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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顧忌的我們C.1-C.6(中國語注意),4

[db:作者] 2025-06-27 22:56 5hhhhh 8570 ℃

第四章

現在――

一輛銀色汽車駛進狹小的住宅區中,大剌剌停在某戶人家的門口,嚴重違反交通規則的行為讓幾個好事的鄰居想過來訓斥一番,但看清車主的面目之後紛紛打消念頭,把車子當作空氣般忽略過去。

車主從口袋摸出鑰匙,打開掛著『不動』門牌下的信箱。除了廣告信外,大多為水電或瓦斯的繳費單據,他把帳單收進側背包後才進入家門。

「我回來了。」他在玄關外說。

房內充斥著一股烤餅乾的香氣,他蹬開鞋子後循著味道走向廚房,女人忙碌的背影一如既往,他倚在門沿上再次輕喊:「母親。」

女人專注盯著烤箱,對他的叫喚充耳不聞。她帶著耳機,難怪對周遭聲音沒有反應。不動只好走上前,將手搭在她的肩上。

「咦?」女人嚇了一跳,慌忙轉過頭去,看到是自己兒子才放下心來。她拿掉耳機,用半是責怪半是寵溺的語氣說道:「回來了也不說聲,想嚇死我嗎?」

他翻了個白眼:「我叫妳兩次了。」

不動的母親直接當作沒聽見,從冰箱倒了一杯牛奶給他:「洗完手再喝,餅乾還得等等。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了,今天提早下課?」

「……嗯。」他含糊應了聲,總不能說自己蹺課去機場接前男友吧。

「課業如何?負擔重嗎?」她伸手撥掉不動眼角上的透明眼屎,順手撫了撫他的下眼皮,問道:「你也快畢業了,有什麼打算呢?果然還是想做足球相關的工作?」

她暗指續任帝國教練一事。

自閃電日本隊拿下第一屆世界盃冠軍,各中學開始注重足球部的發展,那些創造奇蹟的孩子無可避免地在長大之後名字依然被學校重複提起作為招生宣傳。

帝國學園的校長開開心心的將印有鬼道、佐久間、不動三人的宣傳廣告發送出去後的當晚,正值大三寒假的不動找上門來,開口便是索取一筆金額高昂的肖像使用費。

搶在對方大發雷霆之前,他突兀地提出聘雇自己擔任帝國學園教練一職以抵銷費用。

『很不錯的交易吧?現任監督大可繼續做下去,只要不妨礙我就好。萬一帝國沒踢出成績來也能隨時把我撤換掉,這種穩賺不陪的買賣,聽了我都覺得自己很虧。』

『你有什麼目的?』校長頓了一下,從原先的惡聲惡氣到商量口氣的過程不必耗費太長的時間。

『我需要錢。』

校長放心了,能用錢操控的傢伙再也歡迎不過。他不必擔心對方反咬自己一口,因為教練不需接觸到內部運作:『我給你兩倍,無論什麼方法都要讓帝國在全國大賽拿到冠軍!』

『冠軍?那就得三倍了。而且我提出的練習方案一件都不准駁回。』

各懷鬼胎的他們掛上電話後,不動正式成為帝國學園的足球部教練。

多虧不動這份打工,他們家境逐漸好轉。

三年前自己因心肌梗塞再也無法從事勞動工作,本就貧困的經濟更是雪上加霜,苦了正值青春的兒子必須一肩擔下養家的責任。現實因素讓他打工的選擇有限,萬萬沒想到他的足球才華卻被帝國學園看上,開出高額薪資招攬他全心投入培養下一代球員。

不動別開臉,不願繼續在這話題打轉:「不過就一份薪水而已,妳別想太多。」

女人還想繼續說下去,烤箱正巧發出『叮』的聲音、提醒使用者烘烤時間結束。「唉呀!」她彎腰查看餅乾的烘焙程度,對話暫時終止。不動趁機離開廚房,好躲過母親的過度關切。

客廳不大,一套基本的便宜沙發組和方形桌構成井然有序的空間。桌上擺著兩個籃子,分別放著五顏六色的毛線球和毛織成品,早跟她說沒必要了卻還老接家庭代工,母親的心意讓他好氣又好笑。

她從不離身的隨身聽是他三年前送的生日禮物。母親本身就是愛聽音樂的人,他記得被追債前家裡還有一架黑色鋼琴,母親會陪伴自己敲擊那排黑白相間的琴鍵。後來鋼琴被討債的搬走了,家裡一片CD也沒留下,母親此後絕口不提對音樂的興趣,將青春全數投入於工作中。

