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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剑风流(1.1-3.17) - 10,4

[db:作者] 2025-06-28 10:41 5hhhhh 8790 ℃

  人群中站出一人,相貌俊朗,二十七八岁,一身青衫,对廉驰作揖道:「在下昆仑派王秋林,见廉兄剑法高明,一时技痒,还请廉兄赏脸,赐教几招。」

  廉驰知道王秋林什么技痒切磋都是托词,他昆仑派远在天边,大老远跑到太湖来,自然是为了巨鼋内丹而来。

  见王秋林挑战,廉驰也不是怕事之人,这昆仑派乃是师父白松的师门,剑法确有独到之处,廉驰也想领教一番,一挥长剑道:「王兄请赐教!」

  王秋林一副平和之气,缓步走到了台上,抽出长剑摆了一个稳如山岳的起手式,眼神却向台下一瞟,才转头面对廉驰道:「请!」

  廉驰顺着王秋林目光看去,却见到娇美的唐青荷正坐在台下,对着王秋林面露微笑。廉驰想起唐青荷几日前还对自己含情脉脉的样子,今晚却对王秋林一副倾心之态,也不知这小白脸如何勾引唐青荷了,心中一怒,下定决心要让这王秋林好看,翘起一边嘴角笑道:「王兄小心了!」以天极剑法与王秋林的昆仑剑法斗了在一处。

  昆仑剑法乃是依昆仑山势所创,大气磅礴千变万化,时而如危崖拔地而起,时而如山脉厚重延绵,时而如奇石凌厉摄神,确实是极为高明的剑法。廉驰心中也暗自赞叹,心想师父白松的师门果然名不虚传,与王秋林连拆六十多招,七分功三分守,也只是稍占优势,仍旧难以攻入王秋林身边三寸之内。

  王秋林心中却极为骇然,本以为本门昆仑剑法也只比武当的太极剑法稍逊,而且凌厉霸气都远胜太极剑法,没想到竟然被廉驰这闻所未闻的无名剑法攻得险象环生。再过二十招,昆仑剑法招式已经全都使出,到了江郎才尽的地步,而见廉驰那边仍旧是不慌不忙,妙招如天河般倾泻而出,完全没有任何重复招式。

  王秋林只得又将招式从头再使一遍,被廉驰攻得左支右拙,难过得如同身在熔炉,每剑都接得极为吃力,一招一式转瞬即过,对于王秋林来说,却如同孙悟空被压五行山下五百年般难熬。渐渐的,时光流转,巍峨的山脉被大地扭曲了形状,嶙峋的奇石被风雨磨平了棱角,只有漫天星斗漠视着沧海桑田的巨变,仍旧依照自己的轨迹闪烁不停。

  「阿弥陀佛,廉公子剑术果然神妙无方!比武切磋只为印证所学,请就此罢手吧!」悟寸大师一声清音,宣告了廉驰获胜,也暗示廉驰不要欺人太甚。廉驰收剑而立,白衣胜雪,果然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气度。王秋林却是气喘如牛,汗水浸透了全身衣衫,狼狈不堪,两人恰如云泥之别。

  台下群豪这次却是无人叫好,都失神于廉驰那浑然天成的剑法,廉驰得意的向唐青荷看去,见到唐青荷对他满脸崇拜之色,向着唐青荷一眨眼睛,唐青荷脸上立刻浮现一抹嫣红,不敢再与廉驰对视,垂首玩弄起自己的衣角来。

  王秋林上台本来是与少林寺争夺巨鼋内丹,反倒是少林高僧为他解围,羞得无地自容,灰溜溜的下台,想要叫唐青荷一同离开,唐青荷却是低声说了一句,摇头拒绝,王秋林回头怨毒的瞪了廉驰一眼,这才不甘的拂袖离去。

  台下群雄见廉驰如此神妙武功,一时都无人作声。廉驰站在台上心中后悔,他先怒于楚良的讽刺,后吃王秋林的飞醋,两番比武却都是白为少林寺出头,完全与他事先计划的群雄斗少林南辕北辙。

