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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残前传(1-4全) - 2,2

[db:作者] 2025-06-27 22:55 5hhhhh 4000 ℃

  典狱长淡淡说:「嘛钱不钱的?乐呵乐呵得了。」

  鱼虽然喜欢女的,可眼前这典狱长明显不是她那杯茶。

  典狱长慢条斯理说:「真俊呐。起来让我瞧瞧。」

  鱼强撑着站起身来。典狱长起身,给床铺让出屁股大一块地方,不容置疑对鱼说:「坐介哈儿。」

  鱼坐在铺上,跟舅舅并排。床铺软软的,铺着老式床单。

  这时高跟鞋皮子味更浓了。鱼低头看着肮脏地毯。那地毯原先大概是暗红色的,现在年久磨秃,泛出屎褐色,还糊满油泥,八成洗不出本色儿了。

  在鱼面前的廉价地毯上,女车长穿着肉色丝袜靠墙歪那儿抽烟,居高临下继续审视,目光直露,瞳孔呆滞。

  鱼面无表情。这丫头向来这样,就算落进狼窝,她也无所谓。舅舅递过来一包烟。鱼抽出一支点上,心不在焉抽着。她对这玩意儿就跟对世间万物的态度一样:有就来一支、没有也不惦记。

     ***    ***    ***    ***

  行进中的货车车厢。

  墩子的瞳孔已经放大,慢慢的能适应这里的黑暗了,隐约看见农机配件、稻草、破行李堆得乱七八糟。一只猪趴在不远处角落里。他朝那猪摸过去。

  猪看见有人过来,腾一下站起来,警惕张望。这猪个头不大,发出连续的哼叽声。丫会咬人么?墩子心里嘣嘣敲鼓,壮起鼠胆一寸一寸往前挪。踩着钢丝、踩在刀口、走错半步就是灭顶之灾。这心跳的刺激吸引着他。这种下一秒就可能被捉住的心跳的感觉,居然让他着迷。

  世上男人的眼神有三种,一是老布什老阿里那种纯呆,二是彬彬有礼点到为止小资型,三是劈里啪啦跑电型。

  墩子现在属于第三种类型,目光带着淡蓝色电弧打出去,啪啪响,火辣辣地疼。小貂禅埋头哼叽,压根不搭理电源。

  墩子连奔太虚射电,没回应,有点儿怀疑人生:不会吧?这年头连貂禅都脑残了?

  终于蹭到貂禅跟前。这里,貂禅身上的香气更浓了,半年没洗过澡,墩子觉得骚香馥郁。

  丫豁出去了,朝那团香气伸出手,慢慢,慢慢。指尖碰到了热热的身子,体表有一层茸茸的刚毛,挺老硬,比奶奶的阴毛硬多了。

  墩子从头到脚都麻了。

  貂禅没咬没叫,只是微微一哆嗦。墩子等了好半天,足足四十秒。

  丫得寸进尺,做出第二次进攻。发凉的手轻轻爱抚女伴的后背,力度稍稍加大。女伴还是没闹。

  墩子心脏狂跳,兴奋幸福,觉得心再跳快点儿丫就死了。丫喘着粗气陶醉地摸;浑圆女伴站那儿没动。黑暗里,两条生命在互相试探。

  墩子轻轻摸摸小母猪的脸蛋,浓情蜜意。女伴很温存。这手感、这气味让墩子晕眩。他牢牢按住女伴后背,女伴居然把屁股朝他贴过来。

  这么听话?发情了?墩子更激动了。丫还没搞过四条腿的呢。他的手慢慢朝女伴后腿中间滑下去,如履薄冰,像收藏家摸瓷瓶、大夫摸心脏。他摸到了一条湿乎乎的肉逼。女伴自动把尾巴歪到旁边,明显渴望进一步侮辱。

