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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蜀山剑侠传】第七回 三女为媒二人结同心 夫妻联袂同赴戴家场,2

[db:作者] 2025-06-27 05:53 5hhhhh 2740 ℃

  一时间,天雷勾动地火,罗权战意满腔,翻身又压了上去……

  艳阳高照,罗权才睁开眼睛。他本来修道之后,数日内不眠不休,都是寻常。只是昨夜他怜惜芷仙,动作中太过轻怜蜜意,难免小心翼翼了些,待事毕之后,芷仙疲倦的睡去,他才默运心法,在睡梦中过了两个时辰,醒来之后,觉得神清气爽,犹胜从前。

  伸手向床畔一摸,却空空如也。一抬头,见芷仙已坐在梳妆台前梳洗,起身道:“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再多睡一会儿?”

  芷仙嗔道:“天已不早了,诸位姐姐妹子想必都在外面,若不起身,岂不让人笑话?”

  罗权见她一手执着眉笔,回过头,轻嗔薄怒的样子,格外动人。不禁伸手抢过来,要去替她画眉。

  芷仙只是不应,罗权笑道:“岂不闻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硬是夺过来,芷仙只有应他,却是画的歪歪斜斜,还是芷仙自己动手修得整齐。

  二人出了新房,见中堂之上轻云和玉清大师已经高坐。见了二人,脸上都露出似笑非笑的意思。芷仙不禁脸红,倒是罗权毫不在意,拉着她的手上前拜见,又敬了谢媒之酒,才算是最后礼成。

  二人新婚,少不得蜜里调油一番,芷仙本来是知情解意,温柔善良的可人儿,罗权又是加意呵护。白日里二人谈些诗书,或切磋琴艺,到了晚间则携手同入罗帐,共赴巫山云雨。罗权静夜中思,只觉得这实是自己穿越到蜀山来之后最快乐的一段日子,当真给个神仙也不去做了。他两年来一直颠沛流离,这时安稳下来,又有解语娇妻相伴,一时间居然起了隐居出世之念。

  轻云与玉清大师就在此地暂居下来。轻云本来与师姐吴文琪约好,要在二月初三前,去衡山帮玉清大师的忙,玉清大师见张琪与在凝碧崖玩的甚好,也不急着离开,都在此地辟了间静室暂住。英琼仍在凝碧崖修行,每两三日乘神雕往还一次。

  如此过了十余日,这日已近黄昏,罗权信步转到屋后,见后院花畦之中,芷仙拿着一把长竹花剪,正在收拾那里新栽的菊花。

  芷仙平日里在家中做小姐的时候,便最是爱花。这时见后院有个抛废的花畦,正好与英琼曾至凝碧崖住过,便将那里开的好看的上品菊花,移植了数栽过来,那菊花也不知是什么异品,在这早春时节,居然还常开不败。

  芷仙因怕泥污了衣服,两只长袖挽起,露出一双又白又嫩新藕一般的皓腕。一手提着一个竹皮编成的花兜。里面已放有十几朵碗大的白菊花。云裳锦衣,朱唇粉面,站在万花丛中,夕阳影里,越显得玉肤如雪,洁比凝脂,花光人面,掩映流辉,神采照人,艳绝尘世。

  罗权见这情形,不禁看得呆住。他这位小妻子,初见时固然是姿容秀美,惹人怜爱,这些日子受了雨露滋润,愈发显得人比花娇,光彩照人。

  芷仙见罗权行来,便向他微微一笑。这时天色渐暮,夕阳已薄崦嵫。园后山壁,被天半余霞蒸起一片紫色。暮鸦阵阵,噪晚归巢。寒风生凉,花畦中的寒葩,明一片暗一片,随风摇曳,显得十分萧索景状。罗权见那夕阳的光影投在芷仙身上,映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心中忽然起了一种莫名的思绪。

  就听耳边有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回头望去,见是玉清大师,正注视着二人。便道:“大师因何叹气?”

  玉清道:“你二人当初虽然饱受折磨,如今是何等美满。可是花不常好,月不常圆;人生百年,光阴有限,转眼老大死亡,还不是枯骨两堆?虽说心坚金石,天上比翼,地下连枝,可以再订来生之约,到底是事出渺茫,有何征信?现在虽然快活,这无情的韶光,转眼就要消逝,叫人想起,心中多么难受呢!”

