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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蕾丝小说系列(1-16)全本 - 12,15

[db:作者] 2025-06-28 10:41 5hhhhh 8080 ℃

  但当他伸出手时,他裸着的双手令他改变了主意,已经没有必要再戴那副黑手套了,但他们之间也没有了音乐。

  只有女人的音乐,女人的叹息叫喊,充满了快感的尖叫和情不自禁的呻吟,那是她的音乐。

  伦敦。

  麦克斯到了办公室门口,和塞雷娜保持了一段距离。他进去后,立刻把门关了,塞雷娜虽然很好奇,但想到他有自己的隐私,便没有跟进去。

  这座大楼充满了现代化的气息,但丑陋而又刻板,一点都不符合她的口味。和麦克斯办公室紧连的这间小屋也显得蹩脚。她把夹克搭在肩头,很随意地扫了一眼,她看到一张桌子上散乱地放满了各种文件,都是现代垃圾。无意中她看到一份文件上的名字,她好奇地低下头仔细看了起来。

  麦克斯已经进了办公室,门被推开时,夏娃挺直了身体,她轻快地和他们打着招呼,她站在萨丽身边,萨丽正坐在那把大椅子里。

  「你好,老板!我们没料到你今天回来。是吧,萨丽?」

  当他不在时,他并不反对萨丽用他的办公室,事实上他也想把她的办公室重新布置一下,再给她放几个合适的橱子,换掉原来的蹩脚的办公用具。

  他哪里知道,如果他早几秒钟拧开办公室门把,他就会看到她们正在一起,亲密无间,拥抱着,像一对恋人。

  「确实有点惊讶。」夏娃边说边离开了萨丽,离开了那张桌子,「我希望这不是因为日内瓦那边不太顺利吧?」

  萨丽像是突然被打了一个耳光,她的眼光跟着夏娃,就像一只即将被猎杀的动物,竭力躲开他的目光。

  他很自然地回答着她的问话,询问着公司里的情况,并看到萨丽脸色正渐渐恢复自然。他知道他的直觉没有欺骗他。

  他能嗅出问题的存在,就像能闻到一股烟味一样。

  他能感到空气中弭漫着阴谋。

  「很成功。」他平静他说着,「对我们大家,对DISC-O公司都是一个令人振奋的机会。」他感到夏娃冷笑了一下,或许只是他的幻觉。「萨丽。」他说道,「你又抽烟了,我以为你戒了呢。我离开后,是不是有什么事让你觉得压力很大?」他绕到椅子后面,看着他的桌子,看不出她们曾密谋过什么。

  「不,不,一点也没有。」萨丽不自然地答道。感谢上帝他站在她后面,目前她可不敢和他正面对视。夏娃控制得很好,声音举止得体。自然,就像几分钟前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她们没一起寻欢做乐过,也没一起争吵过,她突然有点恨她了。

  「其实,你应该知道句老话,有烟的地方就要起火。」麦克斯亲切他说道,眼睛望着夏娃,他手里拿着那包万宝路香烟,「这对健康可是有害的,萨丽,一个大祸害。如果你感到有压力,我们可以安排一次度假,你看呢?」

  「我也是这么说的,老板。」夏娃的眼里闪着狡黠的目光,「她真的需要离开这里了,是吧,萨丽?」

  她能听出夏娃话中的含义,萨丽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摸烟,麦克斯一直把玩着那盒烟,他犹豫了下,才把烟递给她。

  她能感到谈话已越来越让屋里的气氛紧张起来,麦克斯和夏娃的每句话似乎都很轻松无意,但句句令她不安。

  「但每个人都是不可少的,他们是这么说的吧?」麦克斯反击道,眼睛仍盯着夏娃,一双手很友好地搭在萨丽的肩头,但这却似乎是提醒了萨丽,她正坐在他的椅子上。她尴尬地准备起身让位,可是他按往了她。夏娃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哈,塞雷娜。你来。」

