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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公子全 - 1,2

[db:作者] 2025-06-28 10:42 5hhhhh 6840 ℃

  石中英道:「师父只是一位采药的老人,叫做狄谷老人。」

  「狄谷老人?」祝琪芬讶异的道,「我怎会没有听人说过呢?」

  石中英笑道:「师父除了采药很少在江湖上走动,妹子自然没听人说过。」他这声「妹子」,听到祝琪芬的耳里,心头忽然有一丝甜甜的感觉。

  出了东首一道腰门,就是一片花园。说它花园,其实是一大片山坡,外面围着高墙,山坡间,茂林修竹,杂以桃杏,又因地制宜,建了几幢小搂;又引来泉水,曲折成溪,溪上加以板桥,有白石小径,曲折相通。如今正是春光最好的时候,桃杏盛开,杂花如锦。

  祝琪芬回眸笑道:「你看,涵春阁,就是在那里了,景色好不好?」伸出一根纤纤玉指,便朝一片花林中指了指。

  石中英随着她玉指看去,果见一片花林中,露出了一角小楼。突然一阵微风吹过,身侧传来一阵非兰非麝的花香,煎人欲醉。石中英闻不出这是什么花香,忍不住地回过头去。花间小径,自然极狭,祝琪芬指点着说话,自然和他靠得极近。他这一回头,才发现这股淡淡花香,是从祝琪芬身上散发出来的。

  他分不清是从她袖口,领口,还是秀发上,反正他闻到了。一时不禁闻的脸红心跳,眼前一片花林,都有些模糊不清。祝琪芬看他没有作声,只是望着自己袖管发呆。她袖管本来就窄,这一伸手朝前指点,就露出了半截像羊脂白玉的手腕。她的纤手、玉腕,当然都很美,都很好看。

  祝琪芬脸上又起了一阵红晕,她自己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会时常脸红。但她的眼睛里却在闪着光,似乎是隐藏着什么秘密。两人缓缓的踏着白石小径,走过小桥。桥下清流的溪流,照着一双人影,好像发出轻柔的赞美,这是恬静的声音。涵春阁,是一个幽致的竹楼。

  祝琪芬领着他走上小楼,楼上一共只有两间,一间较大的是起居室,陈设并不华丽,但一桌一几,莫不古色古香,精致绝沦。前面有一条小小的走廊,你可以扶着栏杆,看到远山含翠,花林如锦。左首是一个房间,祝琪芬已经推开了房门,回头含笑道:「你来看看这房间是否满意?」

  石中英虽然回到家里;但他对这个家感到十分陌生,现在就像客人般的被招待着。他举步走进房间。这间房,原是给华山派掌门人祝伯伯准备的,不用说,房中布置,当然是精致而雅洁的。石中英微微摇头,望着祝琪芬道:「妹子,我不能住在这里。」

  祝琪芬奇道:「为什么?」

  石中英道:「因为这是祝伯伯住的。」

  祝琪芬嫣然笑道:「我方才不是和干爹说好了么?爹来,让他住在书房里好了。」

  石中英道:「这不大好,我住到书房里去,也是一样。」

  祝琪芬咬着嘴唇,直是摇头,她摇头的姿态也很美:「不,你不知道,爹来了,干爹和他商讨武林大事,一谈就谈到深夜,有时下棋,有时候饮酒,时间晚了,就睡在书房里,这是他们多年来的老习惯,你住在书房里,并不方便。」石中英想想,她说的也是有理。

  祝琪芬没待他开口,接着笑道:「告诉你,这间小楼,说是给爹准备的,其实只是给爹放行李罢了,空着不是白空着,听我的,你就住在这里好了。」随着话声,轻盈的走过身去,走到了左首窗下,伸手推开两扇花格子窗,回头招招手道:「大哥,你过来。」