  罗权听了默然不语。他此刻剑术已经修成,就算不得长生,将来还要受雷劫之苦。但至少有数百年的寿命,芷仙却是修仙不成,不过数十年之后,就要化为一堆白骨,况且凡人年华易逝,终要慢慢老去。到时他形貌犹如少年,芷仙却慢慢变老,让她如何堪受?

  他看着芷仙,心中忽然变得空落落起来。芷仙正忙着拾弄花草,不知道二人说了些什么,见罗权怔怔愣在那里,站起身来,奇道:“夫君与大师在说些什么,怎在那里发愣呢?”

  罗权呆呆站着不动,芷仙又唤了两声,这才猛省过来,他向玉清道:“大师金玉良言,发人深省,请随我到堂上说话。”说着拉了芷仙,一起到了中堂,请玉清落坐,又叫了轻云过来。

  芷仙被他弄得一头雾水,直到众人落坐,罗权才把玉清大师所说的话讲了一遍,这才说道:“我本来得了芷仙,原想过那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没想到人仙殊途,终究不同。还请大师教我。”

  芷仙咬着嘴唇,脸色有些发白。她毕竟是长于书香世家的小女子,在失身于妖道之后,才有了出尘之念,这时与罗权婚后,琴瑟和谐,夫妻感情深厚,那求仙的念头就慢慢淡了。这时想起丈夫道术已成,自己只是肉体凡胎,数十载之后,他依旧青春年少,自己却要变成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妪,直至老死,那种感觉,想起来便让人不寒而栗。

  轻云皱起眉头,望向玉清大师。玉清沉吟道:“神仙中夫妻同修的,所在多有。不说远的刘桓注籍,葛鲍双修,便是你前师妙一真人,也是几世夫妻,始终真灵不味,同修往还的。只是芷仙遭逢大变,失了真阴,根基大损,今世剑术已经无望了。我意有两条路走,你二人可择其一。”

  罗权与芷仙同道:“愿闻其详。”玉清道:“你二人虽失了童身,不能证上乘功果。但服了追云叟的补髓益元神丹,增益元气,大是有用。我意将芷仙带回玉清观,传她佛门定神心法,面壁十九年之后,送她兵解转世,再入凡尘。到时罗师弟想必道法也成,到时我必前往接引,你意如何?”

  罗权听了不禁犹豫起来,望向芷仙。芷仙一听居然夫妻要分离十九年,脸色不禁变得煞白,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罗权向她微笑了一下,才道:“不知大师第二个法子如何?”他不愿听玉清的法子,不仅是十九年夫妻分离之苦,实在太长。更加上他虽然熟读蜀山原著,所知道的,也不过是未来三五年内的变化,至于后面会如何发展,他则全然不知了。失去了前知的先机,万一有什么闪失,他怎能失去这位好妻子?

  玉清微叹了一声,道:“罗师弟儿女情长,将来情孽牵扯,魔劫恐怕不小呢。”也不等罗权说话,续道,“若想渡芷仙修道,却也不是没法。听说当年长眉真人曾炼有一种灵丹,对于失了童身的人,补益元气,最是有用。妙一真人夫妇,当年都曾服用。服了此丹,虽然天仙位业难期,但地仙却是有望,将来长生不死,遨游十岛三山,仅百九十年要渡一次道天四九天劫,较为难熬。”

  罗权喜道:“不知此丹何处可求?”

  玉清道:“此丹甚是难炼,家师当年曾助真人护法,炼此丹时,颇干天忌。成丹之时,十不足一,只有四粒。两粒由妙一真人夫妇服了,一粒赠了真人当时的师弟,另一粒被叛出师门的灭尘子盗去,都已湮灭难寻。你要寻此丹,只有重新做法,再炼一炉了。”

  罗权问道:“不知炼此丹要些什么材料?”

  玉清道:“炼制此丹,需要阴阳之火交流,因此须有一件纯阳之宝和一件至阴至寒的法器,两相交替作用,再辅以三味真火,材料中各种灵草,还不算难寻,最难得是千年灵物的生血,最后还要古仙人的一种灵丹,作为引子,才能炼成,那灵丹被古仙人藏在鼎湖天书玉匣之内,非有大机缘者,绝得不到。至于最后成丹,能余几粒,只看天意了。”

  芷仙虽不甚懂,但听玉清大师说的,也知道件件都是旷古难寻的奇物,自己夫妇再有机缘,怎能件件到手。她站起身来,声音微微发颤,说道:“夫君,不如依大师所言,芷仙去随大师学道去罢。”

  玉清道:“修仙之人,岁月漫长,十九年转瞬即过,师弟何必担心?”