  三双眼睛一起看着她,塞雷娜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手里不经意地抓着张纸。

  「萨丽,夏娃,这是塞雷娜,米卡的伴侣。」

  萨丽很礼貌地和塞雷娜打了招呼,就像有一双冰凉的手揪住了她的心,她从未见过塞雷娜,从未直接面对过她的这个情敌。她超人的美貌和亲切的外表令萨丽震惊。

  塞雷娜一直在玩弄着一张纸,她不停地把它折成不同的形状,等她走近些,萨丽认出来了,她倒吸了口凉气,那是她的笔迹。

  「见到你真高兴。」塞雷娜以她特有的略带沙哑的嗓音说道,并朝萨丽伸出手,萨丽只是麻木地握了一下,「真奇怪我们从未见过面。」塞雷娜微笑着,低下头看着另一只手中的那张纸,然后转向夏娃。

  血一下涌出萨丽大脑,耳边也轰鸣着,她几乎不能动,不能想,不能呼吸,她的眼睛盯着塞雷娜手中的纸。在那张纸上,她记下了夏娃计划的每一个细节。塞雷娜优雅地向一把黑色皮椅走去,坐下,井摆弄着那张纸,把它折成了一个小船。

  「不要让我的到来打断了你们,麦克斯。」她说着,「我知道你们有很多很多事情要讨论,麦克斯和我谈过一些关於音乐市场和外围市场的事,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很奇妙的。但我想这一定是你的专长,对吧,夏娃?」塞雷娜笑着说道。

  小船消失了,她又重新把它叠成新的形状,一朵花。

  「确切他说,不能算是专长。」夏娃小心翼翼地回答,如果她是只猫的话,她的尾巴一定要收敛些了,她意识到自己碰到了个强有力的对手。

  那是朵很漂亮的花,那盛开的样子,让人想到了一朵玫瑰。

  「夏娃,你这样说对自己不大公平。」麦克斯很随意地说道。「你那份关於北美的报告就很不错。」

  现在玫瑰也消失了,萨丽感到塞雷娜在看着她,便不太情愿地抬起头,她看到的是一双亲切。温暖的琥珀色眼睛,而且是友好的。

  玫瑰花变成了一只旭日形的胸针,阳光四射。塞雷娜正朝她微笑着。

  她感到自己的头脑稍稍清醒了些,夏娃和麦克斯正谈着多伦多的市场和从前的生意,似乎没多大危险,只是不知他们是否话中有话,她听不懂。

  塞雷娜把胸针也拆了。

  她难道把那张纸丢在了桌子上?她不该如此粗心的……也许会的,为什么塞雷娜什么也没说?很显然,她意识到这张纸很重要,她不停地把这张纸折成小木船,一朵花,一枚胸针。这其中是否隐藏着什么含意呢?她漫无目的地想着,也许这根本不是她的那张纸,也许只是她心虚罢了,她一定把那张纸锁在办公桌的抽屉里。她记得似乎是锁起来了。

  她又恢复了自信,「你折得真好。」萨丽大声对塞雷娜说道,看着她的手,那枚胸针变成了一个尖尖的形状。

  「你喜欢?」塞雷娜问得很随意,还在继续折着,「那么给你吧。」

  她摊开掌心,是一把刀子。

  日内瓦。

  他的眼睛是地中海的蓝色,常常出现在她的梦中,令她情欲高亢。她的身体在他的注视下,似乎变成了一汪清水,变成了液体,她的心狂跳着,她甚至也感到了自己双腿间的隐处在颤怵着,而他连碰都没碰她一下。

  「一个吻。」她柔声说道,感到自己的小腹在收紧。

  「只要一个吻?」他重覆道,显然觉得有趣。他现在就在她身边。他的大腿紧靠着她的秀腿,一只手扶着沙发,一只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上。

  费不了多大劲,只要稍微动一下,就可以把她按倒在沙发上,把她压在他的身下,他强壮。高大,可以很轻易地占有她,而她又是那么迫切地需要他。她重重地躺倒在沙发上,她知道自己非常非常地想要他。

  她眼里含着泪水,又一次说道,「只是一个吻。」

  她闭上眼,感到他的双手滑过她的长发,把她的脸扳向他。他呼出的气息撩拨着她的太阳穴。他的眉毛,他的嘴唇轻轻地触着她的眉毛。他的舌头吻着她的睫毛,小心地舔着她眼角的泪水。

  她的嘴唇张开着,等待着,等待着他有力的嘴唇。舌头和牙齿。她感到自己的牛仔裤太紧了。太累了,当她感到他的嘴移向了她的耳朵,她全身禁不住地抖动起来,一种不可抑制情欲升腾着,升腾着。她的双乳在衬衫下不安地耸动着,乳头坚挺硬实。当他的舌尖吻住她的耳垂时,她几乎尖叫起来。

