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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笛玉芙蓉(全) - 18,2

[db:作者] 2025-06-28 10:42 5hhhhh 9280 ℃

  是以不过转眼工夫,五十名魔教门徒,就被制住了一半。穿行游走的阵势,顿告瘫痪,剩下二十来人,骇然后撤。卓少华岂肯容他们后退,口中大喝一声,笛指同施,又点倒了五六个人。余下已不到二十个人,自然惊惶失措,仓皇后退出去一二丈外。

  卓少华口中又是一声大喝,神威凛凛,左臂一振凌空点出三指,但听「嗤、嗤」连响,又有三人应指倒下。剩下的人几乎心胆俱碎,分头逃窜,奔出去十丈开外,才稍敢喘息。这时独行叟也显出了他深厚无比的功力,双掌抡飞,有如开山巨斧,记记都含蕴千钧真力,掌风呼啸,如潮似涛,好不威猛?

  一元子又号神扇子,他一柄白鹅毛扇上,挥洒生风,虽然没有独行叟的雄猛气势;但他练的原是旁门阴功,以阴柔为主,扇出一记又一记阴寒扇风,柔中有刚,一丈方圆,森寒凛烈。若非独行叟功力精湛,武功稍差的人,就受不了这种刺骨的阴寒之气。

  这两人此刻各以本身真力相拼,全凭各人数十年修为,优胜劣败,丝毫没有半点可以取巧,但经过这一阵拼搏,还看不出谁能占到绝对的优势。胜镇山的对手是魔教教主门下的大弟子天杀星罗锡九。胜镇山是武当俗家名宿,武当派号称内家,太极拳、剑,都走的以静制动,以柔克刚的路子;但他这对日月双环,重逾四十斤,却纯走刚猛路数。

  太极动而生两仪,日月双环,也叫太极圈,太极要动,才能生两仪,他练的就是个「动」字,敌未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这是他双环克敌的要诀。天杀星罗锡九,使的是一对判官笔,凡是使判官笔的人,一定精于打穴,精于打穴的人,多半总是以小巧功夫擅长,而拙于力气。

  但天杀星是一元子门下的大弟子,在魔教中,可说是除了教主,已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不但在一对笔上,功力精湛,而且还是内外兼修的高手。两人这一动上手,当真功力悉敌,双环、双笔,各擅胜场,一个是双环贯风,强攻猛扑,一个是笔若寒星,打穴神奇,辗转恶斗,各不相让。

  方才魔教门徒发动阵势之时,确实把胜镇山忙得应接不暇,双环迥转盘舞,仅足保身,被对方逼落了下风,但魔教门徒的游走阵势,只如昙花一现,瞬即消灭。胜镇山双环左右一分,口中突然大喝一声,分击罗锡九的双臂肘弯。

  罗锡九一转身形,左笔横打,「铛」的一声,搭住了胜镇山的右环,跟着一个盘龙绕步,右笔从下翻上,点向胜镇山的左胁。胜镇山勃然大怒,身形疾快一个急旋,右环反手一记「铁锁横舟」,猛向敌人右肩砸落,左环一沉扫向对方双膝。

  罗锡九口中狂笑一声,身子忽然凌空飞起,双笔使了一招「双龙抢珠」,两点寒光,急如闪电,朝胜镇山左右「太阳穴」攻来。但他怎知卓少华连发三指,点倒三个魔教门徒之后,正好转过身来、瞥见天杀星身子凌空,双臂一环,朝胜镇山扑攻而下,毫不思索的振腕一指,凌空点去。

  他练的「穿云箭」是以「九阳神功」为基础,正是魔教中人的克星,天杀星做梦也想不到身子堪堪扑起,突觉「气海」穴上,如中雷火,全身真气骤泄,一个人从空中直堕下来。胜镇山还不知道他已经中了一指,眼看机不可失,右手钢环闪电击落,罗锡九口中大叫一声,登时脑浆迸出,半个头颅,被砸得粉碎。

     ***    ***    ***    ***

  九眺先生的对手是恶狗星尚泽甫。九眺先生六合名家,使的是一支六合剑,尚泽甫是魔教教主三弟子,手中使的是一条九节鞭,这两人也是棋逢敌手,剑、鞭交锋,各有精到之处。

  九眺先生不但精于剑术,更以六合门的「三指功擒拿手」驰誉武林,剑势迥旋,横弥六合,而且在剑光飞舞之中,左手大、食、中三指,如啄如撮,如抓如钳,寻暇抵隙,专向尚泽甫要穴关节下手,剑既凌厉,指更难防。

