策,打着爱情的旗号诱骗低级女人上勾,以便堂而皇之地享受她们的肉体!”

  “不过人们似乎总是对这类爱情津津乐道,至少我没见过一部描写感人婚姻的文学作品。”

  “那是因为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遇不到真正的爱情,所以才被激情、欲望等假象迷惑。所有夭折的爱情都不感人,感人的是极为稀有、经营出来的至死不渝。”他满怀信心地笑了笑,“我追求的就是这种爱情,我看准了,你会配合我把这种爱情经营上一辈子的!”

                71

  我不算个资质差的女人,也自认为一直在抗拒着,绝不能变成满世界俗人中的一个。然而,不得不承认的是,爱情其实也是一种学习和领悟,并非仅仅是天赋。在没有遇到忆槐之前,我一直对爱情不求甚解,当然也无从明白什么样的爱情才是最高尚的。如今我知道了,最珍贵的爱情需要一辈子的时间用心经营。因此,之后的每一天,我都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这棵尚且幼嫩的爱情之苗。

  甜蜜的日子总是过得太快,一个寒假一晃就到了结束的时候。

  分手的这天晚上,两个人又一起下厨,做了一桌子的菜。两个人举起酒杯互道珍重的时候,我忍不住流下了感伤的泪。

  忆槐递给我一片纸巾,强笑道:“你看你,真是小女人,哭什么?又不是从此天上人间了……别吓着孩子,快笑一个!”

  是啊,此一去又不是永别,我为什么这么脆弱?他已经有了一栋面朝河水的房子,我们离理想中的幸福不是越来越近了吗?我忙地揩去泪水,勉强递给忆槐一个笑容,又把儿子揽在怀里。

  “妈妈,咱们明天就要走了吗?以后还能来吗?我还没玩够呢!”儿子腻在我怀里撒娇。

  没等我开口,忆槐就把儿子抢过去,抱在怀里亲了几下他的小脸蛋,笑道:“好宝贝,这房子林叔叔送给你好不好?钥匙就在你妈妈手里,你们离开之后,林叔叔也不会偷偷进来的,因为呀,这栋房子只有一套钥匙。”

  “这不好吧?忆槐,我怎么能保管你的钥匙?”说着,我就要起身,想去楼上把钥匙拿下来交给他。

  只听他低低命令道:“不要去。”

  这三个字里包涵的内容太深太多,我的脚迈不动了。我听得出来,他似乎有些不满,一定是责怪我直到今天还不把他的当成自己的。怔怔地站了好一会儿,我的衣襟被忆槐轻轻地拉了一下。我这才转过身坐下来,慢慢地抬起眼睛,竟然看见了他眼里的泪光。他在我面前一直是个大男人形象,可是这一刻,我却觉得他像个需要怜爱的孩子!我内心冲动着一股巨大的热流,想把他的头抱在胸前,爱抚把面孔贴在他的头发上。碍于儿子在场,我只有轻叹一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鸡肉,放在他面前的小碟子里。

  儿子吃饱饭就上楼收拾他的行李了,楼下剩下了我们两个,一下子寂静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胃口再吃。待我把饭桌收拾干净,他已端来两杯热茶,招呼我去客厅里坐下。

  我慢慢地走进客厅,在他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来。两个人相顾无言,离愁别绪也爬上了他的眉梢。

  “若茵,我真不想让你回去。”他望着我,声音轻颤着说。

  “我也不想走。我害怕那个大院,害怕那个家……”

  他抬起手来,用手掌抹去我的泪。“按说你就是不回去,我也能让你在泰国堂堂正正地生活,德广就是长了翅膀,也不可能找到你。可是,你从此就背上了与人私奔的骂名。既然我爱你,就不能让你受半点委屈,我必须通过正规的手续把你娶回来,放在这栋房子里。所以,你就再委屈几个月吧,最多等到春暖花开时候,我就收手,再也不做事了,全心全意陪你一辈子!”

  “不知道与德广离掉婚会有多难,我简直不敢去想到时候会发生什么。”

  “估计会有些难度,但是世界上没有离不掉的婚,到时候再一一应对吧,现在先不要多想,以免伤了身子,一切有我在呢!”

