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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蕾丝小说系列(1-16)全本 - 13,3

[db:作者] 2025-06-28 10:41 5hhhhh 6540 ℃

  乔那森起码诚实并且坦率。当他看着她时,她认为自己更像女人了。目前一切都非常明显,他对她有着强烈的吸引力。唯一的危险全是出自于她。如果他清楚她有那么肮脏而神秘的想法,他还可能要她吗?

  这样奇怪,在他从前到家里做客时,她从未想到他会注意到自己,他可以使她发生根本性的转变,会使她从沉闷、乏味的英国环境中走出来,并使生活更丰富多彩。

  她乐意这样吗?一旦她丧失控制,将会令人可怕的。

  她要把自己投身于艺术中去,这样她就能够抵挡住他的引诱,她明白她本性中的欲望太强烈了。坦普顿小姐对她的不注意饮食,坚持光着脚走过草地,是如此地绝望啊!她如何才能不去想乔那森呢?他的性格也有一些桀骜不驯。或许正是在本性方面,他俩非常相配吧。

  他答应要告诉她——什么呢?一切事情。确实,包括各方面的事情。

  当她更坚强,并且经受过世界上各种各样的事情后,她就可能符合乔那森提出的要求了。她是多么地期望去好好地享受生活,出去瞧瞧,好好地见识一下外边的世界。满足肉体的快乐莫非是一种罪孽?假若真如海蒂所说的那般美好,这就肯定不是一种罪孽。

  坦普顿小姐不对。坦普顿小姐是一个身体虚弱的女人。

  她的手总是冰冰的,她的脸非常尖。她一定从未对英俊的小伙子动心过。然而玫罗丽有这样一种感受,她认为即使是坦普顿小姐,当她面对乔那森时,或许能有所反应的。

  行了,现在她可真的不再想他了。她尽力地把他从自己的脑海中驱走。她又想到了非洲,这块黑色的诡秘的大陆,它具有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力。

  她摘下披在肩上的羊皮绒围巾,开始整理行装。玫罗丽停下来,她摇了摇挂在床右边的铜铃铛,她认为最好还是叫醒阿格尼丝,要她来帮帮忙,并且,她想让阿格尼丝煮一杯浓浓的咖啡。

  过了好长时间,阿格尼丝才睡意朦胧地推开了相连的那扇门,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她脑后悬着一条像香肠状的灰白色的辫子,瘦削的肩膀,一顶皱皱的白色睡帽歪歪斜斜地扣在头上。

  「什么事?」阿格尼丝问:「深夜的吵醒一位上了年纪的人,玫罗丽小姐,你简直太坏了。」

  「噢,可爱的阿格尼丝,我今日就要起程去非洲了,你莫非忘了?来吧,先帮我煮一杯咖啡,接着再帮我收拾行李。」

  阿格尼丝一面发着牢骚,一面去取咖啡。

  玫罗丽宽厚地笑了。她喜爱阿格尼丝,然而这位上了年纪的老仆人越来越自信和爱发脾气了。目前应当是她养老的时候了,她应当回到她自己的小木屋去,坐在花园中晒晒太阳,让温暖的阳光晒晒她僵硬的关节。而海蒂一位更为活泼的贴身女佣,她期望着她们一同去分担马上面临的一切风险。

  海蒂也需有人好好管教了,玫罗丽自信她能够制伏海蒂。假若她不听话,总有鞭子在等着她……

  她走到窗旁,拉开窗帘,打开了窗户。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苹果香味的清新空气,接着又缓缓地吐了出来。在地平线的末端,墨绿的群山,绿色的田野,朦朦胧胧和天空连成了一块。她心想,非洲的景色与这里有什么不一样呢?那儿一定有棕色,褐色,还有那白晃晃的刺眼的太阳。那儿有太多的东西值得去发觉了。

  她心跳加快了,在这美妙的时刻,她感到全身有用不完的精力。

  「我要获得一切。」她低声说。「我无论别人如何想我。我什么都要获得,我要让乔那森清楚,他可不要小瞧人。」

  乔那森正在灌木丛里散步,他同华恩斯威尔一家人不一样,他可不愿在这么一个空气新鲜的夏天的早上,躺在床上度过。

  他突然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似乎某人要喊他,他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看赫尔顿别墅,房子周围着杉木栅栏,门前有一条宽阔的石头路,石头铺盖得非常平整、精致。突然,他的目光被一个晃动的人影给吸引住了。