  恶狗星尚泽甫一支九节鞭也使得有似灵蛇一般,上下闪动,攻势不定,左右上下攻守兼备,但如论功力,他就比九眺先生稍逊一筹。因此在九眺先生的剑、指交击之下,既要挡架剑势,又防他擒拿,额头已见汗水,只是把长鞭舞得风雨不透,勉强还可支持而已。

  高天祥纵观全局,暗以「传音入密」朝卓少华道:「对付魔教除恶务尽,你不用再顾虑江湖过节只管出手,先把一元子几个弟子除去,然后要注意一元子,绝不能让他逃走。」

  卓少华躬身应「是」,他奉了掌门人的令谕,那还客气,眼看恶狗星尚泽甫被师傅长剑逼得招架不迭,一声不作,左腕振处,又是一记「穿云箭」,朝他后心「灵台穴」点出。尚泽甫口中闷哼一声,往前扑倒下去。九眺先生手起剑落,剑尖在他后脑「脑户穴」上点落,结束了性命。

  董仲萱的对手是一元子的四弟子丧门星盛子瑞。两人使的同样是剑,但董仲萱剑上造诣,可胜过丧门星盛子瑞甚多,因此两人一动上手盛子瑞就落了下风。许瑞仙的对手是天魔星花信风。这魔女除了会一些魔教中的幻术、媚功一类的功夫,武功剑术只是平平,她使的一柄绣鸾刀,自然比许瑞仙一支长剑差得多了。

  此时被许瑞仙展开「六合剑法」,剑光在她身外交织如网,困在里面,她身上纵然有些魔教的小玩意,但连招架都来不及,也没有时间让她腾得出手来。卓少华点倒恶狗星尚泽甫之后,就转过身去,连发了两指,丧门星盛子瑞、天魔星花信风如何躲闪得开?不,他们根本一无防范,就应指而倒。董仲萱、许瑞仙顺势一剑,结束了两人性命。

  魔教教主五大门徒。一齐授首,高天祥早已分别以「传音入密」知会了九眺先生和董仲萱、许瑞仙三人,要他们除去魔教五大弟子之后,迅速朝中间围住,不可让一元子走脱。

  这诛杀魔教五大弟子,除了地杀星简世昌死在卓少华剑下,时间较早,其余四人,差不多就在魔教五十门徒阵势被破之后,不到盏茶光景高天祥、胜镇山、九眺先生、董仲萱、许瑞仙、卓少华、高美云等人,一齐向中间围了上来。

  这一瞬工夫,那十几个魔教门徒,眼看大势已去,早已脚底抹油,走得一个不剩。独行叟看得精神陡振,洪笑一声道:「好哇,你们竟然这么快就把一些魔子魔孙全解决了,这么看来,老夫当真老了,连一个老魔崽子都还没摆平呢。」

  说到这里,突然大喝一声道:「咱们也该分个高下了。」喝声中,双掌贯注全力,呼呼劈出两掌,掌风如怒海翻澜,波澜壮阔,势道奇猛绝伦。

  一元子不敢硬撄其锋,身形轻飘飘的避开了正面,侧身发扇,白鹅毛扇斜斜扇出,发出一股阴柔劲风,从中间把独行叟的两记掌风,顺势推开,口中喝道:「住手。」

  独行叟须发如戟,双掌作势,停在胸前,嗔目喝道:「老魔崽子,今日你是恶贯满盈之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一元子门下五个弟子全数受戮,五十个门徒,全数尽没,他居然毫不动心,依然满脸春风,笑嘻嘻的摇着白鹅毛扇,目光一抡,说道:「老夫真想不到这个筋斗,会栽在区区一个六合门的手里,看来你们围住老夫,是想群殴了?」

  高天祥大喝一声道:「一元子,你可是瞧不起六合门么?」

  一元子笑道:「六合门如若不出一个卓少华,没跟谢长风练『九阳神功』,六合门早已在我二弟子的手下,还有出头之日么?老夫这一败涂地,应该说是败在谢长风手下的了。」

  说到这里,忽然长叹一声道:「六十年前,先师兵解之日,曾说过四句偈语『花甲一周,以魔制魔,一魔飞天,一魔乘火。』如今看来,先师以魔得道,早知有今日一劫,现在果然应验了。」