  这润滑、这体温和温顺态度极大地激励着墩子。被人不齿的那种禁忌的超强刺激和心尖忽忽悠悠的销魂感强烈吸引着他。丫鸡巴又抬头了,气焰嚣张,像黑恶势力。

     ***    ***    ***    ***

  播音室内,女车长不动眼珠地看着鱼,像孤儿院的忽然发现一活玩具。

  舅舅对鱼说:「咱车长有一耐好,耐看人干。成么?」

  鱼说:「行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她什么都不在乎,毫无追求,过一天算一天,只要有包子吃就OK。表面上任人宰割、貌似被动,其实无欲则刚,你反而没处下嘴。初一那次轮奸以来,她就一直这样,再没对谁动过心。这是一种自我保护,也是一种残疾:对谁都不上心、谁都是陌路人。

  什么亲情?哪有朋友?这世道,全是赤裸裸的利用,你用我、我用你,明目张胆地互相用。到最后,谁能占我便宜?说到底,我能失去什么?谁玩谁?说不准。

  鱼解开衣服扣子,露出奶,软乎、惨白。她像混不吝的野鸡,窑门大敞。这是死掉很久的砗磲,全不设防。

  车长脱口赞叹说:「奶子好大。」

  舅舅的手却直奔鱼的后腰。他仔细摸着鱼的肉皮,来回来去摸,极度温柔,专注而耐心。

  他屏住呼吸,深情地摸,像财迷摸钱、像专家拆弹。鱼觉得这人好怪啊,特别迷恋女人的腰。

  鱼冷眼看看一脸横肉那女观众。横肉变粉蒸肉了,粉扑扑的,喘的气也变粗了,可就是嘴唇紧咬,不言语。好奇、爱看、过了瘾嘿偏不说话,跟色站小白一个操行。

  外部的高压加上内心的懦弱,评论整体去势,这是一个民族的悲哀。不会发声,舌头被阉;光知道傻看,全民脑瘫。鱼无所谓。你们丫爱瘫不瘫!舅舅继续拆弹,横肉接着观看。鱼乐得有大热手给免费揉腰。

     ***    ***    ***    ***

  城乡结合部那个院子。

  老逼操自己宫颈口的那只手手背青筋暴跳、有十三颗褐色老年斑,最大的像一片泡剩的铁观音、最小的有干绿豆那么大。

  干儿巴拉开老逼的手,死死攥住老逼脱出的圆乎乎湿漉漉那团肉东西,就着泡沫、渣滓往里就操。

  肥壮硬实的蘑菇头顶进去,一招得势、步步紧逼,紧跟着操进粗大男根。这鸡巴在老女人湿润的宫颈管里凶狠摩擦着。

  干儿一边操一边低头审视胯下这老太太。老逼感觉孙悟空的金箍棒从她宫颈口径直奔上头顶进她滑溜溜的嗓子眼儿,操进她高热的丘脑。老瞎逼直接被操晕了,没声了。

  就在这时,连续的炸雷嚎叫着砸进院子。干儿抬头,只见一团火球迎面拍过来。

  过了电的老女人慢慢转转脖子,发现脖子还能动。她叫干儿,没回音。

  蘑菇头先生被活活劈死在老逼怀里,头发根冒着淡蓝色的烟。

     ***    ***    ***    ***

  记忆可能失准,尤其像鱼这样开过颅的。

  记忆可能背着你擅自加工、无中生有,也可能移花接木、暗渡陈仓。

  列车播音室里,女车长命令舅舅:「弄她奶。」

  舅舅左手揉鱼腰、右手开始摸鱼咂儿。他闭上眼睛,像提琴师进入了华彩的乐章,兴致勃勃,亢奋不已,极陶醉的样子。

  这左右夹击卸了鱼身上最后一点力气。她快睡着了。

  女车长眼睁睁看别人玩儿玩具,看得还挺过瘾。她脱了裙子抠逼拧腰,屁股往后边墙上蹭。后边墙上在她屁股蛋那个高度有一个镍铜合金挂勾。车长踮起脚跟、绷紧脚面,屁眼儿已经潮润,而且正往钩子上凑。墙上挂勾深深啃进褐色肉眼。

