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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魔踪(1.1-12.10全) - 5,6

[db:作者] 2025-06-27 05:53 5hhhhh 2300 ℃

  崔湜一笑点头:「不用害怕,我会轻轻送进去。」当她把头儿抵在肉眼时,崔湜已按奈不住,腰板往前一挺,巨大的头儿立时「滋」一声微响,已被肉蛤牢牢包裹住。

  罗叉夜姬「嘤」的一声叫将出来:「好胀,但……但外面还有这么多,人家里面真能容下吗?」

  崔湜笑道:「妳自己看看就知道。」说话甫歇,玉龙开始缓缓深进,眼见一寸一寸的隐没,罗叉夜姬的空虚逐渐被填满,终于整根分亳不剩,全根皆没了进去,崔湜问道:「觉得怎样?舒服吗?」

  罗叉夜姬嗯了一声:「你抵到人家尽头了,又这么烫热,小穴儿满满的好不难受。」

  崔湜呵呵一笑:「若然塞不满,还有什么快活可言。」一言说毕,便即「噗滋,噗滋」抽插起来,立时抽得水花四溅,一对花唇带得翻来覆去。

  罗叉夜姬低头紧紧盯住,不由看得心热如火烧,禁不住轻轻呻吟起来。

 

             第九回  夜姬迷情

  星河灿灿,夜鸟投林,一片静谧把幽临雅筑裹在黑夜中。然而,屋内却淫声扬扬,说不出的诐淫猥亵。

  只听崔湜一面抽捣,一面扬声叫道:「今日真个快活,快快用力咬住我的宝贝,我要先射一回给妳……」

  罗叉夜姬听见,把头猛地摇晃:「不要,人家不要你射。啊!你……你怎么真的射了……嗯!还……还这么多,烫得好厉害……」

  崔湜终于忍耐不过,抖得几下便泄了个尽兴,待得泄毕,忙把罗叉夜姬抱入怀中。只见二人对坐在床,四肢交缠,牢牢的抱作一团。

  罗叉夜姬偎在怀中,亲昵地抚着他背脊,说道:「人家才有点意思,你怎地这就完了!」

  崔湜喘着大气道:「这……这还不是妳之过,便是玄奘法师遇着妳,恐怕也难抵挡妳的诱惑。」

  罗叉夜姬微微一笑:「我才不相信你呢。崔郎,你还可以再来吗?」

  崔湜自信满满道:「当然可以,今晚便是精尽人亡,也要和妳尽兴方休。」

  罗叉夜姬连忙掩住他的嘴吧:「我不许你这样说,要是你真的死了,叫罗姬怎么办!崔郎,用力抱住我。」

  只见崔湜一手环住她纤腰,一手不住轻抚她玉躯,两对口唇一合,立时缠绕在一起。「嗯!真的很香,便连口水也这样香甜!」崔湜含住她舌头,口齿不清道。

  罗叉夜姬放出手段,不住把一对玉乳在他身上挨磨,昵声道:「我的崔郎,我的好夫郎……」玉手移到他身下,轻轻挽住玉龙,徐缓揉弄着:「这个怎地还不硬起来,人家还想要……」

  崔湜粗嗄着声音道:「再摸一会就行了。让我先为妳舔一下好吗?」

  罗叉夜姬摇头道:「不……那里怎能舔。」

  崔湜笑道:「妳既能舔我,我为何不能舔妳,快给我卧下。」也不理会罗叉夜姬,便将她放倒下来。

  「崔郎!」罗叉夜姬轻叫一声,崔湜已趴到她身上,嘴唇沿着她脖子往下不断地吻,直吻到胸前,在两个乳房徘徊留连一会,接着继续下移,一道津津的吻痕划过肚脐,到他含住一颗怒凸的嫩芽,一声娇媚的嘤咛自罗叉夜姬口中逸出。