  独行叟道:「应验了又如何?」

  一元子摇着白鹅毛扇,微微一笑道:「独行叟,凭诸位的武功,还无法制得住我一元子,这点诸位心里应该明白。」

  独行叟洪笑道:「你还想突围么?」

  「突围易如反掌。」一元子白鹅毛扇向大家指了指,又道:「数十年来,老夫一心希望光大魔教,这也算是逆天行事,但魔教绝不会被消灭的,五百年后,仍有魔教再兴之时,今日老夫已不想突围了。」

  独行叟道:「那你是准备束手成擒?」

  「那也不然。」一元子道:「老夫拜师之日,先师已经算定老夫不该兵解,老夫之事,不用诸位操心。」说完,举扇朝地上划了一个圆圈。

  他举动怪异,独行叟、卓少华、胜镇山,以及九眺先生等不觉兵刃一紧,严密戒备。只见一元子大笑一声,朝大家拱拱手道:「有劳诸位相送。」白鹅毛扇忽然朝地上连扇三扇。只听「烘」的一声,一丈方圆,他方才白鹅毛扇划过的一圈之内,忽然冒起一片熊熊烈火,火势之中,一元子笑容可掬,羽扇轻摇,神色自若。

  独行叟大声道:「大家注意,别让老魔崽子玩什么魔术。」但火势之中,一元子的一袭白色道袍,已经燃烧起来,大家不知他究竟在使什么手法,和有什么企图?

  只听一元子朗声道:「老夫这是火解,历此一劫,也许可得成正果,也许永不超生,老夫去了。」话声中,他整个人已经化作一幢烈火,熊熊燃烧。

  大家因魔教有许多怪异的障眼术,可以借物遁形,依然全神戒备,目不稍睫围在火圈之外。这一团火足足燃烧了一顿饭的工夫,火势才渐渐小了下来,大家清楚的可以看到一元子一个人虽已烧成了焦炭,却依然直立在火堆之中。

  又过了一刻工夫,火势才行熄灭,一元子骸骨烧成了焦炭,犹直立不倒。独行叟心中犹未全信,从地上拾起一支长剑,朝一元子身上点去,这一点那段焦炭应手而倒,果然变成了灰烬,不觉侧脸道:「火解,这老魔头果然有些魔道。」

  高天祥点头道:「魔教一向流传着许多怪异传说,看来确实邪门得很。」

  独行叟道:「不论他成道成魔,这老魔头一死,魔教总算无形消灭了。」

  高天祥道:「这些被制的魔教门徒,前辈该如何发落呢?」

  独行叟道:「他们只是盲从之人,蛇无头不行谅他们再也不敢兴风作浪了,各人废去武功,放他们回去,就让他们重新做人,改恶向善,也就是了。」当下各人一齐动手,把三十几个魔教门徒,一一废去武功,告诫了一番,要他们立下誓言,改过向善,重新做人,让他们下山而去。

     ***    ***    ***    ***

  独行叟朝卓少华问道:「卓老弟,你怎么会一个人跑到后山来的?哈哈,今日之事,如果没有你老弟赶来,此刻形势,只怕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卓少华道:「晚辈是因城主负了伤,出观来找前辈的……」他把自己追到后山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独行叟大笑道:「原来是醉道长把老弟引来的,城主既然伤势不轻,那就快些走吧。」话声一落,立即当先朝外行去。

  一行人加快脚步出了山坳,刚到通天观,只见石开天率同孟居义、盂居廉、刘寄生、邵竹君、冯子材等人,也刚行到观前。独行叟含笑道:「石老哥,你们怎么刚来?」

  石开天摇摇头道:「不用提了,兄弟一行,其实早就到了,孟老大不是也进去了么?兄弟等人,是奉你老哥将令,绕向后山布防的,那知竟落在他们预先布置的『分光剑阵』之中,五十名茅山道士把咱们这几个人困得像铁桶一般。」

  「嗨,阵势这捞什子也不知是谁创出来的,兄弟只听说过少林罗汉阵,武当派五行剑阵,却没想到茅山的『分光剑阵』也厉害得紧,凭咱们这几个人的一身修为,居然只能自保而已……」

  独行叟听得微微一笑道:「后来呢?」

  石开天道:「冲了半天,直到后来,才知道活灵官清玄站在高处,用一面三角杏黄旗在指挥着,咱们冲到西,他旗指向西,咱们冲到南,他旗指向南,这就无怪冲来冲去,也休想冲得出重围。」