  那个人正站在二楼的一个窗户前,他诧异的认得那人是玫罗丽。她正如孩子似地开心地笑着。很明显,她已起床了,她密密的红棕色头发披在肩上,他还从未见过她披散头发的模样。只见她抬起双手,宽大的衣袖忽地滑到了肩头,露出了白晰的手臂。

  她的前臂健美,十指细长。他一只手就能够握住她的两只手。

  一阵欲望的洪流,在他的体内翻腾。他一点未料到会出现这种感觉。自从他变成一位精力充沛的年轻人后,他还从未有这样强烈的性冲动。尽管与她隔着那样远,他还能觉察到玫罗丽肉体的诱惑。哎呀,她是在朝他挑战,与大多数人相比,她是个更加强劲的对手。

  他能够想像出,有些男人会畏惧她的。因为某种原因,艾勒华在她面前就有些小心谨慎。的确,她的机智胜过艾勒华。

  乔那森自己笑了出来,露出了整齐的牙齿。此时,他有些后悔在河边对待她的态度。他有什么资格去如此取笑她呢?她像所有乡村姑娘一样,那样热切地想要他。他后悔扫了她的威风,虽然她后来立刻就恢复过来了。

  事情既然业已发生,他不应该为他的行为而后悔。有时,还是「欲擒故纵」为好。

  他而且相信玫罗丽·华恩斯威尔小姐是值得他期待的。

  家里的一切人,包括仆人们,全都聚集在屋门口的台阶上为玫罗丽和艾勒华送别。

  玫罗丽向自己的父母吻别时诧异地发现自己未流泪,她只是嗓子有些堵塞。仆人们祝她一路平安,阿格尼丝为她流了一、两滴泪水。衣箱之类的行李都放到马车厢的后边。

  艾勒华快步走下台阶,扶着玫罗丽和海蒂坐进了马车里,他及乔那森与马车夫并肩坐在一块。

  车门「砰」地一声闭上了,人们不断叫着「一路平安」、「一帆风顺」的祝愿的话。马车「咯吱」的响了一声,马迫不急待地扬了扬脖子。

  海蒂戴着一顶全新的无沿女帽,身着一件玫罗丽没穿几天就送给她的衣裙,简直是节日盛装的装扮。她兴奋地在皮椅上坐下。

  玫罗丽同样想在座位上弹几下,然而她表现上还是维持着一副庄重的样子。马车开始启动了,她向窗外挥舞着手臂。

  「再会,亲爱的爸爸,妈妈!再会。我一定写信给你们。」

  车轮碾在砂石道路上,「嘎吱、嘎吱!」地向前开着,她母亲和父亲的身影慢慢地越来越小,最后就看不到了。

  海蒂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呆呆地盯着窗外飞逝而过的乡村景色。

  「我以前从未离开过这村子。」她说,「除了去集市外。」

  她兴奋的双眼闪闪发光。

  玫罗丽也看着窗外飞奔而过的熟悉的景色。不远是大片大片的草地,牛、羊等在上边优闲地啃着青草。她看见了木匠坊,它隔壁就是小酒店,再远处就是牛奶场,牛奶场中有一个很大的池塘,绿色的水面如一面镜子,微风吹过,荡了一圈一圈的涟漪。她记得小时候,她以前和艾勒华在那儿钓鳝鱼。

  她使劲地眨了眨水汪汪的绿色的大眼睛,她根本不后悔离家远行。一个新的世界在期待着她。不久以后,他们将换乘一辆蒸汽火车,几个小时以后,火车就抵达伦敦。她将亲自见到美丽的泰晤士河了。她仅有一次看见那条蜿蜓的蛇般的泰晤士河,还仅仅是在一本书的照片上看到的,而这本书,是她悄悄溜进艾勒华的房间偷来的。

  坦普顿小姐在她做针线的女红篮子中发觉了那本书,她重重地惩罚了玫罗丽这一不光彩的小偷行为。然而玫罗丽以为这件事是值得自己做的。也由于这件事她的后母发现了她对书本的兴趣,就准许玫罗丽和艾勒华一起读书识字。以后,玫罗丽始终跟着艾勒华一起读书。

  此刻,马车正在凸凹不平的路面上艰难地前行着,玫罗丽和海蒂两人在厢内颠簸得摇摇晃晃,前仰后合。马车不断地「吱吱」响着,整个车厢像是散了似。他们到达火车站时,温多琳只觉得全身酸痛。

