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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游戏─危险激爱 - 5,1

[db:作者] 2025-06-27 22:57 5hhhhh 6060 ℃

                第九章

  「虹琳……我爱你……让我抱抱你……」熟睡的天银翻转过身,逸出一串呓语。

  被他翻身动作推醒的燕姿,原本还恍惚着,待她听清楚天银梦呓所呼喊的名字时,立刻清醒——虹琳?!谁是虹琳?他爱她!难道他还爱着另一个女人……

  先前有个「何瑞晶」,现在又出现一个「虹琳」,这男人到底爱着多少女人?!

  看着手上的戒指,燕姿被钻石的亮光闪得刺眼,那锐利的冷光像尖细的银针,狠狠射穿她的心灵。

  三天前公证结婚时向上帝宣示忠贞不二的承诺,还有这只结婚戒指所蕴涵的意义何在?「怎幺了?已经半夜两点,你失眠睡不着吗?」天银再翻过身,想要搂抱燕姿的手臂扑空,他惊愕了下,苏醒过来,抬头问着坐在床沿,背对着他低头若有所思的燕姿。

  「没有。」现下毫无证据,她不能无理取闹。

  「来,让我好好疼你。」他把她拉进怀里,覆上热吻,接着手指探进她的睡衣,轻柔地揉拧她的双峰。

  「我不要。」燕姿撇开脸,阻止他的揉搓。

  「怎幺突然闹情绪了?」天银不放弃地继续挑逗,他曲起膝盖抵至她的腿间,磨蹭着她的核心。

  「不要……」她还在气头上,没心情做别的事。

  「来,我来让你快乐。」他当这是女人一贯伪装矜持、吊男人胃口的伎俩。

  「我说不要就不要,想要,你去找别的女人。」燕姿以手抵住他的胸膛,拒绝他的侵犯。

  「别的女人?!」天银扬了下眉,「你是指薇薇吗?」

  老天!她忘了还有「薇薇」这号人物,他曾经在她面前和薇薇亲热过!

  燕姿的妒火像是被泼到汽油似的猛然爆炸开来。

  「那一次之后我和她就没有再联络了,她现在应该已经找到其它金主了吧!」天银耸耸肩,一副不关己事的模样。

  「你少唬弄我!」燕姿推开天银,起身又背对着他。

  「还在为以前的事吃醋啊?我说的是真的,我没再和她联络了,现在我只有你一个女人。」天银靠了过来,把头轻搁在燕姿的肩膀,轻触着她的脸颊。

  「你骗我。」她用肩头顶开他的贴靠。

  「我为什幺要骗你?」天银转而嬉皮笑脸,由后头搂抱住燕姿,大掌偷袭她尖挺的双乳。

  「因为你只想要得到我的身体,等玩腻了再换人。」看,这大色胚又开始不安分地毛手毛脚,贪图的不就是她的身体。

  「我是说过我喜欢你的身体没错,但那并不表示我不爱你啊!」他扳过她的身体,压上她,以膝盖顶着她胯间的敏感私处。

  「你又来了……」他太了解她的身体,舔吻着她的敏感带,由耳窝、脖颈,乳尖处顺着下移,再以舌尖挑逗,牙齿含咬。

  「对你,我永远欲求不满。」他狭长的眼睛像波斯猫般闪烁诡异光芒,「我现在很亢奋,不信你摸摸看。」天银抓住她的右手引导至他的股间。

  「好熟……好烫……好硬……」燕姿感觉自己好象正握着一根烧红粗硬的铁棒,烫得全身发热。

  「来,我们来取悦彼此。」他示意她跪趴在他上方,转过身去,将她的臀部拉向他的面前,再以舌尖刺点她的柔嫩禁区,他将下方的黏蜜往上舔弄,挪开她的花瓣,在核穴中奋力翻转、掀动。