  他的嘴唇温柔地,轻轻地吻着她,如此的轻柔,她感到太轻柔了。他的唇在她的脸上滑动着,顺着她脸颊。下巴,就是避开她的嘴巴。她的神经高度亢奋,她的双唇被一种极度的焦谒的烧着。她几乎不能再忍受这种折磨,这种等待已是一种无言的疼痛。

  她呻吟着,嘴唇乾燥焦渴,她感到他的嘴正对着她的嘴,好像低语着什么,他的舌头舔舐着她乾裂的嘴唇,湿润着她的双唇,并用牙齿轻轻地在她的双唇上摩擦着。她伸出舌头去搜寻他的舌头,去感触他湿热的舌头,然而他却抽走了。

  她仍闭着眼睛,她知道,只要她睁开眼睛,碰上他的眼神,那将点燃她体内将到来的爆炸。她强迫自己一动不动地躺着,她知道,她稍稍动一下,她的神经将不受控制,她的体内将会涌起那阵还不该到来的浪潮。

  似乎是过了几个小时以后,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将嘴唇滑向她的嘴唇,死死地盖住了从她嘴里发出的充满极度快感的尖叫声。

  伦敦。

  「我知道事情有点不对劲。」麦克斯说道,「当然啦,我离开期间也管不了那么多。」

  「哦。」塞雷娜漫不经心地望着镜子中的影像。他们已经离开了麦克斯的办公室。她随随便便地把那张纸还给了萨丽,然后爱德华带着她和麦克斯回到了公寓,她洗好了澡便溜上了床,她设想到天花板上会有一面大镜子。

  「萨丽肯定也感到了疑惑,很显然,她想给夏娃时间。」麦克斯靠在塞雷娜身边的枕头上,手抚弄着她头发,「坦白地说,我不能肯定萨丽是完全正确的,但夏娃是她的助手,如果她觉得不能再和夏娃合作下去,她知道该怎么做,我真正依赖的是萨丽。」

  「哦。」塞雷娜又应了一声,对他的话并不太感兴趣。

  在这面镜子下交欢,一定是疯狂而又趣味无比的,她感到自己的身心全部放松着,她对自己笑了笑,用手指理理头发,也许该换种发型了,也许该剪一剪。

  「当我们和夏娃说到这点时,她令人出奇地镇静自若,她甚至考虑重新回到金融界去工作。」

  「真的吗?」塞雷娜转过身望着麦克斯,看来萨丽没有用那把刀切自己的手腕,也没有去戳麦克斯一刀,她把它收了起来,这很有趣。

  她想到了夏娃,她曾是麦克斯,也是DISC-O公司的一个大威胁,也许她应该把那把刀递给麦克斯,只是一时兴起,她才把它给了萨丽。

  麦克斯伸出手揽注她,她便什么也不再想了。

 

              第十二章 插曲

  他已经着手另一首曲子。她还像以前那样,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从男人身边溜到另一个男人身边……

  维尔京群岛。

  快艇泊在了维尔京群岛的一个小岛边,这是一个晴朗而又温和的日子,阳光照在海面上,泛出银色的光芒。

  「天气好极了。」她身边的男人说道,他的语气就像在为这个事实和为自己祝贺一样,也许确实如此吧。

  塞雷娜正躺在他身边的轻便马车上,没有吭声,只是抬手扶了扶太阳眼镜。阳光照在她抬起的手臂上,手腕上的钻石手镯和手指上的钻石都在丽日下闪闪生辉。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有些人认为大白天戴钻石首饰粗俗,她觉得这种想法很可笑,当然不是这么回事,特别是你不再同时戴其他首饰时。

  「大海就是玻璃。」她接着说道,语气中仍有一种自我陶醉。

  她的眼睛朝他望去,他的嘴角露出一种满足的微笑,这种微笑令人觉得他似乎拥有整个世界,或者说拥有一切。

  他确实有权力,自命不凡,她提醒自己,最终,她不也躺在他身边吗?