  石中英身不由己的跟过去。祝琪芬伸手一指,说道:「那边一片竹林子里,有一角小楼,叫做翠翎小筑,我就在那里。」

  石中英道:「你喜欢竹?」

  祝琪芬眨眨双眸,说道:「我喜欢绿色。」

  石中英看她身上翠绿衣衫一眼,低声吟道:「圆紧珊瑚节,锋利翡翠翎。」

  祝琪芬甜甜的一笑,道:「那是皮月休的句子,原来大哥也懂诗,『翠翎小筑』,是爹题的名,就是根据这两句诗来的。」说到这里,忽然「哦」道:「大哥,你刚回来,一定累了,还是休息一回吧,我不打扰你啦。」石中英本来想说「我不累」,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祝琪芬走的很快,快到门口,忽然回过头来,说道:「我去叫人给你换一床被褥,现在离吃饭还早,待会我会叫你的。」说完,转身就走。

  石中英道:「不用换了。」她走简直像一阵风,只怕连石中英说的话,都没听见。石中英走过去,在临窗一张雕花案枢椅上,坐了下来。离家十年,回到家里,竟然如此陌生。除了爹,除了阿荣伯,自己简直像在陌生人家作客。他不禁摇摇头,苦笑了一下。

  第二天一早,石中英才起身,就有一名青衣使女替他送来洗脸水。他盥洗完毕,使女就替他端上早餐。他在狄谷,一住十年,都要自己动手,如今回到了家里,他真的变成了少爷,一切都有人伺候,而且伺候他的,是一名身材苗条,面貌娟秀的少女。

  他自然记得小时候,每天早晨,都要到爹的书房里去请安。吃过早餐,他就步出「涵春阁」一路朝书房而来。刚走到长廊的转角处,就听到书房里有人在说话,而且话声说的极轻。石中英自幼练功,而且经过当代九位高人的传授,他的耳目,自然被训练的特别敏锐。这长廊转角处,和书房少说还有六七丈距离,书房中两人话又说的很轻,换了旁人,自然听不清楚,但石中英听来还是很清楚。

  那是总管屈长贵的声音,说道:「是,是,回盟主,属下昨天已经派人去查了。」接着是爹的声音说道:「如此很好。」他们自然是在谈着公事,因为爹是当今武林盟主。

  石中英自然不会注意他们的谈话,这只是无意中听到的,他脚下丝毫不停,继续朝前走去。只听书房中传出爹的声音说道:「屈总管,你去瞧瞧,看外面是谁?」

  屈长贵方应了声「是」,石中英已经接口道:「爹,是孩子给你老人家请安来了……」

  屈长贵掀帘走出,堆起一脸笑容,躬身道:「公子早。」他不论遇上谁,都是笑脸迎人,一团和气。

  石中英连忙含笑点点头道:「屈总管早。」说着举步跨上石阶。屈长贵替他掀起了帘子,直等石中英跨进屋房,才悄然放下门帘,退了出去。石中英跨进书房,就恭敬的叫了声「爹」。

  石松龄坐在一张高背虎皮交椅上,面露蔼容,含笑道:「孩子,你这么早,就到书房里来作甚?」

  石中英道:「孩儿是给爹请安来的。」

  石松龄一手持须,掀慰的道:「难为你有这番孝心。」他口气微顿,望着石中英道:「你跟师父练过几年拳脚,根基扎的还不错,为父是六合门的掌门人,一生以六合剑驰誉武林,自己儿子,总不能不懂剑术,从现在起,你必须在家里安心练剑……」

  他缓缓地从椅上站起,伸手在案头取过一册不太厚的手抄本子,随手递了过来,坐下说道:「这是咱们六合门的『六合剑法』,共有六六三十六剑,这本子解说的颇为详尽,卷首是六式本门练剑内功,练剑之前,必须先学会练剑内功。下面是三十六式剑法,都有图文注解,你先把六式练剑内功练熟,再循序渐进,依图练习剑法,如有疑难之处,再由为父加以指点,你先拿去仔细研读。」