  她一边看戏一边呼出叹息。好戏越来越揪心,哀叹越来越粗。她戴上耳麦,打开播音设备上的开关按钮。

  普通硬座车厢里,扩音器忽然传出女人的呻吟。

  全列车的乘客男女老少一边听着直播一边吃碗泡面,闷头吃喝,踢了吐露稀溜稀溜bia叽bia叽。

  如果仔细看脸,你会发现,这帮傻逼眼睛都离得远、都特小、还对眼儿,迟钝呆傻,先天愚型儿那种。这趟车拉的全是猪。

     ***    ***    ***    ***

  与此同时,在这趟车的货车车厢里,墩子继续摸索女伴热胯。女伴站那儿微微扭腰,默默享受灵巧的手淫。猪胯湿滑不堪,散发牲口骚香。

  墩子对着异类这肥嫩软逼抠摸钩挑。猪逼被抠出更多黏液,湿得越发不象话了。

  墩子鸡巴直硬坚挺,憋得发疼。他脱了裤子,左手按着母猪屁股、右手揪着母猪尾巴,调整姿势,硬鸡巴插进去。

  跟母鸡比起来,猪逼润滑高热,弹性送紧都更合尺寸。黑暗里,小母猪挨着操,还顺从的配合,跟小诗人共享美妙时刻。

  小诗人兴奋得无以复加,一边操一边大把揪猪耳朵。发情母猪还挺淫贱,一动不动任墩子玩弄,骚逼紧紧包着年轻粗壮的鸡巴,怪贪婪的。墩子加力奸淫。女伴静静享受着,还下沉屁股主动迎合凌辱。

  墩子的鸡巴被猪逼烫着、包裹着、磨擦着。他不想短平快结束战斗。

  他慢慢插慢慢捅,不急不慌。操个三五十下就抽出来,手指头抠弄一会儿,再插鸡巴,一捅到底,连根抽出、尽根没入。

  就这样,小诗人操了半个小时,时快时慢。鸡巴泡在女伴滑溜溜的热逼里,很享受,但一直没有要「尿」的冲动。毕竟登火车之前,小诗人已经够累。

  小母猪性情温顺,逼管黏嗒嗒的。墩子感到猪逼口被操出好多鼻涕似的玩意儿,骚腥扑鼻。

  这成就感让墩子鸡巴暴长成了无间凶器。墩子开始疯狂抽送,暴风骤雨式的操。摩擦提速、快乐升级、喘息加剧、惨烈不堪,眼瞅要出人命快要受不住了!又要「尿」了!「尿」之前憋得酸胀难忍,活这么大没这么难受过。

  墩子疼得发出牲口般的吼声,鸡巴紧贴母猪骚逼,狠狠压住那头母兽,身形微动,口水失禁、从下嘴唇淌落,鸡巴在母猪那烫滚的逼里一跳一跳的,哆嗦着「尿」了。

  小女伴并不发声。墩子眼前迷蒙一片。那感觉超爽,简直妙不可言。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原来能得到这么强烈的震憾。

  墩子这回「尿」得一塌糊涂、眼前金星乱蹦,大腿开始疯狂抽筋。

  这次快感空前强烈。他觉得这次尿的东西跟以前尿的不一样,要黏稠得多。好象鸡巴连着脑袋,尿的是脑浆、脊髓液。

  尿完、操完、抽筋停止、心跳平息,墩子拍拍女伴磁实的肉屁股说:「你不会生一窝长人脸的吧?」

  女伴没回答。

     ***    ***    ***    ***

  列车播音室里,车长说:「倒过来弄逼。」

  舅舅把鱼的身体倒过来,屁股朝上贴墙、腿脚弯过来贴住太阳穴。舅舅开始大力手淫鱼的肉逼。鱼被弄得喷水,大量混浊黏液顺鱼的小肚子往下流,开始热热的,到胸口逐渐变凉。这是绝美的画面。