  原本布满花露的芽孢,在崔湜的啖噬下,变得越来越湿,丝丝玉液不住由蛤缝渗出。

  罗叉夜姬着实难熬不过,陈瓣展蕊的大张双腿,浑身抖动个不停。崔湜见她美快,自是加多几把劲,骈指齐出,直闯水帘洞,才掘了几下,玉露便如决堤般汸汸而出,弄得裀席尽湿。

  崔湜舔弄良久,见罗叉夜姬已泄了两回,遂撑身而起,跨到她头上来,把那根垂晃之物送到她嘴前。

  罗叉夜姬也不用他出声,一把拿在手中,张口便吃,在她唇舌的抚绥下,肉棒开始渐见起色,二人同是一喜,原是死蛇似的阳物,在她口腔缓缓硬将起来,把个小嘴撑得硙硙即即。

  崔湜连忙抽出,把罗叉夜姬移到榻沿坐着,让她双脚垂地,罗叉夜姬怔怔望住他,问道:「崔郎你……你想怎样?」

  只见崔湜笑了一笑,一手紧握肉棒,一手满满握住她一个乳房,说道:「自然是想要妳。」接着凑头到她耳边,低声说了一会。

  罗叉夜姬听完,立时满脸通红,摇头道:「你……你……我不要,怎能叫人家做出这样羞人的动作?」

  崔湜笑道:「像妳这般天仙似的人物,越显得淫荡,便越叫人兴奋,我就是爱看妳淫荡的样子,答应我一次好吗?」

  罗叉夜姬满脸无奈,一对水盈盈的美眸紧盯住他,犹豫半晌,还是不情不愿地把双手移到胯间,玉指攫着两片花唇,徐徐往两旁扯开,一团蛤肉立时露将出来,红殷殷的,又鲜又嫩,只见她整张脸儿已红至耳根,羞人答答道:「是……是这样吗?」

  崔湜点了点头,表示满意,随即把个头儿抵住穴口,用力一挺腰肢,吱一声便进了半根,二人顿时一爽,同声叫了出来。崔湜顺着水势,再望里一送,棒头直点着花心,一阵酥麻直窜上罗叉夜姬全身,酸麻未过,崔湜已大出大入,着力抽动起来。

  罗叉夜姬可怜兮兮的望住他:「崔郎我……我……」

  崔湜问道:「什么?很舒服吧?」边说边使劲疾捣,又道:「妳看,给妳这小嘴套住整根肉棒,真是叫人越看越兴奋!」

  罗叉夜姬也听得异常兴奋,把眼一望,果然淫气冲天,只见一根棒儿此仆彼起,进出无度,每一抽提,花汁便随棒乱飞,不由暗想:「此子果然有点能耐,又懂弄鬼吊猴,也难怪迷倒这么多女子!」