  独行叟道:「你们不是出来了么?」

  石开天道:「那是醉道长突然出现,逼着清玄收阵的。」

  「走。」独行叟道:「一元子已死,魔教已灭,咱们进去再说。」

  石开天惊喜的道:「你老哥说什么?一元子已经死了?」

  「没错,是他眼看大势已去,举火自焚的。」

  独行叟道:「现在只剩下一个魔教大法王了。」魔教大法王就是欢喜法王色空禅师。

  他以一双铁板般的手掌,独斗六大高手,五大神功(田无忌的「血手印」,陆浩、吉鸿飞的「翻天印」,雷东平的「大力鹰爪功」,孟居礼的「龙爪手」,陆鸿藻的「百步神拳」),居然还纵横排阖。

  不时的把五人逼得像走马灯一般(陆鸿藻并未加入战围,只是站在数丈之外乘隙出手,或是发拳支援某一个人,因此场中还是只有以五对一。

  欢喜法王虽是略占上风,但也只是仗着修为功深,他的「金刚大手印」,无人敢和他硬接而已,这六个对手,五种神功,也各有专精,每一种都具有无与伦比的威力,被击中了他也一样受不了。因此这一战,差不多打了三五百个回合,兀自难分胜负。

  尤其田无忌等五人,本来各使各的,名虽联手,实则无手可联(各人的武功路数不同),但经过这三数百招下来,这五人都是成名数十年的高手,对敌经验何等丰富,时间一长,对其他四人的武功也渐渐摸熟了。

  这一来,五人在进退攻守之间,就渐渐有了默契,时而两攻三守,时而三攻两守,大家已可互相配合,相辅相成,前面二三百招,还有被欢喜法王逐个击破的危险,到了后面一百招,六人(连陆鸿藻在内),已能真正的联手攻敌和联手拒敌。欢喜法王先前的优势,已经逐渐消失,和他们打成了平手。

     ***    ***    ***    ***

  独行叟、石开天、卓少华等人一齐走了进来。独行叟目光一注朝卓少华道:「卓老弟,你和曾老弟两人,过去看住那老魔头,别让他逃跑了。」

  石开天道:「老哥哥且慢发号使令,也让兄弟去活动活动筋骨呢。」他不待独行叟再说,双手一拂大袖,举步朝场中走去大笑道:「魔教大法王身手不错,错过今天就找不到这样邪魔外道的高手了,来来,兄弟也凑一脚。」说话声中,双手扬处,呼呼两掌,直劈过去。

  要知他乃是形意门的名宿,辈份极尊,修为功深,这两掌之中,真有开天辟地之力,两道掌风,势如席卷,声若奔雷,势道奇猛无匹。田无忌等人眼看石开天加入阵来,不由精神大振,六个人同声大喝,一齐出手,六道掌风、拳风,像潮水般汇合,一齐攻到。

  欢喜法王眼看石开天掌势奇猛,一时不由激发了他的雄心洪笑一声道:「来得好。」两只蒲扇般手掌,突然朝前直竖,迎着推出。双方掌势乍接,发出蓬然一声巨响,石开天但觉自己掌力有如撞在铁板上一般,震力奇强,直把他震得双脚浮动,身不由己后退出三步。

  欢喜法王同样上身晃了两晃,也后退了一步,双目一瞪洪笑道:「老小子,真有你的……」喝声未落,田无忌等六人,六股拳掌爪印劲风,像江水汇流,一齐朝中间撞了上去。

  欢喜法王不觉勃然大怒,洪喝一声:「好。」双掌一分,横扫而出。

  这一下,双方掌风交击,接连响起六声蓬然大震。大家拼斗了数百个回合,唯有这一下,才真正和他硬碰上了。这一记也真正显出欢喜法王「金刚大手印」的威力来。一招交接,血手印、翻天印、大力鹰爪功、龙爪手、百步神拳,不是威力不足,而是六人本身功力,不如他的深厚,六个人全被震得立足不住,同时往后连退出去。