  车长看得兴起,绷紧了脚面。鱼却忽然感觉眼前一切都特无聊。她打不起精神来,主要是浑身乏力。虚汗在她脑门上形成一层薄亮的膜,在灯光下闪着湿润的光。

  鱼倒竖在床铺上,被陌生男猥琐按摩,大白奶被狠狠攥出奇怪的形状。

  女车长靠在对面墙上,头戴耳麦,屁眼叼着钩子、手指抠着逼、眼睛看着凌辱摧残大白奶子,眼神怪怪的。

  那两奶子白花花的,绵软丰满,标致好看,比车长大多了。车长假想鱼是妈妈、是闺女、是姐妹,假想那两团奶子长在她自己胸前、假想舅舅蹂躏的是她。这么想着摸着,呻吟加剧了,她自慰达到高潮;薄薄的丝袜里,脚趾凶狠挛缩。骚逼紧紧夹住手指,屁眼嘬着钩子。

  普通硬座车厢里,扩音器直播着放大了的呻吟。女人的喘息带着哭腔,又自卑又不甘。那是苦海懊恼,是痛苦绝望。

  乘客们一个个面无表情,对这广播毫无反应。其实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有脑仁,一种没脑仁。

  货车车厢没联广播。小母猪侧卧,慈母状。墩子累坏了,躺慈母怀里。

  墩子内疚起来,怕兽灵报怨。此前听奶奶讲过不少这类故事。

  四周一片黑暗。车厢外面,火车钢轮轧过钢轨连接预留缝,咣当当山响。

  墩子坐起来,在黑暗中努力看看身边。他发现刚操过的女伴眼睛这么小、面目这么可憎。

  他意识到这女伴的肉身正在散发一股难闻的骚臭。墩子鼻腔像是又闻见早先闻见过的那股让他恶心的鸡屎味。

  他隐隐内疚起来,听见一个声音说:「看看你干的事儿。你丫还是人吗?」

     ***    ***    ***    ***

  播音室里,鱼觉得后腰、小腿软得像糟面条。她的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她知道她病了,可什么病呢?感冒又不像,就是不舒服,浑身没劲,可能最近累着了吧。她干脆闭上眼睛。

  车长、舅舅劲头渐起,鱼却昏然睡去。她很快看见了小白。

  又回到初一那年的四月,那个下午,灰色水泥领操台前,小白朝她跑过来,满身满脸的阳光。他姓白,上高一。那显然不是第一次见面。跟他怎么认识的?鱼想不起来了。现在,这俩站在山顶,抱着亲嘴。

  鱼被他亲着,喘着粗气,嘴唇凶狠哆嗦,想停可怎么也制止不了,十分的不堪。

  那是鱼的初吻。小白那孙子没当回事,口条灵活,摸奶抠逼,熟练工种。

  小白要插逼,鱼不懂配合,俩人都站着,鼓捣半天也没进去。就这样,鱼已经快窒息了,从没舒服得这么揪心过。

  心跳像抽泣,时断时续,时有时无。分泌像疯了,呱嗒呱嗒的。远处地平线像柔软波动的浪。感觉一切都在倾斜。鱼头晕,大地在倾斜。她晕得厉害。

  一切都在抖动。咣当咣当喀喳咔嘣!巨响连续震憾鱼的耳膜,像要敲碎鱼的耳鼓。

  列车突然出轨,拦也拦不住,如江河日下,像这年头少妇人妻垂直堕落。

  梦被打断,鱼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趴在包厢地上,眼前是暗红色脏地毯,鼻子里是男人皮鞋的气味,她想起来了,这是在火车包厢里。

  墩子也听见一串巨响,天崩地裂。转眼丫就被一股强力甩出车厢。

  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火车外头的斜坡荒地上,青草的香气迅速被黏稠的血腥味覆盖。