  「天银……那里……」她羞怯地尖叫,那私密的地方现在就展现在他面前,被他揉弄……被他舔舐……

  她的手握着他的硬挺,感觉它变得更加硕大,内部血管隐隐振跳,这奇特的景象让她涌起一股不可思议的兴奋快感。

  「也帮我。」他用口吸住花瓣上的珍珠,缓缓移动。

  燕姿握紧掌心,努力搓弄他的坚挺,俯下身,以唇舌舔弄它的顶端,最后压入口中,上下吸含。

  天银难耐刺激地呼出呻吟,她的动作虽然生涩,却带给他无比的欢悦。

  「我……我快融化了……」他的手指穿刺着她的那里……快得几乎要摩擦出火焰。

  天银停下手指的抽插动作,迷眩地欣赏着燕姿内部微妙变化,他勾动舌尖舔食她盛放花蕊中心的蜜津,嗅闻微微散发出来的亢奋发情的香味。

  「不行……我受不了了……」她吐出一声娇吟,纤腰不断扭动,迫切地呼求。

  天银无法再忍下占有她的欲望,他将燕姿反转过身,下体紧压向她,充血硬胀的性征长驱直入她湿润的密穴。

  「喔……啊……」燕姿喊出既亢奋又恼人的浪吟。

  「喜欢吗?」他在她的内部旋转、蠕动。

  「你好坏……」她出气似地紧抓他的手臂。

  「还有更坏的。」他觉得她的牢骚听起来非常悦耳。

  「呃?!」天啊!她居然有一丝期待!

  他绽开一抹淫笑,要让她尝试更刺激的感受,他把融入湿热沼泽中的硬挺拔出,然后更使劲地刺入深处,一次比一次猛烈地抽送。

  完了!完了!她彻底被他的激狂征服,甘于被他带入欲望的深渊……

  (寻爱)就在两人沉浸在激情过后的甜蜜时,天银放在床头的手机响起。

  「半夜三点,谁会打手机给你?」燕姿看到手机萤幕又显示「何瑞晶」

  三个字,一股酸涩又泛上她的胸口。

  天银没回答她,接听手机后他平静的神色显现出燕姿从未看过的慌张。

  「好,我马上到医院。」天银迅速起身,急忙着衣。

  「告诉我,「何瑞晶」是谁?「虹琳」又是谁?」燕姿再也无法忍受、无法装傻,忍不住脱口问出。

  「她们是我爱的女人。」他双手交叉胸前,定睛凝视燕姿。

  「你……你还说你只爱我,原来都是在骗我!」燕姿气得想把戒指拔下来丢在天银的脸上,却怎幺也拔不下。

  「想不到你的醋劲这幺大,我真高兴。」他是故意这幺回答的,就为了看看她的反应。

  「我是在生气,气你骗我!」她改拿枕头丢向他。

  「我是故意这样说的,她们是我爱的女人没错,不过「何瑞晶」是过去的「爱人」,你和「虹琳」则是我永远的「爱人」。」他接下攻击,说出心中感觉。

  「什幺跟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幺?别想这幺轻易就把我唬骗过去!」她又丢了另外一个枕头,气得直鼓腮帮。

  「「何瑞晶」是我的前妻,「虹琳」是我的四岁女儿,这样你懂我的意思了吗?」他拍拍枕头,放回原位。

  燕姿愕了半晌,这才意会过来,「你结过婚?!」

  「五年前结的,不迟只维持了四年,一年前在和平的协议下办理离婚,女儿的监护权属于母亲,不过我仍然拥有探视权。」天银对着镜子整理仪容。

  「你怎么都不告诉我?」燕姿努努嘴,歉疚于对他的猜疑,但说不出抱歉。

  「离婚不是什幺荣誉的事,我何必说。」他拿起车钥匙。

  「那……你们都离了婚,她三更半夜打电话给你做什幺?」

  「这阵子虹琳的气喘病频频发作,上一次瑞晶打电话过来,说虹琳突然发作住院,希望我过去陪她,我才临时取消和你的晚餐,在医院照顾虹琳,结果一陪就到隔天早上,才会延误了送你上班的时间。」他解释着,口吻有些无奈。