  欢喜法王双目金芒连闪,仰首洪笑道:「你们人数虽多又能把佛爷如何?」

  石开天心中暗暗震惊,忖道:「这老魔头果然了得。」一面也大笑道:「你还夸什么口?一元子举火自焚,魔教业已烟消云散,余下的就是你一个了,你还能逃得出去么?」

  欢喜法王道:「你说什么?」

  石开天道:「老夫说什么,你没听清楚吗?魔教倡乱,在江湖上已有百余年之久,如今剩下的已只有你一个人了,你还想逃上天么?」

  「哈哈。」欢喜法王大笑一声道:「佛爷那就先劈了你。」双手开阖,朝石开天直扑过来。

  这一记他含怒出手,志在一举克敌,威势奇强,双掌有如泰山压顶般劈落,可说使出了全力。石开天岂肯示弱,同时断喝一声,双手排山运掌,当胸推出。他名为石开天,双掌确有开天之力,但听蓬然一声,双方内力相较,声震屋宇,这是以中原内家练气功夫的掌力(形意门)和西域佛门魔道的「金刚大手印」掌力作全力之搏。

  但到底欢喜法王在修为上胜过石开天,双方掌力接实,欢喜法王上身晃动,只后退了一步。石开天但觉双肩欲裂,胸头一窒口中发出一声闷哼,脚下再也站不住桩,登登的连退了三步之多,一个人须发戟张,老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珠,胸头只是不住的起伏。田无忌等人看他和石开天全力拼搏,也同声断喝,六个人同时掌、拳、爪齐发,朝他扑攻而上。

  欢喜法王洪喝一声道:「佛爷今天要你们识得厉害。」

  全身骨骼一阵格格作响,身子蓦地向右扭转,右手挥掌硬接田无忌一记「血手印」,再横扫过去,接住了陆浩的一记「翻天印」,左手扬掌后拨,也接住了吉鸿飞的一记「翻天印」。

  这三个人在江湖上固然算得是一流高手,但和欢喜法王相比,功力自然差得多了,田无忌、吉鸿飞登时被震得连退七八步,陆浩是因欢喜法王接了田无忌一掌,再接他一掌,是以占了便宜,只被震退了两步。

  在这同时,欢喜法王的左肩也被雷东平「大力鹰爪功」击上,右背被孟居礼「龙抓手」狠狠抓落,左胸也被陆鸿藻「百步神拳」击中。这是他功运全身,存心硬挨一记的,这三个人一击中的,但都被他护身「金刚罩气功」反弹,逼得后退了一步。

  这不过眨眼工夫之事,欢喜法王洪笑一声,举步朝石开天逼去,喝道:「姓石的,你还敢再接佛爷两掌么?」

  石开天怒声道:「石某有何不敢?」

  曾子玖手仗长剑,一闪而出,欠身说道:「石前辈,今日机会难得,可否让在下也和这位昔年魔教大法王,过上一招,庶几不虚此生了。」口中说着,人已朝前迎了上去。卓少华担心他不是欢喜法王的对手,手持金笛随着他身后走上。

  欢喜法王那会把曾子玖放在眼里,目光一溜问道:「你们两个联手上么?」

  曾子玖道:「卓老弟替在下掠阵的,在下向大和尚讨教,自然只有在下一人出手了。」

  「哈哈。」欢喜法王洪笑一声道:「好,好,你且使来,佛爷就接你几剑好了。」

  曾子玖道:「在下能和魔教大法王动手,深感荣幸,只要试上一剑,于愿已足。」

  欢喜法王是个喜欢奉承的人,看他说话对自己颇为推祟不觉洪笑道:「好,一剑就一剑,你发剑吧,佛爷不伤你就是了。」

  曾子玖道:「在下那就有僭了,大和尚看剑。」手中长剑直竖,缓缓朝前推出。

  他这一剑,推出之时看去平淡无奇,不但没有招式可言,剑势也十分缓慢,只要是练剑的人,都会讪笑他这种剑招,岂能伤人?但这一剑,正是方才落花岛主说的是广成子遗传下来的一招旷世无匹的古剑一一「天地一剑」。

  剑招甫出,欢喜法王便已感到不对。这一瞬间,准都看得出来,因为剑势才一推出,就青虹暴涨,光芒四射,剑气弥漫,发出嘶然轻啸。

  欢喜法王真没想到对方古拙的一剑,竟有这般声势,没待剑光卷到,口中发出闷雷般一声洪喝,两只铁板似的手掌,贯注「金刚大手印」,全力迎击而出。天地一剑,普天之下,无人能解,又岂是「金刚大手印」能够挡得住的?