  石中英在狄谷十年,就是没练过「六合剑法」。因为「六合剑法」是六合门的秘技,只有六合门的人才会,石中英的父亲以「六合剑法」成名,师父自然不会教他「六合剑法」。石中英听得大喜过望,慌忙双手接过。说道:「孩儿自当谨记。」

  石松龄微微叹一声道,「为父自从当了武林盟主,这几年来、武林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取决于为父,整天很少有空闲的时间,连教你剑法的时间,都抽不出来,不过这本剑谱,是为父化了多年心血,才手录下来的,上面注解的很详细……」

  刚说到这里,只见总管屈长贵匆匆走入,躬身说道:「启禀盟主,崆峒派蓝掌门人来访。」

  石松龄倏地站起身来,一面朝石中英挥挥手道:「孩子,你回房去吧,为父要出去迎接蓝掌门人,也许有什么公事要谈。」

  石中英一手捧着剑谱,躬身道:「孩儿告退。」石松龄没等他说完,已经率同屈长贵,急匆勿的往外迎了出去。

  回到了「涵春阁」,祝琪芬早已等在那里,看到石中英回来,就迎着叫道:「大哥,你一清早跑到那里去了?害人家等你老半天。」她今天换了一套粉绿的衣裙,两条乌黑的辫子,一直垂到胸前,辫梢上,结着两条粉绿丝辫的蝴蝶结。看去更显的清新活泼,人比花娇。

  石中英不敢朝她多看,只是笑着道:「妹子久候了,我是到爹书房去了。」

  祝琪芬目光朝他手上一溜,问道:「大哥你真用功,手里拿的是什么书?」

  石中英笑道:「是爹给我的『六合剑谱』,要我自己看着练……」

  祝琪芬小嘴一噘,说道:「干爹真偏心,我缠着要学,他老人家只教了我几手,就说没时间教,你才一来,就把剑谱交给了你。」

  石中英道:「爹也是说没时间教我,才要我拿回来自己练,咱们以后一起练好了。」

  祝琪芬披披嘴道:「不知干爹是不是肯传给我呢?这是你们六合门的独门武学,江湖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独门武学,都是传媳不传女的,我……」她原想说「我只是干女儿呀」,但当她说到「传媳不传女」,忽然发觉自己说漏了嘴,粉脸突地飞起一片红晕,羞涩地低下头去,没再说话。

  石中英本来觉得她很会说话,也活泼,现在却发现她很温柔,很会害羞。过了好一会儿,祝琪芬脸上红晕渐渐褪去,眨着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嫣然笑道:「大哥,你知道我一清早就来找你,有什么事吗?」她一笑,脸颊上就浮现出两个小酒窝,很甜。

  石中英摇摇头道:「不知道。」

  祝琪芬偏着头道:「你猜猜看。」

  石中英道:「你不说,我如何猜得着?」

  祝琪芬眼波流动,轻笑一声道:「你来。」伸手拉着石中英的手,朝房里就走。

  石中英只觉她拉着自己的手,软绵绵的,柔若无骨。他从小就跟师父到巡谷去,一住十年,别说没和女孩接触过,连女孩子的影子,都没见过一个。一回到家里,就遇上一个娇滴滴的干妹妹,一颦一笑,已经够惹人怜爱。这下,她纤纤玉手,拉着他的手,就像通上了电,一时但觉面红耳赤,心头狂跳。

  祝琪芬拉着他的手,走进房门,才放开手,指指床上,回头瞟了他一眼,娇笑道:「你瞧,那是什么?」床上端端正正放着一堆悄叠整齐,簇新的衣衫。有宝蓝色,天青色,深铜色,和眼下最流行,最时新的鹅黄色、梅红色,件件都是轻罗制成,色彩鲜艳夺目。