  玫罗丽和海蒂两人静静坐在候车室里,看着苦力搬下他们的行李。她一手拿着一杯水,一手拿着一块馅饼,偶尔喝一口水,咬一口馅饼。

  一会儿以后,远方传来雷鸣般的「轰隆隆」的声音,「大东方」号列车总算来了。

  玫罗丽高兴地看着这个全身是铁的大怪物。它轰鸣着慢慢驶入了站台,渐渐停了下来,它的烟囱里喷出了一大团像乌云似的烟雾。然而海蒂却被它车轮的铿锵声和发出的嘶嘶声吓坏了。

  「噢,老天,它可能爆炸?」她声音颤抖地问:「我想它肯定不安全。」

  艾勒华牢牢地拽着海蒂的手,将她拉上了火车。「亲爱的,同我来吧,有点恐惧是吗?」

  海蒂感谢地笑笑。

  乔那森把手伸向玫罗丽,「你害怕吗?这是能够理解的,我首次看到火车时也被它吓了一大跳。」

  「谢谢,我感觉非常好,我能够照顾自己!」她冷冷地道,压根不理睬他伸出的手。

  她登上了火车,马上就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时间过得非常快,将近傍晚时分,火车抵达了座落在利物浦大街的车站。玫罗丽被伦敦的吵杂与拥挤深深地吸引住了。这里仿佛有太多的人。艾勒华招呼过来一辆马车,付好钱后,赶紧催促他们坐进车,他想使他们有更多的时间饱览伦敦。

  他们不久就驶离了利物浦大街,转入了伦敦街。

  这辆漂亮的马车这时正向码头奔去,马儿愉快地跑在铺着鹅卵石的马路上。「快看这里,它就是伦敦塔塔。」艾勒华和指向一座建筑物的屋顶讲。「而那个是塔桥。」

  码头附近处处是仓库。街上熙熙攘攘,喧闹极了。水手们穿着条纹水手衫在街上大摇大摆地走着,有些水手三五成群地聚集在酒馆外边,醉醺醺地喝着低质酒。

  「看那里。」艾勒华得意地说:「『普西芬尼』号。它在海面上行驶时,速度就如小艇同样快。」

  玫罗丽站在码头边上,瞧着停泊在港口中的那艘大帆船。在阳光余晖的照射下,整艘船闪闪发光。「普西芬尼」号是艾勒华的宝贝,它本来的主人用它贩运茶叶,以后,艾勒华就将它买了下来。

  「它吃水非常深。」乔那森说,「都装了些什么物品?」

  「除了一些设备以外,还有布匹,全都是上等英国布匹。我们抵达黄金海岸以后,将用布匹来做易货贸易。」

  玫罗丽注意到路人向他们投射过来的怪异目光,然而她什么也未说。让艾勒华尽力地炫耀一下吧!她双眼凝视着这艘外观气派,性能持久,速度非常快的美丽的大帆船。玫罗丽第一眼看见它,就爱上了它。

  「我明早带你到船上认真参观一下。」他扭头对玫罗丽说,「不要认为它是一艘豪华的游轮,它只是一艘货船。」

  玫罗丽热情地赞扬说:「的确是一艘好船。」艾勒华听到这话后非常高兴。

  「好吧,我们大家去旅店休息吧,明日涨潮时,我们就乘船出发。」

  他们在一家小旅店里休息。玫罗丽和海蒂同住在一间面向泰晤士河的顶楼的一间房间。泰晤士河比她想的要宽阔,更为迷人。河面上航行的大大小小的船的桅杆如刺猥身上的刺一样多。

