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间到了，一贯高效优质完成工作的恋人却说要加班，片桐稔只好自己先离开了公司。

下了电车走在商业街上，看到一家家店面打出的花花绿绿招牌上华丽地写着的英文单词，他才意识到今天竟然是情人节，不由为自己的迟钝叹了口气。

本来就不是对潮流敏感的人，随着年龄的增长更是离年轻人的东西越来越远。片桐原本已经放弃去介意这些，但是和年轻的恋人在一起，自己的落伍老套就像被加倍放大了一般，常常让他感到羞耻。对方好心地从来没有指摘过，甚至还会勉强自己迁就他的习惯，这种体贴让片桐感激的同时也充满了挫败感。

自己真的是这么没用的人啊。。。

已经习惯了两个人并肩而行，一个人走就总觉得半边身子冷嗖嗖的。片桐微微瑟索着肩膀考虑着男人的事情。

他说要加班。可是片桐并不知道还需要做什么。如果他只是不想回家的话。。。思考不禁转向了消极的方向。

佐伯是在生气么？因为自己迟钝到连节日都忘了？印象中男人并没有这么小心眼，但是也许自己真的已经没神经到天怨人怒的地步了吧。毕竟这是两人交往以来一起渡过的第一个情人节。

他猜不出恋人的心思。头脑那么好，言行举止都在控制之中，失控的样子连他也只见过一两次而已。虽然面上丝毫看不出不快，搞不好佐伯心里已经郁闷到极点了也不一定。一想到恋人对自己感到失望，片桐就觉得胃隐隐抽痛，他颤抖着用手捂住了嘴。

不能哭出来。

像要转换心情一般抬头看着周围，却被五彩缤纷的节日装扮炫花了眼。这条每天上下班经过的路突然变成了异世界似的，片桐只觉得自己快要被那些充了气鼓鼓的心形挤出去了。

如果买礼物给他的话，是不是就能稍微挽回一点呢？尽管这样想着，却找不到推开那花哨店门的勇气，片桐边痛恨着自己的胆小边僵硬地走过了一家家店面，商店街的尽头很快出现在眼前。

这样下去不行啊。。。

他明白对方可能根本没有对自己期待什么，可是一旦知道了事实，想要一同庆祝的心情却迅速膨胀起来。毕竟今天是恋人专属的节日不是么？即使是如此不搭调的他们也。。。

片桐站在街角，茫然四顾。既然是为了恋人，自己也该振作一点吧。被奇怪的眼神刺探又怎么样呢？如果能把心意传达出去的话。。。

他又慢慢往回走，把心里的标准降低了些打量着周围的店铺。走回一多半的时候，终于看到了装饰稍微朴素的一家皮包店，片桐深吸了口气推了门进去。

店内意外地很安静，没有导购员，只听到一声“欢迎光临”，往里走了几步才看到深深坐在里面好像店主打扮的女人，埋着头在写什么东西，对这边毫无兴趣的样子让片桐不觉松了口气。

如果真的碰上吵闹的年轻女孩子，自己大概都不知道买了什么就会急匆匆跑出去了吧。现在这样，倒让他可以安心地默默挑选东西。

片桐打量四周，简单的木质架子上分类摆放着皮包、钱包之类，除了入口处摆了情人节专柜之外，整家店的风格还算洗练。他一边逐个看着那些设计简洁的皮包一边惊讶自己刚刚居然没有发现这里。

包什么的佐伯似乎不需要，而且片桐也不清楚他喜欢什么样的款式，如果买得不合适只会给对方添麻烦吧。这样想着走过一排排货架，视线落在了摆放在内侧的皮手套上。

细细的绒布内里，看上去就很暖和。片桐在架子前停住了脚步，拿起一双来细细打量。

佐伯倒真缺一双手套。。。

不知道为什么，年轻的恋人似乎在御寒这方面很逞强。风衣总是敞着前襟，围巾也常常不戴，手套更是压根没有。平时开车上下班倒也无所谓，上周车出了点问题送修后，到达电车站前步行的一段总是把佐伯冻得够呛。