  廉驰正为难如何收场,姜凡庆拍手道:「廉兄的剑法果然是非同凡响呀!」

  廉驰对姜凡庆十分厌恶,哼道:「姜兄是也想来切磋一番?」他知姜凡庆武功差劲,绝对不敢应战。

  姜凡庆道:「廉驰若是想找人切磋,我姜家却也不只来了我一个人,便让我弟弟陪廉兄玩上几招吧!」转头对他身边的少年道:「凡枫,你上去领教一下廉兄的剑法。」

  廉驰早注意到了姜凡庆身边的少年,那少年怀抱着一杆银枪,一直面色冷漠的坐在姜凡庆身边,即使群豪惊讶于巨鼋内丹的异象时,他也没有任何表情,好像世间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看来这用枪少年竟然是姜凡庆的亲弟弟,只是姜家最擅长的乃是拳法,不知这姜凡枫为什么选了长枪做为武器。

  姜凡枫听了姜凡庆之言,对姜凡庆看都不看一眼,直接一跃来到台上,一抖长枪,对廉驰道:「请赐教!」

  廉驰心中微微一动,若是寻常人跃上高台,必然要先跳起高过台面,在自上而下落在台上,而刚刚姜凡枫那一跃力道却恰到好处,脚底插着台子边缘斜滑上来,没有多用一丝力气,这份对力道的精准控制,还是廉驰第一次遇到。

  逍遥山庄的堂主陆当荣枪法极高,廉驰曾得了陆当荣一些指导,对枪法套路也算是粗通皮毛。枪法利远不利近,以长取胜,廉驰见姜凡枫显露的武功十分高明,不敢大意,运起玉蝶身法晃到了姜凡枫身前这才发剑攻出一招「勾陈」,这一招最为长于近身搏斗,刚好对上了姜凡枫长枪的弱点。

  没想到姜凡枫不动神色,银枪的枪尖枪尾都难以收回,就只用枪杆平推,向廉驰撞来,如此发力极为不顺,廉驰以剑相格挡,姜凡枫却借着枪杆长剑相撞之力,突然飞身急退,一招之间就从廉驰的先手中解脱出来,银枪翻卷,对廉驰当头抽下。

  廉驰斜向前冲,避开银枪,还想再次接近姜凡枫,姜凡枫银枪又变招横扫过来,廉驰只得以一招「天苑」招架,这次姜凡枫用上了全力,廉驰觉得剑上传来一股彻骨寒气,手臂一阵刺痛,没想到姜凡枫的内力居然有如此高深的修为。

  廉驰被姜凡枫拉开了距离,再也无法近身,姜凡枫的银枪轻灵多变,与陆当荣的势大力沉刚好走了两个极端,银枪上还隐隐散发出一股寒气,每当银枪擦过廉驰身侧,廉驰就觉得皮肤一阵发麻。原来姜凡枫竟然将他修炼的寒性内力催逼到了银枪之上,枪法威力更是加倍,不过十招,廉驰感觉手臂竟然有种冻僵的感觉,长剑再也没有昔日的灵气。

  眼见姜凡枫一枪刺来,廉驰一咬牙,一招「天枪」反刺回去,长剑直刺竟然也是枪法套路。姜凡枫眼睛一亮,没想到廉驰还有如此妙招,以剑作枪居然丝毫不比他的银枪威势逊色,收抢架开了廉驰的长剑,还想再看看廉驰有什么奇招。

  此番廉驰与姜凡枫两人武功都千变万化,台下人都被这场精彩的比武吸引,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两人,没想到异变陡起,一个飞鱼帮的弟子突然一闪冲到了台上,一把抓起了巨鼋内丹!

  所有人都微微一愣,廉驰再仔细看那飞鱼帮弟子,居然是魔门少主向千山!