  一阵河风从开着的窗中吹了过来,吹来了一股鱼腥味,咸味,还有小街中充满了腐烂食物发出的臭味。海蒂捏住鼻子,关上了窗户。

  「呸!如此使人作呕的难闻的味道。」

  她说:「我们乡村的空气多么清新。」

  玫罗丽也有同感,她摘下头顶的帽子,扔在她俩合睡的那张床上。尽管说是草垫子,然而被单看起来倒还干净。毕竟仅住一夜,她太疲劳了,也顾及不了这么多。

  她朝床上一躺,头一挨着枕头,马上就睡着了。她隐约地察觉到海蒂挂好了她的餐衣,帽子,放好了她的鞋,接着又向上拉了拉被子,帮她盖好。

  「谢谢你,海蒂,亲爱的……」她朦朦胧胧地呢喃道。

  她想,这贴身女侍实在负责,真令人欢心。

  午夜,她被一阵嘀咕声吵醒,半睁着一只眼,她发觉海蒂正堵在房门口。她听到了艾勒华轻轻的说话声,还有衣服的摩擦声。

  「出来吧,亲爱的,就这么一小会,一个男人要求……海蒂。」

  玫罗丽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他的焦虑不安。

  「不,我不出去。」海蒂坚定地说。「你此刻不可以随便碰我了。」

  「你也太冷酷了。」

  「不要说了,你走吧。情况已经不一样了,艾勒华你应当注意到这点。我不想使你太悲伤了。我们在船上再说吧!然而我可并非有任何允诺。」她关上了房门。

  玫罗丽偷着笑了。海蒂对她的新工作的确很负责。艾勒华最好习惯这些。她听见艾勒华满含怨报地离开了窄窄的通道。海蒂偷偷回到床上,躺在她的身边。不一会,玫罗丽又沉沉睡去。

  早晨,码头上人声鼎沸。

  玫罗丽和海蒂下了楼,在下边吃着早点。她俩正坐在壁炉旁的一个角落里,壁炉一年四季都生着火。她们默默地坐在角落里,以免进进出出的码头苦力扰乱她们。

  「我帮你们拿一大杯香槟酒来。它可以使你们的脸色更为红润。」老板娘笑呵呵地说。

  玫罗丽渐渐地品尝着可口的香槟,这种香槟是由甜酒、糖、水分和香料冲兑而成。她想爱德华肯定会反对她喝含有酒精的饮料的。她最好不要使他知道。香槟的味道的确美极了,尤其是边喝边吃着粗面做成的干乳酪。

  不一会,乔那森推开店门,走了进来,屋里马上就弥漫了沥青味和鱼腥味,他坐在她们一起。店里不时地会闯进来一些全身肮脏的人。这儿处处都充斥着泰晤士河的土腥味。

  「立即就要出发了,你不反悔吧?」乔那森问玫罗丽。

  「不后悔!」她坚定地看着他答道。

  乔那森非常会打扮,他把黑发扎成了一束,挂在脑后,它随着他头的晃动而摇来摇去。他身穿了一件高领的皮马甲,内穿一件崭白的衬衫,下身穿一条黑色的裤子。

  「海蒂,你呢?」乔那森又问海蒂,「你打算好了去非洲吗?」

  「先生,我不清楚我是不是应当去。」她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然而假若玫罗丽小姐去,我就去。」

  玫罗丽警觉地关注着他,看他是不是在故意嘲讽她们,然而他的神情是严肃而轻松自然的。她认为他没有另外的意思。她的目光朝向窗外,她看到艾勒华正命人搬运最后一件行李上。

  玫罗丽未料到这么早就应当出发了。

  她站在「普西芬尼」号狭窄的甲板上。船上的工作人员马上各就各位,离开了拥挤的甲板。玫罗丽似乎不敢相信船已启航了。

  这时,甲板上仅剩下玫罗丽和海蒂了,她们倚靠在半腰高的护栏上,瞧着伦敦城在她们眼中慢慢消失。一阵海风掠过,吹拂着玫罗丽的羊毛披巾。

  水手爬上了吱吱作响的绳索,打算扬帆。

  玫罗丽握着海蒂的手。

  海蒂拍了拍玫罗丽的手说,「我不反悔同你出来。我们将会成为好朋友,好伙伴。当我回故乡时我肯定有很多值得回忆的故事告诉我的同伴们。噢,小姐,这肯定是一次愉快的旅行。」

  玫罗丽温柔地笑笑,她无意之中看见了乔那森坚决的目光。她想,他的心已去了非洲了。她自己的心也荡佯起来。

  她牢牢地握着海蒂的手。

  「噢,确实。」她说,她学着海蒂的话语说:「肯定是次愉快的旅行。」

  冒险的旅行的确开始了。

 