  皆因床榻低矮,崔湜干弄起来,不得不把身相就,格外消耗体力,在抽插数百下后,也渐觉不支,当下抽出阳物,把罗叉夜姬搀扶起身,拥抱着她道:「咱们到前厅去。」

  罗叉夜姬问道:「为什么到外面?」

  崔湜笑道:「多弄点新花样儿,不是很好吗?」

  罗叉夜姬听见,只微微一笑,由他挽着玉手走出房间。

  前厅的灯火比房间亮多了,四下照得亮堂堂的,崔湜牵着她来到窗前,推开窗户,一阵夜风直扑而来,罗叉夜姬惊道:「崔郎你做什么?不要这样,会给人看见!」

  崔湜道:「都已经夜了,谁会来这里。妳看今晚月色多好,月明星稀。当此正是静院明轩,溶溶泄泄,最宜对景行乐。」

  罗叉夜姬笑道:「真亏你想到。」见她倚着窗前,双手盘胸掩着一对玉峰,抬头望向天上的月亮,果如银盘似的照得大地一片清辉,不由叹道:「崔郎,今晚的月亮真的好美呀!」

  崔湜从后拥抱住她,说道:「咱们不妨一面赏月,一面耍子儿,当真是其乐无穷。」说着双手移到她酥胸,一手一个把她双乳包容住。

  罗叉夜姬把头后仰,半张着盈满水光的眼睛,望着他道:「你……你真是想这样站着干吗?」

  崔湜道:「妳说好不好?」

  罗叉夜姬点头道:「你爱怎样便怎样,人家都依你。」微微向前弯下身躯,把丰臀稍稍抬高,遂反手握住硬挺挺的玉茎,抵到花户口:「崔郎来吧,便这样弄进去。」

  崔湜腰下略一前挺,半截火棒立时被一团温湿包裹住,徐缓抽插了几下,动作渐渐加快,每一挺刺,便把个罗叉夜姬捣得往前冲去。

  罗叉夜姬双手按在窗槛,翘着臀儿任他进出,一浪浪的快感只起不落:「崔郎……你好厉害,罗姬爱死你了……」

  崔湜听得兴动难当,索性双手把住她纤腰,使足气力狠狠疾捣,口里叫道:「好棒的小蜜穴,把我箍得好舒服,要我狠一点吗?」

  罗叉夜姬臀部越翘越高,整个上身已趴在窗口上,回首点头道:「要……人家要,你就狠狠干死我是了,再快一点……」

  崔湜一声令命,当即「劈劈啪啪」放马奔驰,直干得罗叉夜姬冲前后倒,整个上半身连同一对乳房已直冲出窗户外。

  罗叉夜姬不禁叫将起来:「这,这真是羞死人了,要是有人走过,人家会,会全都被看光了!」

  崔湜笑道:「这样丰满雪白的美乳,若是给男人看见,肯定会忍不住过来捏一把,妳且就这样搁着,看看会否有人经过。」

  罗叉夜姬嗔道:「你怎会这样变态,让人家看光也不算,还要让人玩,莫非你忍心看我被其他男人欺负?」

  崔湜道:「我只是说笑而已,妳又何须当真。但话又说回来,以妳这样美貌出众的人儿,身边的男人必定不少,说与我知,妳究竟和多少个男人弄过?快快如实报上。」

  罗叉夜姬摇头道:「人家不说。啊!不……不可拔出来,快放回去!」

  崔湜笑道:「妳若不说,我就不进去。」

  只见罗叉夜姬撑窗站直起来,一个回身便把崔湜抱住,把一对乳房牢牢压在他胸口,抬眼望住他道:「崔郎你真的想知道?」

  崔湜点了点头,说道:「瞧来必定不会少了,公主既然能让妳陪我,自然也会叫妳陪其他人,是不是?」

  罗叉夜姬仍是张着水汪汪的美眸望住他,徐道:「你很介意这个吗?」

  崔湜道:「也不是,像妳这样出色的女人,崔湜也不敢奢望拥有妳,况且妳又是公主的人,只是多口问一声而已。」

  罗叉夜姬道:「虽然我是公主的人,但公主对我却是很好,就算有什么贵客到来,公主从不曾叫我侍寝,只会叫其他府中的女子,到目前为止,就只有你一个,瞧来公主很看重你。」

  崔湜心中不由一喜,确没想到自己在公主眼中有如此分量!微微笑道:「这是真的吗?但……但我记得上次和妳好,妳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有福分?」

  罗叉夜姬早就知他会这样问,便道:「我原是驸马身边的一个丫头,现在你该明白吧。」

  崔湜一笑:「嗯,原来是这样,我全明白了,但为何公主会……」

  罗叉夜姬微微一笑:「我和驸马的事又怎瞒得过公主!当时驸马确实很喜欢我,后来公主知道了,心里自然不高兴,就是这样,我就给公主关起来,没想到公主突然放了我,让我服侍你,事情就是这样了。」她一番说话,果然说得崔湜贴贴服服,不由他不信。