  “嗯,我会记住你的话。”

  两个人又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变魔术一般,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暗红色首饰盒。这颜色我很眼熟,忙问:“还是那一个吗?上次你在红磨坊包厢里拿出来过的?”

  “是的。”他将首饰盒打开来,里面躺着的,还是那个光彩璀灿的白金镶钻戒指。“来,把你的右手给我。”

  自从我的结婚戒指被他脱掉,就再没戴过。我这回没有拒绝,也没有躲闪,任他拿起我的右手,小心翼翼地将戒指戴在中指上。

  之后,他双手把我的右手捧住,满足地笑道:“戴上这个戒指回去,你就不会觉得咱们的爱情虚无缥缈了。即使我不在你身边,它也帮我圈着你。这辈子你逃不脱我的手掌心了!”

                72

  从泰国回来的第二天,儿子就开学了。我带儿子去学校安顿好,已经到了中午。顺便去超市买了些吃的,准备晚上请艾琳来家里吃饭。

  回到家里,我把买回的菜提进厨房。下意识地朝对面的小楼一看,小白的门是开着的。我有点奇怪,小白这时候应该正在梦中,难道是昨晚喝醉回来忘记关门了?把菜放好之后,我站在窗前守了一会儿。很快,一个老太太从门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青菜和一只菜筐,就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开始摆弄。我心里更加疑惑,这个老太太大约七十岁,小白的妈妈应该没有这么大年纪。他做这种职业,不会把奶奶外婆带来吧?我又站在窗口守了好大一会儿,也没见小白的影子。

  傍晚,待艾琳一进门,我就问:“小白的屋里怎么住个老太太?不是他妈妈吧?”

  艾琳说:“哦,小白搬家了!他告诉我了,说是怕住在这里再给你惹麻烦。他是做那一行的,酒是不能不喝的。喝醉之后发酒疯,自己也没知觉。”

  “他怎么没跟我说?我的手机号码又没变。”我心里不由得失落起来。

  “我跟他说过你去泰国度假了,可能他怕打搅你吧?”艾琳眼里露出不屑的神色,“他一个做鸭子的,爱搬哪去搬哪去,你现在有忆槐了,还牵挂他干什么?”

  艾琳是个情感粗线条的女人,无法理解我的敏感和细腻。——很显然,小白是为了保护我才搬走的。没有及时通知我,可能是对我有意疏远吧?

  跟艾琳来到厨房,做每一件做过千万遍的事,洗菜、切菜、蒸炒炖炸,却不再像从前那样充满趣味了。厨房依旧是那个舞台,窗外小楼上却没有了观众。虽然他不是个确切意义上的观众,只是在走廊上走来走去,我也总是觉得自己就在他的目光笼罩之中。

  艾琳边麻利地炒菜,边暧昧地笑着问我:“跟我说实话?这回是不是跟忆槐有实质性进展了?”

  我一听,脸就发热起来,忙说:“没有……真的。”

  “不可能!孤男寡女在一栋房子里生活个把月,会不出事?他又是真爱你的!”

  “真的!我骗你这些干什么!”

  她转过脸来,不可思议地看了我半天,笑容渐渐凝固:“那你可要小心点儿,那家伙不是不举吧?”

  “胡说什么。”我不好意思。

  “你既然没验过他,怎么能说我是胡说?”

  我赶忙把话题叉开了。无需解释,艾琳根本不可能理解忆槐追求的那种爱情。艾琳与绝大多数挣扎于俗世的人一样,早就不愿意相信爱情的存在了。我并不怪她,我很理解,俗世是爱情的第一天敌。

  饭菜做好,两个人坐下来,喝了两杯之后,艾琳的话多了起来。“你还不知道吧?所长找律师打离婚官司了,估计快要开庭了。那个老骚货没找到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所长反而找到了她去玩鸭的有效证据,才起诉离婚的。”

  “哦……所长老婆怎么这样?协议离婚不是给自己留点面子?被告上法庭,也够丢脸的!”