  罗权站起身来,拉住了芷仙的手,“我夫妻历经磨难,能成夫妇,实在得天之幸,绝不敢再起分离之意。大师所说的法子,虽然艰难,但抱定信念,人未必不能胜天。小弟决意穷毕生之力,求此灵丹,总要助芷仙登上仙道才是。”

  玉清听了,倒不意外,像是早知道罗权会这么说,笑道:“罗师弟既发宏愿,上天也必感你二人深意,我与周师妹竭力助你,总要让你早成心愿便是了。”罗权牵了芷仙,向着二人拜倒,“大师与云姐,为我夫妇如此费心,实在惭愧。”

  轻云连忙扶起,说道:“我二人是通家之好,这些话以后不必再说了。如今已到二月,我将与大师往衡山一行,不知你今后如何行止?”

  罗权笑道:“我意与你二人同往,顺便拜见追云叟前辈和周老师。芷仙与我同去吧。”

  芷仙犹豫道:“妾身身子娇弱,不堪长途跋涉,恐有碍夫君大事……”

  玉清笑道:“这却无妨,待我用佛门心光遁影之法带你,相隔千里,不过一个时辰即至。况且你服了朱果,又有灵丹补益,回头我传你一门静修的心法,虽不能像罗师弟一样修成剑术,绝迹千里,但强身健体,绝不输于一般江湖上的侠女了。”

  芷仙虽然性子柔弱,但骨子里颇带着一种坚韧。丈夫剑术已成,将来至少是剑仙一流人物。自己限于后天之质,不能成就,却也要多加努力,以免成为他的负累。便向玉清大师施了一礼,谢过她指点之恩。自随她修习心法去了。

  罗权微笑不言,他要随轻云及玉清大师同往,却不是一时心血来潮。算算日子,二月初三,该是戴家场斗剑之期。慈云寺斗剑的一些魔道余孽,和峨嵋剑老少要在那里有一场争斗,还有数名前辈剑仙出场,如怪叫化凌浑等人。他此去衡山,一是带芷仙在江湖上见识一番,二则也是想与凌浑攀攀交情,要知不久之后就是五月端五破青螺的日子,凌浑要得鼎湖天书玉匣,取天书灵丹,和匣中的九天元阳尺,收徒授艺,开创雪山一派。那九天元阳尺是纯阳至宝,对于修炼玉清大师所说的灵丹,最是有用。

  何况他在枣花崖黑谷时见过公冶黄,曾说他与此宝有缘,若是助他去得莽苍山中的冰蚕,将来必有厚报。此老是异派剑仙中第一流人物,他早存了让其帮忙炼丹的意思。此中之重,就是要得鼎湖天书玉匣,几个重要人物,都在戴家场,他焉有不去之理?

  芷仙随玉清大师修习了两日,果然颇有助益。脸上渐渐变得容光焕发,连气质也愈加显得冰清玉洁起来。罗权甚至邪恶的感觉到,在晚间的夫妻之事中,芷仙的持久力似乎也愈加强了些。

  又过了两日,到了二月初二,龙抬头之日。众人与英琼告了别,随后站在院中,芷仙看着后院新手移栽的数株黄菊,依依不舍。罗权笑道:“日后尚有回来之期,何必留恋?”玉清牵了芷仙的手,另一手拉了张琪,运起佛门心光遁法,金霞一闪,便已不见。

  罗权则与轻云同驭剑光,飞至百余丈上的高空,两道白光,如追云掣电一般的飞去。不消两个时辰,已到了长沙城内。在城外偏僻之处落下地来,才见玉清与芷仙早站在那里等候。

  芷仙头一次被人以仙法带着远行千里,在半空中只见到四周天风阵阵,脚下大地景物如飞一般的掠过,奇景不可形容。想起丈夫飞行绝迹的本领,更加起了修炼之心。

  玉清与轻云道:“明日是戴家场约定与吕村比武之日,我等需要前往。你夫妻二人,可与我等同行么?”