  廉驰大怒,没想向千山还敢来飞鱼帮的鉴宝大会捣乱,喝道:「魔门贼子,居然还敢露面!」飞身跃起,一剑直刺向千山咽喉。

  向千山放声大笑,一刀接下廉驰长剑,却把巨鼋内丹丢向台下,台下一个斗笠遮面之人突然跃起,接住了巨鼋内丹,不做片刻停留,立刻向外闪去。那人飞跃时丢下了斗笠,立刻露出了一幅美艳的容颜,正是廉驰曾经见到过的那个魔门美女。

  廉驰大急,喝到:「快拦住她!」少林悟寸、悟舍两位大师早就反应过来,一齐拦在的魔门少女的路上。那魔门少女却仍旧向两位少林高僧冲去,悟寸悟舍两人发掌阻拦,魔门少女身姿突然一扭,竟然瞬间在空中连折三次,躲开掌风,从悟寸悟舍两人中间冲了出去!

  那魔门少女身法极轻灵飘逸,腾挪闪避和玉蝶身法倒是有几分相似,而迅捷快速却又胜过玉蝶身法许多。悟寸悟舍一时大意,被魔门少女逃脱,暗叫惭愧,转身急追,却哪里及得上魔门少女的速度。

  一瞬间,魔门少女已经得手,带着巨鼋内丹飞过院墙。廉驰大怒,喝到一声「追!」便飞身追去,却又被向千山拦住了去路。另有几人跃上院墙,想要追击魔门少女,院墙外却突然跃出一个黑影,寒光闪了几闪,那几人便惨叫着从墙头跌下,黑影站定在墙上,群豪定睛一看,那人就是魔门的少年高手厉平安。

  廉驰一边与向千山相斗一边懊悔,若不是自己争强好胜,硬是把鉴宝大会改在了黑云会总舵举行,也不会被魔门如此轻易得手,此番又是中了魔门算计。刚刚站在一边的姜凡枫突然一跃而起,落在墙上,挺抢刺向厉平安。

  姜凡枫枪法极为出色,厉平安快剑居然也难以伤到他,又有几人跃上台来,想要夹攻向千山,向千山大笑道:「巨鼋内丹已经得手,这便告辞了!」一刀逼退廉驰,向后撤去,几人想要拦住向千山,武功毕竟差上太多,被向千山以鬼魅般的身法自身边擦过,居然还被向千山用刀柄击伤了一人。

  廉驰却没有追击,反而跑到了台后,问单翔道:「东西呢?」

  单翔拿出一个小盒子道:「还在这里!」廉驰脸色稍稍安慰,接过盒子放在怀里,又抢了出来一看,向千山已经逃走,反倒是站在墙头的厉平安被姜凡枫的银枪缠住,一时难以脱身。

  柳鸣升右臂被厉平安断去,但是老辣的眼光犹在,不时叫破厉平安的致命破绽,姜凡枫立刻挺抢疾刺,居然压制住了厉平安闪电般的快剑,院外传来向千山的声音:「厉平安,不要多做纠缠!」厉平安哼了一声,向墙外跃去,姜凡枫银枪突然疾扫,哧的一声将厉平安飘起的衣袖划了个大口子,但是终究没有伤到厉平安。

  廉驰紧跟着跃上墙头,对院中群豪抱拳道:「今晚被魔门夺取了巨鼋内丹,实在是我们江湖同道之耻,还请大家为武林尽一份力量,只要谁能从魔门手中夺回巨鼋内丹,那宝物就归谁所有!」

  群豪听了都是齐声喝道:「不错,绝对不能让魔门之人如此嚣张!」廉驰跳下院墙,院外就是一片树林,廉驰投身入林,身影隐没在了树林的黑暗之中。

 

               第三十章

  第二天,廉驰独自来到了十里镇上,魔门那几个人来去无影,昨夜根本无法找到他们踪迹。但是廉驰也不慌张,那巨鼋内丹已经事先被廉驰抹上了一种追踪用的「千里香」,这配方是五毒教的绝密,江湖上极少人知,而且巨鼋内丹本身就有香气,所以千里香那极为淡薄的香气也不会被人察觉。