  她想起了过去六个月,她的思绪回到了米卡身上。她想到她返回日内瓦时,他没去机场接她,也没在门口等她。她是多么失望,走进别墅,她听到了巴赫的曲子从音乐室传出,她以为他会是一副沮丧的样子,她犹犹豫豫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发现他在演奏!

  然后是眼泪,喜悦,如释重负,还有香槟和欢笑。

  但他决定继续作曲,演奏只是自娱自乐,这多少令她有点失望。

  他现在应该和她在一起的,她沉思着,他决定留在日内瓦,拒绝和她一块出游,他说工作压力太大。她在想,也许弗兰卡还和他在一起,也许她听从了麦克斯的安排,去罗马待上几个月。

  麦克斯,有时她想他在想什么呢?他是否意识到了,是否感激她为他做的一切,也许并没有。

  她叹了一口气,躺在她身边的男人放下了手中的书,「塞雷娜,有什么事不对劲吗?怎么了?」

  「没什么,杰夫,一切都很好,也许我们该叫午餐了,我饿坏了。」

  罗马。

  一个不朽的城市。弗兰卡自嘲道,一个恋人的城市,在九月的日子里一个人待在这里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又下雨了,绵绵不断的令人沉闷的雨水,不停地敲打着窗子。

  麦克斯在罗马美国研究学院为她订了房间,最初的几个星期她确实很开心,她可以和学生及学者们交谈关於绘画。雕塑。建筑和音乐的话题。她和一位曾获得过罗马奖的年轻女画家分享一间套房,她们之间很快变得十分友好。她们一块吃饭,一块逛露天市场,一块喝啤酒,这里多彩的生活多少减轻了一点她远离米卡带给她的痛苦。

  再过不久,就能再见面了,她低头看着手中的信,首场演奏会订在一月份,麦克斯写道,在皇家爱尔伯待音乐厅,一切都按计划发展着。

  很快了。

  日内瓦。

  米卡坐在阳台上,喝着咖啡,一大早坐到这里已经有点寒意了,但他仍喜欢这样。米达斯蜷曲在他的膝盖上,带给他一丝暖意。

  他低头看着压在杯子底下的那张明信片,画面上的阿芙罗狄特正在沐浴中,她从凡蒂冈寄来的。他欣赏着画中的大理石女神像那优美的曲线,然后翻过来,又一次去读那句话。

  很简单,只有一个字。

  「很快!」

  《塞雷娜之歌》已经为她写好了,而且经过三次修改,已日趋完美。

  他已经又着手另一首曲子,以米达斯为背景的,描述它娇憨的神态,但这次他却不能像写《塞雷娜之歌》那样精力集中了,因为他想念塞雷娜。

  究竟是什么让她离开了日内瓦,她到了纽约,又从纽约去了波士顿,然后和那个叫杰大。布鲁克斯的男人一起消失在了那片热带地区。

  他曾以为她八月份去伦敦,一个令她讨厌的地方,是为了和麦克斯发展一种关系,寻求一种归宿。

  但是,他错了。她还像以前那样,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从男人身边溜到另一个男人身边,他多希望她能回来一趟。

  很快。

  首场演出己越来越近了,只有六个星期了,也许是七个星期?

  波士顿。

  夏娃从她租的六楼豪华公寓朝下望去,紧挨着这座豪华公寓的是一家简陋的餐馆,难道波上顿是世界上唯一的一个没有都市规划概念的城市吗?豪华的饭店旁可以是一溜破房子,或是修理店,或是洗衣店,真令人难以忍受。

  她觉得看这样的风景,简直是种灾难,她扭过头看着电话,她一直在等杰夫给她回话。几乎一个月过去了,DISC-O公司给她的遣散费还是很慷慨的,她完全可以在筹备组建新公司前再应付几个月,但没有杰夫。布鲁克斯,她的公司是开不成的。

