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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恋惜惜 - 4,1

[db:作者] 2025-06-27 05:53 5hhhhh 9510 ℃

                第七章

  常怀理颠簸着走到王惜珍身前蹲跪而下,凝望着她。

  他伸出的手,在快要碰到她面无表情的脸颊的时候,如同冰珠子般掷地有声的冰冷话语,清楚地从她口中说出。「不要碰我!」

  那决绝的语气,让他的手停滞在她脸颊前。

  他想向她解释,却连话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我……我真的不知道……惜惜……」他连已经发生的错事都不敢付诸言语,满心慌张地祈求她的原谅。「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惜惜?」

  王惜珍的目光缓缓对上跪在身前的常怀理,她看着他,但眼前却清楚地浮现出他与任莹莹在床上搂抱在一起的刺目景象……

  非常缓慢的,就像花朵绽放一样,她没有血色的唇边竟然展开了微笑。

  她的笑容让常怀理心惊狂颤,「惜惜……」她的反应让他骇然,他的手忍不住就要抓住眼前缥缈得就像快要消失的她,却又记起她的抗拒,而硬生生地止住自己的动作。

  他怕,他怕她不能再多承受一丝丝的刺激。

  王惜珍眨了眨眼,眼前一脸担心愧疚的他,与她脑中的景象重迭在一起……

  「这是在做什么?」

  宋元春一踏进门,就看见儿子跪在王惜珍面前,心火一起就开骂了,「你给我有点出息行不行?一个大男人跪在她前面像什么话?还不给我起来!」

  原来有婢女眼见情形不对,便跑去请来常乐夫妇。

  发生了这种大事,常家夫妇还不火速赶到净悠轩来?在路上问清了来报的婢女看到的详细情形后,宋元春就在心里盘算好了。

  人家任莹莹是世家女儿,家里有权有势,再加上又是任家唯一的掌上明珠,发生了这种丑事,人家家里的长辈还怕不找上门来讨个交代?

  自己的儿子做出了糊涂事,是没得抵赖的,就算常怀理再不乐意,他也得负起这个责任来。

  想到这儿,宋元春反倒称心如意了。

  她本来就看不上王惜珍,现在出了这种事,刚好让常怀理如她的意娶个门当户对、配得起常家身分的千金小姐。

  任莹莹这个漂亮嘴甜的小姑娘她可喜欢得紧,现下儿子就算不想娶妻,也由不得他了,他注定是要将任莹莹给娶进门了。

  急忙拉着丈夫赶来净悠轩,为的就是想立刻安抚住任莹莹,也要常怀理没得推托;可是才踏进门,她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气得火冒三丈。

  她生的儿子,打小就没让他下跪过,现在是怎样?没跪爹娘,去跪个低* 女人?

  她骂完后不见常怀理起身,甚至连费神拨个空瞧他们一眼都没有,宋元春回身扯了扯一脸凝重的丈夫。

  「儿子像孙子似地跪在地上,你倒是看得顺眼?你是一家之主,总要拿出个主意来。」

  本来还心存侥幸,希望常怀理没真做出错事,但一看到他跪在王惜珍身前,一脸愧色、面带慌乱的样子,常乐整颗心沉重得连话都讲不出来了。

  发生这种事,他要怎么跟任家交代?又怎么对得起毫无埋怨、一直跟在儿子身边的王惜珍?

  这么一个乱局,儿子要如何收拾?

  见常乐一句话都不说,宋元春捺不住性子地开口催促,「老爷,你不说话也不成事儿,可不能委屈了人家莹……」她后面的话,在看到丈夫凌厉的一瞥后,消失在口中。

  常乐瞪了眼在一旁添乱的宋元春后,才举步在厅里的主位坐下。「香梅,把珍小姐扶起来让她坐在椅上,地上寒气重,她身子受不住,还有你,去替珍小姐拿厚点儿的衣服来。」

  不论如何事情总是要解决,常乐指挥着婢女们先将王惜珍安顿照料好。

  接着,他对跟着一道来净悠轩的福嬷嬷说道:「福嬷嬷,麻烦你差个人去将陈师傅请来,顺道把常福一道叫来,然后再到小厨房去煮点儿去寒的汤水来给惜珍喝。」

  「是,我这就去。」福嬷嬷眼看好好的人给折腾成这副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可怜样儿,她心疼着王惜珍,边叹气边快步向外走。

  常乐见大家各自动作后,才放缓音调对着像木头娃娃般坐在椅子上的王惜珍说道:「惜珍呀,事情已经发生了,总是要解决的,该气的、该哭的,你别忍着,只顾着伤心会把身子给弄坏的。」

  再怎么样,常乐打小就待她好,她可以不理会常怀理,但她没道理不理会这个长辈的安抚,「老爷,惜珍……」

  一开口,鼻酸得让她就要掉泪,她能说什么?又还有什么好说的?