  石中英不觉一呆,问道:「这些衣衫,是妹子去买来的?」

  祝琪芬甜甜一笑,道:「才不是,街上买的衣服,裁剪不合身,手工又差,那怎么能穿?」

  她轻盈的转了个身,面对着石中英,接着说道:「这几件衣服,是我昨晚逼着几个嫫嫫赶夜缝制的,你快试试,看合不合身?」她不待石中英开口,接着说道:「明天,有好多客人会来,我爹也要来,不给大哥赶制几件衣服,怎么出去接应宾客?」

  石中英听的奇道:「明天有很多客人会来?家里有什么事?」

  祝琪芬轻笑道:「还会有什么事?明天是一年一次的例行集会、干爹是武林盟主,还有两个护法门派。一个是爹,另一个是八卦门的高伯伯,另外还有几个那是干爹的朋友,也会一起来的。」说到这里,忽然咦道:「大哥,你快脱下来呀,试试合不合身,也好叫她们重新缝制。」

  她逼着他脱下了蓝布衣衫,然后取了一件梅红色夹衫,双手提着衣领,伺候道:「大哥,快来穿上看看。」

  石中英脸上一红,忸怩的道:「妹子,还是让我自己来穿。」

  祝琪芬笑着催道:「我说你这人,婆婆妈妈,没错吧?你是我大哥,我伺候你穿,这有什么不对的。」

  石中英伸手穿上衣衫,一面扣着衣钮,觉得甚是合身,这就说:「妹子,你真能干,好像量着我身裁的,只是颜色太鲜红了。」

  祝琪芬咕的笑道:「这是梅红,不像大红那么刺目,是眼下京朝少年最流行的春装颜色。」她以欣赏的眼光,上下打量着石中英,喜孜孜的挑着眉毛说道:「正好,再合身也没有了,大哥穿上这件衣衫,才是翩翩公子呢。」不待石中英开口,接着笑道:「我喜欢穿绿色,但大哥不能穿,否则变成惨绿少年了。」

  石中英笑道,「妹子真会说笑。」说着正待脱下。

  祝琪芬忙道:「大哥就穿着了,还脱下则甚?你是不是不喜欢这颜色?」

  石中英道:「这都是妹子给我挑的颜色,我怎会不喜欢?」

  祝琪芬星眸之中闪过一丝喜悦,瞟了他一眼,轻笑道:「原来大哥也很会说话。」

  正说之间,只见一名青衣使女急步走了进来,朝祝琪芬福了福,说道:「小姐,庄主有事相请。」

  祝琪芬轻轻皱了下眉道:「干爹又有什么事了?一定是什么东西找不到了,才来找我。」一面回头道:「大哥,我去去就来。」翩然朝门外行去。

  石中英看着她后形,忖道:「这位妹子,真是又聪明,又能干,祝伯伯把她过继给爹做干女儿,自然是因爹家里没人照料,才要她来的。」心中想着,随手拿起剑谱,走到窗口一张椅子坐下。

  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写着「六合剑谱,六合门第十一代弟子石松龄沐手敬录」字样。他虽然十岁就是离开了家;但爹这一手端正谨严一笔不苟的楷书,他一看就认识,这是「多宝塔碑」的字体。他不禁记得小时候爹叫自己写的情景,一笔一划,都是爹握着自己小手写的。如今爹当上了盟主,连剑法都没有时间教了,要自己练了,他心头不觉升起一丝怅触。

  离家十年,好像父子之间的距离,也拉远了。不,爹还是那么慈祥,那么关切自己,只是当上了武林盟主,要处理许多天下武林大事,分去了对自己的敌犊私情。他一页一页往下翻,这册剑谱,共分上下两卷。上卷记载的六合门源流,论剑法,论练剑忌害,剑法歌诀,及六式练剑内功图解。下卷才是三十六路剑法的图式,每式都有详细注解。

  石中英挣下心来,一口气把前面几篇文字,都仔细的研读了一遍。六式「练剑内功」,原是练「六合剑」的基本功夫;但石中英十年之中,经九位名师循循诱导,一身所学,已到炉火纯青之境,看过一篇,就完全领悟,自然毋须再练。