也许是年轻人耍酷的习惯吧，片桐并不打算干涉对方的喜好，只是每次看到那瑟缩的样子都让他一阵心疼，还有那冻到冰冷的指尖。。。

一进家门片桐就会立刻赶进厨房烧开水，一边催促着冷坏了的家伙去冲澡。明明每次都乖乖听话的恋人前天却一反常态地紧跟着他走进了厨房。

“佐伯君，怎么了？”

一边接水一边问着身后的男人，对方默默把头靠在他肩上，颈侧冰冷的触感让片桐微微一颤。

“。。。好冷。”

真的，好像连出口的吐息都没有热气。片桐心疼地歪过头蹭蹭那冰冰的脸颊。

“所以快去冲澡吧。”

温软地劝说着，对方却突然变成了耍脾气的孩子一般，不但没有离开，还伸过两手从后面圈住了他的身体。

“佐伯君？。。啊！”

猛然探入衣领抚上锁骨的手指让片桐发出了惊喘。微微挣扎着想要逃脱，男人却箍紧了双臂不放，紧接着前襟也被扯开，被深入衬衫内的两手玩弄着乳首时片桐已经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为什么。。。这样。。。嗯！。。”

仿佛是对这破碎言语的回答一般，对方的唇贴上了颈后，却只是加重了片桐的颤抖。

“。。。太慢了。。。”

“。。什。。么？。。。”

舌头卷住皮肤夹在齿间啮咬，轻微刺痛掀起的激烈快感让身体一阵摇晃。自从发现这里的敏感带之后，男人每次总要反复玩弄折磨，把他的身体调教到了穿衣时衣领磨过都会引出呻吟的地步。

“冲澡太慢了，还是你来温暖我，比较快。。。”

冲击着耳膜的淫靡言语都变成了刺激。衬衫不知何时已经褪掉，被男人紧紧圈着，始终低温的手臂蛇一般在胸前腹侧游走，他似乎坠入了冰冻的世界，轻易就被挑逗起来的身体却不断散发着热度。

“还是很冷。。。”

一本正经地这么说着手却恶意地向下滑去，扯开皮带，灵巧地滑入了臀缝之间。冰冷的指尖抵上温热的穴口时片桐发出了细细的哀鸣。

“佐伯、君、不。。要。。嗯！。。。这样的。。”

男人安慰一般温柔吮吻着他的耳朵，手指却毫不迟疑地大力顶进。怕冷而自动绷紧的肌肉在熟悉的爱抚中渐渐松软，对方便趁机长驱直入。

“片桐桑的里面。。果然很暖和。。。”

被男人故意捉弄着，片桐却只能瘫软在他的臂弯里喘息。狭窄的甬道被撑开，冰冷的刺激使异物感异常鲜明，他只觉得下体像被塞入冰块一般内襞都冻麻了，始作俑者却还在不断开发着更湿热的内部。

“偶尔这样一次也不错吧。。。。”

他说的没错。适应了最初的刺痛之后，带着微妙新鲜感的刺激就变成了催情剂一般，轻易地撩动起片桐的欲望。内襞渐渐开始蠢动，完全没有被爱抚过的前身也已经高高扬起，片桐羞耻地想要用手遮掩，却被佐伯从身后抵住，压上了柜门的把手。

“啊！呜、。。嗯嗯！。。”

金属的冰冷触感却只是让欲望更加高涨。前端被刻意紧抵在棱角上摩擦，汹涌的快感让片桐双腿发抖，不觉间泌出的体液已经濡湿了对方手指，“噼啾噼啾”的粘腻声音撕扯着他最后的矜持。

