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谢天谢地，爸爸的急性肺炎很快便康复，我们爷俩两年没见，格外亲热，常常一起喝点小酒，他也把我当半个成年人看了。

　　“爸，凑点钱买一辆东风大卡，咱爷俩一起跑车吧，上阵父子兵，比现在挣得多。”

　　“嗯，不过家里没钱啊，除了罚款，为了生小弟，住院和护理费５万，都是咱们这最好的医院，然后你妈休了一年的产假，这才恢复上班一年，有时候爷爷奶奶还要看病，，，”

　　最好的医院，还休养一年，难怪妈妈身体恢复的那么好，体态更丰盈，面色也红润，除了饱涨的母乳，臀部也因为增添一层脂肪，比以前更圆润肥美。我脑子里满是妈妈的胴体，嘴上沉默起来。

　　爸爸一拍脑袋，“才想起来，你妈以前有个朋友教她炒股票，这些年我做电工的工资都交给她，加上她自己的，专门开了一个炒股账户，上面应该还有钱。”

　　“嗯，那就好了，”我打趣道，“爸，没想到现在还有你这么二十四孝的老公，每月工资全数上缴，说实话，妈妈嫁给你，是她最大的幸福。”

　　我等着好消息，一边联络买运货车，可等来的消息令人沮丧，爸爸叹气，“唉，你妈说，股市连续熊了几年，之前买的都套住了，现在一分钱也没有。”

　　“买了多少啊，都套住了？”

　　“这些年我和你妈存的钱，也有１０来万吧。”

　　１０来万都套住了，我也有玩股票的朋友，心想到底是什么股，也好让他给点建议。朋友叫阿建，是跑车时认识的主顾，有点闲钱，为人慷慨，因为我技术好，可靠，很信任我。不过阿建有个缺点，就是好色，除了玩股票，也玩过不少女人。他一来我家，坐到沙发上，就眯着眼睛欣赏妈妈的体态。偏偏妈妈倒也随意，穿着家居服见客，下面是一条白色绒线裤，把丰满的大屁股紧紧裹帖着。

　　我介绍阿建是小老板，年轻有为，妈妈起先很高兴，说家里好不容易来贵客，又是沏茶又是切水果，招待的很热情。但一说起股票，气氛立刻变得僵硬，问是那只股套牢，妈妈支支吾吾，说了几个名称，就推说头疼，匆匆回卧室休息。我摸不着头脑，只好送阿建出去，一边道歉，“建哥，我妈身体不好，礼数不周到，你别见怪。”

　　“呵呵，”阿建深吸一口烟，悠然的说，“我见得女人多了，说话粗俗，明仔你别介意啊，你妈保养的细皮嫩肉，可不像身体不好的人。”

　　“咳，”我一阵尴尬，“她可能是炒股输了，怕丢人，你就给我说说吧，我家那些垃圾股怎么办。”

　　“垃圾股，哼哼，明仔，你妈报的那些名字，好几只都是领头羊，天天涨停板呢，现在清仓少说也值回３０万。”

　　阿建看我头皮发懵的样子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你老爷子瘦的皮包骨，你跑车连学都没得上，但是看看你母亲，丰乳肥臀，眼波流转，漂亮脸蛋上挂着绯色，一副被男人满足了的样子，在肉体或者金钱上。可是你爸刚得肺炎才好了没多久吧。”

　　“这，这。”我脸色铁青，唔唔说不出话。阿建递给我一只红塔山，“兄弟，你别生气，我不是对你母亲不尊敬，现在贤妻良母不多了，特别是像你妈这样有姿色的。哥介绍你认识几个股票交易中心的朋友，其它事情你自己查吧，希望只是我胡说。”

　　抱着存疑的心理，我找到股票中心，阿建虽然说话伤人，但面子真的很大，一说是阿建的兄弟，都不把我当外人。其中一个很爽快就答应帮我查名字是林梦露的帐户，但事关核心数据库，需要几天的时间。我被阿建的话刺激了，一天都等不了，再次挂通他的手机，“建哥，我这两天快疯了，想找你再聊聊？”

　　“我在北京谈生意呢，怎么了，查出啥结果？”