  廉驰自怀中拿出昨夜自单翔处拿来的小盒子,揭开盖子,盒底一只小虫子正紧贴着盒壁,躺在角落不动,廉驰只要一转动盒子,小虫子就立刻爬动起来,仍旧顽固的贴在西北方向。这虫子极为喜欢千里香的气味,在盒子里总会靠在千里香味道较浓的方向,有了虫子指路,廉驰也不怕跟丢了巨鼋内丹,便先到街边上找了家饭馆用早饭。

  本来廉驰计划靠着千里香追踪巨鼋内丹的去向,不论昨夜的鉴宝大会是谁得到了巨鼋内丹,廉驰都可以想办法悄悄盗回,再嫁祸到空空道人身上,没想到被魔门搅局,事前的布置倒有了意外作用。

  环顾四周,这小小饭馆里居然一大半都是江湖中人,看来都是听说了巨鼋内丹的消息,才来到太湖附近,一群人高谈阔论,都是关于昨晚飞鱼帮鉴宝大会之事。一个蓝衣青年道:「听老一辈人说,魔门已经消声灭迹三十多年,昨夜突然现身夺取了巨鼋内丹,看来又是要再次出来祸乱江湖了!」

  相邻一桌的大汉道:「是呀,听说昨夜两名位列少林十八铜人的高僧合力,都没能拦下那魔门的小姑娘,许多江湖侠士一路追去,都被魔门高手重伤,这下名门大派可是丢大了面子!」

  立刻有人发问道:「这位好汉,你可知道魔门向何方逃去了?」

  那大汉答道:「是向东边逃去了,两位少林高僧正向着那边紧追不舍呢!」饭馆里的江湖人听说了魔门去向,立刻有几人再也坐不住,提起兵器就往外走,看来是想去追上魔门夺宝。

  那大汉见几人走远,摇头叹道:「刚刚那几人不知天高地厚,魔门可是那么好惹的?就算他们赶了上去,也不过是被魔门所伤,想夺宝可是没什么希望。」廉驰心中暗笑,魔门看似向东逃去,可是千里香的指示却是西北方向,这下向千山的把戏可再也骗不过他。

  饭食还没上来,廉驰无聊的对着街上发呆,突然见到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从街角走过,微一寻思,刚刚见到那人居然是白鹤楼的杀手,曾经与自己交手的秦慕锋。廉驰对秦慕锋极有戒心,见到他出现在小镇里,立刻丢下块碎银子,悄悄跟了上去。

  秦慕锋不急不徐的走了几条街,忽然转到了一个小巷子里,廉驰疾步跟进,一看巷子里却是空无一人,心中暗叫不妙,突然秦慕锋自一边的院墙后跃出,落在廉驰身后笑道:「我还以为是谁跟在秦某背后,原来是廉兄!」

  廉驰转身疾退一丈,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秦慕锋却没有动手的意思,摆手道:「廉兄何必如此,秦某只是路经此地,绝对不会再对廉兄有什么歹念。」

  廉驰怏怏的把手放开了剑柄道:「那晚被秦兄刺杀,可是吓得我几晚无法安睡。」

  秦慕锋作揖道:「我们白鹤楼做得是生意,那晚秦某刺杀廉兄,绝对不是对廉兄有什么深仇大恨,其实对廉兄的剑法还是十分佩服。如今客人取消了生意,秦某便请廉驰去喝上几杯,算是向廉兄赔罪如何?」

  秦慕锋语气诚恳,廉驰点头道:「在下对秦兄的剑术也是由衷敬佩,能够与秦兄和解,再好不过!」两人都是长于剑法,起了惺惺相惜之意,便找了一家酒楼,包下一个雅间,叫了一桌酒菜对饮起来。廉驰本以为秦慕锋是个冷酷无情之人,闲聊几句却发现他谈吐豪爽,与刺杀目标时的冷酷判若两人。