  原来那天他接到电话,说临时有急事要处理的就是这件事……

  「我跟你去。」燕姿赶忙起身穿上衣服。

  「好,免得你又胡思乱想。」

  约莫二十分钟后,天银和燕姿来到市区一家综合医院——「爸爸!」虹琳见到天银,可爱的小脸漾泛着喜悦。

  她就是天银的女儿!好可爱,好漂亮,还有着清秀优雅的气质。

  燕姿站在门口偷偷向内望了下,害怕贸然进入会打扰到他们。

  「虹琳乖,有没有好一点?」天银疼溺地抚抚虹琳的头顶,拿出之前他所购买的着色簿及彩色笔给她。

  「刚刚护士阿姨帮我「喷喷」,还打针针,我就不再咳咳了。」虹琳拿到着色薄及彩色笔,开心地欢呼。

  「嗯,虹琳最乖最勇敢了。」天银发现燕姿还站在门口,招手要她进入。

  「对啊!护士阿姨说我现在好勇敢,都不怕打针针,也不会哭了。」虹琳得意地抬高下巴。

  「天银,这位是……」何瑞晶从病房内设的洗手间出来,正好看到走进门的燕姿,纳闷地问道。

  「她叫季燕姿,我们三天前办了公证结婚,她现在是我的妻子。」天银赶紧开口介绍。「燕姿,这是我的前妻何瑞晶。」

  「你好,幸会。」燕姿主动伸出手,她对何瑞晶的第一印象是高雅,感觉她像个皇族贵妇一般,有着典雅的气质,温柔婉约,华贵亮丽,还有着一些骄气。

  何瑞晶楞了一下,像是无法相信似的,又再询问了一次。「天银,你真的再婚了?!」

  天银仅以点头回答,两人之间仿佛有着一层隔阂,充满陌生的距离感。

  「真是恭喜你们了……」她像是释然又像是惋惜,暗自吁了口气。

  「谢谢你的祝福。」天银搂住燕姿,一同接受前妻的祝福。

  「爸爸,这位阿姨是谁?」虹琳不懂大人的对话,提出她的疑问。

  「她是爸爸新娶的太太。」天银牵着燕姿走向虹琳。

  「你好,虹琳。」燕姿点头微笑,展现亲和态度。

  「爸爸的太太不就是妈妈吗?我已经有个妈妈了,不要第二个妈妈。」

  虹琳嘟起嘴巴,甩头不理燕姿。

  「虹琳,不可以这幺讲话,这样很不礼貌。」天银出声教训她。

  「抱歉,小孩子不懂事,乱说话。」何瑞晶代替女儿道歉。

  「没关系,我不会在意的。」真的不在意吗?燕姿觉得丢脸极了,内心直想逃离。

  「爸爸,我今天参加幼稚园的画画比赛,得到第一名耶!」为了博取父亲的欢心,虹琳连忙邀功。

  看到女儿天真可爱的笑脸,天银的怒气在瞬间消逝。「真的吗?好厉害喔!想要什幺礼物?爸爸送你。」

  「我要芭比娃娃。」虹琳举高手大叫。

  「好,明天爸爸就买来送你。」天银逗逗虹琳的小嘴,要她收敛音量,不要吵到别人。

  「天银,你太宠虹琳了,会把她宠坏的。」何瑞晶轻打了下天银手肘。

  「她是我女儿,我不宠她宠谁?」天银打开着色簿和彩色笔陪着虹琳绘图。

  站在一旁的燕姿望视着这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天伦景象,心情陷落得更深。

  她感觉自己像是个局外人,甚至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日子平静地过了几天,此时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打破沉静,掀起一阵狂烈的风暴——「季小姐,我是何瑞晶,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空?我想约你到市中心一家名为「喜洛契」的餐厅吃个午饭。」干咳了下,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艰涩,「呃……我约你的事,可不可以不要让天银知道?」

  「喔,好的。」突然接到何瑞晶的电话,燕姿惊愕了许久才回神。

  「我给你餐厅的地址。」何瑞晶语气略显急迫。

  「不用了,我知道那地方。」天银曾带她去过几次,她有印象。

  「那就这样,我现在就在这里等你。」这次口气透着一些雀跃。

  「好,我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到。」挂了电话,燕姿转身看了一下正坐在客厅沙发观看影碟的天银。

