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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全),19

[db:作者] 2025-06-27 22:55 5hhhhh 2000 ℃

  「你你你……臭小子越来越贫了,你问问她,长辈们在讨论你的问题呢,你倒是一身的委屈了,是不是丫头?」

  想不到易文突然就甩给她这个难堪的问题,贺兰忽然地就紧张起来,说是紧张,多的还是难堪,她转过脸,有点张嘴结舌,蹙眉狠狠地盯着他,既然他张嘴了,她知道他要说什么但就是不知道他会怎么样说出来。

  「去你的,谁是长辈?被你说的牙都快老掉了。」

  「呵呵。」

  易文看着她受宭的样子,乐呵呵地,其实他倒是没有什么负担了,因为接下去想说的其实刚才在贺兰这已经演练了一遍了,说来说去就是这么一层意思,但是就是当贺兰面还是有点拗口。

  「你。」他指着贺兰,「还是你来说吧。」

  「呸。我说什么?讨厌,莫名其妙,懒得理你们的破事。」

  贺兰没想到他忽然就出这么一招,红着脸站起来,手心攥着那条内裤,还要担心衬衫下意外走光,别别扭扭地逃到楼下客房而去。

  「什么事情?那么认真?」

  亮狠狠抽了一口,他抽烟其实就是个玩,不似易文一口下肚半天才从鼻孔冒出来,他是狠抽狠吐。

  「还不是你,就是想你不要把这博士老婆给溜了。」

  「咳,你们倒真的认真上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是是是,你家里那一大堆太监都没事干了,不过最好你家那个女太监以后不要光顾我办公室,不然我只好去街上办公了。」

  「哈哈哈。」

  臭小子没事人一样哈哈大笑,弄得易文恼火不已,恶从胆边生,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到茶几下面去。

  小子把烟头按在烟缸里,仍然止不住在笑。

  「这样吧,我姐的事情,我来摆平,但是你们常委同志们不要再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彻夜讨论了好不好?你们这样操劳,人民会心疼的。」

  「贫!臭小子,和你说正经的呢。」

  「好好,正经的,你们都不知道我的前面是福地还是火坑就把我按住了往里推,这样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你不要瞎搅油条,筱雅都说过了,人漂亮脾气好,人家有多少眼珠子跟灯泡一样的盯着呢,谁想还会被你这个二婚头慢待了,再说有没有缘分得相处了才知道,你就见了两三次,不过几个小时就阴阳怪气地连个热屁都不放,不是你的为人哦。」

  「唉,不知道是谁在瞎搅和。」小子嘴硬。

  「说实话,你是不是觉得目前这样很好?其实我也不反对,像一家人一样的生活,但是别忘了,我们不是生活在真空,有很多的不现实存在。」

  易文说。

  此时贺兰不在场,他想既然说起来就把事情说透些,免得臭小子装糊涂继续钻空子。他抽出根烟,然后把烟丢给他。两人一起点上。以前常有这样的场景,不过那往往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

  「知道你哄女人有一套,贺兰偷偷摸摸放在房间里那个雕塑我看到了,费尽心机哦,要是早花着心思对付别的小姑娘,也许早就给儿子找到后妈了。」

  话说得有点恶毒,亮有点哭笑不得。尴尬地咧嘴讪笑。

  「不往远里扯了,简单点说吧,我也觉得目前的人选不错,你自己这两天花点心思,再见见面好好聊聊,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试了才知道,你就晃荡着溜一圈,看不出所以然的。其实刚刚就是和她在说你的事,她也觉得你还是得用心一些。」