已经。。不行了。。。

一开始还介意着场所而有所抗拒，现在片桐已经完全顾不上那些。身体内部收缩着渴望着男人，虽然说不出口，但是腰已经不由自主向后靠去。

一直稳稳主导着自己的对方似乎也渐渐失去了余裕，一阵急促的布料摩擦声之后，熟悉的热度抵上了狭窄的入口。

“很快就会暖和了，稔桑。。。。”

低哑嗓音念出的名字让片桐轻颤。这是进攻的信号。一边因为意料中的痛楚微微瑟缩，一边又期待着那熟悉的没顶快感，他红着脸把手架在流理台上支撑住身体，准备承受男人的入侵。

缓缓从背后覆上的恋人轻咬着他的耳垂调笑。

“真的很可爱呢。。。”

“嗯。。啊、啊————————”

突然间店门打开的声音打断了片桐的旖思。他大大地一抖，差点叫出声来，手套也掉到了地上。

从说话声听着进来的似乎是两个年轻男人。片桐用手微微遮掩着发热的脸颊，尽量装作自然地弯腰捡起了手套。

居然大白天的在外面就想起那种事，这样下流的自己让他惊讶又羞耻。如果被男人知道的话，不知道又会被说成什么样子。

——“面上一副禁欲的样子，私下里却是这么淫荡的人呢，稔桑。。。”

只是想起那性感的嗓音就让片桐一阵战栗，身体的热度渐渐向下腹聚集。这种状态不可能再闲逛下去了，他只好拿着手套僵硬地走向了收款台。

打开门，迎接他的是一室漆黑。

果然没有回来。

片桐轻轻叹了口气，脱掉鞋子走进屋里。不想开灯，反正也只有自己一个人，把包装好的手套小心地放在茶几上之后，片桐瘫进了沙发里。

天知道他费了多大力气忍耐着回到家里。有大衣在外面遮掩，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拉开大衣拉锁，解开皮带，过分安静的室内布料摩擦声显得异常刺耳。借着外面街灯的微光，他看着自己已经半勃起的下身露出了苦笑。

只是在回忆而已。爱抚、侵犯自己的男人根本不在身边，只是因为想起那手指的触感，身体就自顾自地兴奋了起来，还是在那种公共场合。。。片桐苦涩地捂住了脸。

仅剩的一点自尊和矜持也没有了。如果以前的老实认真还可以算作优点的话，现在他就只是个下流的老头子罢了，贪求着恋人年轻身体的老头子。。。

脸颊上有些凉，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已经流了下来。片桐不禁想起那总是会温柔地为自己吮去泪水的唇。

为什么不在这里呢？

扯掉了最后的防护，夺走了他一切的男人，为什么在这个恋人专属的节日里却不在自己身边呢？

片桐紧紧抓住了沙发的皮制表面，好像这样就能抓到恋人的心似的，片刻后却又轻轻笑了出来。

真傻。

又傻，又贪心。

佐伯肯和自己交往，明明就已经是做梦都求不来的好事了。。。

他微微啜泣着握住了下身，开始机械地上下摩擦。

以后这样的状况会越来越多吧，必须要习惯才行。不给他添麻烦，男人才会愿意继续留下来，直到找到真正的恋人。。。

只是想象，胸口就像被利刃撕裂了一般。他难耐地大口喘着气，好像这样就能减缓痛楚似的，一边加快了手下的动作。

已经很久没有自己做过，竟然有种陌生感。意识到自己还在渴求着男人的碰触，片桐泄愤般地粗暴了起来。凶狠的动作间快感微乎其微，原本硬挺的部分甚至因为痛楚而渐渐发软，自虐的行为却让他露出了微笑。

这样就好了。不需要舒服，要让身体忘记男人的话，还是疼痛更有效一些。。。

“佐。。伯。。。”

明明知道对方不会听到，却还是忍不住叫着他的名字。这样不中用的自己，男人什么时候会厌倦呢。。。

“到底在乱想些什么？”