  “这你就不理解了。她不像咱们,才三十岁,她五十多岁的人了,离了婚不说别的,一个人日子好过吗?再说了,她以前是这个院子里活得最张扬的女人,没有哪个女人能压过她,多风光啊。现在还没离婚呢,势利眼们看所长决意要踢开她,看都不看她一眼啦。”

  我不由得可怜她起来:“唉,这个世界上人真够现实的,可怕得很。”

  艾琳放下筷子,郑重地说:“今天我来,还想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我吓得浑身颤了一下。

  “收起你的妇人之仁!那个骚女人不值得可怜,你得好好防着她报复你。前几天她在院子里碰上我,气势汹汹地问我你去哪了。”

  “她打听我干什么?”

  “是呀,我就是这么问她的。她说要找你拼一个死活,反正她的婚姻没救了,法院一判决她就得搬出这个院子。既然你害了她,她也不要你好过。”

  我吓得不知所措,只是不停地把两只手搓来搓去。

  艾琳见我害怕了,又安慰我说:“你也不用太怕她,我估计她最大的目的是破坏你和德广的婚姻。她也不可能要你的命,她自己还有一条命呢。这几天你不要接固定电话,手机有陌生号码也不要接。反正平时也没人来找你,有人敲门也别开。如果出门买东西,就叫上我一起去。……不要惊慌失措就是了,有紧急情况就打我的手机。”

                73

  这天晚上,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我对这个大院已经深恶痛绝,一秒钟也不想住下去了。我甚至不理智地想,要是在泰国不回来就好了,不就是落个私奔的恶名吗?幸福是我自己的,谁也夺不走。我是个最怕麻烦事的人,真想搬到忆槐的祖屋里去暂住一段时间,可是,现在我还是别人的老婆,真的被德广知道了,会连累到忆槐。忆槐是我最心疼的男人,是我心中最柔软的角落,我不能给他找麻烦,更不能让他因我受到一丝伤害。

  又过了两三天,一大早,我就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惊醒了。看了看床头的小钟表,才七点半。我快速起身,悄悄走到门后,问是谁。

  “骚货,这么长时间躲到哪里去了?找你很久了,快开门!反正老娘也是个快离婚的人了,今天就跟你拼了老命!”

  所长老婆边骂边拍门。我朝阳台外面看了看,只见院子里正要去上班的人纷纷聚在这栋楼前,朝这里行注目礼,好事的老头子老太太们都上楼来了。

  我气得浑身的血都冲到头上来了,这个老女人竟然这么辱骂我,凭什么!我恨不得把她给撕成碎片。可是,很快我就听到门口有老头子老太太的说话声,一致劝她不要闹,事情闹大对谁也没好处。想起艾琳对我的叮嘱,我还是咬牙忍了,呆呆地站在门后,一动也没有动。——艾琳猜的对,她不过是想在院子里闹一场,最终传到德广的耳朵里,让德广迫于压力,不得不跟我离婚。

  “你不是敢玩鸭子吗?站出来承认啊!你不是把老娘的事咬出来了吗?老娘就是玩过鸭了,敢作敢当,你怎么当起缩头乌龟了……”

  她又拍打咒骂了好一会儿,才被人拉下楼去。很快,人群也跟着下楼了,我的门口变得一片死寂。我忙地走到阳台前,躲在窗帘后朝外看,只见所长老婆正朝这里张望。我知道她看不到我,窗帘是双层的,并且室内没有开灯,天色还有些暗。

  谁知她竟在院子里吆喝起来:“大家都听着,德广的老婆玩过鸭子!那只鸭子以前就住在后面的小楼上,三更半夜喊过那骚货的名字。那骚货看情况不妙,叫他搬走啦……大家都听好啦,德广的老婆玩过鸭子,那个鸭子叫小白……”

  完了,这一回我的名声彻底臭了,她弄得整个院子里妇孺皆知!虽然我是被冤枉的,但婆婆妈妈们是不求甚解的,对真相历来没有兴趣,她们需要享受的是嚼舌头的过程,开心、满足、解恨。我还怎么有脸再在这院子里住下去?我绝望地闭了闭眼睛,只觉得一阵眩晕,又忙地睁开,靠在窗上。

  任她这么在院子里喊下去不是办法,我正准备打艾琳的手机商量对策,忽见她穿着睡衣从楼道里跑了出去,扑到所长老婆身上就扇嘴巴。

  所长老婆边与之扭打,边咬牙切齿地骂:“臭婊子,你可怜德广老婆了?同命相怜吧!那鸭子你也玩过,那个酒吧里的鸭子你玩过的不下十个!”

