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虽然有传闻说，「三只手」中的「开膛手」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却没有多少人真的相信。就连一向心高气傲的姐姐，也认为单凭「开膛手」这一招自己要再练至少十年，才有五成可能达到相同的水平。所以，就算「开膛手」真的是个女人，她的年纪也应当在四十以上，算不得年轻。

　　——却没有想到这个传言竟然是真实的！眼前的美女，左看右看，也不像超过了二十五岁，却能练成「开膛手」这样的绝技，其武学天分，只怕还在姐姐之上！

　　袁车儿很想转身就逃。他估计过，如果和眼前的美女交手，在完好无损的情况下，自己有九成的把握接下她的三次出手。但是美女若第四次施展「开膛手」袁车儿就只剩下三成把握能够逃得性命。

　　不过，人家好歹也救过自己的性命，又是个罕见的大美女，袁车儿实在是不好意思、不舍得、不甘心就这样别过，更别说刚才斩杀「葵花点穴手」的事情，让袁车儿不解中又有着几分额外的想法。

　　「这位……女士，请问要不要我扶一下？」

　　思索了好一会儿，袁车儿还是开口了。

　　解倦月脑中一片空灵，下意思的回答道：「带我走，离开这里……」

　　「什么？」

　　「带我走吧！随便去哪里……」

　　袁车儿一喜，感到黑丝美女身上并没有什么杀气，于是轻轻的来到她的身边将她扶起，向着茫茫夜幕中走去。

　　　　　＊＊＊　　　　＊＊＊　　　　＊＊＊　　　　＊＊＊

　　汉昌警察局，黄警司呆在夜情值班室里与一名妖娆的警花交流着人体知识。

　　「小梅，你的奶子好像又发育了嘛……」

　　「讨厌，还不是你这个死色鬼干的……」

　　「呵呵，你老公也有不少功劳哪……」

　　「别提那个死人了！现在每天一回来就倒在床上，跟个死猪似的……」

　　两人打情骂俏，正在入巷之时，手机的铃声突然不合时宜的响起。黄警司不悦的看了一眼电话号码，脸色微变，柔声对衣衫半解敞开胸怀的警花说道：「宝贝，有事了，你先去外面玩会儿电脑，哥哥等会儿再找你玩儿。」

　　警花小嘴一撇，整理了一下衣衫，撒娇般的说道：「什么事嘛，这么麻烦，还真是烦人呢……」

　　抱怨归抱怨，美艳的警花脚步不停，乖乖的扭着丰满的屁股，出了值班室。黄警司笑着拍了拍警花的粉臀，把门关上，然后脸色一变，接通了手机。

　　「什么事？这么紧急？」

　　「詹唐山已死！」

　　「什么？谁干的？」

　　手机中的声音停了停，沉声道：「是倦月。她用了『开膛手』。」

　　黄警司愣住了。他有多个设想，可是事情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想起了倦月那柔滑的身体，不由得两指捏了捏，仿佛还能回味出倦月那如脂的肌肤。

　　手机里的声音冷冷的传来：「『暗刺』小队已经出发，你立刻带上他们，调查倦月的去向。找到她！抓住她！或者：杀了她！」

　　黄警司呆呆的举着手机，任由它发出「嘟嘟」的声响。他知道，这一夜过后不管结果如何，世界上都将再也没有「三只手」的存在了。

　　　　　　　　　　　　第三话　三只手（下）

　　当袁车儿抱着解倦月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解倦月的身体已经是冰冷了。

　　她就像是得了疟疾似的，身子缩成一团，不停的打着颤，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

　　这不是病。袁车儿曾经见过这种症状。当年他的一个朋友毒瘾发作的情形，就是这样。袁车儿甚至能够叫出这种毒品的名字。

　　——快乐。

　　这种毒品对普通人作用不大，可是却有助于内功的修炼，因此在武林人物中甚为流行。江湖中刀口舔血的汉子，一旦上了「快乐」的瘾，能够摆脱的，一百个里头也难得有一个。而且由于「快乐」可以通过加入某些独特的药材，调配出不同的方剂，让它成为可以控制某些高手的歹毒手段。袁车儿猜测，「开膛手」怕也是这种无耻行径的受害者。