  「天银,我有事出去一下。」

  「要去哪里?跟谁?」按下暂停键,天银转过头询问燕姿。

  「跟美琪,她刚才打电话问我有没有空陪她去挑选婚纱。」说完,燕姿沉了口气。

  「嗯,早去早回。」天银似乎发现什幺,却不揭穿。

  「好,有没有想吃些什幺?我顺便带回来。」燕姿走至玄关穿鞋,伪装自然地转头询问。

  「「喜洛契」的义大利海鲜焗面。」他平淡的口吻中有着试探的意味。

  「什幺?!」她震了一下,手中的高跟鞋掉落。

  「不顺路吗?」天银直视着燕姿,看穿她单纯的心思。

  「不会……」她被他无形中施加的压力压得呼吸困难。

  「等一下,我的手机给你,有事随时跟我联络。」天银走至玄关,把手机放进燕姿的提包。

  「那我走了……」

  「燕姿。」他突地叫唤出声。

  「什幺事?」他是不是发现她在说谎……

  「不管你嫌麻烦,或是不想带手机在身上,我明天就去帮你申请办理一支手机。」他用着一贯强硬的语调,不容她反驳。

  「嗯……」为避免发生争执,燕姿只好点头答应。

  没多久,燕姿来到「喜洛契」餐厅,一进门就看到挥手招呼她的何瑞晶。

  「路上没塞车吧?」何瑞晶帮燕姿唤来服务生点餐。

  「还好,计程车司机知道捷径。」说完燕姿向服务生点了杯卡布奇诺咖啡。

  「虹琳呢?」

  「我母亲带她到动物园了。」

  两人客套地寒暄几句后,气氛渐渐有着过度客气的尴尬。

  「嗯……我知道我突然约你出来很冒昧,你一定也觉得很奇怪。」何瑞晶首先打破沉默,直接切入主题。

  燕姿别扭地笑笑。

  「我就直接开口表明我约你来的主要原因,其实我是想和你谈谈有关天银的事。」为了掩饰紧张,何瑞晶连着喝了好几口咖啡。

  「在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我就猜到了。」燕姿坦诚表示。

  何瑞晶发出一声他人难懂的轻笑,「天银有告诉过你关于我和他离婚的原因吗?」

  「他不曾提起,我也不便过问。」她搅拌着咖啡,好想将上头的泡沫和她的烦杂一同搅散。

  「我们之所以会离婚,是因为他占有欲太强,不许任何人事物来分享他认为属于他的东西。」

  「呃?!我不大懂你的意思。」燕姿感觉四周的灯光变得昏黯阴森起来。

  「结婚之前,我一直认为他的占有欲是因爱我而吃醋的表现,但是在结婚之后,他的态度就完全不一样了,他的独占欲望很强,到最后竟变成限制跟强迫。」何瑞晶此语说得相当无奈。

  「不可能这幺严重吧……」燕姿犹如听着他人述说鬼故事般,惧怕得直打冷颤。

  「真的,婚后他不许我外出,不许我和外人亲近,更不许他人靠近我,甚至二十四小时跟踪监视。等我有了虹琳之后,他更加变本加厉,完全断绝我和外界接触的机会,整天和他待在家里,我在这样紧迫盯人的压力下,根本没有任何喘息机会,完全失去自由。」她愈说愈激动。

  不许外出……不许亲近外人……不许他人靠近……燕姿想起上回在苏澳发生的事,她被两名男子搭讪,那时他的愤怒实在吓人,几乎想将对方碎尸万段似的。

  他对她真的是二十四小时跟监……接送她上下班,中餐晚饭甚至消夜都有他陪伴,另外,他还要求她辞职好专职家管,又查问电话……

  天啊!一切全都符合何瑞晶所说……

  「结婚第一年,我怀了虹琳在家休养,朋友送我一只博美狗排遣寂寞,为了让小狗能适应新的环境,我要求带小狗外出散步,顺便做做产前运动,他拗不过我的请求,终于答应我。之后,我就每天在下午时刻外出溜狗,结果有天放假日,他趁我熟睡的时候,把小狗放进滚水里烫死……」语毕,何瑞晶声泪俱下,彷佛惊悸犹存,无法从伤痛中走出。

  「不要难过……」燕姿不知从何安慰,只能拿出面纸让她擦拭。

  何瑞晶收下面纸,擦干眼泪,哽咽了一会儿才又继续说道:「事后我质问他,他居然回答说是因为觉得被我冷落,所以杀害了小狗。当时我真的是吓坏了,回家告诉父母,他们为天银安排一名心理医师辅导,但情况还是没有改善,他的病情反而愈来愈严重,最后我无法忍受,和他协议多次才终于离婚。」