  “老骚货,我玩过我敢承认!你不但不敢承认,还有脸吆喝别人,今天我好好修理修理你!”说着又是一阵厮打。

  所长老婆年纪大了,哪里是艾琳的对手。很快,她便被艾琳打得节节败退。她的嘴巴开始老实了,一句话难听的也没再喊,看来力气也能服人的。好在她儿女并不住在这院子里,否则艾琳必定吃亏。

  就在这时候,所长出现了。那些围观的势利眼们一直不拉架,这会儿却纷纷上前又拉又劝,做给所长看。所长老婆和艾琳一看所长站在面前,都忙地住了手。

  所长铁青着脸怒视着他老婆,吼道:“你的脸皮真够厚的,我一辈子竟没认清你。离婚也是这几天的事,你不怕丢人我还怕丢人呢。你先回娘家住着等开庭吧,法院怎么判,怎么分割财产,你不用担心那个。”

  司机已经将车子开到所长身边,所长上了车,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待车子出了大院,所长老婆才冲着大门口尖声说道:“没良心的!离婚之前你有什么权力赶我出门?我一定要住到拿判决书再走,看你能怎么样!”

  说罢,所长老婆自知无趣,蹬蹬蹬地走进了自家的楼道里。

  围观的人们没戏看了,也都议论纷纷地散开了。

                74

  很快,艾琳就跑上来了,头发和身上的衣服都被抓得乱糟糟的,脖子上还有几道血痕,显然是所长老婆的指甲挖的。看着她这狼狈的样子,我眼里忽地就蒙上一层泪,忙找了一瓶万花油,用棉签把她的伤口涂了涂。

  “本来是我的事,却让你跑下去挨她的打骂,真是对不住你。”

  “唉,你还说这种话干什么!”她有些担忧地说,“这回那个老骚货目的达到了,闹到这种程度,德广迟早会知道的。即便她不直接告诉德广,德广在研究所工作这么多年,总有一两个相好的会对他说的。反正捂也捂不住了,你好好想想怎么应付德广吧!”

  艾琳说得有道理,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想不出该怎么应对,就问艾琳:“你觉得德广会怎么反应呢?”

  “……现在很难说。不过你看看老所长,多能忍他老婆啊,但是知道她玩鸭之后,还不是非离婚不可?玩鸭子确实太难听了,比搞顶绿帽子给他戴要厉害得多。”

  “如果德广提出跟我离婚,那不是求之不得的吗?怕的是我没玩鸭,却被德广误会。我希望清清白白离婚,不想背着黑锅离婚。”

  “你也真是的,怎么离婚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你离婚之后,跟忆槐远走高飞,到了那边谁还知道你叫若茵呢。我也看出来了,忆槐是想创造一份长久的爱情。在爱情上,他竟有那么高的悟性!所以呢,你比一般女人幸福多了,尽管现在还不能保证你们真的能恩恩爱爱一辈子。”

  听艾琳这么说,我心里释然不少。只要有忆槐在,再大的狂风暴雨我也不怕了。

  夜里,我打开床头灯,侧躺在床上,把右手中指上的戒指取下来,在灯下翻来覆去地看。只要稍微把它转动一下,钻石就会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我在心里祈祷着:忆槐,你最后一笔大生意快些成功吧!南国的冬天只剩下一条小尾巴,春暖花开时候快到了,你好把我从这个地狱般的大院里接走,去到那遥远的世外桃源,恩爱相守一辈子,完成一个绝无仅有的爱情神话……

  回想起在清迈那段幸福的日子,我哭了,没有声音,泪却流得汹涌。婚姻的不幸成就了一次新的爱情,我是个不幸女人中少有的幸运者。重新把戒指戴上,被忆槐的戒指圈着,好像是依偎在他的怀里,让我感到安稳。我闭上眼睛,连日来的担心受怕已经把我折磨得疲惫不堪,很快就睡熟了。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的灯忽然变得雪亮,德广铁青着脸站在门口,正对我虎视眈眈。我吓得猛地坐了起来,揉揉眼睛,以为是在做梦。可是,门口的德广却没有消失,而是一步步朝我走来。我这才意识到,这不是梦,德广确实回来了,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下意识地抓起被子,试图把自己完全遮盖起来。可是,德广的动作却比我麻利得多,一下子就把被子里扯到地上,我暴露在他的面前,只穿着一层睡衣。接着,他开始扯我的衣服,我死命地护着自己,却没有他的力气大,睡裤很快被他撕了下来。