  冲出路基的车体扭曲着。无数的玻璃在破碎。人们的尖叫声划破夜空,嗓子都喊劈了。那不是人声,那是屠宰场畜生们发出的最后的声音。

  月光下,那头小母猪玩命往远处跑,百米四秒,矫健神勇,肉滚滚一贴地炮弹。

  墩子追,刚抬腿就被绊倒,低头看,发现是一条胳膊,手腕上有块表,亮闪闪。墩子把那手表撸下来戴自己手腕上,扭头又看见另一具尸体脖子上有一条项链……

     ***    ***    ***    ***

  很夜了。浓浓大雾开始在鱼身边滚动聚积,让你躲不开、摘不净,像哀愁。

  荒草坡上,鱼一直这么仰面躺着,想动动不了、想喊叫不出声。

  忽然,她听见旁边传来低低的吵架声。一个声音说:「就是她。」

  另一个声音:「不是她。」

  「是她。没错。」

  「就不是她。」

  这吵嘴声嘁嘁杂杂,时断时续,支离破碎,吱吱吱吱没完没了,像中国足协内帮傻逼腆着脸蹩镜头。

  过了一会儿,鱼模模糊糊好像看见有人影。再过一会儿,看清了,四个矮子围过来,低头看着鱼。他们穿着深色外套,款式奇怪,看不出年代。外套特脏,都戴着大帽子,五官长相隐在黑影里。

  鱼意识到自己还敞着怀,想系上扣子,可怎么也抬不起胳膊。这时浓雾弥漫地已经彻底遮蔽了月光。

  鱼被四个矮人架起来,腿脚被攥得生疼。鱼被架着走,十分被动,可是自己哪儿都动不了。

  矮子们走得越来越快,鱼感觉自己的脚离了地,身子横过来了,被架着往前飘。

  耳边风声越来越大,没系扣的衣裳像蝙蝠翅膀,在风里呼拉拉抽打。

  感觉飘了很久,终于看到脚下有个别低矮房屋。

  又飞了很久,房子越来越密集,建筑物也越来越高。远处还有更高的楼,说明还没进市中心,可见这地方规模超大。

  四个矮子架着鱼,减慢了速度,逐渐降低、停在一片空场。

  这里好奇怪,没树木,没色彩,一律灰黑;没灯光、像一座睡城。一丁点声也没有,都死绝了似的。

  街上光秃秃的,没车,出租、黑车、瘸逼乐一辆没有。好不容易瞅一车停路边,还不能开,纸糊的,纯摆设。

  空气凝固,时钟停摆。这是哪儿呀?什么鬼地方?