  强忍着泪,双唇颤抖着,她硬是站起身来,「老爷,对不起……我……我累了,我回房去了……」

  王惜珍不等常乐回话,避开站在她身前的常怀理,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要朝后头走。

  「惜惜……」常怀理心疼万分,终是忍不住用手臂环住了她的纤腰,欲留下她的脚步。

  他的手一触及她,王惜珍全身一僵,狂烧的怒气倏地在她心中引爆,咬着牙恨恨地说:「放、开!把你的手拿开!」

  「惜惜,你别这样……」常怀理不肯,硬是将王惜珍搂住。

  王惜珍胸口起伏不定,努力地深呼吸想忍住让她恶心的感觉。

  她只要想到现在环抱住她的手以及宽厚的胸膛,在不久前才拥抱过另一个女人,她就反胃得想吐,「我再说一次,把你的那双脏手拿开……」

  常乐听得下去,宋元春可不,她才舍不得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被人糟蹋,「王惜珍,你别拿乔,怎么?还非得求着你是不是?不过就是个侍寝丫头,这事轮得到你不乐意、发脾气?你还没资格,我告诉你……」

  这会儿,她当作没看到丈夫的脸色,打算把对王惜珍的不满全发泄出来。

  「你给我闭嘴!」因为宋元春说得太过苛薄,常乐第一次粗声斥喝与他结缡二十几年的妻子。

  就算王惜珍出身不让她合意,可人家到底也是个好人家的女儿,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是自个家的儿子硬将人家留在身边的。要不是她的刻意刁难,王惜珍也不会没名分地委委屈屈跟着常怀理。

  耳中听着宋元春让人难堪的话,王惜珍委屈得直掉泪,而抱住她的常怀理又硬是不肯放开她,她是又气又怨又伤心,再也受不了地对着常怀理大声哭吼,「你放开我!我叫你放开你听不懂吗?放手、放手、放手……」

  对常怀理来说,比起她毫无反应、不哭不闹的冷漠,现在她的哭喊及怒吼才总算是正常了点。

  于是他更是紧紧搂住挣扎不休的王惜珍,柔声轻哄、好声赔罪,「惜惜,原谅我,我真的不知道我进错了房间,我一直以为我抱的人是你,惜惜,对不起,原谅我……」

  这边闹得正火,那边任莹莹让由茜给扶了出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拉扯不休的常怀理及王惜珍身上,没有人留心到任莹莹出了房。

  直到她哭着喊了声:「惜珍姊……」大家才霍然发现她的存在。

  她哑着的嗓子及红肿的双眼,加上泪痕未干的可怜模样,让大家想起以整件事来看,真正受到伤害的人似乎该是任莹莹才对。

  她这哀哀切切的一喊,就连王惜珍都止住了跟常怀理的拉扯,抬起脸来愣愣地看着向他们走来的任莹莹。

  不胜娇弱地跛着脚,任莹莹让由茜搀扶着移步走向前,只将眼光放在王惜珍身上,「惜珍姊,你别生气,别怪常哥哥,他……他喝醉了……所以……所以我不会要常哥哥负责的,就当作没发生任何事,我今天就回柳城……」

  任莹莹眼中闪烁着泪光,断断续续地说出委屈自己的话,想要让王惜珍原谅常怀理。

  看着被毁了清白的任莹莹讲出了这番话,王惜珍听了,连再多说一个字的立场都没有。

  整件事中最最无辜、最是该恨该怨的人竟连半句怨言都没有,那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惜珍摇了摇头,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这是你要负责解决的事,我……」