  接下去就是三十六式「六合剑法」,石中英翻到后面,发现一共只有三十个剑法,后面只写着「第三十一式回光返照」字样,却没有图文,最后的几页,全是白纸,似是尚未写完。这最后六招,自然是「六合剑法」最精绝的剑招了。敢情爹写到这里的时候,就当选武林盟主,没有时间写下去。

  这一天,他除了吃饭,整天都专心一志,浸淫在「六合剑法」上,他身边没有带剑,就以指代剑,在房中依式练习。祝琪芬上午走后,也一直没有来过。三十招剑法,经过他一天研练,差不多已了然于胸。晚饭后,石中英在走廊上站了会,感到春寒抖峭,夜雾极浓,回进屋中,越发觉得无聊。当下就在起居室中,摆开门户,以指代剑,把白天研练尚未纯熟的三十招「六合剑法」演练起来。

  他一身武功,得到九位名家的倾囊传授,自然早已融会了各家的精英;但他重视「六合剑法」。因为这是他石家家传的剑法,爹因「六合剑法」而成名,他是爹的儿子,非精通「六合剑法」不可。爹外号「六合剑」,那当然因为是六合门的掌门人,精通「六合剑法」,但「六合剑」的另一意义,是指在爹剑下,从无走得出六合之人。

  石中英一意练剑,他打算先练熟三十路剑法,再向爹请示最后的六招。此时以指代剑,在房中展开剑法,练到心领神会之处,不知不觉意在剑光,体内真气流动,随着他划出的剑势突然透指而出。就在此时,门帘掀处,一个苗条人影,很快从门外闪身而入。但石中英以指代剑的一记剑势,也正好划到,指风嘶然,夹着森寒的剑气,从苗条人影身边擦身而过。

  苗条人影口中惊「啊」一声、娇躯轻晃,在电光石火般的时间,一下闪了开去。好快的身法,这下完全出乎石中英的意外,他武功精纯,能发自然能收,同样在电光石火之间倏地敛手。苗条人影站停下来,一张春花般的脸上似惊似喜,睁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霎不霎盯着石中英,轻轻的道:「大哥,你好精纯的功夫。」她自然是祝琪芬。

  石中英脸一红,郝然道:「妹子,又在说笑了,我只是一时无聊,照着爹的剑谱,胡乱练着玩的。」这话倒也不假,「六合剑谱」就翻开着,放在桌上,他确是在依图练习。

  祝琪芬自然看到了,但她亲自经历,遇上了强烈剑风,总不是假的,要是换了个人,这一记就躲闪不开。其实她纵然不及时躲闪,石中英也已及时收势。无意之中,两人都展露了一手极高的功夫,这是掩饰不了的事实。

  祝琪芬咬着嘴唇,默默的走了两步,不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斜看了桌上的剑谱一眼,说道:「大哥,你把它收起来吧。」

  石中英依言覆上剑谱,说道:「妹子有什么事吗?」

  祝琪芬转身朝里问走去,低低的道:「我有话和你说。」里间是石中英的房间,她毫不避嫌的当先走了进去。

  石中英跟着走入房中,一面说道:「我听春娇说,妹子今天很忙。」春娇,是在「涵春阁」伺候的使女。

  祝琪芬道:「我爹傍晚时光,已经来了。」

  石中英喜道:「祝伯伯来了,我要不要去看看他老人家?」他想起少时候祝伯伯最疼自己,听到他来了,自然感到十分高兴。

  祝琪芬柳眉含蹙,微微摇头道:「在这时候,爹正在书房和干爹讨论武林大事。他们说的是机密事儿,什么人都不能进去,你看,连我都被撵出来了,你自然也不用去啦。」

  石中英道:「那么妹子要和我说什么?」

  祝琪芬轻盈的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抬头道:「大哥,你也坐下来咯,我们慢慢的说。」