  旁边有一水泥站牌。鱼使劲看,勉强看见两个字:永冥。

  一穿黑棉猴的拿一大厚本走过来,看看鱼,对矮子们说:「错了、拿错了。这次没她。」

  一矮子自言自语:「咋整的?不能够啊。这事儿还真头一遭。」

  黑棉猴把大厚本往后翻了好多篇,指着鱼的名字说:「看,这儿写着呢。她现在没到日子。」

  「咱将错就错行不?」

  「别人行,她不行。」

  「为啥?」

  「咋这老多话呢?赶紧给整回去。」

  很多疑问挤在鱼的舌尖。她想张嘴问,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干着急。

     ***    ***    ***    ***

  列车脱轨现场。现在,喊叫声没了,只剩一片死寂。

  墩子看着眼前景象。火车车厢每节都扭结着,像坏脾气的外太空智慧拧成的麻花。

  玻璃稀碎,满地渣。空气里鲜肉腥膻,浓咸涩甜,弥漫鼻腔。满眼都是破碎的肢体,墩子脚底下全是人油。无数块碎肉软塌塌趴在荒草坡上,哀怨、无助。

  上万块口条下水撒落一地。大肠滑不溜鳅,流得哪哪都是,个别段落还兀自微动,像没死透的蛇。

  人形尚存的猪们姿态各异,有的嘴里被凿进胳膊粗的棒子,有的胸腔被铁管贯穿。

  一米九那大个断成两截。一女的穿着列车长制服,脑袋不见了,腿上是肉色丝袜,蹶着屁股,屁眼夹一钩子。

  墩子在尸堆里撸手表、薅项链、掏现金,越干越起劲。

  一女尸趴地上。墩子把她翻过来一看,是让他「滚」的那个威严老女人,现在一动不动,咧着嘴露着牙床。

  在她旁边,那几个大包破裂,像印尼老妓被无良快刀划开肚皮、内容物哗哗往外流,撒一地。墩子细看,敢情都是钞票。

  墩子大把大把给钞票塞回大包。

     ***    ***    ***    ***

  鱼被矮子架上一座罗锅桥。桥挺老高。鱼伸脑袋往桥下看。桥下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

  正凝神朝桥底下张望,突然鱼感觉后腰被猛撞了一下。她毫无防备,从桥拦杆上飞出。

  重力加速度,鱼向无底深渊坠落。飘的感觉像睡觉。睡觉真舒服啊。最近为什么老这么睏?

  刚睡着,又看见小白。阳光没了,天擦黑,小白带鱼下山,顺手捡了一根粗棍,挺直的,当拄杖。大山静静的,偶有蛐蛐声。山路两边伸过来很多的奇花异草,都是鱼没见过的,那么艳丽饱满;草的香气那么浓、那么纯净,深深刻进鱼的大脑沟回。

  整个世界在她眼里都漂亮起来,连脚步都轻飘飘的。这世界居然这么美好?好得简直难以置信。这是鱼的初恋。男生是这么神秘。小白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她沉迷。其实那味略酸臭,动了情的人愣觉得好闻。这就叫中了邪、着了魔。

  下山的路窄窄的、弯弯的,全是土和石块。忽然鱼被小白拉住,赶紧抬头,看见前面有一条蛇横那儿,灰褐色,怎么也得一米五长。小白说我拍死丫挺的!说着已经窜过去、抡棍子抽那蛇脑袋。那蛇躲了,没躲开,被抽死了。

  小白兴奋极了,比亲嘴都欢实,拿棍子挑蛇下山,像战利品,得意洋洋,俨然一征服者。其实关于这山的神灵、这山里千万年的禁忌,丫知道个逼。不过即使在后来的轮奸事件之后,鱼也没怪他。在那几天的暴虐轮奸过程当中,她体会到了六十七次高潮,这简直是惊喜礼物。那之前她不知道操逼能那么舒坦。

  后来听说那小白暴死,死得离奇。高考丫考上北京一座好大学,天天有人请饭局,有面熟的有面生的,有管他叫侄子的有叫大爷的,不管什么辈分一概跟他低眉顺眼,临走都托他以后记着他们。小白这孙子彪了,托的人太多,丫都记不得到底谁请过他,很快也忘了丫姓什么了,那天夜里喝完回家、过铁道桥的时候忽然内急、掏出鸡巴就尿,不巧尿到桥下铁路高压线上,成了炭。