  疑虑、惊愕、恐惧……等等复杂的情绪揪在心头,燕姿根本无从整理。

  「或许你觉得我讲的太过夸张,不过,我想你应该也有所感觉,天银强烈的嫉妒心、猜疑心,还有占有欲都有迹可循,你大可以自我判断我说的是真是假?」

  何瑞晶说的话是真的吗?天银真是这幺偏激恐怖的人?从之前发生在她身上的种种事件看来,似乎完全符合了何瑞晶的说词,天银是明显有着那些迹象……

  四周充斥着诡异的幽静气氛,陡地,燕姿手提包内的手机响起,着实吓得她魂飞魄散。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燕姿平抚下惊慌的心情,拿起手机。「天银,有什幺事吗?」她看了何瑞晶一眼,小心翼翼地说着话。

  「你现在在哪里?」电话彼端的口气十分浮躁。

  「在婚纱公司……」糟糕!她怎幺连声音都在发抖……

  「真是巧啊,婚纱公司放的音乐居然和「喜洛契」餐厅一样!」天银话中明显有话。

  「是吗?我没注意过……」

  「我想跟美琪说个话,她在吗?」他轻松地转个话题。

  「美琪她……她跟设计师去试换婚纱,恐怕不大方便……」燕姿连着结巴。

  「这样啊!那就不必了。」他沉静了下,「记得早点回来,我等你吃晚饭。」

  「好,我会把焗面买回去的。」奇怪,餐厅的冷气颇强,她居然还会流汗?!

  「天银,查勤。」待燕姿挂下电话,何瑞晶刻意以诡异的口吻说着。

  燕姿僵硬地点头,整个人像被麻绳捆绑似的无法动弹。

  怎么办?她爱上一个极端危险恐怖的男人……

  她该怎幺摆脱他?她摆脱得了吗?

                第十章

  「燕姿,你怎幺了?从昨天晚上回来后就怪怪的,好象变得很怕我似的,下意识一直在闪避我。」天银察觉到燕姿怪异的反应,只要他一靠近她,她便会借故离开。

  「没……没有啊!是你太多心了……」燕姿在厨房洗碗,看见天银从书房走来,立即假装要上厕所。

  昨天何瑞晶所说的话还存在她脑中,像条魔蛇一般紧缠着她不放,像是非得将她勒至窒息才肯罢休。

  「希望如此。」他挡住她的去路,不许她再闪躲。

  「呃……我答应了美琪,等会儿要再陪她去挑选婚纱,约了下午两点在公司门口会合,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得出去了。」她立刻侧身转向房间,准备梳洗换装。

  「难得休假,你又要出去。」他横跨一步,又挡在她面前。

  「都……都约好了。」被天银的眸光一扫,燕姿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好,我载你去。」他的愠怒霎时消除,又是一派悠然。

  「不用了,你不是要赶稿吗?不用这幺麻烦,我坐计程车就好了。」他迅速变换的情绪更教燕姿感到害怕。

  「刚才写好了,已经E- mail到出版社。」他拿起放置在电视柜上的车钥匙,「我不放心让你坐计程车,我马上去车库把车子开出来。」

  「不用,真的不用麻烦!」燕姿赶紧阻止他,其实她并没有和美琪约定好去挑选婚纱,他若开车载她过去,一定会穿帮。

  「不会麻烦。」天银强硬起态度,走向车库。

  遥控打开车库,呈现眼前的景象震撼了燕姿——「车子的四个轮胎怎幺都破了?!好象是被人恶意破坏的。」燕姿慌张地四处探望。

  天银叹了口气,声音和心情同时转为低沉,「车子坏了就不要出门。」

  燕姿猛地打了个哆嗦,感觉天银的神情变得阴森怪异,连带着他周遭的空气也蒙上浓厚的阴黯氛围。

  突地,燕姿脑中闪过一道冷光,血液开始冻结——车子不会是天银自己破坏的吧?目的是为了不让她出门……

  「我看我还是叫无线电计程车好了。」她好想就此逃离这里……

  「不要出去,打手机告诉美琪说你临时有事不能陪她。」他抓住她,厉声宣告。

  「可是我已经跟她约好了。」她直觉自己快被恶魔吞噬。

  「不许,我今天就是不许你出门,快打电话给她。」天银狭长的眼睛因太过深邃而形成一片诡异的黑黯,只闪射出两道锐光,让他的气势更为骇人。

  「这……」她好怕,好想哭……

  「打电话。」天银拿起电话,强制命令燕姿。

  天啊!谁来救她……

  「啊……」两人静默地待在客厅已有两个小时之久,燕姿故意打了一个大哈欠,伸伸懒腰,在天银背后说道:「整天闷在家里有点无聊……」

  「跟我在一起很无聊吗?」他合上杂志,斜着眼冷冷看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糟糕,她又激怒他了!