  「说白了,这边丫头的闺房一直向你敞开不就结了?该不是真的想把她拐到你自己的臭窝才甘心吧?要真是那样想,我趁早让路,干脆这次深圳我去。」

  「神经,瞎说什么呢。」

  亮破天荒地把贺兰被什么事情憋得说不出话的时候喜欢的口头禅都给喊出来了。

  「哦,没这想法啊?那就把老婆给俺留着,自己赶紧找去。」

  易文觉得说得也够明白了,再说也没必要,在这一件事情上,他觉得小子有点犯糊涂钻牛角。他会把心思这么深地放在贺兰身上他倒真的没有想到。

  「其实我觉得她比你姐还像姐,是吗?」

  「呵呵。」笑。

  「知道了,你们的意思。」他说。

  「当然得知道了,在不知道成木头了。」

  易文呵呵笑着站起来,去客房找贺兰。贺兰在里面看着电视,耳朵不知道有没有竖着听外面聊。

  「现在行了,臭小子那里说明白了,在接下去是你的事了。」

  贺兰眉目含情,撇嘴低低地骂他,整个地装糊涂。

  易文恶作剧地把她掀翻在床上,戏弄地去看她刚刚坐过的地方,低下头仔细地找,贺兰开始有点不解,等明白过来,尖叫一声扑上来要扁他。

  床单上有一小块隐隐的印记,是刚才贺兰坐着留下的。

  她把他推开,她的尖叫声已经把亮给引进来了,她扑腾地跃过去坐在原来的地方,将那块印记给遮盖盖住……

  客房里的床虽然是双人床,但仅仅是一米五宽的,与楼上的两米大床根本没法比,坐在床另一侧的易文手一撩就把她给了过去,她一个不注意,重心不稳,再一次双腿高举着倒在床上。

  「干嘛啊,讨厌。」

  她斥责着,但是被他按住翻不了身。

  站在一旁的亮,看着两条白花花的腿,踢打着,随即害羞地紧紧并拢倒向一边,心里痒痒地,欲伸手,但是扯不开面子,他明白易文是在逗趣着想掀起一次狂热的高潮,可是刚才被易文说得心里尴尴尬尬的,脑子里想着别处,竟然一下子对眼前的春光集中不起精神。

  尽管这么多年下来,亮在易文面前对贺兰,多少还是有些拘谨的,不是很放的开,他憨笑着把她半抱着推到易文那一边,自己在床边坐下来,但是感觉很拥挤,挪了一下,还是在床边的小沙发上坐下来。

  易文的活动没什么人响应,闹得有点无味,坐了会,连打了几个哈欠,嘴里嘟囔着。

  「睡觉去了,丫头,你再给他念念紧箍咒吧,让他别太张狂,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要学会芝麻西瓜兼得。」

  「呸……西瓜芝麻,西你个头。」

  贺兰嗔骂着欲起身跟他上楼,但是被易文按住,歪了歪嘴,往正装模作样盯着屏幕的亮那边示意。

  好比给贺兰下了个台阶,有了名正言顺起码可以再赖一阵的理由。

  人其实很虚伪的,很明显心里在想的勾当,却要那么婉转地过渡。

  刚才在楼上他躲避到楼下,现在都下来了,他又要躲上楼,贺兰嘴上在笑他有毛病,但是内心还是有稍稍的感激,心里自然是渴望之中,不过凭良心倒不是因为欲望了,情欲其实已经被这一来二去的弄得消散无遗了,内心到真的希望和亮好好谈谈。

  他出去了,出去前:「老婆要不要给你留门?」

  她伸手要拿枕头砸他,他嘿嘿一笑逃了,顺手带上房门。

  剩下两个人,贺兰热热地看他,可是亮目光却依然停在电视上,她抽起刚才准备奉送给易文的枕头砸到他身上,他才回过神来,咧着嘴笑。

  「你也喜欢韩片啊?不是说韩国男人都娘娘腔吗?」

  他起身凑过去:「可是韩国妇女漂亮啊。」

  她躲闪,但是还是很容易就被他整个揽在怀里。

  「呵呵……」

  「坏笑。」她说。

  「我是笑……」欲解释。

  「我知道你笑什么。」她说。

  「呵呵。」

  「奸笑。」她骂道。

  「没有,是过意不去。」他说话神色变得很诚恳。

  「哦,那上去陪他好了。」她说。

  「呵呵,那留你在这干嘛?」

  他在她面前已经很容易放松了,说话间手已经开始不安分起来。把拖鞋踢掉的时候,顺手把灯给熄灭了,只留下电视机荧荧的光。

  话是这么说,但是在他把身上衬衫剥离的时候完全是配合的,扭捏不再。

  赤条条地肌肤相亲,不再是那种急不可耐,变成了一种温情,静静地躺下,他的臂弯让她枕着感觉舒适厚实。

  「要我替你背黑锅。」她说。

  「什么?什么黑锅?我没有啊。」

  「易文他……」要说出口的话让贺兰觉得自己造作,突然不想说了。

  他捏着她的身体逼她……

  「说是因为我你才那样……」

  「你们俩个真是没完没了了。」他苦笑着叹气。

  「那……就是一点都不关我的事了?」她转过来脸对着他,眼睛幽幽地盯着他。

  他被盯不过,脸贴上去,烫烫的,嘴里呵出的起落在她唇边:「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要是我说他说的有道理,你怎么想?」