  鱼被浓烈的血腥气味呛醒。她睁开眼睛,慢慢坐起身来,观看四周,发现自己躺在尸堆里。不远处,墩子正不亦乐乎,满头大汗。

  鱼强撑着站起来朝墩子走过去,大声问:「吗呢嘿!」

  墩子看见鱼,先是一愣,随即大爆发:「说了别跟着我、非不听、非跟着。现在你高兴啦?差点儿把我也毁了。」

  鱼一边系上衣服扣子一边说:「喂,死人的钱你都敢拿?」

  墩子一边闷头把钞票往大包里塞一边说:「我知道我他妈不是人、我不得好死。嘿嘿。可你说他人家我怎么就不死呢?」

  「你不怕被压死?要这么多钱干吗呀?」

  「我要养鸡。」

  鱼听了,噗嗤一笑,心话说,这倒霉孩子脑袋摔坏了。

     ***    ***    ***    ***

  月夜,鱼妈又找到那座小楼。「中心」牌子还在。她直接闯进去,踢开主任室的门。

  屋子里没人,只有写字台。鱼妈打开灯,疯了似的翻抽屉找病历。可抽屉里只有两根圆珠笔,连纸都没有。

  听到脚步声,她赶紧起身回头。还没看清是谁,一拳兜来,击中下巴,比闪电还快。鱼妈感觉忽然撞上提速列车,嘴里铁锈腥香,全是血。

  想看火车头什么样,却什么都看不清。想叫,可下巴背叛了她,顺带手策反了她的眼皮。现在她只剩心跳,这心跳也越来越弱。

  不用再费心吃饭,不用再辨别是非,原来死亡的过程是这么愉快,有点儿像高潮。她手尖脚尖软绵绵的,逼口流出少许黏液。

  她浑身酥软,迈不开脚步。想叫,却怎么使劲都发不出声音。

  好像有人在扒她衣裳。有人掏出鸡巴就往她两腿中间杵。

  她只觉得脑袋肿得跟冬瓜似的那么大,眼皮下垂、嘴里流血、逼里涨涨的,好像还塞着东西。

  她抬头想看清楚一点。可那脸一直朦朦胧胧,像跑了焦的家庭DV,像农历十月一浓浓鬼雾锁死京津塘高速。

  那团血雾里有一张脸贴到鱼妈眼前。牙龇着,凶悍刚硬。

     ***    ***    ***    ***

  荒芜的山丘,有狼在叫。

  鱼和墩子扛着钱,艰难迈步。植被越来越多,好多树露着树根裸着树干,没树皮。

  两人走得呼哧带喘,越来越慢。鱼停下脚说:「不成了。真走不动了。」

  墩子望着远处,看见前边隐约有灯光。应该是个镇子。

     ***    ***    ***    ***

  林区。

  炕上,放羊小孩眼睁睁瞪着窗户,终于没盼到天亮就起来了。

  蹑手蹑脚摸着黑洗干净手,这小丫的溜出家门,又来到树林深处,这个勾他魂儿的地方。

  他还是带着那帮傻逼羊子。羊子们只知闷头吃草,哪知人类的心跳?

  抬头望。这里的铁丝网还那么高。为什么非要圈起来呢?里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太早了,姐姐没出来。蓝蒙蒙的晨雾里,蚊子像雨点儿落丫胳膊腿儿上。

  等啊等,一边巴拉蚊子一边死等。就在丫马上要绝望的时候,吱扭扭一声门响,那姐姐推门出来了。

  看见他,嘴角微翘。那姐姐的脸蛋怎么这么好看?招子这么亮!