  酒过三巡,廉驰问道:「秦兄,那日你杀我不成,白鹤楼赔了不少钱吧?」

  秦慕锋又喝了一碗酒,摇头苦笑道:「那客人花了八十万两银子要买廉兄性命,按照规矩,刺杀失败反赔双倍,我们白鹤楼可赔掉了一百六十万两银子呢!那日与廉兄交手,就知道之前是低估了廉兄的实力。」

  「我失败以后回去向楼主复命,楼主听了我和廉兄交手的整个过程,便对那位客人说,廉兄的性命不只八十万两,若是客人肯出一百五十万两银子,楼主便肯亲自出手对付廉兄,那客人却不想出那许多银子,平白赚得了一百六十万两银子就心满意足的离去了!」

  廉驰脸上微现得意之色,笑道:「想不到我廉驰的性命居然也值得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啦!」突然脑中一闪,依秦慕锋所言,那客人看来十分小气贪财,怎么也不像是孟皓空的作风。

  以孟家的财力,如果孟皓空下定决心想要廉驰死,恐怕五百万两银子的价钱他也会一口答应,怎么会得了一百六十万两银子就心满意足?如果想要廉驰性命之人不是孟皓空,那会是谁?

  廉驰微微一愣,继续说道:「这样吧,秦兄,只要你告诉那个要买我性命的客人是谁,我便赔上白鹤楼因为我损失的一百六十万两银子,而且还会另外再加一百万两,不知秦兄意下如何?」

  秦慕锋摇头道:「为客人保密乃是的我白鹤楼的规矩,便是廉兄拿出全天下的金银珠宝,也不能让白鹤楼坏了自己的规矩。」

  廉驰见秦慕锋说得坚决,便知绝无可能从白鹤楼得到那个企图谋害自己之人的资料,但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他知道了想杀死自己之人,可以拿得出八十万两银子,却又不愿花一百五十万两的价钱,在江湖中寻找那人,便总算是有了个范围。

  秦慕锋看来不愿多提旧事,一转话题,问道:「廉兄,听说昨夜魔门突现,从飞鱼帮抢去了巨鼋内丹,实际情况究竟如何?」

  廉兄叹气道:「其实魔门也说不上是突现,半个月前我就与魔门中人交手过了。只恨我太过轻狂大意,把鉴宝大会举行在了太湖之外,若是在西山岛上,哪里由得他魔门众人来去自如?」

  跟着细说了昨晚魔门夺宝的经过,突然想起厉平安与秦慕锋的剑法可能都来自于剑神向日,问道:「秦兄你可知道厉平安此人?」

  秦慕锋摇头道:「未听过,不过听廉兄描述,他的剑法倒是与我极有渊源,本质上都是剑神向日祖师的传人。」

  廉驰眼睛一亮,问道:「厉平安此人极难对付,不知秦兄能否传我一些对付他的法门?」

  秦慕锋沉思了一会,说道:「向日祖师剑术通神,当年三个弟子都无法尽数掌握,只能根据个人资质理解自行参悟。我自小跟从楼主习剑,楼主曾经和我提过,我们这一支是大弟子燕高威的传人,剑术着重于精巧,剑剑寻人破绽,攻敌必救,最重眼力,只要看出对手招式破绽便能克敌制胜。」

  「而魔门那一支乃是二弟子百里鸿的传人,那一支的剑术以快为主,任是你多精妙威武的招式,也可凭借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去。三弟子剑法注重力道,讲究以气御剑,以拙胜巧,巨力到处摧枯拉朽,无人能够正樱其锐。」