  「去,不信……谁信啊?」

  她突然下滑,头钻进他胳肢窝里去了。

  但是他把她抱起来,换了个姿势,整个人侧身躺下,自己身体贴上去,很喜欢这个姿势,身体紧密接触,双手可以活动自如。

  手伸到前面把她的乳房托起来,乳尖挤在一块,很安静地半卧在手掌中,然后腾开一只手,摸索到身体中间……

  把自己顺着滑滑的腔道送到深处后,他贴在她耳后轻轻地咬着耳垂。

  「你这个妖精,你明明知道的……」

  她轻颤起来……竟然全身开始发抖,是那种舒适的不能自持的高潮来临前的那种不能自控,她其实早就想听到这样的话,但是又怕听到。

  「你干嘛要这样……」

  声音夹杂着些许的幽怨。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交媾中的身体因为语言的缘故分了神,竟然松懈了下来,他不由紧紧地靠上去,让身体往里面狠狠地挤压……

  「唔……」她轻呢一声,身体让开些……

  「我来吧。」她安慰着。

  俯在他身上她整个地滑下去,熟练地来到他的中央……将他的身体,以及所有的腥涩整个含入口中……

  一口气咕哝了好久,才吐出来,轻柔地逗弄他的蛋蛋,窗帘外透进的萤光中她抬头看到他的眼睛,霎时变得羞涩起来,不敢去看他,低头对着恢复怒涨的棒棒,悄声地说:「喜欢。」

  简单的淫媚霎时将屋子渲染的情色嫣然,似乎屋里的黑暗都全部褪去了,激情盎然起来。

  他坐身起来,骑上去……但是她继续往下面逃去……一直到了一个合适的距离……天啊,这……他不敢对着身下的女人造次,托在她的腋下要把她往枕边移动,但是被拒绝了,娇柔把他吞噬了,变成了常规的姿势不常规的位置……唇是热情的,舌是贪婪的,他宁愿在此刻升天死去……

  她极尽挑逗能事,口舌之技已使他几乎昏厥,没闲着的双手将结实的臀紧紧地搂着,双手指尖轻浮地在臀缝里弹奏着美妙的音符,女人的心里也在诧异着自己,但就是无法自制地奉献自己,仅仅是因为男人说出了那几个字?

  女人很傻,只是因为男人说自己出内心的一点点小秘密就情如潮水,并非贺兰一直在等待亮这样的表白,这么多年来,肉体之欢已经无数,但是语言之间仍然附着一层膜,最多的是简单的调侃,其他的也只有尽在不言中的目光眼色传递了。

  或许今天亮是被易文逼急了,真心流露,语言情感缺乏至极的贺兰才会回应如此强烈了。

  身体在飞驰,在飘摇,但是亮实在不能承受她突然爆发的带着些许自虐的肉欲盛宴,他几乎是挣扎开来,才可以与她呈六九姿势摆开,将自己的快慰分享一半给她……

  她开始在快慰之中漂浮,但是身体和思想却开始分离,奇怪的很,脑子此时竟然清晰的让她自己诧异。

  她开始害怕脑子里分辨出来的东西:表面上,似乎是自己在两个男人之间穿梭,但是情感归宿却似乎成了一个流浪儿,没有明确的终点,女人渴望的东西一直在虚无中闪烁,情爱的呢喃几乎没有了,除了偶尔的放浪的调侃能短暂地触动一下内心以外,心灵又沉入深渊,内心总是在忐忑不安中度日。