  她很高兴自己把尼古拉留在伦敦的那家俱乐部里,直到她在美国。某个杰夫喜欢的城中建立起他们的公司,但杰夫似乎不懂得时间的重要性,不懂得行动要快。

  最初他很乐意加盟她的计划,他带着她出入波士顿豪华饭店,还带她去他的牧场。那时,她也不急於催他,只是在享受着那种上流社会的生活,享受着自由和阳光。

  每次给他打电话,他的秘书总是不快不慢他说,「夏娃女士,他会很快和你联络的。」

  很快。

  但这几乎已是他妈的一句空话了。

  伦敦。

  「我不懂,萨丽,他几乎什么也没为我做,懂我的意思吧?没有激动,没有颤怵。」

  「但我感到了。」她甜甜他说道,岂只是激动和颤怵。她心里想着,并看着尼古拉照片,笑了笑。

  「对一个无名的在俱乐部演奏的俄罗斯钢琴手来说,这份合约太慷慨了。」麦克斯表示不满,并看着她。她已剪了头发,像个头盔,前额还留了刘海,这让她看起来比过去老了点。

  「低估新手是要犯错误的,麦克斯。」她提醒他在弗兰卡身上犯过那个错。

  麦克斯不得不接受她的嘲弄,该死的塞雷娜,他最后不得不以双倍於原来的利润和固定的年薪同弗兰卡达成协议。这大大减少了他原先期待从赞歌这部曲子上捞的利润,米卡只同意这个愚蠢的标题,对此,麦克斯仍耿耿於怀。

  她也许就要打电话来了,他低下头去看手表,假装思考什么问题,她每周打一次电话,有时两次或三次,她和米卡分开来,实际上对米卡的进一步恢复是大有好处的。她不赞成他给她电话,但他很想她。

  「所以,麦克斯,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想了一会儿,只得保留自己的意见,表示同意。她知道他会的。

  萨丽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旁,她的桌子已换成了一张光亮整洁的黑色大桌子,她拿起电话告诉尼古拉这个好消息,并打开了她办公桌右边的第二只抽屉。

  她现在常常冲着自己的护身符微笑,抽屉里是空的,除了她的护身符。

  是它给她带来了好运,她想着,轻轻地抚弄着塞雷邮摺的纸刀。

  终章终曲。

  伦敦艾尔伯特皇家歌厅。

  舞台上的灯光显得十分燥热。在升起的演奏台上整齐地摆放着四把小提琴,上面用丝绒盖着。她能感到人们正好奇地窃窃私语,有的几乎伸出头来,要看一眼米卡珍藏的尤物。

  凭着一个演奏者的第六感,她知道今天的观众有很多都是带着好奇的心理来的。她只是一个无名之辈,今天这个大厅之所以座无虚席,多半是因为米卡。他们是来欢迎他重新回到舞台的——以一个作曲家的身份,他曾神秘地失踪了那么久。

  在她的想像中,他们就像一群动物,有的充满了野性和情欲,有的驯服。粗俗。批评家们装扮得像华丽的美洲狮,带着野性的目光,准备狩猎,朋友们和音乐界的同仁们则像变色龙一样圆滑,准备跟在批评家的身后人云亦云一番,还有那些音乐爱好者们,则打扮得亮丽动人,穿丝戴银,就像热带的鸟儿一样。

  她要像米卡那样,驯服他们,打动他们,震住他们……还有他。

  她能感到他的存在,几乎能听到他说话的声音。

  今晚之前,他们没有见面,甚至都没有说话,塞雷娜曾和她见过一面,显得十分友好。她帮助弗兰卡调整情绪,调动热情,为演出做好一切准备。

  大厅的灯光暗了下来,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开始养精蓄锐,当他听到一个极富修养的声音预告演出即将开始时,她感到有点兴奋,但接下来的话却显得十分遥远,令她更加精神集中。

  「女士们,先生们,今晚我怀着极大的荣幸向大家介绍一位傑出的音乐家的傑出作品。」

  她感到体内有一种东西涌动,她感到自己手指开始颤抖,找寻那把:「斯确德瓦瑞斯。」,还有那坚硬的琴弓,和他的温暖,光滑。诱人的肌肤。「这部作品充满了不寻常的魅力,它既有古典音乐的优雅,又散发新浪漫主义的色彩。」

  她突然感到口乾舌燥,便伸出舌头湿润着嘴唇。

  她想像着他的嘴唇,想像着用她的舌头去舔溉它们,他张开嘴,等待着她,她的舌头游动在他洁白坚固的牙齿间,她闻到了他湿热甜蜜的呼吸。

  「小提琴协奏曲有一段悠久而又浪漫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十六世纪的巴赫,一般有四个乐章。」