　　“就是没结果才着急，建哥，我等不了了，你还有啥办法，能让我更了解我妈？”

　　“呵呵，你小子，那是你亲妈，你是她亲生仔，你们不是有亲子沟通障碍吧？”

　　“啥障碍？她这几年对我都很冷淡，要不然我也不会往广州跑。”

　　“有意思了，可惜我离不开北京啊，让飞刀陪你玩吧，我把你的电话给他，你等他安排就行。”

　　飞刀当然是江湖上的外号，是本地人，油头粉面，但后背有刺青，头皮上有刀疤，完全不像善类。一见面就塞给我一千块钱，“这是见面礼，听说你妈是又丰满又漂亮，让人担心啊，交给我了，帮你查清楚。”

　　“大哥，你帮我怎么还给我钱，”我有点后悔把家事告诉阿建，“我不能要，而且我妈也没什么事儿。”

　　“哼，怎么怕了，”飞刀嘲笑得看着我，“放心吧，我是建哥的人，会有分寸的。这钱是建哥的，你拿着，去买瓶最好的香奈尔香水，送给你妈，再请她看场电影。”

　　| “啊？我。”

　　“你什么，你不是有亲子沟通障碍么，你都出来赚钱了，请老妈吃顿饭，看个喜剧片也是应该的，这是克服障碍的第一步。”

　　但儿子给妈买香水，还是很尴尬的事，我决定亲自带妈妈去逛，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就这样鼓足勇气红着脸开了口，没想到妈妈低头，嘤嘤啜泣起来，我完全慌了，“妈，我是想说，我也赚钱回家了，应该给买礼物报答父母，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

　　她扬起脸，幽幽的看着我，“傻儿子，妈以前不关心你，你不怪妈就行了，还买什么礼物，我不是个好妈妈，配不上你的报答。你有这份心，妈就足够了。”

　　她的眼睛真美，像含着一汪秋水，我心里一股暖流，骂自己是混蛋，为什么用那种卑鄙的想法去怀疑妈妈。

　　我决定不再和那些流氓发生任何关系，立即回电飞刀，“钱我会加倍还给建哥，但不需要麻烦哥哥您了，我妈是好女人，不需要查她什么。”

　　对方倒没有生气，“哦，没事儿，钱你收着，就当我们替你孝敬父母的。”

　　“不用了哥哥，我会用自己的工资给她买喜欢的东西。谢谢，再见。”

　　挂掉电话，心里从未有过的澄静，她那么柔弱，天生就是要男人宠的，既然爸爸都能包容她的缺点，我为什么不能呢。

　　寻思之间，她已经从卧室里换了新衣服出来，是一袭白色连衣百褶裙，下面是黑丝袜，圆滚修长的腿，向上是丰满的屁股，柔润的腰肢，隔着裙子向男人挑衅。我看呆了。

　　“傻瓜，你忘了吗，你小时候上幼儿园，每次都要妈妈穿这件裙子接送，因为妈妈是所有妈妈里最美的。”

　　她又弯下腰穿鞋子，正好把丰熟的美臀对着我，能依稀看到蕾丝内裤的影子，我只能庆幸尽早中止了和飞刀的联系，这样的妈妈，永远也不要让流氓沾上。

　　我手忙脚乱的。她回头嗔我，“像你爸年轻时一模一样。”

　　“我是找婴儿车，要带上小弟吧。”

　　“不，”她绕过我走到小弟床边，请吻他的额头，“这两年妈妈的爱都给你了，今天要全部留给哥哥。”

　　“我们走吧。”

　　就这样和妈妈重温童年时光，她牵着我的手在豪华的商场里闲逛，不同的是，这次我已经比她高半头，这次是我给她买东西。

　　在衣服专柜前流连了好几圈，服务员不好意思，“太太，您要欧码的，这两天断货了。”

　　妈妈撅撅嘴，“明明，妈妈的ｓｉｚｅ有那么夸张吗？”

　　“什么是ｓｉｚｅ？”我愚蠢的问话，立刻遭到母后的白眼。

　　“就是，嗯，我的ｂｏｄｙ，算了，反正你什么都不懂。”