　　这么一想，他对「开膛手」的戒备忌讳之意，却消散了不少。

　　不理宾馆服务员那好奇的眼神，袁车儿乘着电梯，直接到了十一楼的高级双人间。

　　一进门，解倦月就挣扎着站了起来，对袁车儿说道：「热水……泡澡……」

　　袁车儿会意，急忙在浴缸里放起热水，然后扶着解倦月来到浴缸边。正想着要不要出去避一避嫌，却发现解倦月竟然旁若无人的开始宽衣解带，一下子就让袁车儿愣住了。

　　——这可是绝佳的机会呢！

　　——这可是绝美的佳丽呢！

　　一时间，袁车儿的心里开始了激烈的天人交战，委实难定行止。所以，他什么都没做。

　　他只是在看。

　　——看她的美腿是如何一点一点露出。

　　——看她的丰胸是如何一手难以把握。

　　——看她的密处是如何粉嫩娇媚湿润。

　　——看她的神情是如何镇定从容自如。

　　然后，「它」硬了，支起了一个高高的帐篷。

　　看着解倦月慵懒的跨进浴缸，将身体泡在热热的水里，露出一副身上每一个毛孔都痛快的张开的惬意，袁车儿感觉全身都兽血沸腾了。他直想一下子扑上去用最快的速度进入她的身体，和她彻底的融为一体。

　　但他没有、没能、没想这么做。

　　他尊重她，不想在得到她的同意之前侵犯她。这是文明人的基本准则。可惜江湖上，能够自觉、自动做到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解倦月透着朦胧的水汽，微睁凤眼，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她发现，自己对这个还很陌生的男人的好感，正在越来越强。

　　在解倦月的记忆中，每一次她毒瘾发作的时候，就会被注射一管特制的「快乐」，然后整个人就飘飘欲仙，仿佛到了天上。这时候，总会有淫笑着的男人，爬上她的娇躯，好好的快乐一番。次数多了，解倦月的身体竟然习惯了这样的行为，以至于每到毒瘾发作的时候，小屄内就会「水」如泉涌，心中渴求着男人的侵犯，其淫行浪叫，足可以媲美那些站在大街上拉客人的流莺艳妓。

　　但是，现在，在她第一次无法得到「快乐」的时候，竟然第一次遇到了能够在她的美艳躯体下忍住欲念的男人。当解倦月想到这一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居然高兴得想要哭出来！

　　又是一阵恶心和眩晕袭来，解倦月被热水泡热的俏脸再次开始苍白。难受之中，她无助的抓住了袁车儿的手，悲鸣道：「爱我……」

　　「什么？」

　　袁车儿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反问了一句。

　　「爱我……求求你……快……爱我……好好爱我……」

　　袁车儿的理智彻底崩溃了。他完全不忍、不愿、不能拒绝这美女的哀求，三两下扯碎身上的衣服，翻身扑上，一把就抱住了眼前这具千娇百媚的肉体。

　　无需前戏，袁车儿就着热水的润滑，扶着解倦月的细腰，对准了一下位置，屏住一口气，熊腰一挺，涨大若巨龙的男根，如同离弦之箭，飞快的刺入了那柔软丰腴的女体，感受着占有一位绝色高手的难言舒爽。

　　「哦……我要……快给我……」

　　解倦月长出了一口气，半睁着迷离的眼神，开始扭动柔若无骨的娇躯，呻吟着，催促着。被各式各样的男人压在胯下凌辱了那么多次，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做爱原来是如此的销魂，如此的蚀骨，以至于她竟迫不及待的希望体内的阳物快点动起来！

　　被解倦月这么一催促，袁车儿也顾不得体会女阴里的细滑柔腻，开始了在美女身上的辛勤耕耘。伴着解倦月在身下发出的阵阵缠绵入骨的淫靡之音，袁车儿越干越有劲，一边感受长龙上传来的种种与姐姐有所不同的细小差别，一边狂乱的亲吻着美女俏丽的脸蛋。一时间，浴缸里水花四溅，让整个浴室都蒙上了一层水汽。

　　此时的解倦月，真正陷入了冰火两重天的际遇之间。四肢、五脏、六腑中不断散发的寒意、冷痛，与膣内输出的温热、愉悦，交织在心扉之间，搅得她头晕眼花，神智迷离。亦苦亦乐之间，解倦月只能自发的迎合着男人的火热阳具，向「它」无度的需索、挤压。