  他的身体在她的抚摸下微微颤动着,浑身的肌肉紧绷着。她的双手很技巧地游离在他的身上,他的阴茎坚挺,就像琴弓一样。

  「即使是最出色的演奏家也会发现今晚的演奏将是高水准。高难度的,请大家和我一道欢迎弗兰卡出场,请她为大家演奏《塞雷娜之歌》这部乐曲有四个乐章。」

  观众席上的塞雷娜被乐曲的标题震动了,坐在她身旁的米卡鼓着掌,眼睛盯着舞台。塞雷娜另一边的马克斯不自在的在座位上动了动。不管怎样,这个标题比讚歌要好一点,他紧紧地抓住她的另一只手。

  弗兰卡睁开眼睛,听到观众热情而又谨慎的掌声,他们在等待着。她稍稍平息了一下自己,然后走到了舞台中央。

  在炽热的舞台灯光照射下,她的满头红发像燃烧的火焰一样泛出金黄色的光芒。她身着一件坦胸露背的黑色礼服,裙摆一直开到了大腿,唯一的饰品是一条重重的金色项链,这是塞雷娜离开她的化妆室时,从自己脖子上摘下来给她戴上的,「会带给你好运的,亲爱的。」

  她用手指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然后弯下腰将那把斯确德从琴盒里取出来。就在她转身取琴时,她听到观众席上发出了一声讚歎,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是一个男人在看到她优美的双腿和在黑色衣裙映衬下的光滑自晰的肌肤时的由衷讚歎。在他们的眼中,她完美的身体曲线已把斯确德瓦瑞斯比了下去。

  米卡就在那里,在某个地方,她能感到他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他是在后排,在前排,还是在包厢里?她不知道,但这没有关系,只要他在就行了。

  她面对着观众,突然地,感到荒唐,性欲高涨,潮湿。有点过份。一点都不是在演奏第一乐章吻时所需要的情绪。她只感到燥热狂暴,指尖有一种灼烧感,两腿之间也剧烈地跳动着。

  她开始演奏。

  但她还在想像着他,有一个小节出了点差错,不过她掩饰得很好。

  她就像一汪流动在他身边的水,温暖,充满激情,用她的舌尖和牙齿去折磨他,用她身体散逸出来的香气包容他。

  米卡轻轻地骂了一句什么,很轻,几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

  观众们一动不动,全神贯注地凝听着舒展开来的音乐旋律,那稍瞬即逝的。模模糊糊的诱人的琴声引起了他们的好奇,使他们觉得那曲调有一种若隐若现的迷惑力。

  琴弓在弦上抚摸着,弹拨着,她灵巧地拉着小提琴,乐声时高时低,时起时伏。她用她的眼睛触摸着他的身体,逡巡在结实,肌肉发达的大腿上。她轻佻地摆弄着他裤子上的拉链,感觉到他的那东西硬起来。她的手指在那里漫游着。

  她现在已经完全沉湎在情欲之中了,欲火中烧,体液下泄,极度的兴奋沖刷着她的下腹,使她的奶头坚硬地挺起。有那么短暂的一刻,她想要震动他。冲撞他,想飞快地松开那条拉链,把他那僵硬的。充血的。硕大无比的阳具放入自己的嘴巴里,想感觉他的手紧紧地按着她的脖颈。但她现在必须控制自己。

  然而,那强烈的,折磨人的脆弱的情感是那样令人痛苦,几乎无法忍受。她压低了曲调,直至趋於安静。她要避开他,躲开他,就像她曾从他身边离去,到了罗马。她让琴声归於安静。俱寂的黑夜。

  音乐大厅鸦雀无声,没有咳嗽声,没有翻动节目单的沙沙声,当她把斯确德放回琴盒,又换了把格石尔茱瑞斯时,观众席上也没有交头接耳的低语声。

  她镇定自若,信心十足,就好像她正把他引导到她的两腿之间。她把小提琴抵到下巴,欣赏着那坚硬的木质的光泽,想到了他硬梆梆的阳具。

  《拥抱》的曲调如流水轻盈畅快,又像是飘忽不定的微风撩人情思,它似正飘落下来的丝绸瑟瑟作响,诱人情欲,又似闪烁的火苗突然发出爆裂声。

  她又迷失於对他身体的探索中,在丝质和绵麻衣服下面,她摸到了裸露的皮肤。她谨慎地。有意地将手指漫游到他衬衫的钮扣上,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的脸,她含情脉脉地注视着那男性十足的喉结,双手慢慢扯开他的衬衫,暴露出他富有阳刚之气的,肌肉发达的胸脯,她轻弹着他坚硬的小小的奶头,她伸出舌头,吸吮着它。就在这时,她开始了拨奏曲。