  连带得天光大亮。日头打东边草尖上呼啦射过来,像冷轧碳钢刀,明晃晃割眼。

  隔着铁丝网,撒尿女把裤子解开、褪到脚面,让小羊倌蹲她面前。小羊倌伸手就去插逼。

  插了一会儿,撒尿女带着他的手引导他说:「来,这上边儿还一眼儿。」

  小羊倌听话的把手指捅进尿眼。那眼儿红红的、热热的、湿湿的,贪婪嘬着进犯手指,像难民营饥饿的小嘴逮住奶头,发出咕叽咕叽声。

  撒尿女拧着胯仰着脖子哼叽,不知羞耻,十足的母兽。小羊倌想抬头看,可是抬不起头。小脑袋被大姐强力按住。

  大姐的胳膊被铁丝网划破,流出血。母兽高潮亢奋,没觉疼。

  爽过之后,满脸汗珠,喘着粗气,提上裤子,低头望着铁丝网外头的那个小男孩,微微一笑,扭屁股走开。

  小男孩把裹满黏液的手指举到眼前,在日光里仔细观看。女人这么神奇。闻闻。真香。

  慢慢把手指插进嘴里。

     ***    ***    ***    ***

  饭馆、当铺、炊烟味。丰鱼镇市井十足,鱼喜欢这人间烟火。她自言自语:「活着真不赖。」

  墩子闷声说:「有钱真好。」

  进当铺,拿戒指、项链、手表换了钱,加上那两大包,够花十年的。

  临出当铺,墩子顺口问:「哪能租着房子?」

  当铺地说:「我手里就有啊。」

  「院子有么?」

  「好说。要多大的?」

  「十亩、八亩的。」

  当铺的眼珠子直了。

  鱼一把给墩子扽一边儿:「你疯啦?」

  墩子甩开鱼:「那边儿呆着去。这我钱,我乐意怎么花我就怎么花。」

  鱼低声说:「我说你是不是让火车给撞坏啦?那么大院子熬着吃呀?」

  墩子坦然说:「你懂什么?我要办养鸡场。」

  「你还来真的?拉倒吧你。消毒防疫、喂水、打扫,买玉米、水稻、黄豆、蚯蚓回来给鸡做饭。就你这身子板儿,你是那块料么你?赶上闹鸡瘟,那鸡一片一片的死,谁都不收。死鸡了你还得深埋。弄鸡场能玩儿死你。丑话说头喽,我跟家可是油瓶子倒了都从不伸手的主。」

  墩子平心静气说:「我没指望你伸手。既然你摽着我,我租哪儿你别管。你要是自己挣钱去,你爱租哪儿租哪儿,我也不管。」

  一拧腰,鱼出了当铺。

  墩子继续问当铺的:「院子在哪儿?」

  当铺的眼睛转了转,贼光闪烁:「远倒不远,可有点儿贵啊。」

  墩子想遮掩暴发户那种自豪的微笑,忍了忍,没憋住。

     ***    ***    ***    ***

  小镇路口,鱼停下脚步,举目四顾心茫然。

  城和城、镇和镇,哪哪都差不多,楼房马路全一操行,毫无特色。

  鱼浑身不得劲。逼痒,心烦。侥幸从「那边」回来,她得抓紧时间,得好好活。

  人生苦短,她现在有了刻骨铭心的感受。她对钱还是没欲望,有个包子吃就成。她重视肉体满足,她觉得个人快感比什么都要紧。

  犯贱发骚的禽兽冲动越来越猛烈,随时随的爆发,根本克制不了。一句话,她骨子里更淫了。

  一老头走过来,胡子白花花。鱼拦住他直接问:「大爷操逼么?」

     ***    ***    ***    ***

  树林里,小羊倌赶着羊往家走,一路哆嗦。他能听见自己骨头在体内喀喇喀喇互相磕碰。

  兴奋、害怕、紧张、刺激,像狂暴山火,把这孩子烧得小脸通红。

  他浑身软塌塌回了家,踩着棉花似的。进家就趴炕上,纹丝不动,作邱少云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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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镇街头。老头打量面前这姑娘,再环顾左右。没别人。

  鱼面无表情,再问:「操不?」

  「多钱?」

  鱼想想,包子五块钱一屉,怎么也得要高点儿。她毅然决然地说:「一炮十块。」

  老头把鱼拉到路边两座房之间的缝隙,仔细观看,上上下下。

  鱼解开自己衣服扣子,掏出奶,大把揉。奶子里有好多细线连着心拽着逼,揪得痒。

  老头看得激动起来,哆哆嗦嗦抱着鱼就啃。鱼毫不掩饰地发出呻吟。

  老东西多年不举。他一边用手指操鱼,一边伸出湿乎乎的舌头舔鱼耳朵。鱼的耳朵超级敏感,从没被蹂躏过。

  现在那条热乎乎、湿了咕拽的舌头往她耳朵眼里钻,她觉得好玩。对肉体淫乐,她拼命榨取、凶残享受。

  老头加力淫她。她浑身一震,紧搂着老头脖子说:「好了,我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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