  崔湜道:「这样说,妳除了驸马和我,就没有其他男人了?」

  罗叉夜姬点头道:「到目前为止确是这样,但我相信很快就不同了!」

  崔湜忙问道:「为什么?」

  罗叉夜姬有点错愕道:「公主没有和你说吗?」崔湜大惑不解,公主又怎会和我说呀?便摇了摇头。罗叉夜姬长长叹了一口气,续道:「公主说你有一个姓辛的朋友,你还会带我去见他,还吩咐我……」

  崔湜登时呆了一呆,问道:「公主要你和他好?」

  罗叉夜姬点头道:「公主是我的主子,我有什么办法,就是千个不愿意,我也得听公主的话。崔郎,那个姓辛的是什么人?」

  崔湜摇头苦笑:「其实我也不大清楚,只是个很偶然认识的朋友,却没料到公主会这样注重他,这事倒有点奇怪!是了,公主叫妳这样做外,还有吩咐妳什么?」

  罗叉夜姬摇头道:「没有,但公主曾说过,她会另有安排,到时再吩咐我怎样做。崔郎,要是我真的给了他,你会否不再要我?」

  崔湜笑道:「当然不会,就只怕公主不让我再见妳。」

  罗叉夜姬忙偎入他怀中:「你对我真好,人家自从上次之后,就不想再离开你了!」

  崔湜听得满心欢喜,把手移到她胸前,紧紧的握住她一个乳房,说道:「若然公主能把妳送给我多好,但我知道这是没可能的了,要不也不会让妳去陪其他的男人!」

  罗叉夜姬点头道:「我都知道,现在只好多聚一时便得一时是了!崔郎,今晚你会整夜留下来吗?」

  崔湜点头道:「今晚咱们一于尽兴到天光,妳说好不好?」

  罗叉夜姬微笑道:「一切都依你。」说着一只纤纤玉手已来到他下身,发觉阳物仍没半点衰颓,依然又烫又硬,便道:「崔郎,我想试试站着面对面干,你说这样行吗?」

  崔湜一笑:「不是不可以,但这样确有点难度,妳要提起一只脚才行。」

  罗叉夜姬道:「我明白了,是这样吗?」果见她单足着地,一只左脚已勾到他腿后,胯处登时门户大开,好一招金鸡独立。

  但见崔湜呵呵一笑:「妳果然有点门道,全不用我指点。」接着稍稍半蹲身子,在罗叉夜姬的引导下,不费半点工夫便闯关而进。

  罗叉夜姬双手牢牢围住他的脖子,猛觉一根大棒倏然捣进,直美得轻叫了一声:「撑得好满,太舒服了……崔郎你也舒服吗?」

  崔湜点一点头,右手牢牢握住一个乳房,着力搓揉,下身却不停地抽捣着:「好美妙,实在爽透了,真不想再拔出来。」

  罗叉夜姬死命的搂紧他,口里不停发出迷人的呻吟,而胯下的丽水却湝湝而下,沿着修长的大腿往下流。

  转眼便过了半炷香时间,崔湜突然双手捧着她丰臀,将她整个人提起。罗叉夜姬娇啼一声,两条大腿牢牢围上他腰肢。

  崔湜捧着她边走边干,笑问道:「这种感觉不赖吧?」

  罗叉夜姬抱住他头颈,只觉崔湜每走一步,粗长的肉棒便直抵花宫深处,酸麻难辨,膣中玉露更是流个不停,忽觉头儿倏地碰着一团妙处,一阵美甘甘的泄意猛地袭来,叫道:「好……好酸,人家又要……要来了!」