  欲望的火焰越燃越旺,越来越炽热,浓烈,情欲已被唤起和正在被唤起。

  眼睛闪闪发光,像是冒着蓝色火焰的煤炭,米卡再次诅咒着。

  「怎么了,亲爱的?」塞雷娜小声问道,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胳膊。

  「太紧张,太快了。」他恼怒地答道,忘了压低他的嗓音,「她不能保持这样的……过一会到了《高潮》乐章就无法演奏了……该死的她!这是亲密。亲暱的性行为,不是通告!不是通告!」

  从他们身后传来气愤的嘘嘘声,要他们别作声,安静下来。

  「她可能会让你惊讶的,亲爱的。」塞雷娜贴着他的耳朵说,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个轻轻的抚慰的吻。

  弗兰卡演奏精彩极了,她的琴声已深深打动了在场的观众,使他们陷入朦朦胧胧的情感之中,好像是里在雾气腾腾的水蒸气里一般,恍恍惚惚。塞雷娜自己也被这琴声感染了。征服了。坐在她身边的马克斯,已完全投入,完全沉迷於乐声之中了,他的手紧紧地接着她的大腿。

  最后,那渐入佳境的和音在空气中沙沙穿过,像是白色的亚麻布飘落到地上时发出的脆响。乐声慢慢消融,渐渐逝去。

  舞台上,她伸手去拿那把斯确德小提琴,它像是她的情人。

  火辣辣的。滚烫的。急促的。狂乱地落下了琴弓后,她的手粗野地。不耐烦地。贪婪地挥动着,他们之间的任何屏障都是无法忍受的。她现在用劲地拉着提琴,力气是那么大,好像要沉陷进去,穿透进去。

  在观众席上,人们在椅子上摇晃着,他们被乐声吸引,被乐声禁闭,被乐声征服,情欲炽烈。

  那欲火升腾起来,琴声又使瀰漫在空气中的骚动的气息更浓更炽,预示着将有大声的尖叫,狂热的兴奋,极乐的疯狂,他们将发泄自己的性欲,融化掉蕴蓄已久的快感,他们将彻底放松,完全松弛。

  她感到他的那东西进入了她的体内,她知道他会凶猛地向深处刺去,然后退出来,环绕着她孔洞的入口,仅仅是为了折磨她。激惹她,接着,他再次陷了进去,再次冲刺,当她的高潮就要到来时,他又退出来,把他的嘴移向她的性感中心,轻柔地吻着它,用他的舌尖使她滚烫的阴阜平静安定下来。

  接着,他会又一次戮进去。

  她那个地方湿湿的,有一种痛苦的空虚感。她渴望他,渴望他冲进自己的体内,用那狂野的,兴奋的硬东西填塞她,充实她,把他们俩一齐带入极度的欢乐中,让他们在高潮中爆炸。她能感到她自己的高潮正在临近,当她进入尾声,将琴弓拉得悠长而猛烈的时候,她感到大腿上的肌肉颤动着。她竭力控制着,甚至在她将最后的音符奏出,使他们疯狂尖叫的时候,她也在克制着。

  当她把斯确德放回原处,又伸手去拿阿马特小提琴时,在静默中,有一种可以感觉到的区别。米卡是对的,阿马特在大厅里声音不会传得很远,但选择是慎重的。徘徊的。痛苦的爱的失落并不意味着支配空间,但可似增加它。

  这是一种死亡,一种结束,脆弱的,折磨人的,痛苦的。身体里奔涌的火焰冷却下来,呼吸趋於平缓。

  她绝妙地控制着它,把握着它,平息身体的躁动,震颤消融进古怪奇妙的拨奏曲中,消融到念来愈弱的琴声中,那是一种温馨的,包容一切的安宁。

  她应观众的要求,一连重奏三次,当她大汗淋漓地回到后台时,仍沉浸在那如雷般的掌声中,她兴奋。狂热。喜悦,她成功了!他正在她的梳妆室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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