突然响在耳边的话语截住了片桐的呼吸。

是。。。幻觉么？为什么会听到佐伯——

正迟疑间身体已经被从背后紧紧抱住，熟悉的气息包围了他。

“一回家就做这种事。。。”湿热的舌舔上耳朵，亲昵的举动让片桐微微发颤。

真的是恋人。

什么时候回来的？一直在看着自己么？刚要发问，攀上下身的手却让出口的声音变成了惊喘。

纤长手指扳过自己的脸颊，“这么难过。。。就因为没有一起回家么？”

语气里隐隐透出的无奈让片桐一阵发冷。想要摇头否认，可是身体的颤抖一定已经泄露了答案吧。他胡乱地擦着眼泪，却被男人抓住了手，那是几乎要烫伤人的温度。

“连安慰自己都不会了呢。。。虽然这样我是很高兴啦。。。”

颠倒的言语之后是吻上颈后的唇瓣，片桐很快就被夺去了思考。本来想要压抑声音的，可是在熟悉的手指、熟悉的热度和熟悉的气息掌控之中，一切抵抗都变得无力。恋人潮热的吐息抚过耳边，比平日更加迅速地达到高潮之后他喘息着转身，手攀上对方胸前的纽扣。但是男人却迅速离开了。

“吃饭吧。已经这么晚了。”

他愣愣地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在失落感来袭之前慌乱起来。

“啊！我还没有做。。。”

对方好像没有听到似的兀自走到餐桌边，“咔叮”一声开了打火机。随着烛火一亮，逐渐展现在眼前的场景让片桐惊得说不出话来。

颀长的淡蓝色蜡烛立在精致的烛台上，下面簇拥着鲜花。乳白色桌布上摆放着华丽的餐点，酒瓶被篮子盛着放在一侧，里面深红色液体闪烁着甜美的微光。

温暖烛光笼罩下梦一般的场景简直让他不知身在何方。直到对方叫着“过来啊。”，才猛地回神站起身来。

恋人已经在一侧的椅子上坐下。片桐在那催促的眼神之下也慌忙坐了下来，手却不知道该往哪儿搁，碰到桌布都觉得会弄脏了似的。对面男人正支起手肘看着他，那么自然的姿势片桐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最后只好避着桌子把手放在了膝盖上。

从对面传来了轻微的叹息声。

“片桐桑，这是在家里，不用那么紧张。”

“啊，恩、对。”嘴上虽然这么说身体却还是僵硬着。

所谓的“烛光晚餐”对片桐而言只是一个停留在字面意义上的单词而已。自己年轻时还没有这么多西洋的浪漫方式，等到后来从电视上知道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可以浪漫的对象。

他不是没有过这方面的幻想。刚开始的那几年，只要看到年轻的情侣眼前就会浮现出舞子的样子，想象着两人像偶像剧里那样手牵手走在海边，或者在夏夜里静静凝视仙女棒的焰火，又或者在漆黑的电影院里偷偷地接吻。。。每一次都后悔着，为什么当初没有这样做呢？如果自己是更浪漫一点的男人，也许就会被爱得更久一些吧？

一夜一夜地辗转反侧责问着自己，但是最后也只能把这些虚妄的想法默默埋到心底去，慢慢接受现实中的自己。

反正也不会再爱人，更不会再被爱，就这样无趣、老套地过下去也没关系吧。

可是现在不行了。佐伯克哉的出现打破了这可悲的平衡。

被这么完美的人说着喜欢，如果再不努力改变自己的话。。。经历了这么多的幸福之后，他已经不敢想象会再失去的那一天。

“今天是情人节呢，片桐桑。”

男人提高了些声音说。也许已经无法容忍自己继续发呆下去了吧。

“啊、嗯。”

含糊地应着，对方却露出了恶质的笑容。

“哦~片桐桑也知道么？”