  崔湜只是一笑,更没有停下来,直走到房间去,还没来到床榻,罗叉夜姬已忍耐不住,终于泄了出来。

  罗叉夜姬仍是抽搐个不停,当崔湜把她放在床上,罗叉夜姬忙即抱住他,身子依然抖动着:「泄得好……好美,这感觉真好,人家还想要啊,千万不要拔出来……」

  崔湜听见,再把她双腿分开,低头一望,却见交接处浆水淋漓,早已一塌糊涂。崔湜越看越感兴动,当即深吸一口气,再次大肆冲杀。

  才是百多下,罗叉夜姬又叫将起来:「啊!求你再……再深一些……用力干我,用力干死我……」

  崔湜笑道:「我才不舍得呢。」说着双手前伸,一手一个握住她双峰,挺直腰板,杀得又凶又猛。

  这回一口气便数百抽,崔湜终于到了尽头,泄意顿生,连忙握紧她双峰,气急败坏道:「射了……全射给你……」

  罗叉夜姬不住抛臀迎凑,喘道:「给我,把你的热精全射给罗姬。」

  说话刚完,阵阵热浆已一发接一发疾射而出,烫得她连连打战,不禁又与他丢了一回。崔湜泄尽,直扑到她身上,待得回气过来,轻抚她俏脸道:「太美妙了,美得还不想抽出来。」

  罗叉夜姬微微一笑:「既然这样,就藏在里面好了,人家也不想你这么快离开。只要你还能硬,人家今晚就给你,你道好吗?」

  崔湜道:「哪有不好之理,现在先休息一会,我还要好好爱妳一回呢。」

  罗叉夜姬轻轻抚摸他的头发,说道:「是了,你那个姓辛的朋友,听公主说他正在关中杨门,你打算何时找他?」

  崔湜想了一想,说道:「我这两天朝中有点事,须得办妥才行。瞧来也要过几天才行,妳为什么这样关心此事,难道有什么原因?」

  罗叉夜姬摇头一笑:「公主交落的事,我自然要关心。在公主口中,说他身边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子,到底他们是什么关系?」

  崔湜道:「据知是他的未过门妻子,看二人甚是相得,终日形影不离,感情实是不错。公主要妳接触他或许不难,但想再进一步关系,相信并不容易,但我总是想不通,公主因何要这样做。」

  罗叉夜姬道:「公主这样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咱们又如何得知。」接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又道:「倘若累了,先睡一会吧。」

  崔湜点头道:「这样也好,先养足精神,再和她好好大战一场。」

  罗叉夜姬一笑:「自当奉陪!」

 

             第十回  长安子都

  太液池座落于大明宫中央,因深处后宫,直来是皇帝后妃起居游憩之所。太液池分有东西两池,西池为主池,池中有三座岛屿,名为「蓬莱」、「方丈」、「瀛州」,李绅在【忆春日太液池东亭侯对】中曾有「宫莺晓报瑞烟开,三岛灵禽拂水回」的诗句。

  紫兰殿坐落于太液池畔西北,飞檐拂云,巍峨壮观。殿内的前厅,唤作翠微堂,整个厅堂均饰以金玉,间以珠翠,显得异常豪华淫逸,穷极伎巧。

  这时堂上烛火通明,亮灼灼的照如白昼,却坐着一男三女,正是武三思、上官婉儿、安乐公主李裹儿,还有一名年约四十,满身珠围翠拥的美妇人,而这个美妇,便是裹儿的母亲韦皇后。

  只听韦后道:「今日终于除了这五根眼中钉,打后就能高枕安寝了。」

  武三思摇头道:「皇后妳说得太早了,就算解决了他们五人,但还有一个人要料理。」当下把李悛的一番说话,从头至尾说了出来。

  三女一听,无不吓了一惊,裹儿道:「王同皎当真想谋反?前时你说我还半信半疑,听刚才这样说,瞧来是真的了。」

  韦后立时柳眉倒竖,骂道:「他老婆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好歹也算是他岳母,竟然吃里爬外,胆敢做出这等事来。但不知那个丫头可有参与,若然连她也敢和我作对,看我怎样治理她。」