　　我当然不懂，这是我和她的逆代沟，但这次我不想轻易认输了，“我在广州这两年，学了法语哦，去那边逛逛。”我指着香水区，把妈妈拉过去，找个你也不会的语言，看你还怎么笑我。

　　“啊，香奈儿哎。”妈妈飞过去，一整排法国高档香水，连玻璃瓶都晶莹灿烂。妈妈指着其中一个粉色的，“那你告诉我，这个底下的法文叫什么？”

　　“这个嘛，嗯，意思是，天使的眼泪。”我从记忆里不知道哪个角落挖出来这么一词，自己都佩服自己。

　　“嗯，行啊，儿子，”她拿着爱不释手，瓶子本身流畅的曲线就像女人侧卧的睡姿，“妈妈喜欢这款天使的眼泪。”

　　我在交款台点出１２００元人民币，妈妈已经飞到皮包专柜了。我等着服务生把香水包起来，听到二个人在柜台后面窃笑。

　　“喂，那个女人吃嫩草哦。小伙子长得不赖，就是黑黑的。”

　　“明明就是包二爷，还装呢，装什么母子，真恶心。”

　　| “就是哦，天使的眼泪，笑死了，那瓶子上的法文你知道其实是什么？”

　　“什么啊？”

　　“是欲望的美人菊。买那种香水，啧，啧。”

　　我整个脸红得都快肿起来，幸亏妈妈没听见，一溜烟逃离现场。妈妈被我拉到商场出口，还意犹未尽，“妈妈还想逛一会儿呢。”

　　“算了，早点回家吧。”

　　“哟，担心你爸了，就和你爸亲。”她又撅起小嘴。

　　“不是，不是那会事儿。”

　　“那就是花光预算了，这都害怕，你将来怎么养妈妈？”她笑起来，眼波流动，“傻儿子，和你开玩笑呢，今天花掉了你一个月的工资，是妈妈不好，但妈妈真的很喜欢你的礼物。”

　　“喜欢就好，不过能不能，，，”我正想说能不能换一瓶，她已经打断我，“接下来妈妈请你吃晚饭，说好了今天都属于你，我和你爸打过电话了，我也要补偿我的母爱。”

　　购物中心顶层豪华的意大利餐馆，流水滑过透明的玻璃墙，这里更多的是一对对情侣，随便开一瓶红酒都可能比香奈儿香水还要贵。和我的拘束相比，妈妈显得落落大方，轻车熟路。点了两样精致的意大利菜，燃气烛光，我们回忆起我小时候的事。第一次走路，第一次叫妈妈，第一次看到我的成绩单生气的样子，她咯咯的笑个不停。

　　我分不清今晚的她是女人还是母亲，有时候像母亲一样谆谆教诲，有时候又像女人一样噘嘴撒娇，有时候又会突然落寞起来。

　　她看着窗外，像在想什么，繁华的都市里星光点点，忽然哭了，握住我的手，“明明，如果将来发生什么事，你会照顾小弟吗？”

　　“当然，为什么不，他是我亲生弟弟!”

　　“不，你答应妈妈，你一定会照顾他。”

　　“为什么一定要说这个，我们一家人，都会彼此照顾。”

　　“不，我就要听到，你答应妈妈，你一定会照顾小弟。”

　　她那么急切，“好吧，我答应，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会照顾好小弟，”我反握她的手，“还有你，还有爸爸。”

　　“来，这是你第一次送妈妈礼物，”她拿出那瓶“天使的眼泪”，“第一下，由你喷给妈妈。”

　　“喷哪里？”我笨拙的问。

　　喝了红酒的她有点头晕，站起来坐在我身边，“喷到哪里都行，我的大儿子。”

　　这个东西根本不是什么天使，而是欲望的美人菊。我当然不能喷。根本不用香水，熟母芳香的气味已经让我头脑发胀，血流奔涌。她醉了，柔软的身子向我身上靠，道德感使我立刻站起来，夺步走向厕所。打开冰凉的水龙头，全部浇在脸上，我清醒了，庆幸自己的意志力战胜了欲望，无论如何，那是妈妈，那是爸爸的妻子。

　　连续冲了好几下，擦干净脸，我回到餐厅座位，整个人都懵了，妈妈已经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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