  “你想干什么!”我吓得浑身哆嗦,缩在床头抱住自己。

  “破鞋!你以为我还会上你吗?我是看看你玩过鸭之后变成了什么味!”说着,他拿起我的内裤,举到鼻子前闻了半晌。

  他竟能说出这种话,竟能做出这种举动!我的惊恐变成了愤怒,他这是在羞辱我,一个禽兽在羞辱一个人!我猛扑上,边去抢夺我的内裤,边怒骂道:“你连头猪都不如了,枉为男人!闻出来了吗?什么味!”

  “骚味!臭不可闻!”他揪住的我的头发,猛掴我的脸。

  我拼不过他,情急之下,就朝他裆里狠抓一把。他疼得惨叫起来,放开了我的头发,停止了掌掴,转而去捉我的手。

  他拿住我的右手之后,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举着我的右手,对着那只戒指看了半天,才傻了一般问道:“你的结婚戒指呢?”

  我没有说话,本能地开始取戒指。我没有保护好它,竟被德广发现了。我陷入了极度的愧疚之中,我愧对忆槐,连一个信物都保护不好!我意识到它的灾难要来临了,很快就要来临……

                75

  “你的结婚戒指呢?”他又问了一遍,声音大了一些。

  “收起来了。”

  “你手上的这只是谁送的?不可能是鸭!这个戒指肯定价值不菲,鸭子只会花你的钱,不可能在你身上花钱。你跟我说实话,到底给我戴了几顶绿帽子!”

  “要听实话吗?一顶也没有。”

  “撒谎!这戒指是谁送的?我猜是那个给你送花的无厘头!是吗?”

  在事情没有成之前,我是不想把忆槐暴露给德广的。德广只知道他给我送过花,而送花跟送戒指是有本质区别的。可是,德广这么逼我,不说出是谁,肯定逃不过他的拳脚。索性就把忆槐抬出来吧,反正他们两个人迟早要针锋相对的。

  于是,我轻轻点了点头说:“是的,是林忆槐送我的。”

  “这么说,他在你心目中比我还重要了?”

  “比你重要一万倍。”

  “他肯定把你上了,不然怎么在你身上这么舍本!”

  我闭紧嘴唇,一言不发。

  “上过你了,对吧——”

  他大吼一声,就把戒指脱下来,狠狠地砸在地上。由于钻石的硬度大,不依纹理方向受重击是不会碎裂的,那只戒指在地上滚了几滚,还是完好无损。他气急败坏搬起门旁的衣帽架,用重重的底盘狠狠在戒指上夯个不停……他夯累了,才把衣帽架拿开,看见钻石成了碎片,才狞笑道:“我让你在外面养汉子!今天我砸了他的钻石,等我找到那个野男人,也要把他砸个稀巴烂!”

  我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刺痛,放声嚎哭起来。不顾浑身赤裸,我下了床,几乎是爬到了那只碎掉的戒指旁边,试图用双手捧起它来,可我的手却哆嗦得不听使唤,好像长在别人身上。

  捧着一小堆破碎的钻石,我仿佛看见了忆槐,想起他深情地望着我,将它戴在我手指上的情形。我嚎哭着,在心里默默地诉说:忆槐,我没有保护好你给我的信物,你会怪我吗?你知道我在受着什么罪吗?这么冷的天,我连衣服也没穿,挨着他的打,受着他的辱!你快回来吧,把我带到那个小屋里,他就找不到我了,也打不着我了!离春暖花开的日子不会太久了,我真希望明天你就回来,看看我被他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我哭了好久,德广的一双脚就在我跟前,却一动没动,也没说一句话。也许他开始后悔了?也许他意识到忆槐在我心中的分量了?我把所有的钻石碎片都捡起来,用一张纸包好,放进梳妆台的抽屉里。

  之后,我抓过被德广扔在地上的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擦干眼泪,平静地说:“我要离婚,马上离。你不离我就去法院!”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硬着脖子说:“我回来就是跟你离婚的!我不能容忍自己的老婆玩鸭。不过,我确实没想到节外生枝、你还跟那个无厘头藕断丝连!我要跟你的姘头见上一面,两人赤手空拳拼一场,不然难解我的夺妻之恨!”