  上官婉儿道:「定安公主虽然和他是夫妻,但据我所知,他们二人向来眉南面北,十足是一对怨偶。依我来看,这件事公主并不知情。」

  裹儿道:「我也认为三姐不会参与,她是个怎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在她心里就只有『淫乐』两个字,至于其他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她每次在街上看到美男儿,眼睛便立即放光,派人连抢带夺,收到家中当差使唤。以三姐的性儿,终日沉湎淫逸,莫说是朝廷的事,就是她老公死了,相信也懒得打理。」

  上官婉儿掩口笑道:「公主妳就是有口说人,没口说自己,恐怕藏在妳家中的哥儿,比定安公主还要多呢!」

  裹儿听见,立时娇嗔起来,鼓起腮帮子道:「好呀!妳这个小淫妇也敢说到我头上来,难道妳会比我好么!」

  武三思也不理会二人拌嘴舌,在他心中只担心王同皎一事,说道:「单凭王同皎一人,决计没有这个胆量,我已探查清楚,除了王同皎外,还有张仲之、祖延庆、周憬等人,这几个不自量力的家伙要和我作对,简直是蚍蜉撼树,要收拾他们并不难,就只怕皇帝心慈手软,不忍向女婿下手,可就麻烦了!」

  韦后道:「这件事就交给我,不除掉这些人,实难消我心头之气。」

  武三思一拍大腿,说道:「好,先交由妳去办,这件事非同小可,千万不可拖延,倘若不成,就由婉儿妳出马,老头子向来疼爱妳,不妨在老头子身上加重药力,务要把这事办得妥妥当当,免得夜长梦多。」

  上官婉儿并没有答腔,她自己心里清楚,自从成为皇帝的小老婆后,朝中上下,早就把她视为韦后一党,倘若给王同皎叛乱成功,自己亦难逃一劫,当此环境,也只有杀人自生,亡人自存了!

  裹儿站起身子,笑道:「母后如此卖力,老爷你也该好好慰劳一下吧。儿和婉儿先行离去,不敢妨碍你们了。」

  武三思斜睨她一眼,说道:「今日妳怎么了,不想和阿父快活吗?」

  裹儿摇头一笑:「今晚不行,我和婉儿另有耍子。」说完朝二人做个鬼脸,向上官婉儿道:「婉儿,咱们走吧。」

  上官婉儿也不想留下来,她前时因为不敢开罪武三思,才不得不顺从他,心里实是对他全无半点情意,还可以说有点厌恶,现听见裹儿的说话,正好趁机离去,免得又受他厮缠,当下站起身告辞,匆匆与裹儿离开翠微堂。

  韦后巴不得二人早点离去,自不会开声挽留,待得二人远去,一挪身子便偎在武三思怀中,轻声说道:「你呀,裹儿和你的事,记住不要让崇训知道,到时两口子弄出大事来,一但传到老混忘知道,可就不妙了。」

  武三思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话又说回来,妳我的事早就闹得沸沸扬扬的了,就算妳老公再笨拙懵懂,也不会一无所知,但直到此刻,他依然没事儿似的,真叫人想不通。」

  韦后笑道:「你不要傻了,老家伙又岂会不知咱们的事,他只是左眼开,右眼闭而已。当初咱夫妇俩被流放到房州时,三不五时,便传来李唐宗室被杀戮的消息,他每次听见,就吓得心胆俱碎。一旦有敕使从京师来访,就担心是前来赐死,便要先寻自尽,每次总是我百般劝慰,又向使臣献些殷勤,送些甜头,好教他回京说些好话儿,才保得咱二人性命。」

  武三思笑道:「难得妳献身救夫,原来那王八是看惯的,难怪,难怪!」

  韦后啐道:「自古打墙板儿翻上下,管仓变作扫米人,你道还能够怎样,若不是我有几分姿色,恐怕早就死在房州了!便因为这样,他曾与我立誓,只要若能得见天日,当惟我所欲为,不相禁止。瞧来他倒也守诺言,也不枉我当时这样为他。」