那调笑的语气让片桐难堪地低下了头。“刚刚在街上看到商店的装饰才知道的。”这样差劲的话根本说不出口。可是说谎的话，也一定很快就会被发现了吧。

矛盾着在自卑的漩涡里越陷越深的时候，对面声音又响了起来。

“因为想给你一个惊喜才骗你说是加班，对不起。”

意外的道歉。片桐惊讶地抬头，正对上恋人的眼睛，那眼底蕴藏的热度让片桐一阵脸红。

“计算着你到家的时间，赶在那之前把东西都布置好了。可是左等右等人都不来啊。”

因为自己正在商店街里乱转。。。

片桐懊丧地垂下眼睛。被揶揄着虽然难堪，心情却渐渐放松下来。原来是这样。原来他还没有厌倦。。。

“片桐桑！”

突然的大声让他猛地抖了一下。对面男人露出了有些无奈的表情。

“又在想会被我甩掉的事情吧。你不觉得太过分了么？这么久了居然还不信任我。”

很久么？八个月的时间，对年轻人来说应该是很久了吧。可是片桐一点都不觉得。十年的夫妻都可以轻易分开，几个月的恋爱又算得了什么呢。

但是在佐伯的责问之下，歉疚感就汹涌而至。他困窘地缩起了身体，但是对方意外地不依不饶。

“大晚上守着一桌子大餐等待迟归的恋人，人家居然还觉得我要分手，该哭的是我这边才对吧。”

确实是这样没错。一想到男人独自辛苦准备的时候自己却在无端地自寻烦恼，片桐就后悔得死死咬住了嘴唇。他真的是太过分了，佐伯给的那么多的温柔，难道从来都当没看见么？即使对方把一切都送到了眼前也还是会不断担心，这样胆小的自己让片桐又气又恨，眼前一阵模糊，他慌忙用手遮住了眼睛。

男人轻轻叹了口气。

“吃饭吧，已经很晚了。”

即使这个时候，佐伯还是在意着他胃病的事，明明早就好了。。。细致入微的体贴却只是让片桐更加难过，眼泪终于还是在手心里流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

这样的自己，真的有能再得到幸福的一天么？即使被爱着也总是怕会失去，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也可以算是幸福么？

可是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放手。。。

对这个小了快二十岁却说爱他的男人，不想放手。。。

“。。真的对不起。。。。”

“既然道歉了，就多多少少改正一点。”

有些严厉的语气，但是对方似乎已经原谅了自己。片桐颤抖着大力点了点头。

会改的，他会努力改的，慢慢地试着去信任对方。这样才有可能会长久下去吧。。。

这么想着，他默默地在心里立下了誓言。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时窗外已经大亮，片桐慌了一下，又想起这天是周末，这才安心地继续窝在床上。被恋人从身后圈着，温暖从紧贴的皮肤间传递过来，片桐有些羞耻地想要挣开，却猛然察觉了下身的异样，立刻涨红了脸。

佐伯居然。。。还在他里面。。。。

昨天晚上刚放下筷子就被难以忍耐的恋人扑到了床上，然后就是一次次的需索。执拗的爱抚，凶狠的抽插，好像在发泄着长久以来的委屈一般的激烈性爱。恋人刻意变换着角度戳刺着，连最隐秘的部分也被开发殆尽，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达到高潮的时候片桐终于失去了意识。

已经是让人面红耳赤的回忆了，醒过来之后迎接他的居然还是这种状况。。。含着恋人的性器睡了一夜的事实让片桐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没发现的时候还好，一旦意识到了，肢体连结处的感觉就越发清晰起来。片桐咬着嘴唇，怕惊动佐伯地一点一点向前移动着身体。