  她深吸了口气,才能将接下来的话顺利说出来,「我真的很累了,让我回房去,算我求你……」

  这时,在一旁的常乐不得不开口了,「怀理,让惜珍好好休息吧!她的身子受不住的。」瞧她苍白得像似随时都会昏倒的样子,他担心地劝着儿子。

  见儿子没有动作也没有回话,常乐当作他是同意了,于是转头对香梅、福嬷嬷及已经赶来的陈师傅说道:「伺候惜珍回房,陈师傅,要请你多照料着。」

  「是!」香梅从角落拿着外套走上前来,将衣服为王惜珍披上,与福嬷嬷一同从常怀理缓缓松开的手臂中将王惜珍扶过来,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回房。

  常怀理看着不曾抬眼看他一眼的王惜珍背影,「惜惜……」

  向里走的王惜珍听到了他的低唤,却连停顿回头都没有,任由泪水再度滑下眼眶,无声地哭泣着跟着香梅及福嬷嬷继续走。

  等陈师傅也跟着进去后,常乐才开口,「由茜,扶莹莹坐下!」

  然后转头对常怀理及站在门边不敢再吭声的宋元春说道:「你们也过来坐下。」

  等所有人都落座后,常乐看着儿子问道:「你自己说,这是怎么回事?」

  心力交瘁的常怀理用手抹了抹脸,「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我是怎么进错房的,我是一早听到尖叫声才醒的……醒过来后我才发现在我身旁的不是惜惜,是……是……」

  「常福,昨天一直是你跟在主子身边伺候的,你是怎么办事的?」常乐唤着常福。

  「小的原本要将主子送回房,但是由茜提醒我,说是珍小姐在房里睡下了,我一个大男人不好进房去,所以她说她会唤香梅一道把主子扶回房去,小的这才离开的。」常福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经过叙述一遍。

  听到常福说的话,由茜心头一惊,紧张得手心都湿了,心里忙想着该如何应付,这时,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她身上了。