  罗权站在芷仙身侧,道:“此地离衡山不远,我意先去衡岳后峰,探访追云叟与周老师,云不妨与我同去吧。”轻云多日不见父亲,也甚是想念,便与罗权夫妇同行,玉清自带着张琪去戴家场了。

  便由罗权带了芷仙,三人同上衡山。到了衡山后峰,珠廉洞,见着了追云叟的大弟子岳雯,原书中说他是书中第一等的美少年,与阮微齐名,罗权打量之下,果然生得唇红齿白,眉目英俊,比自己强胜多了。

  偷眼看看芷仙,却见她峨眉低敛,随在自己身侧,只随着罗权向他施礼,不肯多说一句。心中不禁偷笑起来。

  岳雯见了罗权等三人,很是礼貌,罗权和轻云因周淳算是他的师弟,都以晚辈自居,岳雯连称不敢。末了才道:“家师本来上月十五从慈云寺归来后,一直带着周师弟在此处修炼,前两日忽然说最近有人要找他的麻烦,匆匆收拾了,移居到九华山妙一真人别府去了。”

  罗权不禁笑起来,他知道此老行事诙谐,随心所至。倒不在意,向岳雯告辞之后,便出洞来。这时轻云道:“我与文琪师姐约好了在长沙相见,时刻不早,我且先行一步了,明日再见罢。”又与芷仙道别,二女相处数十日,颇有些依依不舍之情,留恋了好一会儿,轻云双足一踏,化作一道青光,腾空飞去。

  芷仙看着轻云远去的影子,幽幽一叹:“夫君,芷仙真能像轻云姐姐一般么?”

  罗权用手揽着她的香肩,笑道:“你没听大师所言么,那灵丹是长眉真人所遗的丹方,只要凑齐材料,待你家夫君把那丹药炼出来,保管你资质大进,那些正道侠女,多半还要来羡慕你呢。”

  芷仙却并不见如何高兴,她微微侧身,将头贴在罗权的肩上,幽幽道:“夫君,芷仙要求仙道,只是想人间数十年匆匆寒暑,想求永世厮守。芷仙宁愿去受那十九年修炼离别之苦,却不愿夫君为了此事有什么危险,若要亲身涉险,万望念着芷仙此心才好。”

  罗权听着她温情软语,心中也不禁感动。“芷儿你不必担心,这事我心中自有主意,虽然机缘难求,我想有几位老前辈相助,未必不成。你不必太过挂怀。成与不成,今年想必能有一个了断了。”

  芷仙听他叫得亲昵,不禁有些羞涩。她自幼诗书传家,向来端庄守礼,最是面嫩。这时还是白日,虽是两人独处,听罗权叫她闺房中的昵称,仍然有些害羞,悄悄将头转了过去。

  二人携手同游,边赏玩这七十二峰的风景,边缓步下山。虽然山路难行,但芷仙近日来修习内功,她人本来聪慧,这几日颇有些根底,身体更加轻健,比在闺阁中做小姐时强的多多,又有罗权携带,这崎险的山路,却也并不难行。

  二人说说笑笑,走到前山,这时雾气愈加深厚,四周一片白茫茫,罗权目光虚室生电,还可在暗中视物,芷仙却只能看到周围数丈,外面都茫茫的看不清楚。罗权道:“这里云雾屏蔽,地势奇险,不用久留,我们下山去吧。”

  芷仙自无意见,罗权正要驭剑,前面忽然有两道蓝光闪动,芷仙好奇道:“那是什么?”罗权却闻到一股腥臭之气,未及用手去摸,已闻鼻息咻咻,非常粗猛。罗权心中一惊,此地深山大泽,人迹罕至,莫非是什么异兽?一手将芷仙拉到自己身后,另一手已拔剑出鞘,意随心动,一道白虹闪起,就听见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吼,白光亮过,前面一个有水牛般大小的巨兽,全身生着金毛,头颅正冲着罗权冲撞过来。

  罗权挥剑斩去,那怪兽似是怕了罗权的宝剑,向后退去,退的稍慢,头上的金毛已被斩了三绺下来。罗权哼了一声,还待追去,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谁伤我守山神兽?”

  罗权退后一步,按剑站定,看到前面出现两个青衣女子,眉目间带着英气,十分俊朗,只是目光中带着几分傲意,让人看去有些不喜。

  罗权退到芷仙心侧,见她俏脸煞白,显然受了惊吓,大为心疼,捏了捏她手心以示安慰,才道:“在下罗权,来衡岳后山访友,你这护洞神兽无故拦住去路,惊了我的妻子,不知是何道理?”