节日已经过了，他的礼物还没有送出去呢。虽然不是什么高级的东西，还错过了最合适的时机，但是至少希望能在男人醒过来的时候送给他。

充满了内部的物体慢慢抽离，昨晚残留的爱液也随之溢了出来，若有若无的水声让他直想要捂住耳朵。

终于离开时片桐大大松了口气。刻意忽略体内腾起的空虚感，他轻轻支开搭在身上的手臂想要下床，却猛地被狠狠圈住。

“要干什么？”

不等他惊呼出口身后的逼问已经追了上来，带着些微鼻音的性感声音让片桐敏感地缩了下肩膀。

“我想。。。去拿东西。。。”

“拿什么？”

片桐摇了摇头。已经没办法在对方醒过来之前准备好了，可是至少想给他一个惊喜。他用些力气推拒着那细长的手臂，身后的人沉默了片刻，终于放开了手。抓住机会赶紧起身，可是翻捡着散在床脚的内衣时，男人却一脚伸过去压住了。

“就这么过去。”

他惊讶地对上那任性的目光，恶质的微笑攀上了恋人的嘴角。

“反正是在家里，无所谓吧。还是说。。。。你想到别的哪里去？”

微微眯起的双眼让片桐一个颤抖，只好松了手。裸着身体就会不有自主地想用手遮掩下身，但是那样大概会被取笑吧。这么想着，片桐只好背对着男人尽量自然地走出了卧室。

红着脸绕过两人散落在地的衣服走进客厅，小小的礼品袋就像昨晚那样静静地立在客厅茶几上。晚上光线暗并不觉得，到了白天就有种发旧的感觉，从袋子到包装都灰灰的，片桐不觉咬住了嘴唇。

就和自己一样呢，那么老套不起眼，只是比较好用罢了。佐伯会看得上这种东西么？

可是即使想要反悔也已经迟了，对方正在卧室里等着。片桐一咬牙，还是拿起了袋子。

像年轻时候给女生送花一样藏在背后再突然拿出来实在有些傻气，所以片桐就直接提在了手里。有些期待恋人疑惑的目光，可是回到卧室的时候，对方却已经闭着眼睛睡过去了。

真的没有被期待过呢。细细品尝着心中涌上的失落感，片桐轻轻靠近了男人，小心地把袋子放在了枕头旁边。

“情人节快乐。”

在隔天早上轻声对着睡着的人祝贺实在太糟糕了，可是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他才能完整地把话说出来。

“不知道你需要什么，就买了手套。也不是流行的款式，要是不喜欢的话不戴也没关系。”

不想让他因为自己而勉强。

注视着那精致的睡脸，片桐慢慢俯下身，轻轻吻上了恋人的额头。

谢谢你，喜欢我。

轻微的碰触之后想要起身，却被温暖的手掌按住了后颈。

“佐伯君、你——”

“真是好骗呢，片桐桑~”

被一把抓住跌在床上，惊慌之间片桐漏过了恋人脸上一闪而过的红晕。

“为什么买手套？嫌之前我的手指太冰了么？还是。。。想试试不一样的触感呢。。。”

挑逗的言语让片桐羞耻地猛摇头，抚在背后的手却顺着脊柱滑向下身，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被支起腰跨坐在对方腿上。打量着他裸露的身体，恋人露出了熟悉的邪恶笑容。

“那么接下来，就该轮到我送礼物了呢~片桐桑，请收好哟~~”

他已经无暇捕捉佐伯语气里难掩的欣喜，前面被修长的手指套弄着，在抗议出口之前身体已经软了下去。就着之前爱液的润滑男人的欲望轻易地进入了体内，不由自主收缩着内壁的时候对方发出了低低的喘息。

“我好像。。。只能给你这个呢。。。”

“不、嗯、。。没有、那种。。啊。。。”

那笑容里居然带着些微苦涩，片桐一阵心痛，抱住了抵进自己体内的男人。

这样已经足够了。

礼物什么的不需要，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他像要传达自己的心意一般细细地缠吻着对方。只是此刻片桐还不知道，回响在恋人心中的是相同的言语。

finis.

2009.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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