他拎了個毛織品把玩,蓬鬆的外觀和『那個人』的頭髮很像。事隔五年自己竟還能摸到那熟悉的粗糙髮絲,雖然是用力朝後扯的暴力動作,他頭髮糾纏在自己指縫間的感覺卻是柔軟的令他不捨鬆開。

鬼道質疑他五年前宣稱出軌的可信度。

鬼道問自己五年後為什麼再度找上他。

壓制自己的手臂雖然不粗壯卻爆發力十足,從足球員標準而言偏於纖細的體型其實由精鍊的肌肉組成。鬼道沒有高大結實的身材,但他在最大限度的鍛鍊之下彌補了先天不足的條件,現在的他已徹頭徹尾是一名專業的足球職業選手。

自己當時還能逞強扯出笑容挑釁他,當真不知死活。

不動現在都還能聞到從口中蔓延的鐵鏽味。和鬼道獨處的那天他質問自己五年前是否說了謊,他沒有正面回應,反而由各種不同角度去嘲笑他小家子氣,竟然在意那件事在意了五年――雖然只是為了掩飾內心震撼的爛主意,可似乎達到出乎意料的效果。

鬼道吻了自己,懲罰性的掠奪自己所有呼吸的空間,透過唇與唇之間的貼合宣告他的支配地位。

結局是他咬傷鬼道,鮮血染紅了他們的視線,卻也點燃雙方都不服輸的硬脾氣。若非音無春奈怕他倆吵架、上樓敲門詢問狀況,也許他們當場便打了起來吧?

「明王,你在哪?」

母親的聲音由遠至近,她抱著一個大盤子,上面裝滿剛出爐的餅乾。她找著不動後捏了一片熱烘烘的餅乾遞到他嘴邊,他瞪了數秒、像是在掙扎要不要作這種難為情的事,想了半天才張嘴咬下。

「好吃嗎? 」

「很好吃。」

得到兒子的稱讚,她笑得一臉滿足:「那你多拿一點分給學生吧!希望他們會喜歡巧克力豆和香蕉乾的口味。對了,源田最近好嗎?」

不動想了一會兒才說:「還行吧。」

「源田太太說他很少跟家裡聯絡,你就多費點心,讓他偶爾打個電話回家裡。」她記起電話中源田太太曾跟她討論次子畢業後的方向,她認為高中時代就賺錢養家的不動應該能好好指點一下她那沒什麼心機的孩子。

提到源田家,不動的母親心中只有感激。

身為望族長女的她不顧父親說的媒,選擇嫁給了剛從大學畢業、在私人企業謀到一份職位的青年。

青年相當有才華,提出的管理改革方案被正打算引進西方經營模式的公司採用,替公司節省不小的成本。眼看升遷在冀時,信任的上司突然捅出嚴重的財務問題,爾後竟將責任轉嫁、歸罪到青年身上。

被逼迫負起責任的青年求助無門,還被判定必須賠償公司的財務損失,本來就沒多少身家的他只好向高利貸借款,一個美好的家庭從此步上了成天被追債的生活。

備受打擊的青年開始酗酒,喝醉時甚至會毆打她和孩子出氣。為了孩子的未來,她以替丈夫背負一半債務為代價,斷然選擇離婚,孩子歸為母姓;雖然從此孑然一身,至少母子倆不必在夜晚擔心遭到男人毒打。

她只是一名沒什麼特殊才華的家庭主婦,只能做做簡單的派遣工作或幫傭,少得可憐薪水沒辦法維持兩人生活,直到以前的花道教師兼好友的源田太太在發現自己突然斷了聯繫、擔心之餘調查了自己的狀況後,打電話說花道教室缺助手,問她能否來幫忙。

長年在源田太太家學習花道的她當然知道人家不缺助手,儘管羞愧於讓好朋友得知自己的悲慘近況,但她太需要穩定的工作了。於是她另外以替源田家幫傭為附加條件,接受了對方的好意。

幫傭時不方便將孩子帶在身旁,所幸小小的兒子很懂事,平時在家就自己看看書、不然就到空地跟附近的孩子踢足球。她曾害怕孩子因為單親問題被欺負,不過看到兒子每次回來身上都只有些許髒污,便逐漸放寬心。

直到某天,明王原本澎鬆柔軟的頭髮突然剃掉大半,剩中間那叢部分挑染成白色的龐克頭;她的孩子乍看之下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眼裡仍藏不住害怕――畢竟這種幾乎標誌著『不良』的髮型,任何家長都無法接受吧?