  廉驰听秦慕锋说了一堆,却只是剑神向日传人剑术的特点,急道:「秦兄,我是问你破解方法,你和我说他剑术特点做什么?」

  秦慕锋笑道:「廉兄你的耐心也未免太差了些!我和你仔细说清了厉平安剑术的特点,才好解释对付他的方法呀!」廉驰这次只是闭口不言,却以眼神催促秦慕锋赶紧继续说下去。

  秦慕锋道:「我看廉兄你剑法招式极为精妙多变,但若想与厉平安比拼速度却是绝对没有可能胜他。厉平安那一支剑术,不善寻找对手招式中的破绽,往往都是从变招的间隙中寻找机会,所以廉兄最好用些细腻绵长的招法。」

  「比如武当太极剑法,讲究的就是以慢打快,只出一招便可敌住别人三招,变招越少,厉平安可用的间隙便越少,对廉兄就越有利。但是有一点极为关键,如果一招剑法被厉平安抓出破绽,就绝对不要在厉平安面前再次使用,不然招式中间也会被他抓住时机疾攻。」

  廉驰听了秦慕锋一番指教,犹如醍醐灌顶,一时间奇思妙想纷至沓来,剑术上的见识又进一步,站起身来对秦慕锋作揖道:「今日得了秦兄一席指教,犹胜过我苦练半年,秦兄可真是在下的良师益友!」

  从酒楼出来,秦慕锋有事要回去白鹤楼,便与廉驰就此作别。廉驰便独自一人上路,向西北方追踪魔门。廉驰一大早就喝了许多酒,脑中微微有醺醺之意,走起路来都有些歪斜,出镇行了几有两里路,这才一拍脑袋,暗骂自己糊涂,怎么没有在镇中买匹马来代步。

  只得转身又向十里镇走回去,忽然小镇方向传来嘚嘚马蹄声响,一匹火红的骏马从十里镇的方向奔来,马上坐着一个娇美少女,正是唐青荷。唐青荷见到廉驰,脸上一喜,到了廉驰面前,勒住缰绳停下,对廉驰皱眉道:「人家都说魔门向东逃去了,你怎么偏偏往西追?」

  廉驰嘴角拉出一丝邪笑,问道:「唐小姐这不也是向西追来,不然怎么会遇到我?」

  唐青荷脸上突然一红,她对廉驰十分关注,在十里镇向人打听廉驰消息,知道了廉驰去向,便跟着过来,被廉驰一问,却是极为不好意思,辩道:「听说你这人鬼主意极多,你若是向西追肯定有你的道理,本姑娘便跟过来看个究竟!」

  廉驰知道唐青荷对自己暗生情愫,也不揭破,觉得这样朦朦胧胧的调戏她十分有趣,对唐青荷道:「我出来的匆忙,没有骑马,恐怕就要被魔门逃远了,不知姑娘可否用马送我一程?」唐青荷听廉驰竟然想与她同乘一匹马,心中不知是羞还是喜,还在犹豫是否应该答应,廉驰却看出唐青荷脸色并不厌恶,不待她答应便翻身上马,稳稳坐在了唐青荷背后。

  唐青荷呼吸立刻紧张了起来,匆忙策马前行,廉驰从后边看到唐青荷后颈雪白的肌肤都渐渐变得嫣红,心中大乐,又故意向前靠了靠,借着马匹颠簸不时碰一碰唐青荷身子,又或者向她颈中吹气,唐青荷被廉驰如此调戏却也没有不悦,只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唐青荷心神难安,故意找了个话题问道:「别人都说是魔门向东而去,我们这条路却是向西,你打的什么主意?」

  廉驰道:「魔门之人诡计多端,大张旗鼓的引人向东,实际的去向定然相反才对。」

  唐青荷不服道:「那你这也是胡乱猜测而已,有人亲眼见到向千山和厉平安两人去向,一路上还恶斗了几场,怎么会是有假?」

  廉驰与唐青荷这美人耳鬓厮磨,心中不禁飘飘然起来,再加上今晨喝了许多酒,没了自制之力,一心只想在唐青荷这小美人面前炫耀一番,自怀中拿出追踪千里香的盒子,说明了在巨鼋内丹上的千里香如何追踪。