  石中英不知她要说些什么?但看她一本正经的神情,好像真有事儿。当下隔着一张茶几,和她对面坐下,说道:「妹子现在可以说了。」

  祝琪芬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凝注着他,问道:「大哥,你真是十年前落水的石中英大哥?」这话问的好不突兀。

  石中英不觉一怔道:「你怀疑我不是石中英?难道我还会冒充?就算我是冒充,阿荣伯总不会认错人吧?」说到这里,心头突地一动,想起自己回来之后,只见过爹两次面,他老人家虽然和从前一样的慈爱;但在自己感觉上,总好像缺少一点什么?心念转动,不由的急急问道:「莫非是爹在怀疑我?」

  祝琪芬脸色微变,轻笑道:「你别瞎猜,谁说你是假冒的来着?只是你回来的太巧了。」

  石中英奇道:「我回来的太巧,这话怎么说?」

  祝琪芬道:「也许这是巧合,因为明天是一年一次例行集会。」

  石中英道:「这和我回来有什么关系?」

  况琪芬道:「且不去说他,但至少有一件事情瞒着我,我才会这样问你。」

  石中英道:「我有什么事瞒着你了?」

  祝琪芬道:「你说你师父是采药的巡谷老人,他教你的武功是长拳。短拳,螳螂拳、弹腿和一路叉法?」

  石中英点点头道:「就是这些。」

  祝琪芬披披嘴道:「那你方才使的那一招呢?」

  石中英愕然道:「我方才使的是『玄武争锋』,『六合剑法』第十九式,怎么?妹子觉得那里不对?」

  祝琪芬道:「但你使出来的这一记剑招,明明是带着凛冽剑风,总不是假的吧。」

  石中英心头暗暗一凛,登时想起师父说的「虽亲若父子,也不能吐露只字」的话来,不觉耸耸肩,笑道:「妹子这话越说越玄了,我身边没有剑,才照着剑谱上的图书,随手比划,胡乱练习,连一点架势都谈不上,那会划出剑风来?」

  祝琪芬疑信参半,但他说的又不像是假话,一时咬着嘴唇,偏头望着他,说不出话来。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过了半响,忽然压低声音说道:「大哥,说实话,你这次回来,是不是有特殊的目的?」

  石中英心头又是一跳,师父确实说过,存一件艰巨的任务,要自己去做。但师父并没有说出什么事情,自己也一无所知,因为这是极端机密的事。他脸上不期流露出惊讶神色,认真的道:「妹子,你究竟想到了什么?我简直不懂你指的什么?」他跟第九位「师父」学过易容术,因此装作得很像。

  祝琪芬低下头,双眉微蹙,好像怀着极大心事,一脸俱是关切之色,幽幽说道:「大哥,你应该相信我,如果你这次回来,真是另有目的的话,你对我说实话,我不会说出去的,也许我还可以帮助你。」亲若父子,都不能吐露只字,这是师父临行时谆谆嘱咐之事。

  石中英虽然觉得祝琪芬这番话,也是一片真心,但也使他从祝琪芬的话中,听出果然有一件十分隐秘的大事。他望着她,脸上一片迷惘,说道:「妹子,谢谢你的好意,但我还是听不懂你的意思。我回来,因为这是我的家,一个从小失去家的人,心里会如何惦记着家,如何惦记着爹,回家会有目的么?」他说的真情流露,这是真心话,半点不假。

  祝琪芬好像有些失望,但又感到安慰,仍然低低的道:「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大哥也不必放在心里,尤其不可在干爹的面前提起,也许是我猜想的不对,因为……」

  她轻轻地「唉」了声,又道:「唉,我原本是一番好意,看来你还是回去的好……」说着已经站了起来。

  石中英怔怔的望着她道:「妹子是说,要我回到师父那里去?」

  祝琪芬摇摇头,嫣然一笑道:「不,大哥误会了,我是说,我对大哥说错了话,还是回房去的好。」随着话声,她已翩然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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