          第四章  「普西芬尼」号和内德

  她喜爱壮实的男人。内德就如一棵大树,这样粗壮的男人却这样温柔,一心只使她高兴,却不只为了他个人的满足。

  天空阴阴的,像是给笼罩了一层灰蒙蒙的雾气。向远处望去,水天一色。船就这样在沉闷的天空下前行着。很快,海岸线就消逝了。

  中午前,太阳从厚厚的云层里露出了笑脸。和绚的阳光照射在稍稍起伏的海面上,海面像一面揉碎了的镜子,映射出夺目的光芒。

  「在清朗的天空中,假若正好遇上顺风,那样,普西芬尼号就行驶得如风一样快。」爱德华得意地说。

  玫罗丽非常容易地适应了海上的生活。她对这些船员非常感兴趣,他们中有一些人已三十多岁了。他们人人都谨慎地伺候着这船。在舵楼的甲板上,仅有客人、船长和大副才允许进入。她和海蒂注意到,船员们每四个小时就换一次班。

  「你们最好自己照料好自己。」艾勒华说,「这是一条货船,我可不愿乘客误事。」

  「艾勒华,我清楚。」玫罗丽认真的说:「我会谨慎的,我不需要你陪我。我不可能给你惹麻烦的。」

  艾勒华不以为然地哼了几声,显然不相信玫罗丽。

  然而,玫罗丽的确希望能表现得好些。她想着有些水手可以多挤在一间舱房中,那样她和海蒂就可各自单独拥有自己的一个舱房了。她清楚有些水手以为女人在船上是不吉利的。

  船长觉察到玫罗丽和海蒂两人都未晕船。「你们两人在这么颠簸的船上依旧能不晕船,的确是两条可爱的美人鱼。」

  麦克尔船长是一位美貌的爱尔兰人,他大概有三十五岁。他是一位非常有经验的船长,深受水手们的信任与拥护。他非常有礼貌,总与玫罗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是,玫罗丽总发现他的那双眼睛显得非常热情。

  在徐风吹拂的好日子中,玫罗丽和海蒂两人会长久地待在舵楼甲板上。玫罗丽绘画,海蒂做针线。然而四周发生的一切都未逃脱玫罗丽的眼睛。她发现有那样一位体格健壮的年轻船员,她猜测或许是事务长吧,他总是悄悄地盯着海蒂。海蒂仿佛未注意到她,她像是全身心地服侍着小姐似的。

  艾勒华和乔那森两人,总是长时间地在一块讨论旅行计划,研究着地图。乔那森尽可能多告诉艾勒华一些关于非洲大陆的知识。玫罗丽非常喜欢乔那森说这些事情。她聪慧的大脑对知识吸收得十分快,她发觉自己可以毫不费力地记住所有的东西。

  乔那森是一位好老师,讲解得十分认真,他的话非常有吸引力。玫罗丽此刻才发觉乔那森本来是一位学识渊博的人。他懂六种语言,阅历很广泛,而且写了许多关于土著风俗习惯的书。每一次大家在一块听他谈话时,仿佛他都沉醉于自己的谈话之中。有一次,在他讲话的时刻,他发觉了她正盯着自己,玫罗丽躲避不及,发觉他脸上有一丝难以觉察的笑容一闪而过。从他洞悉所有的神态里,她如芒刺在背。

  「小姐,吸一口气。」海蒂一面说一面使劲地系着玫罗丽胸衣的带子。「再深呼吸,再用力一下。我要绑紧些,你才穿得下这件杏黄色晚礼服。」

  晚礼服的衣领开得非常低,露出了玫罗丽雪白的肩膀,海蒂认真地梳理着玫罗丽的头发,接着扎上一根杏黄色的丝带,最后,在她的发夹上插上一根美丽的羽毛。

  「你喜欢做贴身女佣吗?」玫罗丽瞧着镜子问。

  「小姐,我非常喜欢。」海蒂微笑着说:「你的衣服真漂亮。并且我也能够穿上可爱的新衣服。我自己仿佛也成了一位千金小姐似的。行了,都穿戴好了。我看上去就如画中人一样。麦克尔船长如何可以抵得住你的秀色?」

  「海蒂!」玫罗丽叫了声,迅速地扫视了她一眼,忽然笑了。「我是去船长那里晚餐,可不是和他幽会。」

  「你不是出去约会?」海蒂吃吃笑道:「我看到船长乘你未注意时悄悄地瞟你呢。」

  「不要胡说。」玫罗丽说,接着怀疑是否是真的。

  麦克尔对她来讲是年纪大了些。她始终以为船长只不过把她当作船主的女儿罢了。然而此刻她有点想起来了,每当她在船上周围看看时,总能遇见他,并且每当她站在船上眺望时,也会发觉他向这个方向张望着。