看著兒子光滑的後腦杓,她才驚覺,自己似乎忽略了很重要的東西。

沒有責怪,她沒這個權力。身為母親卻如此失職,她怎忍心責罵他呢?

忍住內心不斷泛出的酸意,她強打起精神、緩緩撫摸著他的頭髮說:「好酷啊,明王。班上同學看到肯定會嚇一大跳的!」

她永遠記得,明王聽到稱讚後,瞬間瞪大的眼睛洩漏出不知所措。罪惡感讓她很難對孩子的決定說不,既使隱約察覺對方可能交上了壞朋友,她不知道該如何解決,於是繼續放任著……寵溺著……眼睜睜看他墮落……

所幸閃電日本隊的響木監督在關鍵時刻拉了他一把。

如果說源田太太是在自己最貧困時伸出援手的人,那響木監督就是讓不動家恢復成正常家庭的恩人。明王變得更懂事,主動拾起課本,以優異的成績獲得獎學金補助進入帝國高中;她也開始小有存款,對未來多了一絲絲期待。

可是,她又搞砸了。

五年前的某天,她在幫傭時突然心肌梗塞。只記得心臟一疼,整個人就像力氣被抽乾似的癱軟在地,其餘事情就沒印象了。

再次睜眼,她還迷迷糊糊的想著:為何應該在東京上課的兒子會在身旁呢?腦中還在混亂,她的手突然被一道悲傷的溫度緊緊握牢,明王關懷的眼神帶著某種說不清的堅決,輕輕的在她耳邊唸著:「媽,妳別擔心,手術一定會成功的。答應我妳會平安的活下去,好嗎?」

後來她才知道明王在自己還躺在急診室時簽下手術同意書,動用母子倆所有存款――加上跟朋友借的錢支付安裝支架的費用。

這已然超過一般高中生的處理範圍,可是明王做到了,而且做的很好,連醫生都對他的反應能力讚譽有加。

手術康復後,她被臉色鐵青的兒子下令不准再從事體力活,頂多當名SOHO族,錢的事他會想辦法。介於稚嫩和成熟的臉龐沒有對未來的惶恐,明王冷靜的接過擔子壓在他瘦小的肩膀上,毅然扛起這一切。

確定她傷口復原得差不多後,他回到學校,一走就是三年。

這期間明王和她保持固定的通話頻率,每個月都有一筆錢匯進戶頭,她揀著剛好足夠生活的錢和醫藥費花用。三年過後他帶著一張蓋在東京郊區的房契敲門,於是他們賣掉愛媛的家、搬到現在的房子。

兩人在慶祝新居落成時她突然想起,是誰在危急時刻雪中送炭?他這才報出源田幸次郎的名。

世上竟然有如此巧合的事?源田幸次郎正是源田太太從初中就住在東京分家的次子。兒子不但跟恩人的次子成為好友、並再次受到幫助,她由衷感嘆緣分之奇妙。

「我走了。」不動穿上鞋,接過她手中的盒子,說:「源田我會找時間跟他說。下次去醫院是什麼時候?」

「下星期五。」

「好,我到時載妳去。」

「噯?我坐公車就行了。」

「沒關係,我也想問醫生一些事情。」不動打斷她。

「好吧……下次叫源田一起來吃個飯?人家那麼照顧我們,只能靠這種小事回報了。」

「開口閉口都是源田,我懷疑誰才是你兒子。」不動難得小小抱怨。

「有嗎?別擔心,明王永遠是我的最愛呦!」她歪頭微笑,笑容藏著一點寂寞,卻又有著為人母的自豪:「路上小心。」

「嗯,妳早點休息。」不動停頓了一下,嚴肅的叮囑道:「如果最近有自稱『第五部門』的人來找我、或者探問我的事情,妳一律裝傻,能撇清關係就盡量撇清,懂嗎?」

「發生什麼事?」她緊張問道:「你闖禍了?」

「不……只是最近有些老鼠似乎在探聽我的情報。」不動送了一個安撫的笑容,說道:「沒事啦,我只是一名學生,沒什麼好調查的。也許是下次的對手派來偵察戰術之類……」

「不要做危險的事喔。」

銀色汽車在婦人擔心的溫柔目光下重啟引擎,車頭掉回過來的方向,朝東京市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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