  武三思道:「妳我岂不是奉旨承欢,既是这样,咱们还在等什么。」说着便往她身上摸。

  韦后轻轻打开他的手,说道:「死相,这里怎能乱来,给人看见怎生是好,要弄也得到里面去。」武三思点头一笑,二人同时立起,勾肩搭背的往后面寝室走去。

  裹儿与上官婉儿并肩而行,徐步走出翠微堂,回廊上却不见一人,殿内的宫女太监们,原来早被韦后使开了。来到紫兰殿大门,方见几名宫卫直挺挺的把守在大殿门。

  二人离开紫兰殿,四下里夜静悄悄,明星荧荧,将快接近子时了,上官婉儿边走边道:「公主,现在时间已经不早,婉儿要先行告辞。」

  裹儿一把拉住她,笑道:「怎么要走了,妳刚才没有听见我的说话吗?」

  上官婉儿张大眼睛,怔怔的望住她:「莫非……莫非公主是说真的?」

  裹儿笑道:「当然是真,我何曾与妳说过假话。」

  上官婉儿摇头一笑:「婉儿就更不便打搅了,不知今晚是哪个幸运儿能得公主垂青?」

  裹儿冁然笑道:「妳猜猜看。」

  上官婉儿轻摇螓首:「没半点因头,叫婉儿从何处去猜,但看公主今晚如此兴奋,这人必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到底是哪一家的美男儿?」

  裹儿挽着上官婉儿的手,走上通往拾翠殿的屧廊,说道:「这个人妳也认识的,年纪也不大,长得魁伟轩昂,在京城中素有『长安子都』的美誉,以婉儿妳这般剔透玲珑的人儿,又怎会猜不到。」

  上官婉儿垂首沉思半晌,忽然笑道:「自古道:『打虎还得亲兄弟,上阵须教父子兵。』,而公主却是:『打撅还得表兄弟,上阵不离父子兵。』,公主当真厉害,佩服,佩服!」

  裹儿揜口一笑:「我就是说妳聪明,果然一猜便中。我也不妨与妳说,秀郎不但貌赛潘安,便是那话儿,也是铁一般的神物,一夜泄个两三回,只是等闲之事。前时在我面前夸下海口,说自己久战多年,总是所向披靡,从不曾有女子让他委靡不振,崩溃败阵,言语何等狂妄自大。」

  上官婉儿道:「瞧来公主早就领教过了?」

  裹儿嘴角含笑,说道:「当时我心中不服,岂料那天和他弄了一夜,却被他整治得死去活来,一夜不知丢了多少回,而秀郎果然天生神勇,连发五回依然骁勇有力,若非我苦苦哀求叫他停止,恐怕他仍不肯罢手。」