  两女听了罗权的话,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和芷仙,忽地笑道:“你就是那个宁要美人不要仙道的罗权么?果然男的英俊,女的秀丽。你妻子是肉体凡胎,你何必带她到高山之上,这前山是我师金姥姥罗紫烟禁地,你等贸然来此,徒受惊扰,又能怪谁?”

  罗权冷笑一声:“尊驾此言好生无理,感情这岳麓七十二峰是你家开的,要来此地,得先向你报备不成?”

  那女子柳眉一轩,还要反驳,另一女拉了下她衣袖,道:“师姐,明日就是戴家场比剑之期,你不是要先找那妖道报仇么,还不快去?”说完二人即化作一道剑光,破空飞去。

  罗权哼了一声,回头见芷仙脸色苍白,知道这位妻子遭逢大变,性情有些敏感,方才两女的话,有些恐伤了她。便笑道:“如今你也知道,正派中侠女,未必都是像轻云姐那般性情温柔好说话的了吧?颇有些自命不凡,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这些人说些什么,无须太过在意。”

  他见芷仙仍不说话,便道:“这是我想的少了,让你无端受些风言风语。不如我送你回凝碧崖借住些日子,等我事毕,再来接你如何?”

  却见芷仙摇了摇头,“你我夫妻一体,有什么话夫君听得,芷仙却听不得?芷仙虽不能为夫君分忧,些许冷语,却也不会放在心上。”

  罗权看她目光坚定,感受到她的一腔柔情。再说什么情话,倒显得多余了。抬头见四下无人,便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瑶鼻。芷仙“啊”了一声,脸便腾的红了。

  二人说说笑笑,下了衡山,那戴家场在长沙城北六十余里,罗权见天已近午,便在长沙城内找了地方吃饭,准备午后再行,黄昏之前,怎么也能赶到地方了。

  用过饭后,罗权在城中雇了马匹,骑马陪着芷仙行路。芷仙自从服了灵药,又随玉清大师修习内功心法之后,愈加身轻体健,这时骑上骏马,披上一件大红斗蓬,俨然有几分英气,就如江湖上的侠女模样。

  行了约两个时辰,远远见到一座山谷,罗权用马鞭指道:“那里大概是戴家场了。”正说话间,就见山谷之外不远处,有数道剑光,或青或白,正在半空中上下翻飞,仿佛有人在那里交手。

  芷仙这时也见到了,问道:“夫君,是否要过去看看?”

  罗权摇摇头,“看那剑光来数甚杂,必有正邪两派门人在那里相斗,飞剑无眼,难免误伤。我先送你去见玉清大师等人吧。”

  芷仙乖巧的“嗯”了一声,二人拨马欲行,这时天空中一道较弱的剑光,本来被挤在外围的,忽然远远的飞了过来,落在二人面前,罗权勒住马缰,见是一个身材矮小,十分健壮的中年汉子。

  这人见芷仙长的漂亮,两只眼睛便不住的上下打量,问道:“二位是从外地来的?”

  罗权哼了一声,他见这人剑光驳而不纯,知道修习的时间未久,剑术只是初成,尚不放在他的心上。也不答他的问话,只是道:“你是什么人,拦住我的去路?”

  那人见罗权十分傲气,一时摸不清他的来路,倒不敢造次,说道:“我姓罗,人都叫我罗九,是此地吕村的教师。只因我等约了戴家场众人,明天聚会。今天有两个女子,无端来找我们的麻烦,被华山派门下郭仙长和吕道兄困住,正要成擒。二位若是无事,还请速速离去,免遭误伤。”

  “华山门下?”罗权一听这四个字,眼睛便咪了起来。华山烈火祖师门下,与他有灭门的深仇,从来不敢或忘,今日见到他的门人,心中一股怒火便燃了起来。

  罗九见罗权的神色不对,也不敢大意,说道:“这位朋友,还不离去么?”

  罗权忽地笑道:“原来如此。我等是来此地寻人的,麻烦朋友指示一条道路。”

  罗九见他并不纠缠,松了口气,说道:“不知要寻哪里?”