　　袁车儿的魂儿都快被榨出来了。每当女阴中不自觉、无规律的收紧时，被箍得生生小了一圈的大龙，都会感到强烈无比的刺激。由此带来的愉悦，甚至超过了姐姐的身体。再加上解倦月膣内那一圈圈嫩滑的褶皱，袁车儿竟是忍不住的呻吟了起来，感觉不用多久，自己的精华，就会被这张贪婪的嘴巴给吸出来！

　　果然，不过十分钟，袁车儿就张大了嘴巴，喉中「咯咯」做声，拼尽全力，以一秒钟Ｎ下的频率，发出了最后的冲刺，然后死死的抱住美女的白嫩娇躯，让会阴紧紧的压住女体，尾椎一阵紧收，将一串串高速的子弹，深深的射入子宫之中！

　　身中多弹的美女，双手双脚八爪鱼一般紧紧的缠住男人壮硕的身体，垂死般的扭动着身体。一股强盛无比的热气，从她的会阴出现，顺着诸多经脉，向着身体各处卷去，如汤泼雪，赶得体内麻痹、阴冷、无力、痛楚节节败退。而其中最粗的一股热气，则一路向上，直冲头顶的百汇大穴，阴阳激荡之下，竟是让她眼前一黑，就此失去了知觉。

　　当解倦月悠悠转醒，袁车儿正趴在她的雪白身躯上喘息，小穴中的大龙也尚未软下来。这短短的一瞬间，解倦月却仿佛已历经了千年。前尘往事，在她的脑中，都有些模糊了，唯有身上男子的面容，一如石雕岩刻，再也无法忘记。

　　然后她舒展双臂，无意间发现，身上那种种毒瘾发作时的痛楚，竟然统统不翼而飞。

　　这是怎样的一个惊喜啊？

　　——是他？

　　——是他！

　　——唯有他！

　　——我，是他的了……

　　「主人……」

　　听到这句话，袁车儿吃了一惊极为意外的看着她，心里却隐隐的有些窃喜。

　　——她在叫我吗？

　　——叫我主人？

　　——不是吧？

　　「主人……」

　　——是真的！

　　　　　＊＊＊　　　　＊＊＊　　　　＊＊＊　　　　＊＊＊

　　天色微明。

　　两辆商务小客车疾驰而来，在宾馆附近骤然停下，一下子涌出了一群人。这些人有高有矮，有老有少，衣着杂乱，正宗的一群乌合之众。但是，坐在宾馆服务台前玩ＱＱ农场的服务员，却凭着丰富的接人待物经验看出了一些特异之处。然而她到底是道行太浅，不能准确的判断出那是什么异样。

　　黄竟顾当然知道，这种异样是什么。因为这些人都是他一手从监狱里挑出来的囚犯。虽然这些囚犯年龄不同，职业各异，可他们犯下的罪行却是大同小异：杀人！

　　那让服务员感到异样的，自然就是——杀气！

　　「三只手」虽然是「暗夜」的重要底牌，可是这三只手却并不都是「暗夜」的核心骨干。

　　「葵花点穴手」为人处世怪异反复，不为「暗夜」的首脑所看好。他只是一颗可以使用，但不可大用，更不可在关键时刻使用的棋子。

　　「开膛手」身份卑微，性情柔顺，也不为「暗夜」的首脑所重视。她只是一颗想用就用，不用就可以摆到一旁，发挥某些额外特殊用途的棋子。

　　真正指挥、掌控着「三只手」活动的人，其实只有「大霹雳手」黄竟顾。

　　自从十年前，还是一个小小警员的黄竟顾，因为办案过程中故意冤杀了一个商人，好占有此人的财产，被「暗夜」的首脑抓住了把柄之后，他就先是不情不愿，后来却积极主动的参与了「暗夜」的发展壮大过程。