  身体的快感从中间向周边散开,发出呢喃,但还是没有驱散脑海中那股清晰的脉搏,想象依然在飞驰,好像是以前学乐器的时候了,老师老是教导着要学会一心二用,以前怎么也学不会,但是现在用的炉火纯青,脑子在飞驰,身体在享受……

  她拷问自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仅仅是偶尔简单的男女之欢哪怕是普通的一夜情也就罢了,但是延续这么多年的孽缘如今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现在竟然有一种渴望完全将自己的灵肉都托付给他的渴望和冲动。

  这样的诡异念头如果完全把责任推到易文身上已然没有说服力,难道对善解人意的丈夫不再有爱意了吗?回答显然不是,可是为什么对眼前缠绕在一起的男人如此的割舍不下?

  她又一次地觉得无耻,可是身体的渴求以及行动上的献媚成了一个矛盾体。

  他突然急迫地推开了她,估计是怕在她口中爆发,她想抗拒,希望能全身心地迎接他,不管以任何一种方式,只要能使他登上快乐的顶端,在那顶端向自己发出微笑,不管做什么都愿意。

  但是他已经跳起来跪在面前,光线有点暗,但是她能想象他孩子气的尴尬神态的可爱,她微笑着让自己躺下来,张开腿,扶过他的臂膀,说出两个意想不到的字眼。

  「干我……」

  亮有晴空惊雷的感觉,也被新鲜的刺激折磨的兴奋不已,滑腻的淋漓尽致的部位做好了接纳的准备,他扑上去,不等他动作,早早被她牵引着入了密道……贺兰重新昏厥……

  开始继续思考刚才的问题:那么身上的这个男人呢?也是爱吗?刚才暂停似乎没有截断彼此的性快感,刺激的变化以及体位的调整很快把涌动的潮水重新续上了,没有等她再多做思考,他已经开始进行穷途末路的最后冲刺……她不得不暂时抛开思绪集中精神承受他、接纳他、暴风雨很快来临……

  他在怒吼中喷射了自己的琼浆、千军万马地向她深处涌去,贺兰原本是在抽搐中准备歇息的,但是突然高潮猛然地随喷射出现、不能自制的疯狂占据了她,她也伴着他的吼声重重地气喘起来,奋力地在相互的交接部位展开拉锯,癫狂中达到巅峰,在即将结束的时候,她喊出来。

  「我爱你!」

  瞬间,被自己吓住了,她一口紧紧地咬住他的肩膀……

  卫生间,贺兰用近乎冰凉的水直接冲洒在身上,想让燥热的身体尽快降温,开始的时候,几乎是哆嗦了起来,很快适应了那样的温度,情绪似乎有点失控,眼睛有点模糊,似乎有眼泪流下来,马上被莲蓬头出来的水冲走了。

  为适才的忘乎所以,也为对易文的不忠落泪,觉得刚才的表现是对易文的背叛——一直以来觉得是个游戏,即便是单独和亮在甘南的桑科草原纵欲狂欢的时候也不曾有过这样的自责。

  亮进来了,径直冲入水幕之中,接受冰凉的水淋洒,她背向着他,她尴尬。为刚才的放纵。

  他感动,体会她的心情,曾经何时,他几乎把她当作女娲,心中的图腾,希望就这么远远地守望,但是上天,不,是易文给了自己机会,让他可以接近,对她一直怀着近乎仰望的心情,从来没有奢望更多了。

  也曾给自己画了一个圈,这个圈是无论如何不可以越过的,因为易文是胜过血肉同胞的兄弟,不可以不义,不可以得寸进尺。

  今天,在贺兰的痴狂中,敞开的情怀让他感动,尽管感动乃至感激,但是他会把贺兰癫狂中的语言视作中国文字中特有的多重含义去理解,老外的喜欢和爱界限很明确,贺兰的爱在他看来无论如何只可以当成喜欢来理解。

  但是如何以回报她的情愫呢?她可绝对不是简简单单地说出这个字眼的。

  顺着水珠滑下去,他双膝跪地,从后面搂住她的双腿,脸颊贴在她丰润的双臀,贺兰顿时在冰凉的飞瀑中感受到他肌肤的暖意,身体不由自主地转过来,站立不稳不由自主地靠在墙上,把水龙开关压下去,水顿时停止了。