  最后还吹嘘道:「我就料到魔门中人会来夺宝,早有准备,有了千里香的气味指引方向,这下要他们上天入地都无处遁形!」唐青荷听了千里香的妙用,觉得廉驰料事如神,手段高明,芳心中廉驰的形象更加高大了起来。

  一路上廉驰不时看下千里香的方位,看来巨鼋内丹果是顺着这条路而去,午时到了另一个小镇上,廉驰也并不急于赶路,与唐青荷找了家干净的酒楼用饭。

  两人正坐在独立的雅间里品茶,忽然唐青荷面色一沉,只听外边大厅里一个粗放的声音笑道:「老刘,你那江湖八美图卖完了没有,我还有个兄弟想要上一幅!」

  唐青荷最恨有人拿她画像乱买,就要出去发难,廉驰却一把按住她的手,笑道:「何必与那些俗人一般见识,我们还是追踪魔门要紧,不要惹是生非了。」

  唐青荷被廉驰大手一握,心头起了一丝甜意,便安坐下来,也不想在廉驰面前表现得如同母夜叉一般凶恶,却不抽回纤手,任由廉驰继续握住,廉驰心中得意,手指微微搓动,玩弄起唐青荷的玉手来。

  又听到大厅里有人在讨论那江湖八美图,有人说道:「你们说可奇怪吗?为什么江湖里那些舞刀弄剑的女子,却要比咱们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还要美艳,好像天下间的美人都入了江湖一般。」

  又一个声音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武林人哪有只是摆弄刀剑那样简单?武功最重要的却是内功修为,修炼了内功,气血两旺,生机勃勃,皮肤也比寻常人细嫩许多。美人靠的是什么?五官端正精美只能算是基础,真正的极品要得是肤若凝脂,眸似秋水,气胜春兰,这些方面,我们寻常人家女子,可就远远比不上修炼过内功的江湖侠女喽!」

  廉驰听了心中暗笑,没想这人居然还对美人有如此研究,若不是有唐青荷在侧,一定要出去结交一番。唐青荷如此被人品头论足却是十分不悦,一脸愠怒。

  用过午饭,廉驰要唐青荷在镇口相候,他去马市买一匹马来,唐青荷不能再与廉驰同乘,脸上居然微微有些失落。

     ***    ***    ***    ***

  到了黄昏时分,两人又到了一个小镇,廉驰开打小盒子一看,那虫子在盒子角落扭动不停,显得十分兴奋,看来巨鼋内丹就在附近,一路寻去,最后确定了巨鼋内丹就在镇中的祥云客栈之内。廉驰带着唐青荷躲在客栈门口,过不多时,只见一个黑衣老者从街上走过,进入了客栈大门,廉驰心中一凛,那黑衣老者就是魔门长老敖峰庭。

  敖峰庭那日被悟业飞掷禅杖所伤,后来一直没有露面,廉驰看他今日行走如常,手脚外伤已经痊愈,至于内伤却无法推测。廉驰曾经被敖峰庭一招擒住,对上敖峰庭心中便先惧了三分,一拉唐青荷,离开了客栈门口。

  两人找家小饭馆,叫了几个小菜,边吃边商量对策。唐青荷担忧道:「敖峰庭天下顶尖高手,武功仅次于魔门门主段傲卿,江湖上能胜过他的人屈指可数,今日遇到了他,我们还是赶紧退去,多号召些江湖同道再做打算为好。」廉驰却不愿就此放弃,若是那许多江湖人一同前来,即使自魔门手中夺回了巨鼋内丹,恐怕内丹也不会落在他廉驰手里。