  由茜结结巴巴地将脑海中闪过的理由讲出来,「是……由茜是说要唤香梅姐出来,但是……但是……」

  「由茜,把话说清楚!」赶在常乐开口之前,任莹莹斥了由茜一声,同时使了个眼色警告她小心应对。

  「是……我正要唤香梅姐的时候,常……常少爷要我别喊,也不要我扶他回房,说要在厅里待一会儿,他自己会回房去……所以……所以……」

  由茜看了常怀理一眼,又心虚地连忙转开眼,硬逼出眼泪对着任莹莹说:「都是由茜的错,是由茜不好,如果我坚持不听常少爷的话……那我家小姐也不会……呜呜……」

  说到后来,由茜用手捂着脸放声大哭了起来,任莹莹也跟着掉泪,一时之间场面又混乱了起来。

  宋元春见任莹莹哭得可怜,得到了常乐的默许,她起身转而坐到任莹莹身边,将她搂过来安抚着,「不哭了,不哭了,你放心,伯父伯母会替你做主,给你个交代的,不哭了喔!」

  听了由茜的说法,常怀理想破了头,却也回想不起他到底是不是如此交代,也真不清楚自己怎么进了任莹莹的房间,他的脑袋中完全一片空白,连一丝一毫的印象都没有。

  「事已至此……怀理,你自己说,你要怎么办?」以此推论,应该是常怀理醉糊涂了,忘了已将房间让给了任莹莹,所以才会走错房。

  其实问清楚事发的细节也于事无补,就算今天出错的是任莹莹的婢女,坏了人家闺女的名节,负责是理所当然、无法推诿的,所以常乐也只能要常怀理自己做出决定。

  常怀理在众人的等待中,思考良久后,清楚地下了决定。「我会娶莹莹。」

  他抬起头直视着哭倒在宋元春怀中的任莹莹。

  接着又加了附注,「同时娶惜惜,她们不分大小。」于是,常家火速地上柳城任家去提亲了。

  很快地,在月余后的吉日,常怀理从柳城将坐着大红花轿的任莹莹给迎回了常府,在亲朋好友的祝贺下,常怀理同时与王惜珍及任莹莹拜了天地,正式成了夫妻。

  「珍小……不,该改口称呼珍奶奶了!」

  香梅及喜娘将王惜珍从大厅扶回了喜房,正准备过门槛时,香梅提醒王惜珍小心时,差点儿弄错了称呼。

  「珍奶奶,你小心脚下……」香梅替王惜珍撩起绣着云纹及凤凰图样的大红色裙摆,好让她跨过门槛。

  进了房,坐上了新床,王惜珍小手一掀,就将头上覆着的珍珠流苏及盖头给扯了下来。

  香梅刚将喜绳放下,回过头就被王惜珍的动作给弄得惊呼不已,「珍……哎呀!你怎么自己掀了红巾呢?那是要等新郎倌来……」

  王惜珍却朝站在一旁的喜娘及嬷嬷说道:「你们都下去吧!不需要你们伺候了。」

  喜娘及嬷嬷们不敢依言退下,为难地看了看香梅,「这……」

  主子的个性香梅清楚得很,既然她说了那就得照做,于是她拿出了几封打赏红包,一一递给喜娘们,「少奶奶说了,你们就照着做,来,这是少奶奶赏的,今天麻烦各位了。」

  香梅依常怀理的交代替王惜珍做人,喜娘及嬷嬷们见有赏,个个开心地连忙道谢,「谢谢少奶奶,谢谢少奶奶,祝……」

  听她们还要说些有的没的,香梅怕王惜珍没心情听,赶忙推着她们,「好了,好了,都出去吧!少奶奶累了,让她歇会儿。」

  等其余人等都出了房后,香梅才折回来,「其它的礼数省了不要紧,可盖头非得新郎倌才能掀,我看还是把盖头盖上吧!」

  「他还愁没红巾可掀吗?要掀红巾叫他去掀对房的。」香梅不说还好,她一说,王惜珍干脆手一挥,就将盖头及珍珠随手往地上一甩,一点儿都不将珍贵值钱的珍珠看在眼里。

  她不在乎,可香梅看了心疼,连忙蹲下身去将东西捡起来,好好地放到小几上,「这可是少爷给你挑的,连对房都没有,你就这么不领情?」

  从事发那天起,王惜珍就没拿正眼看过常怀理。不论他是赔好话还是哄着她,她全部听不进耳、放不入心,更是拒绝他的接近,也不许他进房睡。

  这让一直都陪在王惜珍身边的香梅心里老想不通——都同意与任莹莹一块嫁给少爷了,为什么还闹脾气呢?

  看着香梅不解的神情,王惜珍淡淡地说了句,「香梅,我答应嫁是不是错了?」

  想起她曾经信誓旦旦地警告过常怀理绝不会准他另娶的,现在言犹在耳,她却在今天与任莹莹一起嫁给了他……她的嘴角扬起冷笑,她今天真是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

  「珍小……珍奶奶,你才刚刚拜完堂,怎么还说这种话?」都正式嫁进常家,是常家的媳妇了,现在说嫁错了不也来不及了?

  听香梅叫她叫得极不顺口,王惜珍从床沿站起身,把精巧的红色绣花鞋脱掉。

  「帮我把衣服换下来,还有,以后还是叫我珍小姐吧!叫奶奶我听不惯。」

  「这可不成,盖头自己掀了,现在连喜服都要换下来?这可是不讨吉利的呀!」

  香梅上前拦住王惜珍正解开衣襟绊扣的手。

  「我现在还图什么吉利?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值得我在乎的了……」王惜珍推开香梅的手,使性子用力扯着绊扣。

  「珍小姐,你别犯倔,万一少爷进来看了会不高兴的……」毕竟是喜事,别把好好的事硬是给弄拧了,香梅替王惜珍操心。

  「我管他高兴不高兴?他最好这辈子都不高兴!齐人之福是这么好享的吗?」

  王惜珍听了香梅的劝,更是呕得难受。

  正当这边扣上、那边解开时,她们耳边忽然传来常怀理的声音,「你们主仆俩在做什么?」

  常怀理最终还是违背了爹娘的交代,先进了王惜珍的房来。

  任家的财势不比常家差,人家同意让唯一的千金在同一日与别的女人一起嫁给他,这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在他敬了酒,拒绝了亲朋闹洞房后,常乐私下叮嘱了他,要他看在任家的宽容及大量上,今天无论如何都得先与任莹莹洞房。

  可他放不下王惜珍,虽然预期了她不会有好脸色给他看,但他还是宁愿冷落任莹莹,打算先陪王惜珍。

  他毕竟是个男人,长久以来接受的教育都是以男人为尊为主,任莹莹是他犯下的无心之过,虽然心里觉得对不起王惜珍,但那也不是他存心故意,加上王惜珍既然嫁给了她,那么他就认为她已经认命了。

  从古至今,三妻四妾是男人的权利,不是吗?