　　终于，在五年前，「暗夜」把他吸收为组织里的核心，封他为密堂堂主。在警界，由于组织的大力帮助，黄竟顾也顺利的击败了众多竞争者，成为了本市最年轻的警司。

　　所以，现在他才有资格，率领通常由首脑直接指挥的「暗夜」另一张重要底牌，由杀人入罪的高手所组成的精锐小队：「暗刺」。

　　对于首脑让他带领实力如此强悍的队伍去抓捕「开膛手」，黄竟顾在受宠若惊之余，却也觉得有几分小题大作。

　　「葵花点穴手」是组织的普通成员，所以他连「三只手」中的另两位成员都不认识。可是以组织核心成员自居的「大霹雳手」，却对另两只手了如指掌。

　　——尤其是「开膛手」。

　　「开膛手」解倦月能够高居「三只手」之首，其实是得自于一个人口中的一句话。

　　武林中有八位大家公认武功达至超一流境界的高手。这八人的名号，正好可以按照「风云雷电，王侯人鬼」八个字来组合。由于这八位高手的武功难辨高下又明显的高出其他第一流高手，也有人将他们合称为「神州八极」。

　　其中的「疾风剑」文思明，曾经看过被开了膛的一位死者的伤口，沉思了半刻，对自己的弟子说道：「这是『指炁』切出来的伤口！」

　　在江湖中，能够在体内练出「炁」来的人，已经可以算作是一把好手；而能够将「炁」练到外放伤人地步的，无一不是足以称霸一方的狠角色。单凭这一点「开膛手」就足以进入江湖第一流高手的行列。

　　虽然有些酸溜溜的，但黄竟顾也不得不承认，纵然自己将「混元霹雳功」练到了第八层，再借助特制的高钛合金手套之助，闯出了个「大霹雳手」的名头，但离江湖第一流的境界，还是差上了不小的一截。

　　不过，此刻，黄竟顾却一点也不担心「开膛手」可能的反抗。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开膛手」的最大弱点，而他身边的「暗刺」小队，就足以根据其弱点，放翻「开膛手」。

　　黄竟顾的心里，竟已开始想念起解倦月身上那细滑如丝绸的肌肤上了。

　　——他可是不止一次的在她那皎洁的身躯上纵横驰骋了的！

　　　　　＊＊＊　　　　＊＊＊　　　　＊＊＊　　　　＊＊＊

　　解倦月，女，二十六岁，民族不详，本名不详，组织从小收养的孤女之一。初始培养方向为「性奴」，修习「天合内媚功」「凤爪手」，后发现其武学天赋惊人，竟然将「凤爪手」练至史无前例的第十三层，并修得「指炁」，于是修习「胎息易穴经」，培养为组织顶级「杀手」，获得江湖称号「开膛手」。

　　弱点：内力。由于最初学习的内功并非格斗内功，导致内力不足，缺乏持久战斗能力。如果连续三次动用「指炁」，就会耗尽内力，完全丧失战斗力。

　　又回顾了一遍组织里给出来的简易资料，黄竟顾的信心更加充足了。如果不算那恐怖的「开膛手」绝技，解倦月的身手，就连一个二流好手也比不上。为了克制解倦月，这一次来的「暗刺」小队中，有三个人，带上了极其少见的武器：

　　锤。

　　三柄橡木制成的实心短锤。

　　可以用庞大的体积抵消「指炁」强悍杀伤力的扁身短锤。

　　以「开膛手」之能，当她击破这三柄橡木短锤之后，还能剩下几分力气？

　　——这样一个能将娼妓自卫所用的三流武技，生生练到第一流的武学天才，也终究不能抗衡一个组织的力量啊！

　　这样想着，黄竟顾对于如何在组织里，进一步向上爬，又有了更强的动力。

　　至于那个呆在解倦月身边的小白脸，黄竟顾根本就没有将其当成一个问题。

　　——难倒高手会像大白菜一样，满大街都是吗？

　　　　　＊＊＊　　　　＊＊＊　　　　＊＊＊　　　　＊＊＊

　　很不幸，袁车儿这个被当成大白菜的高手，在「暗刺」小队破门而入的时候让黄竟顾的美梦变成了一出悲剧。

　　踹开宾馆房门，第一个冲进去的，是一个因为过失杀人而被判入狱的壮年男人。他加入「暗刺」之后，已经主动杀了六人。当他挥动硕大的木锤，打算一锤子将目标美女打翻在地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却是一只有力的拳头。