  廉驰想了一下,摇头道:「若是大张旗鼓,必然会打草惊蛇。敖峰庭前几日刚刚被少林高手悟业重伤,现在内伤应该还未曾痊愈,今夜我偷偷过去探一探他的底细,再定对策。」

  唐青荷皱眉道:「那样不是太过冒险了?」

  廉驰道:「不用怕他,我已经从他手上逃出过来一次了,如今他身负内伤,更奈何不到我。」

  唐青荷又劝几句,廉驰固执己见,唐青荷只得找了家客栈住下,等待廉驰归来。廉驰见夜色已深,悄悄摸上了敖峰庭所在客栈的屋顶,伏在窗口上方偷听。

  敖峰庭似乎是在屋内打坐,屋内一片寂静,只闻敖峰庭的呼吸时快时慢,不知是内伤原因,还是他的内功心法本就如此怪异。

  一直过了半个多时辰,敖峰庭突然咳嗽起来,中间还伴有呕吐声音,廉驰心中暗喜,看来敖峰庭的伤势果然不轻。这时门声响起,一个轻盈得几乎难以分辨的脚步声进入房中,一个清脆的女声饱含忧虑的问道:「敖长老,您的伤可有好些了?」这女子应该就是带着巨鼋内丹逃走的魔门少女了。

  敖峰庭沉声道:「不碍事,这点伤势还要不了我的老命!」

  魔门少女道:「可是再拖下去,只怕对身体不利,您还是赶紧找个隐秘所在静养,不要再与人动手了。」

  敖峰庭道:「那群江湖人都被厉平安和少门主引去了,我们现在应该比较安全,我跟过来,只是以防万一,应该不用与人交手。」

  魔门少女道:「我们早劝您回门中修养,这些事交给我们几个年轻后辈来做就好了。」

  敖峰庭道:「你们年轻人没有江湖经验,做事总是让人难以放心,我这把老骨头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不如趁着身体还算健壮,多为门中做些事情。」

  廉驰伏在屋顶,脑中急转,如今向千山和厉平安两人不在,敖峰庭重伤,可以说是魔门实力最为薄弱的时刻。但是敖峰庭重伤之下自己能否胜过仍旧不知,魔门少女夺取巨鼋内丹之时显露的武功身法更是让人难以揣摩,想要硬拼绝对不成。在敖峰庭这老江湖面前,下毒这方法也基本没有可能奏效,良机就在眼前,自己却偏偏没有实力抓住,让廉驰大为懊恼。

  突然街上传来一阵吵闹,廉驰急忙起身离去,敖峰庭警觉道:「外边什么声音?」

  魔门少女推开窗子一看,不过是两拨地痞打了起来,虽然刀枪棍棒挥得虎虎生风,但是完全都是些不入流的寻常招式,内力更是半分全无,回头道:「敖长老不必担心,只是街头混混闹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您还是安心静养吧。」

  廉驰自屋顶跃下,拍拍心口,还好刚才见机得快,不然就要被魔门发现了。

  回到唐青荷所在客栈,忽然又起了个念头,再次跃上屋顶,潜到唐青荷的房间窗口,想看看唐青荷在做些什么。

  屋内唐青荷还没有睡下,做在桌前,玉手托腮,对着灯烛发呆。廉驰看唐青荷好久都不动一下,正觉得无聊,唐青荷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他都已经有了两房夫人,我干什么还要胡思乱想?」

  廉驰一听,唐青荷居然在想自己,心中乐开了花,在窗外轻声答道:「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乃是寻常之事,你又何必怕他身边没你的位置?」

  唐青荷听人在窗外答话,大吃一惊,那声音隐约便是廉驰,急忙推开窗子一看,正见到廉驰邪笑着倒挂在窗口,想到女儿家隐秘的心事都被他听去,羞得几乎无地自容,俏脸立刻一片通红。

  廉驰一跃进入房中,抱住唐青荷柔声道:「青荷,你的心事我早已知晓,我自从见你之后,也是日思夜想难以忘怀。」

  唐青荷听了廉驰之言,自己一番情思总算没有落在空处,又羞又喜,把脸埋在廉驰怀里,玉手握拳在廉驰胸口轻轻打了几下,撒娇道:「你这人怎么如此无赖,躲在人家窗口偷听,可羞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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