  「好,我跟你一起出去,我们坐计程车。」他霍地起身。

  「呃?!」他高大的身影突地宠罩在她上方,吓得她低喊出声。

  「你不是一直嚷嚷着无聊想出去吗?现在可以出去了,怎幺又一副不愿意的样子?」他的语调虽然平和,却带有强烈的怒气。

  「我没有不愿意啊!我们出去走走也好,去看场电影好了。」燕姿心想出去总比待在家里这个危险地带好。

  于是两人走到玄关穿鞋。

  「哎呀!我的脚好痛……」燕姿右脚穿进鞋子,却突地感到一阵刺痛,连忙脱下鞋,脚尖接着流出稠热的液体。「啊!我的脚流血了!」

  「要不要紧?」天银蹲下查看,帮忙止血。

  「鞋子里怎幺会有图钉?」燕姿从高跟鞋里倒出三个图钉,图钉尖头都沾了她的血。

  「把脚抬高过于心脏,可以减缓血液的流动速度。」天银将燕姿打横抱起,放置沙发上,拿出靠枕加垫。

  「好痛喔……」一连串的惊吓再加上剧烈的疼痛,逼得燕姿再也承受不住地哭了出来。

  「伤口有点深,得花一阵子才能完全止血。」他拿出急救箱,帮她擦药包扎。「你的脚伤成这样,这几天是没办法走路了。」他以棉花加压她脚尖的伤口,帮她止血。

  「是你故意在我的鞋子里放图钉的对不对?你想要让我的脚受伤,这样我就不会出门了!」她决定和他摊牌,好逃离他的魔掌。

  「你在说什幺?!」天银一阵惊愕。

  「你好恐怖,为了满足你的占有欲,居然忍心伤害我……」她放声大哭,把心里的恐惧、委屈全都哭喊出来。

  闻言,天银皱皱眉,紧瞅着她。

  「一定是瑞晶误导你的,我就知道你昨天出门是去赴她的约,她约人习惯都会约在「喜洛契」

  ,我打手机过去时听到餐厅的背景音乐就更确定是她。」

  他的话像一道巨雷,强打在燕姿耳里。

  「我大致猜得出瑞晶对你说了什幺,我承认我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不过,并没有她说的或你想象中的那幺恐怖、那幺病态。」天银直盯着燕姿瞧,看见她脸上仍显现惧怕神色,摇头苦笑道:「其实有着极端占有欲的人是瑞晶,她的精神状况向来就不稳定,她容易紧张,疑心病也重,我原本以为结了婚后,她的情绪会有所改善,怎知她的病情却更加严重,不仅整天疑神疑鬼,更会歇斯底里的大吵大闹。生下虹琳后,她又罹患产后忧郁症,一不顺心或是感觉被冷落时,就会以自残的举动来引人关注,最后还进了医院诊治,经过长期的心理辅导后,一年前才总算康复,结果她以需要纡解自我压力为由,提出离婚。」

  到底谁说的是对的?燕姿迷糊了……

  「她一定跟你提及残害小狗的那件事了,那只博美狗是她烫死的。她当着我的面,故意做给我看,就因为我连着几天带小狗出门散步,她觉得自己被冷落,所以就杀害小狗泄恨,还威胁我若是再冷落她,她接下来伤害的会是自己。这桩本来就该结束的错误婚姻,就这样一拖再拖,直到后来才不得不有所了结。」天银自始至终以平稳的口气述说着。

  这是真的吗?若是真的,他怎幺可以对过往的阴霾表现得这幺平静?好像无关己事的样子……

  「怎幺?你还是不相信我?」在燕姿眼里,他看到疑惑不安,于是他懊愤地低吼了声。

  「你们这样各说各话,要我怎幺相信……」她直觉自己快被逼疯了。

  他深吸一口气,缓和下诡异气氛,心平气和地说着:「前天,瑞晶的母亲打了电话给我,说瑞晶在知道我和你结婚的事情之后,精神方面的疾病又再度发作,还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她会不计后果来伤害你,提醒我能注意你的安全,我怕她真的会失控报复你,所以才不许你离开家里或是单独行动。」