  上官婉儿以前在武后身旁陪侍时,也常有看见武延秀,当时已觉得此子英姿迈往,容貌堂堂,这时听到裹儿的说话,也不禁心痒起来。

  裹儿突然靠近身子,低声说道:「我已安排秀郎在拾翠殿等候,今晚咱俩就同心合力,给点颜色他看。」

  上官婉儿美目大瞪,盯住她道:「那个怎可以,我与她只是点头之交,焉可一见面便做这种勾当,岂不教人看轻。」

  裹儿介然道:「我可不理,妳今日定要帮我,一于把他弄得抬不起头来,方能消我心头之气。还有,妳可知我为什么要找妳,而不去找其他人?」上官婉儿摇了摇头。

  却见裹儿妆儇一笑:「妳该知道秀郎与咱夫妇过从甚密,平日喜欢扯闲,说些没要紧的话,言谈中我知他对妳甚有意思,还不时叹羡崔湜,说他艳福无边,竟然会让妳青眼。」

  一番说话,说得上官婉儿春心荡漾,引动情思。裹儿见她默言不语,便道:「妳怕脸上磨不开,大家不妨先吃点酒,说一会话儿,妳说好吗?」

  上官婉儿并没有答话,只随着裹儿朝拾翠殿而去。

  话说这个武延秀,却是裹儿丈夫武崇训的堂弟,长得美如冠玉,委实是个少见的美男儿,而他的美名竟远远的传到东突厥王国去,东突厥的公主得知其人,便欲要把他弄来占为己有,东突厥可汗阿史那默啜极爱这女儿,当即调动兵马,直犯大唐边境,口口声声说要招武延秀为驸马,使两国和亲。

  武则天为了平息干戈,当即召见中郎将阎知微,遣他护送武延秀到东突厥成亲。那番邦公主也算是个美人儿,看见武延秀果是个人物,心中欢喜不已,自然对他百般迁就宠爱。

  护送武延秀的阎知微同时留在东突厥,闲着无事,偶有写些家书回大唐,信中不免写些留在异邦的环境,此事给东突厥可汗知道,认为他是细作,马上把阎知微捆绑起来,点兵三万挟着阎知微,径自杀到中原来,连破赵州、定州多个地方。

  大唐见番兵来势凶悍,立即下诏言和,可汗不敢留下武延秀,便借通和为名由,命他捧着和书放回大唐。

  武延秀重回国土,武则天认为他通和有功,封为淮阳王,并可在宫中自由出入。这时李显一家已从房州召回长安,安乐公主李裹儿不但长得美丽可爱,且聪明伶俐,武则天对她十分宠爱,便将她留在宫中。

  武三思的儿子武崇训常在宫中出入,年纪只长裹儿一岁,他仗着自己年少貌美,还有祖姑母袒护,在宫里做了不少风流韵事,最后便和裹儿搭上了,此事传到武则天耳中,以息浮言,便把裹儿指配给武祟训。

  自从二人婚后,武延秀亦常到驸马府游玩,一家人也没什么避忌,三人聚在一块儿,便即有说有笑。嫂叔二人同是风流班首,终日在府中打情骂悄,全不避人耳目。武祟训碍于公主的势力,见了此情景,也只得装聋作哑,独个儿闷在肚子里。裹儿和上官婉儿来到拾翠殿,直奔前厅而来,果见一名英俊倜傥,容貌隽爽,年约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端坐着,正是人称「长安子都」的武延秀。

  武延秀看见裹儿身边的上官婉儿,不由眼前一亮,心中登时大喜,他决没想到上官婉儿会突然出现。

  只见上官婉儿头挽望仙髻,上身翔凤金线绣翠色短襦,半胸袒露,仅仅裹着半截浑圆饱满的乳房,下身泥金银绘高腰长裙,足登凤头金丝履,丰满的酥胸下束着游鳞丝带。

  裹儿却头戴牡丹花冠,簪有金翠花钿,身穿大袖对襟纱罗衫长裙,胸束五彩银带,全身钿钗礼衣打扮,显得异常高贵优雅。

  当真是:「裙拖六幅湘江水,惯束罗裙半露胸。」

  武延秀一时看得神游太虚,飘飘荡荡,连忙站身相迎,往二人深深一揖道:「武延秀见过公主,见过娘娘。」

  裹儿掩口一笑:「婉儿妳看他,倒也懂得装模作样,平素看见我,莫说不会叫一声公主,便是『喂』一声也没有,今日看见妳出现,便矫揉造作,做神做鬼起来。」

  上官婉儿微微笑道:「大家亦无须客气了,武将军请坐。」自从李显登位之后,武延秀任命为中郎将,安插在左卫第一军,官拜贵族征兵府司令。

  裹儿吩咐宫人整备酒肴后,便与武延秀道:「今日难得婉儿到来,咱们三人一于玩个尽兴。秀郎,你可不要半途打退堂鼓,扫我雅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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