　　一拳，正中胸口。

　　第一人，倒下，双手护着胸口，在地上呻吟着，想要减轻一点肋骨刺入肺部的痛苦。

　　排在第二的刚成年少年，愣了一下，大喝一声，再次挥动木锤，向突然出现的搅局者攻去。

　　袁车儿轻松的避开少年的两次锤击，趁他回气的空隙，一脚踢在少年小腹，然后近身一指，戳在少年的「檀中穴」上，这个「抢劫」「强奸」「杀人」犯，就此失去神智，瘫倒在地。

　　看到前两人被轻松的放到，第三人犹豫起来，不敢上前，让在后面督阵的黄竟顾大为恼火。不过，用来对付「开膛手」的三名特攻手已经倒下两个，出于大局的考虑，黄竟顾不得不让第三人退下。

　　他也看了出来，守在门口的这名年轻男子，功夫只怕不在自己之下。就算是把这些「暗刺」都赶上去，其结果也多半是被此人一个个的击败。为今之计，也只有自己出手，看看能不能打开这条通道，好让大家冲进房内，发挥一下人多的优势。

　　这正是他「大霹雳手」的强项！

　　黄竟顾伸出双手，高钛合金手套上放出了淡淡的金光。袁车儿眼睛一亮，带着跃跃欲试的口气问道：「大霹雳手？」

　　「不错。阁下是？」

　　袁车儿露齿一笑：「我不告诉你。」

　　黄竟顾暗怒，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阁下为何不通报一下名号？说不定我们有什么误会在……」

　　话未说完，淡金手掌犹如巨浪拍岸，极其突兀的向袁车儿推去，却是很没有风度的发动了偷袭。

　　袁车儿却仿佛毫不意外，吐气扬声，一拳迎上，气势之煊赫，竟是不在「大霹雳手」之下。「啪」的一声，拳掌正面相交！

　　袁车儿脸上红了一红，身体倒退三步，正想止住，却又潜力未尽再次后退，却撞上了房中的床沿，顿时一骨碌在宽大的双人床上滚了几滚，这才止住去势。

　　再看黄竟顾，却是立在原地，寸步未动，只是面色狰狞，甚是骇人。

　　接下袁车儿一拳，黄竟顾立刻惊骇的发现，这一拳之中共有七股不同劲力，或刚猛，或阴柔，或刚中有柔，或柔中有刚，或横出，或直送，或内缩。他抵挡了第一股劲，第二股又冒出头来；抵完了第二股，第三股劲力紧接着出现；当他千辛万苦的抵完了第六股劲力，终于支持不住，被第七股劲力震伤了内腑！

　　一口鲜血喷出，黄竟顾喃喃自语道：「七伤拳……竟然是七伤拳……」

　　自从数百年前武林大豪「金毛狮王」谢逊说破了「七伤拳」的奥妙，江湖上已经极少有人去练这门「伤人先伤己」的邪门功夫了。措不及防之下，黄竟顾竟是吃了一个不小的亏。

　　可是更令他郁闷的是，还没等身后的「暗刺」成员冲进房内，那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小子，就地一个翻滚，又堵上了门口，看起来竟毫发无损！

　　袁车儿揉身而起，对着黄竟顾就是一拳。刚吃了个亏的「大霹雳手」一时心惊，不敢硬架，急急后退，闪到了门外。袁车儿也不追击。刚才硬接了一记「混元霹雳功」，他也不算好过，只是虚晃一招，钉在门边，暗中调息。

　　面对这样的局势，黄竟顾有些焦急。虽然不太愿意承认，可是他还是明白，解倦月对于组织的重要性，甚至还在自己之上。如果不能完成这次的任务，自己在组织中的前途，可就全完了。

　　于是，现在黄竟顾唯一可以、愿意、必须去做的事情，就是让这些「暗刺」们，用命去换取胜利的可能！

　　「快上！不上，我就先宰了你！」

　　黄竟顾对一名在性虐游戏中误杀了受虐妓女的大叔级杀手下了死命令。可是这个变态大叔，对黄竟顾的吃人眼神毫无反应，反而挑衅的说道：「操，要上也是你小子先上！要老子去送死？没门！」