  罗权笑道:“戴家场!”他这三个字略略托长了音,说到最后一个字,腰间的霜镡剑猛然出鞘,一道白光向着罗九直刺过去。

  罗九大惊失色,忙将飞剑运起抵挡,但已经慢了一步,只能驾住罗权的剑光,却不能反击。罗权出剑时早计划清楚,暗中将太皓戈运起,两柄戈头交叉成剪形,向着中间一绞,罗九的飞剑本来火候未到,不是罗权对手,又被双戈一绞,本来黑漆漆的戈头乌光大作,围着飞剑只一绞,便成碎粉。罗九吓得心胆俱裂,知道遇见正道中的能手,不敢纠缠,转身逃去。

  罗权也不去追,只是冷眼看着,见远处那两道青荧荧的剑光被数人所迫,光芒愈加黯淡,不禁笑道:“想必是先前我们在衡山上遇到的那两人,仗着一点本领,也敢闯来这里。这回怕是遇到铁板上了。”

  芷仙柔声道:“那两个女子说话虽冲了些,却都不是恶人,夫君如此本事,便救她们一救吧。”

  罗权哼道:“这些正教中弟子,仗着有师父撑腰,行事向来胆大无忌,偏又本事不高,四处惹祸,我才不去救她们,让她们吃些苦头才好。”

  芷仙知道罗权仍为那两女在山中时对她冷语而耿耿于怀,不禁抿嘴轻笑,软语道:“那两人说话虽辛辣了些,心地却不恶呢。若是真落到妖人手里,有个什么闪失,多么让人难受呢?”

  罗权见她说话的神色有些黯然,知道她有些自感神伤,忙道:“既然芷儿这样说了,我便去救她们一番,只愿这两个恶女人,不要恩将仇报才好。”看了四周一眼,说道,“你在此地等我,那些人虽是邪派,却也是修道中人,不会对凡人出手。我把霜镡剑给你护身,去去就来,你在此地,千万莫要离开。”说罢飞身下马,一道白光掠去。

  在山前被困的二人,果然就是罗权夫妇在衡山上遇到的两女,她二人都是衡山隐居剑仙,金姥姥罗紫烟的弟子,人称女飞熊吴玫和女大鹏崔琦的便是。这两人在正月时在此地游玩,无意中被罗九请来的帮手,华山烈火祖师门下弟子郭云璞擒住,还是后来被戴家场请来的帮手,烟中神鹗赵心源救走,二女气愤不过,回山找师父相助,罗紫烟却已出行到外地访友去了。二女只得用师父的灵丹,将被污的法宝飞剑重新炼过,然后又拿了两件法宝,回来向郭云璞寻仇。

  谁知吕村此地这时聚集了不少厉害人物。慈云寺破之后,一些漏网余孽,全在此地汇集。村中除了金身罗汉法元坐阵之外,还有九尾天狐柳燕娘,三眼红蜺薛蟒,飞天夜叉秦郎等人,二女一潜进去,就被外围巡夜的秦朗发现,他一声呼哨,喊来郭云璞和罗九等人围攻,只用了九柄血焰叉,就压得二女飞剑抬不起头来。

  秦朗见二女生得丰神俊秀,仙根仙骨,便动了生擒之念,想要擒回山去,视作禁脔。便不下杀手,只催动血焰叉进攻,九柄飞叉在半空中盘旋飞舞,九道暗红色的血色火焰,在空中交织成一道火网,把二女的剑光紧紧罩住,左冲右突,也冲不出去。

  秦朗法力本在她二人之上,驾驭着血焰叉,如同戏耍一般。这时忽见罗九远远飞来,大喊道:“有正派高明人物来了!”

  秦朗面色一沉,命郭云璞去挡住来人,随后猛地运动真气,一口暗红色的血光喷了出去,那九柄血焰叉顿时光芒大盛,将半天都隐隐映成了一片红色,空上的火蛇纵横交错成一道火网,二女的飞剑被邪法所污,光芒顿时黯淡了下来,秦朗的左袖一扬,一个红色的皮袋张开了口子,一股粉红色的烟雾飞出。二女一沾,仰天便倒。

  罗权跃入场中,见一个瘦高个子道人迎上前来,也不答话,张手两柄金戈便飞了过去。这金戈被他用本门心法祭炼之后,威力愈加强大,运转如意,这时两道乌光一闪,半空中像是跃起了两条蛟龙,凶狠狠的迎着郭云璞的飞剑一绞,飞剑的光芒被金戈完全压制住,两道乌光一分一合,“咔嚓”一声,飞剑已被绞成碎铁。

  罗权注视着他,冷冷的道:“你是华山门下?”