  「今天夜晚事务长要在甲板上和我幽会。」海蒂说。

  「啊,真的,那个事务长,我不知是不是喜欢他。」玫罗丽说:「你今晚深夜时,最好去我舱房里,告诉我们你们发生的事的。」

  海蒂对玫罗丽行了一个屈膝礼,她双眼发光地问道:「要我告诉你所有细节吗?」

  玫罗丽点点头:「对,就如正在做爱一样清晰。」

  「噢,小姐,我不应当告诉你的。此刻不同于英国了……」

  「我不管!」玫罗丽中断她的话说:「假若艾勒华清楚你和船员有不检点的行为,他莫非不会生气?」

  海蒂嘻笑道:「他肯定会发疯的,然而你不会告诉他的,是吗?」

  玫罗丽摇了摇头,「假若你不合作,我就告诉他。有关男女之情,我还要了解。」

  从前在英国,海蒂就是她得到这些知识的源泉,她得接着扮演这个角色。这一点,她明白得越早越好。

  海蒂害羞地垂下眼睑,脸色通红。

  「好吧。」她低声说。「我将会告诉你所有的。如果有值得说……」

  玫罗丽开心地笑了。「唉,我认为值得一叙的。」

  玫罗丽离开了房屋,海蒂一一拾取了她换下的衣服。她把无袖内衣和衬裙卷成一团,打算和剩下的衣服一同洗。接着她坐下来休息一下,她手摸着这些质地优良的衣物,它们周围都有滚边,领口绣着花,非常精致。

  她不禁想起自己那些普通的衣服,虽然它们也是新的,品质也还不错,然而如何与玫罗丽的衣服相媲美呢。她那样想也拥有如此漂亮的衣服啊。

  她的嘴角突然浮出了一丝淘气的笑容。为何不?玫罗丽永远不可能知道的。她飞快地脱光了衣服,站在试衣镜前上下瞧着自己。在油灯的照耀下,她的肌肤如乳脂,她优美的曲线具有诱人的魅力。她的手轻柔抚弄着自己黑褐色的乳头。她牢牢压着自己的乳房。

  她的情欲非常容易激起。她看着自己柔软的腹中和那浓密的如杂草般的大腿之中的毛发,事务长是一位身材伟岸且身体壮实的人。正是她理想中的男人。

  她赶紧穿上玫罗丽的无袖内衣和她的衬裙,松软的织物贴在皮肤上十分的舒适和愉悦。

  夜晚,她将有很多话要告诉玫罗丽小姐的。

  「晚安,华因斯威尔小姐。」玫罗丽才一迈进那狭小的布满地图的房间时,麦克尔船长就慌忙站起来相迎。桌上特地铺上了白晰的亚麻桌布,油灯照射得全部屋子好像白昼,每人桌前都摆放着精致的瓷器。

  她一人独自坐着一张椅子。

  艾勒华,乔那森和船上剩下的高级船员早已等着她的到来。乔那森正好坐在她身边。她才一落座,乔那森就在她耳旁说:「你今晚真使人神魂颠倒。」

  玫罗丽慌忙低下了头。他靠得她那样之近,以至于她感受到了他呼出的热气扑在她的脖子上痒痒的。过了一会儿,她才渐渐镇定下来。

  鸡肉煮得非常烂,蔬菜都是平常的家常蔬菜,然而十分可口。事务长在一边侍候着他们,温多琳一看见他,心中就暗自发笑。她心想,他是否正想着海蒂,正想着他们的约会呢?

  「尽可能多吃点。」艾勒华说,「一旦船上的新鲜物品吃光了,我们每日只有吃干硬的面包和腌牛排了。」

  她的哥哥捉住每一个机会来说教:这是一次艰辛的旅行,坚持同他们一起去非洲,是十分愚蠢的行为。

  「只要你行,我同样可以度过难关的。」她对艾勒华甜美一笑。

  船长热情地对她说:「你是一位有胆量的小姐,我佩服你的顽强精神。」他立即递给她一碟鸡块说:「来,来,再多吃些鸡肉啊。」

  整个晚餐过程中,艾勒华始终谈论着他们在非洲将做些什么。乔那森说他十分想收集众多的贝壳、宝石、面具,和木刻制品。

  「一旦在博物馆展出我们的收藏品后,艾勒华,你将可以大大出名的。」乔那森说。

  艾勒华感谢地说:「假若一切进行顺利,我还会接着资助这种旅行的。我十分渴望去印度。那是一块神秘的土地,你不清楚……」

  尽管乔那森本人是一位天才的演说家,然而玫罗丽发觉他也非常会专注地聆听别人讲话。她想他是一位确实喜欢、关注别人的人。他不像她哥哥,艾勒华是一位只喜爱自己声音的人。她变得越来越喜爱他了,然而她并不打算准备原谅他如此傲慢地对待她的态度。