　　——冲上去，不就成了炮灰吗？这年头，谁比谁傻呢？

　　话音未落，黄竟顾一掌击出，直取这个变态大叔的面门。变态大叔不料黄竟顾行事如此狠辣果断，防范不足，被一掌打下去，立刻脑浆四溅，一命呜呼！

　　「谁若不听从我的命令，这，就是榜样！」

　　在黄竟顾漠视的眼光下，几名残存的「暗刺」交换了一下眼神，两名武功最好的杀人犯并肩站出，齐声一呐喊，端起手中的匕首，就向门口冲去。在经过黄竟顾身边时，两人默契的突然出招，一刺腰间，一刺胸口竟然对黄竟顾翻了脸！

　　——杀过人，并不代表不怕死！

　　——听从命令，恐怕谁都活不下来！

　　——不听命令，也要死！

　　——那就先杀了「大霹雳手」！

　　——这家伙比那小子好杀！

　　——那就杀！

　　——杀了！

　　——杀！

　　这就是几个杀人者在眼神中交流的意思！

　　「你敢……」

　　「宰了这龟孙子！」

　　「一起上！一起上！」

　　「扒你的皮……」

　　刀光闪耀，金掌飞舞，一伙人打成一团，不时有人惨叫着栽倒。

　　袁车儿惊讶的看见本来是一伙的敌人，突然间就起了内讧。一眨眼功夫，刚才还颐指气使的「大霹雳手」，就被手下们反噬而死，全身上下，足足有着二十一处大大小小的伤口。

　　然而，「大霹雳手」的临死反击也绝不是那么好承受的。一番短暂而激烈的厮杀之后，能够还站着的人，就只剩下两个。这两人看都不看袁车儿一眼，在确定了「大霹雳手」死得不能再死之后，也不管一地死伤的同伙，头也不回的狂奔下楼，片刻之间，就没了踪迹。

　　——这就结束了？

　　——这就是江湖？

　　　　　＊＊＊　　　　＊＊＊　　　　＊＊＊　　　　＊＊＊

　　一天之后，在七拐八拐摆脱了可能的追踪之后，乘坐飞机回到了钱江老窝的袁车儿，舒服的洗了个热水澡，打开电脑，开始查看起自己这次在汉昌不经意弄出的大场面，现在是什么结果。这时，梳洗完毕，换上了袁房儿的家居服的解倦月，则自动的来到袁车儿的身后，用那双春葱般的玉手，温柔而又恰到好处的为他按摩起肩背的穴位。

　　——这位威名赫赫的「开膛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宾馆浴缸里与袁车儿欢爱过之后，竟然令人惊异的志愿成了他的女奴，对袁车儿俯首贴耳，唯命是从。一路上，她那温情脉脉的娇柔模样，不知有多少次激起了袁车儿的爱欲。如不是正在逃亡的路上，袁车儿只怕非要弄出个精尽人亡的结局来。

　　「十三杀人犯集体越狱，忠勇黄警司力战牺牲。」

　　……

　　看完网上的新闻，袁车儿彻底的无语了。

　　且不说那「大霹雳手」的真实身份竟是一位正牌的警司，其他的袭击者则是一群杀人犯，这样的事实，对袁车儿心里造成的冲击；光是汉昌警局对整个事件的掩饰功夫，就让他叹为观止。

　　——在新闻报道中，这位黄警司，乃是因为发现了这些杀人犯的可疑线索，遂当起了孤胆英雄，并在这些亡命之徒试图闯入一家宾馆行凶之时，挺身而出，义正言辞的制止罪犯，最后寡不敌众，力战而亡。

　　网上贴出的黄警司照片，与袁车儿看到的「大霹雳手」相貌并不相同。不过袁车儿想了一想，马上就明白了。现在的化妆技术那么高明，这点儿小问题，一看就知。

　　「葵花点穴手」亡，「大霹雳手」亡，「开膛手」叛，这样一来「三只手」就可以从江湖中除名了。

　　想到悬赏「葵花点穴手」的那五百万，袁车儿不禁心里一动，可惜，这是个烫手的山芋，接不得。不过——

　　袁车儿笑嘻嘻的转过脸来，一把搂住解倦月的细腰，心里乐开了怀。

　　——这嫩得似乎滴出水来的美人儿，就算是十个五百万，也换不到呢！

　　——这一次，可是赚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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