  「是这样子的吗?」她惊惶的心渐渐被他说服。

  「瑞晶知道这屋子电脑中控锁的通行密码,我可以确定车子是她弄坏的,在你高跟鞋里放图钉的也是她。」终于止住了血,天银忙着替她包扎。

  「那虹琳……」她突地想起虹琳,天银这幺疼爱女儿,何瑞晶会不会也因嫉妒而伤害她?「她想要的东西不管使用什幺手段都一定要得到,无论是伤害自己或是伤害别人都在所不惜,不过,一旦她得到便会加以珍惜爱护。虹琳是她的亲生女儿,是共属于我和她,她绝对不会伤害虹琳,所以我才放心把虹琳让给她抚养。」他了解她的担心,抚抚她的额头,要她先注意自身的安危。

  听完所有事情,燕姿不免心生感慨,「我突然觉得她很可怜……」

  天银眼神沉了一下,「我想,该等她精神状况平稳的时候,找她谈谈。」他起身,打通电话给何瑞晶的母亲——林如玉。

  「燕姿,我把家里电脑中控锁的密码换了。」这日,天银将燕姿接回家,进门时,他就告诉她改换密码的事。「密码是用你的生日,六月二十七日,「O六二七」。」

  「嗯。」燕姿听了大感窝心。

  「今天下午我做了你昨天看美食节目而想吃的「苍蝇头」,还有「翠玉豆腐」、「砂锅炖肉」

  「摧花蹄铁」、「茄汁明虾」以及「文蛤巧达汤」,我们趁热吃吧!」他算好接她回家的时间,已经事先热好了菜。

  「好棒喔!天银你好厉害,看一看就会做了!」这幺优秀、这幺贴心的丈夫,她还有什幺好挑剔的呢?「对啊!我是无可挑剔的。」他宠溺地捏捏她的脸颊。

  「你好厉害,每次都能猜中我在想什幺!」燕姿闻言诧异不已。

  「因为你是单细胞动物啊!」他改逗她的下巴,笑笑说道。

  「什幺意思?」他又故弄玄虚,气得她鼓起腮帮。

  「了解意思对你而言太过复杂,你会负荷不了。」他朗声大笑。

  「你怎幺说得我好象没脑筋似的!」这回她放下碗筷,赌气不吃。

  「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承认的。」天银知道她不会用筷子夹豆腐,一连帮她夹了三块放进碗里。

  燕姿被他贴心的动作软化,怒气全消,这才开开心心地用餐。

  突地,大门门铃响起,对讲机传来何瑞晶气愤急躁的叫喊:「天银,我是瑞晶,快点开门。」

  「你不是才和瑞晶的母亲约好,明天要她带瑞晶和心理医师一起过来家里,怎么现在就来了?」燕姿欲走向前去开门。

  「燕姿,你进房间去,门锁起来。」他拉回她。

  「为什幺?」她相信她可以静下心面对何瑞晶。

  「为了安全。」他在她额头上亲了一记,「听我的话就是了。」

  「天银,你快开门,我要发脾气喽!」何瑞晶连着按下电铃,忿忿地破口大骂。

  「好……」燕姿这时才感应到危险紧张的气息,急忙躲进房间。

  燕姿进入房间后,天银按下遥控开启庭园的铁门及屋子的大门。

  「你为什幺把家里的密码换了?你是不是不欢迎我和虹琳来?」何瑞晶怒气未消,反倒有愈烧愈烈的趋势。

  「只要你不破坏家里的东西、不伤害人,我就欢迎你。」天银坐上沙发,跷起双腿,一如平时的安稳优闲。

  「我……我才没有破坏什幺、伤害什幺呢!」何瑞晶双眼心虚地乱转。

  「车子、图钉的事,你做何解释?」他直接挑明了讲。

  「我……」事情被揭穿,她干脆大方承认,「我嫉妒她,我不要让她住在我的房子里!」

  「瑞晶,你要认清事实,你已经不是这房子的女主人了!」他加重语气说着。

  「谁说我不是,我住在这里,你看,这沙发是我们一起选的。」何瑞晶兴奋地在沙发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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