  王惜珍听到常怀理的声音,推开了香梅,身子一转就背着常怀理继续解开衣扣,连搭理都不想。「香梅,请你家少爷出去,他夫人在对面房,叫他别再走错房间了。」

  「珍小……」香梅想拉回主子,却被常怀理阻止。

  于是她担心地看了看王惜珍的背影,就转身退出房去,回到隔壁自己住的小房间了。

 

                第八章

  「惜惜,盖头怎么不等我来掀?」

  常怀理摒退了香梅后,走上前贴着王惜珍的后背用手臂环住她,将脸俯下凑到她耳边轻声问。

  「把你的手从我身上拿开!」王惜珍用冷言冷语回报他的温情。

  「惜惜,你还要跟我呕气呕多久?虽然我娶了莹莹,但我真正放在心里的人只有你,我爱的也只有你而已,我不会上她那儿去,也不会再碰她了……」为了心底真正爱着的女人,他情愿亏待另一个无辜的女人。

  对她的耐心本来就比较多,常怀理这两个月来虽在她这里受了许多挫折,却不见他失了耐性。

  「可我并不是在跟你呕气,既然你娶了莹莹,现在我心里对你只有埋怨,只有难过伤心还有气愤而已……所以,把你抱过别人的手拿开。」

  他说一句,她回一句,将每个字都再丢回去,身子也不安分地挣动,想要从他胸前离开。

  对她的欲望本来就深浓,从事发后他不曾碰过她,现在她在身前扭动,可以说是即刻就点燃了他的欲火。「惜惜,难不成你打算跟我闹一辈子?你就一点都不想我?」

  他说话的同时,双唇轻轻摩挲着她雪嫩的耳垂,环住她腰的其中一只手下移到她柔软的小腹上,用掌心平贴着她的小腹然后微微使力将她向后按压,让她的翘臀紧紧抵在他硬挺勃发的男根上。

  要是从前的她,也许早就瘫软在他的身前,享受他的爱抚及热情;但她现在做不到,也许只要他有另一个女人的一天,她就永远无法做到。

  「我不想你,我也不要你,我现在看到你就……就想吐,你放开我!」王惜珍忍不住低吼,开始用力挣扎了起来。

  她无情的话以及毫不顺从的挣动,除了让他欲火高涨之外,也让他终于动了怒。

  他抓住她挣扎的身子用力一转,让她与他面对面,「我是在神智不清的状态下碰了莹莹,那并不是我存心故意的!跟你赔好道歉,是因为我宠你爱你,并不是因为我真的对不起你……」

  他真的倦了,哪个男人受得了女人一天到晚使性子、发脾气?

  说到底,那天为什么会跟任莹莹睡在一起,他是真的莫名其妙,要说错,真正的错也只能说他不该为了做生意喝得烂醉如泥。

  这么些日子以来,能说的好话他没少说,能多由着她就由着她,她也该体谅体谅他吧?