  他的脸正好对在她身体中间,那丛茂密此刻被水流冲刷成柔顺的形状,乖巧地沾附在饱满隆起的阴阜上,他贴上去,霎时将那片柔顺弄乱了……

  女人是水,水沾上了水就变成了精灵,几分钟前还沉浸在自责之中,欲望片刻燃起,自责也成了另一种欲望,此时女人的身体灵气十足,水滴的冲刷把之前的疲惫全部带走了。

  男人的舌,男人的呼吸,融化了女人,毕竟,女人是要臣服于雄壮的……

  贺兰被按伏在台盆的桌面,男人的进攻是疯狂和肆意的,不象之前那样的小桥流水了,女人承受得也是畅撼淋漓,因为顺滑,身体竟然几次脱离,女人婉转雪白的项颈,神态迷离,放浪地将一条美腿搭上台面……

  在雄性试探着再次靠近的时候,雌儿竟然坏坏地用纤纤玉指挡住了桃源……短暂的不解之后,成了惊喜——再次的狂欢降临……桃源之外,另有天地……

  激情终于落幕,愁绪再浮心头。

  整理完毕,贺兰似梨花带雨,娇柔鲜嫩……今天是决意不能相伴天明的,楼上有她的真命天子在接受煎熬,她不能顾自狂热。

  「说话算数,好好待人家。」她说。

  「明白了。」显得格外的不耐烦。

  「嘻嘻,虚脱了,老老实实躺着吧!」

  手指依然交叉相握,但,最终,还是分了。

  轻启屋门,贺兰飘然而出,似一个美丽的精灵,就这么去了,只留下一片怅然……

  一进房门,贺兰不由皱眉,屋里乌烟瘴气的,易文估计根本没有料到她会回来,赶紧从床上跳起来,忙着开窗,开门疏散烟味,换了平时,在房间里抽烟她真的要埋怨了了,卧室里他可是从来不点烟的,但是今天,她理解了他,心里甚至涌上一阵的欣喜,再看他滑稽地穿着内裤在屋里跑来跑去的,忍不住抿嘴笑。