  这道人郭云璞,自幼在云南深山中,学了一身妖法;又在烈火祖师门下学会了剑术。性情刚愎古怪,与吕村的主人吕宪明同在华山门下。这次应邀前来相助,他见自己飞剑被损,暗暗心惊,一看来人口吻,像是与本门有仇之辈,便喝了一声:“好个贼子!”话音未落,双手向虚空一抓,顿时吼声大作,腥臭之气不绝,像是无数的妖兽从半空中涌来一样。

  罗权吓了一跳,不知什么妖法,忙将金戈收回护身,凝神观看,却见郭云璞做个姿态,转身便跑。不禁失笑。待他跑远,那些凶神恶兽也都消失不见,原来不过是个障眼法儿。

  就只待了这片刻功夫,秦朗已用烈火祖师所传的彩霞红云瘴,将吴、何二女摄走,一道红光,直奔后山而去。

  罗权一时犹豫,不知是否该追。这时半空中忽然落下两道剑光,定晴一看,是一个英气勃勃的青年汉子,和一个中年道者,通了姓名,才知道是东海三仙中玄真子的弟子黄玄极,和三峡洞侠僧轶凡的弃徒,人称烟中神鹗的赵心源。这两个人都是戴家场这段戏中的要紧人物,赵心源更是五月端五青螺峪正邪大会的发端,三人互道了姓名,赵心源急急便问:“罗兄可曾见一个女子,被妖人所擒么?”

  罗权一愣:“一个倒不曾见,倒有两个少女,是衡山金姥姥的弟子,适才被慈云寺的余孽,擒往后山去了。我被一个妖道所阻,不曾追见。”

  赵心源与黄玄极听了都觉愕然,赵心源道:“昨日两位女侠听了佟前辈所言,回衡山去借那五行神火针,怎么又陷入妖人之手了?”

  罗权笑道:“或许她二人有异宝在手,去寻妖人晦气,一不留神中了暗算也未可知。”他们三人不知秦朗手中的血焰叉是新近从烈火祖师手中得到的异宝,方由妖法淬炼过的,一般的正道能手都不是敌手,何况两个初学乍炼的少女。

  黄玄极看了看,道:“戴姑娘说要夜探鱼神洞,凌姑娘去寻她,二人至今未归。不知是否失陷在彼,不如赵兄回山去报信,罗兄与我同去寻找吧。”

  罗权拱手道:“本当尽力义不容辞,只是我妻子还在不远处等我,她不是修道人,此地未必太平。我意先将她送至戴家场,见了玉清大师。至于跑腿送信一事,便由小弟去吧。”

  赵黄二人看了一眼,齐声说道:“也好!”向罗权拱一拱手,破空而去。

  原来这戴家场共有三位庄主,第一位玉面吼白琦,第二位是此间地主,人称飞麒麟的戴衡玉,第三位是个少年名叫许超,三人都一身的好武艺。只因长沙城内有个人名叫罗九,他少年学剑,因为心术不正,被峨嵋剑仙万里飞虹佟元奇逐出门下。回到长沙之后,寻他旧日的仇人,一个姓卫的武师,将其打死。然后在一个叫陈长泰的家中做教习。

  那卫武师有个弟子叫俞允中,商量着要为卫武师报仇,偏偏陈长泰与俞允中未婚的岳家凌操,向来不合。两方在年前恰好相遇,一言不和动起手来,结果罗九施展剑术,凌操与女儿凌云凤都受了重伤。

  陈长泰见罗九的剑术如此厉害,在长沙城内愈加霸道起来,将俞家欺负的狠了,俞允中与戴衡玉交好,便求到他这里,请他出头。正好戴家场与山外的吕村向来不和,两边的人马渐渐凑到一起,事情似滚雪球般的越弄越大,这才有二月初三比剑了断仇怨之事。

  那戴家场的三庄主许超,与戴衡玉的妹子湘英向来交好,有些两小无猜的意思在里面。这几日不知为何拌嘴,湘英使了些小姓儿,说许超武艺太差,将来难免受人欺负。许超生气之下,自告奋勇到吕村下书去了。

  那吕村有金身罗汉法元等人坐镇,十分凶险,湘英见气走了许超,又不放心,暗地里悄悄跟去。结果许超完好的回来,湘英却不见人影,众人十分着急,这才请赵、黄两位会剑术的出来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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