  「你也闹了这么久了,你够了没?这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

  本来还在推拒的王借珍,一脸震惊地听着常怀理说出这番话,「你说什么?」

  她推着他胸膛的双手紧握成拳,冷笑着道:「怎么,到了这会儿,错的倒是我了?闹?你以为我喜欢过这种日子吗?」

  见她似乎平静了点儿,常怀理将她拉近,低下头想亲吻她,「既然不喜欢,那你就早点变回以前的惜惜,别再折磨自己,也别再折磨我了。」

  她偏开了头避开了他的唇,双手用力将两人的距离推开,「不可能!你说这没什么大不了?如果我跟别的男人睡过后,你能够完全不在意地……唔!」

  常怀理粗暴地拉过王惜珍,用嘴堵住她说出放肆话语的小嘴。

  别说她与别的男人上床,就连她与别的男人有肢体上的碰触,他都无法接受也无法想象,更是绝不允许。

  他用手捏住她的下颚,强迫她张开嘴接受他舌头的探入。

  他有力的舌深入她的口腔中舔舐她细滑的湿热,硬是追逐着她不住躲避的软舌,执意攫夺她的甜美。

  被他强吻,她狂乱地用手捶打他的肩膀及手臂,口中只能发出无助的呜咽声,却总无法挣脱。

  忿恨的情绪让她不曾多做思考,不顾疼痛的下颚,狠狠地将他探入口中的舌头咬住,意图逼退他的唇舌。

  血腥味顿时充斥在两人的唇舌之间,他痛哼了声,不顾舌上的痛楚,更加强硬地顶开她的牙齿,固执地在她口中纠缠,强制地要她品尝他舌上的鲜血。

  「唔……」她虽然存心伤他,却也被他的鸷猛给吓着了,所以挣动得更加激烈。

  她的反抗让他控制不住血液中狂流的征服欲望,无法用一贯的温柔对待她,他将唇舌从她唇间撤开,双臂一使力,就将她压倒在身后布置得喜气洋洋的喜床上。

  「不要……常怀理你放开我……我不要……」他的意图清楚得让她手脚并用地抵抗,却逃不开他的手,很快地身上的喜服就被完全剥下丢到了床下。

  「由不得你不要,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你没有理由拒绝我。」听到她口口声声的不要及拒绝,他将心中残存的一丝不舍挥去,执意要攫取她的娇美。「如果你不乐意,你尽管大叫,可是我告诉你,外面可是还有一堆宾客及亲戚,就连你舅舅一家也都还在,你要不怕丢脸,就将所有人都叫来参观我们圆房。」

  他跨坐在她赤裸的腰腹之上,用粗壮有力的大腿压住她的身子,制住她的行动让她无法逃开。

  他肆笑着恐吓着她的同时,已将自己身上的衣物俐落地脱下。

  就在他要脱去裤子时,王惜珍逮到了机会,她用尽全身的力量将他推了开,然后随即翻身下床,抓了地下一件外袍意欲朝房门的方向跑去。

  但当她听到被她推倒在床上的常怀理用不疾不徐的声调说出的话后,她迟疑地停下了脚步,硬是不敢出了那道近在咫尺的门。

  一时不备被王惜珍推开的常怀理,慢条斯理地从床上走下来,「怎么不跑了?我倒还满期待能在外面与你交欢,那样刺激多了!」他一点都不紧张,因为他笃定她不会跑了。

  他方才威胁,如果她跑出去,那么不论他是在什么地方抓住她,他一定会在那里要了她,就算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照做不误。

  他脱光了衣物,全身健壮的肌肉赤裸债起,完美的体态及线条蕴含了无限强劲的爆发力。

  踩着沉着的脚步,他接近背对着他站在桌前的王惜珍。

  因为在慌乱之中逃开,她手上的衣服根本来不及套上,只被她拢在胸前,从他的视线看来,她背后一片雪白滑腻展现在眼前,让他下身高昂的男根兴奋得更形肿胀。

  「惜惜,把衣服放下。」他从后方贴上了她的背,伸手将她手中紧捏着的衣服轻轻扯开,让它随意地飘下地面,在她脚边形成一圈红云。

  他将她推向桌子,让她不得不用双掌撑在桌面上,然后他用脚顶开她的双腿,将火热的男根滑进她的臀缝间,接着挺腰在她的腿间缓缓抽送,让坚硬的硕物抵在她的花穴外面磨蹭。

  穴外的两片嫩肉在他的磨蹭间缓缓充血发胀,变得软滑柔绵,让他挺送的男根被搓揉得舒坦不已,「真棒……惜惜,你那儿好软,弄得我好舒服……」

  他的大掌向前捧住她胸前两团软乳,配合着下体的摩擦,揉搓着软绵却充满弹性的乳房,「腰向前弯一点儿……惜惜,听话……」

  被他的狂猖吓到,她抖着身子不敢反抗地任他挑起她的情欲,但满心的不愿意还是让她开口试图阻止他,「常……怀理,我真的不想要,我求你……你去找莹莹,不要找我……呜……」

  她说到后来忍不住啜泣了起来,因为话出了口,她才发觉自己说了些什么,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想将心爱的男人推到别的女人怀里。