  「好了好了,就是把墙给拆了也要一阵烟才会散的。」

  「干嘛啊,就这么一会把屋子弄得这个样?」她明知故问。

  「呵呵,还不是怕老婆被人拐跑嘛,那样老公可就成光棍了,不过还好,尽管算不上钻石王老五,白银王老五还是能对付的。」

  竟然也坦率,毫不隐瞒自己的情绪。

  「讨厌,就知道耍嘴皮子。」

  她笑骂。

  「干嘛还站那?请上床。」他站在窗边说。

  「行了,你关窗吧,里面弄得像蒸笼了。」正是伏天,晚上外面也是一股热浪。

  「也好,就把卫生间换气扇开着就好了,茅房待久了也就不臭了。」他笑着说。

  上床,搂住。

  「老实交代,干吗在房间抽烟?是不是什么MM勾引不果,心里烦燥?」贺兰嘻嘻笑着问。

  「你。」你易文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呈无限委屈状,猛拍床沿。

  「咳,最毒女人心啊,没错真没错,说的就是你了。」

  「讨厌!」她掐他。

  「其实,今天真的有两手准备。」

  他忽然变得认真。

  「真讨厌。」

  「真的。」

  她转脸,认真地看他,看他那么认真,心里有点慌乱,老公其实心底缜密了得,现在说这样的话似乎把今天的所有都给探破了,脸上唰地浮上股热流。

  「别贫了,刚才和他说清楚了,他同意明天开始全心全意和人谈恋爱去。」

  「假的?真的?」

  「神经病……」

  她骂道。

  「呵呵,孩子妈有着落了,女主人也有着落了……」

  他呵呵地笑着,脸上的笑容轻松、由衷。

  忽然他翻起来,从她身体过来。

  按照两人的习惯,他是睡在这边的。

  可是,她有点担心……果然,他开始在她身上摸索……

  他有个很可笑的缺憾……两人侧位的时候……夫妻之事从另一边总是不得要领,平时两人乱睡,但是只要他忽然要跃至这边,便成了一种象征意义的通告:要行周公之礼也。

  裤裤很快被扒落,贺兰内心惊呼今天要没完没了了……

  熟练地闯入……忽然就停滞了。

  一直等到她扭动着询问。

  「臭小子……」

  忽然就骂起人来。

  「发什么疯?」

  「瞧瞧……瞧瞧……」

  「什么啊?」

  「把俺的东西糟践成什么样了!」

  「闯进去简直就成一根小牙签了!」

  「讨厌……」她奋力推他,但是马上被他紧紧籀住,动弹不得,身体自然立即被填充了……

  这几乎是夫妻二人许久以来最投入的一夜,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实际上自从儿子出生,夫妻之间就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贺兰忙于孩子,易文正在单位接受第二梯队的培养,直到最终因顶头上司因车祸丧身,眼看前景尚好的仕途被另人替代,心情一度郁闷。

  两人夫妻生活几乎一蹶不振,直到被亮攒动着去了南边,孩子渐大,情况才好一些。

  尽管如此,两人的感情生活倒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以前两人就如兄妹一样,后来工作事业不顺心的时候易文也不曾会对贺兰红脸,当然这与贺兰的贤达与善解人意也不无关系。

  梅开二度已经是不多见的情况,但是今天却勇猛地上下其身,最后一次又瘫倒在她身边的时候,不由叹息:「老婆要是你不回来,今夜老公可是要一夜无眠咯。」

  贺兰也甚觉体力透支了,但是心情却是愉悦的,身上都是汗渍漬的,换了平时,早冲进卫生间去了,但是今天却仍然搂作一团……

  台灯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贺兰眼睛半眯着,时间已经是午夜,好像还是没什么睡意,她用毯子将自己整个裹起来,把易文推开,看着他。

  「以后不用担心了,等他们水到渠成,把婚事办了,就不会再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了,他是得有个人管着他了。」

  「你觉得是乱七八糟的事吗?看你乐在其中呢。」易文挪耶道。

  「讨厌,懒得和你说,你想怎么说随你。」她懒洋洋地说。

  他隔着毯子搂着她:「臭丫头,想的好天真呢,你以为你现在开始就是安全的?你太不了解男人了,臭小子会那么容易放了你?一会手表,一会时装,奶奶的还动上雕像了。」

  贺兰想起他从贵州叫人雕刻的玉石雕刻,露出微笑听易文骂骂咧咧。

  「吃醋了?」她逗他。

  「才怪,不回来担心,回来了我又在担心你发情了该怎么办。」

  「讨厌……你说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是,鱼和熊掌兼得。」

  她被说得有点动心,嘻嘻地凑上去,脸靠在他肩膀上:「如何兼得?告知小女子一二?」

  他生气,推开她:「看你这轻浮模样,要是现在在街上,城管注定把你给逮了,纯粹一个可爱的性工作者。」

  「呸,哪里有这么一身正气的,换上制服,一看就是抓那种人的。」

  他把毛毯从她身上扯下来,仍然兴致不断地在她胸前抓捏。她也任由他动手动脚,今天完成了一件大事,小子的事情,得以解决,轻松了许多。

     ***    ***    ***    ***

 

  睡得很晚,但是早早地,贺兰便醒来了,身边,易文正睡得香,睁着眼睛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回味着近来的心情,天花板装修的很精致,边线角落齐整形状优雅,这是夫妻俩花了心思设计的,装修公司也用了心思施工,颜色、风格很协调。

  这是我们的家,她对自己说,同时又歪脸看着睡得很沉的男人,一阵的欣慰和满足,很想拥上去抱一下,但是怕弄醒了他,忍住了。

  整理了一番心情,觉得自己前段时间迷失的有些过头,易文似父似兄,但是自己有些辜负了他的娇宠了。

  就像孩子刚出生那段时间,把他丢的远远的,全心呵护那个肉肉的小玩意,曾经也有过一丝愧疚的过程,但是那种刚为人母的偏心要比这段时间的迷失要有说服力的多,对自己一阵检讨,事情如果对易文有伤害,负责任的应该还是他自己,毕竟亮不能说是完全主动地闯入这个游戏里面来的。