  奇亮的剑光,像天空闪电般划过,万物归于静寂。曾子玖依然手抱长剑,渊然卓立。他对面的欢喜法王却脸孔扭曲,两眼睁得像铜铃一般,一双蒲扇似的手掌,已经齐肘削落,但不见一点血迹,张口挠舌,望着曾子玖,骇异的道:「好厉害的一剑……」话声甫出,上身一晃,一个人就往后倒下,原来他已被剑光拦腰截成了两段。

  「哈哈。」石开天大笑一声道:「曾老弟,老朽活了偌大一把年纪,今天总算开了眼界了。」这时独行叟以本身功力,助芙蓉城主把「玄冰掌」寒气逼出体外。

  紫云道长被欢喜法王「金刚大手印」露伤内腑,但差幸他本身修为功深,经过一阵运气调息,伤势也逐渐恢复,此时缓缓睁开眼来,起身稽首道:「善哉善哉,咱们此行总算大功告成了。」只有通天观观主清虚道人眼看魔教全盘覆灭,他木立在大殿上,茫然不知所措。

     ***    ***    ***    ***

  就在此时,只见从大门外走进一个脚步踉跄,一手提着一个大红酒葫芦的白发白须的老道人来,他身后随着身材高大的连鬓须道人,就是活灵官清玄道人。独行叟、石开天一眼看到白发白须老道,不觉喜道:「醉道长来了。」

  醉道长嘻嘻一笑道:「贫道比你们还早来了半天呢。」说到这里,朝清虚道人瞪了一眼,喝道:「兀那小道士,你连我老道都不认识了么。」

  清虚道人一怔,急忙趋前一步,拜了下去道:「弟子叩请师叔金安。」

  「哼,我当你魔迷心窍,不认识我这酒糊涂师叔了呢。」醉道人朝卓少华招招手道:「小兄弟,你身边不是还有『无忧散』解药么?快拿两颗来,这种解药善解天下迷药,对魔教使的迷药,也一样有效,让他们师兄弟服了,可以恢复清明。」

  卓少华应了声「是」,要秋月取出解药,双手送到醉道人跟前。醉道人把两颗解药交给清虚、清玄二人说道:「快服下。」两人躬身接过,各自吞了下去。

  醉道长笑嘻嘻朝高天祥招招手道:「高掌门人,你过来。」高天祥急忙垂手应「是」,走了过去。

  醉道人道:「贫道和令师也算得是方外至交了,贵门事,贫道可不可以作个一半主张?」

  高天祥躬身道:「道长言重,敝门之事,悉凭吩咐。」

  醉道人呵呵一笑道:「严夫人(芙蓉城主)、曾老弟,贫道受长风子之托,要替他小兄弟作个大媒,姐妹二人同效娥皇,将来也可兼祧严、曾二家香火,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芙蓉城主、曾子玖听得大喜,忙道:「但凭道长吩咐。」

  「哈哈。」醉道人大笑道:「这样就好,就一言为定,俟卓老弟父丧期满,再行嘉礼。」严文兰、曾玉兰二位姑娘听得芳心暗喜,却娇羞满脸,急忙躲了出去。

  许瑞仙目光一动,只见徒儿高美云站在一旁,神色木然,目中似有泪光,一付受了委屈的模样,不禁想到徒儿本来和卓少华是天生一对,却不料给外人凭空把卓师侄抢走了。

  这就接着道:「掌门人,二师兄,小妹也有一个小小意见,小徒高美云,是掌门人的掌上明珠,从小和卓贤侄在一起,也算得是青梅竹马的小伴侣,掌门人膝下无儿,何不也效严、曾二家一样,让她同归卓贤侄,将来有了孩子,不是也可以继承高家的香火吗,不知掌门人和二师兄是不是同意?」

  高天祥早有此意,只是醉道人提出了严、曾两家姻事,自己就不好说了,此时经五师妹一说,只好望望九眺先生说道:「二师兄意见呢?」

  九眺先生道:「这样未免太委屈美云了吧,这事还得问问美云自己才好。」

  高天祥点点头,问道:「美云,你自己说吧。」

  高美云心里自然一千个愿意,一万个愿意,她双颊红得像大红缎子一般,一头钻进师傅怀里,口中说道:「女儿不知道,女儿听爹、听师傅作主。」听师傅作主,自然是同意了,九眺先生含笑点头。

  高天祥也含笑道:「那就这样决定了。」独行叟、石开天、紫云道长等人,也纷纷向芙蓉城主、高天祥、九眺先生、曾子玖等道贺。

  清虚、清玄服下解药,此时已经完全清明过来,自从神志受迷,直到此刻恍如一梦,赶紧向醉道人和紫云道长、芙蓉城主等人谢罪。一行人眼看此间事了,也就离开通天观。秋月自然还是追随卓少华和大家一同下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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