  “他现在不在国内,他很忙,没时间跟你折腾!”

  “他不管跑到哪里,都是个奸夫,你不论走到哪里,都是个淫妇!”

  “我跟他是清白的!老早之前在红磨坊见面,他就告诉过你,他不把我牵上红地毯,半根毫毛也不会动我的。因为他知道怎么尊重女人、知道怎么尊重爱情!他不但比你会赚钱,还比你会做人!他是个君子,你是个小人!”

  就在他咬牙切齿欲扬手打我之际,我抓过手机,拨下忆槐的手机号码。我要对他说,明天就回来,先把生意放一放,把我从火海里解救出去。人在青山在,钱在婚后继续赚也未尝不可。——可是,经过漫长的几秒钟等待,我等到的却是关机提示。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对我关机呢?他曾说过,一辈子都不会对我关机,让我在这辈子时时刻刻都能找到他。也许是工作太累、睡前忘记检查手机的电池情况、恰好在这时候断电了?我焦虑地又拨了一遍,听到的还是关机提示。

  “哈哈,现在才知道被骗了吧?”德广奸笑道,“说不定他现在抱着别的女人呢!一个夺人之妻的男人根本就是垃圾,你还把他当宝了!常言说得好,不是不报,时候没到。你给我戴绿帽子,这么快就遭报应了!他已经把你甩啦,我也不会要你,你现在已经是一块猪狗不闻的臭肉了!”

                76

  德广骂完,就收拾衣服去洗澡了。我悄悄把卧室的门反锁,拒绝他洗澡完再进来。果然,他洗完澡后,门把手响了一下,接着就再没了动静,估计是去儿子的房间睡了。

  静下来之后,躺在黑暗的空间里,我才感到全身到处都是疼的,都是被德广那个禽兽打的。我开始咬牙切齿地幻想等他睡着后如何报仇,拿花瓶砸他、拿刀子割他、拿针扎他……我相信任何一个挨打的女人都会这么幻想,在幻想的快感中得到些微的安慰。

  他的呼噜声传来时,我打开床头灯,拿出梳妆台抽屉里那个小纸包,打开来,一小堆破碎的钻石又一次把我的心刺痛了。我拿起被砸得变形的白金指环,伸出右手中指,已经套不上去。我心里格噔一下,忙地又拿起手机,拨下忆槐的号码,听到的还是关机提示。

  我心里开始变得灰暗一片,忆槐不会真如德广所说……不!不可能,在清迈相守的点滴都历历在目,忆槐不可能这么快就变了心。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的手机没电了,明天白天他肯定会发现的。

  就这么翻来覆去地想着忆槐,直到天蒙蒙亮时,我才睡着。

  第二天醒来,已是中午时候了。悄悄起身,走过各个房的门口,连厨房和卫生间都看了,没见德广的影子,估计去学校看儿子或者去他父母家了。我快步走回卧室,拿起手机,又按下了忆槐的电话号码,听到的竟然还是关机的提示!

  这一次我真的怕了,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走到窗前站一会儿,又走到床边坐一会儿。忆槐是个极其珍惜时间的人,不可能睡到这时候还没醒来、还没有发现手机没电。恍恍惚惚之中,我想起邓丽君唱过的一首歌:“人生只有几十年呐,一刹那又像一场梦啊。”——莫非忆槐出事了吗?他才只有28岁呀。他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这份将要实现的幸福可就全毁了。他爱飚车,这是最不好的习惯,莫非……我不敢朝下想了。对于邓丽君来说,清迈是个不吉利的地方,她不该那么年轻就客死在那里。忆槐也是个极爱清迈的人,难道清迈真的要将深爱它的人都收拢到自己怀抱里,永远都不让他们走脱吗……我越想越怕,像是沉到了一个冰窖里。不,不能这样,我必须尽快行动起来,去打听忆槐的消息。

小说相关章节:一个怨妇的真实生活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