  你也不对的,都是坏坏的你一手促成的,那个女人胆大到敢于做这样的尝试嘛?贺兰盯着他那张一贯稳重的脸悄悄在心里说,也是稍稍地为自己辩护。

  让自己挣扎着坐起来,身上骨头如散了架一样,恍惚中还想不起来怎么会这样,但是马上,想到了昨晚的彻夜癫狂,脸上立即暖暖地浮上红晕。

  起来给他们弄点东西,她心想。

  同时心里继续着刚才的自责,说真的,近年来几乎很少给易文和孩子做早点了,并不是起得晚,主要是他们比较习惯了到外面喝早茶,易文从那边带回来的习惯也影响了孩子,只要不是住在外公外婆那边强强总是被易文带着去茶楼用早餐。

  亮这些天在这里,也没有机会吃到自己亲手做的早餐,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他,心里一阵的颤动,冲进洗手间,开始盥洗,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真香啊,贺兰听到了易文的声音,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别笑话我了,家里没什么准备做早餐的东西。」

  桌上有几个荷包蛋,一小碟面包片,最引人食欲的还算是那小锅面条,浮着几片清脆欲滴的小青菜叶。

  「不错啊,外面都吃厌了,什么都是家里的好。」

  「那干嘛不早说。」她给他盛上一碗,埋怨道。

  「呵呵,没敢说,老婆做家庭妇女就已经够委屈了,怎么还敢拿来当保姆使唤?」

  「讨厌,就知道讽刺人,纯粹的指桑骂槐。」她娇嗔地在他肩上擂了一拳。

  知妻莫若夫,易文岂是不知贺兰的心意,她的举动有点让他心疼,一直以来他就是这么惯着她的,每每她有迁就检讨的表情或行为时,往往易文自己心里反而有点受伤,就如不断长大的孩子突然变得懂事的令人诧异,反而失去了童趣。她难得的脱缰正可以满足了他这种包含兄长父爱情节得以浸润。

  「好吃。」他大口地吞咽。

  「慢点,烫呢。」她提醒他。

  「哎呀,今天食堂开火呀,坏了起晚了起晚了,好东西肯定被消灭光了。」亮突然从里面房间里闯出来,冲进餐厅。

  「给你留着呢,小心眼。」贺兰站起来笑着去给他拿碗,脸上无端地又热辣起来。

  「要不……」

  正嚼着面包的贺兰突然说。

  「什么?」

  易文问。

  「要不晚上叫她回来吃顿饭吧?」

  「谁?」易文不解。

  「他那个啊,女……朋友。」

  「这个……不好吧,他都还不熟,咱们都还没见过面,这样算什么?别把人给吓跑了。」易文说。

  「怎么会呢,要是人家知道他是个彻底的流浪汉,现在至少知道有咱们这样稳定些的朋友,也会给他加点分的。」

  贺兰好像开始坚定了自己的好想法。

  「你说呢?」易文问他。

  亮脸上有点惊愕,没什么表情,听到易文问才回过神来:「算了,没准请不动呢。」

  「瞎找理由。」她嘟囔着嘴。

  「我也觉得不太妥。」

  易文说。

  「有那么严重吗?我可想不到那么复杂的事,不行就算了。」

  各自闷头继续东西。

  「哎,我想到了。」

  早上的贺兰突然唧唧喳喳的像只麻雀,和以往的稳重端雅可不相称。

  「要不就让筱雅去请,就说和咱们说起她,我们一起非要请她来露面。」

  「呵呵,没完了,你说呢?看这位阴谋家的阴谋如何?」

  他问亮。

  他有些无奈,瞪着眼睛朝他发怒状:「多事。」

  她一愣,他可从来没有这样对她说过话,不过既然这么说就算是答应了。开心地站起来:「我去打电话。」

  「算了吧,你通过筱雅,不是又要把她也一起叫上了?」

  「对呀,怎么了?」

  「咳,没怎么,只是……那样一来,四个坏蛋,扯上一个白雪公主,不……别扭死?」

  她知道他是说前两天山上的事情,脸红了。

  「哪有四个坏蛋?坏蛋只有两个!」

  「如果真要叫,还是让阿亮叫吧,也对,过两天就要出门,吃顿饭也算是正常。」

  「先别定吧,联系了再说。」他闷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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