  听到她欲将他赶到任莹莹的房里去,被她的娇美吸引而稍微平息的怒火再度窜升,让他误会了她啜泣的原因,以为她就这么不愿意让他碰触。

  「你不要?可你已经流出了好多淫水,上面的嘴说不要,可下面的小嘴却早准备好要我插你了……」他忍不住用言语侮辱她,讽刺她身体自然的反应。

  王惜珍泪流满面地摇着头,身子扭着试图从桌子间及他的身前离开,「呜……」她嘤嘤的哭泣就像欢爱时的呻吟让他欲念高涨,而她的扭动更是直接加强了肉欲的张力,让他本来就炽烈的欲火更加翻腾。

  他把抓握着右乳的大掌移下掌住她的细腰,稍一使力就将她扭动的身躯固定住了。

  他挺着腰让粗长的男根在她花穴前一阵揉弄,让整根男根通体沾染上她湿滑的汁液,然后压下她的腰,让她的臀部翘起。

  火热的男根前端磨弄了一会儿,就寻到她腿间美妙的凹陷入口,「惜惜,这辈子你都是我的,不论你要不要,就是得为我张开你的腿……」

  他一说完,腰一挺,臀向前一顶,粗长的男根前端就挤开了穴口湿滑水润的肉瓣,顺着她的滑液撑开了她的紧窄,让热烫硬硕尽根没入她的体内。

  「呃……嗯……」许久未与他欢爱,他粗大的男根除了让她敏感的花穴被撑大得有些刺痛之外,强烈的快意也同时袭上了她,让她口中发出既含着痛楚却又感受到快感的呻吟。

  「惜惜,你离不开我的……永远离不开我……」享受着被穴中嫩肉包裹的畅意,常怀理轻轻呢喃着。

  「呜……不要……不……」内心里的不甘,让她眼中不停滑下泪珠,身上流窜着让她浑身颤抖酸麻的欢愉,心里却矛盾地想抗拒他带给她的情欲享受。

  在她体内抽送的男根不停挑勾出缕缕透明春水,那丰沛的动情湿意,控诉着她对他的生理反应,宣示着她无法真正抗拒他的热情及情欲。

  她在怨恨他的同时,也不争气地沉醉在他制造的欢爱中。

  用红丝带及掐丝金钗盘梳而起的及腰长发,早在先前她与他拉扯之时就松动了,现在他一次次的撞击,更是让松脱的发丝全部披散而下,随着她身躯的摆动在胸前及雪白的后背上跳跃晃动。

  虽然在她身上确实体会到肉体的欢快,但因为与她向来极为亲密,也习惯她以往毫无保留的热情,所以现在虽与她紧密交缠,他却能完全感觉到她并没有完全接受他,还心存着排斥。

  虽然对他有反应,也能享受到交合的快感,但她却全身紧绷,穴中也不如以往软绵充血,更不用提她红唇中不住逸出的抵抗话语,再再都让他无法尽情拥有她。

  她糊乱地嚷着,拼命扭过身子用一只手向后推拒他平坦结实的腹下,硬是想阻止他在她臀后不停强悍抽送的男根。「嗯……啊嗯……不要……我不要你……」

  而她的阻挠也真的干扰到他在她穴中的抽送,让硬硕的男根只有前面不到一半的长度能插入她穴中,其它的部分则因为她手臂的推拒而无法深入她体内。

  他想将她的手扯开,却怕会伤了她,在无奈之下,索性将插放在甬道里的前半部男根抽出。

  他转而用双手上下刺激她的敏感部位,上面抓捏她的乳房,下头揉搓花穴前方突起的圆嫩花核,让它更形圆鼓。

  他搂住她的腰让她向前倾的身躯直起,毫无间隙地服贴在他身前,满是莹亮水渍的直挺男根却只是抵放在她腿间,暂时不再试着进入穴中,看能不能让她不再抗拒他的亲近。

  而本来还不安分地与常怀理拉扯的王惜珍,因为近来吃喝不下,睡眠也不甚安稳,终究是累了,挫败之余也放弃了挣扎,任由他爱抚亲吻,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反正只要他坚持,她也对他无可奈何,再加上闹了这么久,任莹莹最终不也是进了门?就算她再不甘心、再不乐意、再难过……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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