  她依旧记得他们两人在河旁交谈的那一幕。那是一种愤怒与欢乐交融在一块的感情。我发过誓,她提醒自己道他在河旁伤害了我,我要让他为此付出代价。

  在晚餐进行中,她发觉乔那森火辣辣的双眼,总是在她裸露的肩膀上扫来扫去,眼光长久地停留在她的绣花领口处,从那里能够依稀看见她丰满的乳房。

  麦克尔船长极力地吸引她的注意力,他不断地给她倒葡萄酒,热情地为她挟很多菜。有那么一、二次,他的手仿佛是漫不经心地碰着了她的手,她也觉察到桌子底下他的膝盖渐渐地朝她的腿移动着,靠在她的大腿上。这些信息非常难捉摸,然而海蒂是对的。

  玫罗丽同时受到两位美貌并且经验丰富的男人青睐,她发自内心的喜悦。这是一种使人心醉的感觉。当麦克尔船长似乎又是不经意地用手碰着玫罗丽的前臂时,她侧身向着他,对他嫣然一笑。

  她看见他颤抖的手指碰着她温暖的肌肤而高兴的两眼发光的神态时,心中是那样地满意。他身穿笔挺的制服,给人一种强壮而又能够依靠的感觉,灯光映照在他衣服上的铜扣闪闪发光。

  「你必须给我讲讲你的航海趣闻。」她愉快地说。她又使用她刚刚学会的哄人技巧说:「像你这么一位男士肯定会有很多有趣的故事,这非常吸引年轻女士的。」

  麦克尔船长马上红了脸,几乎被酒呛了一口。恰好此时,艾勒华插话进来,掩盖了麦克尔的失态。我肯定使他吃惊不小。她想,他一定未想到我会如此直接了当地说出这样的话的。然而一会之后,他就肯定会清醒过来的。

  船长端起酒杯,说:「我祝你非洲旅行顺利。」接着他又转头对艾勒华说:「我期望你好好照料你可爱的小妹妹,我不可以容忍对她的一点伤害。」

  此刻,玫罗丽脸红了。「你的心实在太好了。」她给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

  虽然乔那森没有任何反应,她能够确定他已觉察出了什么。她仿佛又发现了他的讥讽的神态。他清楚我在干什么。

  她为自己的虚伪而有些内疚。

  趁他未注意时,玫罗丽快速地看了他一眼。在油灯下,他显得更为黝黑,更为神秘莫测。

  他在意她和船长的大胆行为吗?她轻托腮帮,思索着。

  他们的目光不期然地遇到了,她看出他确实在意,他显得有点愤怒和诧异。

  她的嘴角浮起一丝无情的冷笑,这太好了。

  「抱歉……你说了什么?」玫罗丽赶忙问艾勒华,她从他的表情中猜测他刚才肯定对她说了什么,并正等着她的回答呢!

  「我正和船长说起你绘画一事。」艾勒华有点烦恼地说。

  他一直厌恶重叙自己的话。

  「我是艺术的膜拜者,华恩斯威尔小姐。」船长甜蜜地说:「一切的爱尔兰人都具有艺术家的灵魂,你同意让我看一下你的佳作吗?」

  玫罗丽低下了头,害羞地说:「我非常高兴给你看看,然而到现在为止,我还只是画了些底稿。」

  她非常奇怪自己的声音是那么平静、自信,其实她内心十分激动,她的心都在「噗、噗」直跳。此刻麦克尔船长的腿紧紧地压到了她的腿处。他又扭头挨得她更加近了点,她闻到了他头发的发油味,脸上还剩余的剃胡皂的香味。

  「不用说,你很快就可以画完它们……」这时艾勒华又插话进来,中断了他们的对话。他对这种话题丧失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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